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期：一篇赞美普通家庭情感犹如山竹一样外表朴实而内心甜蜜的小说，——赏析掠江细燕的小说《山竹》

介子

小说《山竹》点击链接阅读原文充满生活烟火气，蕴含真挚深沉情感。它塑造了一位平凡而伟大的父亲形象，展现了生活的艰辛、人性的坚韧，以及平凡人物的温暖善良、对待工作的认真负责，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与温暖，充满了亲情的温暖和人性的美好。

小说开篇的环境描写，“年三十的下午，天还在阴着，风卷着雪花，已给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不仅营造出寒冷、萧瑟的氛围，也为下文老爷子在艰苦环境中坚守的情节埋下伏笔。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老爷子依旧在外为生活奔波，更凸显出他的勤劳与坚韧。

对老爷子的外貌和动作描写细致入微，“用那裹着油污和冰碴的抹布，使劲地蹭着两只裂纹中嵌满了油污，并冻得通红的手”“按了按军用棉帽，兜起退休前发的劳保大衣，弯下了厚重的棉裤，坐在了马扎上”，这些描写让我们仿佛亲眼目睹了一位饱经风霜、辛勤劳作的老人形象。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诉说着生活的不易，可他却毫无抱怨。

老爷子的心理活动是小说的一大亮点。他虽已退休，却为了子女的幸福仍旧忙碌着，“虽说靠工资养活了一大家人，可五个子女的娶妻嫁夫，仅靠这点死工资是远远不够的。他是当爹的，觉得理应为孩子们吃苦赚钱。”展现了他对子女深深的爱和强烈的责任感。他的“小抠”，比如舍不得买五毛钱的冰棍和两块钱的面包，并非他真吝啬，而是源于对家庭的无私奉献，“这当口，能给孩子们省两块是两块”，这种朴素的情感令人动容。

作者通过老爷子的联想，“他似乎看到了：平时在这与他一起抢生意的老哥们儿，这会儿正坐上热炕头上”，与他此刻的坚守形成鲜明对比，进一步突出他的吃苦耐劳。然而，他心甘情愿承受这一切，因为在他心中，为子女付出就是他生活的意义与价值所在。

老爷子在街边守着生意。当一位三四十岁的女人前来打气，围绕价格的简短对话，瞬间将两人的性格与立场清晰展现。老爷子最初报价“五毛”，听到女人是自己打气后，主动降到“三毛”，这一细微的价格调整，反映出老爷子的通情达理与善解人意。

接下来的情节将老爷子的善良与热心展现得淋漓尽致。女子打气遇阻，老爷子不顾自身的吃力，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哈腰、拧帽、查看、吹气、搓捂、再插入拧紧，每个动作都饱含着他对陌生人的关怀。他不仅经验丰富，更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当女子成功打完气询问价格时，老爷子那句“还是三毛吧”，凸显了他的实诚与厚道。他的帮助并非为谋取更多利益，而是真心希望为他人解决问题。

小说中对老爷子动作的描写十分精彩，如“老爷子两手按住膝盖吃力地站起”“哈下腰去”“蹲下身子”等，让我们仿佛亲眼目睹了一位身体或许不再矫健，但内心充满热情的老人形象。这些动作描写不仅增强了场景的真实感，也让我们对老爷子的艰辛体会更深。

女子最后的“笑”以及“忙细心地数了三个钢蹦扔在脚下的铁盒子里，飞快地骑上车走了”这一行为，从侧面反映出她对老爷子的感激与认可。在这个小小的街头互动中，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有着人与人之间最朴素的信任、帮助与尊重。

小说中，通过简洁的对话描写，迅速塑造出人物形象。小青年的急切与无奈：“上午我还骑着出去了一趟，回家搁到现在就没气了。初三还得上老丈人家，没车子挺不方便的。”表现出他对修好车子的渴望。而老爷子干脆利落的一个“行！”字，凸显出他的热心肠和乐于助人的品质。

情节发展自然流畅，充满生活气息。老爷子一系列熟练的修车动作，如“拔出气门芯查了一遍”“重又卸下绑好的家什”“俯身双手握住车子另一侧的两根斜梁，猛劲提起倒扣在地上”等，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看到整个修车过程。这些细致的动作描写，不仅展示了老爷子精湛的修车技艺，更体现了他工作的认真负责。哪怕面对一个小小的车胎漏气问题，他也丝毫不马虎，“打上气，按在水里一段一段地试着”，一定要确保没有其他漏洞，这种严谨的态度令人敬佩。

在人物的互动中，情感传递真挚动人。小青年的夸赞“你还真细心！”是对老爷子工作态度的由衷肯定，而老爷子则一心专注于修车，没有多余言语回应，这种默默付出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小说中，老爷子认真细致地完成修车子的工作，“又转向外带查看了一圈，把手伸进里面，细细地趟了一遍，最后按上里带打足气，正过了车子交活儿”，这一系列动作描写展现出老爷子工作的负责与专业。而三元的收费，在年三十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显得尤为朴实。

年轻人对不涨价感到惊讶，而老爷子坚定地回答：“不涨价，只要你日后修车子，记着来找我就行！”这形成鲜明对比，凸显出老爷子不为一时之利所动，更注重长远的生意和人情。这种真诚和质朴，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显得格外珍贵。

年轻人多付两元钱，老爷子坚持找零，这一情节将两人的善良展现得淋漓尽致。年轻人的慷慨体现了他对老爷子劳动的尊重和感激，老爷子的坚持找零则反映出他的诚信和原则。两人之间虽言语交流不多，但这种心领神会的善意令人心头一暖。

老爷子激动之下喊出的祝福语“祝你健康长寿！”“过年好！”“发大财！”，还有扬着两元钱的动作，充满生活气息，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朴实劳动者内心的喜悦和满足。这喜悦不仅来自多得到的两元钱，更源于与人之间善意互动带来的温暖。

当老爷子回到家，面对家人的嗔怪，他回答：“才忙完，有份大活，人家还多给了我两元钱！”“把手伸进已备好的温水中一边洗着，一边笑答着，依然沉浸在那多得了两元的喜悦中。”这让我们感受到他对生活的乐观态度和对家庭的眷恋。

小说中，老爷子“笑眯了眼”，这一简单的神态描写生动展现出他内心的喜悦。那“刚打了两遍肥皂也未洗净的手”以及因“冷风症”淌下的泪痕，这些细节真实贴切，刻画出老爷子劳作的辛苦，也从侧面反映出他为家庭的艰辛付出。而他掏出兜里的钱交给老伴儿的举动，既体现了他对家庭经济的掌控，也表现出对家人毫无保留的关爱。

二儿媳端上热茶，虽寥寥数语，却展现出晚辈对长辈的关心，传递出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照顾与尊重。孙辈们围绕在老太太身边撒娇索要零花钱，充满童真童趣。孩子们的娇嗔、老太太的快活回应以及孩儿妈们的指令，共同构成一幅热闹和谐的画面。那一声声“谢谢姥姥（奶奶）”，稚嫩童声此起彼伏，不仅展现出孩子们的活泼可爱，更凸显出家庭中良好的教育和礼仪传承。

在这一片欢乐祥和中，老爷子独坐一角，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疲倦与满足形成鲜明对比，让我们深切感受到他的欣慰与满足。最后的“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更是点睛之笔，将老爷子内心的安宁和放松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说中，从厨房出来的大儿媳一声“开饭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就将读者带入了家庭聚餐的场景。紧接着，大孙子奔向打瞌睡的老爷子，“一边用小手使劲拍打着爷爷的双腿，一边一字不落地大声喊着：‘也要谢谢爷爷！’”这一细节描写，展现出孩子的天真无邪和对爷爷的敬爱。而老爷子被惊醒后的反应，“即刻捧住孩子的一对招风耳，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体现了爷孙之间深厚的感情。这一老一小的互动温馨十足，让人感受到亲情的力量。

“一晃小半年过去了，大孙子听到妈妈说自行车带又瘪了，乐得直拍手：‘这回又能去见爷爷了！’”这一情节巧妙地揭示了孩子对爷爷的思念，也展现出爷孙关系的亲密。孩子那句“这回我们给爷爷买什么呀？”，从侧面反映出爷爷在孩子心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为下文儿媳的行为埋下伏笔。

日子过得紧巴的儿媳，“宁肯来回多走一个小时的路，宁肯超出三元修车费的花销，也不愿把这肥水流向外人田”，推着载着孩子的自行车朝着老爷子修车子的街口走去。这一细节深刻刻画了儿媳的节俭，更凸显出她对老爷子的信任和依赖，这份亲情在生活的琐碎中显得格外珍贵。

路边商贩的吆喝“山竹—，晶莹蜜甜的山竹——”，以及商贩对孩子说“宝贝儿，这山竹可好吃呢！让你妈给你买两个尝尝！”，为故事增添了生活的烟火气，也让读者对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充满期待。

儿媳面对高价山竹时，起初的拒绝彰显了她身为家庭主妇的勤俭，以及对生活成本的谨慎权衡。她那句“太贵了！宝贝，一斤的价钱够你吃一个月的袋装‘国光’了”，体现出她对家庭经济的精细盘算。然而，当她犹豫过后决然折回购买山竹，这一转变突出了她内心的善良，以及对老人和孩子的关爱。

孩子充满童真与渴望。他对山竹嘴馋，还试图以哄求的方式获取，展现出天真无邪。他被妈妈拒绝后没有撒泼耍赖，深知妈妈的原则，这一细节反映了良好的家教。而他最终得到山竹后的满心欢喜，扑向爷爷的举动，让人感受到孩子的纯真和亲情的温暖。

小说通过“老人看到突然入怀的大孙子，笑得眉眼都开了”以及“急忙拿起一块抹布使劲地蹭着”等描述，一位慈爱、勤劳且注重整洁的老人形象清晰浮现。

小说借助山竹这一物品，将儿媳的内心纠结、孩子的渴望以及家庭的亲情串联起来。儿媳最初坚决拒绝购买，后来心疼孩子而狠心买下，孩子又将山竹带给爷爷，情节自然顺畅，毫无拖沓之感。尤其是儿媳的心理变化，起初因价格而却步，而后为亲情购买，这种矛盾与抉择让读者深切感受到生活中亲情的力量往往能够战胜对物质的考量。

文中的对话简洁明了，富有生活气息，真实地展现了人物的性格和关系。例如孩子的撒娇话语“妈妈，咱们不买两个，就买一个，好吗，妈妈？求求你了！”，儿媳的耐心解释，以及孩子见到爷爷后的亲昵表达，都让人仿佛置身于这平凡而温馨的场景。

小说先展现了爷孙之间亲密无间的情感交流。孙子搂住爷爷的脖子，用脸蛋贴着爷爷的脸，还主动亲了爷爷一口，爷爷也使劲回亲，这种亲昵举动传递出爷孙间深厚的感情，让人感受到家庭中那种毫无保留的爱。“真是我的大宝贝！”这句简单话语，饱含着爷爷对孙子满心的喜爱与珍视。

儿媳给老爷子带山竹的情节，进一步增添了这个家庭温暖的氛围。儿媳的孝顺通过这一小袋水果得以体现，她给公公带来新奇水果，不仅是物质的给予，更是对长辈关怀的表达。她耐心地向老爷子介绍山竹吃法，这一细节展现了儿媳的贴心与细致。

而山竹在爷孙之间的推让，将亲情的温暖和孩子的纯真展现得淋漓尽致。老爷子想把大的山竹给孙子，体现了他对晚辈的关爱与呵护，总想把好东西留给孩子。孙子那句“妈妈说了：大人吃大的，小孩吃小的。”显示出孩子的乖巧懂事。他牢记妈妈的教导，一手捂紧自己的小挎兜，一手推着爷爷递来的山竹，这种天真无邪和对规则的坚守，令人心生怜爱。

从老爷子坚持给儿孙山竹的举动中，我们看到了一位长辈对晚辈深深的关爱。他的坚持，不只是对山竹的分配，更是源于内心深处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孙的执着。“不行，拿着，你们三个人才两个。”这句简单的话，蕴含着老爷子毫无保留的爱，他不考虑自身，一心只为孩子，这种无私情感令人动容。

大孙子学着妈妈的话，那稚嫩的童声“妈妈说了，先可爷爷奶奶来，我们吃的日子在后头呢！”传递出良好的家教。孩子虽小，却已懂得尊敬长辈、懂得分享，这无疑是家庭美德传承的生动体现。在这个小小的细节里，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在一个家庭中的延续，看到了父母言传身教的力量。

儿媳的表现恰到好处。她那句“好了，爸，就留下这一个吧，看，小兜已满了，装不下了。”既体现出对老爷子的尊重与理解，又巧妙化解了老爷子过度给予的执拗。她的言行展现出一位儿媳的孝顺、贤惠，以及处理家庭关系时的智慧和分寸。

而最后的告别场景温馨动人。“爷爷，再见！”大孙子的摆手以及那不舍的“过两天，我和妈妈还来……”，不仅让老爷子感到欣慰，也让我们读者感受到亲情的纽带坚韧且温暖。这简单的告别语，充满孩子对爷爷的依恋，也预示着这份亲情将不断延续、加深。

小说中的山竹不只是一种水果，更是亲情的象征，承载着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晚辈对长辈的敬重，还有一家人相互之间的牵挂和依恋。它让我们相信，世界上哪怕最普通的角落、最平凡的人，也能绽放光芒，带来无尽感动和力量。

总之，这篇小说凭借精彩的环境描写、生动的人物刻画和细腻的心理描写，以真实且温暖的笔触勾勒出人性的美好。通过对人物神态、动作、语言等细节的描写，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家庭成员间的关爱、尊重与亲情，展现了亲情的珍贵、家庭的温暖以及人性中的善良与美好，传递出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和善意。它让我们在平凡的生活琐事中，感受到爱的力量和生活的真谛。让我们看到一个普通家庭里，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以及家庭成员间相互关心、相互爱护的真挚情感。这种情感恰似外表朴实、内心甜蜜的山竹。亲情的力量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每位读者的心灵，也让我们对家庭的价值和意义有了更深的思考与感悟。

背景音乐：常超凡的单曲《普通人生不普通》，致谢！

图片源于网络，向原摄影师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