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马孔多初建:</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时的马孔多是一个二十户人家的村落,泥巴和芦苇盖成的房子沿河岸排开,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p> <p class="ql-block">失眠症肆虐小镇</p><p class="ql-block">他们果然染上了失眠症。乌尔苏拉从母亲那里学过各种草药的效用,熬制了乌头汤让所有人服下去,可他们仍然睡不着,整天醒着做梦。在这种清醒的梦幻中,他们不仅能看到自己梦中的形象,还能看到别人梦见的景象,一时间家里仿佛满是访客。</p> <p class="ql-block">丽贝卡期待的婚礼景象</p><p class="ql-block">丽贝卡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的未来全系于教堂的竣工,因为有个星期天尼卡诺尔神甫来家里吃午饭时,全家人都在席间谈论教堂建成后举行的宗教仪式将是何等庄重堂皇。“最幸运的人是丽贝卡。”阿玛兰妲说。丽贝卡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于是她带着天真的笑容解释:“因为你的婚礼将是教堂落成后举行的第一个仪式。”</p> <p class="ql-block">上校面对行刑队</p><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没有去栗树下,也走出门外,混在好奇的人群里观看游行。他看见一个女人穿得金光闪闪骑在大象的脖子上。他看见哀伤的单峰驼。他看见打扮成荷兰姑娘的熊用炒勺和菜锅敲出音乐节奏。他看见小丑在游行队尾表演杂耍。最后当队伍全部走过,街上只剩下空荡荡一片,空中满是飞蚁,几个好奇的人还在茫然观望时,他又一次看见了自己那可悲的孤独的脸。于是他向栗树走去,心里想着马戏团。小便的同时,他仍努力想着马戏团,却已经失去记忆。他像只小鸡一样把头缩在双肩里,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家里人毫无察觉,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去后院倒垃圾,忽然发现秃鹫正纷纷从天而降。</p> <p class="ql-block">香蕉公司到来</p><p class="ql-block">“朝这边来了,”她竭力解释道,“一个吓人的东西,好像一间厨房拖着一个镇子。”</p><p class="ql-block">那一刻,市镇上的人都在一阵可怖的汽笛声和急促的喷气轰响中惊愕不已。</p> <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马孔多在下雨......</p><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 ”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p><p class="ql-block">线路上一阵长久的沉默。忽然,机器上跳出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冷漠的电码。</p><p class="ql-block">“别犯傻了,赫里内勒多,”电码如是说道,“八月下雨很正常。”</p> <p class="ql-block">乌尔苏拉去世</p><p class="ql-block">她死在圣星期四一早。人们最后一次帮她数算年龄是在香蕉公司时期,当时得出的结果在一百一十五到一百二十二岁之间。她被放进一口比当年装奥雷里亚诺的篮子略大的小棺材,只有很少的人出席葬礼,一方面是因为记得她的人已经不多,另一方面因为那天中午极其炎热,连飞鸟都昏头昏脑像霰弹一般纷纷撞向墙壁,撞破铁窗纱死在卧室里。</p> <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与姑妈阿玛兰妲·乌尔苏拉</p><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曾经的怜悯化作强烈的敌意。他发觉加斯通的计划如此险恶又如此有效,不禁鼓起勇气提醒阿玛兰妲·乌尔苏拉。但她却把他的疑虑当作笑柄,丝毫没有觉察到其中蕴含着撕心裂肺的爱意、犹疑和忌妒。</p> <p class="ql-block">奥雷里亚诺破解羊皮卷上的预言</p><p class="ql-block">他再次跳读去寻索自己死亡的日期和情形。但没等看到最后一行便已明白自己不会再走出这房间, 因为可以预料这座镜子之城—— 或蜃景之城 ——将在奥雷里亚诺·巴比伦全部译出羊皮卷之时被飓风抹去,从世人记忆中根除,羊皮卷上所载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