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民间的铃和上层建筑的铃</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民间的铃一经问世就大受欢迎,影响力持久又广泛。美好的铃铛,在漫长的中国文化历史当中,还为人文社会贡献了诸如掩耳盗铃,解铃系铃,扬铃打鼓,悬羊击鼓、饿马提铃等成语。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风铃,也常常被启用于客厅、过道或者阳台之上,各式悬铃往往是幸福家庭的必备饰品,不仅是为了好听,也是取铃铛晃动带来的“好韵”谐音,期盼“好运”到来,乃至蔚然成风。这一风俗自古以来在中外往来、交流中传至很多国家,有的还演化升级,成为一种世界性的铃声物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铃来自于大自然,人们曾把目光投向大自然中盛开的“铃花”,当您漫步山野沟谷林下,时常会见到一些蓝、紫、粉、白等各色的形如铃铛的小花,如一串串铃铛,茫然、幽静、令人神往,此处无声胜有声,故而称其为铃铛花,如“铃兰”般的高雅,铃铛花的美丽曲线,(图:各式各样的铃铛花),谁又能否认,人类社会的一些铃铛造型,不是借鉴了铃铛花的线条和形状呢。铃声物语,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这时候的祝愿最灵验。在芬兰、法国、英国等国家,互赠铃铛花是春天一定要做的事,因为这里的人们相信,拥有这束铃铛花,微风习习,会把美好和幸福摇出来,会带来好运,会驱邪避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中西方在铃与铃铛文化的相互影响古已有之,家喻户晓的圣诞老人骑着驯鹿派发圣诞礼物,而驯鹿颈上所系的铃声响起来,洒向人间都是爱,千家万户在圣诞树上挂个铃铛就容易把圣诞老人引渡过来,好收礼物,整个圣诞季到处传递着《铃儿响叮当》的歌声。我这里要说的是,当代中西方的铃铛艺术或铃铛文化,在一定意义上,西方从实际利用的角度,在各式铃铛与风铃的数量和品质上已经超越了我们。我的一位中学同学邬文艺上个世纪90年代在广东番禺开了一家专门生产风铃和各式铃铛的工厂,每年圣诞季前夕,这家工厂都要为美国的客户提供各式铃铛和风铃,据邬文艺讲,每年的各式铃铛和风铃的供货量都在十几个集装箱以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礼记·乐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 中国是礼仪之邦,凡是具有民族、民间美好传统的东西,往往很容易就被权力的享有者所拥有、所利用、并改造升级,一些最初诞生于民间的美好器物,被赋予了政治意义和国家文化形态,从而又对民间施以影响,声教四达,寓教于乐,形成教化,治国安邦,我国周朝以来的礼乐制度便是如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诗经》中曾有多处记述了各式青铜铃被用于军事、狩猎、兵马车、政治、礼仪等场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诗经·齐风·卢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卢令令,其人美且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卢重环,其人美且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卢重鋂,其人美且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翻译成白话文:狗儿来了环儿响丁当,人儿漂亮人儿好心肠。狗儿丁当狗儿带双环,人儿漂亮人儿英雄汉。狗儿丁当狗儿双环带,人儿漂亮人儿多能耐。(引自于《百度.诗经.卢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诗经·周颂·载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载见辟王,曰求厥章。龙旂阳阳,和铃央央。鞗革有鸧,休有烈光。率见昭考,以孝以享。以介眉寿,永言保之。思皇多祜,烈文辟公。绥以多福,俾缉熙于纯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百度》选取的白话译文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诸侯初次朝周王,求赐王朝新典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蛟龙旗帜随风扬,车上和铃响叮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辔铜饰光灿灿,美丽饰物闪光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相率拜祭先王灵,孝敬祭品请神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祈求神明赐长寿,保佑日子用安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赐予幸福无穷量。文武兼备诸侯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先王赐予你多福,使你事业永辉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诗中的“龙旂阳阳,和铃央央”,龙旂是画有蛟龙图案的旗,旗竿头系铃,蛟龙为旂;阳阳是鲜明的意思,挂在车轼(扶手横木)上以及马颈“轭”(图:轭)上的鸾铃(图:銮铃与銮铃使用图)央央,形容铃声和谐,“率见昭考,以孝以享。”乘车者(图:首都博物馆复原的车乘与銮铃)不乏有身份的人,他们带着经久不息的铃声,荣登大雅之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3年12月23日,《北京晚报》第6版五色土专栏“字字有源”刊登了“令”字的甲骨文考证结论,指出“‘令’与‘命’在甲骨文中是一个字,从(口朝下的铃),从(跪人)。古代摇铃以发号令,会向人发出命令之意。金文大致相同,或另加一口,以强调命令之意。篆书整齐化,隶变后楷书写作‘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古文字与钟铃起源的历史与文化完全一致。《汉典》记载:铃,半裂以出声,锢铜珠於内以鸣之。形声,从金,从令,令亦声。“令”意为“命令”、“指示”。“金”与“令”联合起来表示“用金属响器发出声音信号,指示人们立刻按照预定程序行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西方,铃铛也走过了民间和上层建筑的两条路径。我于1996年8月随对外友协组织的“中国钟铃专家代表团”访问比利时和法国,在“非洲钟铃艺术展”开幕式之后,代表团还来到了比利时德林市的一家“钟铃博物馆”,馆长如数家珍,介绍着他们的展品,当看到一件手摇的中型铃铛之后,我向馆长提了一个问题,“这样的铃铛最初的功能是什么?”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人类社会的早期,它们常常用来作为部落首领用来发号施令的工具,当有新的政令需要颁布的时候,他们就要摇响这个铃铛。”东西方文化,在铃铛文化中基本趋同(视频:西式摇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铃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铃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铃铛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铃铛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铃铛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张照片是我的启蒙老师、黄城根小学的孙燕玲老师日前刚刚发给我的,孙老师、金老师伉俪上周五去通州的大运河博物馆参观,那里同时还布置了一个临时展览《三星堆遗址出土文物展》,这几个铃体左右两侧铸有扇棱的商代青铜铃很有特色,一次能够展示出这么多,亦可见咱们国家的博物馆的馆际协作精神是多么高尚,有机会我一定要到现场看看。这里再次感恩与我们朝夕相处的恩师孙燕铃校长,她一直关心关爱着学生们的健康与成长,就像青铜铃一样,铃音曼妙,寓教于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是今年5月24日,当年黄城根小学1962年四一班的部分女同学与孙燕铃老师一起合影,那时候,我们10周岁,孙老师只比我们大7岁,她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做为一个新中国的园丁,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铃兰”,带领着一个班的“祖国的花朵”,一起盛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年的“四一班黄小师生会”仍然在黄谭同学位于昌平的“依水庄园”家中举行,孙燕玲老师与她的学生们欢聚一堂,欢声笑语,如银铃一般。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不就是一件青铜铃吗?幸福、开心、健康、有意义,铃声不断,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走向更远的未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件铜铃是1994年7月,我在美国探亲时,到访位于俄亥俄州辛辛那提的铸钟厂,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赠给我的铃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件摇铃是2003年春季,挪威钟铃家代表团访华,在大钟寺古钟博举行“中挪友谊钟”赠钟仪式后的午餐会上,尤约翰牧师和欧凯钟、欧凯铃伉俪(挪威铸钟厂第五代传人),赠送给我的摇铃。</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挪威摇铃和美国辛辛那提钟厂的小摇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挪威摇铃和美国辛辛那提钟厂的小摇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兵团战友李巍的妹妹李克明赠予我的《奇铃神韵》,作者暨铃铛收藏家:严枫亚 韩建群。</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兵团战友李巍的妹妹李克明赠予我的《奇铃神韵》,作者暨铃铛收藏家:严枫亚 韩建群。</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兵团战友李巍的妹妹李克明赠予我的《奇铃神韵》,作者暨铃铛收藏家:严枫亚 韩建群。</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兵团战友李巍的妹妹李克明赠予我的《奇铃神韵》,作者暨铃铛收藏家:严枫亚 韩建群。</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