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珈的倾诉 (原创)

药朝诚

<p class="ql-block">  一、瑜珈爱好者 </p><p class="ql-block"> 2018年4月,退休后的我被返聘到成都一所民办大学任教。期间,我的老师印度德里大学莫汉迪教授携夫人被邀请到学校讲学,为期两周。两口子也都是退休教授,年近8旬,却依然在世界范围奔走讲学。到达学校的那天黄昏,我们在校园里散步。莫汉迪教授问我: "我们每天早晨6-7点要练瑜珈,你能陪练吗?" "当然可以。“ 我回答。 ”咱们在哪里练?" 我问。“操场就很好啊!“ 莫汉迪教授回答。</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我借了四个瑜珈垫,操场上就我们三个人。瑜珈全部是分解动作,很容易学。第三天早上,操场上有了四个人,我的老伴儿也加入了。第四天早上,有四个大学生也加入进来。人越来越多,到两周结束时,操场上已是人头攒动,足有几千人,绝大部分是学生。 </p><p class="ql-block">我感叹地说:"真没有想到,你们的瑜珈竟如此被中国大学生喜欢。" 莫汉迪教授回答:"何止中国大学生,你不知道吗?联合国已经将每年的6月21日确定为瑜珈日。" </p><p class="ql-block">从那以后,我成了瑜珈爱好者。莫汉迪教授还告诉我,我们的另外几个同龄印度朋友也是瑜珈爱好者,其中包括:先后担任过驻日本大使和日本庆应大学校长的塞特博士,目前依然担任印度达摩康养学会会长的戈比博士。</p> <p class="ql-block">二、筹备瑜珈论坛</p><p class="ql-block">2023年5月,塞特博士和我联系,告诉我他也退休了,被日本瑜珈协会聘为名誉会长。塞特博士提议: "你是会议专家,咱们一起策划一个中印瑜珈国际学术论坛?" </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开始联系省瑜珈学会。学会会长欣然同意举办国际论坛并聘我为该学会名誉会长,还送了我一本《瑜珈百科》。该瑜珈学会成立于2018年,目前在全省各地市有分支机构十八个,已经培训了几千名瑜珈教练。会长说,她参加过许多瑜珈会议,也去过印度,但从未出席过瑜珈学术论坛。 </p><p class="ql-block">赛特博士安排他的秘书娜娜和我直接联系。娜娜也是印度人,很热心。她建议,除日本瑜珈学会外,也邀请印度瑜珈学会一起举办国际论坛。</p><p class="ql-block">由于娜娜的引荐,我很快与印度瑜珈学会取得了联系。印度瑜珈学会通知我,2023年11月份,在位于印度哈里德瓦尔邦的桑斯克瑞迪市,他们将举办瑜珈国际峰会,并邀请我们参加。省瑜珈学会接受了邀请并计划组团赴印度参加峰会,顺便洽谈合作举办学术论坛。 </p> <p class="ql-block">2023年10月间,就论坛事宜省瑜珈学会召开了《中印日国际瑜珈学术论坛研讨会》,参加研讨会的有瑜珈学会负责人,各地市分支机构负责人和瑜珈馆老板数十人参加了会议。能和著名的印度瑜珈学会和日本瑜珈学会合办论坛,大部分与会者感觉良好、情绪高昂,也有人持怀疑态度。前来参加研讨会的我的儿子信心满满地发言,其中有一句:“就筹备国际论坛而言,请相信我爸!“ 因为,他知道我在2005年和2008年我曾担任秘书长分别筹办过《第三届亚洲经济共同体高峰国际学术会议-太原论坛》和《首届海峡两岸传统文化高峰论坛》,前者在我校校园,后者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台湾厅。</p> <p class="ql-block">三、今非昔比、三次遭拒</p><p class="ql-block">事与愿违,当我们正在申请去印度参会的过程中,娜娜突然通知我,“因故” 日本瑜伽学会不能和我们合作办论坛了。她解释,不是个人原因。又过了没几天,印度瑜珈学会也发来通知,由于参会人员过多的,本次峰会将无法接待我们。我心知肚明,正应验了著名诺贝尔奖得主撒母耳.亨廷顿关于文明之间冲突的论断。 </p><p class="ql-block">我突然想到另一位瑜珈朋友,印度达摩康养学会戈比博士,该学会每年举办一届国际康养论坛,2019年我曾参加过一届。戈比博士是印度的著名哲学家,2018年曾担任印度代表团团长赴北京参加世界哲学大会。</p><p class="ql-block">征得省瑜珈学会会长同意之后,我赶紧和戈比博士联系。很快,戈比博士回复,同意共同举办《中印瑜珈与康养论坛‘ 2024》 ,他答应率领一个四人代表团(两位康养专家、两位瑜珈学者,都具有博士学位)来参会,并希望借机推广举世闻名的印度阿育韦陀传统康养技术。</p><p class="ql-block">经历了大半年周折后,当我开始正式筹备论坛之时,省瑜珈学会会长通知我,由于国际政治因素和印度文化的奇葩,上级主管部门领导建议放弃举办论坛。这我更是出乎预料。</p><p class="ql-block">此时此刻,做为长辈和教师的我,想起了那些站立桥头、期盼工作的年轻人。2019年我访问印度时得知,印度已经发展出了以瑜珈为媒介的巨大的产业链(教学、培训、康养、美容、制药等),为数以万计的当地人提供了就业岗位。</p> <p class="ql-block">四、心与心的距离</p><p class="ql-block">此时此刻,我还想起了同样是瑜珈爱好者的大文豪泰戈尔100年前访华期间曾感叹地说过的一句话:" 印中两国之间,仅一山之隔,但心的距离却相当遥远。“ </p><p class="ql-block">我向印度朋友通报了论坛计划搁浅的经过,他们表示均能理解,认为这属于“逆全球化”现象。戈比博士则再次邀请我出席在喀拉拉邦首府特里凡市举办的传统康养论坛。</p><p class="ql-block">毕生都在为印中友好和文化交流辛勤工作的莫汉迪博士向我提起了《西游记》里的唐僧。当年从那烂陀大学毕业之后唐僧曾在他的家乡奥迪萨住过两年。历时十七年的艰难困苦,唐僧不仅从印度取回了佛经还带回了一本瑜珈经。唐僧不仅是中国国内最早的瑜珈实践者,也是最早尝试化解文明冲突之人。</p><p class="ql-block">我能理解老师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