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道是沧桑—忆在德国考察引航的日子

汤亚光

三十八年前的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应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联邦交通部海洋运输管理局和德国联邦引航协会的邀请，我国交通部港航监督局局长沈志诚率领我部引航工作考察团赴德对德国的引航工作进行实地考察。考察团由交通部港航监督局海务处处长张维徇、上海港港务监督长、大连港港务监督长及我国引航工作筹备领导小组的部分人员组成，人数虽少，但却十分精干。考察团的翻译由我担任。我们一行从北京首都机场出发乘坐中国民航的客机前往德国，途中经停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国际机场作短暂停留，后换乘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继续前往德国。

我国是世界上的航海大国，有着一万八千多公里长的海岸线和无数重要的沿海岛屿以及数十个世界上一流的重要港口，建立、健全一整套完整、完善的现代化引航管理体系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这对维护我国沿海水域、内河和港口航道的航行安全、保障航线畅通以及彰显我领土主权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一个没有完整引航管理体系的的央央航海大国是不可思议的。

由于大家都深知此行肩负重任，意义重大，故一个个都求知心切，所到之处都观察、学习得格外认真仔细。

考察团全体人员和德方陪同在一艘波罗的海上航行的快艇甲板上合影留念。

经过12个多小时的飞行，我们于当地时间六月二十六日上午10点半左右顺利抵达汉堡这个位于德国北部、拥有180多万人口的德国第二大城市。

汉堡的浮士俾特机场不大，小巧玲珑，停机坪绿草如茵，两条黑色的飞行跑道从我们的身旁笔直地伸向远方，高高的飞行指挥塔台孤零零地矗立在不远之处，仿佛在向我们这群来自东方的客人致意。除了我们这架刚刚落地的客机之外，不大的停机坪上还散落着十几架中小型客机和几架小型私人飞机。这里没有马达的轰鸣，也没有嘈杂的人声，候机厅里播音员正在播送着什么，声音轻柔、悦耳动听。听惯了国内高音喇叭响亮、高亢的播音，对这儿播音的轻声细语竞一下子感到非常的不适应。取完行李后，我们迈步走出大厅，德国联邦交通部海洋运输管理局副局长库尔特·格拉夫先生和德国联邦引航协会主席瓦尔特·阿斯穆斯船长先生一行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一见我们出来便立即快步走上前来热情地迎接我们。简短问候和将我们的行李装上汽车后，便带领我们上二楼的咖啡厅作稍事休息。这是一家充满异国情调的咖啡厅。我们坐下后，格拉夫先生举手朝里面打了个响指，一位服务生立马快速跑了过来，很有礼貌地问到：先生们，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格拉夫先生点了东西后，不一会儿几位服务生便热情、礼貌地为我们送上了所要的咖啡和蛋糕。这儿的咖啡香气扑鼻、浓得有些发苦，对不习惯喝咖啡的人来说，不放糖是难以入口的。但他们的蛋糕，尤其是我面前的那块大大的黑森林蛋糕由于食材精美加之又伴有厚厚的货真价实的奶油却是十分的美味可口，当然，别人面前的蛋糕也都极好。

这就是我们在汉堡下榻的“PLAZA ”宾馆，宾馆的后面是外阿尔斯特湖，许多国家在汉堡的总领事馆都设在这座白帆点点的美丽的湖边上。

喝完咖啡后，我们驱车进城，前往接待方为我们预订好的“PLAZA ”宾馆，这是汉堡一家十分气派的高级宾馆，设在市中心区的一个名称为“植物和鲜花”的国家级的公园里。它那高大而又挺拔的大楼在十几公里之外就能看到。我们高兴的走进宾馆接待大厅，工作人员随后也将行李车推到。不料办入住手续时出了一点意外。因为我们的团长大人对为我们预订的这家宾馆不太满意，他认为住这样豪华的宾馆太奢侈了，而且还是一人一间，简直是太浪费了，不符合党的勤俭办事、艰苦奋斗的革命传统。他要求更换一个普通一点的住处并改成两人一间，以便为国家节省一点外汇。老头子发飙了，当然我也就不敢往下办手续了。这身高一米六二的小老头的形象这会儿在我的心目中突然变得十分的高大。我觉得他说得对，但也我十分为难，第一，代表团经费的预算报告他是签了字的，主管副部长也批准同意的，住这儿没有违反规定；第二，现在是在德国，堂堂的一个官方代表团要改住一个普通旅馆且两人合住一间，会影响国家形象、让人家笑话的。对着那些莫名其妙傻呼呼看着我们的接待方人员我也无法解释。这场面好使人难堪。幸好在我和张维徇处长的一再坚持和再三解释、劝说之后，老爷子总算作了让步，勉强同意入住。最后終于圆满化解了这场风波。

在易北河的河口处、紧挨着北海边的北德低地上有一座精美的小茅屋，茅屋的前、后两面都是花园。这个舒适、温馨的小庄园就是阿斯穆斯船长的家、就是这位在海上飘泊了四十余年的老海员幸福宁静的避风港。

阿斯穆斯主席是一位德高望重、为人忠厚老实、正直善良的老船长，曾作为德国远洋船的船长在世界各地的大海上航行过四十余年，到过世界各地的许多港口，多次到过我国的青岛、上海和广州港和基隆、高雄等港口。这位饱经风霜、历经沧桑的老人积累了极其丰富的航海知识和经验，在德国的航海界享有极高的威望。对中国也怀有很深的感情。

在我们到达汉堡的当天下午，他和夫人就热情邀请我们全体去他家做客，为我们接风。为此，还特邀了格拉夫先生夫妇和几个兄弟会的会长到家作陪。在宾馆接上我们后，他特让司机带我们绕道阿尔托纳古城区和沿着易北河下游风景极为优美的沿河公路—易北河大道，穿过奥特玛辛、勃朗肯内瑟、威德尔等高档住宅区和特色风景区到达他北海边上的茅屋庄园，此行程达百余公里。

我们到达后，只见特邀前来作陪的人员都已来到，屋后的院子里已摆上了桌椅，桌上摆满刀叉和杯盘，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几个安装有水龙头的大啤酒桶，炭火盆旁摆放着准备烤着吃的各种各样的肉类和调料，几个烤盆里已开始冒起青烟和火苗…。我惊奇地发现，德国人烧烤用的调料，如孜然粉、辣椒粉等竟然和我们国内烧烤时用的一麽一样。当年出生在捷克苏台德地区的日尔曼人格拉夫先生笑着说道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中世纪时成吉思汗带着他的蒙古铁骑入侵欧洲，一直打到了多瑙河畔的捷克和匈牙利一带。他们除了烧杀抢掠之外，还给欧洲人带来了火锅和烧烤，但也带走了我们的啤酒。欧洲的烧烤和中国的烧烤一样都是从成吉思汗的蒙古人那儿传下来的，所以调料也不会相差太大。他的这席高论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这一天我们谈笑风生大家都很开心，吃了很多、喝了很多，十分尽兴，我们直到很晚才散席返回宾馆。

在阿斯穆斯船长家的前花园，我们大家在一起合影留念

团长和我们都吃得很开心！左侧笑咪咪的是沈志诚局长。

阿斯穆斯船长和我很投缘，他邀我和他一起登上他家旁边的易北河大堤，从那儿眺望吹着凉爽大西洋海风的北德风光并合影留念。

第二天我们前往联邦引航协会参观、访问。在那里连续两天从早到晚全天听取他们关于德国引航的介绍。报告内容十分丰富、全面，详尽。

在引航协会会议室听介绍。

在会议室听介绍

继续听介绍

报告内容归纳如下：

德国是欧洲、也是世界上具有悠久航海历史的国家。其汉堡港和不来梅港分别是欧洲北部大西洋近海北海沿岸名列第三和第四的著名大港，依吞吐量排列仅次于荷兰的鹿特丹和比利时的安特卫普两大海港。从中世纪起，随着海上贸易和运输的迅速发展，海上运输船只的船型也越来越大，船只的排水量和吃水也越来越大越深。尤其是散货船、油船和集装箱船这三大类型的船只船型的发展更是令人惊心动魄。为了维护海上运输船只，尤其是大型和巨型船只在沿海及大江大河的入海口水域、进出河口的航道以及出入港口航道航行的安全，同时也为了维护进、出海口、港口的航道、港池及码头岸壁设施的安全、保障航道的通畅和显示国家的主权，引航工作就显得愈加重要和必要。虽然德国的海上引航工作早在1540年以前就已经开始、但有关引航的法律、法规和一整套规章制度以及对引航工作的具体管理和执行引航工作的组织机构及引航员队伍的资质要求等还是在近一两百年的实践中逐步建立、健全和完善起来的。

1954年10月13日年德国联邦议院讨论通过、批准并颁布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海上引航法”。海尔穆特·施密特议长，也即后来的联邦德国总理，代表国会颁布了该法律并宣布这一法律从颁布之日起即刻生效和予以实施。接着依法成立了代表国家行使这一主权的德国联邦引航协会。联邦引航协会依法按划定的引航区域设立相应的引航员兄弟会。联邦引航协会及其所属的引航员兄弟会代表国家对在德国水域航行的吨位在及超过五千吨的外国运输船只实行强制性的登轮引航和承担相应的责任的规定并对所接受引航的外轮征收相应的引航费。不接受德国引航员登轮引航的外籍海船不得进入德国水域。德国联邦交通部港、航监督、管理部门作为德国政府当局负责对外国船舶在德国水域航行的安全进行监督和管理。对外轮的引航工作交由联邦引航协会及其所属各引航员兄弟会承担。按德国联邦海上引航法规定，引航所需的一切相关技术设施、设备和装备，如引航监管站、雷达和包括无线电对讲机在内的无线电通讯设备、设施以及送、接引航员登外轮用的直升飞机、快艇和车辆以及引航协会、各兄弟会的办公地点、办公用房和有关建筑等都由国家免费提供使用。

德国联邦引航协会现有引航员一千余名，分布在六个引航员兄弟会里工作。汉堡引航员兄弟会拥有近二百名引航员，分别管辖着从易北河一号灯船所在的德意志海湾的易北河航道入口处到汉堡港入口的140余公里的航道。北海—东海（即波罗的海）运河的西段50余公里运河航道及从德意志海湾到布隆斯比特运河口的海上航道由有100余名引航员的运河西兄弟会管辖；北海—东海运河的东段和从特拉弗敏德河口到基尔港的波罗的海海域归运河东段兄弟会管辖。运河东段兄弟会拥有近130名引航员负责北海—东海运河东段运河航道及从基尔到特拉弗敏德之间的波罗的海海域的引航工作。此外还有亚德海湾兄弟会，不来梅兄弟会和埃姆斯兄弟会。这三个兄弟会各拥有的引航员数也都在150名上下。他们分别负责亚德海湾海域、从不来梅港到北海威悉号灯船之间的威悉河海船航道和艾姆斯海船航道的引航工作。各兄弟会的引航站日夜都有引航员值班，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为进入德国海上航道的外轮提供不间断的引航服务。当引航站值班的引航员不够使用时，可直接从家中召唤引航员上班。一般情况下引航员都由快艇直接送到外轮停泊的锚地登轮。如天气不佳和风浪大时，则由直升机送引航员上外轮。引航员做到招之即到，不分昼夜、风雨无阻。不吃请，不收礼，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德国引航员的敬业精神有口皆碑。德国引航员为国家赢得荣誉。

1954年10月13日德国联邦议院通过和颁布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海上引航法。

1986年8月我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海上引航法”译成中文并出版，交通部部长钱永昌亲自提笔题词作序以资鼓励。

根据德国联邦海上引航法的规定：

1，所有吨位在五千吨及以上的外国货船，在进入德国领海海船航道及德国港口时，必须接受德国引航员登轮引航并缴纳相应费用。

2， 万吨及以上海船在进出德国内河航道及港口航道、港池时必须准守港、航道管理当局的规定关闭主机并由所租用的德国的航道 、港口作业用拖、推轮按规定拖、推行和缴纳相关费用。

按照德国宪法及各州的地方法规规定，德国联邦引航协会及其所属各引航员兄弟会不受德国联邦交通部和地方交通运输管理部门领导，它属引航员们自行组织和自我管理的纯民间自治团体。属公法团体。引航协会的组织、管理及运行按照联邦海上引航法的规定执行。按引航法规定引航员必须具备海船船长的身份并连续从事五年以上实际驾船航行的工作经历，熟练掌握船舶的驾驶技术、通晓航海的一切知识、通晓和熟知所承担引航任务的水域航道河床的地质、地理的现状及航道、航漕的水深和水位变化情况。引航员的劳动工资收入由引航协会和引航员兄弟会按照国家劳动工资管理部门的有关规定自行决定并按国家税务部门的规定照章纳税。引航协会及各兄弟会的收、支等财务活动须公开、透明，接受引航员们监督并接受政府有关部门依法审计。

引航协会主席及兄弟会各级领导人员均由引航员自行选举产生。选举每三年举行一次。选举当任者无需经政府部门审、批和任命。

这是一条汉堡引航员兄弟会的一条送引航员登外轮的高速快艇。我们曾乘坐这条快艇前往北海德意志湾登一条十万吨级的散货船体验生活。起初海面风平浪静，在快艇快到外轮前，风浪竞越来越大，最大时浪尖竞高达五米，甚是惊人。张维徇这位当年曾做过我国东海舰队潜艇艇长的壮汉第一个狂吐起来，不一会，其他人也都跟着吐了起来。我是最后一个吐的，也是吐得最厉害的一个，最后差点把我的胆汁都吐了出来。原打算大家也爬一下绳梯，登外轮体验一下。这下只好作罢。当他们的引航员通过绳梯爬上了大船后，我们就掉头返回了。

这是一架引航协会的直升飞机，天气不好、风浪太而快艇无法靠上外轮时，就要用直升机将引航员直接送上外轮。直升机从基地出发不分昼夜只需20分钟就可将引航员送上等在外海锚地的外轮。

报告会结束后，我们开始实地考察。这天我们从宾馆出发前往波罗的海边的（TRAVEMÜNDE ）特拉弗敏德港，特拉弗河的河口港。这是波罗的海沿岸最大的一个客、货轮渡港，一列列整装的火车可以从这里开上巨型渡轮，然后渡轮再从海上一直开往对面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赫尔辛基、奥斯陆等港口。这是一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专业化、自动化程度也最高的现代化轮渡港口。一九七八年九月我曾有幸陪同当时的交通部第一副部长郭建及她率领的代表团来这里考察过。这次再次来访我格外高兴。

出汉堡不远就见前面一大片苍翠的森林迎面而来，这就是汉堡郊外著名的奥繆勒、萨克森瓦尔德森林。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伯爵永久性的封地，也是他的故乡。为纪念他协助威廉皇帝统一德国的功绩，后人们在这里为他建起了陵园和塑像。

在特拉弗敏德港我们登上兄弟会的一艘快艇，考察他们波罗的海的引航区。波罗的海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没有潮汐变化的海洋。

我们航行在波罗的海上。

那天天气极好，微风拂面、风平浪静，波罗的海碧波荡漾，一片蔚蓝。蓝色的海水中不时能见到在水中漂荡着的水母，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大的如落入水中的花伞，小的似在水面飘逸的花瓣。它们快活地自由自在地飘动着，但一遇到危险便会立即收缩沉入水中，速度之快是你我想象不到的。

落日时分我们的快艇到达基尔湾灯塔，这里再往前就是丹麦。这里是出波罗的海进大西洋的咽喉要道。我们上灯塔去参观了一下，塔顶的探照灯功率强大，夜间可照出十几海里（1海里为1.852公里）为夜航的船只指引航向。观看了守灯塔人员的居住和生活设施，观看了灯塔里的客房，部分客房还在水面之下、通过房间里强劲玻璃钢窗能清楚地看到窗外海里的情况。黑洞洞的海水令人瘆得发慌。客房内设施齐全，舒适程度不亚于岸上的宾馆。格拉夫先生建议大家今晚在灯塔里吃饭和过夜，还说在灯塔过夜是人一生中很难有的经历。沉默了许久团长开口说道，谢谢你们的美意，吃晚饭可以，但过夜就不必了。我们大家在灯塔里吃了煎鱼，喝了德国莫瑟尔河谷产的名牌白葡萄酒，一人一条很大的石斑鱼配炒土豆片。味道非常的鲜美，看来厨师的手艺相当的不错。美酒佳肴使我们难以忘怀。后来我们住到了基尔市里的“MARITIM ”大饭店。路上团长对我说，什么人生难得的经历，那种地方晚上能睡得着吗？老爷子对我说真话，推心置腹使我感到高兴。

德国波罗的海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基尔市市长在市政府会见了沈志诚团长及考察团全体成员，热烈欢迎我们来德国考察和交流并希望我们的访问能进一步增强徳中两国人民的友谊和友好往来。

在基尔活动结束之后，我们乘坐引航协会的一架大型直升飞机前往德国名城不来梅参观、考察。乘坐直升机超低空飞行还是头一次不免紧张。只见一个个村镇、一片片森林、黄色、绿色的田野、公路、河流等在我们的身下急速往后移动，我们感觉到紧张、害怕，坐在飞行椅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掉下去。后来逐渐胆大了，觉得新鲜和有趣了。等我们习惯了，遗憾的是飞机也到终点、不来梅了。

我们来到了格林兄弟童话世界里描写的不来梅了。

格林童话故事中的保护神至今仍在护佑着不来梅。

年过花甲的格拉夫先生一直风尘仆仆、不辞辛劳的陪同着我们。照片中的格拉夫先生陪我们航行在不来梅外港的大海上。

我在海天一色、苍茫无边的北海上。

不来梅外港北海锚地上一条在等待引航员上船的外轮。我们在等着观看直升飞机送引航员上船。

不来梅海上搜救中心的一条高速搜救艇在为我们展示搜救行动。

很快，我们的考察结束了，相互告别后我们踏上了回国的旅途。在德方极其热情、友好的接待和周密安排下，我们圆满完成了这次考察任务，在德国我们学到了许多极其宝贵的知识和经验。考察过程中我们深深感受到了德国人民对我们的真诚和深情厚谊，两国同行之间也建立起了友谊。他们对人的真诚、对事业的执着、对工作的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这些优秀品德和敬业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岁月悠悠，人间沧桑。不觉之间三十八年过去了，沈志诚、张维徇等一些为共和国交通事业的发展而辛劳奋斗过的老一辈交通人也先后远去了。值得欣慰的是他们曾为之呕心沥血、操心多年的我国海上引航业早已建立起来并在不断的发扬光大。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