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巴山蜀水——三星伴月

行走的父子

　　成都平原，鸭子河畔，当青铜时代的风吹过这片沧桑的土地，“三星伴月”熠熠生辉。我们追寻着这独具一格的文明印记，来到三星堆博物馆新馆，看一看重现于世的吉光片羽，感知灿烂古蜀文明曾经的模样。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这个跨越千年的李白之叹，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寂默了千年。直到“沉睡数千年”的三星堆被发掘，古蜀文明的“封印”瞬间被解除，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一醒惊天下”。在这里，人们发掘出一个沉睡数千年的古蜀文明，却又仿佛走进了一座跨越时空的迷宫……

　　4000年前，源自黄河上游与长江中下游的古蜀先民，分别沿岷江、长江进入成都平原，他们“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用简陋的石斧“刀耕火种”，不断征服成都平原的苍莽林海，创造出璀璨的三星堆文化。

　　走进博物馆，那些曾经在新闻、记录片上看到的奇特又精美的器物，不时的跃入眼帘，它们大得震撼，小得灵巧，奇得惊艳，那些光怪陆离、奇异诡谲的文物背后，是古蜀人独特的精神信仰与超群的智慧。

　　三星堆文明是古蜀文明独特社会结构与精神世界的物化，表达了对天地、自然、神巫的崇拜。行前我们通过书籍、纪录片、短视频，从祭祀和崇拜角度了解了三星堆文明。附：行前整理的公众号文章《古蜀文明》

　　我们到达三星堆博物时，还未开馆已排起长龙，在馆内逛了6个小时，听了专业的讲解，其实也没看够，但已走不动。当我们看完三个主要展区，已是人山人海。参观之后，我试图换个角度，以更轻松的方式来欣赏它。而把两个角度相结合，或许对三星堆会有更多的好奇与兴趣。

　　“如果说中原是俊朗的中年，三星堆就是奔跑的少年”。因为是少年，所以它奔放、恣肆、自在飞扬……三星堆的好多文物在脑洞大开的网友加持下，更加生动可爱。

　　青铜神兽，呆萌可爱，你是不是觉得它是科幻片里的机器狗。

　　这是升级版的大号机器狗？铜巨型神兽，阔嘴似猪，身体似狗，尾巴似马。

　　重约280克，含金量约为85%，三星堆出土的最重黄金面具，它一经出土迅速走红网络，引发了网友P图大赛。

　　因为是少年，他们追求时尚，穿着“奇装异服”，戴着“潮流”帽子，有着炫酷的发型，“烫发”、笄发、大辫子、麻花辫、冲天髻……，当然还有现代人所追求的大眼睛、高鼻梁。

　　“怒发冲冠”的少年，是不是在喊”不要过来呀！不要过来呀！“。3000多年前三星堆少年就有“纹身”？扭头跪坐人像，这发型叫冲天髻，它是三星堆最写实的人像，表面雕饰丰富，共浮雕呈现三件衣物，小腿上有歧羽纹。

　　他们年轻必须健身，也流行卷发？

　　这马尾辫扎得简单又高贵，这么顺滑的头发，是用纯天然的植物洗发精吧？

　　他们截的帽子也是各式各样，有“紧箍咒”款、“头盔”款、“奥特曼”的尖头冠、“回”字纹平顶冠……

       这个帽子造型够拉风吧，它是三毛的原型？是3000年前随身携带的WI-FI？还是遥感天线专门接收来自宇宙的神秘信号？铜兽首冠人像，三根”天线”，中间是大象鼻子，两边是大象耳朵。

　　青铜大立人这位“超级模特”，身穿“燕尾服”，里面穿长袖，外面穿单袖短袖，只有右胳膊有半袖，左肩裸露，这么时尚是历史首次发现，这可是混搭界的鼻祖。

　　这服饰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龙袍”：衣服窄袖、左衽，纹饰繁复精丽。纹饰以龙纹为主，兼有兽面纹、鸟纹、虫纹、回纹等。

       他们爱漂亮，敷着“黄金面膜”？或是他们爱自夸吹牛，喜欢“往脸上贴金”？

      他们好玩，也玩泥巴， 这是三星堆小孩子捏的泥巴人吗？

      他们好玩，也爱玩“愤怒的小鸟”的游戏？或是游戏的开发人员里藏有来自三星堆文明的穿越者？陶猪展现了古蜀人对生活和自然的热爱，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猪象征着财富和吉祥。

　　他们好吃，也常加餐吃“火锅”？看来四川人爱吃火锅也是很有历史的，哈。三足炊器，三足之下可生火加温，宽大的敞口盘可用来蒸煮食物，小口内和袋状足里面是中空的，可以盛水。

　　因为是少年，所以喜欢鸟、蛇、大象这些自由自在的，喜欢太阳的光芒，山的高大，树的参天……

　　这是不是三千多年前他们玩具车的“方向盘”？青铜太阳轮，用五道呈放射状的芒条与外围晕圈表现太阳的光明。

       “龙蛇”的灵动与抽象，宛如混沌意识的具像。

　　对于古蜀人来说，蛇能冬眠、会蜕皮，以及迅捷、力量和毒性，以为蛇能“死而复生”，是不可战胜的神秘之物。巫师借助人们对蛇的崇拜与畏惧，操蛇玩蛇从而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神”。蛇也因此成为助手，帮助人们在祭祀活动中与神灵沟通。在宝墩文化时期，古蜀人就认为蛇是一种神物，而中原的商周则把蛇作为“蜀”国的象征。

　　祭山图玉璋，表面刻有一幅中国最早的玉器线刻画《祭山图》，推测这是隆重的祭祀场景，即所谓的“山陵之祭”。岷山是三星堆的发祥地，三星堆人祭拜的山会是岷山吗？

　　神树纹玉琮，首次在玉琮上发现神树纹，青铜神树象征着什么？他们崇拜神树生命力还是通天？

　　因为是少年，好奇心强一点，想象力飞扬一点。在这里，我也童心大发！

       “月光宝盒”，里面是否封印了某种神秘力量，打开它，会连接到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吗？

　　青铜神坛、铜兽驮跪坐人顶尊铜像、铜罍座倒立鸟足顶尊神像，这些奇特、震撼的青铜器，展现了他们的非凡想像力和创造力。

　　三星堆新馆将文化与科技融合，利用AI算法，结合文物修复师手工拼对，实现青铜神坛、铜兽驮跪坐人顶尊铜像、铜罍座倒立鸟足顶尊神像这三件文物的跨坑拼对，并通过3D打印技术1∶1重现文物原貌，让我们一睹其“庐山真面目”。或许这“奇妙组合”就是3000多年前三星堆人的祭祀场景，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人神沟通，探索世界。

　　因为是少年，所以他充满想象、相信神话。三星堆里没有殉葬的血腥，有的是《山海经》的想象具化。

　　青铜神树，金乌栖息于高3.96米的通天神树上，在叩问苍穹间飞渡千年时光。这是三星堆人想象中《山海经》的古典神话——东方的扶桑？中央的建木？西方的若木？

　　见形而明意，恰如青铜神树伫立站在那里，古蜀先民足踏大地，仰望苍穹，对未知的渴望变成无穷的想象，宇宙是无穷枝桠的树木，星辰是羽翼燃烧的金乌。神树连接天地，沟通人神，神灵藉此降世，巫师藉此登天，天人感应，万灵合一，天地不绝，生生不息。

　　在三星堆有不少的人面鸟身像，根据《山海经》记载：“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在中国古代神话中，鸟为沟通天地人神的使者，人鸟合一的形象被赋予了神性。

       他们也会有“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追思。

　　金杖，长142厘米，直径2·3厘米，古蜀人采用古老并流传至今的錾刻技艺，在黄金表面不足1毫米的方寸之间，刻出两条手法细腻的精细纹路，图案分别是人头像、鸟与鱼，箭穿过鸟鱼。那由“弓”和“鱼”字组成叫“弓鱼”国的西周方国，与这图案有关联吗？或是古蜀王鱼凫的权杖？还是象征上天入地的法器？

       在爱情的诗歌里有一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在古蜀世界，只消一支箭矢，就能让天地没有距离。

　　青铜大立人，一派王者风范。这尊高2.62米，身着繁复精美礼服的“东方巨人”，它会是谁，是黄帝、大禹、至高法力的巫师、还是某位蜀王的形象？它手中又是握着什么，权杖、象牙、龙蛇、玉琮？

　　青铜纵目面具，最为夸张的是凸出的双眼和舒展的大耳，大家喜闻乐见地称之为“千里眼、顺风耳”。这是传说中纵目的蜀王蚕丛形象？抑或是《山海经》中睁眼为白昼、闭目为黑夜的直目烛龙？

       宽脸、凸眼、粗眉、高鼻、阔嘴、硕耳，三星堆人像夸张的五官造型，让面部没有留白，有种超越现实的神秘感，不怒自威。

　　人的想象永远无法超越真实存在，再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有其本源本体。这些是他们崇拜的蜀王——蚕丛、柏灌、鱼凫、杜宇、鳖灵？

　　这趟来三星堆，还有两个惊喜。第一个惊喜是“对话三星堆——互动体验厅”于5月开放。在体验厅可以沉浸体验三星堆人的服饰、发式、冠式、饮食、自然生活环境，参与三星堆人的制铜、治玉、房屋搭建、祭祀等展项，领略三星堆人的衣冠之美，惊人的创造力，巧妙的生活智慧以及丰富的精神世界。

　　第二个惊喜就是国家博物馆在三星堆开特展“吉金铸史”，也是三星堆新馆首个特展，我们赶在最后阶段。去年我们在宝鸡参观中国青铜博物馆还意犹未尽，这个特展来得正好，可以当作对去年青铜之旅的延伸与补充。2023年参观中国青铜博物馆整理：青铜文明

　　跨越山海而来，一眼千年，便沉沦于那个人神杂居、珍草灵兽遍地的上古神话世界，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幻想世界。人与神、神与巫，被无边无际的想象联结，在“巨大”的事物面前，我感觉自己变得无限小，却又飞得无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