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报国之玛坑汤氏～抗日名将汤万益

阿啸

近日拜读陈圣寿先生写的《将门望族三代传奇》一文，文中写了玛坑村汤氏一族三代人精忠报国，为国效力，慷慨立功获得无上荣光，究其原因是玛坑村汤氏文风鼎盛、武学渊厚不时能为当朝培养出若干文官武将，或经纶满腹奔走于朝野，或披坚执锐杀敌于疆场，为自己为家族建功立业的同时，亦为国分忧为民谋利，为玛坑赢得不易暗淡的荣光。 　　在玛坑村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民国时期涌现出许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和抗日战争时期的英雄烈士就不足为奇了。精忠报国的抗日英雄汤万益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的展陈中，汤万益烈士只有一张画像，没有照片。简历只是简短的几行字：“汤万益（1915-1943），福建周宁人，中共党员。1933年加入红军游击队。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新四军第三支队六团排长、营长，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九分校第一大队大队长。1943年4月在苏南两溧反顽战斗中牺牲。” 1991年版《溧水革命人物》中的汤万益传记还原了汤万益烈士血染铜山的经过，以及生平经历：“汤万益，中等个子，身体多次负伤，体质虚弱，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他的革命意志和顽强的斗争精神。”“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汤万益和战友们，持续战斗到黄昏，在战斗间隙一边加固工事，一边监视着顽军的动向。突然，山的侧面响起了枪声。原来狡猾的顽军，眼看从正面难以攻占铜山，就悄悄地从侧面偷袭，妄图一举夺取铜山。为粉碎顽军的阴谋，汤万益不顾饥肠辘辘，率战友们奋勇反击，和顽军展开白刃搏斗，勇猛拼杀。就在这时，一颗罪恶的子弹打中了汤万益那冲向敌群的躯体，殷殷的鲜血，染红了铜山上的无名小花、乱石焦士。”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苏中军区如西独立团长，抗大第九分校第一大队大队长的汤万益牺牲时才29岁。他是我们周宁哪里的呢？又是如何在革命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带着这个疑问我怀着崇敬之心走访了他的老宅和霍童溪南闽东籍“沙家浜”英雄事迹展陈馆，查看了许多关于他的资料。 汤万益，又名第三，民国4年(1915)生于玛坑村的贫苦农家。幼年读过几年私塾，粗识文字，跟随父兄务农，后来到咸村鱼货店当学徒，谋生糊口，曾接触过革命同志，受其影响。 玛坑村汤万益故居 　　1933年，咸村、玛坑一带来了叶飞率领的红军游击队，汤万益毅然投奔了革命队伍，走上革命道路。从此开启了他在闽东革命的英雄之程。 年少震闽东 在红军游击队里，汤万益革命意志坚决，吃苦耐劳，作战勇敢机智，深受同志爱护和领导信任，不久被任命为闽东游击第五支队班长，后升任支队长。 正当闽东土地革命如火如荼之际福建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1934年4月，福州的党组织遭敌破坏，福州中心市委书记陈之枢被捕叛变，闽东党组织与上级失去联系。为加强对闽东苏区的统一领导，6月，中共福安中心县委和连江中心县委领导人在福安柏柱洋举行联席会议，成立了中共闽东临时特委。 1934年8月，由寻淮州、乐少华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途经闽东，在宁德赤溪阳谷村与闽东特委领导人叶飞、詹如柏等率领的闽东红军会师。寻淮州、乐少华传达了中央对目前形势的分析，介绍了中央苏区的工作经验，指示闽东“力量要集中，要有红军主力”，要建立统一的军事机构，还为闽东地方党组织提供了一个在上海的党中央秘密联络点。 抗日先遣队途经闽东，带来了中央苏区的斗争经验，在军事骨干、武器弹药等方面支持了闽东红军，推动了闽东苏区的建设和发展，也使成立独立师的条件更趋成熟。9月底，“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在宁德支提寺正式成立，叶飞任独立师政委，冯品泰任师长，赖金彪任副师长(兼第1团团长)。当年年仅19岁的汤万益任红军闽东独立师第五支队支队长。闽东独立师成立后，即投入保卫秋收、保卫苏区、开辟新苏区的战斗。经过艰苦斗争，逐步开辟了以福安、连江为中心的1万多平方公里的闽东根据地。1937年春，闽东独立师改称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同年，汤万益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军闽东独立师于1938年1月改编为新四军第3支队第6团，汤万益任1营2连排长。1939年5月，第6团以江南抗日义勇军（江抗）的名义东进，汤万益随部参加了攻打浒墅关火车站、夜袭虹桥机场等战斗。11月，“江抗”西撤编入新四军挺进纵队，挥师苏北。 英雄战黄桥 1940年，国民党顽固派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投降分裂的反共逆流。 9月底，韩德勤调集26个团约3万余人，由李守维统一指挥，分左、中、右三路进攻新四军苏北指挥部的所在地——黄桥镇。 韩德勤给李守维下达军令，限期7天，攻下黄桥，全歼新四军于长江以北。面对强敌，陈毅、粟裕从打仗先打好第一仗的战略考虑，决定选择韩军进攻主力的右翼独立六旅作为首歼对象。 第一纵队叶飞和第二纵队王必成担任突击任务。此时，汤万益因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升任第1团第三营营长，面对老对手，他胸有成竹地说：“半年前韩德勤包围津浦路东我根据地半塔集时，我们一纵队增援，打的就是独立六旅！上次我带着一个连追击他一个团，追得他丢盔弃甲，七零八落，这次一定不让他逃出我们的手心！” 军中无戏言。叶飞听完汤万益立下的军令状，立刻说：“汤万益，这次让独立六旅逃掉一个兵我就找你！” 10月4日上午，韩军中路八十九军三十三师攻打黄桥东门，从北侧进攻黄桥的独立六旅却迟迟不动。而李守维是黄埔二期资深将领，其时气焰正盛，率先对黄桥拼死攻击。 10月4日中午，独立六旅从古溪经高桥、雁岭向黄桥东北攻击前进，叶飞部先于六旅出发前隐蔽集结在黄桥北侧， 独立六旅成一路纵队前进，大摇大摆，毫无戒备！ 随着叶飞一声令下，枪声齐鸣，万弹齐发，一刹那间，独立六旅被斩成几段……汤万益亲自率领九连，迅速从北面绕过高桥，向南直插野王庄和白马庙桥，切断了韩军东窜之路。然后协同一、二营东西夹击俘敌百余人。 黄昏来临，一团全歼独立六旅和后卫十八团，独立六旅旅长、中将翁达眼见败局已定，开枪自杀。 首战获胜，新四军棋高一着，为接下来的黄桥战役消灭八十九军掌握了主动权。 　　热血洒铜山 在苏北战斗的岁月里，汤万益所向披靡，威名远扬。在半塔集遭遇战、决战黄桥等一次又一次的著名战斗中，都留下了汤万益的战斗足迹。 汤万益在战斗中显示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但也因多年的战斗生涯多次负伤。在一次战斗中，汤万益失去了一只眼睛，身体渐趋虚弱。 1942年冬，日伪军对苏中抗日根据地大举“扫荡”，为了保存干部，上级决定抽调一部分体弱的老同志到抗日军政大学第九分校学习，汤万益也因此调任抗大九分校第一大队大队长。 1943年春节后，汤万益随九分校渡江南下，到达溧水里佳山地区。 3月，日伪对苏南镇江地区开始清乡。国民党顽固派放弃其对日防务，调集13个团1.5万余兵力，迂回包围，东西夹击，企图趁机消灭苏南新四军主力。 新四军第十六旅和抗大第九分校共5000余人奋起自卫。第一大队奉命坚守铜山（今溧水县云鹤乡）。 汤万益在对敌情作了详细分析后，立下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亲率第一中队守卫铜山左翼阵地，大队政治委员唐昆元率第三中队守卫铜山右翼阵地，第二中队置于铜山背后作预备队。 4月12日下午4时许，国民党军第五十二、第一九二师各一部冲到铜山脚下，倚仗优势火力发动猛烈进攻。 面对凶恶敌人的猖狂进攻，汤万益沉着应战、指挥若定，他和战友们依托有利地形，以一当十，奋勇打退顽军的多次进攻。 战斗持续到黄昏，突然侧面响起了枪声。原来顽军眼看正面进攻难以取胜，悄悄派出一路人马，从侧面攻上了铜山。汤万益立即率战友们反击，和顽军展开白刃战。 正当汤万益浴血杀敌之际，一颗子弹袭来，汤万益中弹倒在了阵地上，倒在这片他奋战的热土上。 大队长的牺牲激起战友们的无比仇恨。大家更加英勇地搏斗，终于将冲上山来的顽军赶了下去，保住了阵地，为这次反顽战役的胜利赢得了时间。 　　近年来江苏南京等地对英雄汤万益的事迹大力宣传。 2022年5 月 26 日，由南京市溧水区与南京市演艺集团联袂打造的大型红色原创史诗剧《红色李巷》在南京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首演，这是南京市首部反映新四军题材的大型史诗剧，该剧创新性采用 " 音乐 + 诗剧 + 画面 " 的音诗画形式贯穿整场表演，有很强的感染力。剧中重点围绕抗日小英雄张一郎、新四军干部汤万益、等人物故事展开，生动再现了革命英烈的英勇事迹。 　　2023年3月18日，南京溧水区晶桥镇芝山村抗日军政大学第九分校历史陈列馆正式开馆，馆内陈列展示了汤万益烈士的事迹，还有一个展柜，里面摆放着一批锈迹斑斑的子弹。 　　2023年9月22日，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工作人员从南京市溧水区征集到有关汤万益烈士和铜山战斗的珍贵史料及实物，包含传记、家书、口述史采访音频，以及5枚生锈的子弹。这些珍贵的史料和实物更加真实展现了汤万益烈士的精忠报国的英雄事迹，让英雄的壮举为世人知晓，也寄托着人们对英雄的永远缅怀！ 本文中部分图文来自网络！ 江孙校 202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