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芒种.夏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b><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三宝)</span></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社员人人心欢畅,心欢畅”……</p> <p class="ql-block">2021-5 王迪摄</p> <p class="ql-block"> 每年到了芒种节气,夏收时,脑子里就会“蹦”出这首歌,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吟唱。</p><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在改革开放后,夏收逐步实现机械化后,‘夏收’这个概念在城市人们心中渐渐淡化了。就是知道要夏收了,也没有了以往紧迫感。“龙口夺食”,城市支援农村夏收活动也随之消失了。那些东奔西跑的麦客,和无赏奉献的工农商学兵支援夏收的时代,成为了历史。现在由个人承包田地的麦子,已被雇佣的农民麦客和收割机所代替,成为一种劳工有赏交易了。</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记得90年代前,城市支援农村夏收,那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当到了一片片渐渐发黄的麦田,麦穗颗粒饱满将要收割,凉晒进仓的时刻。“龙口夺食”成为人们紧迫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因为这个季节爱下雨,靠人海战术的抢收是要与老天抢时间。仿佛像打一场大型的战役一样。过去有民谚一直流传至今“春争日,夏争时”,“芒种芒种,忙收忙种”,“收麦如救火”。说明夏收抢时间的紧迫性,要看天气的脸色,更怕下连阴雨。我和我的同学们亲身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永久的夏收。</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60年代末文革时期,就读西安铁一中上初中时,我们十五六岁,经常参加社会劳动实践活动。学工学农是一项教学中的重要任务之一。夏收,在校时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学校附近的农村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1968年6月初夏收季节,我们人生中第一次远离父母,从西安到渭南一个地处渭北地区的村庄支援夏收,这是第二次参加夏收,时间长为半个月。</p><p class="ql-block"> 我们学校的一个年级约有上千学生。浩浩荡荡地登上火车,到达渭南车站后,换乘解放牌大卡车,经南师乡停留一下后,直奔固师镇中的一个小村庄。我们班50.60人,在村中的空地排着队待命。我们看到村中有个小小的池水塘,可听到青蛙‘哇哇’的叫声。我们男同学以为是一个脏的水坑,往里面扔石头打水漂。还看见旁边有一个深约2米的浅水井。当时,我们还想办法把水打上来解渴,这时得到了村长的制止。通过村长的介绍,改变了我们的认知。那个有点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池水塘,是全村人饮用的敎水,那水位较浅的水井,水是咸的,不能饮用,这里打不出甜水井。</p><p class="ql-block"> 很快,分完了小组,我和另一个同学住在一位来自西安知青的房屋。比我们年龄稍大的知青,把他磨的锋利的镰刀给了我用。</p><p class="ql-block"> 在实践中领教了这把镰刀的厉害。渭南种的麦子方式和西安种的不一样。西安是散种的麦子,渭南是一行一行整齐划一排列的方式。当然,这割麦的方式也就不一样了。西安割麦是从右往左挥动镰刀,比较费劲。渭南是按着竖行把镰刀挥前向后割,然后,用左脚向前接着割下的麦子,再用左脚向右把割下的麦子顺到一边,是一个联锁程序过程,不太费劲,过程比较省劲,但,需要技巧。渭南的这种割麦形式适合妇女,所以妇女割麦人比较多,和西安一带男性割麦的人的不一样,区别就在这里吧。</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这个村庄叫什么我已记不得了。走到村外一望,那平坦的麦田上,金黄色麦穗一眼望不到边。麦穗随着风,时而泛起一道道波浪在翻腾,时而随微风在摇曳。特别是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真是一派金色的好风光。随着麦香的扑鼻,麦穗随风地轻摇的姿态,低声的吟唱,滋润遐想万千,这不是用优美姿色展示一种成熟的美么?……</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经查资料,这一片土地在南师和固市之间,数渭北平原。固市小镇经济商贸比较发达,也很有历史,离渭南地区城约20公里,很有名气。后来,南师乡合并入固市镇。</p><p class="ql-block"> 烈日下,我和村民们在麦田中排成行,带着满身的汗水向前挥动镰刀,麦子也随刀刃成行的躺在了田间中。等待男劳力用车收到麦场,进行扬场凉晒。村里的麦子割完后,又把我派到麦场上干活。这时看到,平坦干净的小广场堆满了高高的麦子垛。一部分人在拿着锹把麦粒向天上扬去,一部分人在把运来的麦子往麦垛上摞,并加盖防雨布。在忙碌中,一天中午乌云突然盖顶,电闪雷鸣。顿时,麦场一片沸腾忙乱。在城市是看不到的电闪雷鸣,在旷野上看到了。那种轰鸣,那种高强度的电闪光束,形成一个悲壮的天幕背景。映衬着高高麦垛上抢摞麦穗,正用遮雨布搭盖麦垛的村民身影,其实就是一幅真实的现场绘画作品,并不是一些画家能见到,体会到的。还有那来来回回抢运麦子颗粒归仓的人们和车辆。那场面显得十分地紧张和壮观。</p> <p class="ql-block">2024-5 王三宝摄</p> <p class="ql-block"> 从这場雨后,连续下7天的雨,夏收的繁忙景象就此暂停了下来。旷野上的农村温度急剧下降,由烈日高温天,一下子降到了穿上了知青借给的棉袄,犹如春寒料峭天。这时,真正使我真正明白了“龙口夺食‘’的意义。</p> <p class="ql-block">2021-5 王迪摄</p> <p class="ql-block"> 芒种,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种植的季节。台湾作家林清玄说:“芒种,是为光芒植根”。这次集体夏收活动一共15天,其中一半是雨天。在这个夏收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了,学习到了很多综合知识。在我心中也种下了一颗种子,那种就是从生活劳动中提炼出的那种本色精神,为一生的成长打下了有益的基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1年6年写于乐游原新村</p><p class="ql-block"> 2024年5月又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