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24年,来自英国殖民地印度的大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泰戈尔访华。庄士敦向溥仪介绍泰戈尔,推荐泰戈尔的诗,建议溥仪邀请泰戈尔来紫禁城,溥仪很高兴地答应了。泰戈尔来访,陪同并做翻译的有诗人徐志摩及才女林徽因等。溥仪在御花园迎接,在养性斋设宴招待。泰戈尔把自己的一幅大白胡子画像赠送给溥仪。白胡子诗人与摩登男女和皇帝在御花园里吃饭、喝咖啡,真是御花园里难得的别致风景。</p> <p class="ql-block">御花园西南角的养性斋</p> <p class="ql-block">庄士敦一方面真诚地关爱呵护着他的小学生,一方面一直担心溥仪无法走出皇宫的牢笼。虽已败落却仍很壮观威严的皇宫的控制与诱惑、太后效仿慈禧的管束、遗老遗少们日日的磕头请安,尤其是既没文化又极贪婪且善于逢迎拍马钻空子的太监们的围攻。庄士敦为溥仪深感不安,甚至深感恐惧。事实证明,仍被关在禁宫深处的末代皇帝溥仪,不可能被庄士敦轻易地“西化”,也不可能因阅读新报新刊,以及与胡适、徐志摩这样的新派人物来往而被“新化”。</p> <p class="ql-block">御花园西边的千秋亭</p> <p class="ql-block">庄士敦想“西化”溥仪,也想“西化”中国,但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自己反被“中国化”了。至少在行动上,他对溥仪完全是臣子对皇帝的姿态,磕头、请安,俯首称臣,一律遵循官里的规矩。在他的人生历程里,与溥仪在一起的岁月,毫无疑问是他最得意、最风光的时期,也是日子过得最滋润的时期。一切来自中国式皇权的余威。庄士敦离开溥仪以后,不论是在中国还是在英国,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办法去拜谒溥仪。晚年回到英国以后,他似乎已经无法融入西方文化了。他一直惦记着溥仪,溥仪似乎是他永远的“皇帝”。</p> <p class="ql-block">从神武门城看御花园堆秀山上的御景亭</p> <p class="ql-block">他无法摆脱回到英国后的孤独。他在英格兰高地买了一座小小的岛屿,在小岛上盖了一座房子。小岛叫“国王之岛”,房子取名“帝室”,房子门口挂了一面旗子,旗子上写着“满洲国”三个字,那时的溥仪正做着伪满洲国的“伪皇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