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中论坛（第42期）：学术论文的伦理价值

康中会（Cornell-China Circle）

抄袭

论文

作者

我们

文章

发表

期刊

学术

教授

研究

演讲嘉宾

John P. Mulhall, MD, MSc, FECSM, FACS, FRCSI

Director

Male Sexual & Reproductive Medicine Program

Memorial Sloan Kettering Cancer Center

Professor of Urology

Professor of Reproductive Medicine

Department of Urology

Weill Cornell Medicine of Cornell University

（温馨提示：在文章结尾处，欢迎关注和观看本次演讲的精彩演讲视频）

【本期导读】

本期《康中论坛》非常荣幸请到美国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男性性医学与生殖医学中心和性医学研究实验室主任 John P. Mulhall 教授，他今天带来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议题:《学术论文的伦理价值》。

Mulhall 教授也是康奈尔大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泌尿外科系泌尿外科教授和男性生殖医学教授。众所周知，Mulhall 教授是男性勃起障碍，佩罗尼氏病等领域的国际知名专家，Mulhall教授在具有高影响力的知名期刊上发表了超过400多篇论文，出版多本专业医学书籍，并且为多本医学书籍撰写了50多个章节。

他担任包括《性医学杂志》等诸多重量级杂志的主编和编委。John P. Mulhall教授获得过多项荣誉和重大奖项，如美国泌尿外科学会颁发的最负盛名的“金膀胱镜奖”等等。他在学术出版道德标准方面的领导作用与他带来的此次演讲的主题完美契合。

本次研讨会的议题对未来5-10年专业出版物的规则制定也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做为一名从事医疗行业的顶尖学者， Mulhall教授在演讲开始即强调，尊重并维护好自身的名誉是非常重要的。

每位学者发表的论文应遵循“4R”原则：

• Relevant,
• Rigorous
• Reproducible,
• Readable，

也即，学术论文应该言之有物，严谨的，可重复的，以及易懂的。论文的主题和内容应与读者相科学应该是（Relevant）言之有物和严谨的（Rigorous），科学的数据应该是可重复的（Reproducible），学术文章应该有可读性（Readable）。

• 随后，Mulhall教授用详实的数据论述了专业学者在发表论文过程中，需要注意问题和绝对不能触及的红线，诸如抄袭、引用原则，共同作者签署等等。
• 演讲中也体提及了AI辅助下撰写论文的利弊，以及如何甄别和避免文章投递到恶劣期刊。
• 最后，Mulhall教授给出了如何预防论文发表过程中不良事件出现的7条建议。

感谢《康中论坛》给予我这个宝贵的机会，为John P. Mulhall 教授的演讲撰写导言。初识Mulhall教授是在2019年AUA年会上，Mulhall 教授演讲中喷涌而出的激情，以数据为基石的严谨的逻辑论证，给现场的学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十分赞同Philip S. Li（李石华）教授的对Mulhall 教授的评价：“John P. Mulhall教授是我在美国见到过的最优秀的学术演讲者！”。

本次演讲内容紧凑，逻辑清晰，详实的数据振聋发聩，涵盖了论文发表所需要注意的诸多重要的细节，我相信，每一位专业领域的的学者听完演讲后都可获益良多。

也借此机会致谢本期论坛特邀的各位点评专家，感谢各位点评专家为本期论坛所做的翻译工作（按姓氏拼音排序）：

• 金晓东 (浙江省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泌尿外科)
• 凌青 (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泌尿外科)
• 李彦锋 (贵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泌尿外科)
• 刘宇飞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泌尿外科)
• 宋奇翔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泌尿外科)
• 田龙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泌尿外科)
• 董强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泌尿外科)
• 周铁 (同济大学附属上海市第四人民医院泌外二科)

特别致谢共同主持人林浩成教授和张炎教授。感谢本期视频录制和编辑并担任《康中论坛》执行编辑部主任周梁教授。感谢康中会执行主席周任远教授和康中会常委们的全程督导。

再次感谢康中会荣誉主席和《康中论坛》主席李石华(Philip S. Li) 教授全程策划和指导本期学术交流活动，并特别为本期学术推文结尾处执笔“编者后述”。

陈慧兴

医学博士 副主任医师

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金坛医院泌尿外科执行主任

2024年7月18 日

于上海

我认为《学术论文的伦理价值》是学术诚信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作为访问教授在全球不同的场合已经做过大约六次这样的演讲。

但在美国住院医师培训项目中，我却找不到向住院医生提供这类的学术论文的伦理价值的专题演讲内容，我觉得这个现象非常有意思。

这是我的今天演讲中，涉及商业利益的公开信披露。

直到今年9月30日，我仍然是美国《性医学杂志》的主编。直到10月份后，我将卸任这一职位。

因此，我有很多来自《性医学杂志》（Journal of Sexual Medicine, JSM）、《当前性健康报告》（Current Sexual Health Reports, CSHR）及《泌尿学杂志》（Journal of Urology, JU）的编辑经验。

• 我对真理和学术充满热情，并且我对欺骗行为(subterfuge)深恶痛绝。 这是一个试图在学术研究中隐藏真相的花哨词。

就像我已经告诉你的，我致力于住院医生、研究生以及医学生的教育和培训。

对于那些在学术或临床实践前五年的人来说：

• 我认为学术诚信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 我们花费很多年时间建立我们的声誉，但失去它却非常容易。
• 你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声誉！

有两个非常典型的案例，年轻人或中层人员因学术不端失去了他们的声誉。

• 所以你需要非常认真地思考如何保护你的声誉。

• 我想你们都熟悉这句话：发表或消亡。
• 消亡（perish) 是一个英语单词，基本上意味着死亡或消失。这个理念实际上已经存在了一个多世纪。
• 如果你不发表(publish) 论文，如果你的简历上没有很多发表的文章，你将无法在学术阶梯上攀升。
• 这给年轻学者发表论文带来了压力，这是一个学术界的问题，并引出了整个出版伦理的概念。

我们为什么写论文？

我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推进我们研究领域的进步。

• 特别对于年轻作者来说，为了建立独立性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 我们与其他研究人员、同行合作，通过其他人的批评了解我们自己的研究。我们提交论文、做研究，并获得其他专家的点评，让我们知道我们是否在做正确的事情，然后更好的推进我们的职业生涯。

我认为我们大多数人写论文都是因为这些不同的原因，所以这是多因素的。

• 所周知的常识，即我们不会让一个泌尿科医生在不知道如何使用膀胱镜的情况下，进入临床实践操作。
• 但我们常把从未真正接受过关于出版伦理的讲座、辅导或指导的人送到学术论坛和实践中，所以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震惊的，这就是这次演讲的真正意义。

（编者注释：“专家”的误导比无知对学科的伤害更大。）

今天我讲述的内容：

1. 我们将讨论伦理价值
2. 我们还会谈到一点关于开放获取期刊的内容，
3. 一点关于人工智能的内容，
4. 然后我将简要谈谈掠夺性期刊(predatory journals),

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编者注释："Predatory Journals ” 是指在学术界提到“掠夺性杂志”。这些期刊通常以牟取暴利为目的，收取高额的版面费或发表费用，编辑们用学术平台为自己的利益作交换，但不提供严格的同行评审或编辑服务，从而使学术质量和研究伦理受到质疑。

掠夺性期刊通常会以虚假的影响因子或声誉吸引投稿者，但发表的文章往往缺乏学术严谨性，导致研究成果在学术界不被承认。学者们一旦在这些期刊上发表文章，不仅会影响个人声誉，也可能削弱所在机构的学术声誉。因此，识别和避免掠夺性期刊是学术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科学出版中有四个R

• 期刊中的主题应与读者相关（Relevant)，
• 科学应该是严谨的（Rigorous），
• 科学应该是可重复的（Reproducible）
• 可读性（Readable）。

这就是为什么你论文中的方法部分可能是手稿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我们发表的每一篇文章，我们都应该考虑上述这些内容。

• 我们需要允许其他研究能重现我们在这项研究中所做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方法论非常重要，即可重复性。
• 然后，即使作为科学家，我认为最重要的仍然是可读性（Readable）。
• 我们现在正处于科学出版物、泌尿学出版物和性医学出版物大量产生的一个“暴发“阶段。在我们的论文中，受到了许多生物统计学家在发表的内容上的影响，统计部分越来越多是难以理解、无法阅读的。

所以作为编辑，我认为我们应该高度关注科学论文的可读性、严谨性和可重复性。

• 有一个非凡的、非营利的组织，叫做出版伦理委员会（Committee on Publication Ethics，COPE）。
• 他们有一个网站专门讨论这个话题，这个网站上有很多很多文章，指导编辑如何处理学术不端行为。所以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访问这个网站：COPE.org。

出版中的学术不端行为：

• 剽窃、作者不当行为、审稿人不当行为以及人工智能的使用不当，这些是我今天要重点讲的行为。
• 但也有诸如捏造、编造数据、伪造（特别是在免疫阻断领域），又或者是修图和更改图像，
• 双重（一稿多投）出版（特别是在某些情况下），当论文以非英语语言发表，然后又以英语发表相同的论文，即双重发表，这是不合适的，这将被认为是学术上的不当行为。
• 引用和引证不当行为，
• 未申报的利益冲突，
• 以及未能获得机构审查委员会伦理委员会的研究批准等等。
• 事实上，如果是基于人类的研究，你提交了论文给我们，但你没有获得机构批准或者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很可能我们不会发表这篇论文。
• 如果是回顾性研究，我们期望研究者向伦理委员会申请对前瞻性收集的数据进行回顾性审查，并要获得他们的批准。

撤稿观察

• 撤稿观察是另一个了不起的非营利组织！
• 我会鼓励你们所有人注册该组织的账号。他们做了一个叫做周末阅读的周刊，你可以浏览最近一周的事件并且读一些优秀的文章。

这是来自撤稿观察的数据，x轴代表时间，从2018年至2023年：

• 你会了解到这五年来虚假同行评议，出自论文工厂的论文，图像相关问题，伪造作者身份和捏造数据这一系列问题的发生率。
• 从数据中可以看出，在过去的五年甚至十年里，大部分的这些问题变得越来越普遍。

大家可能对论文工厂很熟悉，在那里，可以购买论文的作者身份。虽然医学研究者不会像物理学家那样经常出现购买著作权的情况，但这种情况确实已经发生。对此，编辑们十分清楚并且目前非常关注。

在出版领域违反伦理道德会有什么后果呢？

• 其中的一些不当行为会被认为是学术造假，在我们认为论文存在学术造假的行为时，论文大概率不会被发表，并且作者会被列入黑名单。
• 如果有作者反复抄袭，他就会被列入我们杂志的黑名单。
• 而被列入黑名单的结果就是，当那个作者提交下一篇论文时，由于担心他在发表论文时会违反道德规范，他的论文就会受到额外的审查。
• 反复抄袭的行为是有可能发生的，例如在《性医学杂志》这一期刊上，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后果就是涉事作者在一段时间内被禁止向该期刊投稿。这件事发生在大约五年前，有三位来自同一机构的作者因高度重复的抄袭行为被禁止在该期刊上发表文章12个月。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向作者所在部门的负责人或大学的校长或院长发送信件告知此事，并通知这些作者参与的科学组织。

因此，再次回到 "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是声誉 "这一概念，在出版领域违反道德规范会导致严重后果。

抄袭这个词语大体上是源于拉丁语中的“绑架者“一词。

美国著名作家赫尔曼·梅尔维尔著写了一篇非常著名的关于鲸鱼的小说——《白鲸》，我很喜欢他说过的一句话：

“宁愿在原创上失败，

也不愿在模仿中成功”。

什么是抄袭？

• 抄袭就是使用其他论文中的文字，短语或图表，有时是段落。那么与其他论文中的内容重复程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在撰写论文时不可能不使用一些单词或者短语，特别是如果你在基础科学领域发表文章，没有多少种方式可以重写方法学，例如RT-PCR。所以我们要明白，我们关注的抄袭是在引言、结果、讨论中，甚至是摘要中。而对于方法学，尤其是在基础科学领域，无论该方法是否注明归属，我们通常不会对其给予过多关注。
• 所以，如果你使用了别人论文中的措辞，最好用引号括起来并注明归属。在文中，如果提到了Dr.X的话，可以这样引用："Dr. X said this," 表示这是一个来自Dr.X的引用。或者至少在文中注明这是Dr.X的观点，以确保归属正确。这样你就把这句话和引文归属于作者。
• 自我抄袭也叫文本循环利用，是指多次撰写相同的内容。以我自己为例，我经常写关于前列腺切除术后性功能障碍的文章，几年前我们向一个期刊提交了一篇论文，他们说你刚刚写的内容和你在这个主题上写的其他论文有很多重复。你可能觉得这没有太大的问题，相比于典型的抄袭这个问题要小得多。但其实它是一个版权问题，特别是如果你在两个不同的期刊上发表论文，而这两个期刊又归不同的出版商所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责任确保我们以前的作品没有重复。刚才我已经提到了重复出版的概念，特别是在不同的语言中，我坚信这种做法是不恰当的。
• 
  

我们总是在谈论手稿和论文中的抄袭。但这是否应该扩展到演讲幻灯片的抄袭呢？

• 我认为是应该的。例如，我参加一个讲座，看到一位年轻的教员站起来演讲，讲到前列腺术后康复，我看到一些属于我的幻灯片。我知道这些幻灯片是我制作的。我制作的幻灯片，被他人使用在其演讲幻灯中，作为资深的幻灯片制作人、演讲者和学者，我希望这些幻灯片至少能够获得其归属的说明。比如说：感谢Mulhall博士，允许我使用这张幻灯片。当人们问我索要幻灯时，我通常会说：可以，没有问题。

你的论文中有抄袭行为，这在道德上是不恰当的。从技术上讲这是侵犯版权。我认为这是不良行为。

• 对于作为资深作者的你，或者作为编辑的我来说，识别抄袭的发生可能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例如，假设你是一名资深的教员，而你有一名资历很浅的教员，工作第二年的青年教员，他和你共同撰写一篇论文。他把自己撰写的论文发给你，论文读起来很漂亮。
• 作为论文的资深作者，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抄袭行为呢？我们主要基于自己的知识和年轻教员不会进行抄袭的诚实。手工验证是非常耗时的。

所以，我们可以使用筛查软件。至少作为编辑，要筛选论文中的重叠部分。

所有提交给JSM的稿件都会进行抄袭审查。我们使用的软件名为iThenticate。

• 软件可以告诉我们的是，这份稿件和互联网上其他稿件之间的重叠百分比。
• 在我们的杂志，如果稿件与数据库中稿件之间的总体重叠率超过25%，或者与任何其他文章有5%的重叠，这将引发一次审查或审阅（包括摘要，前言，方法、结果和讨论）。由于我之前已经讨论的情况，我们往往不太关注“方法”部分。
• JSM中50%的抄袭事件都是自我抄袭，通常是偶然的。而且它们很容易解决。如果存在明显的内容重叠，作者会被要求重写，当然，我们会对作者进行再教育，告知其这样是不合适的。
• 如果有第二次违规，特别是对于那些典型的剽窃行为，我们则会向作者发出警告信。
• 如果出现第三次违规行为，即禁止接受该类作者的投稿。在我们禁止的3位作者的3篇论文的重叠率即存在抄袭的比例为61%，62%和81%。这些论文与其他论文中的整个段落存在大量重叠。这些内容被剪切并粘贴到他们的稿件中，而且没有注明原作者。

这是应用iThenticate软件进行验证分析的屏幕截图。

• 如果你看左边，你会看到这份稿件与数据库中稿件之间的总体重叠百分率为占34%。如果你往右边看，你会看到它标识了每个文件。当与特定论文的重叠超过5%时，我们实际上会对此进行调查。
• iThenticate 软件应用一个包含超过600亿个网页和1.55亿个内容项的数据库对稿件进行交叉查询，数据库中包括来自600多家出版商的4900万件作品。这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几秒钟后，我们就可得到一份报告。
• 然而，一个数字就能说明整个故事吗？ 我们有这样的例子，比如，在某些情况下，发现稿件和其他作品之间有50%的重叠。而且，我们越来越多地发现，这与学术会议上的摘要展示相重叠，而这种情况并不令人担忧。又比如，对于公开的博士论文，这些论文越来越多地被存放在预提交网站上供该领域其他工作人员进行开放式审查。因此，上述重叠率的数字并不能说明全部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查看这个数字，触发审阅程序，然后做出决定。

这是一项来自一本名为《医学中的遗传学》（Genetics in Medicine, GM）的杂志关于抄袭情况的研究。

• 他们查看了400篇连续论文，其中357篇是原创论文，其余的是2013-2014年发表的综述。他们的调查范围是摘要、前言、结果或讨论。根据他们对抄袭的定义，任何句子中有80%的重叠就视为抄袭。当然，我们可以探讨抄袭的定义。但是，很显然如果有一个句子是直接剪切粘贴来的，这就是一个问题。
• 他们翻阅了这400篇论文，其抄袭率为17%。该数字显著低于JSM的这一数字。
• 88%的抄袭事件来自非英语国家。显然这是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当作者用英语写作，而英语并不是他们的母语时，其撰写论文的抄袭率更高，因此，这更有可能是一种偶然事件。
• 在这些论文中，iThenticate软件识别的平均重叠率为26%，而那些没有发现抄袭的论文中所显示的这一比例为12%。在这项分析中，53%的事件是自我抄袭，就像JSM的情况一样。同样，非英语国家的作者是最常见的违规者。

有关新冠肺炎的研究论文非常有趣。到目前为止，科学出版物历史上撤稿次数最多的就是新冠肺炎的相关研究。新冠肺炎论文最初发表于2021年，而现在已经有400多篇新冠肺炎领域论文被撤稿。

• 一项着眼于2020年以来关于新冠肺炎的300篇论文的研究，一个句子的80%重叠定义为抄袭。该项研究显示其抄袭率为42%。句子抄袭的中位数量为3句。这已经是很多了。其中25%的比例是自我抄袭。记得吗，我告诉过你们，在JSM、GM杂志中，自我抄袭的比例是50%。所以在这里，75%的抄袭是典型的抄袭。抄袭与作者数量呈负相关，抄袭更有可能来自于单一作者的论文，或者具有两个作者的论文，或3位作者的论文，而不是有10位作者的论文。
• 再一次，这是这一领域的同样情况，就是非英语国家的作者抄袭率更高。

我想我会对你说，作为一个非英语国家的群体，如果你要向英语期刊投稿，有一个英语编辑将非常重要。我认为那对你会很有帮助。

这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一项调查：

•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是一个提供资助的科学组织。在所提交给该组织的所有文件中，过去10年，在320项提案中有134起抄袭事件，涉及137名申请人和106个机构。
• 因此，320项提案中有134起抄袭是明显的。
• 就是说在所有提交的提案中，大约三分之一，或者有三分之一多一点存在抄袭的成分。

• 在这张饼图的右侧可以看出，这些资助项目的作者有46%是助理教授。

所以重点是需要对培训生和初级教职人员进行有关抄袭及其构成的教育。

我们看一下最常发生的几种抄袭原因：

• 不知道某些句子需要引用，
• 认为已经使用了适当的引用，
• 只在背景部分抄袭，
• 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 责怪他人，
• 以及时间压力。

这些是抄袭的最常见的情况。

• 对327位不同专业期刊编辑的调查显示，整体抄袭率约为15%。
• 包括医学、生命科学、物理、社会&行为科学、环境学、艺术和人文。
• 我们可以看到，不同领域的抄袭率差异很小，平均抄袭率约为15%。而JSM报道的抄袭率是这里的一半。

下面我们转向作者署名问题，这是科学出版中的一个重大问题！

• 作者应先熟悉期刊中的有关政策，确保每位作者在以下四个方面都作出了主要的贡献：
• 研究设计、
• 数据获取、
• 数据分析
• 数据解释。
• 作者还必须参与论文的撰写或修订，审阅并批准最终的论文版本。最后，是对整篇论文和所有共同作者的角色负责。

假如，你有一篇有20名作者的论文，你需要对X、Y、Z医生负责。

• 如果你没有发挥主要作用，你不应该成为作者，而是出现在致谢部分。
• 我建议，在研究项目开始时，确认作者身份和作者顺序至关重要。
• 需要引起严重关注的是，论文的作者之间会发生争议。

例如作者A会说，我为什么不是第一作者，或者我应该被列为作者，又或者我不想成为作者但名字出现在论文中。

因此，有关作者署名的讨论应该在研究开始的早期阶段就开始。

• 共同第一作者是完全合理的。在我的实践中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有一个为期两年的研究员职位，第一个研究员开始了项目但项目没有完成，然后新的研究员进来，他们都非常努力，最终成为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
• 在职称晋升的考量中，对于那些低年资医务人员来说，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是最重要的位置。如果你发表了一百篇论文，但大多都是第三、第四或第五作者，那么这些论文对你的晋升来说至少在美国是不太有用的。
• 正如对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的考量那样，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会尤其注重对“H指数”的考量，也是就你发表文章的被引用次数。比如，如果你的H指数是75，意思就是你至少已经发表了75篇被引用过至少75次的文章。
• 因此，这就不是光看发表了多少文章，而更注重文章的影响力。

接下来，我们要讲讲作者署名的不端行为。

• 例如，我们有篇投到JSM的文章，研究了一个60例病人的队列，但他们的文章却有16名作者，这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一个60例病人的研究，需要16名作者参与研究。我想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在一些特定的国家，文章加名字可以让简历更加漂亮。人们过去常常认为这是一种不会侵害他人的犯罪。那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 我们想要学术组织中的职位上升、我们要成为期刊的总编辑、我们要成为泌尿外科的部门主任，都需要一份漂亮的简历，其中，文章数量肯定是一大亮点，所以随意不负责任的文章署名就不会被认为是一种“无伤大雅”的犯罪行为。
• 此外，作为一种酬谢在文章中随意添加其他作者，或者你们部门的高年资教授强烈要求加名字，但其并未参与研究，诸如此类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
• 作者要求删除名字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比如我们发表了一篇文章，而文章作者在发表后6个月来信说我不想让我的名字出现在这篇文章上了，我要求撤名字，这种变更改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涉及到出版社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法律问题，或者说即使可能更改也是极其困难的。
• 在作者列表中给每位参与研究的人员相应的位置是一个重大问题，这需要在研究初期就决定好。
• 关于“论文工厂”的问题，我在刚才已有讲述，就不过多赘述了。

大家可以简单看一下这张来自出版伦理委员会（COPE）的图，上面标注了许多常见的杂志文章发表过程中的作者署名问题。

在2017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作者对超过10万名学者进行了调查发现：

违反作者署名规范最多的两类人是：

1. 医务人员和护士，
2. 其次是商业管理人员。

该研究还发现，这些违规学者大多是年轻的助理教授而不是高年资教授。

同时，这种现象相较于临床，基础性的研究更加常见。

在这张统计图的最底部，你会看到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领域：

• 医疗、工程、科学、社会科学和商业。

在这项研究中，不同领域的文章作者会被问及是否有文章发表时随意添加更改作者的现象：

• 你可以看到，在医疗领域竟然有超过40%的违规者，他们在发表文章时存在不适宜的作者署名问题。在基金项目署名中，也同样存在着名字随意添加的问题。

此外，强制参考文献引用问题，在医疗界虽不常见，但同样存在。比如你写了一项基金，你知道大致谁会审这个项目，所以你故意添加了来自这个审稿人的参考文献来博取好感，这种现象并非罕见。

正如图中所示，蓝色是发表的文章、红色是基金项目。

• 在文章中部门主任和权威专家是最常添加的两类作者。
• 另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很高的红色数据条出现在“名望“这个项目里。
• 表明低年资作者往往会在基金申报时加入德高望重的高年资学者，即使后者并未参与到研究设计中，但这样有助于基金审查时与其他审稿专家的内部交流。

让我们再看看审稿人的不端行为：

• 在强制文献引用方面。如果你是审稿人，在某个领域，你也是专家，你在写审稿意见时告诉作者有两篇参考文献未被引用，而你正好是这两篇文章的作者，这种行为在出版伦理委员会看来就属于不当行为。现在，这并不是一个硬性规定，但当我们作为审稿人回复作者时，我们确实应该仔细考虑是否鼓励作者引用我们自己的研究。
• 盗取作者的研究想法。在我的学术生涯中，我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显然这种情况往往会在一篇论文被拒后的6-12个月，一篇研究思路极为类似的研究发表出来了。审稿人从之前提交的论文中窃取了研究想法，而这个审稿人是另一本竞争期刊的编辑委员会成员，这本期刊拒绝了这篇论文，然后该论文发表在他们自己作为编委会的另一个期刊上了。
• 作为中国研究人员和学者，我深知你们通常都很善良。世界上某些人并不善良，有时我们需要去编辑审稿人评论中的语言，因为这些语言不合适、有辱人格、令人反感，我们希望审稿意见是友善的、建设性的和支持性的。当我们审阅手稿或资助申请时，我们是审稿人，旨在促进该领域的发展。因此，我们的心态应该是尽一切努力尝试让论文发表，如果科学上可行的话。
• 在标准的审稿过程中，你可以把它交给你的住院医师或者同事来完成审稿工作，对我们来说，培养下一代审稿人虽然很重要，但这只适用于你与同事或住院医师一起审核的情况下，最终的审稿工作必须有你的参与，你必须在上面签字。

引用其他研究的结论时出现错误

•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还是相当常见的。
• 这种情况最常发生在作者在原创研究论文中引用数据出错。错误的数据通常来自一篇综述，而这篇综述却遗漏了该数据。
• 所以我们在撰写论文时需要查看引用的原始数据。不要过度信赖综述，去查一下综述中引用的原始论文。

论文参考文献应在该领域具有代表性！

我给你举个例子，几年前，我为一本非常著名的泌尿外科杂志审稿。他们要求25篇参考文献，其中21个参考文献来自该期刊，而参考文献列表并不代表该领域的最新文献。这就是一些期刊提高其影响因子自我引用的方式。

所以，作为一名审稿人在审阅论文时，始终要注意参考文献列表是否代表最新文献。不要偷懒，保持谨慎。

我们换个话题，谈谈开放获取的概念。我想大家对这个概念非常熟悉。

由于无法阅读原文，因此开放获取作为一种解决方案出现。

• 你上网必须支付35美元才能获得原文，否则只能看到摘要，但你想要访问全文。因此，开放获取应运而生，我们可以免费提供原文，这样可以让每个人都能访问到。世界上有些国家，即使是泌尿外科医生，根本无法支付35美元。
• 因为涉及到有出版商的付费，所以你要访问一篇完整论文需支付35美元费用。争论在于，许多研究，尤其是美国和英国的研究是由政府资助的，这些资金来自纳税人的钱。因此，政府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认为，如果你有NIH的资助，我们希望你将我们资助的研究成果的论文公开，让公众可以免费获取。因此，这就是开放获取。
• 作者如果文章被发表，需要支付一笔论文处理费。例如，在JSM上发表文章，如果你认为这篇文章很重要，想要让它成为开放获取文章，你可以支付2500美元的费用进行原文发表。有些期刊的费用是3500美元。
• 以非开放获取形势发表的原始论文，版权和获取原文的许可权归出版商所有。如果您支付了版税，以开放获取方式发表原文，那么您可以作为作者拥有版权。

例如，在美国，Elsevier出版社与加州大学签订了合同。加州大学有旧金山、圣地亚哥、洛杉矶等多个分校，遍布整个加州。Elsevier与加州大学达成协议，如果该校研究人员免费提供原文，那么他们就可以免费访问Elsevier旗下数百种期刊，这被称为“变革性出版协议”。

这些协议允许研究人员和组织出版论文，从而消除了对内容的访问限制。因此，如果你是加州大学的一员，就可以访问该大学出版的所有论文。这些机构的作者不再需要支付文章处理费用。

一些出版商已经与国家政府达成了协议。我不记得是哪家出版商了，但有一家出版商与瑞士政府达成了协议。然而，有人担心这些会加剧出版业的不平等现象，因为目前还没有针对孟加拉国或非洲研究人员的变革性协议。因此，是否在所有国家都实现了公平公正？可能并非如此。

关于人工智能，我无需向您解释什么是人工智能？

举个例子：我们是否可以相信我们阅读到的内容？作为一名期刊编辑，我收到了一份稿件，它究竟是由人工智能生成的，还是作者亲自撰写的？

• 如今有越来越多的期刊出现，其中许多都是虚假的。虚假作者现象已经变得非常普遍。我之前提到过“论文工厂”这一概念。我前面已经讲过每位作者都需要对自己的论文负起责任和义务。
• 还有虚假推荐审稿人，或许您也听说过这种情况。因此，我们JSM不再单纯地询问作者推荐谁来审阅他们的论文、或者不推荐谁审阅他们的论文了。因为在这个领域发生着这样一些事情：作者提交时使用了虚假审稿人姓名，可能是他们朋友、同事甚至是他们自己，这使得实际上就是作者本人在给自己的文章进行评审，并给出极其正面积极的评价。

• 信任绝对不仅仅是要警惕具有可疑来源或恶意意图的内容。我们不只是看论文，我们能相信审阅者吗？我们应该确保准确性(我前面提到的严谨性)和完整性（可重复性）。
• 我们能相信期刊发表文章时是否采取了适当的步骤来验证内容吗？这涉及到这些掠夺性期刊和假期刊的概念，它们几乎没有对论文进行审核。它们可能会将甚至是虚假论文放入文献中。
• 在JSM工作十年间，我们撤回了大约10篇论文，其中5篇是来自同一作者。我们认为它们是虚假数据，是捏造出来的。
• 被分配给某篇论文进行审查的审稿人是否具备足够资质并经过潜在偏见筛查？当你被邀请成为审稿人时就像一种荣誉，如果你觉得自己存在利益冲突、与某位作者有交情或者不属于你专业领域，那么应该声明并表示我出于何种原因拒绝进行评审。
• 编辑是否尽职尽责地精心选择合格的审稿人，并公正地汇总他们的评论以做出决定？在JSM中，我们会收到三份评议意见，并由一名副主编做出决定；但最终是否发表文章还需由主编来决定。
• 在一些假期刊和掠夺式期刊中，能否相信这些主编呢？事实上这其中的一些期刊根本就没有主编存在。

我认为人工智能是“信任”和“真实性”的潜在新威胁！

• 大型语言模型已经可以进行论文的幽灵创作。人工智能已被用于数据的收集和处理，以及图像生成，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此外，它绕过了对文献搜索的依赖。
• 以前，John Mulhall（指讲者本人）会去图书馆获取Index Medicus (指生物医学领域科学期刊文章的综合书目索引)，然后通过查找Index Medicus获取参考文献。现在你可以让人工智能生成整篇论文和参考文献列表。目前人工智能做得不好的是参考文献。
• 有一些软件可以筛选论文，并寻找由人工智能生成可能性较高的部分，但目前只能给出一个概率值。我们刚开始使用这种方法，并且遇到了一些问题。最近有一篇论文给出的意见是整篇文章有64% 的概率是由人工智能生成的。
• 另一个越来越令人担忧的问题是审稿者使用人工智能来撰写他们的评论意见。审稿者很难找到且很忙碌，他们不愿花2-3个小时对论文进行恰当的评审，他们将文章输入人工智能软件中，由人工智能来撰写评审意见。

关于人工智能的担忧：

• 关于数据的准确性。谁为这篇文章负责，这篇文章的功劳该归谁？
• 当你使用ChatGPT时撰写论文时，ChatGPT的所有者可能会说他想成为这篇文章的作者之一，而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 人工智能在专利申请中会出现问题吗?这是目前讨论的另一个问题。
• 人工智能会不会“叛变”，开始使用数据来生成自己的论文? 我觉得这有点像George Orwellian的小说《1984》。
• 人工智能是基于他人的受版权保护的内容打造出来的，所以ChatGPT可能会把你过去20年里所做的所有工作都带走，并基于你的工作为其他人生成论文，而你的功劳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得到任何体现。
• 人工智能会不能正确地引用和标注吗?这是有可能的。
• 但人工智能的变化如此之快，以至于我们甚至不知道未来的挑战是什么。

对人工智能辅助评审做一个评论：可以把它归结为3C。

1. 首先是侵犯版权(Copyright)，如果你用人工智能来做评审，那就违反了版权法。
2. 其次是保密问题（Confidentiality），一篇文章投稿给杂志，你就有义务做好保密工作，不把文章给其他人浏览，如果你把文章放到一个很大的像是ChatGPT一样的语言数据库中，那么对这些材料就没有任何隐私保护了。
3. 最后对我来说最担忧的是信息误导问题（Contamination），如果一篇文章因为方法问题被拒稿了，低质量的数据或文章就在审稿过程中被送入到大语言模型（Large Language Model，LLM）中，人工智能会认为这些信息是有效的，错误的信息就会渗入到文献资料中，最终导致不良数据被整合入系统综述中去。由此，你就给这个领域带来了很多误导信息。

针对这一问题，目前的政策如下：

许多出版商不允许将人工智能列为作者。

• 如果人工智能在研究中被应用，作者需做出声明。
• 编辑将被允许使用检测软件来发现人工智能的写作痕迹。
• 人工智能擅长进行常识的总结，但是目前并不善于创造性的工作。
• 很多杂志目前仍不确定该如何规范人工智能用于研究设计中。

• 当然，人工智能的使用也有其积极的方面。一些人工智能工具显然是为了更好地帮助研究者和审稿人而设计的，因此目前已经有一些出台的政策规范了人工智能应用的场景（如CoPE）。
• 人工智能可以被用于提供方法和数据审查，以提升文章质量。人工智能可以被用于润色英文的语法句子。
• 人工智能（如Elicit）可以辅助审稿过程中的文献检索工作。

我们再来聊一聊掠夺性期刊 (predatory journals)。

• 其中大部分期刊都有欺诈性质，他们虽然是真实存在的，但都是其他合法期刊的仿冒者。
• 很多期刊都无法被索引或是被引用。它们对于您的晋升没有任何帮助。
• 所有的掠夺性期刊都是开源期刊，当然，大多数开源期刊都不是掠夺性期刊，这一点很重要。

掠夺性期刊（predatory journals）有以下特征：

• 审稿周期短，发表迅速，有一些期刊投稿后2天就能见刊，因为几乎没有评审过程。
• 它们常常镜像抄袭现有期刊标题，还有一个期刊仿冒过JSM，名字十分相似。
• 激进地征集文章。
• 邮件里问候过于正式或不恰当的非正式问候，
• 英文书写不标准。
• 常规不提供审校。
• 极低的发表版面费，差不多250$左右，而正常的期刊大约应收取至少1200$的版面费。
• 提供虚假的杂志索引情况。
• 这些掠夺性期刊声明的编辑委员会都是由领域内的大咖组成的，然而这些大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在它们的名单上，这里我强烈建议各位去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看看有没有被掠夺性期刊盗用。

结束语：

以下是一些建议，可以帮助学术论文的初学者。我们需要在我们的机构中强调研究诚信的重要性。

• 向我们的低年资教职人员和培训者发布针对研究不端行为的政策。
• 在他们成为教职人员之前，更早地对医学生、住院医师开始针对研究诚信的培养。
• 要强调研究不端行为将导致的严重后果。
• 给予初级作者以指导。
• 提供可用的抄袭检测软件：我认为在我们的机构，文章投稿之前，我们就应当使用iThenticate这样的软件来筛查。
• 科室应制定相应的投稿前审查流程，假如我要投稿，那么所有的科室人员都应花一周的时间阅读我的文章并写下自己的评论意见给我。

最后，这是一些可用的资源，我很乐意倾听大家的疑问。

谢谢大家。

【编者后述】

经过二个月与讲者的沟通和协调，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John Mulhall教授参加《康中论坛》第42期的特邀嘉宾，他就“学术论文伦理价值”为主题发表演讲。

学术伦理研讨涉及许多敏感话题，能够讲好这个题目的难度极大。但今天他的讲座引经据典和他生动的语言讲述，都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这种严肃的学术伦理讨论在国内外的学术交流中也不多见，内容丰富翔实，建议中肯，一针见血分析并指出各种学术论文的不端行为，尤其批判各类掠奇性学术杂志(Predatory Journals) 对学术健康发展的影响。

"Predatory Journals" 是指在学术界提到“掠夺性杂志”。这些期刊通常以牟取暴利为目的，收取高额的版面费或发表费用，编辑们用学术平台为自己的利益作交换，但不提供严格的同行评审或编辑服务，从而使学术质量和研究伦理受到质疑。掠夺性期刊通常会以虚假的影响因子或声誉吸引投稿者，但发表的文章往往缺乏学术严谨性，导致研究成果在学术界不被承认。学者们一旦在这些期刊上发表文章，不仅会影响个人声誉，也可能削弱所在机构的学术声誉。因此，识别和避免掠夺性期刊是学术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人文和学术价值的分享。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Mulhall教授是我在康奈尔大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二十多年的同事和好朋友，同时也是备受大家尊敬的医生科学家。他对泌尿男科和性医学做出了卓越和非凡的贡献。他对我和王润教授的帮助极大，也是我们亦师亦友和事业的同路人。

(Dr. John Mulhall with Drs Philip Li, Run Wang, and two of our moderators Drs. Haocheng Lin and Yan Zhang)

Mulhall教授目前担任纽约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男性性与生殖医学主任；同时也是康奈尔大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的泌尿外科教授和生殖医学教授。

他在前列腺切除术后相关勃起功能障碍和佩罗尼氏病方面的专业知识和学术地位得到了全球学者的认可。

他是一名有独立学术思想、令人敬佩和羡慕的医生科学家，也是我们学习的伟大榜样。

• 他在著名的同行评审期刊上发表了近400篇论文，并撰写了多本有影响力的书籍，对泌尿男科和性医学的影响力巨大。
• 他现担任《性医学杂志》的主编，并在众多专业协会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是北美性医学协会的前任主席。
• 他也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认识和遇到的最好的演讲者之一。Mulhall教授的杰出成就和奖项名单太长了，无法在这么短的介绍中全部介绍完。
• 他曾荣获美国泌尿科协会颁发的金膀胱镜奖，这是泌尿科医生获得的最高和最负盛名的专业荣誉之一。此外，他还获得了许多研究奖项，凸显了他为推动该领域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 Mulhall教授在学术出版道德标准方面的领导作用，与今天研讨会的主题完美契合，使他的见解对本次研讨会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 一个优秀的学术演讲不仅能引发共鸣和讨论，还能激发听众对学术的好奇心和兴趣。

在康中会二位优秀的共同主持人( 林浩成、张炎）和八位优秀点评专家（金晓东 、凌青 、李彦锋 、刘宇飞 、宋奇翔、田龙、董强、周铁） ，经过二个月的共同努力，我们终于完成本次学术交流的文字和视频分享。在这里，我也感谢陈慧兴教授执笔完成本次学术活动的导读，感谢《康中论坛》编辑部执行主任周梁教授在幕前幕后为这次学术活动做了大量和卓有成效的重要工作。

Mulhall教授今天具有启发性的演讲，意义非凡，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对推动中国泌尿男科健康发展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力。“让子弹再飞一会吧…” 。

我强烈推荐给所有带研究生的大学教授和研究生。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参与和关注。

李石华(Philip S. Li)

2024年8月24日， 清晨5点

于美国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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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中论坛》第42期 2024

本期论坛共同主持人

（按姓氏拼音排序）

林浩成、张炎

讨论专家、资料翻译专家

（按翻译时段排序）

金晓东、凌青、李彦锋、刘宇飞

宋奇翔、田龙、董强、周铁

本期论坛特邀导读执笔

陈慧兴

本期视频录制/编辑

周 梁

本期责任编辑/审校

林浩成、张炎、周梁、李石华(Philip S. Li)

本期论坛策划/终审

李石华 (Philip S.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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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 · 探索 · 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