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消逝的海伦南牌楼</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海伦一中的工字型教室</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校的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刘志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母校已过半个世纪,如今年已耄耋,得知母校海伦一中近日庆祝建校百年,无尽思念涌上心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记忆中的学习生活是早上背上书包,走过牌楼,走过清真寺,临近了校门。在这里,教师四合院对面有一座谁家的果园。春天里山丁子、樱桃、李子、海棠在里面竞相开放,白的白成一团雪,红的红成一抹霞。走到这里,吸一口花香,不由得逸兴遄飞,为一天的学习准备了好心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中校庭内一排长长的教室,红砖红瓦,端庄大气。玄关上方和两头山墙雕有精美的花饰,古朴凝重而不失纤巧。离校多年后,我在另一个城市一所重点中学,旧友重逢般看到同母校一模一样的校舍,差一点扑进去找我的班级和我的同学!此时方知这种建筑格局和装饰是全省通用的学校档次的标志。而我们海伦一中正是当时凤毛麟角的省重点中学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中的记忆首先是一次全校联欢会。一位清癯的个子高高的男教师在台上朗诵诗《黄山松》:“好!黄山松,我大声为你叫好!谁有你挺得住,立得稳,站得高!”他是语文老师周乃仁。他胸前垂着长长的围巾,那一份儒雅腾起我莫名的崇拜。同一舞台上还上演两位男教师的双人舞:“奴隶的解放”。一条长鞭挥舞着,劈啪作响,两位舞者身段至美至柔,一时间满台生风。两位教师一位叫丁松篪,一位叫李良才,他们都是数学老师,教的可都是冷峻无情的代数、三角、解析几何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阔大的操场上有一方凛然不可近的讲台。那是教导主任陈坚经常把懒在宿舍不上早操的学生骂得无地自容的地方。陈坚主任因对学生不留情面的斥责为学生衔恨,学生们把他的名字调过来,称他“奸臣”。可是不能忘记,后来因一事令我们全班同学对他萌生敬意。有一个学期,他为我班代讲生物课。生物课全班都轻视,所以都学得很差。陈主任代讲后,因其明晣清新的讲述,吸引了每个人。让我们知道生物课也这样有趣。记得他发给我们每人一块玻璃片,让我们刮下舌面上残留的淀粉,在显微镜下观察淀粉的分子结构。他生动地讲述孟德尔的豌豆实验,和细胞染色体的研究。每一堂课都引人入胜。期末考试,全班生物课成绩都提高一大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校一中就是这样一个人物荟萃、富有魅力的地方。1963年秋天,我们聚集在这里,组成高一二班。忘不掉入校后第一次劳动。那是一天下午,在图书室外面的空地上,班主任刘野冰老师带我们清理杂草。我们这些刚从初中出来的毛头小子和毛丫头们个个拘谨得不苟言笑,人人拿捏出一副绅士淑女状。我们一边劳动一边小心打量陌生的老师陌生的同学,内心却悄悄品尝第一次作高中生的滋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是不久就感到无由的惶悚和压力。那是第一次参加开学典礼的感觉。会上,高一一班学生吕建华代表新生发言。他毫无畏惧,充满激情念完发言稿,随后不无傲气地向全场挥手。这个发言和这个挥手给我强烈的刺激,仿佛一道闪电撕开一个初中生的朦胧,让我第一次看到广阔天地的新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接下来几天全校都在议论这一年高考文题《当我听到国际歌的时候》,还听到几句高考古文翻译题,什么“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这接二连三的信息使内心越发惶恐,同时又激发起时不我待,奋发读书的宏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一二班是个特殊的群体。她的大部分学生来自城里教学质量优异的一、二、三中。而这些学生又是报到后学校组织的一次俄语摸底考试中成绩优秀者。这成为外班学生眼里灼灼不息的光环。高一二班还有一个全年级歆慕的亮点,就是全年级漂亮的女生多集中到我们班,这是全班男生不约而同的骄傲,仿佛男生因此抬高了身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高一二到高三二都有太多的故事可讲。我们演出的“十送红军”轰动全校。穆丽娜妆扮的农妇挎着竹筐飘也似的从舞台一侧转出来。王建民装作老农一步一顿地走向一块大石,目送红军远去。张希军妆扮的小孙孙蹦跳着过来,依偎着爷爷。众人属望着红军走过的方向,歌声弥漫着全场。那么动情传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中生活永远充满歌声。下乡劳动时我们七八个同学并排挥动锄头,高唱“年轻的航标兵,用生命的火花,点燃了永不熄灭的灯光”。我们班有数学、俄语、政治、语文等课外活动小组。记得我们十几个同学曾围坐在语文老师周乃仁的宿舍讨论鲍秀清的作文“强巴说话了”。课堂上同学们也曾为《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是不是劳动妇女而争论。在那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岁月,团支部也曾组织我们到全省闻名的玉泉村参观访问。在那里听报告、拔亚麻、搞联欢。蓝天白云,绿野山村,欢声笑语,大快少年情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三二班的集体成长着,在欢乐与烦恼,团结与分歧的交织中,我们成熟着。后来的政治运动改变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当我们走向社会,奔向天南地北时,集体赋予我们的胸襟和气度,足以让我们接纳人生旅途上的悲喜荣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风在灯下,雨在阶前。如今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品味人生了。对过去所言所行,是对是错都能付之一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微信传来母校校庆的视频。少年少女们列队打着彩旗,敲着洋鼓在行进。看着这些年轻的身影和稚嫩的面容,我忽然感到那就是我们。我们还在操场上,还在教室里,还在课桌旁。我们没有走出母校,母校仍和我们在一起!</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章作者刘志先</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巜强巴说话了》作者鲍秀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排左,刘志先,胡东荣,陈澉,刘景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排左,白兴华,严家俊,陈百群,鲍秀清,滿葱葳,关艳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