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父子书法：青出于蓝未胜于蓝

田泮

元人书法一改唐朝尚法、宋朝尚意的潮流，转而取法二王，继承、发扬古法。赵孟頫，作为故宋王孙，面对国破家亡、人生巨变，选择依附于元朝。但他那流落在纸笔之间的迷惘与失意，成为历史片断的墨迹记忆。

赵氏一族中除赵孟頫外，他的妻子管道升、儿子赵雍、孙子赵麟、外孙王蒙都以书画著称。

【赵孟頫画像】

赵德芳在民间影响巨大，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宋朝仁宗的叔叔，被封为“八王”，即八个王爷的称号，可以享受八个王的俸禄，又称“八千岁”。古代民间称王爷为千岁，他是八个王爷，就是八千岁。他还有一件重器----赵光义赐的凹面金锏，可以“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他还享有一项特权“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王”，就是见了皇帝不用磕头。

在评书《杨家将》中，保护了杨家将、呼家将，惩治了王强、潘仁美等奸臣；在评书《三侠五义》中，支持包拯，保护三侠五义，征治庞吉、赵珏等奸臣。

赵德芳生于959年，他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第四子。先后当过检校太保、贵州防御使、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检校太尉等官职。太平兴国六年（981年）病逝，年仅22岁。宋太宗赵光义追赠赵德芳为中书令、追封岐王，谥号康惠。后来又加赠太师，改追封楚王。宋徽宗赵佶又改追封为秦王。

宋仁宗赵祯，生于1010年5月30日，死于1063年4月30日。他出生时，赵德芳已经离世29年了。

其实，历史上并无八贤王这个称号，但赵德芳却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母亲是赵匡胤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孝明皇后。赵匡胤死后，宋太宗赵光义封赵德芳为山南西道节度使。赵德芳22岁去世，宋太宗亲临哭祭，这可是连宋太祖赵匡胤的遗孀孝章皇后都没有的待遇。随后，宋太宗废朝五日，追封赵德芳为岐王，后改封为楚王。

赵德芳的十世孙就是赵孟頫。

赵孟頫（1254年—1322年），字子昂，汉族，号松雪道人，又号水晶宫道人（一说水精宫道人）、鸥波，中年曾署孟俯。浙江吴兴（今浙江省湖州市）人。南宋晚期至元朝初期官员、书法家、画家、诗人。

赵孟頫博学多才，能诗善文，通经济之学，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尤其以书法和绘画的成就最高。

绘画上，他开创了元代新画风，董其昌称其“为元人冠冕”。

在书法上，他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楷书四大家”。

赵孟頫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

他习书勤奋，常常日书万字。传世的代表书法有《胆巴碑》《道德经》《洛神赋》《四体千字文》《临黄庭经》《玄妙观重修三门记》等。

其书风韵流美、骨气遒健，结体严整、笔法圆熟，格调蕴藉沉稳、秀雅文气、平整秀丽。

他提出了著名的“古意论”与“书画同法”，认为：“学书有二，一曰笔法，二曰字形。笔法弗精，虽善犹恶；字形弗妙，虽熟犹生。学书能解此，始可以语书也已。”“学书在玩味古人法帖，悉知其用笔之意，乃为有益。”

赵孟頫成就最高且存世最多的是行草书。早年的草书《千字文》 取法智永，但是在智永的丰润遒劲之外还带有一丝秀劲的笔法特色。

赵孟頫行草书的成熟期作品主要有《归去来辞》等，用笔更浑厚纯熟，结字遒丽而趋于丰腴，洒脱自然。

《洛神赋》《赤壁赋》《吴兴赋》等都是此时所书。此时的赵氏行书兼楷深得“二王”遗意，行书间有草法，通篇无一笔不精到，结体妍美流利， 意态飞动。

晚年，他的行草作品《酒德颂》《与山巨源绝交书》，融入了许多章草笔意，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用笔稳健凝练，字形遒劲秀逸，章法气韵变化有致。

赵孟頫的篆书笔致圆劲，字形工整，有静穆之气。其风格取法仍为斯、冰及徐铉的匀整端严之风。

他的创作长达近60年，书学观点是提倡“复古”，是回归魏晋，直追“二王”。

清代冯班《钝吟书要》云：“结字，晋人用理，唐人用法，宋人用意……赵松雪更用法，而参以宋人之意，上追‘二王’，后人不及矣。”

赵孟頫的书法并非只取“二王”，而是在师古的基础上融合诸家，选择晋韵风骨与唐人法度，最终形成自己的风格特点。

赵孟頫的次子——赵雍（1291年-1361年），字仲穆，以父荫入仕，曾任集贤待制、同知湖州路总管府事，是赵孟頫子女中艺术造诣最高的一位。

【赵雍画像】

在书法方面，赵雍继承家学，擅真、行、草书，其书有“精妙”之称。他的书法结体稳健，功力深厚，形体秀美，温润闲雅，具有赵书遗意。

但在很多人看来，赵雍的字与其父赵孟頫来比，还是相距甚远，难以超越父亲的成就。

赵雍书法结体用笔及笔画特点都恪守家法。

《书史会要》记载赵孟頫：“尝为幻住庵写金刚经未半，雍足成之，其联续处，人莫能辨。”

在古代，家学传承便是教育的重要途径，作为赵雍的兄长，赵奕也是能书擅画。

除了在字体稍瘦，赵雍的书法与父亲如出一辙，这种瘦硬使他具备一些个人特色，于圆劲姿媚中见雄放纵逸。

【元赵雍草书千文册，八开（十五幅），台北故宫博物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