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生命之树青长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生命之花不凋零</span></p><p class="ql-block">——祁秀梅大师《生命树》《生命花》解读赏析纵横谈 </p><p class="ql-block"> 文/张保龙</p><p class="ql-block"> 树，千万年来，生生不息，庇护着人类繁衍，滋养着亿兆生灵！甘肃省庆阳市是世界上黄土层最为深厚的地方，巍巍子午岭原始森林横卧东域，千百种植物在境内随地可见。若干年以前，随手在这里的土里埋进一棵树种，若干年以后就会花果满树，枝叶茂盛！诞生在二十世纪初期的一代剪纸艺术大师祁秀梅就曾经出生和生活在这里，而生命树生命花就是她剪刀下永恒的剪纸创作主题，这些留存与世的民间艺术珍品，表达了她对大自然中“树象”“花象”的无比热爱，也折射出她对生命的热烈膜拜与礼赞，对生活无限地讴歌与眷恋！这种在剪纸作品中流动着的感情是鲜活充沛的、也是纯洁炽热的、更是永恒不变的！</p><p class="ql-block"> 一、陇东地区与树相关的风俗习惯与禁忌。以庆阳市镇原县为例，就有“不惹百岁人，不伐百年树”的说法。人们认为上百年的树吸收日月精华，聚集天地灵气，毁之不祥，有招祸惹灾之虞。并且人们还说“抱抱百年树，福气自然有”，认为古木大树是一个地方地理风脉的象征，人们普遍都爱而护之。何况人们对植物树神的崇拜由来已久，许多信俗观念根深蒂固。就栽树而言，庄前屋后不栽杨柳，认为风吹杨柳树叶易响动，惊动居人心神不宁，俗称为“鬼拍手”。亦不栽松、柏树，栽院后易出疯癫，栽院前易出孤寡。在坟墓前与庙宇院落周围，可多栽松、柏树，认为松、柏是神树，可以庇护村民与后世子孙。迎大门不栽桃树，说居家人等易染血光之灾，庄子周围栽桃树，却主居家者幸福长寿。大门两侧亦不栽梨树，认为其花白似筒纸，居家人易举丧事。从上面的习俗来看，就是一个树种，在不同的环境中，也代表着不同的文化象征寓意，体现了民众长期以来认识事物朴素的辨证观念。 </p><p class="ql-block"> 二、与环球生命树文化的联系。从全球范围的生命树文化内容来看， 在不同的文化和宗教中，生命树都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和寓意。在西方《圣经》文化中，生命树象征伊甸园，与知识之树相对，代表着生命、智慧和神圣的连接。在亚洲中东的伊斯兰文化中，生命树作为天堂、人类世界和地下世界之间的桥梁，常与花园、花瓶等元素一同出现，象征着天堂和丰富的粮食水果。在波斯文化中，生命树代表着长寿和生命的生生不息。在中国大部分地区，生命树代表着不朽，以及家庭美满和生命的活力。在陇东文化中，生命树代表着生命之间的相互联系，象征着生命力量的强大，生命的永生与灵魂不灭，是人们美好希望的寄托，也是爱的源头。祁秀梅的剪纸作品《生命树》树大多数都是这一主题范围的作品，象征寓意大多类此。所以靳之林教授曾经说“祁秀梅的生命树是外来文化，它的原始型在七千年前的西亚，后经由巴比伦通过古丝绸之路传来中国”。他的根据是树两边有两个垂果样的瘿瘤，这是苏米尔人创造的形态。笔者认为，从全球来看，地球是一个大的物质精神能量磁场，文化上有许多不同时期或相同时相似的现象。西班牙“野兽派”形成的时代，远在万里之遥的镇原县临泾乡农村妇女已经早已经用大线条大色块在刺绣上简炼概括地表现物体形象，抒发自己纯粹而浓烈的思想感情了。所有文化现象的发生是一个相互联系的共体，不能分割开来看。祁秀梅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在真正被王光普老师发现、靳之林教授肯定出名之前的六十多年里一直没有出过远门，终日以田地剪纸为伴，也很少有书看，根本不可知道古今中外的文化艺术常识。她作品丰富的文化内涵与神奇的艺术思想充满着神秘感，之所以被学术界发掘推崇和研究解读，主要还是偶然的因素，因为同时代陇东境内发现和未被发现的这类天才和奇才还大有人在。王金兰、张秀珍、温太祥等她的同代人都是庆阳民间剪纸风格各有千秋的代表。</p><p class="ql-block"> 三、生命树的解读。她发表于1986年2月7日《人民日报》上的《生命之树》，镇原俗称“鹿鹤同春”，多用于祝寿和镇原丧葬灵堂的剪纸布置上，庄严肃穆，表达了人们对生命的敬仰与尊重。它的整体形状像个龙头或者鹿头，是鹿头纹样的原始形态，这和当地许多常见树木生长特征都很相似。之所以命名其为《生命之树》，因为它上面有鸟，洛阳汉代画像砖上的扶桑木形状，似乎也有干无枝，叶盘蜿而屈，叶为三轮，每轮左右为六叶，最下一轮之右有一拳一足而立展双翼欲飞的鸟。学术界认为这是两汉时民俗图样的遗存。东方朔《海内十洲记》认为：“扶桑，变化万端，盖无常形，亦能分形为百身。”又有：“其树虽大，其叶椹（实）故如中夏之桑，但椹稀而色赤。九千岁一生实耳，味绝甘香美”。《山海经》以为有枝：“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玄中记》遗文则以为无枝：“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于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当地民众历来认为生命树是太阳栖息的神树，而太阳是用乌鸦来搭载的。所以说生命树屹立于人世间，上通天下通地。树的上面多剪对称的双鸟，喻偶成双对，下剪双鹿或双鹤，或一鹿一鹤，皆为瑞兽瑞禽，有时剪兔，狗相伴。这一类生命树类的剪纸多用于丧葬祭祀，或用凿刀刻成悬帘挂于灵堂，或剪成头方贴于供桌之前，刻于棺木正前方的木雕木刻花纹装饰图案，叫做“木花”。这类剪纸表达人们祝愿亡灵鹤归荣安，子孙繁荣昌盛，这是狭义上的寓意，从广义角度上讲，它是中华民族的希望之树，寄托着作者渴望华夏种脉旺强大而旺盛，永远长盛不衰，是中华民族的“常青树”。值得一提的是，祁秀梅所在的镇原县临泾镇及周边乡镇地域内，至今仍然盛行和保留着极为完备且十分罕见的中华传统丧葬礼仪，共有十三道礼仪程序，始终遵循着“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的周俗，民众对人生命的尊重与礼赞，可见一斑。还有一类生命树下面剪猴子吃桃，这类剪纸在当地农村多用于庆祝老人寿诞房间窑洞的布置，寓意长寿健康，命比松龄。</p><p class="ql-block"> 四、生命树的衍生与发展。在祁秀梅的生命树作品中，除沙柳树与松树之外，有一类是进一步发展成为双凤、双鹤、双蝶的盆或瓶花（牡丹花、莲花、海棠花、梅花），之所以原来被学术界称为“生命树”，纯属祁秀梅大师独特的艺术创造并且是被全国诸多知名民间美术界专家学者与广大民众公认了，确切反映生命植物崇拜的剪纸作品。祁秀梅的生命树是有根的，花盆、花瓶她本人在世时说就是石头，有些作品在花瓶或花盆两侧卧着两条狗或狐狸，这是在历史，镇原曾聚居生活过的古羌族、匈奴族和鲜卑族。羌族认为石头是生命之源，为一切生命的生长勃发提供无有穷尽的巨大能量，所以信仰白石。而匈奴是犬图腾崇拜，此类作品有“石上生娃”，“水石生猴”等。水生娃的观念也在她的作品中有所体现，如“水石生娃”、“水石出猴”，是水生万物的衍化，因为花瓶内盛的是水。花盆花瓶里生长着蓬勃盛开的花朵，这一类作品准确的说，笔者认为应该叫做“生命之花”或“生命花树”才更为贴切，因为这类体裁的剪纸过去在陇东广泛用于洞房布置，是内容丰富的喜花。尤其在炕箱墙壁上贴的最多，表达人们企望家族生命种脉旺盛繁衍，生生不息。 </p><p class="ql-block"> 五、《生命之花》的欣赏。祁秀梅的生命花树，在造型与构图上，追求饱满，主题明确，宾主相宜。远古人类对生命生殖图腾崇拜的遗存极丰富地遗存在她的剪纸纹样之中。她的作品想象大胆而奇谲，采用夸张、隐喻、想象等艺术创作思维方法进行创作，意念造型，情随心动，心随手至，把自己的感情思想完全干净利落地贯注到作品中去。在这些花中间，往往剪一人子，两手扶花，表达了庆阳人民万物同祖的生命认知观。花也多隐喻母性，表现了对母性生殖崇拜的信仰理念。在周围剪鹤、凤、鱼等隐寓男性，有时直接剪伏羲氏等不考名字的始祖神，坐在莲花上交化孕人。尤其是莲花娃娃就坐或站立在梨形的子宫中，用鲜明的形象来表达人们对生命繁衍的渴望，整个画面意境气氛神圣而庄严，神秘而又具有万千生命气象，仿佛有无限生气在空中流动，反映了人类历史上生殖崇拜的文化观念在庶民文化意识中的积淀，也显露出她非同凡响的艺术创造才华。她的生命花树，多以牡丹、菊花、莲花、海棠花为主体，花朵极度夸张，用大块面的排线兰叶锯齿纹尽情刻画花瓣长势，处处向天空方向舒叶展枝，让人感觉到光芒万丈的太阳正慷慨尽情地照耀着世界，万物生命正生机勃勃自由自在地生长繁荣着。气象万千，生命张力爆盆，也彰显了她对美好生命的无限热爱，尽情抒发表达了她对美的大胆热烈追求，她的生命花树是力量之花，是爱之花，是大美无限之花，更是硕果累累之花！也是她内心艺术灵魂世界的快意表达。</p><p class="ql-block"> 祁秀梅大师的生命树已经成为中国剪纸的代表性作品，成为华夏儿女热爱生命、赞美生命、传承生命的艺术语言符号，成为人们精神灵魂的寄托和希望与力量的象征。总之，在生命之树的庇护下，我们炎黄子孙不断汲取着祖国山河赐予的无穷力量，找寻着幸福的归宿，感受着生命的温暖。在生命之树的祖国大地上，生命之花蓬勃生长，迎风怒放，千姿百态，争奇斗艳。我们华夏儿女同时也感受着大自然的无私馈赠，尽情地享受着伟大华夏血脉生命中的无限美好与荣光！ </p><p class="ql-block"> 生命树之歌</p><p class="ql-block"> 文/张力夫</p><p class="ql-block"> 在祖国古老的黄土高原上</p><p class="ql-block"> 涌动着生命的海洋</p><p class="ql-block"> 她们肆意地挥洒着自由</p><p class="ql-block"> 她们热烈地炫耀着希望</p><p class="ql-block"> 生命之树啊</p><p class="ql-block"> 不论有多少艰难险阻</p><p class="ql-block"> 她都是那么尽情忘我地蓬勃生长</p><p class="ql-block"> 生命之树啊</p><p class="ql-block"> 无论有多少雨骤风狂</p><p class="ql-block"> 她都是那样的不屈不挠、郁郁苍苍</p><p class="ql-block"> 你的风骨傲雪凌霜</p><p class="ql-block"> 你的精神伟大顽强</p><p class="ql-block"> 你是我们华夏儿女卓立世界的身影啊</p><p class="ql-block"> 你是我们炎黄子孙心灵深处的热爱与敬仰</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我们饱含热泪地把你赞美？</p><p class="ql-block"> 将你世代传唱</p><p class="ql-block"> 因为你是我们生命里灵魂梦想飞翔的永恒力 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23年3月10日于陇东栖凤岭）</p> <p class="ql-block"> 祁秀梅大师在给外孙女惠富君传习庆阳剪纸技艺</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张保龙，字力夫，男，汉族，1976年3月生，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太平镇柳嘴村人，大学文化程度，庆阳市文化馆研究馆员，镇原县文化馆副研究馆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大师”（2006.05 月评）甘肃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非遗剪纸联盟理论部部长。《中国剪纸》微刊主编。1998年至今，先后创作发表了大型八场历史话剧《甘泉宫》、大型八场现代陇剧《春雨之歌》。主持并完成了《庆阳剪纸》项目申报书和专题片脚本，成功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项目。主持并完成了《镇原高粱秆灯笼制作技艺》《陇东礼俗》《镇原民间小曲戏》《陇东红色歌谣》项目申报书和专题片脚本，成功申报为甘肃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项目。先后创作发表中国画作品30余幅，参加省级以上专业展览10余次，发表各类民俗专业论文20余篇，主编了《庆阳剪纸艺术》《庆阳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等书。多年以来，共培养指导美术及民间美术专业人才千余人次以上。</p> <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刘思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