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博物馆《汉代画像艺术展》

一叶轻舟10524536

画像石是地下墓室、墓地祠堂、墓阙和庙阙等建筑上雕刻画像的建筑构石，因主要流行于两汉时期，所以常称为汉画像石。作为我国古代为丧葬礼俗服务的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汉画像石具有质朴、深沉的民族本土艺术特色，体现了大汉帝国的时代特色和豪迈情怀，是中国古代文化遗产中的瑰宝。 山东地区汉代画像石是中国汉代画像石艺术的杰出代表。作为汉画像石的主要分布区域，它产生时间早、延续时间长、发现数量多、内容题材与雕刻技法丰富，著名的嘉祥武氏祠、长清孝堂山祠堂、济南北寨汉墓等堪称代表作品。 捧盾石人东汉曲阜陶洛村出土石人通高2.21米，躬身站立，双目平视，身穿大领长袍，头戴巾帻武冠，双手合抱捧盾。在东汉石人中，这类具有汉人特征的石人多为站姿，分布范围较广，在山东、河南、陕西、北京、四川等地都有发现。这些石人造型类似，很多成对出现，一般是一人捧盾，一人拥彗，躬身而立，应该是墓门前的门吏、亭长。 山东境内发现的画像石总数超过10000块，其中的嘉祥武氏祠、长清孝堂山石祠、沂南北寨汉墓等早已蜚声中外，成为汉代画像石的杰出代表。这些以刀为笔，以石为纸的画像石，穿越了2000年的时空，保存了汉代最为真实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被誉为“汉代生活的历史画卷”。在艺术形式上，他上承战国楚风，浪漫飘逸，融合西域传入的胡风，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汉代艺术，与商周青铜艺术、南北朝石窟艺术、唐诗宋词一样，成为我国传统文化艺术中的绚烂瑰宝。近年来，山东境内又相继出土一批艺术价值极高的汉代画像，如2005年发掘的长清大街画像石墓、2007年出土的东平彩绘壁画墓等，大大丰富了山东汉画的内容。（辉煌汉画） 双鹿画像石（高浮雕）东汉烟台福山东留公出土画面中，两只鹿呈对卧状，安详自然。高浮雕手法的运用，使画面有很好的效果。鹿与福禄的“禄”谐音，被古人视为瑞兽。 东王公画像石东汉滕州西南乡出土画面分四层。第一层为东王公及其侍从，第二层为瑞兽，第三层为人物，第四层为车马出行。汉代人对生命有着特殊的理解，在不大的祠堂或墓室空间内，人们往往通过象征性画面表现整个宇宙空间。以日月星辰、神仙、祥瑞异兽等象征天界仙境，这些画面往往安置在建筑的顶部，而与人间活动相关画面则安置在在建筑的中下部。模拟的宇宙空间和幻化的仙界，反映了汉代人对世界和生命的认知，期待进入天界仙境，也包含了长生不老的神仙信仰，期待生命的延续和永恒。（天界仙境） 西王母、伏羲女娲画像石东汉滕州西户口（今山亭区桑村镇西户口）出土画面分三层。第一层，西王母头戴华胜端坐正中，两侧伏羲女娲手持便面，蛇尾相交贯穿三层，左右有羽人、玉兔、九尾狐、蟾蜍等。第二层，男女各四人，左右坐。第三层，一牛车跟一犬，二人抬一被捆绑的猎物，一人荷弩。伏羲女娲是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创造人类的始祖，在汉画像石中一般为人首蛇身的形象，手持掌管天地法则的规和矩等。 因为相信天界和神仙的存在，汉代十分流行升仙信仰，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十分热衷于羽化升仙。因此，画像石上常常刻画出人们幻想置身其中的，由东王公、西王母、羽翼仙人等组成的神仙世界。画像石上还有大量表现祥瑞的飞禽走兽：一种为现实中可见的动物，有的取谐音，预示吉祥，如鹿谐音“禄”，羊则寓意“祥”；还有一种幻化的动物形象，如翼龙、翼虎、九头人面兽等。这些祥禽瑞兽与神仙画面一起，共同营造了汉代人幻想的长生不老的仙界。（神仙祥瑞） 九头人面兽《山海经》中描绘九头人面兽是一个人面虎身的庞然怪兽，形象神秘、怪异。这种怪兽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司水神兽，又称“开明兽”。 百兽率舞画像石东汉滕州龙阳店出土画面上层为百兽率舞，创作者们凭借着自己浪漫的想象，把鸟兽鱼虫用极度夸张的艺术手法表现在我们面前。下层为车马出行。 三羊开泰画像石（高浮雕）东汉潍坊出土“三羊开泰”指冬去春来，阴消阳长，是吉利的象征。古代“羊”与“祥”同音假借，故古人以羊为祥。羊首画像石（下）古人把带有吉祥征兆的天象、动物、植物等视作祥瑞，对这些神异物象的描绘，表达了祈求天地神灵的保护、祛灾禳福的美好愿望，汉画像中的连理树、凤凰、麒麟、九头人面兽等仙禽异兽都属于祥瑞。汉画中的羊也比较为常见的一种祥瑞图像。古时“羊”“祥”同音假借，故古人以羊为祥。山东地区汉画像石尤以众多的羊形象图案为特点，并且多数以浮雕的形式装饰在墓室门楣上，有辟邪、吉祥之意。（祥瑞画像） “服象”画像石东汉滕州龙阳店出土画面上刻人骑大象，下有虎、鹿、飞鸟等祥瑞。两头大象位于图像上方，四牙清晰可见，大象背上有六位尖帽胡人，姿态各异。 汉王朝与匈奴之间长期的战争显而易见的给汉代艺术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艺术家们形象地把胡汉战争的题材描绘于砖石等不同载体之上，从而创造出一幅幅具有写实意义的胡汉交战图。画面中先是刀光剑影，人嘶马叫的激烈厮杀；随即是胡骑滚鞍落马，汉人押着俘虏得胜回营，向指挥官献上战俘；最后是载歌载舞，欢聚宴饮，庆祝胜利的巨大场面。胡汉交战的画面总是以汉人胜利、胡人溃败而告终，这种画面表达了人们期望汉王朝强大和胡汉边境安宁的愿望。（胡汉战争） 胡汉交兵画像石东汉嘉祥宋山出土画面上层为胡汉交战图，一汉骑弯弓正欲射杀逃亡的胡骑，另一汉骑持长矛刺得胡兵人仰朝天；重峦叠嶂中隐藏着胡骑，一胡兵正向其首领汇报战况；汉官面前，一卒绑来两个胡人俘虏。最下层为戏蛇图案，中间一人双手握蛇，蛇缠绕其颈部，首尾翘起，两边各一人，持锤、斧戏蛇。 生活画像是画像石的主要题材，内容也最为丰富和复杂，主要有车马出行、庖厨宴饮、乐舞杂技、狩猎、建筑、庄园生活等，甚至连清扫卫生的情节也有所表现。这些画像是反映汉代日常生活最生动形象的标本资料。（生活画像） 风伯、胡汉交战画像石东汉嘉祥五老洼出土画面第一层，在风伯口吹的劲风中，房屋柱折顶斜；第二层；车马出行；第三层，胡汉交战。第三层第一排，三胡兵、三汉兵持兵器厮杀；第二排，胡骑与汉骑交战，胡骑败，汉骑追；第三排，胡汉兵长戟搏斗，尸横于野；第四排，胡兵向主持禀告战况；第五排，胡兵被俘，面见汉将官，汉官矮榻坐，左右有持戟侍卫。 车马出行图画像作为仪仗的重要表现形式，代表着墓主人的地位，因此车马出行画像在汉代画像石中特别流行。汉代车马出行画像在表现形式上一般以车为中心，前导后从，前方有骑兵引导，后方有从骑护卫，中间有各种样式的马车组成队列。斧车为先导，轺车为主车，辎车有车厢遮蔽，即可辎人，又可辎物。汉画像石上常见的车马出行画像既有表现墓主人生前车骑的出行场面，也有墓主人向往的仪仗表现，反映着汉代人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 车马出行画像石（上）嘉祥小学堂出土车马人物画像石（下）嘉祥隋家庄关庙出土 庖厨画像石东汉嘉祥宋山出土祠堂东壁。画面第三层为庖厨图，左侧一人烧灶，墙上挂满猪腿及宰杀好的鱼、兔等；中间两人和面；右侧一人汲水，井上设辘轳。 汉代画像石中的乐舞百戏是集乐舞伴奏、舞蹈、百戏等于一体的艺术形式，比较真实的描绘了汉代社会生活中的娱乐场景。音乐演奏中可辨识的乐器有钟、磬、鼓、排箫、竖笛、笙、琴、埙等。舞蹈主要有建鼓舞、长袖舞、盘鼓舞等。百戏是杂技、角抵、象戏、俳优等娱乐活动的总称。建鼓舞一般位于乐舞百戏画像的中间位置，用以协调整个乐舞百戏场面节奏，舞者立于鼓侧，边鼓边舞，鼓上多饰有长而华丽的羽葆。盘鼓舞是将盘、鼓置于地上，舞者挥舞长袖在盘、鼓之上腾娜跳跃进行表演的舞蹈。飞剑跳丸是表演者以双手连续抛接数量不等的剑和丸的杂技表演。（乐舞百戏） 乐舞六博画像石东汉滕州龙阳店出土画面中间为建鼓，另有乐舞百戏及六博等场景。 乐舞、庖厨画像石东汉嘉祥五老洼出土画面第一、二层为乐舞杂技图，第三层为包庖厨图。 “孝”是汉代的立国基策，为了争表孝心，汉代人不惜家财为去世亲人营造墓室。富家大户营造的墓室往往规模很大，豪华异常。有的有专门的厅堂和寝房，有的还有储藏室、厨房、厕所等附加设施，犹如地上房屋和庭院。豪门富户如此，流风所及，黎民百姓争先效仿，即使较小规模的单石墓葬，也会在进入墓室的石块上刻绘门扉，以此象征住宅。还有许多画像石刻有亭台楼阁、庭院水榭、桥梁道路等，把人间的生活场景复制到了死后的世界，即所谓“事死如生”。（华彩建筑） 楼阁人物画像石东汉滕州大郭（今山亭区大郭村）出土 楼阁人物画像石（上）祠堂后壁。画面上层为双层楼阙，楼上二人端坐，楼下主人向右侧坐，身上刻“故太守”三字，下层为车马。楼阁人物画像石（下）祠堂后壁。画面上层为楼阁，楼上四人端坐，楼下主人接见宾客。下层为车马出行。东汉嘉祥五老洼出土阙是我国古代城垣、宫殿、宗庙、陵墓前面门道两侧的一对高层建筑，分为单阙、子母阙和三出阙，其中三出阙为帝王专用，不得僭越。左、右对称的二阙无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完全相同，其结构由阙顶、阙身和阙基三部分组成，阙顶有单檐式的，也有重檐式的，阙身上有的还雕刻有各种浮雕、画像或铭辞。 楼阁人物画像石东汉滕州大郭村出土 沂南北寨汉画像石墓位于山东省沂南县北寨村，为全国重点文物保单位。该墓坐北朝南，占地面积88.2平方米，墓内分前、中、后三个主室，东有三个侧室，西有两个侧室。整个墓室象征墓主人生前居所，前室为厅，中室为堂，后世为寝，东西两侧分别为储藏室、厕所等。墓室中有大跨度的石过梁，以八角石柱擎起，墓顶是抹角结构的藻井。各室相互贯通，前有墓门、墓道。墓室由地面、台子、支柱、墙壁、横额、中柱、过梁、横坊、抹角石、盖顶石等按先后顺序垒筑起来。整个墓室用石料280块，其中画像石42块，画像73幅。内容涉及战争、娱乐、宴饮、风俗人情等方方面面，是汉代生活的一个缩影。沂南北塞汉画像石墓充分展现了汉代建筑、雕刻、绘画等艺术领域的最高成就，是一件综合的艺术珍品，是我国悠久历史文化的实物见证。 云纹及金乌画像石东汉东平后屯一号基前庭顶部壁画画面上，云纹钩卷，线条优美，色彩鲜艳。云纹中绘一轮红日，红日内金乌展翅飞翔。东平汉墓壁画是山东迄今发现年代最早、保存最完好、艺术水平最高的汉画作品。壁画色彩艳丽、线条灵动绝妙，不仅填补了我国汉代壁画的空白，在全国也较为罕见。2007年10月在东平县城基本建设中发现多室壁画墓三座。这三座墓室内厅堂、门楣及石壁上绘有壁画，以一号墓的壁画最为精美，时代约为东汉早期。一号墓结构规整，壁画内容丰富，布局匀称合理，保存完好。墓顶绘制云气纹及红日、金乌，门楣、墓壁以人物画像为主，间以鸡、狗等动物形象及房屋。内容有引导升仙、拜谒、喂鸡养狗、宴饮舞蹈、镇墓辟邪等场面，各类人物形象多达48个。其中尤以绘制于门楣内侧的12个人物形象最佳，须发飞扬，神态各异，生动传神。壁画以蓝、绿、黑、白色为主，间以红色，色彩艳丽，线条流畅，形态生动，反映了汉代高超的绘画艺术。（东平汉墓壁画） 宴饮乐舞及方相氏驱疫画像石东汉东平后屯一号墓西壁南侧壁画画面上层为宴饮乐舞场景，下层为方相氏驱疫图。 导引升仙及生活画像石东汉东平后屯一号墓北壁壁画画面上层，一蓝衣女子做伸手接物状，其前一人双膝跪地，手持笺状物呈上。下层有人物拜谒场面和鸡、狗等生活元素。 武士画像石东汉东平后屯一号墓门楣壁画门楣石分南、北两块，其中二人戴冠帽，另外十人皆为须发飞扬、佩戴刀剑的武士形象。 同上 搏虎图东汉东平后屯十三号墓门楣壁画画面为一人持刀盾博虎。 十三号墓门楣石壁画临摹图 神人斗青龙白虎画像石东汉东平后屯十二号墓门楣壁画画面为一巨齿大口的神人圆睁二目，伸展双臂，手持左右青龙、白虎之尾与足。 历史故事画像石（高浮雕）东汉临沂红蝉寺出土历史故事题材在汉画像石中占很大比例。在不同地区发现了诸多虽雕刻风格不同但内容大体相同的历史故事，可见这些历史故事在当时广为流传。如表现虚心好学的“孔子见老子”故事，表现大勇大义的“荆轲刺秦王”故事，表现忠诚的“周公辅成王”故事，表现信义的“季札挂剑”故事等。另外还有泗水捞鼎、管仲社小白等画像。山东作为儒家文化的发祥地，尤以孔子见老子的画像最为多见。这些历史故事大多宣扬的是儒家忠孝节义、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规范，具有教化后人的作用。此外，将这些著名的历史人物和去世亲人刻画在一起，还有美化去世亲人的意思。 孔子见老子画像石东汉嘉祥出土画面上层为孔子见老子，下层为胡汉战争。孔子见老子画像是汉画像石中的常见主题。孔子见老子画像以直观、生动的图像，再现了孔子与老子相见、以及孔子师项橐的画面，表现了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派所提倡的谦虚好学、尊老敬贤等社会思想。孔子见老子画像石不但印证了“孔子见老子”这一著名典故的历史真实性，而且见证了先秦两汉时期山东儒学的兴盛。 泗水捞鼎、周公辅成王、孔子见老子画像石东汉早期嘉祥五老洼出土画面第一层为泗水捞鼎，第二层为周公辅成王，第三层为孔子见老子。图中矮小者为成王，右侧立高大者为周公。周公姓姬名旦，为周武王的弟弟。周武王建立西周后不久病死，周公辅佐年幼的周成王，代理天子职权，一心朝政，忠心不二，排内忧，征外患，巩固了周王朝的统治，并给“成康之治”奠定了基础。待成王20岁成年之后，还政于成王。“周公辅成王”题材的汉画像石在山东地区较为多见，除了儒家文化宣传忠君思想的需要外，也应与周公封地在鲁有关。 孔子见老子画像石东汉嘉祥洪家庙出土画面上层为孔子见老子，图中持鸠杖者为老子，躬身执雉者为孔子，二人之间的小童为项橐（驼）。项橐是春秋时期鲁国的一位神童，虽然只有七岁，孔子依然把他当作老师一般请教，后世尊项橐为“圣公”。《三字经》里有“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是勉励后人好学之意。 孔子见老子、骊姬故事画像石东汉嘉祥宋山出土画面分四层。第一层，一人物执笏侧立。第二层为孔子见老子，左拄曲杖的老者是老子，身前少年是项橐，项橐一手推独轮车，一手指向孔子；孔子身后有颜回、子路。第三层为骊姬故事，右二人，前是申生，面前一犬死于地；左三人分别是晋献公、卓子、骊姬。第四层，一树，一马，一空车。春秋时期，晋献公的夫人骊姬为使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嫁祸于太子申生，置毒于申生所送祭肉中，又当着季献公的面，阻止晋献公食用此肉，用以喂狗，狗被毒死，晋献公以为是太子想谋杀他，于是斥责太子申生，申生无以辨明，只好以死谢罪。晋献公死后，骊姬与他的儿子被大夫里克杀死。 周公辅成王、泗水捞鼎画像石东汉嘉祥五老洼出土画面下层为泗水捞鼎。桥上竖立四根杆，两旁各有四人拉绳捞鼎，鼎至半空，其内伸出龙头，咬断绳索，意味着捞鼎失败；桥旁坐观者当为秦王，其身后三跽者，面前四人居身行礼；桥下一船，船上一人撑船，一人叉鱼。 泗水捞鼎画像石东汉嘉祥洪福寺出土画面上层为戏蛇，下层为泗水捞鼎。鼎在中国古代是最高权力的象征，也是国家的象征。传说为大禹用九州贡金所铸，夏传商，商传周。到周赧王时，秦国从周王室将九鼎取走，在搬运途中一鼎飞入泗水，只剩八个。而“泗水捞鼎”的传说，则是最早见于《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秦始皇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统王位的继承者，派人到泗水捞鼎，但以失败告终。捞鼎的失败，也讽寓秦王朝的短命是出于天意。 管仲射小白画像石东汉嘉祥宋山出土画面第三层为管仲射小白。公子小白在弓箭射中铜带钩的情况下，假装中箭躺卧于地，骗过管仲，先入临淄得立为国君，是为齐桓公。图中躺卧于地、身中一箭的为公子小白，其左置伞盖遮住小白之人应为鲍叔牙，其右弯腰持弓者当是管仲。齐襄公十二年（前686），齐国叛乱，襄公死，一时无君。逃亡在外的公子纠和小白，都力争尽快回国夺取君位。管仲为使纠当上国君，中途拦截小白，一箭射中了他的衣带钩，小白假装倒地而亡，骗过了管仲，然后日夜兼程率先赶到临淄，立为国君，是为齐桓公。公子纠逃回鲁国，不久自杀。管仲被押回齐国，齐桓公名为报仇，实际不计前嫌，以管仲为相，使齐国走上了富国之路，齐桓公终成春秋第一霸主。 为了彰显孝心，除了尽其所能的修建豪华墓室，建造地上祠堂也是汉代表现孝行的最好方式。所谓石祠堂，就是指用石材垒砌在坟墓前，不设门扉，前面敞开，形状类似房屋的建筑，是供死者的亲人故旧等来祭祀时摆放贡品、举行仪式用的，主要流行于东汉时期。石祠堂画像内容非常丰富，有神话人物、历史故事以及反映现实生活的内容，主人画像一般占据画面的中心位置，如同剪影一样，并不写实，但仍然具有“肖像”作用。祠堂画像除了接受亲人瞻仰外，路人也能观瞻，因此祠堂画像兼具纪念和教化功能。（祭祀敬祖） 楼阁人物画像石东汉滕州东戈出土画面中间一楼双阙，主人安坐楼上。 祠堂画像石东汉嘉祥吴家庄出土祠堂后壁。画面中，楼阁双阙，楼下主人侧身凭几而坐，接受跪拜。汉代厚葬风气盛行，石祠堂数量众多，规模也有大小之别。作为子孙祭祀祖先之外，墓祭时正对的祠堂后壁上，所刻画的居于中心的人物是墓主人，即祠主。图像中的双层楼阁，双阙、车、马、树木等，都是围绕着祭祀祖先这一中心主题而设置和展开的。其中，双阙表示茔地的大门，双层楼阁是墓地中祠堂一类的祭祀性建筑，楼阁双阙旁的树木是墓地中种植的常青树，而车马是祠主往来墓室和祠堂之间的交通工具。 宋山祠堂汉代人视死如生，墓地祠堂是为死者灵魂所见，供其起居饮食进而升仙，以及后人祭祀的场所，因此祠堂又称为“食堂”或“食斋祠”。山东地区现存的汉代祠堂，除了蜚声中外的武氏祠，还有长清孝堂山祠堂、朱鲔祠堂，另外还有出土后可复原出多座、与武氏祠堂同出嘉祥的宋山祠堂。蒋英炬先生曾复原出4座宋山祠堂，我们这里复原的是一号祠堂。这种小祠堂空间狭小，人进不去，祭祀时应是把祭品摆放在祠内基座石上。宋山祠堂内的画像内容有一定的布局。后壁安排楼阁人物，象征祠主人的地位和日常燕居生活，也是主祭对象。东西两壁都按方位分别刻有东王公、西王母神仙世界的画像，再下刻忠孝节义等内容的历史故事，东壁还刻有庖厨画像，最下层则为连贯三壁的车马出行画像。 孝堂山石祠孝堂山祠堂位于济南市长清区孝里镇孝堂山上，是中国现存最早、保存最完好的地上房屋式建筑，1961年入选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祠堂全部采用石材建成，内壁和横梁上雕刻36组画像，主要内容有车马出行，庖厨宴饮、狩猎百戏、历史故事、神话人物等。雕刻技法以阴线刻为主，兼用凹面线刻，线条洗练，形象生动，是汉画中的精品。画像间有“大王车”、“成王”、“胡王”、“孔子”等榜题和后人留下大量题记，其中东汉顺帝永建四年（129）的题记为判定祠堂的时代提供了佐证。祠堂西山墙外，刻有北齐武平元年（570）的《陇东王感孝颂》，字迹遒劲，雕刻精美。 朱鲔祠堂朱鲔祠堂原立于山东省金乡县城郊。祠堂坐北朝南，平面呈方形。面阔4.39米，进深4.39米，高4.20米。全部用青石砌筑而成。室内前沿正中有方形石柱，高1.83米，将石祠分为东西两间。祠的石壁和三角形石梁上雕刻有精美的画像，采用阴刻技法，主要表现拜谒和庖厨等，在汉画像石中独具一格。 1934年美国学者费慰梅女士临摹朱鲔祠堂画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