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详细分析《百年孤独》各个人物的心理和内涵?今天看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有很大的触动。但是第一次读,只记住了人物和情节,对感情的理解太浅显了,给人物的评价都噎在喉咙里,表达不出来,有没有大佬帮忙详细分析一下不同人物的行为和心理?俺也说不上来,但在搜狗百科上搜到一些资料,分析得非常棒真真好。家族中的男性成员,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第一代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精神继承者,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是人类男性祖先的象征。他先以勇敢智慧开创世界,在困境中同恶劣的自然条件搏斗,建设家园,是家庭和社会的支柱。可后来他被吉普赛人从外界带来的象征人类文明的种种科学技术所吸引,以献身精神如痴如醉地投入到科学实验中,虽然探寻到一些科学真理(如圆形地形说等),但同时也陷入了崇尚经济利益(炼金术)、暴力(发明武器)、征服(认识世界奇迹)等欲望中。至始,他的男性子孙们发展了始祖种种想象阶段的幻欲,承载了男性征服自然世界的各种欲望:放纵生理欲望(第二代何塞·阿尔卡蒂奥和第四代奥雷里亚诺第二)、崇尚暴力战争(第二代奥雷里亚诺)、权利无限的统治欲(第三代阿尔卡蒂奥)、实业建设的创造欲(第三代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修铁路,奥雷里亚诺·森特诺制冰)、强烈的反抗性(第四代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陷入人类“崇高”劳动中又为重获人权而罢工)、精神寄托的依赖性(第五代何塞·阿尔卡蒂奥依靠宗教寻求解脱)、强烈的求知性(第六代奥雷里亚诺)等。家族中第二大代男性成员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嗜好几乎涵盖了人类男性的各种特质,只是在作家笔下表现得更为集中、夸张突出。可以惊奇地发现,家族中男性成员都只有两种归宿:一是死于非命,一是陷入不能自拔的孤独中退化。这里的“死于非命”,虽不是死于己手,却是死于整个男性欲望在现实中的交合(如战争、暴力),这也是男性自我戕害的象征。能逃出暴力劫数的人却逃不脱“孤独”。第一代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不是被捆缚在树上才陷入脱离同类群体的孤独中的,而是迷上科学—— 人类文明之后就开始了。自他始,后代男性要么陷入机械制造的孤独(理工学科),要么陷入研究家族历史即喻人类历史书籍的孤独(人文学科)。他们的“钻研”是一种退化,这时,男性已由建造世界征服世界的负有责任感的成熟男性退化到一种依赖母性维持自然生命的婴儿状态。最集中的体现是最后一代长着猪尾巴的小孩儿,“他强壮、好动,很像那些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但那睁大的眼睛和锐利的目光,却又酷似那些叫奥雷里亚诺的。”他一人集合了布恩·地亚家族男性的所有特点,是家族男性最终归宿的象征。这其实是表达作者欲意放弃处处碰壁,使人厌倦憎恶的男性统治秩序,是对男性所代表的道德、法律、军事、政治等制度的父权社会的叛逆,渴望退回到一无所知的原生命状态;或者依附于女性或母性获得一定的生命意义(如第六代奥雷里亚诺的晚熟);或者干脆放弃对性别的认同,独自寻求生命的本源,探索人的本来面目(自性)。这里的男性自我叛逆中包含两种潜在意旨:一是俄狄甫斯情结—— 对母性的依恋与崇尚,如第二代何塞·阿尔卡蒂奥与庇拉·特内拉接触时想象的是母亲乌尔苏拉;第三代奥雷里亚诺·何塞与其姑母阿玛兰坦·乌尔苏拉酿成的家族悲剧,无不显示男性对母性的依恋及强烈的占有欲。二是类似禅宗出世,觉悟自性的宗教情结,他们陷入孤独不能自拔,用与世隔绝的禁欲来逃避人类罪恶的惩罚。这似乎是在否定了男性价值体系后,作者重新构筑了或回归母性或彻底出世的两种终极模式,这难道是作者的双重认同吗?在作品中的女性中,乌尔苏拉是整个家族母性的代表,几乎是整个家族史的见证人。“如果让她死去,小说也就‘半途而废’”。这说明没有她的存在,这个家族就无法延续。乌尔苏拉是家族的支柱,也是家族(人类)的始母,具有女性几乎一切的优点。在丈夫退缩脱离男性统治秩序时,她又建立了一个与原男性统治秩序有继承性和否定性的女性统治秩序。实际上,乌尔苏拉才是世界人类不仅从生命意义更是从秩序意义上真正的创始人。她不仅抛弃男性的野蛮与荒诞而真正引入文明—— “找到了她丈夫在失败的远征中没有找到的那条通向伟大发明的道路,”还以“她丈夫那种神魂颠倒的热情”创建家园,解决人类基本生存问题;而此时,她丈夫“在这场动乱中躬候着上帝的光临”。乌尔苏拉夫妇的“创世记”有双重象征。既有对人类之初原始氏族母系社会女性对人类发展所起的启蒙性引导作用的象征;也象征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男女两性对人类发展的作用:男人开创世界时,女人援助;男人蛮干乱闯时,女人阻止;男人停止不前时,女人继承;男人退缩逃避时,女人支撑。马尔克斯认为“妇女是使世界不至毁灭的支柱,而男人则没法推动历史向前发展。”但这里“创世纪”的寓言是对不切实际的男性的批判和对用实干苦干巧干而创立、引导与支撑世界或人类的女性的颂赞。乌尔苏拉支撑家族,但她的理想女性统治秩序并不臣服于男性统治秩序,她反对暴力、权欲、空想(也许有一定价值)、纵欲(女性也不可避免)等消极因素,她努力使后代成为“永远听不到战争、斗鸡、生活淫荡的女人和胡思乱想的事业”的人,虽然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徒劳,但还是在力图阻止男性统治带来的恶果。</p><p class="ql-block">乌尔苏拉是书中女性形象的代表,是人类始母的象征,那么其他女性尤其是布恩迪亚家族成员更是“乌尔苏拉”的延续和补充。其中阿玛兰坦的高傲、丽贝卡的野性、雷梅黛丝(俏姑娘)的美丽、丽贝卡·雷梅黛丝(梅梅)的热情,以及雷梅黛丝·莫科特的纯真善良,都是女性相对男性的特质的承载。第五代阿玛兰坦·乌尔苏拉是“创世记”时期第一代的乌尔苏拉经过历史发展变迁,赋予了新的女性意义的,融入家族历史上女性特点的总合体。这一点从其名字包含了两类女性的名字也可看出。她既有原始女性(乌尔苏拉)的勤勉、细致、倔强、有主见等优点,也有发展中女性(第二代阿玛兰坦)对欲望的强烈渴求,更融入了男性的放纵,所以她是被男性统治秩序一定程度地同化了的女性形象。至于书中涉及的其他女性,其性格包含于家族主体女性中,起传宗接代的作用,但庇拉·特内拉尤为瞩目。如果说家族内的女性是以乌尔苏拉为统率,那么族外女性的代表就是庇拉·特内拉。马尔克斯认为“她的人品与乌尔苏拉极为相似,但她是一个对现实的看法更为朴素的乌尔苏拉。”庇拉·特内拉是布恩迪亚家族的旁观者和几乎每起传宗接代交往的参与者。她以纸牌测出男女心中桩桩隐秘,简直是布恩迪亚家族(人类)的性女神。她比乌尔苏拉统治家族的时间长,从亲产第三代直至最后鼓励酿出第七代,她都以旺盛的精力作历史的见证;而乌尔苏拉在混乱不堪的家族后期就只是作者引以叙述的线索而基本失去了实际能力。乌尔苏拉努力维系家族,竭力避免由性乱导致的灾难,却终于在既继承她又是性欲占上峰的阿玛兰坦·乌尔苏拉的身上得到了非循环的实现。</p><p class="ql-block">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p><p class="ql-block">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以下简称老何)是这个家族的第一代,也是马孔多的建立者。</p><p class="ql-block">永远会记得,老何在桌首庄严入座,因长期熬夜和苦思冥想形销骨立,激动地向家人向宣布自己的发现:“地球是圆的,就像个橙子。”然而妻子乌尔苏拉却因他长期沉迷于各种不切实际的研究和胡言乱语而崩溃,全村人也都确信老何已经失去理智。</p><p class="ql-block">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差,老何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他有绝对的管理和领导能力,能够带领众人建立马孔多,并设计街道规划新居,以保证人人享有平等权益。但是当他投入对炼金术、星体运行等等的研究时,他就像一个疯子,把自己关在宅院深处的小屋子里,甚至把妻子一直埋在床下、想等待合适的机会做本钱的金币也用在不切实际的发明创造上。从外人的视角来看,他抛开了自己所需肩负的家庭责任,把大量时间和金钱画在科研上,不仅没有回报,还血本无归,家庭的重担都落到了他妻子乌尔苏拉的身上,这无疑是极不负责的行为。但是老何活在自己所热爱的世界里,即使他看到自己事业上的失意,但是还是以近乎疯狂的热情呆在实验室里。在他身上,有一种很“现代”的精神,和那个传统守旧的时代不同,他积极创新,充满科学先驱的探索精神,即使那些天马行空的念头会被视为异端。不被理解的孤独是他的归宿。</p><p class="ql-block">一天,他突然发现“时间这个机器散架了”,因为他无法找出今天与前天一分一毫的不同之处,无法找到证据证明时间的流逝。在他的世界里,每天都是周一,时间再也不会向前走了。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多年以后,“两人同时发觉屋内永远是三月,永远是星期一,于是明白了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并不像家人说的那样昏聩,实际上只有他足够清醒能洞察真相:原来时间也会失误和出现意外,并因此迸裂,在某个房间里留下永恒的断片。”</p><p class="ql-block">但是已经太迟了。这位马孔多的开拓者、布恩迪亚家族百年的第一代老者,被认作疯子,被捆在树上,饱受阴雨骄阳的折磨,在栗树下度过了他的余生。</p><p class="ql-block">乌尔苏拉</p><p class="ql-block">如果说《百年孤独》是国外版的《红楼梦》,那么乌尔苏拉就是与贾母拥有同等位置的女人。只不过她付出的比贾母多,最终结局却更为凄惨。</p><p class="ql-block">她像是这个疯子家族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这是清醒的孤独。她是这个家族的顶梁柱,在家族摇摇欲坠的时候还力挽狂澜,扶持和养活了这个家族里的六代人。“她似乎无处不在,每天从清晨到深夜,伴随着细棉布裙柔和的窸窣声一直四处忙碌。全亏了她,那泥土夯平的地面、未经粉刷的泥墙和自制的粗木家具才永远一尘不染,旧箱子里存放的衣服才永远散发着罗勒的淡淡香气。”她时常说“只要上帝还让我活着,这个净出疯子的家里就缺不了钱”。她不仅要打理家务,照顾孩子,还要赚钱,因为布恩迪亚家的男人有的游手好闲,有的整天呆在实验室,总之并不负责收入来源。</p><p class="ql-block">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情节是乌尔苏拉在儿子——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即将被处以死刑之前给他送左轮手枪,那是一个母亲在危急关头的镇定和坚韧。她想去牢房探望自己的儿子,面对军官的拒绝,态度强硬地坚持;她甚至偷偷带了一把枪,蒙混过了搜查,将它带给儿子。</p><p class="ql-block">我看到很多读者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幸福家庭中所必需的力量,说她是完美的人。但是,我们越是去歌颂乌尔苏拉的坚韧、顽强、伟大,就越凸显了这个家族中其他人的冷漠、自私、不负责。当乌尔苏拉老了、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她的四五代孩子把她当成玩具,在角落里拖来拖去,往她脸上涂满油烟和胭脂,玩活埋游戏,有一次还险些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当她失明了,靠记住物品摆放的位置和感知所有人的生活轨迹的方式继续生活,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失明了。讽刺的是,虽然有时候她举止异常,但是还真没有人看出她失明了,大家都以为她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还身体健康,精力充沛。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她一个人肩负起了本应该是整个家族合力完成的责任,也不值得赞扬。我们把所有高贵的形容词加于乌尔苏拉身上时,也不能忘却她的身份不只是这个家族的祖母、孩子的母亲、丈夫的妻子,她也是她本身,她也可以单纯为自己而活。我替她惋惜和悲哀,因为她的人生充斥了太多的责任与劳累,她的全部生命是为家族而转动,直到她年逾百岁,直到她的死亡。没有人慰问她累不累,没有人感谢她或者关心她。《红楼梦》中,家族虽腐败堕落,但是贾母至少安度了晚年,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爱戴。若对历史没有敬畏,人类就会重蹈覆辙;若对一个家族中的顶梁柱人物没有尊重,家族便无法生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