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闹钟”不响了

妮是我的小青柑

美篇名：妮是我的小青柑美篇号：502813090 母亲是长江，是黄河；母爱是粥饭，是缕衣。母亲用她那柔弱的躯体，与父亲一道肩负起养儿育女的重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家里的柴米油盐、吃穿住行，哪一样都离不开母亲的劳心费神。“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我们家在农村，爸爸妈妈也是养育了我们四个孩子。“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农村家庭，抚养四个孩子并不容易。爸爸的辛劳自不用说，妈妈的勤劳、节俭和对子女那无微不至的关爱，尤其令人难忘。印象最深的，还是自我记事起，妈妈每天早晨呼唤家人起床吃早饭的大嗓门。我曾经跟妈妈开玩笑道：“有妈的孩子，省了买闹钟的钱。” 妈妈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农村妇女，没上过学，不识字。但她很聪明，大家庭和小家庭里每个成员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把“庆生”的一切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一直很好奇：不会写字，又不会用手机备注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妈妈脾气好，人和善。跟亲戚邻居们都相处得很融洽，对我们也很包容。但有一件事，妈妈却是“零容忍”。天将破晓，万籁俱寂，天上的星星还赖在夜幕上不愿离去。家里的前堂后院，已现出妈妈那忙碌的身影。待晨曦微露，厨房里已是热气腾腾，一家人的早饭即将登场。农家小院，静谧而温馨。“喔喔喔～”清晨的第一声唱响，非大公鸡莫属。妈妈紧随其后，“都起床啰～”一声吆喝，宣布“闹钟模式”已然开启。众家禽们，一个个也仿佛听到了某种指令：大鹅们开始引吭高歌，那目空一切的步伐引无数“英雄豪杰”竞相模仿；鸭子们则低唱浅酌，伸着头在地上把佳肴寻觅；小花狗最爱凑热闹，追着妈妈的脚步时不时地吠上两声……小院“交响曲”，正式开奏！妈妈从哥哥开始叫，呼唤声一浪高过一浪。非得看到被叫的孩子睡眼惺忪地开始穿衣服了，才把目标转向下一个。“末头女，起床了啊，听话！”我在家里最小，当然也是最难叫起的一个。即便如此，想赖床不吃早饭是万万不可能的！——妈妈会一遍一遍地喊，直到我迫于压力从被窝里爬起，迷迷瞪瞪、食不知味地结束早餐为止。这也是我们家多年来形成的一个“传统”：不管是双休日，还是寒暑假，也不管是熬夜学习了，还是身体不适了，早上必须按时起床，按时吃早饭——没有特殊，也没有万一。妈妈就像是那设定了重复闹铃的“闹钟”，你不起床，它就会一直响…… 记忆中，妈妈一直很宠我。但她对早饭的执着与我对床的依恋，矛盾却一直难以调和……长大后，我曾经笑着问妈妈：“长相清秀，举止斯文，这么端庄优雅的妈妈，嗓门咋那么大呢？”妈妈笑着要来“打”我，我“咯咯咯”地跑开了。“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一转眼，四个孩子全部成家立业了，妈妈的很多习惯也在慢慢改变。妈妈一辈子待在农村，基本没出过什么远门。年轻时是家里条件不允许，等到子女长大了，条件好了，想带她去各地转转看看，她却晕车特别严重——出门一趟像是害了场大病，所以，我们后来也就不勉强她了。然而，为母则刚，妈妈对子女的爱，一次次地转化为神奇的力量……那年，刚嫁到外省的姐姐身体不舒服，妈妈一听就急了，谁也拦不住，自己居然一个人搭车就去了。很难想像不识字的妈妈是怎么认的路，更想像不出她竟然说她路上也没晕车了！而且，平时在家里一直害怕使用液化气灶，每顿饭都坚持使用柴火灶的妈妈，在姐姐家竟然无师自通地操练得炉火纯青。我敬爱的妈妈呀！这一切的一切，您又是如何做到的啊？ 但“闹钟”的“烦恼”，依然如故。那年春节回去，一直视睡懒觉为第一爱好的我，一连几天都被“闹钟”准点轰炸……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初四，吃过晚饭，我开着车就跑了，找了处环境好的宾馆，终于在第二天早晨美美地睡到自然醒，临近中午才开车回家。一进门，就遭到了女儿的质疑：“妈妈，你不是说要回来陪外婆的吗？昨晚你怎么走啦？哼，原来你也不是乖孩子！”女儿那时还小，在外婆家玩得不亦乐乎，倒是习惯得很，晚上不愿意随我出去睡。妈妈赶紧过来替我打掩护：“妈妈不是不乖，妈妈是出去办事。”转而问我：“昨天咋那么晚还出去办事啊？”明显是搭好梯子让我下台。我却嬉皮笑脸道：“不是，我在家老睡不好。一大早，公鸡叫，鞭炮闹，您还大着个嗓门在楼下喊吃饭吃饭，我早上睡不了懒觉，人一整天都没精神……”妈妈笑了：“你这个末头女啊～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管不住自己？你要给女儿做个好榜样撒～不吃早饭怎么行呢？”转身的背影，明确了此事很显然不在“商榷”范围之列。 晚饭后，想到明天又要早早地被“闹”醒，我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妈妈从吃过晚饭就一直密切关注着我的动态，此时，她或许已察觉到些许蛛丝马迹。“末头女，莫出去睡了撒，妈妈明天早上不喊你们了。”话里透着几分委屈。“对啊，外婆，你就让妈妈早上多睡会嘛，她平时上班很辛苦的。”此时的女儿早已在白天被我拿下。“是啊，我们都按时起来，你就让小妹多睡会嘛！她平时工作忙，难得能睡个懒觉。”哥哥姐姐也加入劝说行列。“好好好～让小妹睡，以后胃出毛病了可别让我知道。”妈妈叹了口气，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第二天早晨，神奇的事发生了！“闹钟”竟然没响。哈哈，我们家改革开放啦！——妈妈终于在“早餐”的事情上妥协了……现在，我们在娘家，早上想睡到几点睡几点，早饭想吃就吃，不想吃绝不勉强。想吃什么更简单啦，只要你说出来，妈妈就会准备得妥妥的。不管你睡到几点，妈妈只要听到有人下楼，就会第一时间迎向楼梯口问：“想吃什么？”得到答案后，乐嗞嗞地一路小跑进厨房忙去了……妈妈牌“闹钟”不响了，但妈妈的关爱更浓了。 “燕燕尔勿悲，尔当返自思。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母亲，您长满老茧的双手有我童年的快乐，斑白的双鬓有我成长的幸福。您是我心灵的皈依，是我生命的根底，是我永远的爱巢……“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我就是一只从老屋檐下飞出的新燕，每一根羽毛都凝结着您的深情抚摸与谆谆教导。您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比天广，比地宽！您的爱，无微不至，胜似春风，它养我生命，润我心田，塑我灵魂！春风，吹拂了人间万物，而我，只想感受母爱的温度…… 【图片致谢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