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骊山

飘旋的梅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与骊山 </b></p><p class="ql-block"> 骊山在我居住之南。我与骊山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p><p class="ql-block"> 骊山,站在客厅里,可以看见;躺在床上也可以看见;白天苍翠秀丽,夜晚则是扯下星晨戴在峰巅。骊山上的烽火台常年与我对视,老母殿的香烟在我心灵缠绵。应了李白《敬亭山》中的诗句“相看两不厌。" </p><p class="ql-block"> 春天,眼看着骊山一点一点地腿去枯黄而后山花烂漫;夏季,推开窗子,尽享骊山满眼迭翠,山风夜凉;秋天,看见她身着五彩华服的俊美;冬天,仰视它身披雪袍的高冷。当地有句语,“山怕戴帽,云缠半腰”。 </p><p class="ql-block"> 骊山是当地人的晴雨表,每当看不见骊山山峦的时候,总会有明天是阴天,或许是雨天的猜测,只有骊山清清爽爽的站在面前时,天空才是蔚蓝,晚霞才是灿烂,我的心情也呈现着光明无限。作为骊山下的人,每年如果不登几次骊山,心里总觉得亏欠,因为老母就在身边,更是自然,也会上到骊山的后峰仁宗庙(人种庙),拜拜女娲和伏羲,那是我们的根啊!​</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第一次上骊山,是和爱人谈恋爱那会。我从遥远的东北奔袭而来,在北京换乘火车时,就给爱人打了电报,让爱人到西安火车站接站,可下火车却不见人,心里顿时升起淡淡的惆怅,对爱情挥起绝情的判笔。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便只身前往久负盛名的骊山等景点,在蒋介石藏身的石缝处,花叁元钱照了彩照,以作纪念。不曾想,当我逛了一天,回到西安鲁家村的小旅馆时,却见爱人竟然坐在那等我呢。爱人说,他接到电报时人在野外,就往西安赶,赶到火车站时,火车已到两小时了,八十年代又没有电话,他估摸着,一定是被鲁家村的旅馆小老板给拉走了,便拿着照片在旅馆村一家家的寻找,终于找到了我住的旅馆,老板一看照片就确定我是旅馆的房客。听完这寻找的过程,激动代替了抱怨,理解代替了误解,骊山在我心中更加青翠。</p><p class="ql-block"> 九十年代,我调进城里。每年春天,单位都组织我们上骊山栽树,骊山上的土着实的硬,用尖镐创松后,才能用锹敛出坑来,然后下树苗,培完土后才敢浇水。水奇缺无比,在上山的时候,水车开到植树最近的地方,然后用桶提水到树坑旁,倒进树坑,才算栽完这棵树。每年植树节时,当时的区委书记说得最多的话是“栽树永远不会错”,这几乎是动员栽树的座佑铭。其实我们也很愿意栽树,比坐在办公室里强多了,可以随便聊天,随便说说笑笑,随便看骊山的一草一木,一峰一峦,一沟一壑,看着满山的翠绿,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些成就感和自豪感。 </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来,骊山也不是说上就能随便上的,要买票呢。我仗着本地人,地形熟的优势,不想掏钱,就从其他小路绕着上山,心中美哉美哉!那天上山后,正在我得意之时,稽查人员却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出示票证,我自然拿不出来,见我又是外地口音,一百个不放过,非要票补不可,我一时着急,口无遮拦,便脱口而出,给骊山栽树时,怎不要票呢,栽树时找我们,上个山就非要票不可,今儿上山没带钱,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见状,那人便说你是那个单位的,我报了单位名字,那人又问你认识森林公园谁吗?我忽然想起一个同事的老婆在这上班,可不知名字,我便如实说了同事的名字,就这样,我被放行了。用熟人测试,很聪明的守山人。我很得意自己住在这骊山之阴,有这许多亲近骊山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几年之后,国家实施美丽村庄建设政策,我以一名建设者身份,又走进了骊山各个村庄和沟沟岔岔。当时房岩村有一房危房改造户,按政策要求其在原址上建造新的房屋,可户主却在环山公环旁选址,看中了这里的商机,当我们到达现场时,公路旁的小山包已开始动土平山,幸好发现早,早制止,保住了这处的山体,也完成了危房的改造任务。</p><p class="ql-block"> 转过年,美丽村庄建设,房岩村又榜上有名,走下环山公路,一条水泥路直通村庄,一进村,就可看见墙上的文明画,还有文明公约,路两旁是绿化树,绿化树的后面才是桃花烁烁的桃园,或是苹果园,村子里,家门前总有核挑树高大参天,树下整洁的小院里,时尔飘动着刚刚洗过的格格衬衫,摩托车、小骄车摆在窗前,有时上面还会晾晒着罗卜干、土豆片。路变了、房舍变了、村子变了,而人们的生活习惯没有变,一切都在变中寻求着发展,在变中固守着家园骊山也有它的劫数,这劫数就是山火。那是2013年的秋天,凌晨两点,手机传来单位的呼叫,接通后才知,骊山突发大火,单位组织一百人突击队,我二话没说,就以救火队员的身份上了骊山,天黑林密、坡陡路滑,火光荧荧,浓烟滚滚,热浪潮涌,我们用油锯锯树,用镢头刨土,用铁锹铲土以镇压乱窜的火苗,终于挖出隔离带,以各种手段拦截住火势,直到第二天中午,火势才得以控制,这时才发现,从骊山上走下来的还有部队官兵,各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都是住在骊山下,与骊山同呼吸,共命运的人们。当我们微睁着被熏伤的眼睛,看一眼那骊山之阴,那千年古柏还郁郁葱葱,在晨曦朝露中仍是俊俏的身影,听那四面八方传来的游客脚步声声,仍旧踏响着千年时光。这才卸去紧张,都相视一笑的各回各家,我们局长也一瘸一拐地奔向家门,局长在灭火的过程中,崴了脚,一周没下来地。骊山的那场火给我留下了难以泯灭记忆。</p><p class="ql-block"> 每次望着骊山的时候,我知道了骊山不仅仅有她美丽俊俏身影,也有身处险境的时候,已至于,在我退休后,我还常常问自己,如果骊山需要你的时候,你还会挺身而出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但我会,每个骊山儿女都会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玉梅,网名,飘旋的梅。出生在吉林省伊通县。现住西安,现任骊山诗社副社长,陕西省体育文化艺术协会理事兼诗词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韵雅茶馨》副总编。作品散见于《西安日报》《三秦晚报》《西安晚报》《炎黄春秋》《西安党史》等纸刊。著有《梅林心语》文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晨曦中的骊山最美公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