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孟 渭 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咸阳茂陵博物馆霍去病墓旁的石刻长廊,保存着16件汉代石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著名的“马踏匈奴”。这是一件具有象征意义的纪念碑式经典作品,是国宝级文物,被中外雕刻美术界称为“千古绝品”,是茂陵石刻的主体雕塑。于西汉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以中粗细粒黑云母花岗岩雕刻,高1.68米,长1.90米。造型简洁,风格粗犷,气势宏大,深沉浑厚,既是汉匈大战的缩影,也是霍去病这位少年将军赫赫战功的象征。</p><p class="ql-block">石刻中的战马骨架匀称,肌肉结实,躯体剽悍,威武粗犷,腿筋劲健,蹄足抓地,表现出镇定自若的神态和势不可挡的气概。在马的腿、股、头和颈部凿刻了较深的阴线,使勇敢而忠实的战马跃然而出,像纪念碑一般持重圆浑。其雄伟的身躯,坚强的四肢,在大气磅礴中显示出蓬勃生气,无一不给人一种自信和力量的感受。</p><p class="ql-block">作品运用象征性表现手法,石刻中的战马形态轩昂,英姿勃发,坚实有力,姿态威武。一只前蹄把一个匈奴士兵踏倒在地。匈奴人仰卧地上,左手握弓,右手持箭,双腿蜷曲作狼狈挣扎状,须发蓬松零乱,更显得惊慌失措、声嘶力竭,带着既不甘心就缚,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种戏剧性的造型以及如此生动细腻的刻画,令人感受到昔日汉军的雄壮气魄。</p><p class="ql-block">古代匠人运用娴熟的刀法,以高超的圆雕、线浮雕、线刻等多种石刻手法,雕刻出马匹的温壮之体,形神兼备,使这件纪念碑式的作品,显得朴实、凝重、粗犷、浑厚,题材处理得大胆、巧妙,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和高度的概括性。雕塑的外轮廓准确有力,形象生动传神,造型浑然一体,是我国陵墓雕刻作品的典范之作。</p><p class="ql-block">因年代久远,看起来更加饱经沧桑。如果把这件作品和雕刻精细、造型准确的秦、汉俑、唐三彩等作个比较,你会发现这种看似不太成熟的简练手法,给人的气势之感更为强烈。</p><p class="ql-block">《马踏匈奴》原来是放置在霍去病墓前的。而其他的动物雕刻,则是散放在墓旁的“祁连山”上的,以增加一种真实感。由于年代久远,有的被埋在土里,有的散落在墓旁,1989年3月迁至石刻长廊把这些石刻珍品保护了起来。</p><p class="ql-block">天光六年(公元前129年)汉武帝遣卫青、公孙贺、公孙敖、李广为将,率大军北击匈奴,展开历时几十年的汉匈大战。霍去病就是在这一背景下登上历史舞台。功勋卓著,战功赫赫,连获加封,却英年早逝。</p><p class="ql-block">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年仅18岁的霍去病首次从征匈奴,表现神勇。他仅率800轻骑,斩杀匈奴军2000余人,功居全军之首,获封“冠军候”。</p><p class="ql-block">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三月,汉武帝又命霍去病为骠骑将军,率1万骑自陇西出塞,兵锋直指河西走廊。杀、俘匈奴3万余人,汉武帝特嘉奖霍去病“以千七百户益封骠骑将军”。</p><p class="ql-block">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朝再度出动10万骑兵,由卫青、霍去病率领出征,斩杀匈奴史卒7万余人。霍去病因此也获得加封新设置的大司马官职。</p><p class="ql-block">遗憾的是这位豪言“匈奴未灭,无以为家也”的少年将军,竞在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病逝,年仅24岁,谥封“景桓侯”。汉武帝下令隆重为其送葬,给予他陪葬茂陵(汉武帝陵)的殊荣,以表彰他在河西之战中的卓著功勋。关于这一点《史记》有记载“天子(指汉武帝)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象祁连山。”</p><p class="ql-block">汉武帝刘彻为纪念骠骑将军冠军候霍去病的赫赫战功,专门组织人力从秦岭运来巨石,并招募能工巧匠和石雕艺人在墓前雕刻各种巨型石兽、石人作为墓地装饰。依石拟形,形随人意,给人一种自然浑厚、粗犷古朴之感。</p><p class="ql-block">这些作品按照“为冢、象祁连山”的思想,稍做雕琢,达成一种罕见的大气磅礴的粗犷美感,其气势雄浑,风格淳朴,刻画真实,手法洗练,是汉代石刻艺术的经典,是我国雕塑艺术宝库的珍品,是我国迄今发现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大型石刻群,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p><p class="ql-block">鲁迅曾到茂陵参观,高度评价“惟汉人石刻气魄深沉雄大”。郭沫若在茂陵视察时赞叹“霍去病石刻是国粹。”正如陈忠实先生所说:“到陕西不看茂陵石刻,您就感受不到汉人那种大气之所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