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序—-事若求全何所乐 谨以此文向杨绛先生致敬！</p><p class="ql-block"> 不经意间，小女已经快10岁了。往事历历，如昨日般清晰而难忘。幼时常在垃圾桶里淘宝，趴在地上学着西毒的蛤蟆功，时不时做着怪脸猪哼虎啸的，反正怎么样搞怪就怎么样来，一次扒拉着热水壶倒向头顶的那次 是真的吓坏了我们......而今却已是初长成。</p><p class="ql-block"> 自幼都是妻子在照顾着囡。而我呢，和囡囡在一起的时间，大抵也就以分钟来计数。很多时候，我的一大帮的师友、牌友、及狐朋狗友们，便早早地就预约了诸多的局，一年下来在家吃不上几回饭。错过便是错过，悔之晚矣...</p><p class="ql-block"> 囡刚上小学那会，是由她母亲来辅导功课的，按理说母亲的耐心会好些，我当初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事实上，每天晚上女儿做作业时的那个热闹啊，真是令人喜笑皆非，就像一出闹剧。</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老爷我自然是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书或电视，娘俩则在餐桌上一本正经地开始她们的功课。一开始妻子还是慢条斯理的，一副母慈女孝的温馨画面。不消半个时辰，妻子的声调逐渐有所提高......再到后来，就传来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呵斥声，夹杂着“彭 彭 彭 彭 彭彭彭”的拍桌声。伴随着妻子略带绝望的叫唤：“你要把我气死了，你想把我气死吗？”而那个时候，女儿总是显然是很惶恐的，身体僵硬呆鹅般的一动不动，眼里多少噙着点泪花，怔怔地望着她，丝毫不敢言语，连眼神也不敢移动半分。就像被兰花指点了定穴。</p><p class="ql-block"> 女儿一年级的回家作业几乎是在雷同的场景中完成的。一开始，见到妻子那样，我很难接受的。谁不是混沌初开，任何知识都需要有个学习的过程，你一出生就知道3*5等于几吗？这样蛮横的教育方式，可别把我女儿弄傻了啊。有那么几次我就会快步赶过去，轻搂着女儿的肩膀，显示自己的立场。对妻子说：“对小孩子不能这样的，要有耐心...要循序渐进....”话没说话，便被妻子的一阵劈头盖脸打断了“好好好 ，你行，那你来呀，我再也不管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妻子几近失控，女儿有些略微的惊吓和慌乱，她很少见过这样的场面。轻轻地将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推开，示意让我离开。好吧，她们俩是一伙的，我不过就是个仨。将近晚十点的时候，作业总算是完成了，这是一段难熬的时间，对我们仨来说都是。</p><p class="ql-block"> “妈妈，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吼我不要打我，好吗？”画风的转变往往是毫无征兆。耳边却忽地响起女儿浅语和轻笑，并逐渐的蔓延。妻子也仿佛从苦难中解脱了出来，恢复了神志。一来二去，两人像的得了健忘症一般，嬉笑着的收拾书包、然后洗簌、洗澡。临睡前按惯例妻子要亲吻女儿身上指定的十处地方，又是一阵嬉闹......女儿睡觉了，客厅回归平静，妻子开始坐下倾诉她的苦经。我真搞不懂，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从苦大仇深到晴空万里全在转瞬之间。</p><p class="ql-block"> 几次的里外不是人，我自然是学乖了.....任凭它山崩地裂，鸡飞狗跳，我自岿然不动。实在无法忍受的话，那么悄悄躲去房间去，抚上一首小曲，平复心绪。这样情形日复一日，每天重复着上演...在女儿二年级的时候，妻子下定决心把女儿送去老师家里做作业，每天晚8点再去接回家。 </p><p class="ql-block"> 家里一下子变的异常冷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无法言喻的失落弥漫在整个屋子。晚饭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看着电视、玩着手机。等着时钟走到8点，等着把囡囡接回家里。</p><p class="ql-block"> 2019年3月3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