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醉客无情酒

郭先生之美篇

夜已深，深到黑，漆黑一团。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东街口见，不来就不是好兄弟！” 东街口，已记不清去过多少回了。我从这条路来，再从这条路去，从来如此。 黑，黑夜，漆黑的夜。一个身影在漆黑中闪现，原来是他！楚哥！黑色的T恤，一瓶白酒握在一只手里，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你到了？” “是。” “我原以为你还没到。” “但是我到了。” “比约定的时间迟了5分钟，你迟到了！” “那不表示我没到。” “我以为你不会迟到。” “我到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 夜晚的风很凉，但世上最温暖的东西都不是冰冷的，比如友情、亲情、爱情…… 他笑了，我也笑了。我和他都很愉快。一个深夜的约酒怎能不令人愉快呢？即使是不为情绪波动的人出来约酒也会很高兴。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走，他低声说道。只一瞬间他就做好了准备，人在江湖，快速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提着一瓶白酒的他，果断而快速地走向目的地。 是的，走，但没有人可以形容他的速度。 到了！他淡淡地笑了笑，将手里的酒放在了桌上，这时，天气好像又好了很多，我的心更暖了。 　他又笑了，没有几个人会像我这么深的夜里还会出来，他笑得理所当然。 这家餐馆我已记不清来过多少回了。 “老板，来点酒菜”。 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今晚，就把这瓶红星二锅头喝了吧！” “什么！”我心中一惊，脸上笼了一层寒气。 “红⋯星⋯二⋯锅⋯头。”他缓慢地，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五个字。 终于，我又回复了冷静。这个酒有56度，我是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 一切都好像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波澜。 好吧。我嘘嘘的应道。 　他道："你有没有手？” 我道："好象有。" 他道："这就够了。" 我道："这就够了？" “有手就端杯，把酒喝了！” 他叹了口气，忽然笑了。 他说话总是淡淡的，淡淡的话却听起来那么的重要，令人无法抗拒。 他喝酒喝得很快，没有人会相信他有那么的快。他酒量很好，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除非是个瞎子。我当然不是瞎子。 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人醉酒。酒有时也不醉人，尤其是喝酒的时候，你身边有个不会喝醉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也过得很慢！ 我道： “喝得差不多了，我快醉了！” “不行，因为你还在这里，酒也还在这里。” 沉默，又是可怕的沉默。 但是酒气，冲天的酒气，却在交锋着… 酒最终都是会醉人的。因为任何人都会醉的，除非他已经死了。我还没死。 深夜里的风很大，有点冷。但在这间屋子里，却绝不会让人想到冷这个字。 此后，在这间屋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是无人知晓的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 如果你想知道最后是谁把酒钱给结了，我只能告诉你：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倒了，另一个人把账结了，醉倒在地上的人是不会结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