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31)：《王六郎》

青岛•田喜兴

蒲松龄聊斋故事《王六郎》

在蒲松龄《聊斋志异》的494篇短篇小说中，描写溺水鬼的只此一篇。说得是一位渔夫喜欢喝酒，每次打鱼时都要往河里倒一点酒，每次打得鱼都比别人多。原来是河里的溺水鬼王六郎暗中帮助，王六郎生前也好酒，有一次喝醉落水淹死，变成溺水鬼。渔夫和王六郎就这样成了好朋友，后来王六郎成了土地神，依旧不忘记贫贱的渔夫。

根据聊斋志异改编。

　　(1)，山东淄川城北，住着一位叫许兴的渔夫。平日爱喝酒，每天晚上去打鱼也要带着酒壶。

　　(2)，他在打鱼时，总是边打鱼边饮酒。喝酒时总要洒些酒在河里，并念叨着：“河里淹死的鬼魂可以喝一杯了”，不知为啥，他打得鱼总是比别人多。

　　(3)，一天晚上他在河边独自饮酒，来了一位少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4)，渔夫请他一起饮酒，那人慨然坐下与渔夫一起喝。

　　(5)，忙了一整晚，没有捕到一条鱼。渔夫很失望。少年站起来说：“我去下游帮你赶鱼群”，说完很轻快地走了。

　　(6)，过了一会少年就回来了说：“鱼已经来了很多了”。渔夫果然听到鱼群的声音。

　　(7)，许兴赶紧收网，抓到好几条一尺多长的大鱼，他高兴地向少年表示感谢。

　　(8)，许兴要回去了，他送给少年鱼，少年不要，并说：“我喝了你那么多酒，如果不嫌弃，我以后每天来陪你”。

　　(9)，年轻人说完就走了，许兴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老相识了似的，却不知道他的姓啥名谁。

　　(10)，第二天许兴把鱼卖了，买了更多的酒，准备晚上与年轻人一起喝。

　　(11)，晚上来到河边，那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12)，饮酒期间，许兴询问他的姓名，少年说：“我姓王，你就叫我六郎好了”。

　　(13)，王六郎喝了几杯酒，就帮着许兴赶鱼。

　　(14)，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一天王六郎说：“很高兴认识你，咱们的友谊比亲兄弟还要亲，只是告别的日子没几天了”，许兴听了很是惊讶。

　　(15)，许兴问他是怎么回事，王六郎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16)，王六郎鼓起勇气说：“其实我是溺水鬼，生前好喝酒，有一次因为喝的狠醉，落水淹死，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你能捕到很多鱼，都是我在暗中帮助”。

　　(17)，六郎又说：“明天我的业障就要圆满了，会有人来替我，我将要去投胎了”。

　　(18)，许兴与王六郎经过半年多的交往，感情颇深，面对溺水鬼并不觉得害怕。于是就问他，谁会来顶替。六郎说明天晌午会有一女人掉到河里便是。

　　(19)，这天夜里，他俩一直喝到鸡叫，才挥泪告别。

　　(20)，第二天，许兴早早地来到河边，观察怪事的发生，果然看到一位妇女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21)，那位妇人到了河边就摔到河里，小孩被抛到岸边哇哇大哭。

　　(22)，妇人在水里拼命挣扎，时沉时浮，许兴心里不忍，想去救她。转念一想，她是去接替六郎的，便停住了。

　　(23)，那妇人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便爬上岸。

　　(24)，许兴赶忙向前扶起妇人，帮她抱着孩子送他们回家，他边走边想，六郎的话怎么不灵验呢？

　　(25)，晚上许兴到老地方打鱼，王六郎又来了。

　　(26)，王六郎说：“我又来了，以后再不分离”。问其原因，六郎说：“我怜惜她怀中的婴儿，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伤害了两条命，所以我放弃了”，许兴对他肃然起敬。

　　(27)，此后，许兴和六郎和往常一样，每天晚上在一起喝酒捕鱼。又过了几天，王六郎又来向许兴告别。

　　(28)，王六郎告诉许兴说：“我上次的恻隐之心感动了上天，授予我招远县邬镇土地公的官职，明天就要上任了”。许兴真诚地祝贺六郎从溺水鬼变成了土地神。

　　(29)，临别时，六郎嘱咐许兴，如果你不忘记咱们友情，一定要去看望我一次，不要怕路远，许兴高兴地答应了。

　　(30)，过了些日子，估计王六郎也安顿好了，许兴准备去看他。妻子笑话他是个傻子，人怎能见到神呢？

　　(31)，许兴没理妻子，收拾行囊，朝着招远县方向走去。

　　(32)，到了招远县一打听，果然有邬镇，他在邬镇找了个小旅店住下。

　　(33)，他在旅店安排妥当后，向店主打听附近哪里有土地庙。主人惊讶地问道：“先生莫非是淄川人兴许？”许兴吃惊地问道：“是啊，你是怎么会知道？”

　　(34)，店主人立刻跑出去，带了一群人回来了。

　　(35)，大家纷纷赶来，像铁桶一样把他围在中间，他十分惊讶，众人告诉他，几天前他的都做了同样的梦，梦见神仙说：淄川县我的一位朋友会来，你们帮助他一点盘缠，我们已经等候很久了。

　　(36)，许兴听了忙到土地庙上香祭拜说：“六郎啊，自从离别后，我做梦都想着这件事，走了五、六百里来看你，承蒙你托梦给大家帮助我，我会铭记于心的”。

　　(37)，许兴又拿出酒壶说：“很惭愧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厚重的礼物，只有一壶酒，要是不嫌弃，就像当初咱俩在河边那样喝吧”。

　　(38)，祭拜完毕，又烧了纸，只见土地神像后面刮起一阵风，旋转了很长时间方才散去。

　　(39)，这天夜里，许兴做了个梦，梦见六郎衣冠整齐，跟以前大不一样。

　　(40)，在梦里王六郎说：“劳烦你这么远来看我，只是我担任这么个小官，不方便与你见面，真是近在咫尺如隔千山，我心里非常难过，居民们送你的一点东西，就当是我报答我们之间的交情吧”

　　(41)，两个人在梦里有说不完的话，王六郎说，如果你哪天要走，我一定去送你。

　　(42)，在邬镇住了几天，许兴想要回去了，人们不肯让他走，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来请他，一天都要轮换好几家。

　　(43)，许兴坚持要走了，大家挽留不住，争着送礼物给他，馈赠的礼物装满了行囊，老人孩子都来送他。

　　(44)，离开镇子，忽然刮起一阵羊角风，跟着他走了好几里。

　　(45)，许兴再三跪拜说：“六郎你要珍重，不劳你这么远相送，你的心充满仁爱，一定能造福一方的”。旋风听了许兴的话，盘旋了许久才散了。

　　(46)，风停了，许兴挥手与众人告别。送行的人也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47)，许兴带着邬镇人送的礼物回到家，把王六郎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妻子。妻子听了又惊又喜。

　　(48)，许兴家的日子富裕些了，就不再打鱼，和妻子愉快地生活着。后来遇到招远人问他们王六郎的事，都说他灵验的像雷阵雨一样快。

　　从1986年起，福建影视制作中心与福州电视台联合拍摄《聊斋志异》影视剧50部，其中把《王六郎》改编为《冥间酒友》。

　　淄川县有位叫许兴的渔夫，好饮酒。每次到河边打鱼时，都要往河里洒一碗酒，不知为何，他打得鱼总是比别人都要多。

　　原来是溺水鬼王六郎喝到渔夫的酒心生感激，每晚都要暗中往渔夫的网里赶鱼。显身后每晚与渔夫对饮，二人成了挚友。

　　一天，王六郎告诉渔夫，自己是溺水鬼，生前好喝酒，多年前一次大醉，落入河里淹死了。明天有位妇人将会落水来接替他，他要重新投胎了。

　　第二天，果然有位妇人抱着婴儿走到河边时落入水中，王六郎见这位妇人怀抱婴儿，顿生恻隐之心，帮助她上岸，自己则失去重新了投胎的机会。

　　又过了几天，王六郎说，上次的恻隐之心感动了天廷，封他为招远县邬镇的土地神，要渔夫一定去招远看他一次。

　　渔夫收拾行囊，带上酒壶，走了五六百里来到邬镇，在旅店住下。店主人和百姓们得知他是土地神的挚友，纷纷赠予他礼物。

　　渔夫去土地庙祭拜，把酒壶摆放在土地神前，希望王六郎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怀畅饮。王六郎托梦给渔夫，让他一定要收下百姓们的馈赠，就算是六郎送给他的礼物。

　　在邬镇住了几天，渔夫要走了，男女老少都来送他。渔夫向六郎告别时，说他心地善良，一定会造福一方的。

　　蒲松龄说：“王六郎在青云之中当了神，却不忘记贫贱时的朋友，这就是他所以神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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