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志躬行堪扶风

朱继信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殷殷缅怀牟老</b></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陕西日报发布</span></h1><h1><br></h1><h1><b style="font-size:22px;">陕西省委原副书记牟玲生逝世 享年93岁</b></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4-05-21 09:42:37</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共陕西省委原副书记、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牟玲生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24年5月19日19时52分在西安逝世,享年93岁。</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同志,1931年11月生,陕西扶风人,1948年5月参加工作,1949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2年8月任陕西省委常委、办公厅主任,1983年3月任陕西省委常委、秘书长,1984年11月任陕西省委副书记、秘书长,1992年3月任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党组副书记。2004年12月离休。</span></h1><div><span style="font-size:22px;"><br></span></div><div><span style="font-size:22px;"><br></span></div><h1><br></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笃志躬行</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与牟老邻居17年,他身上焕发的“平民书记”风采,至今历历在目。</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一</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一生忠于党,</span></h1><div><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r></span></div><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两袖统清风。</span></h1><div><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r></span></div><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步步量三秦,</span></h1><div><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r></span></div><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心心念百姓。</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r></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二</span></h1><div><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r></span></div><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鲜血敢染党旗红,</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信仰弥坚老革命。</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身居高位心系民,</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笃志躬行堪扶风。</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 <h1><b style="font-size:22px;">陕西扶风名人‖牟家三兄弟:牟富生、牟玲生、牟新生</b></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源 今日头条</span></h1><h1><br></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鞠躬尽瘁牟富生</b></h1><h1><br></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富生,男,陕西省扶风县天度镇南阳乡坊村人。1939年5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先后在扶风、岐山和西北农学院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任中共扶风县县委副书记。在长期的地下斗争中,他常常披星戴月,顶风冒雪,夜行几十里,发展党团组织,扩充地下武装,为扶风解放做了组织和干部的准备,为扶风新的人民政权的建立做出了重要贡献。</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7年3月,胡宗南进犯延安后,国民党扶风县反动当局疯狂地追捕和迫害中共党员。5月,牟富生同志被敌人以“政治嫌疑犯”为名逮捕,关押在扶风县警察局看守所。在当时的白色恐怖下,牟富生同志对敌人的阴谋早有警惕,事前把党内文件和进步书刊,都做了周密的转移,被捕时敌人一无所获。在狱中,虽多次被拷打审讯,他宁折不弯,始终守口如瓶。敌人拿不出任何证据,很难定“罪”。加上地下党组织和地方知名人士积极斡旋营救,牟富生很快得以获释。1947年农历腊月三十晚,敌人第二次来到牟家搜捕,因牟富生同志已调回到边区,使敌人扑了个空。但穷凶极恶的敌人并不甘心,便把牟的岳父(积极支持革命,参加营救牟富生)杀害了。</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8年4月至9月,敌人以十倍于我的兵力对麟游游击区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清剿”。不幸的是,扶风县委书记孙宪武同志在第一次“清剿”中就被捕了。此后,县委和游击队的工作就在史汀同志和牟富生同志的直接领导下进行。1948年9月,敌人出动了两个团的正规军和四个县的保安团、队,对方圆几十公里的麟游山区进行大规模“围剿”,形成四面合围的态势。在这种情况下,牟富生他们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化整为零,分散隐蔽。牟富生曾隐蔽在磨石沟的一个农民家中。当几个敌兵即将进入这家农民院子时,他机警应付,随手接过农民交给他的一副水担,走向沟下挑水,从而摆脱了同敌兵的迎面相遇。这样,他冒着阴雨,在沟底丛生的荆棘中隐藏了四五天,农民为他送饭,通报敌情。他的腿部因受伤而严重感染化脓,直到敌人撤退后,才得以出山医治。</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中国成立后, 1951年至1954年,牟富生同志担任中共宝鸡专区岐山县县委书记。当时恢复和发展工农业生产是广大群众最迫切的要求。牟富生耐心地教育干部:如果我们的各项工作离开发展生产,就必然会脱离群众。当时县上确有一些部门和单位,都片面强调各自工作的重要。到了基层乡村,“人人是上级,事事是中心”,都要限期完成,使下面难以应付。作为一个农业县的县委书记,他统揽全局,同全县人民一起,坚决把发展农业生产作为农村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其他一切工作,都围绕并结合生产去进行。他反复强调,农村工作,必须因地制宜,不可主观臆断,强求一律。即使推广一些先进的农业技术和耕作方法,也不能命令群众,强迫执行。只有经过试验,群众认为确有实效时,再逐步推广。</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50年代初,农村经过土地改革,解放了生产力,广大农民既有个体生产的积极性,也有劳动互助合作的积极性。牟富生在组织农民走互助合作道路问题上,始终坚持党的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充分按照自愿互利的原则,发展互助合作组织。当时,岐山县委把邢克广互助组树为一面旗帜,典型示范,使全县互助合作组织得以顺利发展,农作物产量逐年增加。全县小麦平均亩产由1952年的80公斤,到1954年提高到154.5公斤。故郡村宋全福互助组的玉米平均亩产510.5公斤。农民是劳动者,是最讲实际的。牟富生多次对农村干部讲,像农业互助合作这种直接关系农民生产和生活的经营活动,完全是农民自己的活动,决不能由干部运动群众,越俎代庖。县委一班人,本着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无论是哪种形式的互助合作组织,都应积极支持其发展。因而在50年代初,岐山县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的健康发展,在陕西省是名列前茅的。</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1965年至1970年,牟富生同志由凤翔县委书记调任富平县委书记。他本想在富平这个“粮仓之乡”,干一番事业。谁料,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不仅没有实现他的宿愿宏图,反而大遭劫难,惨不堪言。1967年1月,中共富平县委被“造反派”夺权,牟富生被诬为富平县“最大走资派”,一次又一次地遭受了不堪忍受的皮肉之苦。有一次,他在被“造反派”轮番批斗中,疲惫不堪,昏倒在地,气息奄奄。“造反派”们以为他死了,拔腿就跑。后经几个农民背到医院抢救,才活了过来。“造反派”得知牟富生没有死,又从医院把他抢走,变本加厉地刑讯逼供,迫他承认是“叛徒”、“特务”,“挑起武斗”。牟富生身处逆境,仍然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管“造反派”如何软硬兼施,他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假话一句不讲,假材料一字不写,诬蔑不实之词一句也不承认。铮铮铁骨,难能可贵。</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1年至1977年,牟富生同志恢复工作后,任韩城县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他在韩城工作的几年里,心情舒畅,精神振奋,焕发出空前的工作活力。在他看来,再没有什么能比获得党和人民的信任,尽其所能地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更重要了。这时他虽已年过半百,但他决心追回“文革”中失去的时间,竭尽全力为韩城人民多干些实事。他对农村在“左”倾路线影响下错误补订的地主富农成份,经过复查都已基本改正,团结了群众的大多数,有力地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集中精力抓水利建设,担任水利工程建设总指挥,同县委一班人,共谋大计。经常深入水利工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修建了韩城最大的一座蓄水工程——薛峰水库,有效灌溉面积13.6万亩。1978年受益后,粮食亩产由150公斤提高到400公斤,棉花亩产由15公斤提高到30公斤。其他同时修建的盘河水库、赵家坡水库实际灌溉面积5万亩,粮棉平均亩产量提高得更多。如今,这几个水库,不仅是韩城农业的命脉,也是韩城工业和城市人口用水的命脉。“吃水不忘掘井人”。韩城的干部和群众,一提起薛峰水库,就想起了“牟书记”,他们说:“牟富生书记是带领我们干实事的,我们打心眼里敬重他。”</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富生同志1994年因病去世。临终前,他对亲人说:我在病中,想的最多是“文革”那场浩劫,不是因为我被残酷折磨过,而是觉得像我们这样伟大的党,发生这样的悲剧,且长达十年之久,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不过“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20多年了,我们也不能耿耿于怀。毛主席过去允许我们犯错误,我们也应当允许他老人家犯错误,只是他没有来得及改正就逝世了。从这里,人们不难可以看出牟富生同志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宽阔胸怀和高尚品质。他还说,我常常想起同我并肩战斗过的孙宪武、史汀等同志,他们没有看到解放战争的胜利,就被国民党反动派残酷地杀害了;韩象纬同志也没有看到“四人帮”的倒台,就悲惨地去世了,我比起他们来,算是够幸运的了。现在,孩子们有的已经工作了,有的还在上学,希望他们踏踏实实地工作,老老实实地做人。牟富生同志这些感人肺腑的话,常常在人们的耳际振响,引起人们无限的怀念……</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注:根据2004年9月30日《陕西日报》牟玲生《兄长 良师 引路人———纪念牟富生逝世10周年》一文编写,特此说明并致谢。</span></h1><h1><br></h1><h1><br></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兄长 良师 引路人</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纪念牟富生逝世10周年</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span></h1><h1><br></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牟富生同志离开我们已整整10年了。岁月易逝,亲情难忘。每当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以及我们一起所经历过的欢乐和痛苦,喜悦与困惑,特别是他那种应付突发事变,冷静沉着的斗争艺术,宛如昨日,历历在目,久久不能忘怀。</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富生临终前,我到医院去看望。他对我说:我在病中,想的最多是“文革”那场浩劫,不是因为我被残酷折磨过,而是想像我们这样伟大的党,发生这样的悲剧,长达十年之久,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不过“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20多年了,我们也不能耿耿于怀。毛主席过去允许我们犯错误,我们也应当允许他老人家犯错误,只是他没有来得及改正就逝世了。这是哥哥的肺腑之言。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宽阔胸怀和高尚品质。他还说,我常常想起同我并肩战斗过的孙宪武、史汀等同志,他们没有看到解放战争的胜利,就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韩象纬没有看到“四人帮”的倒台,就去世了,我比起他们来,算是够幸运的了。现在,孩子们有的已经工作了,有的还在上学,希望他们踏踏实实地工作,老老实实地做人。10年了,哥哥临终时这些感人肺腑的话,常常在我的耳际振响,引起无限的怀念……</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同富生是嫡堂兄弟,多少年我们同在一个穷锅里吃饭,同在几亩薄田上劳动,患难与共,艰辛备尝。哥哥长我10岁,1939年5月参加中国共产党,先后在扶风、岐山和西北农学院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任扶风县委副书记。在长期的地下斗争中,他常常披星戴月,顶风冒雪,夜行几十里,发展党团组织,扩充地下武装,为扶风解放做了组织和干部的准备,为扶风新政权的建立作出了重要贡献。新中国成立后,他除在中共陕西省委书记处办公室和省委组织部任处长外,几上几下,先后在扶风、岐山、凤翔、富平、韩城等县的县委书记岗位上奋斗了近30多年,有丰富的农业和农村工作经验,对改变这些地区“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付出了辛勤劳动。1980年至1985年,任陕西省编制委员会副主任、省人事局副局长、省编制办公室主任(正厅级)等职。</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7年3月,胡宗南进犯延安后,国民党扶风当局疯狂地追捕和迫害中共党员。5月,哥哥以“政治嫌疑犯”被捕,关押在扶风县警察局看守所。在当时的白色恐怖下,哥哥对敌人的阴谋早有警惕,事前把党内文件和进步书刊,都做了周密的转移,被捕时敌人一无所获。在狱中,虽多次被拷打审讯,他宁折不弯,始终守口如瓶。敌人拿不出任何证据,很难定“罪”。加上地下党组织和地方知名人士积极斡旋营救,很快得以获释。1947年农历腊月三十晚,敌人第二次来到我家搜捕,因哥哥已调回到边区,使敌人扑了个空。但敌人并不甘心,便把哥哥的岳父(积极支持革命,参加营救哥哥)杀害了。哥哥得知后,心里虽很难过,仍然强忍悲痛,劝慰家人,为有这样一位为革命献身的老人而自豪。</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8年4月至9月,敌人以十倍于我的兵力对麟游游击区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清剿”。不幸的是县委书记孙宪武同志在第一次清剿中就被捕了。此后,县委和游击队的工作就在史汀和哥哥的直接领导下进行。1948年9月,敌人出动了两个团的正规军和四个县的保安团、队,对方圆几十公里的麟游山区进行“围剿”,形成四面合围的态势。在这种情况下,哥哥他们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化整为零,分散隐蔽。哥哥就是隐蔽在磨石沟的一个农民家中。当几个敌兵即将进入这家农民院子时,他机警应付,随手接过农民交给他的一副水担,走向沟下挑水,从而摆脱了同敌兵的迎面相遇。这样,他冒着阴雨,在沟底丛生的荆棘中隐藏了四五天,农民为他送饭,通报敌情。他的腿部因受伤而严重感染化脓,直到敌人撤退后,才得以出山医治。</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富生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良师。回想起哥哥对我的谆谆教诲,是永生难忘的。我在本村小学上学时,哥哥就以小学教员的身份作掩护,做党的地下工作。他虽然很忙,但对我的关怀和教育,却时刻挂在心上。当他发现我读写了错别字时,不仅教我改正,而且举一反三,耐心地给我讲“为什么错”,并把一些常见的容易读错写错的字,列举出来,给我辨认讲解。时当抗日战争时期,一次全乡举行小学讲演比赛大会,他为我精心修改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讲演稿,并教我注意抑扬顿挫和手势表情。那次讲演比赛我获得了第一名。</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上二年级时,他调到南阳小学任教,我也随他去就读。食宿冷暖关怀备至。我上初中一年级时,因家贫而辍学,经哥哥耐心说服父亲,我才得以复学。1947年,我在扶风中学,与一些进步同学组织了友谊学术研究会,创办壁报,联络感情,抨击黑暗社会,呼唤民主自由。哥哥得知这个情况后,即对我们说,应当利用这个组织团结进步同学,宣传革命道理。后来,这个组织就成为创建扶风中学地下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基础,从而也引领我走上了革命道路。</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6年,组织派我赴苏联学习。他为我能出国留学倍感高兴。临别时,他在经济拮据的情况下,为我筹措了100元钱,当晚我们住在一起谈至深夜。我到莫斯科后,他怕我读俄文有困难,特地将他读过的《资本论》中文本邮寄给我,激励我奋发学习。</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1年至1954年,哥哥担任中共岐山县委书记。当时恢复和发展工农业生产是广大群众最迫切的要求。哥哥耐心地教育干部:如果我们的各项工作离开发展生产,就必然会脱离群众。当时县上确有一些部门和单位,都片面强调各自工作的重要,到了基层乡村,“人人是上级,事事是中心”,都要限期完成,使下面难以应付。作为一个农业县的县委书记,他统揽全局,同全县人民一起,坚决把发展农业生产作为农村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其他一切工作,都围绕并结合生产去进行。他反复强调,农村工作,必须因地制宜,不可主观臆断,强求一律。即使推广一些先进的农业技术和耕作方法,也不能命令群众,强迫执行。只有经过试验,群众认为确有实效时,再逐步推广。</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50年代初,农村经过土地改革,解放了生产力,广大农民既有个体生产的积极性,也有劳动互助合作的积极性。他在组织农民走互助合作道路问题上,始终坚持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充分按照自愿互利的原则,发展互助合作组织。当时,岐山县委把邢克广互助组树为一面旗帜,典型示范,使全县互助合作组织得以顺利发展,农作物产量逐年增加。全县小麦平均亩产由1952年的80公斤,到1954年提高到154.5公斤。故郡村宋全福互助组的玉米平均亩产510.5公斤。农民是劳动者,是最讲实际的。哥哥多次对农村干部讲,像农业互助合作这种直接关系农民生产和生活的经营活动,完全是农民自己的活动,决不能由干部运动群众,越俎代庖。县委一班人,本着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无论是哪种形式的互助合作组织,都积极支持其发展。因而在50年代初,岐山县农业互助合作运动的健康发展在全省是名列前茅的。</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5年至1970年,哥哥由凤翔县委书记调任富平县委书记。他本想在富平这个“粮仓之乡”,干一番事业。谁料,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不仅没有实现他的宿愿宏图,反而大遭劫难,惨不堪言。1967年1月,中共富平县委被“造反派”夺权,哥哥被诬为富平县“最大走资派”,一次又一次地遭受了不堪忍受的皮肉之苦。有一次,他在被“造反派”轮番批斗中,疲惫不堪,昏倒在地,气息奄奄。“造反派”们以为他死了,拔腿就跑。后经几个农民背到医院抢救才活了过来。“造反派”得知哥哥没有死,又从医院把他抢走,变本加厉地刑讯逼供,迫他承认是“叛徒”、“特务”,“挑起武斗”。他身处逆境,仍然以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管“造反派”如何软硬兼施,他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假话一句不讲,假材料一字不写,诬蔑不实之词一句也不承认。铮铮铁骨,难能可贵。</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1年至1977年,哥哥恢复工作后,任韩城县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他在韩城工作的几年里,心情舒畅,精神振奋,焕发出空前的工作活力。在他看来,再没有什么能比获得党和人民的信任,尽其所能地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更重要了。这时他虽已年过半百,但他决心追回“文革”中失去的时间,竭尽全力为韩城人民多干些实事。他对农村在“左”倾路线影响下错误补订的地主富农成份,经过复查都已基本改正,团结了群众的大多数,有力地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集中精力抓水利建设,担任工程建设总指挥,同县委一班人,共谋大计。经常深入水利工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修建了韩城最大的一座蓄水工程——薛峰水库,有效灌溉面积13.6万亩。1978年受益后,粮食亩产由150公斤提高到400公斤,棉花亩产由15公斤提高到30公斤。其他同时修建的盘河水库、赵家坡水库实际灌溉面积5万亩,粮棉平均亩产量提高更多。如今,这几个水库,不仅是韩城农业的命脉,也是韩城工业和城市人口用水的命脉。“吃水不忘掘井人”。韩城的干部和群众,一提起薛峰水库,就想起了“牟书记”,他们说:“牟富生书记是带领我们干实事的,我们打心眼里敬重他。”</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自古以来,爱民之官受人爱。哥哥生前留有遗爱,后人怎能轻易地淡忘了他呢?</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从农家子弟到省委副书记</b></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源|《躬行集—我的回忆录》阅读笔记 ( 三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作者:陈忠实</span></h1><h1><br></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陕西扶风人。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青年团凤翔县委书记,共青团陕西省委副书记,中共宜川县委书记,陕西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办公厅主任,陕西省委常委、秘书长、副书记。</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阅读《躬行集》书稿,我不无震惊地感受到一个人绝不宽容自己过失的自省精神。</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读着《躬行集》书稿,往往会发生让我意料不及的情景,就是牟玲生对自己工作中的几次失误的自责和反省。许多事已因时过境迁而被生活淡化以至淡忘,而牟玲生却积久难忘,更不宽恕自己,一件一件诉诸自传体的文本,词恳意切地检讨和反省,读来不仅感动,且无不震撼。一个人敢于面对自己的过去,更有面对未来的踏实和自信。</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化大革命中,受极‘左’思潮影响,我也盲目地批判过所谓的‘陕西民主革命不彻底’。现在想起来,深感愧疚。”引自《躬行集》书稿的这段自我反省的文字的社会背景,严格说是始于文革爆发前两年开始的“四清”运动,是当时陕西对“四清”运动的基本指导思想之一,即“陕西民主革命不彻底”,要通过“四清”运动实现“民主革命补课”。在这种主导思想下展开的农村“四清”运动,最直接的后果是把一大批乡村干部错定为“四不清”干部,把许多中农农户补定为地主或富农成分。到新时期纠正冤假错案时,那些被错定的“四不清”干部和补定的地主富农成分的农户,几乎全部平反纠正了。</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场“四清”运动的社会背景,是上世纪60年代初毛泽东重提阶级斗争问题之后发生的事,全国都搞了,主要在农村,大约从1964年起始,分期分批一个县一个县接连搞着,直到1966年“文革”爆发而停止。在西北和陕西,把“民主革命”不彻底作为开展“四清”运动的指导思想之一,也是“狠抓阶级斗争”切中西北和陕西的特殊命题。牟玲生作为蓝田县“四清”工作团的负责人之一,执行这样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是很自然的事,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当年全国搞过“四清”运动的干部当以百万记,至今仍怀“愧疚”心情而反省自己“盲目”执行极“左”路线和政策的牟玲生,就令我感动了。</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至今仍感到“遗憾”也感到“有辱使命”的事,发生在他在任宜川县主要领导的时候,那一年(1973)周恩来总理回到延安,看到革命圣地的延安人民在革命胜利20多年后仍然缺吃少穿,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并当众检讨自己没有当好总理。随之,周总理提出“三年变面貌”,五年(粮食产量)翻一番”的目标,包括牟玲生在内的延安地区和所辖县区的领导都立下军令状,保证实现总理的嘱托。直到牟玲生六年后调离宜川县,粮食产量提高了,人均粮食数量也增加了,然而却没有达到“翻一番”的目标,一种“有辱使命”的感觉一直潜存在心底。</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没有说未能实现“翻一番”的客观因素,不著为自己开拓的一词一字,却纯粹自责为“有辱使命”。我所能想到的有两点,一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文革”发生的一场接一场的中心运动,已经闹到全国都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地步,尤其是大批特批“唯生产力论”所发生的怪论,“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各级领导干部要抓生产反而成为过错。在这种背景下,牟玲生仍然顶着压力在宜川修田、治水、植树、造林(不赘前述),使宜川农业生产的基本条件得到永久性的改善……然而,他却既不做客观辩解,更不为自己开脱,把潜存心底的“有辱使命”的“遗憾”就在自己的人生脚印里,这种境界令我感动。</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把“两个失误的教训”作为醒目的标题列为一节,可见牟玲生反省的郑重性。一个失误事件,是在宜川搞了劳民伤财的八个“小高抽”水利工程,另一个是在“一批两打”运动中发生过火斗争致人自杀的事件。前者犯了“决策不符合实际”的错误,而后者却是他作为县委一把手应负的责任。尽管他再三强调工作方法防止过激行为,却仍然发生了过激行为致人自杀的惨事,他便揽起作为自己的过失,作为教训,自责至今。</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写到这里。我发觉在涉及牟玲生自责反省的几件过失时,我不自觉地都叙说了这几件事发生的社会背景,似乎有为牟玲生辩解或开脱之嫌。然而,我却不能不说,因为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才会发生这种过失,常见的现象是,许多人把类似的个人责任都推给社会大背景里去了,唯独牟玲生却不宽容更不为自己开拓,而是严格的自律、自责,实现自省。我的由意料不及的震撼里发生的感动,就很自然。敬重一种人格境界,也很自然。</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读完《躬行集》书稿,那个坐在主席台上作报告,我在台下聆听并仰视的牟玲生不再是陌生的熟人,而是让我有一种知根知叶知外又见里的人了。</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玲生少年时便投身革命,冒着生命危险而不退缩。牟玲生刚刚成年,从基层工作做起,之后多年变换多种工作,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牟玲生有机会留学前苏联学习马列主义原著,精神和思想完成了飞跃和升华。牟玲生工作历程中的许多时月,都是在我们国家极“左”思潮愈演愈烈的困难局面里走过的,却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不随波逐流。牟玲生严于律己的自省精神,显示出一种坦诚的人生境界……我在前文中所说的感动和敬重,是由阅读引发的真实的情感。</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想到,年近八十岁的牟玲生,回首往事凝结成《躬行集》书稿的时候,如此坦然面对人生中的行程的履痕,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生活和工作的脚下这块土地和人民,该当是骄傲的,自信的。然而,只有对这块土地和人民鞠躬尽瘁,才能获得面对自己人生履迹的坦然。</span></h1><h1><br></h1><h1><br></h1> <h1><b style="font-size:22px;">被朱镕基亲自点将的 “ 铁面 ” 牟新生</b></h1><h1><br></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牟新生,1943年12月出生,汉族,陕西扶风人,中共党员,西北政法学院法律系法律专业毕业,海关总署署长、党组书记(正部级),海关总监。副总警监警衔,海关总监关衔。1967年参加工作,先后在新疆塔城地区公安处、北京市公安局石化区分局、公安部工作,1983年以来先后任公安部三局副局长、政治部副主任(正局)、公安部副部长、党委委员,1998年任海关总署副署长、党组成员,1999年任海关总署副署长、党组副书记,2000年兼任公安部副部长,2001年任海关总署署长、党组书记,中共第十六届中央委员 。</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2000年年初,中国海关总署曾经发布了这样一个公告:1999年中国海关税收大幅增长,增幅高达80.8%。这个异乎寻常的增幅背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一年中国政府打击走私、遏制非正常进口所取得的战果。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反走私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令人瞩目的惊天大案“厦门远华走私案”,就是在那一年被掀开了盖子。尽管远华案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年多,但是其错综复杂的案情、触目惊心的内幕,众多的钱权交易、情色交易,使它至今仍然是人们热衷的谈资。</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朱镕基时亲自督办厦门远华走私案,牟新生为远华案前线总指挥,其间600多名涉案人员被审查,近300人被追究刑事责任,多名罪大恶极的腐败官员被判处死刑。对震慑犯罪、抑止腐败起到了重大作用。</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逃的主犯赖昌星,北京时间2011年7月23日,被遣返回国。逃亡加拿大12年之久的赖昌星于当地时间22日下午在押送下搭乘飞往中国的民航班机离开加拿大。随后,中国公安机关依法向赖昌星宣布了逮捕令。牟新生曾说,厦门远华案是他从警生涯三十多年中,遇到的最大一桩案件,他把它看作中国海关的一个分水岭,一个历史转折点。当年牟新生曾参与查办“厦门远华走私案”,赖昌星曾经想要“灭了他”。</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