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橿树不小，它是一棵大树。 </p><p class="ql-block"> 它之所以为十里八乡的人所注目，是因为它长在家乡南山最高的那座山顶上。 </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站在家乡空旷的田野上，总会随着大人手指的方向看到那棵长在山顶上的树。它是一棵茁壮的树，坚强的树。每当看到它，敬仰之情总会油然而生，因为它的坚强，因为它的独一无二。 </p><p class="ql-block"> 那山是贫脊的山，山体全有石头构成，再加上长年干旱，只有杂草和灌木才能得以生存，即使有树，也很难长大，可小橿树怎么就能在那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而且还能长成一棵大树呢！ </p><p class="ql-block"> 所以在幼年的印象里，小橿树是神秘的，觉得它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得举目就能看到它。同时又觉得它离自己是那么远，远得不知怎么才能走到它的身边。</p><p class="ql-block">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因忙于工作，忙于家庭，童年记忆中的小橿树渐渐地淡出了我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直到退休后过起清闲的日子，我和老伴常趁空闲时走进大山寻找乐趣，小橿树便成了我们两个的共同话题。他告诉我，有一年他曾登上山顶，见到了小橿树，小橿树很大，他一个人都搂不住，可后来听说那小橿树不知啥时候死了。 </p><p class="ql-block"> 听着它讲小橿树的故事，就象是聆听一段传奇，即便是小橿树已经不在了，但还是抵不住它在我心中的神秘，我们两人决定，要登上那座曾长有小橿树的山顶。</p><p class="ql-block"> 阴历八月十七日，阴天有风，天气凉爽，我们两人上路了。先骑车来到山脚下，把车寄放在一农户家里，开始登山。 </p><p class="ql-block">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登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好让不堪忍受重负的心脏稍事休息。看着脚下的小路，联想到平时在城里常走的宽敞大路，很明显，走小路是辛苦的、艰难的。我想小路和大路的区别是什么呢？对了，小路是用脚踩出来的，大路是由手修出来的，这不就是它们的不同吗？但不管是小路还是大路，它们的形成都需要人们的辛勤付出和坚持。走小路是无奈的选择，走大路是心中的向往－－呵呵，不想了，还得赶紧赶路呢！</p><p class="ql-block"> 路在脚下延伸，回头向后望，自己所处的位置越来越高了，山下的村庄和田野离自己越来越远。缺乏耐性的我不停地问老伴还有多远，每次登山，都是他的坚强和鼓励让我坚持到了最后。 </p><p class="ql-block"> 看到了，那最高的一座山头上好象建有一间小房子，难道那就是小橿树曾经生长的地方吗？ </p><p class="ql-block"> 快到山顶时，老伴发现后边又来了几个登山的人，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大吼一声，对方也马上吼了一声以示回应，回声在空旷的山野里回荡。 </p><p class="ql-block"> 我俩终于登了山顶，是的，山顶上有一间小房子，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用的，遗留在里边的羊屎散发着难闻的膻气。山顶上，曾被大火烧过的树木裸露着黑色的树丫，向人们诉说着它们的不幸遭遇。但令人高兴的是，在小树的根部，又长出了新的枝条。山脊上杂草丛生，它们在秋风中与命运抗争着，它们虽然曾被大火侵袭，但经过一春一夏阳光雨水的滋润，已不见了曾被火烧过的痕迹。这不禁使我想起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 </p><p class="ql-block"> 举目四望，我心中的小橿树早已没有了踪影，尽管这是早已知道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一种遗憾和失落。 </p><p class="ql-block"> 是的，一棵树，也有老的时候，更何况是一棵长在贫脊山顶上的树。虽然它死了，但它毕竟曾有过被人注目的辉煌。</p><p class="ql-block">我想，以后的日子里，在小橿树曾经生长的地方，还会再长出象那棵小橿树一样的大树呢？</p><p class="ql-block"> 也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