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昨儿太阳很好,在家忙碌了一天。梅雨季节潮湿得很,住了十七年的屋子到处一股霉味,整理橱柜,像蚂蚁搬家一样一趟又一趟地把柜子里面的衣物搬到小院子里,在青草地上铺了一块户外野餐垫,又铺了一块2.5米×2.3米的大床单,把衣物放在上面晒。邻居绑的两根长长的晾衣绳空着,我们也用上了。</p><p class="ql-block">       昨儿整出来扔掉了不少发霉的物品。我们的精神世界也是如此吧,如果不经常清理丢弃,只保留下尽可能少的牵挂,心灵一样难以呼吸。</p><p class="ql-block">       发霉了的空间要让它恢复到清新的状态,除了晒扔,还要透。空了的柜子里闷了许久的霉味固执地不肯消散去。看不到摸不着的霉菌,以明显让人不悦的气味宣告它几乎无所不在的旺盛生命力。</p><p class="ql-block">       我们所处在的时代,是不是到处都弥漫飘散着几千年来的霉菌,而我们习惯了,并不自觉,也就不会想着要除霉。或者想要除,就像我想除一个屋子里的霉味一样,收效甚微,或许只有换个新房子才能有用?</p><p class="ql-block">        2007年带女儿去一个海边城市走亲戚,胖狐和贝贝是我们没有血缘的亲人。在一家商城的一个小店铺,胖狐让我试了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那时的我压根没想过穿这么潮的裤子。面料轻薄透气,我蛮喜欢的,但100多元,我放下了,不舍得。为了等米粒回来见一面,她去日本出差了,那一趟,我呆了半个月。临走时,胖狐拿出那条裤子送给我。原来当时她说上厕所,却是折回去买了这条裤子。穿了17年,臀部那已经磨破了。我不舍得扔掉,请街边踩缝纫机缝补衣服的人内衬了一块布,来来回回车了好多条线。去爬山依旧常穿着,女儿也喜欢,穿着录过一次舞蹈。她还送过我暗红色石榴石的手串非常精致,一条暗绿色的毛线披肩,依旧很时尚。昨天把披肩推荐给了女儿,她一看两眼发亮,说和她的黑裙子绝配,甚是喜欢。昨我又和女儿唠叨这条裤子的故事,女儿笑说“你说了好多遍了。”她若有所思:“妈妈,原来送别人衣服有这个好处,可以让人记这么久。”附加了情谊的物品会有不一样。总记得《小王子》玫瑰花,狐狸和小王子的关系是“驯养”与“被驯养”。为了自由自在,还是不要有“驯养”吧。只有从“有情”过渡到“无情”,才能跨入大自在的门里?</p><p class="ql-block">        孩子爸只有三小格专属置衣空间,他居然清掉了三分之二的衣物,留下了一小格。好通透的人,简简单单,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一点不贪婪。我和女儿又在他丢弃的那袋衣服里找出了三条裤子,牛仔裤,棉麻裤,很细小黑白格子西装裤瓜分掉了,现在流行中性的穿着。朵爸不爱的一些天然材质衣服,我俩爱。穿上身,妥妥的宽松慵懒休闲风。</p><p class="ql-block">        晴了一天,晚上开始下雨,天朦朦胧胧亮时,风雨大作。晚上一点才去睡,五点就醒了,我不会睡懒觉,一骨碌爬了起来,精神还好。昨天反复叨唠孩子要早睡早起,可我们却被她同化了?</p><p class="ql-block">      我像只困兽,在混杂着猫屎和霉味的屋子里焦灼不安地晃来晃去,坐立不安。我有多渴望去呼吸屋外草木在初夏自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此刻在开窗关窗都不是的屋里就有多么不安神。樟树花开了,一小簇一小簇地悄咪咪地开着,花朵很小,我的小小的小拇指指甲盖可以放四朵,黄色的花蕾相对于它的花朵很长。樟树是可以长到那么声势浩大的呀,它的花却这么小这么小。它的果子是黑色的,似乎又含着蓝色紫色青色,圆溜溜的发亮。合欢树在盛花期,缀满了一树粉红色渐变的小扇子,近午明亮的阳光里,粉粉的一整株撞入眼帘,撞得你瞠目结舌地欢喜。其他各种深深浅浅的绿色只是阳光里的阴影罢了。</p><p class="ql-block">        雨声小了,要不要撑把伞,雨中漫步呢?一看手表,该出门上班去了。一入地铁站里,空气里密布着浓浓的霉味,好像浓雾一样。这两年,霉菌当大年吗?特别活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