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节母亲节,是我唯一跟风的洋节,借此来表达对父母的敬爱之心,当母亲含辛茹苦地照顾我们时,父亲也在努力地扮演着上苍所赋予他的负重角色,虽然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短暂,但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 父亲史玉金,乳名春孩,1930年出生于史家山村,早年跟随爷爷史岑楼学习泥塑彩绘技艺,在东乡一带小有名气,解放战争爆发后,积极报名参军,1947年入伍,具体哪支部队不太清楚,只记得父亲常常给人讲坐羊皮阀子过黄河,骑兵部队如何训练战马等等,所在部队应该是西北野战军,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代理排长,机枪手,期间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复员,原先在阳泉矿务局马车队(今阳煤集团运输处)工作,哥哥的童年时光就是在马家坪度过的,后来国家政策调整,返村务农,由于在部队落下腿疼的毛病复发,不能干重活,走村串乡的祖传手艺也禁止了,闲不住的父亲就在家里手绘炕围画,形势不让画传统图案,他就画成现代风格,那时(六七十年代)别人家的炕围都是千篇一律白底蓝线的砖格葵花炕围纸,我家独有手绘五彩炕围画,父亲依据印刷体炕围纸格式,分色渲染,把里面单一的向日葵图案,设计成们《红毛选》《大白菜》《麦穗齿轮》《向日葵》《天安门》《红灯笼》《五角星》《三面红旗》等图案,色彩以果绿色底,红黄色图案点缀,蓝白黑线条修边,色彩明快,图案规整,连吃派饭的下乡干部(当时的干部到农村都是在农户家轮流吃派饭,还得留下粮票和饭钱,比较清廉)看了以后也都大加赞赏,年幼的我不懂其中的含义,只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占的人。</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父亲,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几,浓眉大眼,皮肤白净,性格开朗,不吃肉 ,少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抽烟,抽不起纸烟,就自己炮制旱烟 ,嘴里常常叼着一个德国式烟斗(父亲戏称德国勺)腾云吐雾,乐在其中 ,身体恢复一些,就到生产队做饲养员,那时的我常常跑去饲养院看牛和驴,然后在父亲的陪伴下用泥巴捏一堆小动物才肯回家。</p><p class="ql-block"> 后来村里通了电,父亲就到大队磨面房工作(我的工作中心也随转变——从窑掌到门口,一系列的配电箱,磨面机,电动机等泥塑不厌其烦的做着,直到八岁上学才有所收敛),当时供电紧张,经常对农村限电,往往是半夜12点以后才来电,天明后就断电,社员都是白天把需要加工的粮食送到磨面房过磅登记,待来电后由工作人员加工好隔天来取,1974年4月21日夜里,父亲还是凌晨一点就起床去磨面,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母亲起来才发现父亲倒在厕所门口,已经不省人事,叫邻居帮忙抬回家里,医生判断是脑出血,急需送医院,家乡交通条件不好,等人们用担架走几十里山路把他抬到县医院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就这样年仅四十五岁的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由于条件限制,父亲留下遗物不多,各种的各样的汽油打火机和几个胶木的、金属的烟斗、烟袋锅,母亲含泪把能用的都放到父亲的棺材里带走了;一些调色的砂碗,少许剩余的颜料,半桶生桐油,毛笔,楸蔴刷子,八十年代初我才用完;一个《兵役证》,成为儿时我最骄傲的资本,因此常偷偷拿着向同伴炫耀父亲的荣耀,以致丢失,遗憾终生,另一个《三等残废证》也因父亲去世后母亲托一个亲戚拿去复制放大照片而丢失;还有一张珍贵的黑白照片是父亲在部队时留下的:一身戎装,头戴八路军帽,灰色四兜上衣,黑色裤子扎着绑腿,(拍摄时间不详,服装实际颜色不清楚,但衣服和裤子肯定不是一种颜色,上衣颜色稍浅估计是灰色,裤子是黑色的,照片应该解放战争前期战地记者拍的,那时供应还不完善,叔叔说父亲退伍回来穿的就是一身黄军装了)腰扎皮带,斜挎驳壳枪,精神抖擞,身旁立着一门迫击炮,甚是威武,只可惜2010年在老家受潮被毁,现存唯一的这张照片是那年从另一张受损较轻的合影照片翻拍放大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时我才九岁,他留给我的记忆是有限的,但对我的影响是永恒的——怀念父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图片描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