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疲倦的母亲

羊羔书话

<p class="ql-block">许地山的母亲叫吴慎,台湾吴家的女儿。许地山文章中写了不少母亲的文字,哪一个才是许地山的母亲形象?</p><p class="ql-block">许地山母亲,自辛亥革命后,多居住在漳州。许地山假期有空一定到漳州探望老母亲。1933年许地山夫妇从台湾带回来的兰花,许地山让夫人周俟松从漳州再搬到北京。</p><p class="ql-block">现在香港大学档案里保存一封其大哥肖云(许赞书)给许地山的信件,合理推测,许地山的母亲在1934-1935年间去世。</p> <p class="ql-block">疲倦的母亲</p><p class="ql-block">那边一个孩子靠近车窗坐着:远山,近水,一幅一幅,次第嵌入窗户,射到他底眼中。他手画着,口中还咿咿哑哑地,唱些没字曲。</p><p class="ql-block">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人,支着头瞌睡。孩子转过脸来,摇了她几下,说:“妈妈,你看看,外面那座山很像我家门前底呢。”</p><p class="ql-block">母亲举起头来,把眼略睁一睁;没有出声,又支着颐睡去。</p><p class="ql-block">过一会,孩子又摇她,说:“妈妈,‘不要睡罢,看睡出病来了。’你且睁一睁眼看看外面八哥和牛打架呢。”</p><p class="ql-block">母亲把眼略略睁开,轻轻打了孩子一下;没有做声,又支着头睡去。</p><p class="ql-block">孩子鼓着腮,很不高兴。但过一会,他又唱起来了。</p><p class="ql-block">“妈妈,听我唱歌罢。”孩子对着她说了,又摇她几下。</p><p class="ql-block">母亲带着不喜欢的样子说:“你闹什么?我都见过,都听过,都知道了,你不知道我很疲乏,不容我歇一下么?”</p><p class="ql-block">孩子说:“我们是一起出来底:怎么我还顶精神,你就疲乏起来?难道大人不如孩子么?”</p><p class="ql-block">车还在深林平畴之间穿行着。车中底人,除那孩子和一二个旅客以外,少有不像他母亲那么鼾睡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