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耳炎记

赵璋

如果让我回忆，我为什么会得中耳炎，那要好好思考一下。是因为周一晚上无意中瞥见，学生放在桌上的药？或是周二下午拍毕业照穿了“特立独行”的衣服？还是周三晚上面批太多，听到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也可能是周四上午同事们猜测时我怎么的时候，提到了“中耳炎”………不管如何，到了周四下午，耳朵彻底堵了，甚至有点听不清。 耳朵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现在回想起来总能想到初中教的一篇课文《安塞腰鼓》的结尾——听谁说话都好像“耳畔是一声渺远的鸡啼”。当然，无意冒犯每一位和我说话的人，可能是耳朵堵的同时，脑子也不太好用，这句话就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盘旋。 贪图小命的我，赶紧在周四下午出现在了三清医院，医生说，这里不太行，怕影响你的听力，你还是去市四吧！医生又看了看手机的时间，你这，只能去走急诊，赶紧去。于是马不停蹄的奔向“市四”。去了才知道“市四”的急诊居然是分科室的，还能去住院部，住院部是连着门诊的，看诊间其实是在门诊，四舍五入，等于看了“门诊”。在我还在反应这一波神奇的经历时，医生大笔一挥，急性中耳炎，吃消炎药。不放心的我，反复又问，不要滴点什么吗？医生拒绝……不死心的我（应该是堵的太难受了），去了老百姓买了个耳浴药，自己滴了起来，期待消炎快点。 事情告一段落，这两天里，耳朵时不时通一下，睡觉时通了，起床时堵起；下课时通了，上课时堵起；发呆是通了，做题时堵起……让我有种它就是不想让我干活的错觉。 直到，周日，一早晨起来，原本该通了的耳朵，彻底堵了，午觉以后，还是堵的，发呆也是堵的。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于是，“求生欲”让我又去了航天医院。本以为是“急诊”，结果发现，航天医院的周日有门诊，耳鼻喉居然还有号！！这可见，航天医院真是一家好医院！做了个耳内镜，看到了里面红红肿肿的中耳道，诊疗单上“急性中耳炎”又变成了“分泌性中耳炎”，药嘛！加了一只鼻炎药，由此可见，人的七窍真的是相通的？治鼻炎的药可以治耳朵。 又过了几天，这几天怎么过的呢……感觉人不太平衡，听什么都自带混响；最离谱的是，听学生早读，听出了电音，还是有节奏一阵一阵的；谁和我说话都感觉在演青春疼痛小说《左耳》…… 可能是因为以前每次学生在下面说什么，我都要怼一怼，调侃几句，这几天的消停让学生不太适应。终于，一个有正义感的同学，对着另外一个想和我互怼的女生说，大点声，她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不见，见……… 行，为了尽快好起来，又是一个周三，我爬向了湘雅一医院，这个规格可是够高了。医生还是让我做内镜，顺便测了个听力（听到了声音举手）。测听力是先测我没问题的右耳，听力的内容像缩小了声音的鬼屋“嘤嘤嘤”，“咦咦咦”，“呀呀呀”，“呜呜呜”诸如此类……换到有问题的左耳，发现还是这一样的，我能清晰知道，本该有声音的地方，我是听不到的，但是手居然有种想举起来的冲动呢？该死的劣根性……检查结果出来和“航天医院”的并无二致，除了贵又加了个“鼓膜炎”。医生说，穿刺抽个水吧！好得快！我说“行”。“行是行”，“疼也是真疼” 真的好疼。 有个很奇怪的定理，你越要用一个东西的时候，越是找不到。在这段时间里，我顶着我发炎的耳朵听了个《歌手》的现场，又听了两场古琴现场演奏会……都能听到，但都是堵着的。这中西方音乐顶级的视听盛宴，就这么被一个有点“失灵”的人享用了……多少有点点可惜？是有那么点点…… 什么时候好的，记不清，可能是做完穿刺的那天听到了风的声音？可能是歌手的音响太震撼，震通了？可能是古琴的现场演奏太美好，“如听仙乐耳暂明”？不知道……反正不像网上说的，轰的一声就通了。直到又一个周二早晨，被清脆的鸟叫吵醒，鸟鸣干净且纯净，我忽然发现可能真的通了…… 又一个周三，去复查我的耳朵，医生看了看说，要不再抽一次水，省得检查完再抽。我捂着我的耳朵疯狂摇头，不要不要，里面没水了！医生说，那就查内镜，如果里面有水还是要抽。我说，先查吧！ 运气很好，里面没有水了！！聪明的我让耳朵免遭又一次的穿刺！ 历经半个月，终于好了！人们说话的声音真好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真好听！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真好听。 听说“中耳炎”容易复发，那我就用文字记录下来，然后身体狠狠忘掉自己曾经得过，是不是就不会复发了。嗯！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