<p class="ql-block"> 跨越山水万千,忘不了故乡的绿树青山;品尝世间百味,比不上故乡的莼羹鲈脍。在千百次抬头与月光相遇时,我总忘不了故乡那如月光般白可与牛乳相当的豆腐。那浸润了故乡清水的豆腐呀,那方方正正的模样像故乡的田地一般印在脑海,那清甜爽滑的味道刻入舌尖,令我久久不能忘怀……</p><p class="ql-block"> 自我出生,我与豆腐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的故乡坐落在偏僻的新田镇。山环水绕,沃野千里。放眼四周总可以看到数不尽的秧田,数不尽的小溪。新房如春笋般拔地而起,豆苗春秋总是四处可见。方方正正的房子和周边的农田,小路一起,画出了村落如豆腐般“田字格”的样貌,激发着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播种粮食,创造希望。每到远客将至或是亲朋光临,不管是不是节假日,餐桌上总少不了一盘豆腐。若是这一年家中时常门庭若市,宾客盈门,高朋满座,络绎不绝,那家里贪吃的小孩子怕是都要将对老是有豆腐菜的惹人烦恼写入日记了。</p><p class="ql-block">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人们对豆腐的热情和喜爱。豆腐色若白石,香比牛乳,味道丰美,一口豆腐下去,吃到的是妈妈哺育的恩情,更吃得是埋藏于田地间的山水深情。那流淌于岁月中的白月光啊,在某个寂寞的夜里,总惹人思念。但一旦回到家,你一看到餐桌上摆放的那一碗豆腐,你总能找到故乡熟悉的感觉和味道,它就是故乡不灭的标识,又成了游子心上的朱砂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豆腐如此受欢迎不单单因为它是故乡的标记,更因为家乡的豆腐,它有着自身的优势。豆腐的制作工艺复杂,从古人所述“早知淮南术,安生如泉布”,可知掌握了做豆腐的技术就像拥有财富密码般惹人羡慕。但或许令你没想到的是,在新田,家家户户必然有一人会做石膏豆腐。石膏豆腐比起一般豆腐更为鲜香滑嫩。牙齿接触到它时的感觉就好似夏夜里妈妈的手触摸到婴儿肌肤一样安稳踏实,就算村口没有牙的老人都能轻松感受到它的美味。</p><p class="ql-block"> 每至春秋时节,便有的人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找优质豆种,优质黄豆;每到年节、假日,总有人到小镇铺子里询问豆腐袋的价格;每到除夕之夜,为大年准备的人们总会提起载着豆腐浆的沉重的水桶车水马龙地从门前经过……再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逐渐富裕了,水磨,磨粉磨浆机等设备都具备了,排队到镇上磨浆的人少了,在家做豆腐的人直接实现了“豆腐”自由。请客更成了小菜一碟。</p><p class="ql-block"> 豆腐的做法多种多样,煎煮炸炒,红烧,凉拌皆适用。当远客忽来拜访,镇上的女主人总能得心应手地做出一桌“豆腐宴”。有红烧豆腐,鱼头豆腐汤,淀粉炸豆腐……当然,还有酿豆腐。从广东迁来的客家人,带来了他们独具特色,温柔大方的广东音,历史悠久,青砖碧瓦的围屋建筑,更带来了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特色美食。酿豆腐的肉馅轻轻地穿过豆腐中央,就像是迁徙到这片土地的客家人早与本地说西南官话的土著居民融合在一起,在这块土地上深深扎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随着时光变换,小伙子怀着远大梦想离开了家,大姑娘揣着对夫家的期许远嫁他乡。浓浓的故乡情像柔嫩的豆腐一样,再也握不住。在千万个沉默的夜里,舔舔舌尖,总会忆起家乡那陶醉人心的味道……</p><p class="ql-block">乡村风俗写作/欢迎来我的家乡 作者:甘玉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