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北京中轴线（二）——天坛

山城之缘

历史上，中国古代都城的轴线、中轴线并非与都城同时产生，而是都城复杂性发展至一定阶段的产物。元大都则是中国历代都城中为数不多的，在一片新址上规划的都城，这也使其能够比较系统地、严格地依据《考工记》所载王城平面进行规划。

从元明两朝定都北京，历经元明清三朝逐步完善的规划和发展，最终形成了到清末为止，以皇宫、皇城为中心，一条中轴线贯穿南北，相关都城功能分布左右的北京都城格局。

依据《周礼 · 考工记· 匠人营国》中的“左祖右社”规制，明朝建都后就在北京外城中轴线的东边设置祭祀皇天后土的大祀殿（祈年殿前身），对应的在中轴线的西边设置的祭祀先农的先农坛。之后，明清两朝陆续对天坛进行了数次扩建调整。

△000、天坛祈年殿

天坛

明清两代皇帝祭天和祈谷的场所

与故宫一样，天坛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是朱棣迁都北京时以南京天地坛为蓝本，营建的北京天地坛，其中心建筑为大祀殿（祈年殿前身）。永乐十九年（1421年），朱棣皇帝即永乐大帝，遵循明洪武永制，第一次孟春在大祀殿举行天地合祀大典，合祭皇天后土。

之后明清两朝历代皇帝都在天坛举行祭天（地）大典，并随祭祀的发展变化对天坛进行了数次扩建和调整。

△001、天坛公园

嘉靖九年（1530年）嘉靖皇帝经“大礼议”事件后决定天地分祭，在大祀殿南建圜丘祭天，在北城安定门外另建方泽坛祭地。嘉靖十三年（1534年）圜丘改名天坛，方泽改名地坛。大祀殿废弃后，改为祈谷坛。嘉靖十七年（1538年）祈谷坛被废，于嘉靖十九年在坛上另建大享殿，嘉靖二十四年建成。形成天地分祀，天坛、地坛、月坛和日坛分布在北京城南、北、西、东的格局，这时候才正式命名为天坛。

清朝乾隆16年（1751年），乾隆皇帝对整个天坛做了整体规划、布局和调整并一直延续到清末。

直到1900年，八国联军攻进北京，曾在天坛斋宫内设立司令部，在圜丘上架炮。天坛内的文物、祭器被席卷而去，建筑、树木惨遭破坏。

1918年1月1日，当时的民国政府将天坛做为公园向普通游人开放，并一直延续至今。

△002、1998年确认为“世界文化遗产”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对天坛的文物古迹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保护和维修。1961年，国务院公布天坛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8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认为“世界文化遗产”。2007年5月8日，天坛公园经国家旅游局正式批准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

△003、天坛原有的三道坛墙和五组建筑

我们今天看到的天坛公园，并不是明末时完整的天坛，而只是天坛的一部分，仅是完整天坛的四分之三左右。

完整的天坛有三道坛墙，分别是外坛墙、内坛墙，以及祈谷坛与圜丘坛中间的界墙。完整的天坛，内外坛墙北边都是圆的，南边都是方的，这是天圆地方的具体表现。

天坛的三道坛墙，第一道先是明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永乐皇帝初建北京天地坛（天坛前身）时所建，中心建筑为大祀殿（今祈年殿前身）的一部分；明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在大祀殿南新建圜丘坛，形成了南、北两区域，其坛墙延续向南修建，形成后来完整的内坛墙。第二道是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修建北京永定门一线南外城墙时，对天坛也进行了扩建，形成了内、外两重坛墙的形制。第三道是明万历十四年至十六年(公元1586至1588年)，改建南、北两坛时在祈谷坛与圜丘坛中间建的一道东西向的隔墙。

目前，天坛外坛墙除了北坛墙有部分完成修复之外，大部分外坛墙早已不复存在，这些部分所包围的外坛区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已经建设了很多社会单位，包括医院、学校、体育馆、酒店、商店等等，还有不少居民楼。

天坛原本共有五组祭祀建筑群，分别是内坛的祈谷坛建筑群、圜丘坛建筑群、斋宫，以及外坛的神乐署和牺牲所。

△004、神乐署

原来位于外坛有两个建筑群，一个是服务于整个皇家活动的艺术建筑——神乐署。神乐署虽然在天坛的外坛，但是它不单独服务于天坛，它还服务于皇宫里边的相关活动。比如皇宫里有庆祝活动的时候，乐舞生就要从天坛的神乐署调过去，去紫禁城里边去演出、展示。

目前神乐署只有凝禧殿和显佑殿等一少部分在外坛区域建筑通过在内坛墙新开的大门与内坛相通。

△005、牺牲所大殿柱础展示

原本位于外坛的另一个建筑群是牺牲所，是饲养京都各坛祭祀所用牲畜的地方。为了祭祀皇天上帝，饲养的猪、牛、羊、鹿、兔这些祭祀用品，也是被牺牲的，因此而得名。牺牲所原来有一个大殿，正殿五间，专门供奉“牺牲神”。大殿早已不在，目前只有部分残存的大殿柱础在斋宫南侧陈列。

△006、内坛墙西天门

好消息是在1998年申遗的时候，北京市政府曾正式向世遗组织做出承诺，要在2030年恢复完整的天坛。恢复的规划也早已完成。现状是，原有外坛区域内的社会住宅和单位，尚未进行清退。

△007、斋宫北门

天坛五组祭祀建筑群中的另一个不为大多数游客熟知的是位于内坛西侧的斋宫。斋宫是专门为皇帝来天坛祭天祈谷进行斋戒的地方。祀前皇帝需提前三天来到斋宫斋戒，要求不茹荤、不饮酒、不听音乐、不入内寝、不理刑名、不问疾吊丧，清正洁身，以示敬诚。斋戒以后进行祭天祈谷。

△008、斋宫围墙

斋宫平面呈现正方形，面积近4万平方米。宫内建有无梁殿、寝殿、铜人石亭、钟楼、值守房和巡守步廊等礼仪、居住、服务、警卫专用建筑。

我们游览时，神乐署和斋宫都未开放。

天坛内坛做为祭天祈谷的核心是两个建筑群，一个是祈谷坛建筑群，另一个是圜丘坛建筑群，两个建筑群贯穿在一根南北向的中轴线上。从内坛南边的昭亨门向北，中轴线上依次是圜丘、回音壁、皇穹宇、成贞门、丹陛桥、祈年殿、皇乾殿，最后从北天门出内坛。

南侧的圜丘坛建筑群是明嘉靖皇帝在接受了大臣的谏言后，于嘉靖九年（1530年）决定天地分祭后在原来的大祀殿南侧兴建的，用以举行每年冬至的祭天大典。

△009、外壝墙棂星门

圜丘坛建筑群的核心建筑是圜丘坛，是一座三层圆形汉白玉须弥座石坛，通高5.7米，四方出四陛，通体铺以艾叶青石，围以汉白玉护栏。圜丘坛外围两道壝墙，四正位各设棂星门一组，每组三门，共设棂星门八组24坐，称“玉立”。内壝墙圆形，直径102米，外壝墙方形，边长168米。南侧棂星门外神路东侧地面铺以长方形具服台。内外壝墙之间东南方有望燎位、燔柴炉、瘗坎和8只铁燎炉，东西棂星门另有铁燎炉各2只，内外壝墙西南为望灯杆。

△010、圜丘坛内外壝墙

圜丘坛周围坛墙的四门南为昭亨门，北为成贞门，东为泰元门，西为广利门。这四个门的名称出自《易经.乾卦》的卦辞“元亨利贞”。“元”为元始本原，“亨”为无不亨通，“利”为和谐有利，“贞”为正固持久。这四个字赞美的是天的本质，也称之为天之“四德”。

△011、内壝墙棂星门

圜丘作为天坛建筑中蕴含“九”数最多的建筑。圜丘坛分为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台面有九阶台阶。

圜丘坛上层台面中心圆石叫天心石，人站在天心石上说话，声音特别浑厚、洪亮。

△012、天心石

以天心石为圆心，每一层台面都有九环扇形石板，三层共27环。每环扇形石板的数量，也都是九或九的倍数，第一层第一圈为9块，第二圈为9的倍数18块，余类推，直到第九圈81块。第二层也是9圈扇形石，从第十圈开始到18圈。第三层从第19圈开始，直到第27圈，每圈均为9的倍数。圜丘的扇形石板总数是3402块。九为极阳数，用9的倍数递增，使之最大化，强调天的崇高、神圣。

△013、圜丘坛

圜丘坛三层台面的直径分别是：最上层为九丈(“一九”);中层十五丈(“三五”);下层为二十一丈(“三七”)，合而为“一、三、五、七、九”阳数俱全。“一、三、五、七、九”相加为天数二十五。三层台面直径相加为四十五，寓意为“九五”之尊。《易经.乾卦》的“九五”爻为君位，其爻辞是“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014、圜丘坛内外壝墙及天库

出圜丘坛外壝墙北侧的棂星门，沿轴线向北就是圜丘坛建筑群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天库。

△015、天库南门

天库的圆形围墙，墙高约3.72米，厚0.9米，墙身用山东临清砖磨砖对缝，蓝琉璃筒瓦顶。因其墙体坚硬光滑，是声波的良好反射体，又因圆周曲率精准，声波可沿墙内面连续反射，向前传播——俗称“回音壁”。

△016、皇穹宇和回音壁

天库的正殿是皇穹宇。皇穹宇是在明嘉靖九年（1530年）与圜丘坛同期建设的。初为重檐圆形建筑，名“泰神殿”，是圜丘坛天库的正殿。用于平日供奉祀天大典所供神版的殿宇。嘉靖十七年（1538）改名为“皇穹宇”。清乾隆十七年（1752）改建为今式。

△017、图片说明

皇穹宇整体呈圆形，下边是单层青白石圆形须弥座，有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出陛。皇穹宇殿高19.5米，直径15.6米，木拱结构，殿内没有横梁，全靠8根金柱、8根檐柱和众多的斗拱支托圆形蓝色筒瓦单檐攒尖顶并上置鎏金宝顶。殿内天花藻井为青绿基调的金龙藻井，中心为大金团龙图案，结构和装饰严谨、精致，而庄重，是古代建筑杰作。

皇穹宇殿内的斗拱和藻井跨度在中国古建中是独一无二的。可惜，目前暂不开放，无法看到殿内。

△018、南出陛

皇穹宇南出陛殿前御路从北面数，前三块石板即为“三音石”。当站在第一块石板上击一下掌，只能听见一声回音；当站在第二块石板上击一下掌就可以听见两声回音；当站在第三块石板上击一下掌便听到连续不断的三声回音。这就是把这三块石板称为三音石的原因，也有人专门把第三块石板称为“三音石”。

△019、三音石标注

回音壁、三音石和圜丘中心的天心石合称天坛三大声学现象。

△020、西配殿

皇穹宇有东西各一配殿，配殿为单檐歇山殿顶，盖蓝琉璃瓦屋面，面阔三间进深一间，正面出台阶六级，饰旋子彩画，造型精巧。东殿殿内供奉大明之神（太阳）、北斗七星、金木水火土五星、周天星辰等神版，西殿则是夜明之神（月）、云雨风雷诸神神牌供奉处。

△021、丹陛桥-成贞门

出天库沿天坛中轴线向北，过成贞门，连通圜丘坛建筑群和祈谷坛建筑群的是一条长360米，高出地面4米的大道，名为“丹陛桥”。因为在大道中部的下面有东西向券洞进牲通道，故名为桥，它是古都北京最古老的立交桥。

△022、成贞门-丹殿桥

桥面宽30米，桥面上分为三条道，中间石板大路为“神路”，供天帝专用；东侧砖砌路面称“御路”供皇帝专用，陪祀王公大臣只能在西侧的“王路”上行走，上下进退等级分明。丹陛桥北高南低，北行令人步步登高，如临天庭。

△023、丹殿桥-祈谷坛建筑群

走过丹陛桥，就是位于天坛中轴线北端的祈谷坛建筑群。

中国祭祀天地起源很早，考古遗址中曾发现过原始祭坛，后代史籍也有皇帝祭祀天地的记载。西周以后定制，《周礼》、《礼记》中记载有冬至日祭天，夏至日祭地，天神叫做昊天上帝，祭祀场所叫做圜丘（也叫圆丘，圜、圆同义），地神叫做皇地祇，祭祀的场所叫做方丘也叫方泽。

“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主日也。”——《礼记》

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十年（1377年）创立了天地同坛合祭之制。在南京设天地坛，坛上覆殿，名大祀殿。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后设立天地坛就是延续南京洪武制进行天地合祭。

看天坛600多年历史，离不开三个最关键的时间点：第一个时间点是明永乐十八年朱棣皇帝迁都北京，建皇城和天地坛，是天坛初建时期；第二个时间点是嘉靖皇帝朱厚熜在整个“大礼议”事件过程中，因为礼制修改对天坛进行的扩建；第三个时间点是清乾隆十六年乾隆皇帝对天坛整体格局做的重要规划调整。

祈谷坛建筑群是最早建设的一批建筑，也是在随后演进过程中变化最多的一批建筑。

祈谷坛建筑群四周围着方形墙，周长659.1米，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座券门。进南券门之后，是祈谷坛的仪门——祈年门。祈年门为单檐庑殿顶盖蓝琉璃瓦，殿宇五楹，中三间为门，崇基石栏，是中国古代最高等级门制。祈年门中门供皇天上帝专用，皇帝进出左（东）门，百官进出右（西）门。

△024、祈年门

祈年门就是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初建天坛时就有的。初称大祀门，后改为大享门。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对天坛做整体规划调整时经乾隆皇帝钦定为祈年门。

现在祈谷坛建筑群核心建筑是祈年殿，在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天坛初建时祈年殿的前身是大祀殿。很多人不知道，大祀殿是面阔11间，黄瓦玉陛重檐庑殿顶的方形大殿。下设三层台基，形制类似太庙前殿。

明嘉靖皇帝朱厚熜在嘉靖九年（1530年）决定天地分祭。先是建圜丘祭天，废大祀殿，改为祈谷坛。之后于嘉靖十七年（1538年）废祈谷坛，并于嘉靖十九年拆除祈谷坛后另建大享殿，并在嘉靖二十四年建成大享殿。

大享殿仿照上古礼制建筑“明堂”的形制，将大殿建成三重檐攒尖顶圆形明堂大殿，专门用来祈祷岁稔年丰。三重檐下大上小，形成了伞状收缩、螺旋上升的态势，屋面铺设三色琉璃瓦，上青、中黄、下绿，分别象征天、地、万物。

整个嘉靖皇帝扩建天坛过程的背景是明朝历史中最著名的“大礼议”事件。表面看是一场礼仪制式之争，实际是忠奸对决、君臣权利争夺的过程。

△025、祈年殿

在清王朝建立后，一直用大享殿来举行祈谷礼。到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对祈年殿进行修葺，将三色琉璃瓦统一改成象征青天的蓝青琉璃瓦，上置鎏金宝顶，并正式将大享殿更名为祈年殿。

光绪十五年（1889年）八月二十四日，雷雨交加，祈年殿不幸被雷电击中，焚烧。因楹柱为檀香木，传说香飘数里之余。次年开始重建，于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完工，用时6年。

现在的祈年殿是1970年10月至1971年9月，按照1889年雷火焚毁前的样子重新修建的。祈年殿是一座集高超的建筑技艺，古代天文、历法等科技成果于一身木构建筑，是古代明堂式建筑仅存的一例，是中国古代木结构建筑的杰出代表。

△026、祈年殿

祈年殿为一座鎏金宝顶、蓝瓦红柱、金碧辉煌的彩绘三层重檐圆形大殿；大殿建于三层、每层九阶、总共八出陛的圆形汉白玉须弥座之上。南北两侧三级台阶上的丹陛石雕分别为：龙、凤和祥云。龙在上凤在下，底下是祥云。寓意着龙凤吉祥。

大殿是按照“敬天礼神”的思想设计的，殿为圆形，象征天圆；瓦为蓝色，象征蓝天。殿内二十八根大柱分为三圈，蕴藏着四季、12月、12时辰、二十节气等与天文历法等相关的数字。

△027、祈年殿

祈年殿通高38.2米，直径24.5米，从外墙看有12檐柱、12开间，各开间（两根檐柱之间）分别有槅扇门或槛窗，门窗上嵌三交六椀菱花纹；三重檐下都有梁枋彩画，是最高等级的和玺彩画，只是龙凤和玺彩画的等级略低于金龙和玺彩画。上檐下朝南处悬挂“祈年殿”陡匾。

从殿内看，总共二十八根大柱分为三圈，内层4根描雕金花的为“龙井柱”，上有海水、江崖、缠枝西番莲三样鎏金图案，代表着江山永固、吉祥如意，而这四根龙井柱所形成的开间，象征春夏秋冬四季。

△028、祈年殿殿内

中层的12根红柱为“金柱”，其所构成的12开间则象征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份。最外层与门窗相连接的12根“檐柱”，自大殿正北柱子始，顺时针将大殿分隔为十二开间，象征一天中的十二个时辰。12根金柱和12根檐柱相加共24根柱子，象征一年中的24个节气。

△029、祈年殿殿内

自嘉靖帝改建大享殿之后，包括乾隆帝更名祈年殿，一直到清末，祈年殿都是两朝皇帝在孟春（正月）祈谷的专用建筑。

在天坛的祈年殿供奉的神位是“皇天上帝”（天坛的皇乾殿和皇穹宇也同样），它体现了中国对“天”和“帝”神格化演变的结果。

上溯到甲骨文时代，殷商人认为“帝”高居于天，所以赋予了“上帝”的称谓，又因为“帝”不同于凡人，所以用祭祀祖先之礼待之。

△030、祈年殿殿内

从有甲骨文记载的殷朝到随后的周朝，“帝”与 “天”有一个神化演变过程。在成书于春秋时期的《诗经》中“帝”和“天”这两个神格已相混同。《诗经》中“昊天”一词多见，也有“昊天上帝”之称；而在《尚书》中有“皇天”一词，也有“皇天上帝”之称。至此，华夏民族最高等级神的称呼由“帝”变为“天”，再到“天”、 “帝”混同，演变出“昊天上帝”与“皇天上帝”。

在明朝初期的天地合祀大典中，正位设昊天上帝、皇地祇神位；明嘉靖九年（1530年）实行天地分祀，圜丘冬至大祀正位设昊天上帝神位；嘉靖十七年（1538年）嘉靖皇帝易昊天上帝号为皇天上帝，至此北京天坛供奉神位便一直“皇天上帝”。

游览时，我们会发现现在的年轻人因为早早就接受了西方文化熏陶，只知道基督教、天主教有一个“上帝”。却不知道到那是因为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在《交友论》中最早把“God”翻译成“上帝”，用“上帝”这个概念来指称西方宗教的造物主。是从利玛窦开始借用中国人普遍接受的“上帝”一词及其概念帮助他们进行传教而已。

△031、皇乾殿

在祈谷坛建筑群最北侧，出祈谷坛建筑群四周方形围墙的北琉璃门，有一座覆盖蓝色的琉璃瓦，下面有汉白玉石栏杆台基座的单檐庑殿式大殿，这是皇乾殿，平时供奉“皇天上帝”和皇帝列祖列宗神版的殿宇。

△032、北琉璃门和祈年殿

在冬春两次祭祀的前一天，皇帝到此上香行礼后，由礼部尚书上香，行三跪九叩礼再由太常寺卿率官员将神牌恭请至龙亭内安放,由銮仪卫的样铒抬至祈年殿内各相应神位安放、受祭。

天坛公园现有古树3562株，是北京城区现存最大的古树群。有些柏树可以追溯至明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是明永乐迁都北京的见证。在天坛游览，除了游览古建筑，还可以去古树林看看六百多年的古树，在公园里漫步或慢跑都会感觉十分惬意。

△033、双环万寿亭

在天坛内坛西北角，有三个凉亭成三角形布局。其中一个由两个重檐攒尖顶亭套合而成的双环万寿亭，亭顶盖黄边孔雀兰琉璃瓦，镶黄琉璃瓦宝顶。

这是乾隆皇帝为他母亲庆祝50大寿而建的寿亭。原在中南海，1977年迁到天坛。亭子孔雀兰琉璃瓦的屋顶色彩明快，十分漂亮，曲折迂回的长廊雕刻着各种美丽的图案。整体结构奇特严谨，造型端庄匀称，色彩明快，为国内古建仅存一例。

对面的方胜亭是两个方亭套合成一体，由游廊和双环亭相连，不仅平面呈现套方形状，木架结构也巧妙科学的联为一体，十分精巧，套环、套方，寓意吉祥、圆满。该亭也是国内古建仅存一例。

△034、方胜亭

另外，还有一个扇面亭位于双环亭对面，造型奇特，前窄后宽，结构精巧复杂，平面别出新裁，呈古代摺扇的扇面形状。当时厅内人太多，老范没有拍摄。

【未完，待续】

游览北京中轴线，重要的游览内容之一就是欣赏中国传统古建筑。想在游览过程中看懂中国古建筑中隐含的地位等级、营造技法等内容，做功课和不做功课，收获的差距会很大。老范在此分享一点做功课时收集和整理的一点点信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公号内回复“古建筑”或“gjz”获得下载链接和提取码。

△035、古建筑基本概念整理

《 初识北京中轴线》目录微信号：V-Trip （点击下面链接直接进入）

01、中轴线概念、南起点永定门

02、天坛

03、天桥到天安门广场

04、天安门、太庙和社稷坛

05、故宫

06、景山到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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