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有梦就好》第二十二集

河北毛书协 燕赵诗书画

长篇小说《有梦就好》
演播：穆树利 侯振兴 冯继业
陈玉杰 许凤琴 张格菲
作者：冯继业
编辑：穆树利

第二十二集
齐齐没有回答张亮的问话，哭着跑开了。张亮、李川、马顺来到石磊的家，见六十来岁气质威严的老军人坐在沙发上。张亮有些胆怯地说：
“您是石伯伯吧？我们是石磊的朋友，来找石磊。”
“哦，去吧，他在楼上。”
石伯年尽管很客气，却用军人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三位穿着时髦的青年。
到楼上见到石磊，张亮便迫不急待地压低着声音说：
“哎呀，石磊，你老爸可真够威严的，他对你一定很严厉吧？”
石磊没有回答，放下书起身说：
“你们坐吧。”
张亮继续说：
“石磊，你对齐齐也太不公平了，她对你可是真心的。为了你，她跟她爸爸闹翻过多少回了。”
“如果你们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你们走吧。”
石磊冷冷地说着，却还是给他们三个每人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李川赶忙解围地说：
“听张亮说你有事要和大伙儿商量，到底什么事？”　
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时张亮发现石磊指甲脱落肿胀的手，惊叫一声：
“石磊，你的手怎么弄的？”
“你小点声。”
石磊说完往楼下探了一下头，看了看正在客厅看报的父亲。

第六章:面对灾区的亲人
“谢谢大家！我们三等舱现在捐款已经突破30元了，我们的数额已经超过一、二、四等舱，为了感谢我们三等舱全体乘客对灾区人民的厚爱，我为大家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欢。”
漂亮的女船员激动地对乘客说。　
“这可是我们船上有名的女歌手，我们船员想听她的歌可不容易了。今天大家有幸，她主动为大家献歌，大家欢迎。”
年轻的男船员说完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热烈地鼓起掌来，气氛格外活跃。
“好！下面我为大家唱一首《老房东查铺》。”
说完，女船员大方地唱了起来。美妙的歌声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大连港口乘客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们在候船室等待着上船。估计在等待的人群中最属黎丽焦虑吧，她焦虑的无法坐下来，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也没有胃口，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周洁看在眼里，心疼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
“丽姐，你吃点东西吧，等一会儿就该上船了。上了船你就更不想吃东西了。”
“我一点也不想吃，不知道太安怎么样了。”
黎丽说话的声音近乎哽咽。　
“我看你就是神经太过敏感了，自己吓唬自己。”
黎丽神色忧戚[yōu qī]地说。
“我倒真希望是这样。”
船上，王兰被几个船员围着，船长和蔼地说：
“姑娘，这48块钱，是我们全体船员的一点心意。”
船长把钱递给王兰。王兰接钱的手微微地颤抖着，眼里盈着泪。　
“这是我们一等舱的乘客为你们捐的款，一共是29块8毛。”　
“我们二等舱的乘客捐了23元整，希望这些钱能帮你们渡过难关。”　
“这是我们三等舱的乘客为你们捐的款，一共是31.3。我们三等舱的乘客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妈妈的病早日能治好。”
“最后是我们四等舱乘客捐的款了，一共是27.8。”
王兰感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说着：
“谢谢、谢谢……我……我不知该怎样感激你们，感激船上的全体乘客。”　
“不用谢了。你年龄这么小，带着妈妈和弟弟出这么远的门儿，实在不容易，船就要到大连了，做好下船准备吧。”
王兰领着妈妈和弟弟下了船，船长和船员们目送着他们母子三人，王兰感激地挥泪告别船上的这些好人。就在王兰领着妈妈和弟弟下船经过码头的时候，与黎丽、周洁几乎是擦肩而过。
王兰按崔叔叔写给她的地址坐车来到了医院家属楼。找到黎丽阿姨的家，可无论怎么敲门、怎么喊都没人开。王兰和妈妈、弟弟只好坐在门口的楼梯上等黎阿姨回来。
天暗下来，阴沉沉，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这样的天气更给王兰增添了焦虑和不安全感。下班回家上楼的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王兰向一个上楼的中年女人问：
“阿姨，麻烦问一下,黎丽阿姨是住在这里吗？”
女人停住脚步说到：
“黎大夫是住在这里，听口音你们是唐山来的吧？”
“是，阿姨，黎丽阿姨是还没下班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不是她们医院的，你最好到他们医院打听一下，她们医院离这个小区不远，出了小区往北走100米左右就到了。你一打听都知道她们医院。”
王兰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带着妈妈和弟弟来到医院。王黎说饿了，王兰给妈妈和弟弟每人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汽水，让他们坐在医院内的排椅上边吃边等着她，并叮嘱王黎别乱跑。
王兰来到医院大厅，看到精神心理科的牌子便走进去，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值班大夫在看书。
“大夫，打扰您一下，黎丽阿姨是不是也在值班？”　
大夫抬起头来说：
“她去唐山了。”　
王兰失声地“啊”了一声，脑子“嗡”的一下，紧张地急问：
“她……她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去的。”　
“今天？”
王兰惊骇过后，不知该问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大夫见王兰失神的样子，问：
“你找黎大夫有事吗？”　
“黎阿姨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晚上接班才听别的大夫说的。”　
王兰说了声谢谢，走出门诊，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们是等黎丽阿姨回来，还是就这样回去？黎丽阿姨为什么会突然去唐山？难道崔叔叔……
王兰想到这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赶忙否定这一可怕的想法。不……不会的，崔叔叔前几天还好好的。王兰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往外走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门诊的。
就在王兰到门诊打听黎阿姨时，王黎发现一个穿军绿上衣的中年男人手提着鸟笼子，鸟笼子里有一只非常美丽的小鸟。王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小鸟，不由自主地跑过去蹲在鸟笼子前看着小鸟欢叫跳跃的样子出了神，他不由得把手伸到鸟笼子里逗鸟。中年男人紧张地左右看看，见没有大人在孩子身边，便蹲在王黎身边，温和地问：
“小兄弟，你叫啥名儿？”　
王黎眼睛盯着鸟回答说。
“我叫王黎。”　
中年男人看了看周围没人，又继续问。
“听口音，你是唐山人吧？”
“是，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唐山人，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我爸地震砸死了，我妈病了，我们是来这儿给妈妈看病的。”　
“你妈妈在哪儿？”　
王黎指着离他们不远，呆坐在排椅上的母亲说。
“那个就是我妈妈。”　
中年男人顺着王黎的手看去，不由自主地说了句：
“怎么是她？”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
中年男人有些恐慌地说。　
“是……是的，我跟你妈妈同事过。”
“叔叔，同事是啥意思？”　
“就是在一单位上班儿。小兄弟，我们家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鸟，你想不想看？”
王黎惊喜地问。　
“真的？”
“真的，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中年男人说话时眼睛一直瞄着远处的徐慧云。　
“好哇！”
王黎高兴地拍起手来，但转念一想又说：
“不行，我姐让我看着妈妈，姐姐找不到我该咋办？”　
“没事，看一会儿就回来，咱们是老乡，我跟你妈妈还是同事，我不会骗你的，我带你看完了鹦鹉，就把你送回来，我们家离这里特别近。”　
王黎被说动了，中年男人领着王黎的手就往医院外走。王黎回头喊了一声：
“妈……”
王黎想跟妈妈打声招呼，可刚喊出声，中年男人惊慌地一只手捂住王黎的嘴，另一只手用力拽着王黎跑。
徐慧云听到王黎喊她，扭头发现一个男人拽着王黎跑，她那呆滞的眼神突然闪现出惊慌、仇恨、凶狠的目光，她猛地站起来朝他们奔跑过去，却被花池的砖头拌倒了。
王黎见妈妈摔倒，往后用力挣脱着喊：
“妈妈……妈妈……”　
“王黎……王黎……”
徐慧云拼命喊着王黎，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赶他们。此时的徐慧云，就像一只亲眼看到被人抱走幼崽的母狼，拖着扭伤的脚，疯狂地追赶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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