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傍晚，在散步的路边看到了整车摆放的红彤彤的水萝卜，一下子又勾起了我的记忆——打从记事起，我的童年生活的“印记”之一，就是做卖菜小贩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属于“城边农村人”，是真正跨过一座古渠石桥就进入城里的乡下人。幼时，古渠的西边的一大片又一大片菜地及耕种的水稻田，也都是属于村里集体的土地。作为以种植蔬菜为主，供应保障城市居民日常“菜篮子”所需的“蔬菜专业队”（村），除了也拿着粮证按月到粮店购粮外，我们每家每户也还有面积大小不一的“自留地”——那可是家庭生活保障的重要部分。</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家人口多，分到的自留地不少。祖父母虽健在，但已多年不再耕种土地了，因此支配权全在于父母。从春到秋，我家的自留地被井井有条地种上了小白菜、水萝卜及胡萝卜、大白菜等，此外田埂上见缝插针地还点种了些蚕豆、玉米，此外就是几架豆角，还有西红柿、茄子。蔬菜除了自家享用外——冬季腌制的大白菜、地窑里过冬的青萝卜、胡萝卜，从十月后土地灌冬水冻上后直到来年三、四月的蔬菜都是“自留地”里产出的。</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自留地”里产出来的蔬菜自己家自然是吃不完的，当然需要“换钱”来。但“割资本主义尾巴”时，“大人们”是不方便出去卖菜的——他们要到集体地按时“上工”，街上戴“红袖箍”的人也会抓的：抓住了会很麻烦的，要开批斗会……</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因此，小孩子去卖菜，去“投机倒把”，成为了村子里的惯例——“那些人”基本不抓小孩子，当然小孩子跑得更快些……</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的肩膀上除了背过书包外，用芨芨草编成的小背斗是我放学后形影不离的“伙伴”了！</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春节一过，稍有空闲父母亲就会忙着翻耕、平整起“自留地”，农家肥早在多日前已堆放在地头了。撒下的肉眼可见的种籽，用脚稍微踩实些上面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细黄土，几天后，松软的黄土地上撒上的小白菜的种子最早破土冒出绿芽了！</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随着昼夜气温变化，回升的气温下，小白菜由鹅黄的嫩叶变得嫩绿。大水漫过一次后，它的生长速度惊人……当叶片变为深绿色时，也是家里又可以卖小白菜的时候。</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此时，父母会挑选小白菜中长势良好的拔下来，端放在一块，然后用蒲草（绳）将它们捆绑成手掌心大小的一捆捆。然后一层又一层整齐地码放在背斗里……我要去卖菜喽！</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新鲜的小白菜嫩绿可人，五分钱两把是“行价”。那时，五分钱也是不容易赚取的（我上大学时，学校食堂五分钱可买一个炸油饼的）！</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围观的人不少，瞧热闹的也有，啧啧地说：“这么小的孩子也卖菜啊！”我不理，只想快点卖完这一背斗——地里还有些呢，卖完了我才能和小伙伴“玩一玩”！</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鲜绿、营养丰富的小白菜也是城里人一个冬天后的“绿色蔬菜”，比起冬储的大白菜，其口感更为清甜。碰到下班的人群，有些人会直接买上两把——五分钱，如果只要一把，那就三分钱；有的人在背斗里翻来翻去，挑选了看上去“最大的”一把，却又只想给两分钱……对不起，不卖！“他们”就开始说闲话了，说我小小年纪太“奸”了，又说什么地里长得东西本身就多……总之，就想两分钱甚至一分钱就要拿走一把！</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几次后，我学乖了——蹲在地上，护着背斗里小白菜，不轻易让“他们”翻翻拣拣。“他们”翻得“很些”，我就会挪个几步再重新摆放背斗……其间，也还有人故意吓唬我，说是“戴红箍”的人要来了。我忙不迭地收起小白菜，背上背斗就起身小跑……有时，卖小白菜的人多，剩余到最后，我也会降价处理：一毛钱五把，甚至是五分钱三把，总之，不能将“菜”再背回去——这是母亲叮嘱过的！</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除了卖小白菜，五月份的红色水萝卜我也卖过几年。父母会将水萝卜捆绑成五个一把，自然是一毛钱一把。插秧季节的大地萝卜是新鲜水果上市前的“水果”替代品，脆生生、水份充足带些微徽甜，又带有些辛辣，用盐稍微“sha sha”滴上几滴香油、再放上些醋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凉拌菜之一。</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想买水萝卜的“城里人“更挑剔些，因为萝卜有大有小，捆绑时其实已经大小匀着了。但“有些人”依旧只想要大些的，“他们”想将“捆”拆散，重新捆一把……自然不能允许的，然后，“他们”会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又会在说我“奸”、我“傻”中拿出一张或两张毛票，买上一把或两把颜色鲜艳、“从头到脚”都能吃的新鲜的水萝卜……</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如今，夕阳下，这路边人头攒动、车流不断下“扎眼”的一电动车水萝卜，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今天不会卖掉了，到明天，也不知怎么样！……年纪大了，今年我只买过、吃过一次水萝卜！</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品种繁复、物流畅通，南来北往的各式新鲜蔬菜出现在各家各户的餐桌上，谁又会一成不变紧盯着曾经最早的“鲜艳”蔬菜呢？</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小白菜、水萝卜的时代已成为久远的记忆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备注：</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文字、图片均为生活记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背景音乐来自于网络，为徐俭《郭颂 (送菜进城（1986年央视春晚）)》，报备致谢！致敬！</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记录生活，分享感动。感谢美友阅读点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2024.5.7 星期二】</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