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和尚说话，你得遛着弯儿听

一清

【一清欢乐禅6】

　　孔和尚者，孔庆东是也，北大中文系教授。说起来孔和尚，其人颇具榴莲范，喜欢他的人恨不得称亲人，不喜欢他的人直恨得牙痒痒。

酋长我很欣赏这种结果。

　　近十年前我有张名片，正反两面是下面的样子：

　　看出来了吧，“梦娃”下面那行字醒目着哩：

“官方唯一允许并推荐全国广场机场和围墙上乱涂乱画的人”。

有不少江湖中人说：这话是孔庆东说的吧？人家在骂你呢。

是吗？让我回放下和尚说这话时的情境。

　　其实他的原话比这简单。那是一次去甘肃陇南地区考察的活动，去了康县、成县、西和、礼县、宕昌等地。路途中天上地下无处不扯上几句，便说到了天安门广场新出现一清诗词的事。而且本次甘肃之行所到之处，无处不有署“一清”名字的那些公益广告。和尚便打趣道：一清这人啊，是官方唯一允许在全国围墙上乱涂乱画的人。

（无论城乡，确实到处都可看到这些。）

　　“乱涂乱画”在公堂上可以是对一清酋长诗词质量的一种负面评价，但乱涂乱画到全国各地、且是“官方唯一允许”，这就有点好玩了。

所以，酋长便将其印成了名片。至于和尚贬损洒家没有，大家各品各味。

　　由是便想到说话。便想到说话的艺术。

郭德纲说，相声演员说话，得让人乐呵，人花了500元门票钱来看戏，要让人觉得值当。如果你想省了这笔钱，在家里看着五张百元大钞直乐，那你那个病500元绝对诊不好。

你看看你听听，这话中可以咂出多少味儿来！

　　说活是门技术活。什么人便听出什么味。但如果很多情况下听不出味，那就没有味了。

　　去年酋长写《我们的红土地》一书，在描述伟人出生时，开章第一句就是：“一声婴孩的啼哭，惊醒了韶山南岸一个平凡的早晨。”这句话在出版社专家审读会上立即成了“话题”：“这样写？有无证据证明伟人一定是夜里出生的？”当然专家是严谨的，这没有错。但一清的问题也同样随之而来：“似乎也没有证据证明伟人不是夜里出生的吧？”其实一清写这句“更多地是强调‘早晨’的意义，‘早晨’一词用以暗示的是伟人的诞生带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早晨的清新、早晨的太阳、早晨的世界——语言的合力就是要表明，这个婴孩的出生是一个辞旧（黑暗）迎新（世界）的开始”。

专家们接受了这种叙述。——这就是语言的张力！

回到孔和尚的话事上来，“乱涂乱画”四个字，显示了性情，显示了风格、显示了信任、也显示了文字拿捏的功力。修辞研究工作者估计还未能将其归纳于哪个修辞格，那好吧，我们就统称此等功夫为“张力”吧——语言的张力。

　　所以，孔和尚这样的人说话，你得遛着弯儿听。很多人不待见和尚，那……那你就继续不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