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春晖寸草）母亲的目光

梅如雪

　　又一个母亲节来临，收到一束母亲节的礼物一一康乃馨鲜花，我把它献给在天堂的母亲，愿母亲喜欢，愿天堂的母亲一切安好！也祝世界上所有的母亲吉祥！

　　光阴荏苒，掐指算来，母亲离世至今已有46个年头了，母亲已渐行渐远，我们也逐渐走出了惊痛和哀伤。然而，不管光阴如何流转，风云如何变幻，对母亲的思念仍不绝如缕，绵绵无期。母亲的身影仍是那样鲜活地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尤其是母亲的目光。

　　我从16岁开始上山下乡，其中多地辗转，在井冈山修铁路、在桥头坵煤矿当矿工。这期间姐姐也远离家乡外出工作，弟弟当兵，大妹也下乡当知青了，我们就像羽翼丰满的鸟儿，逐渐飞离了鸟巢，一个个离开了母亲。离家的儿女成了母亲的深深的牵挂和思念，虽然离母亲远了，但在他乡的儿女却时不时能收到父母亲邮寄的食品和物件，而和母亲相聚的时光也就成了母亲最大的期待。

当我们在慢慢长大，母亲却渐渐老了，身边只有年幼的小妹，母亲身体也远不如从前。为此，我决定调回家乡工作，在有生之年好好陪伴母亲。几经周折，终于在1975年10月调回老家工作，结束了七年的漂泊生活，重新回到了母亲身边。滿以为这下可以好好陪伴母亲了，却不想美好的愿望三年后就失去了。

　　我回家乡工作，回到母亲身边，给了母亲最大的安慰。在生活物资还比较匮乏的七十年代，母亲省吃俭用，用日本尼纶尿素袋拆开染黑做成裤子穿，脚上的一双橡胶底布鞋还打着补钉。但她为了我们吃饱穿暖，却颇费心思，勤俭持家，尽其所能维持着一个八口之家的吃喝拉撒。

我们家屋前有个小菜园，母亲每年都会栽些白菜、辣椒、豆角、茄子等。基本滿足了日常生活所需。为改善生活，母亲还养了猪、鸡、鸭等，逢年过节我们都能享受到母亲做得美味佳肴，平时也总是尽其所有给我们做好吃的。当她看到我们狼吞虎咽般吃得津津有味时，她就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自己却从不上桌吃饭，待我们吃饱喝足后，她才将殘羹剩饭对付着吃点，而且吃得很少，瘦弱的身躯体重只有八十余斤。我们每每劝她多吃一点，她总说不饿吃饱了。

我因工作单位离家不远，工作不忙时我一般都会回家吃饭。那时没有电话、手机，有时不能回家吃饭也通知不到，而母亲往往会在我下班的时间段，穿过一条逼仄的小巷走到大路上驻足张望，当她远远地看到我出现时，就赶紧回家烧火做饭，如果没等到我，她们就随便对付一餐（中餐），不另做好吃的。这事后来还是妹妹告诉我才得知的。当我知道时，我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三年后母亲突发脑溢血离世，而我陪伴母亲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三年。想起母亲那急切的盼望、凝视着小路尽头那么专注的目光和神情，我禁不住泪水涟涟。我真后悔知道的太晚了，来不及对母亲当面道一句辛苦和感谢的话语，那“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痛彻心扉。

　　在这条马路上，母亲用三年的时光，无论寒冷的冬天还是酷热的夏天，母亲一如既往走向马路驻足张望，热切着盼着女儿归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坚守？我每毎想起瘦弱的母亲在寒风中伫立路口翘首以盼的模样，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潸然泪下……

我深知小路再长长不过母亲的目光，岁月再长也长不过母亲的目光，世界上有什么光芒能比得上母亲的目光？那是温暖和爱的目光，那是血浓于水的情愫，那厚重的情怀无不蕴含着母亲的无私博大，母爱的无疆！

　　五月的鮮花为天下母亲绽放，中国的母亲之花就是萱草花。唐代诗人孟郊《游子》诗云：

萱草生堂阶，

游子行无涯。

慈母倚堂门，

不见萱草花。

这是一首游子想象母亲忧心地倚门望子归的亲情诗，诗人用萱草的意象表达了对母亲的思念。萱草花是早在康乃馨成为母爱的象征之前就定为中国的母亲之花。

“萱草菲菲处处生

全知道是女儿情”

在此，我借用白居易的诗表达我对母亲的爱和思念，遙祝天堂的妈妈母亲节快乐！希望母亲在天堂能够感受到女儿的思念和祝福。

谢谢您的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