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独坐,在黑暗里,像极了初次溺水的感觉,张牙舞爪的求生,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若不是那奋力的一挣,也不会有今天黑暗中的深潜,放过自己吧!心底隐约的声音响起,啪,灯亮了,斗室一间,桌边的纸墨,脚边的泳包还湿哒哒的,地上一滩水渍,半生已过,半生荒唐半生泪,人生不过如此,撇撇嘴,站起身,甩了甩半干的花白头发,好像要甩掉头上什么重物似的,提起泳包,走到阳台,把洗好的衣物晾晒起来,衣物上的水,嘀嗒嘀嗒,打在雨棚上发出单掉而又孤独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我坐回桌前,提起手中的笔,开始临贴《兰亭序》,儿女已长大成人,各自奔忙,离异多年,现在又回到了起点,那些在广场上嗨舞的同年,在热闹过后,也是如她这般寂寥吗?我不喜喧闹,也不善于沟通,更不喜四方长城,我就沉浸在自己的寂寥里,有时候也会担心自己这种状况要是老年痴呆怎么办?偶尔的烦恼上头,就会习惯性甩甩,还很灵,一甩,就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没了。</p><p class="ql-block"> 夜,很静,地上的纸篓里,又堆起厚厚一沓练习纸,然而,睡眠是越来越少了,纸漏里的练习纸是越来越厚了,笔,滑落!灯光撒在肩头,原来,人到中年,床都是多余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