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草木樨，又名辟汗草”

萧艾

　　2024年6月25日，老萧与兎爷、聞鷄起舞F由河北省赤城县闫家平村（现开发“海坨山谷度假区）攀登海拔1850米馬鞍山，于闫家坪村西北山沟林畔拍摄到一种黄色小花，散发着阵阵袭人香气，蜜蜂嗡嗡然忙碌于其间。行色查询，其为豆科草木樨属植物草木樨。

古人咏木樨（桂花）者甚夥，尚未见有咏草木樨者。老萧聊吟五言八句，詩曰：“黄花草木樨，又名辟汗草。寄身荒穢中，香气扑鼻遥。蜂蝶绕其间，牛羊啮之好。古人置席下，能去蝨与蚤。”

　　草木樨（Melilotus officinalis (L.) Pall.）为豆科草木樨属二年生草本植物。高40-100厘米。茎直立，纤细，多分枝，具纵棱，微被柔毛。

　　羽状三出复叶；托叶镰状线形，长3-5毫米，中央有1条脉纹，全缘或基部有1尖齿；花香浓烈，很吸引小昆虫。

　　叶柄细长；小叶倒披针形，长15-25毫米，宽5-15毫米，先端钝圆，基部阔楔形，边缘具不整齐疏浅齿，上面无毛，粗糙，下面散生短柔毛，侧脉8-12对，平行直达齿尖，两面均不隆起，顶生小叶稍大，具较长的小叶柄，侧小叶的小叶柄短。

　　总状花序长6-15厘米，腋生，具花30-70朵，初时稠密，花开后渐疏松，花序轴在花期中显著伸展；

　　苞片刺毛状，长约1毫米；花长3.5-7毫米；花梗与苞片等长；

　　萼钟形，长约2毫米，脉纹5条，甚清晰，萼齿三角状披针形，稍不等长，比萼筒短；

　　花冠黄色，旗瓣倒卵形，与翼瓣近等长，龙骨瓣稍短或三者均近等长；雄蕊筒在花后常宿存包于果外；子房卵状披针形，胚珠6粒，花柱长于子房。

　　荚果卵形，长3-5毫米，宽约2毫米，先端具宿存花柱，表面具凹凸不平的横向细网纹，棕黑色；有种子1-2粒。种子卵形，长2.5毫米，黄褐色，平滑。

花期5-9月，果期6-10月。

草木樨的茎叶牛羊兎都爱吃，用于青饲、青贮及晒干或干粉。松鸡、雉鸡等食用其种实。鲜嫩笋芽及嫩叶可烹制；种实可酿酒。

花有浓烈的香气，常见西方蜜蜂、熊蜂属、苜蓿切叶蜂等各种昆虫嗡嗡然忙碌于花间。

　　草木樨属（Melilotus (L.) Mill.）有20多个物种，中国有4种。种间很容易发生自然杂交，形态相近，辨识不易。古今植物学者在辨识上也较纷纭。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认为：苜蓿“二月生苗，一科数十茎，茎颇似灰。一枝三叶，叶似决明叶，而小如指顶，绿色碧艳。入夏及秋，开细黄花。结小荚圆扁，旋转有刺，数荚累累，老则黑色。”

清代程瑶田认为，李时珍所说之苜蓿实乃草木樨：“时珍黄州人，当亦求子于北方，而得草木樨子以试种者。盖木樨苜蓿，北人声音相似，李氏讹言是听，而二物又皆一枝三叶，有适然同者，于是图其状而笔之书，而不知其大误也。”

但现代学者认为，程瑶田的说法也值得商榷。因为荚果“旋转有刺，数荚累累”，显然是苜蓿属（Medicago L.）而非草木樨属（Melilotus (L.) Mill.）

“草木樨”之名，出自清嘉慶八年程瑶田《释草小记》。在此之前，其名叫“辟汗草”。

清·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记载： “辟汗草，处处有之。丛生高尺余，一枝三叶，如小豆叶，夏开小黄花如水桂花，人多摘置发中辟汗气。”

《中国植物志》记载：“我国古时用草木樨夹在书中辟蠹，称芸香。”

北宋·沈括《梦溪笔谈》记载：“古人藏书辟蠹用芸。芸，香草也，今人谓之七里香者是也。叶类豌豆，作小丛生，其叶极芬香，秋后叶间微白如粉污，辟蠹殊验。南人採置席下，能去蚤蝨。”

南宋·邵博《邵氏闻见后录》记载：“大率香草，花过即无香，纵叶有香，亦须采掇嗅之方觉。此草远在数十步外已闻香，自春至冬不歇。”

清·吴其濬认为：“或谓即此草（即草木樨），形状极肖，可备一说。”

芸，即芸香（Ruta graveolens L.）芸香科芸香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其下部为木质，故又称芸香树。叶互生，羽状深裂或全裂，花金黄色，香气浓郁。

《吕氏春秋·本味》记载：“阳华之芸。”注：“芳菜也。”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芸，芸草也，似目宿。”

唐·苏鹗《杜阳杂编》记载：“元载末年，造芸辉堂于私第。芸辉，香草名也。”

概之，北宋·沈括《梦溪笔谈》记载的“芸”，为豆科草木樨属二年生草本植物草木樨，而非芸香科芸香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芸香。

草木樨的花很小，随風摇曳，超级微距拍摄，不易清晰。行色查询的困惑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