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昵 称：霞（拒加V和Q） </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18815426</p><p class="ql-block"> 插图来源：图二为网络图片（致谢），其余为拍摄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我，其实很忌讳一些字眼和日子：“爸爸”“父亲节”“圣诞节”……内心总是在徒劳地回避着……</p><p class="ql-block"> 爸爸离开我们差不多七年了。那天是2017年的圣诞节（西方人的节日），我最亲爱的爸爸在被阿尔茨海默病折磨了足足5年后，在医院里走完了他80载人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在1600多公里外的江苏接到姐姐哽咽着打来的电话，说：“爸爸这次抢救不过来了……”后面再说什么我已听不见，那种心突然被挖空，痛且麻木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懂？整个人懵懵懂懂的，也分不清爸爸在哪个方向，跪在地上，将额头深深地磕到地上……没有眼泪，只有心疼得无法呼吸……</p><p class="ql-block"> 在同事的帮助下，我连夜乘上航班飞重庆，好朋友不辞辛苦驾车跑160多公里来接我……到白岩洞殡仪馆已是凌晨1:00多钟，我长跪在父亲的灵柩前，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悲伤、不舍、愧疚……所有的情绪奔涌而出……有些结果是早就知道，但真正临了却不能（不想）去接受…… </p> <p class="ql-block"> 眼前浮现出小时候，每逢春节，爸爸都会率领一家人去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到奶奶家要下一座山，再爬一座山，山路很难走。爸爸将年幼的我放在半边箩筐里，另一边装杂物，晃晃悠悠地挑着我走。虽然是冬天，爸爸脱得只穿件单衣，衣服仍被汗水浸湿。他肩上搭条毛巾，一路擦着汗水。虽然累，但一路还逗我笑，教我唱“把杂嘿”……记得有一次，爸爸累了，想放下担子休息一下，刚放下箩筐，我一动，箩筐和我一齐从坡上滚下去，还好我滚到一块土里，被随后追来的爸爸拉住了，我吓得大哭，额头被一块石头划破了一个小口，流了不少血。</p><p class="ql-block"> 爸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抱着我一个劲儿地说：“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大意了……”随后而来的妈妈责备爸爸粗心，爸爸不自然地“嘿嘿”陪笑着，手忙脚乱在翻出随身带的药箱帮我包扎……后来我额头一直留下一个豌豆大的疤。我总是开玩笑要爸爸赔偿，爸爸“嘿嘿”笑着说：“这是我给我姑娘做的记号，以后走散了，都能找到！”爸爸，您现在走了，以后会记得按记号来找到我吗？ </p> <p class="ql-block"> 我小学是在妈妈工作的九支中学附近的一个村小就读的。小学三年级时，班主任何老师生病，请了个代课老师。你不放心我的学业，将我转学到你任校长的锁口小学读书。每个周一早早地你骑上自行车驮着我去上学。</p><p class="ql-block"> 锁口是山区，一路都是爬坡，爸爸每次骑车都很吃力。遇着陡一点的坡我要求下来走，你总是说：“不要紧，爸爸蹬得上去，你抱紧我……”其实在我心里爸爸就是超人，力量的化身……有一次我坐在后座，爸爸吃力地蹬着自行车，突然车子猛烈地晃几晃，猝不及防，将我从车上甩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爸爸惊慌地扔了车子，跑过来抱起我紧张地问：“摔痛了吗？摔着哪儿了？”一脸焦急。我当时也吓懵了，但没有哭，怕爸爸更自责，检查手上有点皮外伤，感觉屁股摔得很痛，其它倒也没啥。到了学校，爸爸又委托一个女老师帮我细心检查，确保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并马上打电话给妈妈“汇报”情况，估计电话里妈妈又批评他了，因为我又听见他不自然地“嘿嘿”的笑……</p><p class="ql-block"> 跟随爸爸的日子，每天早上爸爸都要帮我扎小辫，笨手笨脚，把我头发扯得很痛，绑得很紧，经常痛得我哇哇叫……以后每天一起床，我就独自拿着梳子自己扎，可是爸爸总说我扎歪了，没扎紧，按着我又要给我重新扎，痛得我眼泪汪汪……</p><p class="ql-block"> 周末回到家，我找妈妈“告状”，爸爸又被妈妈批评得“嘿嘿嘿”地笑……后来爸爸就委托一位女老师每天帮我扎头发……现在，我多么希望再回到从前，让爸爸笨手笨脚为我梳头…… </p><p class="ql-block"> 爸爸是在湖北姐姐家耍时发病的，回到家病情越来越严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不认得人。妈妈电话告诉我，爸经常把姐姐和兄弟媳妇叫成我的名字，爸爸是想你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请了一个月假专程回去陪伴他。原来高大魁梧的爸爸已经被病魔折磨得瘦弱枯槁，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浑浊无光，挺拔的身形佝偻着……此时爸爸说话已经很困难，能发音不能清楚表达，走路也很困难。而智力和表现就像一个孩子，喜欢在家人面前“撒娇”，整个人表现得很惰性，不喜欢动。</p><p class="ql-block"> 我每天推着他到外面晒太阳，扶着他走路，鼓励他要坚强，勇敢，要有信心与病魔作斗争，“我们的爸爸永远都是最强大的，你可要多活动，经常锻炼，身体恢复了，我接您和妈妈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听完我的话爸爸显得很兴奋，坚持走了一段路……但很多的时候，他会躺在床上赖着不起来，或者坐上轮椅就不站起来，我们又得像哄小孩子一样想尽办法，让他起身活动，免得肌肉快速萎缩…… </p><p class="ql-block"> 爸爸生病的日子，大小便失禁。每天要帮他换洗、擦身很多遍。天天要专门给他做营养餐，定时喂药喂水。在妈妈的带领下我们兄妹四人（我照顾得少一些）都从无怨言。因为我们需要他，需要父母陪在我们身边，才有完整的家的意义……我们虽然都长大成人，但心理上一直摆脱不了对父母的依恋，我们需要爸爸妈妈陪伴我们久一些、更久一些……当我絮絮叨叨和爸爸谈这些时，爸爸会很安静，还常常会流泪……会主动示意我扶着他再走一会儿……我知道他也舍不得离开我们……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年。五年来亲人们尽力陪伴照顾。到2017年3月爸爸器官感染，住进医院，一住就是七个月。</p><p class="ql-block"> 在爸爸住院期间，全家总动员。妈妈后勤保障，哥哥和姐姐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精心照顾。弟弟，弟妹周末轮班。还有侄儿、外侄以及我女儿，有时间也会主动照顾爷爷（外公）。每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流食和果汁，遵循少食多餐。病友都很羡慕爸爸。在大家的精心照顾下，爸爸生病五年，躺倒病床上七个月，身上没有长一个褥疮…… </p><p class="ql-block"> 当我又一次请假回四川看望父亲，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骨瘦如柴，手脚变形的爸爸，我既心痛又难过，却又那么的无奈……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2017年农历八月初一是爸爸八十岁生日。爸爸一直喜欢热闹的。所以这一天我们聚在一起，心情沉重却又强颜欢笑地为爸爸举行了一个温馨的生日会。爸爸换上了新衣服，戴上寿星帽，显得有了一点精神。我们一齐围着他点燃生日蜡烛，唱起生日快乐歌…… </p> <p class="ql-block"> 无论我们多么不舍，爸爸还是离我们而去，定格在2017年10月25日！外侄发朋友圈：再无圣诞节……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爸爸，您离开快七年了。女儿开心时会想到您，难过时会想到您，逢年过节更会想到您，而这样一个专属于您的节日更是绕不过的结……</p><p class="ql-block"> 爸爸，父亲节快乐！女儿想您啦……七年了，您过得好吗？多么希望还能听到您唱歌，看见您舞剑……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南京明天下雨，记得带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