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天已过，今天来追书妈妈的故事，和妈妈说过的故事。记得小时候妈妈讲，一个叫“斯芬克斯”的人面狮身怪物，一直守立在一条人们进城所必经之路的山崖上。</p><p class="ql-block">凡是路过此地的人，“斯芬克斯”就要让他猜“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路人猜错就会被残害。如果猜对，“斯芬克斯”就自惭坠崖而死。</p><p class="ql-block">妈妈肚皮里还有一个老故事，是在深夜实在太累时才肯讲：“从前有一只老虫到一座很大的粮库去偷米，每天只偷一粒。就今天偷一粒明天偷一粒，今天偷一粒明天偷一粒……</p><p class="ql-block">每逢这时我们就会问：偷光了吗？妈妈说：没有，米太多，有得偷了。于是继续着今天偷一粒明天偷一粒…在妈妈搂抱和一遍又一遍的偷米声音里，我们与妈妈一起慢慢睡着。</p><p class="ql-block">我小时候还有一个习惯，无论在哪儿都爱做兰花指。妈妈看了又好气又好笑，说男小囡怎么像小姑娘。直到现在我偶尔仍旧有兰花指，所以一辈子没出息。妈妈真有远见。</p><p class="ql-block">呱呱坠地的幼年，用双手双足四条腿爬着走路，生龙活虎的中年，大步流星用两条腿走路，老态龙钟的晚年，拄着拐杖用三条腿走路。“斯芬克斯”之谜，用尽一生终于猜出来了。</p><p class="ql-block">妈妈是一位有文化的妈妈，解放前还是一位进步青年。妈妈的出生和身世复杂又崎岖。昨天母亲节，不忍心提母亲“妈妈”二字。今日凌晨妈妈托梦问：还想听妈妈讲故事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