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紫薇花艳荷满塘,</p><p class="ql-block">暑日炎热思故乡。</p><p class="ql-block">如今岁月染白头,</p><p class="ql-block">难忘昔日“双抢”忙。</p><p class="ql-block">白天顶日战天地,</p><p class="ql-block">夜晚蒲扇送清凉。</p><p class="ql-block">挥汗如雨何所惧,</p><p class="ql-block">耕耘家乡福寿长。</p><p class="ql-block"> 近日,《美篇》平台推出“清凉度夏”讨论活动,从“吃、喝、玩、乐、养、品、游”几个方面,一天一主题展开征文讨论,恰逢盛暑,酷热难当,引致众美友积极响应,也勾起笔者对往事的回忆,一首《忆“双抢”》小诗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一、农村夏日的苦与乐:</p><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那时的农民生活虽然有所好转,但仍然艰苦与困难。住的是土砖屋,虽简陋,但冬暖夏凉。吃的是杂粮糙米,甚至斋汤(用稻谷磨粉熬粥吃)薯渣(磨红薯粉过滤后的渣渣),“红薯半年粮”,“忙时吃干,闲时吃稀”,生活虽苦,但却养生。故那时便有“细伢子望过年,大人望作田”的农颜。</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农村老家还有个重要习俗,叫“尝新节”,一般在7月上中旬,早熟早稻收割前几天,生产队安排妇女到田里用手收获快成熟稻穂谷粒,当天晒干打新米,各家各户分一斤把新米,再队里宰杀一头煮潲喂大的土猪分点肉,自家再采摘些新鲜蔬菜等,那个年代一餐让人久久渴望的尝新饭就准备好了,好似各家各户同时祭祀五谷大神一般,在自家煮食尝新饭,祈求与预祝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这乡村气氛既神秘庄重、又喜庆热闹。好多年了,十分想念,但再难以享受到那时乡土文化的情感与喜悦。</p> <p class="ql-block">二、那个年代清凉度夏土办法:</p><p class="ql-block"> 湖南的夏天,不只是过去热、现在热、将来也会热的,但那时农村沒有通电,自然就没有电风扇、空调,那又是怎样清凉度夏呢?一是吃,吃苦瓜、丝瓜、冬瓜、西瓜、苋菜、豆角、芋头、马铃薯等时令蔬菜,吃豆腐、米豆腐、水牛花粑粑、桐子叶粑粑(把当年收获的小麦磨粉,拌水揉面,用油桐树叶包好蒸熟)等乡村美食。一个院子屋场三十多户,仅一台石磨,一天到晚没闲过。那个年代不知什么叫“养生”,只知变着法子吃饱肚子。</p><p class="ql-block"> 二是玩,不是如今玩刺激的麻将打牌,而是那时朴素的吹拉弹唱,或聚一起谈天说地、拉扯家常,心静自然凉,不知不觉就驱赶了暑热。(见下面60年代的老照片:人们聚在通风凉快处休闲。)</p> <p class="ql-block"> 三是喝,喝凉茶或防暑茶,清早家家户户都要煮上一锅开水,泡上自采摘的茶叶、野菊花、淡竹叶、野麦冬、金银花、薄荷、甘草等,口干了随时喝。有的还到山冲里采摘了甜茶叶泡茶喝,甘甜爽口,回味无穷。但大多是从井里挑一担刚淘好的新鲜井水喝。我老家堂屋后面山脚下一口井,井水淸凉带甜味,远近闻名,许多农户不辞路远专程过来挑井水,据乡亲反映,此井水喝再多也不坏肚子,大有养生之功。</p><p class="ql-block"> 四是避,出外劳作总要戴斗笠,那个年头一元四一个,也不便宜,但再没钱也得备一个,防晒避雨。同时还带一条毛巾,搭肩上,擦汗用。农民种田,总讲究“不违农时”,但也讲究方法,避开午时高温,故披星戴月、起早贪黑地劳作。那时农民,虽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古老简朴的生活方式,但到盛夏,热不可当,不得不发挥聪明才智。沒吃完的好菜,舍不得丢,又怕变坏,便盛好放清凉的水缸水上面保鲜。床上席子太烫人,便用湿毛巾擦湿,地上泼水降温。有的把席子摊地上睡觉。有的干脆搬凉床或竹椅到室外晒谷坪休闲,挨下半夜凉快了才搬回家睡觉。</p> <p class="ql-block">三、农村“双抢”之忙与累:</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家乡农村几乎都实行了“稻稻油”、“稻稻麦”等三熟制耕作方式,于是便有了“双抢”,即抢收早稻、抢插晚稻最忙的农活,季节紧、任务重、劳动強度大,几乎生产队所有劳动力,甚至男女老少全出动,收割、犁田、耙田、扯秧、运秧、插秧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而此时正值7月中下旬到8月上旬一年中最热的“三伏”天气。为了生产安全与防暑清火,队里买了不少中成药,如人丹、清凉丹、霍香正气水、十滴水、清凉油等,分发给队员,并且争分抢秒劳动。说也奇怪,那时的劳动不大要队长催工,那秧田就在屋门口,天刚蒙蒙亮就有人下田开工扯秧了,好多沒起床的,家里人急忙喊“出工了,快起床!”,很自觉,而且后去的,很麻利地扯秧,一个、两个、很快就赶上先去的,这不知是什么精神?</p> <p class="ql-block"> 最累的还是踩打谷机,一干起来脚都踩软了,虽然轮着干,还有帮踩的,但干久了还是一身泥、一身汗、一身疼,那身上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衣背形成一层层盐霜。连干十多天,我终于肚子痛了,我知道,又犯“泥鳅痧”了,乡亲劝我休息,我马上找到伯伯,他二话沒说,马上撩开衣服,熟练地在我胸前扯痧,只见手指一划,立马鼓出一条,蛮像一条“泥鳅”,然后用手指一夹,立马红一条,扯着扯着就变黑色血泡,有一定功夫的我伯伯说,你这是中暑,痧很重。扯了胸前六把痧,又扯背后痧,七搞八搞,好了!肚子不痛了。奇怪不?比打针吃药还好得快。久病成良医,后来我也学会了扯痧。</p> <p class="ql-block"> “双抢”期间,我队里还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就是科学种田。最先是我于六十年代连续试种早稻“倒种春”,前三年都失败了,不是早了,就是晚了,最后一年成功了,亩产五六百斤,比当时晚稻农垦58三百多斤一亩,几乎高产一倍,不知是谁告知了县农业局,把我这个生产队当作县里的农业科学试验基地,于是组建了种学种田小组(见下面老照片:红领巾试验小组,12个戴红领巾的都是同一班同学,同一生产队,后排左是我父亲,后排右是班主任,中间两位是校长和教导主任,这在当时是不简单的,少有的),由我父亲带队。之后农业推广“宽窄行”、红花草子、稻稻肥、杂交水稻等等都先行于此。</p> <p class="ql-block"> 结语:</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点点滴滴,犹如昨日,回忆珍惜,让人温馨,一丝清凉,发自内心。</p> <p class="ql-block">(图/文 宁振华</p><p class="ql-block"> 2024年7月13日</p><p class="ql-block"> 农历6月初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