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谈兵法·解三国（82）于禁：渡人容易，渡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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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郭庆利，山东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山东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滨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滨州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

于禁是与张辽、乐进、张郃、徐晃齐名的魏国五大战将之一，曹操每次出征，都交替任命他们为先锋，回军的时候则担任后卫。

曹操担任兖州牧时，于禁与众人前去投奔，担任队长。在将军王朗的推荐下，被曹操任命为军中司马。曹操派他率兵马到徐州，攻打广威。破广威以后，曹操任命他为陷陈都尉。

跟随曹操到濮阳征讨吕布，于禁单独率兵在城南攻破了吕布的两支人马，又在须昌打败了高雅。跟随曹操攻打寿张、定陶、离狐，在雍丘围攻张超，全都攻克。

于禁随曹操讨伐黄巾军刘辟、黄邵，屯驻版梁。黄邵等乘夜偷袭曹营，于禁率部下迎击，杀死黄邵等，使敌全部投降，升任平虏校尉。随曹操在苦县包围桥蕤，斩桥蕤等四名敌将。又随曹操进军宛县，迫使张绣投降。后来张绣反叛，曹操败退回舞阴。当时魏军混乱，各队人马都擅自行动回到曹操处，只有于禁率领几百名部下且战且退。敌人追势稍缓，于禁从容整编队伍，敲着战鼓回营，并迅速建立营寨。曹操高兴地对于禁说：“清水大败，我都非常着急，将军在混乱中能够约束兵马，教训暴徒，坚固营垒，有不可动摇的节操，你已经超过了古代名将！”根据于禁前后战功，封益寿亭侯。

曹操当初征讨袁绍时，袁绍兵力很强盛，许多人都担心，于禁却愿意担当先锋。曹操赞赏他的勇气，让于禁带领步兵两千人，守延津以对抗袁军，曹操则退回官渡。刘备占据徐州，曹操出兵东征。袁绍乘机进攻于禁，于禁坚守，袁绍屡攻不下。

曹操平定冀州以后，昌豨又反叛，曹操派于禁去征讨。昌豨原本与于禁有交情，就前去见于禁投降。众将领都认为应该把昌豨送交曹操。于禁说：“各位难道忘了曹公的命令吗？被包围以后再投降的人不能赦免。奉行法令，是为将者应有的气节。昌豨虽然是我的旧友，我又怎能为此失节？”便与昌豨诀别，流着泪将他杀了。曹操听说此事后叹息道：“昌豨投降不来找我却去找于禁，这难道不是命吗？”因此更加器重于禁。

于禁因治军严整，缴获的财物从不私自占有，而得到的赏赐特别多。

建安二十四年，曹操住在长安，派遣曹仁到樊城讨伐关羽，让于禁协助曹仁。这一年秋天，连降大雨，汉水泛滥，平地水深数丈，于禁等七军被水淹没。于禁和众将登高观察，没有地方可以躲避，关羽乘大船攻击于禁等人于禁投降，只有庞德不肯投降而战死。曹操听说以后，哀叹了很久说：“我了解于禁三十年，怎么也没有想到反不如庞德啊！”

关羽兵败后，于禁落入孙权之手。曹丕称帝后，孙权称臣，把于禁送回魏国。曹丕召见于禁，他须发皆白，容貌憔悴，流泪磕头。曹丕用古人荀林父、孟明视的事安慰他，又任命他为安远将军。准备派遣他出使吴国，先让他去邺城拜谒高陵。曹丕预先让人在陵屋画上关羽战庞德、于禁投降的图形。于禁看后，羞恨不已，发病去世。

《孙子兵法·计篇》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于禁屡立战功，从很大程度上讲，靠的就是一个“勇”字；曹操欣赏于禁，最看重的也是他的勇功。然而，于禁的人生最终却毁在贪生怕死上，不禁让人大跌眼镜，连一代枭雄曹操都“懵圈”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分析于禁的征战轨迹便不难发现，他的“勇”，是冲着功名而去的，也就是说为了在曹操面前展现自己，为了自己建立功勋，他每每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而当他的功名与生命受到根本威胁时，便选择了勇的背面-—苟且偷生，兼获功名。相比庞德、关羽，高下立见。《三国志·魏书·张乐于张徐传》中说：于禁“然以法御下，不甚得士众心。”从中似可窥见于禁“将德”上的不足。

于禁，“禁”人容易，“禁”己难。他在治军、作战的过程中，口口声声讲“法令”、道“气节”，但轮到自己，特别是与自己的根本利益发生冲突时，却与此背道而驰。这恰应了那句古话：渡人容易，渡己难。

这也启示人们，看一个人，既要听他怎么说的，更要看他怎么做的；既要看他平时的表现，更要看他关键时刻的作为，特别是在重大利害面前、生死危难关头。

（方德存题）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6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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