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荡随记(一)

春风化雨

写在第三次新疆自驾行前夜： 话说自去年六月结束“东游”之后，至今又过一年。为实现穿越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心愿，今年五一后我们决定开启“西荡”之旅。为此，韦爵爷还特意作了一首散文诗，以壮此行： 你递给我那只黑色的双肩包， 塞进一件羽绒服和两件单衣。 带上可以拍摄广角的华为手机， 去丈量从广西到新疆的每一公里。 你牵给我一峰骆驼， 让我在塔克拉玛干幻想江南的烟雨。 当驼铃摇曳着荒凉的大地， 我会细细品嚼身边回荡的是铃声还是风语。 你把天山上的彩云吹落， 画成一幅唐三藏的足迹， 在最后一缕晚霞谢幕前， 引导我赶往帕米尔高原柯尔克孜的西极。 你将小帐篷撑起， 让我在戈壁滩上抚琴吟曲， 遥望广袤的星空， 猜猜哪颗是牵牛哪颗是织女？ 你留在塞里木湖岸边那艘小船， 能否将我摆渡到湖心， 那里有一群白鹭， 正在窥视湖底未经雕琢的璞玉。 嗬，远方似乎响起了胡笳和羌笛， 雄鹰已循声而去， 我也要比翼高飞， 只待大风起兮…… 第一天(5月6日)南宁~曲靖 早上九点三十分，六位老男孩分乘两辆越野车从南宁出发。这是我们“东游西荡”自驾游团队，自去年创始人之一的黄半仙辞世以后，经过近半年蜇伏，才逐渐抚平伤感，重新踏上征途。 提起自驾新疆，这是我们第三次成行，原来计划到九、十月份再前往的，可是兄弟几个全是急性子，才过完五一节，便忙不迭扯起了大旗。老队员中的何药师觉得一年四季都合适，最好第二天拔腿就走；覃二代前几年去武当少林参禅，遇上革命低潮，中途跑回南宁闭关，这次听闻前往大美新疆，赶紧跳将出来；神医丹更甚，早早提出想一个人先到川西转一圈，在那里等候后续队伍；韦爵爷此前戒掉茅台五粮液，又戒了云烟芙蓉王，至于色戒嘛，此番第三度混迹于美女如云的西域边陲，不知能否把持？新加盟的混江龙李俊和刚放下中学教鞭的封先生，则紧跟着节前办理边防证，节后便拖着行李箱上车。 其实本次西行，比前两次要更加艰辛。需穿行云贵高原、青藏高原、帕米尔高原，翻越昆仑山、天山，踏过长江、黄河、澜沧江三江源头和可可西里无人区，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以及瓦罕走廊、塔莎古道、盘龙古道等等，抵达中国最有名的边关:红其拉甫口岸，还有中国大陆的最西端:西极村。顺访沙漠之中的尼雅古城和原始村寨达里雅布衣，再试试能否在茫茫沙漠戈壁之中淘得一两块宝石。 下午五时半，抵达云南曲靖市主城区麒麟区入住格菲酒店。 第二天(5月7日)曲靖~白鹤滩~西昌市） 吃过早餐即出发，途经东川褐红色的连绵大山，中午到达巧家县地界，高速公路已断头，车子只能走国道了。在巧家县郊金沙江畔吃午餐，巧家巧家，赶巧不巧，该县有两样很出名的特产:芒果和蔗糖制作的小碗红糖。这让来自广西的我们惊讶不已。韦爵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与卖特产的小姐姐东扯西扯，神医丹却在一旁直嚷嚷:在我们广西，芒果和甘蔗满山遍野，怎么能是你们的特产？ 离开巧家城郊，看见路牌指示，距此30多公里，即是全国第二大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所在。我们随即拐进，不料钻了数个隧道（其中一个有10多公里长，隧道里还有许多分岔的内部通道）后，转来转去都见不到坝首。可惜！ 下午3点多，从白鹤滩水电站回到原来的国道上，继续前往四川西昌市。这段路虽然仅160公里，却足足走了3个多小时。车子都是在大凉山蜿蜒的山道中行驶，路旁的文字写着双语，即汉字和如甲骨文一般黎族文字。直到傍晚7点才抵达凉山州西昌市区的建昌古城。古城部分城楼城墙始建于明代，与四川第二大湖泊邛海为邻，城内外风景很美，游人众多。因天色渐晚，只能赶往汉庭酒店下榻，明天再仔细瞧瞧。 西昌古城夜景 西昌往成都路上风景 第三天(5月8日)西昌~成都~大邑 今天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何药师、覃二代等三人，开车前往成都斯巴鲁4S店给车辆做保养。一路由韦爵爷、神医丹等三人前往西昌卫星发谢基地参观。 早餐后何药师、覃二代等三人即离开西昌，沿着成昆高速驶往成都。五月的川西，天气阴雨连绵，雨一路下个不停，当来到大渡河大峡谷路段，雨水戛然而止，但见峡谷两旁青山若隐若现，山腰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呈现出"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诗情画意，激动得何药师和封大师不断摇下车窗不停地拍照。 下午三点来到成都斯巴鲁机场路店做保养，五点半赶在成都下班高峰前出城，驶往成都附近的大邑县入住城市便捷酒店，明天上午我们去民国时期川西地区的大地主刘文彩庄园参观。然后前往丹巴藏寨与丰田车会合。 刘文彩庄园 第四天(5月9日)大邑~映秀~四姑娘山~丹巴 八点五十分，我们从大邑县城驱车半个小时，来到今天要看的第一个景点，就是位于大邑县安仁古镇的刘氏庄园，这里是著名的大地主刘文彩曾经的家。庄园九点开门，60岁以上免门票。刘氏庄园大门还算气派，但规模并没有山西的王家和乔家大院那么气势恢宏，覃二代甚至觉得柳州武宣县的覃家府第与刘氏庄园有得一比。 第二站我们来到汶川县映秀镇参观映秀中学地震遗址。今天是5月9日，再过三天就是5.12汶川大地震十六周年纪念日了，但见地震遗址前铺满了鲜花，那是各地游客对汶川大地震遇难同胞深深的悼念。 参观完映秀地震遗址，我们踏上由映秀镇到丹巴县的中国熊猫大道，一路上海拨由映秀镇的900多米，车行至巴郎山隧道海拨已攀升到3980米。由于隧道出口有交通事故，我们在隧道内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覃二代想抽支烟解闷，但火机由于缺氧怎么也打不着，只好干着急，下午五点多钟交警才疏通了道路。出了隧道口不远便有一个观景台，可以远眺四姑娘山和拍照。晚上八点多钟到达丹巴县与另外一辆车会合，明天我们往玉树方向进发！ 汶川映秀镇至县中国熊猫大道 中国熊猫大道映秀镇至四姑娘山途经的巴朗山隧道，海拨4500米，主洞长7954米，是世界上最长的超高海拨公路隧道。 远眺四姑娘山 丹巴县城 第五天(5月10日)丹巴~墨石公园~塔公镇~甘孜县 相比前面几天的行进路线，今天起，旅途将会变得格外艰辛。从丹巴出发到甘孜县城，途经康定八美、道孚、炉霍等县市，行程330公里，国道248、217、317线交换着，虽然还是在四川境内，但已属青藏高原范围，基本都是行驶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之上，远处积雪不化的山峰一路相伴。 途经康定市八美镇，附近有座墨石公园，为世界地质一大奇观，我们随即进去游玩了一个多小时。离开石墨公园，顿觉饥肠辘辘，打开手机搜索到附近有个塔公镇，我们前往吃中餐。饭后见到人来车往，游客众多。一问才知道原来塔公镇有塔公寺、塔公草原、雅拉雪山等知名旅游景点。适蓬天公作美，只见蓝天白云下，塔公镇的雪山、草原和寺庙组成一幅天然画卷，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 下午三点多钟离开塔公镇继续开往甘孜县。很多人分不清甘孜这个地名的概念，因为甘孜有甘孜州，有甘孜县，有甘孜镇。州府所在地是康定市，在泸定县附近，距甘孜县很远，甘孜县则在四川最西端，与青海玉树接壤，而距县城20公里又有一地叫甘孜镇，真让人绕昏。 甘孜县城有一座颇具气势的寺庙:甘孜寺。与藏区各地的寺庙一样，都是金碧辉煌，不知要花费多少金子才能锻造而成。 甘孜县城海拔3400米，在县城各空旷处，都可以清晰看到白雪覆盖的群峰。让人奇怪的是，如此壮观的连绵山脉，如此高耸入云的山峰，查询网上和翻看地图，竟然没有名字及身高，韦爵爷拉着宾馆老板康巴汉子连说带比划问询，也没有一个答案。明天我们继续前往青海玉树。 塔公寺 塔公草原 第六天(5月11日)甘孜县~玉树市 离开甘孜县城，汽车行驶在海拔3600米至4000米的高原上。很快，高原让我们体会了“胡天五月仍飞雪”，只见小指头大的雪珠夹着雨水纷纷扬扬，道路两旁积满了雪。恰如古诗描绘的“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们虽然经历过雪天行车，此时仍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两辆车停靠路边，6个人一齐冲向雪地拍照，甚至打起了雪仗，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可是我们高兴太早了，当汽车行驶至四川、青海、西藏三省交界处的石渠县境时，前方山体发生泥石流，把公路淹没冲跨了，经当地人员指点，后退30多公里在洛须镇拐上一座横跨金沙江的大桥，行驶在没有导航信号的盘山土路上，走了近50公里，花费两个小时后，最后通过一座小铁桥（仅容一辆小车通行，比泸定的铁索桥稍好），才回到原来的国道上。土路虽然惊险难行，但有很长一段是沿着金沙江行进，我们还专门在中途停靠一次，观看这金沙江源头的河水，只见河水非常浑浊，黄澄澄的，韦爵爷悄悄对覃二代说:“等下你找个能下水的地方，脱下外套浸没到河里，肯定能捞起一把金沙。”很遗憾，没能说服覃二代。 上午十点半由甘孜县前往玉树市，全程446公里，行驶了近11个小时，将近晚上九点半，方才抵达玉树市区。今天的旅途中，虽遇雨雪交加，在崎岖山道上艰难前行，但有雪山草原的一路相伴，真正体会到自驾游所带来的乐趣… 雅拉雪山 甘孜寺 甘孜会师 大渡河边砂石路 刚好够一台车辆通过的吊桥 第七天(5月12日)玉树~德令哈 早上，何药师、覃二代、封先生、韦爵爷到玉树新寨嘉纳玛尼石经城转经。玛尼石堆是藏区的一种精神图腾和文化奇迹，嘉纳石经城存在于三百年前，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石堆。八点多钟市内的商店还没有开门营业，石经城里已有许多善男信女们围着石堆转经，，我们也紧随人群转了一大圈。不知道何药师从什么时候学会礼佛，他在石经城请了六块玛尼石，叫人背上玛尼堆安放祈愿。 随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玉树。原本计划是用两天时间走金沙江畔的国道，再穿行可可西里无人区，翻越昆仑山口后抵达格尔木。可是部分人员害怕遭遇昨天的泥石流塌方，又担心路经几个地方4200米以上的高海拔（其实，这是被混江龙所误导，他前两天看见神医丹花20元购买一张西部旅游地图，自已不知钻到什么地方花5元买了一张同样内容的地图，然后便不停讥笑神医丹花冤枉钱，最后大伙才发现混江龙地图所标的海拔，好几个地方都比神医丹地图的正确海拔高出600米）。只好修改路线，在玉树上高速公路前往德令哈。 驶上高速不久，发现这是一条海拔非常高的公路，由西丽高速和德马高速组成，大部分都在海拨4000米以上，而且属于冻土路段，汽车犹如一叶扁舟摇晃在大海之上，时速不到60公里。更让人紧张的是，驶过海拔4824米的巴颜喀拉山口，靠近玛多县一大片黄河源头保护区，近200公里的路程竟然遭受三次猛烈的暴风雪，狂风将雪点狠狠抽打在车上，车子挡风玻璃和引擎盖上很快布满了雪花、冰渣。好不容易发现前方有一个服务区，心想可以进去躲避一下，不料这个服务区竟然大门紧锁，没有一个人影，而下一个服务区则在200公里开外，前后开进来的几辆车子只能又开出服务区，消失在白茫茫风雪之中。 车辆驶出暴风雪区域，惊魂甫定，驾驶第一辆车的韦爵爷发现前方路中央站立着一匹狼，只见这匹高原狼骨骼较大，毛色漂亮，眼睛盯着我们，韦爵爷赶紧刹车停在狼身边，伸手到背椅后面的挎包中掏出两块巧克力曲奇饼干扔出窗外，同车的神医丹和混江龙手忙脚乱拿着手机拍照录像，这匹独狼迅速叼起饼干吃下。我们三人第一次有这种奇遇，也不敢下车，升上半个车窗后向它挥手告别，我们继续前行，晚上八点半到达德令哈。 又到德令哈，写下几行小诗，以致敬诗人海子: 姐姐， 我今夜回到了德令哈， 给你带来一束大海边的小黄花。 我一直想念着你， 但是我不会哭泣， 就让我沐浴巴颜喀拉的风和雨。 姐姐， 你会在风雨之后还想着我吗？ 我今夜又回到了德令哈。 玛尼石经城 西丽高速上遇到暴风雪 西丽高速路边的野狼 第八天(5月13日)德令哈~茫崖 熟悉的U型公路，熟悉的最美315国道，在周遭戈壁滩、雅丹地貌、盐湖之中通向天路。面对如此景象，在骨科教授神医丹眼中，是一块块坚韧的骨骼连着暴突的筋脉和粗糙的皮肤，半天吐出一句话:“荒凉！〞而在岭南画派传人覃二代眼中，则是纯朴的写生素材，一沙一石都跃动着南国的山水。混江龙更甚，爬上自家的丰田霸道车顶，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可惜善作七律五言的朱秀才没来，否则说不定会有一两首传世之作。 途经翡翠般的盐湖旁，常年在邕江畅游的混江龙走近湖边，欲脱掉衣服跳入水中过把瘾，何药师和神医丹赶紧一把将他拽住，训斥道:“如果你跳入湖中游十分钟，上岸再让戈壁的风吹一阵，我们将拉一具风干咸腊肉回南宁！〞 路过315一处较为著名的景观两色湖时，路的两端已无从前热闹的打卡人群，只因一段湖水干涸，一段不知何故没有了两色。从此315再无两色湖，以后的游客只能叹息了。 下午五时许，抵达茫崖市。茫崖是海西州德令哈市管辖的一座县级市，位于青海省最西端，与甘肃、新疆接壤，是柴达木盆地腹地，方圆200公里了无人烟，距离最近的城市是甘肃敦煌市，相距400公里，被称为“中国最孤独的城市”。不过我们在茫崖并不孤独，除了饭前众人交流所见所闻，饭席间神医丹便与老板娘打得火热，老板娘笑盈盈的免费提供给我们一大盘西瓜，看着他们两人有些异样的眼神，不知今晚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315网红U形公路 第九天(5月14日)茫崖~若羌 先说昨晚，有友人问好事如何？出行前八天，每晚神医丹都是和混江龙共住一间标间，昨晚却分房而住，你猜猜。 再说今晨，何药师一早起床，把车开去清洗，把后座脚下一包状似垃圾的东西扔掉。待发车时，覃二代发现东西不见，捶胸顿足:原来被何药师扔掉的包装袋里的东西，是昨天覃二代不知在哪个盐湖偷偷捡拾的大青盐。 言归正传，汽车驶离孤独的茫崖，前往新疆若羌县，全程高速约350公里，途经8个服务区。请特别注意，这些服务区是一个陷阱:前面七个都是单纯的停车区，没有加油站、商店、厕所等服务设施，空空如也（新疆的高速与青海的高速大致相同），需要在上高速前解决。 距若羌县城约七十公里，与上一次进疆的相同路段（临近罗布泊地区），遭遇一场沙尘暴:整个天空都被黄色笼罩，大风扬起沙子在公路上翩翩起舞。沙尘遮天蔽日，车外的气温已达34度。看来，这便是新疆特有的热烈欢迎仪式。 下午近3点钟，进入若羌市区，直接驱车前往若羌博物馆（除何药师、神医丹、韦爵爷外其他三位没来过），拜会千年前美丽的楼兰公主。 告别楼兰公主，眼见天空仍未放晴，只好在若羌市内下榻，明天再前往库尔勒。 第十天(5月15日)若羌~库尔勒 从若羌到库尔勒，现在已是全程高速，时速120公里，开车舒适很多，但同时也缺少了更美的沿途风光。当年我们走国道，把车停靠路边，人钻进沙漠中的胡杨林，尽情欣赏那“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高速路大多面对单调的色彩，偶尔有一处美景，却被隔离网阻拦，略有遗憾。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所幸今天走高速，比国道安全了许多。只因从早到晚，一整天都是沙尘暴，黄沙漫天飞舞，不时窜上路面，天空和大地同时被泼上了一种颜料:黄色。面对此情此景，我们寻思，网上那些黄段子高手，若非在这黄尘中沐浴过，岂能如此麻溜？ 距库尔勒约30公里，高速路有一出口，出去后按图标行驶40多公里，便来到沙漠深处的“罗布人村寨”。不过，此“罗布人”并非彼“罗布泊〞人，而且，也不是央视纪录片曾宣传的罗布人至今划木船和打鱼为生。我们看到的完全是人工打造的景点，虽然处于沙漠中的一处绿洲，但曾经罗布人赖以为生的塔里木河已经断流，河床裸露或干涸，只有景区入口处有当地人用较为传统的方法烤鱼，鱼很大条，从什么地方捕来的，那只有商家知道了。至于盛产“罗布麻”，据说景区广场边一小块绿地正在盛开的粉红色花儿，便是罗布麻花。 景区共四个景点，我们只观看了其中两个，便已索然无味。转出景区，一个多小时后，抵达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所在地库尔勒市区。 第十一天(5月16日)库尔勒市~博斯腾湖~轮台县 前天混江龙怕大伙在路上遇突发事件饿肚子，特意到街上购买一大袋馒头。怎料，好心没有好报，让大家一顿奚落:神医丹说是风干的不好吃，覃二代说硬得硌牙齿，封先生说咽下去致喉咙痛，韦爵爷说这是喂骆驼吃的，何药师干脆不拿正眼看一下。让混江龙昨天一整天生闷气，跟谁都不说话。今天一早发车前，把放在车上那袋馒头全扔到垃圾桶去了。哪料今天在博斯腾湖游玩时，又被神医丹说了一句歇后语:“西藏的湖泊--一措再措！”因为湖岸边有许多海鸥觅食，手头若有那袋馒头不知会吸引多少海鸥前来嘻戏，混江龙只好又购买了一袋鸟饲料。 距库尔勒市区几十公里的博斯腾湖，被誉为“中国西海”，是新疆最大的淡水湖，可惜今天天气不好，虽然已无沙尘暴，但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大家只好在大河口景区码头处潦草看了看，便转出景区，在路边渔家乐点了一条博斯腾湖重7.4斤的大草鱼，来个“一鱼三吃”。饭后前往轮台县，下午六时许，抵达轮台县城后，迅即完成入住、加油、晚餐、购物等事项，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穿越中国最大、世界第二的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 在湖边店品尝博斯腾湖魚 轮台吃烤羊肉串 第十二天(5月17日)轮台~民丰 终于体验为什么叫做“死亡之海〞。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中国最大，世界第二的流动沙漠。我们第三次进疆的目的之一，便是从中段，即轮台县至民丰县，完整的穿越约583公里沙漠公路。 上午八时，我们两辆车六个人抖擞精神，义无返顾，踏上沙漠公路。行进约七十公里，来到塔里木胡杨林公园。五年前，八名邕州侠客曾神游于此，园中的胡杨王以及路边硕大的胡杨树仍挺拔䇄立于沙土之中，但今天已物是人非，除了何药师、覃二代、韦爵爷仍坚持革命之外，当年的一人已仙逝，四人脱离了组织。 离开胡杨林公园，前面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沙海，除了距终点一百多公里有一个塔中小镇可提供给养，其余就全靠自己了。从南宁出发之前，有朋友建议我们深入沙漠，说是随地都能捡拾到沙漠美玉，就连常年浪迹天涯的韦爵爷也吩咐覃二代携带一把工兵铲备用。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别说无沙漠越野车进不去，就算进得去，没有向导带路根本找不到方向。我们才硬着头皮离开公路驶进沙漠几百米，手机的导航便没了信号，车子还差点陷进流沙之中。而且，沙漠温度很高，手触碰沙子，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烫了一下，能烤熟鸡蛋简直是小儿科，人只要站立沙丘上两小时，肯定变成木乃伊。千万不要想象处在大海边的沙滩，躺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沙子上，做一个美梦。这里到处布满死亡陷阱，稍不留意，都会铸成大错，多位科学家和探险家都折戟于此。不过信教的朋友如果来到这里，深一脚浅一脚站在沙丘上，不用小声祈祷或告解，对着辽阔的天空和茫茫大漠，任你大声呐喊，隔壁不会有人偷听。 其实，这“死亡之海”中也存在着巨大商机，我们几人便商议:让利老怪抓紧时间研究成功胡杨树与速生桉的嫁接技术；让混江龙想办法把沙漠的沙子源源不断运回广西做为建筑材料。各位且看，我们几位身在万里之外的新疆大漠之中，仍心系老家广西。是否值得点赞？ 有惊无险，历经十一个小时跋涉，于下午七点多抵达民丰县城。 正在穿越583公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段轮台至民丰的沙漠公路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下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