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手法《移情（15）》

蔡宝瑶

　　什么叫移情？

定义

为了突出某种强烈的感情，写说者有意识地赋予客观事物一些与自己的感情相一致，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特性，这样的修辞手法叫做移情。

运用

运用移情修辞手法，首先将主观的感情移到事物上，反过来又用被感染了的事物衬托主观情绪，使物人一体，能够更好地表达人的强烈感情，发挥修辞效果。

举例如下：

例1、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

露从今夜起才特别惨白，月是故乡的才格外明亮。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因为诗人杜甫亲历了安史之乱的大动荡，在国家前途、个人命运不断遭到打击的情况下，不得不于公元前759 年秋天弃官到秦州（今甘肃天水）客居。在这凄冷荒漠的边塞小城里，诗人将思念故乡的感情 移到露色和月光上，反过来又用被感染了的露色和月光衬托诗人思念故乡的情绪，使事人一体，从而更好的表达了诗人思乡的强烈感情。

例2、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杜甫《春望》）

感叹国家遭逢丧乱，花朵溅滴悲伤的泪；痛恨一家流离分散，鸟儿叫唤惊动忧愁的心。花开鸟叫是自然界的现象，是没有人的情感的，诗人运用移情修辞手法，才能写出这样感人的诗句。

例3、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白居易《长恨歌》）

说月亮发出的是一种叫人看了“伤心”的光，铃子摇响的是一种叫人听了“断肠”的声。

例4、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牛希济《生查子》）

说红豆不是红豆，而是一颗颗“相思泪”。

以上各例都是运用移情修辞手法，将人的感情移到事物上。这样人情和事物融为一体，能够更好的表达人的强烈感情。

　　朱光潜先生在《谈美书简》中说：“所谓‘移情’作用，指人在聚精会神中观照自然或艺术作品时，由物我两忘达到物我同一，使本来只有物理的东西也显得有人情。”

“移情”，就是诗人把自己的生命和情趣外射或移注到创作对象中去，把本无生命和情趣的东西看成有生命的东西，仿佛它也有感觉、思想、情感、意志和行动，同时，诗人自己也受到这种事物的影响，和事物产生共鸣，即古人所说的“以我观物，则物皆着我之色彩”。

例5、谢灵运“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

诗意是：白云环绕着幽远的山石，翠绿的嫩竹在清澈的水波旁，显得妩媚动人。

例6、苏轼“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

诗意是：矮矮竹篱旁野桃花点头含笑，清清的沙溪边柳条轻舞多情。

例7、张耒“日暮北风吹雨去，数峰清瘦出云山”。

诗意是：天色渐晚，北风萧萧，吹走一片云雨，此时，晴空一碧，几座山峰就从云后面走出来了，原来它们是那么的清瘦挺拔、不染一丝尘埃。

人们要问，白云如何会拥抱幽石，绿竹如何会取媚清流。野桃怎么会含笑？山峰如何会清瘦？这都是诗人把自己在生活中体验过的情感移植到景物身上的结果，是典型的审美移情现象。

　　在我国的古典诗词创作中，“移情”作为一种艺术手段，得到了普遍实践。在具体表现中，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形：

1、移情与景，情景交融

既将主观情感挪移到客观事物上，使人的心灵与自然景物相契合，达到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

例1、李白《独坐敬亭山》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译文：

山中群鸟一只只高飞远去，天空中的最后一片白云也悠然飘走。

敬亭山和我对视着，谁都看不够，看不厌，看来理解我的只有这敬亭山了。

诗的后两句“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就是运用的这种手法。云彩本无生命、感情，因而也谈不上孤独不孤独，悠闲不悠闲。然而，处于特殊环境和诗人此时独特的心境之下，感到他也象人一样孤独的飘然离去，越飘越远，终不见影迹。

而在鸟飞云去之后，静悄悄只剩下诗人和敬亭山了。诗人凝视着美丽的敬亭山，出神入化，而此时的敬亭山也仿佛一位善解人意的友，在那里一动不动深情地看着诗人，彼此就象一对久别重逢的挚友，长久对坐，彼此凝视，意会深交。从而达到一种情景交融（物我交融）的美的艺术境界。

例2、王维的《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译文：

独自闲坐在幽静竹林，一边弹琴一边高歌长啸。

深深的山林中无人知晓，只有一轮明月静静与我相伴。

这首诗同样表现了一种清净安详，物我相融的艺术境界。前两句写诗人独自一人坐在幽深茂密的竹林之中，边弹琴边发出长长的吟诵之声，表现出诗人高雅闲淡、超凡脱俗的气质，为下文与自然环境的融合创造了主观条件。

后两句意思是说，自己孤居幽林之中，无人相伴，但并不感到孤独，因为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来相伴。诗人把明月当成知心朋友，在这样一个远离俗尘的幽静环境里与之心心相印，相守相伴。写出了诗人清幽的心境，澄净的心灵，与明月、竹林本身就具有清幽澄净的特征相契合，情与景合，精妙悠然。

　　2、寄情于物，物我两化

就是诗人把自己的情感倾注到物象中去，使主体和客体合二为一，主体是客体，客体亦是主体，如庄周化蝶，达到物我两化的境界。

例1、李贺的《马诗》

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

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译文：

这匹马不像是人间的凡马，似乎是天上的房星下凡。

它看上去瘦骨嶙峋，可你如果上前去敲一敲它的瘦骨，好像还能听见铮铮的铜声。

这是一首借马喻己之作。房星原是天上的星宿，古时认为房星明亮，则王者明。一二句以马喻人之意很明显，说我李贺是非凡杰出的人才，却未遇到明主。

三四句则显示了这匹马骨力坚劲的良好素质。诗人通过写马，创造出了物我两契的深远意境。诗人怀才不遇，境况凄凉，恰似这匹瘦马，诗人即是写马又是写自己，二者化为一体，含蓄的表达出了心中的怨愤之情。

例2、陆游的《卜算子 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译文：

驿站之外的断桥边，梅花孤单寂寞地绽开了花，无人过问。暮色降临，梅花无依无靠，已经够愁苦了，却又遭到了风雨的摧残。

梅花并不想费尽心思去争艳斗宠，对百花的妒忌与排斥毫不在乎。即使凋零了，被碾作泥土，又化作尘土了，梅花依然和往常一样散发出缕缕清香。

词中梅的形象实际上是诗人自己的写照。生活在积贫积弱的南宋时代的陆游，始终坚持抗金，与秦桧等权贵不和，在仕途上不断受到当权派的排斥打击。诗人的这种处境正如词里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的梅花，而处于险恶的政治环境中的诗人却不屈不媚，耿介高标，这正和梅孤高傲视的品格一致，陆游心目中的梅正是自己理想人格的化身，梅与人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

　　3、赋情与物，物亦灵动

移情是借物传情的一种重要方式，诗人把自己的思想情趣和生命感受转移到创作对象中去，这就是本无生命的客观物象具有了人的生命色彩，即王国维大师所说的“以我观物，则物皆着我之色彩”，因此别有一番审美情趣。

例1、戎昱《移家别湖上亭》

好是春风湖上亭，柳条藤蔓寄离情。

黄莺久住浑相识，欲别频啼四五声。

译文：

春风骀dài荡，景色宜人，我来辞别往日最喜爱的湖上亭。微风中，亭边柳条、藤蔓轻盈招展，仿佛是伸出无数多情的手臂牵扯我的衣襟，不让我离去。

住了这么久了，亭边柳树枝头的黄莺，也跟我是老相识了。在这即将分离的时刻，别情依依，鸣声悠悠，动人心弦，使人久久难于平静。

这首诗写诗人与搬家时对故居依恋难舍的深厚感情，诗人采用了童话寓言式的表现手法，赋予了故居的一草一木以人的生命和情感，于是，亭边柳条、藤蔓轻展身姿，伸出多情的手臂，不忍诗人离去；黄莺也不断的频啼呼唤，热情地挽留这位相知相识的老朋友。诗人对故居是如此深情的留恋，视花鸟为挚友，故笔下的柳条、藤蔓、黄莺也像他一样痴情，对诗人生出无限依恋的情感。诗人正是采用了移情于物的手法，才使得诗歌中的物象鲜活灵动，天真可爱，意趣盎然。

例2、杜牧的《赠别》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译文：

多情的人却像是无情人儿一样冰冷，在离别的酒宴上只觉笑不出声。

蜡烛仿佛还有惜别的心意，替离别的人流泪到天明。

诗中蜡烛也不禁为这对难舍难分的离人伤感起来，那滴滴红泪凝聚着无限的同情与叹惋。

　　4、托情与象，象意无穷

中国古典诗歌中的一些意象已经固定下来，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和独特的审美内涵，可以说正是移情定性的结果。比如松竹梅岁寒三友，梅兰竹菊四君子，是品德高洁的象征等等。这些移情意象千百年来一直在诗人们的笔下传递着丰富的情感。

例1、苏轼：《水调歌头》：“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月亮的阴晴圆缺，本是自然规律，可是在满怀心事的苏轼看来，那一轮如镜的中秋月，仿佛心中也有什么恨事，不然为什么这般无情，偏偏要在他们兄弟离别渴望团聚而又不能团聚的时候却圆明呢？这月有恨的情趣，是随诗人此时心中感恨别这一特定的审美情趣而定的。

需要指出的是，移情意象与一般意义上的诗歌意象是有区别的。前者由于带有特定的情感，意义更为丰富，形象更为生动，审美效果更为独特。

例2、王冕的《白梅》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译文：

白梅生长在冰天雪地的寒冬，傲然开放，不与桃李凡花相混同。

忽然在某个夜里花儿盛开，清香散发出来，竟散作了天地间的万里新春。

作者笔下的“梅”即是作者高洁品行的象征。前两句写梅花冰清玉洁，傲霜斗雪，不与众芳争艳的品格。后两句借梅喻人，写自己的志趣、理想与抱负，讴歌了为广大民众造福的英雄行为及牺牲精神。通过对梅花的吟咏描写，表达了诗人自己的志趣和品格。

　　五、 “移情”离不开生活

现实生活是一切艺术的源泉，“移情”现象当然也不例外。作为人移之于物的思想感情，更只能是诗人和现实生活的关系的反映，而且是一种能动的、创造性的反映。

例1、南宋遗民郑思肖《咏菊诗》

开花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译文：

菊花盛开在秋天，从不与百花为伍，独立在稀疏的篱笆旁，情操意趣并未衰穷。

宁可在枝头凋谢枯萎而死，也不曾吹落于凛冽北风之中！

这里的菊花形象感情丰富、节操坚贞、个性鲜明，正是诗人移情于菊的结果。

这首咏物诗，以寒菊象征忠于故国决不向新朝俯首的凛然气节。诗中句句扣紧寒菊的自然物性来写，妙在这些自然物性又处处关合、暗示出诗人的情怀。“抱香”喻指自己高洁的民族情操，“北风”双关语，暗示北方来的蒙古统治者。全诗写得壮烈激昂，掷地有声。

例2、黄巢《菊花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译文：

等到秋天九月重阳节来临的时候，菊花盛开以后别的花就凋零了。

盛开的菊花香气弥漫整个长安，遍地都是金黄如铠甲般的菊花。

也是移情于菊，表现了黄巢要变革现实的雄心大志和施惠人间的崇高理想。由此可见，没有现实生活作基础，就不能产生这样的“移情”。

诗以开菊喻志，借物抒怀，通过刻划菊花的形象、歌颂菊花的威武精神，表现出作者等待时机改天换地的英雄气魄。当农民起义的到来之日，那些封建统治阶级威风扫地，不是如同那些“百花”一样凋零吗？当浩浩荡荡的义军开进长安之后，身着戎装的战士，不是象这满城的菊花一样，金烂烂辉光耀目，威凛凛豪气冲天吗？这首菊花诗是封建社会农民起义英雄的颂歌。

现代人的诗是怎样写移情的？

例1、现代人蔡宝瑶的《秋荷》

细雨霏霏落冷塘，横斜瘦影诉衷肠。

风光一季秋来老，谁晓莲心苦恼长？

作者感叹年轻时风光过，如今又老又病，移情于秋荷，吐心中之苦。（“莲心”谐音“怜心”，即可怜人之心。）又有谁知道我这可怜人之心的苦恼啊！以物喻情，物人合一。

例2、现代人张景芳的《秋兴》

雁字横长短，丹枫叶浅深。

夕阳红灿灿，一颗恋秋心。

作者退休多年，如今正享受着晚年的幸福，为了挽住美好的时光，移情于秋日的夕阳，用拟人手法写出“夕阳红灿灿，一颗恋秋心”。

例3、现代人佚名的《莲》

凌波一笑醉凡胎，多少风情费尔猜。

哪个能知莲子苦，清芬不是自然来。

作者多年来研探着诗词的奥妙，不知熬了多少夜，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呢？如今虽能出书，但“清芬不是自然来”。作者把这种难言的苦衷移情于《莲》。

例4、现代人小杜牧的《题水边钟馗像》

圆睁怒目坐江边，亦有腰间利剑悬。

尘垢满身除不了，怎驱妖雾见青天？

作者目睹当今社会腐败成风，凡有实权的人“你不说我的嘴歪，我不说你的腿拐”，口里还天天喊着空洞的口号“反腐”，老百姓痛恨至极。作者移情于满身是灰的钟馗雕像，“尘垢满身除不了，怎除妖雾见青天”？

例5、现代人蔡宝瑶的《吟无名小花（新韵）》

一株隐立草丛中，自在不招蝶与蜂。

清素姿容清淡味，无心炫耀度芳生。

作者在晚年时期，无心参与社会上的各种活动，以及一些是非纷争。在写这首小诗时，移情于无名小花，“清素姿容清淡味，无心炫耀度芳生”。

例6、现代人王新华的《残树新芽》

岁月沧桑多少梦，曾经把绿赋光阴。

孤独寂寞难成景，一点幽情献予春。

老树饱经沧桑，曾经也有梦，曾经也把绿付出，如今孤独寂寞，虽身残不支，仍能向春奉献微弱的生命。作者移情于景，以景寓情。惊秋之年，壮心未已，艺术之花，唯美绽放。为辉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只有《残树新芽》，定要让“一点幽情献予春”。

例7、现代人云深不知处的《香杆》

甘居林下受阴凉，不与高乔抢日光。

莫叹纤纤身瘦弱，偏从骨里溢梅香。

香杆：是一种小灌木。

作者以《香杆》为题，抒发个人的思想感情，表明在社会团体中不与人争高低，虽然身体欠佳，但骨子里溢出的是那沁人的“梅香”。作者把这种高尚的品德移情于《香杆》，物人合一，寓情于物。

例8、现代人王新华的《晚秋红叶》

谁把云霞挂满枝，半红半绿自成诗。

秋风在我心头过，摇落曾经那抹痴。

尾联抒情，采用了拟人手法，“秋风在我心头过”，“我”指的主题《红叶》，“秋风”、“摇落”，三四两句配合得天衣无缝。“摇落曾经那抹痴”，写出了红叶寄情的寓意，此绝移情于景，借景抒情。曾经的梦想，曾经的痴情，如红叶飘然落尘。而今只剩下了朴素的生活。令人回味，堪称好绝。

例9、现代人王新华的《青杏凝思》

小杏多情篱外痴，晚风扶影弄相思。

而今叠起三千梦，也把酸甜挂满枝。

青杏凝思着，我曾有无数个梦，而今将它们打包收拾。为何“叠起三千梦”？因为梦已成真，合句作结，“也把酸甜挂满枝”。“叠”字画龙点睛，“酸甜”是双关，一指果实的酸甜滋味，另指实现梦想旅途中的辛酸和结果后的甜美。梦是酸甜的果实，梦是给予人间的美好。作者寄情于青杏，书写人生，演绎成功的喜悦。

10、现代人王新华的《高粱红了》

独在深秋抖落情，朝来夕去影重重。

万千思绪随风摆，我比霞光色更红。

作者人老心红，有老当益壮的精神，他把这种精神移情于红高粱，“我比霞光色更红”。

例11、现代人张明新的《苦菜花》

野陌田头点点黄，沐风栉雨不忧伤。

心中纵有千般苦，吐向人间总是香。

作者久经风雨磨砺，一生吃了无数的苦，但是为了人民的利益，以苦为乐。作者把这种以苦为乐，服务大众的思想移情于《苦菜花》。

例12、现代人何其三的《见无名小花》

绿草丛中几点红，纤纤径自对春风。

荒郊原是栖身处，不入时人眼界中。

作者厌恶市井的喧哗，退居乡野，他认为这是他最好的“栖身处”，虽然“不入时人眼”，但也清静。日日享受清风，却与所见的无名小花相仿。作者把这种自我怡情之乐，移情到所见的无名小花，物人合一。

例13、现代人老枪的《咏竹》

雪压霜欺岁月稠，青枝载梦韵长流。

虚心自有重重节，不向春风乱点头。

作者一生刚强，从不做卑躬屈膝、谄媚讨好之事，“不向春风乱点头”，这里的“春风”是双关语，一指自然界的风，一指有权有势，有头面的春风得意之人。作者把自己的这种刚强与不折服，移情于竹，认为做人既要虚心，又要有节，“虚心自有重重节，不向春风乱点头”。

例14、现代人小杜牧的《峭壁花》

缘何生在半山腰，长与寒松守寂寥。

应恶人间市井气，清香只向白云飘。

作者入山寺多年，长年与寒松和寂寥作伴。他脱离红尘，“应恶人间市井气”，并修得一生“清香”。作者把这种生活情形与苦修之果，移情于《峭壁花》，达到物人合一。

例15、现代人慧质兰心的《柳絮》

是花无艳色，似雪未经寒。

何必争青睐，一飞天地宽。

作者认为与世人争宠，争风吃醋，都是不好的表现，“一飞天地宽”，退一步海阔天空。诗的表面看似咏柳絮，实际上隐藏着作者把这种良好的思想品德移情于咏絮中。好一个“咏絮之才”。

例16、现代人岳留坡的《暮春过竹园得句》

时序谁能改，花残不必忧。

莫言春色老，新竹正风流。

作者通过写时序更替，表现出一种乐观的精神。现在我们虽然退休了，莫要言“春色老”，更有年轻的一代人朝气蓬勃，“新竹正风流”。作者把这种美好的愿景移情于“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