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p><p class="ql-block">五月，又是一年一度的楝树花开。</p><p class="ql-block">每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搜索的目光总会在那花团锦簇，云蒸霞蔚的梢头停留片刻。</p><p class="ql-block">“客里不知春事晚，举头惊见楝花香。”那是谁人的感慨？朵朵状如五星的细小花瓣，那不改旧貌的粉紫容颜。</p><p class="ql-block">楝树花开，多少故旧情怀？楝花的意象里，似乎蕴藏着一份家园亲昵。对于苦楝树的记忆，更多的是源于它给予童年那些点点滴滴的欢乐时光。</p><p class="ql-block">如今，楝树越来越少，见到它如同老友久别重逢。</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苦楝树很是常见。其貌不扬的它，加上灰黑色的树干，以及一身的苦涩，犹如那个年代的烙印。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穷困二字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p><p class="ql-block">那一串串，玲珑的苦楝果，挂在树梢宛如佛家手指上的串珠。硕果累累的，有如树葡萄一般的诱惑吗？顿时，成了心头的碎碎念。把大人们的一再叮嘱，耳道都能怀孕的告诫抛到九霄云外，是心头的好奇，是物质的匮乏，曾经咬上那么一口的你，顿时舌头发麻，嘴里苦涩无比，悔不当初。</p><p class="ql-block">也是的，别人说千遍道万次，远不如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次苦，会让你刻骨铭心的难忘。或许有些苦，别人是无法替代的，凡是容易得到的，一般也是不会懂得去珍惜！</p> <p class="ql-block">触景生情，境由心生吧！</p><p class="ql-block">眼前的这所乡村小学，平凡得实在不能再平凡。在这里，曾经度过了五年的学习时光，是因缘际遇嘛！中师毕业后，我又回到这所当年学习的母校，还之以三十多年的教学生涯。朝夕相处的，能够感受到它的气息吗？一草一木，一笑一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几回回，站在教室里，凭窗望去，那是一处熟悉的地方——有位同学的家就在学校旁边，宽阔的后庭院里，有着一棵古老的榕树，还有几棵高大的苦楝树。（榕树依然健壮，让人一眼沧桑之感，当年的那几棵苦楝树却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楼房以及开阔的庭院。同桌的他，也是展翅远方，落地生根……这样也好，相见不如思念，心底尚存一份纯真！）</p><p class="ql-block">课余时间，大伙们常常过去追逐嬉戏！</p><p class="ql-block">嗯，那些人，那些树，那些事。是否也能成了——永不漫灭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对于孩子，快乐也可以这么简简单单。</p><p class="ql-block">扎在树杈的两条绳索，另一头的下端系着一片厚厚的木板，这么一个简易的秋千架子，就是孩子们的乐园。年少好胜强出头，也不知道啥危险，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那些天真无邪的笑声，在充满阳光的树梢头，久久地回响着……腾空飘荡的，是否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 </p> <p class="ql-block">初夏时节，屋内闷热难捱。孩子们最擅长用自己的脚丫去寻找答案。</p><p class="ql-block">屋外天高地阔，绿荫最是清凉。不知是谁的奇思妙想，竟然打起树上小屋的主意，在大人的帮助下（哎，联想到今天的校园安全压倒一切！那时候，可谓是粗心的家长，放养的孩子！）一阵忙碌过后，在众多树杈之处搭棚加固，上面置盖遮雨，俨然一处空中楼阁。发小一向喜欢文字，家中小有藏书。如此一来，绿叶丛中，清风相送，书香花香，天上人间。</p><p class="ql-block">虽是陋室，乐在逍遥。美其名曰:“消暑读书吧。”古人诗云，“地偏心亦远,喜俗忧自去。"</p><p class="ql-block">能有好去处，自然引来小伙伴们的攀援光顾。可惜的是，用来读书的时间并不多，闲聊倒是一大把，后来索性在树上玩起了扑克牌。</p><p class="ql-block">头顶蓝天白云，耳际鸟语蝉吟，脚底鸡鸭悠然，身边玩伴相随，孩子家，如何不惬意？</p> <p class="ql-block">弹指一挥间，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伙伴，如今都已年过半百。生活圈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寻常时候，也是难得走动一回，人老念旧，常思往事，或人或物，平静的湖面，偶尔漾出朵朵细小的浪花。</p><p class="ql-block">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p><p class="ql-block">苦楝树，苦楝花，苦楝果，谐音苦恋，念之柔肠郁结。它的花、叶、果实、根皮都是苦的，都是有毒，容易让人敬而远之。</p><p class="ql-block">它呢，无需怜悯，无需惋惜，晨迎朝阳，暮送落日，自开自落，生生不息。楝花开，夏日来。它把一树美丽，一季花香，毫无保留地献给人们，却把一树苦涩始终留给自己。饱经风霜的，索求的，自然也是不多，简单的生活就好！</p><p class="ql-block">人嘛，累过苦过也怕过，是否也就容易顾虑重重？或许缘于情感上的纠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苦楝树逐渐不为人们所乐见。取而代之的是，香樟树，桂花树，椰子树，银杏树之类的风景树木，宽阔的公路两边，排排成行，蔚为壮观！</p><p class="ql-block">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物竞天择嘛，存在就是道理，树如人，人亦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