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

浴火重生

早晨，碰见彦伟的时候，他送了女儿去了幼儿园，刚准备去地里给玉米打药灌根。 那会儿，我正准备上车，从他家门前不远的停车场，转头去河湾再看看的时候。 他没有看见我，我下车看他。他调转电动车，问我。 “洋哥！这么早在这里干什么！？” “刚去了我父母那里，又去了……现在去河湾。你呢！去哪里？” 他戴着草帽，脚踏板上立着打药机。 “去给苞谷打药！灌根……你去拍不拍？！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我要去河湾看看，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忙，再见！” 人不干活儿的时候，就像一个二流子。什么苦都吃不了。 才，八点多，就热得冒汗。 行走在田间的水泥路上，脚踩着发烫的水泥。听人声在那里，我就去那里。 热，已经在脑门子上体现。体恤，更不如卫衣扛热。赤裸的胳膊暴晒在太阳下。 我突然，想做一根盖了棉被的冰棍，待在木箱子里，坐在永久加重自行车上被颠簸过来，颠簸过去的流浪。 浪迹这田间地头，那该多好！ “买冰棍了……！”一声声悠长的呼喊，我回到了少年时代的田野。 没了老同学这个可以欺负，作为取笑的对象。女人们更是忘记了热。 强家嫂子，盖在水缸底下都要说几句话的人，今天倒是沉默了。甚至忘记了掀起大棚门口的门帘。 我一头闯进去的时候，老同学的妻子正夺了她的话语权，自由发挥说着我的妖娆，妩媚。 “祸害人间的尤物！” “你们不嫌热，我在外面都快热死了，你们怎么不通风？！” “喧起你，唱歌，跳舞……一高兴就给忘掉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见识到了我是怎么祸害人间的了吧！高兴就好！我是前年前游走人间的白狐。如果是真得就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哈哈哈……！我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 “哎哎哎！停一下，不要吓着了你家男人！”我看到了一句话都不说的强家哥。 “赶紧进来帮忙摘辣椒……！不要光给你同学和……”几个女人喊着我。 “我穿了纯白的体恤，今天帮不了忙！” “那还是算了吧！小心弄脏你的衣服！”她们好像很失落。没有我挠人的乌鸦嗓偶尔给她们讲讲趣事的喜悦。 棚里太热了，我要走了。再次帮忙卷好了门帘。 九婆子的大棚比强家嫂子的大棚多了三十米。雇佣的工人也多了一两个。她们等那边采摘完了过来接龙。 “这么热你咋来了？！”九婆子问我。 “热撒呢！给年老同学和……咋一点都不嫌热……赶紧拿个袋子摘辣椒……”发婆子机关枪一样的轰鸣。 张社长也随在我的身后不远处。她调转枪头，三秒之内把他轰炸出了大棚。 “发婆子，你今天吃了炸药了，我和你不说了……”逃也似的离开了。 棉被补偿的事情，张社给我说了。村上办的糊涂事情。老百姓怨声载道。 他一个小小的社长又能怎么样呢！ 资金的来源渠道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在群里发，让报名，就下达指标。都有错误，这埋怨逃不脱。大家都吃了不用心和没有文化的亏。 配套资金都是虚拟的，你说有就有，没有，就一定没有。专项才是唯一可以的选择的渠道。 这会儿都在怒气上，解释不同是一定的。 聊了一会儿，胡乱的拍了一些。我也逃也似的离开了。 羡慕嫉妒老同学和……我们的关系，友谊的美好，调侃都在这骄阳似火的母亲河畔。 我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这样的地方，我的故乡母亲河身边。 返回的时候，十点多了，偏光太阳镜的镜片已经不能完全阻挡烈日炎炎。 “你赶紧回去吧！热死了！辛苦了三天，今天还来，真没有想到你能吃哈我们农民的苦！”她们说。 “我什么都没有干，只是拍些镜头，又不出力气！” 被她们赶出大棚。回家的路，烈日灼烧。路面的热气随着柏油路蒸腾着钻进开着的车窗。燥热钻进了心里。 高楼林立，围堵的人喘不过气来，还不如我的田野，我在心里怨恨的对它说。 城市里，没有自由自在的畅快。哪怕想流汗都要掖着藏着。举止优雅，得体。 我不喜欢拘束，我喜欢故乡的狂野，河面吹过来的风。或许，我骨子里不曾磨灭的狂野又在故乡焕发了青春。 呵呵呵……快乐就好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