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有梦就好》第二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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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有梦就好》

演播：穆树利 侯振兴 冯继业

陈玉杰 许凤琴 张格菲

作者：冯继业

编辑：穆树利

第二十三集
中年男人由于拽王黎用力过猛，到医院门口把王黎拽倒在地。当他拉起王黎又要继续往外跑时，徐慧云猛的把他推倒在地，嘴里喊着：
“你凭啥抢我的儿子？这是我儿子！”
徐慧云喊完把王黎扶起来，拍着他身上的土。中年男人起来后，凶狠地朝徐慧云脸上打过去，嘴上骂着：
“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徐慧云被打的踉跄一下摔倒在地，鼻子里淌出了血。这时，很多人围上来看热闹，王黎吓得躲进了人群。中年男人还在不停地骂着：
“疯子……疯子……”
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伤徐慧云，她愤怒到了极点，猛地站起来咬着牙，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的抓住男人的头发不放。　
这时，王兰从医院大厅出来，发现妈妈和王黎不在排椅上，她急切地呼喊着妈妈和王黎，忽然发现医院门口有一群人围着，乱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王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飞跑过去，拨开人群，正看见一个男人两手攥着妈妈的手腕用力拧着。妈妈的鼻子淌着血，手却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头发不放。这时，中年男人抬起手朝妈妈的脸上打去，王兰怒吼一声：
“住手！”
中年男人被怒吼声吓了一跳。见一位文静、清秀的女孩，由于愤怒、心痛到了极点，脸扭曲得变了形，美丽的眼睛里冒着火。王兰把妈妈的手从中年男人的头发上拿下来，对中年男人吼道：
“你凭什么打我妈妈？你欺负一个病人，还有没有人性？”
王兰自己都不相信这怒吼声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中年男人失去了刚才的凶相，像是为自己辨解地说：
“是……是你妈妈先打的我，你妈妈是个疯子，难道你不知道？”　
“呸！你才是真正的疯子，我妈妈尽管有病，但她从不打人。”
王兰转过脸来，边给妈妈擦着脸上的血边问：
“妈妈，告诉我，他为什么打你？”
徐慧云听了女儿的问话，不禁委屈地大哭起来，指着中年男人：
“他……他把王黎抢走了……”　
王兰这才忽然想起了弟弟：
“王黎，王黎呢？”　
这时围观的人群议论起来：　
“咱们市最近丢了好几个孩子了，这小子是不是偷孩子的人贩子？”　
“真没准就是这小子。”　
“一看这小子就不像个好东西。”　
听了人们的议论王兰急出一身冷汗，抓住中年男人的衣领：
“我弟弟王黎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喊道：　
“把孩子交出来！”　
“把他送公安局去！”　
中年男人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你的什么弟弟。”　
“姐，我在这儿。”
王黎从人群中钻出来，抱住姐姐便哭，王兰给弟弟擦着泪。　
“王黎别哭，告诉姐姐，妈妈为什么跟这个男人打起来？”
“他……他说……他说带我去他家，他家里有会说话的鸟，我……我不想去，他……他就拽我，妈妈才……”
这时中年男人想从人群中溜走。　
“抓住他，这人肯定是贩子，别让他跑了。”
人群中的喊声激起了在场人的愤怒，一窝蜂的把中年男人围住，几个小伙子上前扭住他的胳膊。　
“把他送公安局！”　
“他肯定是偷孩子的人贩子。”　
人们推搡着他往派出所走，中年男人突然挣扎着回头大喊：
“徐大夫，我是程虎啊，你不认识我了？我也是唐山人。”　
王兰惊奇地问妈妈：
“妈，您认识他？”
徐慧云茫然地摇着头。　
王兰带妈妈和弟弟来到离医院不远的国营旅馆。服务台里有两个女服务员，一个40多岁，正在织着毛衣，另一个20多岁，低头看着小人书，王兰问：
“同志，有三个人的房间吗？”　
四十多岁的服务员打着毛衣，头不抬地回答。
“有。”
20多岁的女服务员抬头发现徐慧云呆滞的目光，紧张地拽了一下旁边的服务员，跟对方使了个眼色，她俩的目光同时投向徐慧云。
王兰边掏钱边问：
“ 我们住一宿多少钱？”　
年轻服务员忙跟年长的服务员摇着头说：
“张姨，咱们三个人的房间没有了吧？”
“啊……对，你看，我还忘了。”
“几个人的房间都行，只要我们能住下就行。”
“张姨，咱们的房间不是上午就没有了吗？”　
　　“啊……对，我们的房间全满了。”　
“刚才你们还说有房间的啊。”　
年长的服务员抱歉地说。
“刚才我忘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房间了。”
“阿姨、大姐，麻烦你们给我们看看。我们母子三个是从唐山来的，找妈妈的朋友给妈妈看病。可我们找的人却不在，今天晚上我们住一宿，明天我们再想办法，行吗？”
年长的服务员动了恻隐之心，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年轻的服务员却心硬地说：
“我们确实没有房间了，离这三站地还有一家旅馆，不如你们到哪儿去看看。”　
“阿姨、大姐，我们这一路太累了。这位姐姐可能比我大不了多少，如果你的妈妈得了病，你做女儿的该是怎样的心情？这位阿姨，您的年龄比我妈妈小不了多少，如果您的孩子为了给您治病，
到很远的异地他乡，连住旅馆都被拒之门外，您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如果是我一个人，我绝不会屈尊求你们，我妈妈和弟弟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了，你们就真的忍心……”　
年长的服务员被王兰的话感动了，拿起钥匙说：
“姑娘，别说了，我带你们去房间。”　
“阿姨，我还没交钱呢。”　
“等把你妈妈和弟弟安排好了再交吧。”　　
黎丽和周洁在天津港下船，几经周折到达唐山已是深夜。黎丽一踏入唐山的土地，完全不认识了她熟悉的故乡，这哪是那个生她、养她的城市？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已成了一片废墟。
认不出她曾经熟悉得犹如熟悉自己脸庞一样建筑。尽管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惨景。
周洁见黎丽脸色苍白，浑身在微微地颤抖，便扶住她说：
　　“姐，咱们赶快打听一下沈阳军区在哪里救灾吧。”　
她们来到一个部队宿营地，战士们已经休息，黎丽小声问站岗的战士：
“同志，沈阳军区安排在哪里救灾，知道吗？”　
战士疑惑地问：
“你们是……”
“她爱人是沈阳军区的，是个团长，叫崔太安，我们是从大连来的。”
“好，请你们等一下。”
站岗战士进了有灯光的帐篷，帐篷内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开会的身影。不一会儿，一位军官和站岗战士一起走出帐篷，来到黎丽、周洁的面前。军官问。　　
“你们谁是崔团长的爱人？”
“我是。”
黎丽回答完，慌恐不安地看着这位军官。　
“你们跟我来吧。”
军官说着带她们上了一辆212军车。　
黎丽紧紧握着周洁的手，紧张的心几乎使她窒息。周洁小声劝说着。　
“姐，你别太紧张了。姐夫不会有事的。”
黎丽没有说话，那位军官一路也没有说话。他把车开到一个灯光通明的大帐篷前说道：
“我带你们去找崔团长。”
黎丽、周洁跟在军官后面。进了帐篷黎丽她们才知道，这是一个临时搭起的“医院”。他们经过一个个身体不同部位裹着纱布的伤员。
就在不到二十米远处，黎丽一眼便认出了身材高大魁梧的丈夫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一路忐忑不安、心神紧张、焦虑的黎丽，此刻却格外镇静。她来到丈夫的病床前温柔地呼喊着：
“太安，我来了，太安，你醒醒……”　
这时，警卫员提着水壶进来。惊讶地叫了起来：
“嫂子！你……怎么知道团长他……”　
“小刘，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崔团长出事了。小刘，快告诉我他怎么受的伤？伤得有多严重？”　
“他是……是为救一名埋在废墟下已经12天的妇女才……被砸……被砸成这个样子的……到现在大夫也不敢下断言崔团长能……能不能闯过去。”
警卫员小刘眼里含着泪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小刘，别担心，我来了他一定能闯过去了。”
黎丽反倒平静地安慰着小刘。黎丽转向送她们的那位军官：
“这位首长，谢谢你把我们送来。”　
“嫂子，这位是抗震救灾‘前指’的良指导，这是崔团长的爱人黎大夫。”
“听说你也是唐山人，我为我们唐山有你们这样的好儿女感到骄傲。”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良指导感激地握着黎丽的手说。黎丽平静地地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崔团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睁眼了，希望你的到来能使他尽快醒过来。黎大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抽时间再来看崔团长。”　
“谢谢你。小刘替我送送良指导。”
“不用，小刘，照顾好崔团长和黎大夫。”　
“我知道。”　

　　（请继续收听第二十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