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故地——西农斑竹村

王立臣

昵称：王立臣美篇：587840 人们往往对青少年时期居住、生活过的地方记忆犹新，情感笃定，而对成年后的则容易忘记。我想，可能是因为年少纯真，思想简单，无忧无虑，快乐多于困惑和思考，伴随着这种感觉，对生活过的地方就特别深刻，难以忘怀。我就是这样。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我家随父母单位搬到了重庆市北碚区，和西南农学院合处一地。我在那里生活了三年，在市中区生活了三年。这次有幸到重庆参加同学聚会，母亲嘱托我一定要去住过的斑竹村看看，当然，这也是我的心愿。离开重庆近五十年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生疏，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天翻地覆一样。幸亏有手机地图导航，不然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斑竹村。查了一下，坐轻轨六号线可以直达西南大学和北碚。 出了轻轨口很快就看见了校门。几经整合，学校的规模和名称也起了 “天翻地覆” 地变化。 此时的心情异常的激动，我不想东问西问，就想凭直觉寻找过去的印记。 进了大门一直往前走，这条路还在，只是更加宽阔平坦。 啊——主楼！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我。 在这里，我不禁浮想联翩。那时候学校不招生，教师们不用上课，机关和后勤部门也无事可做，因为西南农学院自有一套管理和服务系统，我们也插不上手。但是教职工们依然天天上班，还非常的忙，忙什么呢？——开会。大会、小会，院会、系会、班组会……，今天批这个、明天斗那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什么“516”、“克己复礼”、“批林批孔、批周公”、“马万立、潘朝东、王发……”不绝于耳，弄的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晕头昏脑，但是也乐此不疲，跟在大人们的身后如有兴趣地听这听那，也知道了不少事。记得那时候，学校利用率最高的就是西农的大礼堂，我们和西农轮流使用，会议内容相同，听众不同。主楼三楼曾经是农机附中的教室，当时学校的教职工子弟比较多，无法马上转入当地的学校，就自行成立了附中，校长是“解放”不久的龙影老太太，这位慈祥可亲、又可爱的老革命，一个建议就改变了我的命运，不然，我这次也不会再回到这里。 楼前的水塘还在，赶紧留个影，证明我又回来了。 一池碧水还是那样平静，老树根伸出池壁似乎要和我相认。 池中的鸢尾花有 “蓝色妖姬” 之称，在国内常用以象征爱情和友谊，它的花语是长久思念。 从主楼这面看过去，满目碧绿。 右侧这座楼好像是后来盖的。 奋进牛，这也是后来才有的雕塑。 这块平地以前是篮球场。我上学时经常在这里打球，也常在这里看学校职工比赛。附近驻军有个专业篮球队，总在这里练球，一些球员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主楼的样子还是没变，甚至颜色也没变。 这棵老树应该在它年轻的时候认识我。 凭着记忆，面对主楼的左侧应该有一条路出校门，隔条马路就是斑竹村。 路径西南农学院老校友雕像，伫足，让思绪飞了一会儿。 这座楼居然还健在，学校的一些教职工和家属曾经住在这里。这楼好像叫做三舍？四舍？ 这接连的四张图就特别有意义了。我们学校由于是工科院校，实习工厂必不可少，但是西农是纯农科学院，没有相应的设施。所以经过批准，我们就在校园西南方向推山填沟，开始建设实习工厂。除了大型工程机械施工，许多建设工程都是教职员工亲自动手，手拉肩扛，干得热火朝天！我每天上下学路过工地，都被他们那种热情感动，似乎雷锋就在他们中间。 现在已经看不见工厂的影子了，代之以几个学院的教学楼。 突然想起来，当时有一支部队也曾在这里驻扎。那时交通不便，坡多路窄，他们就买了一头小毛驴套车去购买生活物资。我经常看到几个战士赶着驴车，飞快地从身边跑过去。拉完货，他们就把驴套解开，让毛驴自己找东西吃。有时候毛驴也调皮，看见战士们要找它去干活，撒腿就跑，害得战士们经常漫山遍野地追驴。 记忆非常正确，这个门就是通往斑竹村的。 门口这条公路宽而平坦了，往上走就应该是歇马场和梅花山中学。 过了马路，来到对面的小区，心情格外激动！这应该就是故地斑竹村了！ 跟着别人闪进了小区，一打听这里不是斑竹村，是学校新建的一个小区，斑竹村是老小区在对面。 顺着他人指引终于找到了。 我首先去找我家原址，——没有了，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原址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停车场取代。 顺着坡路往上走，原先一排排的平房已经被楼房取代。看得出这楼房也有年头了，因为是加装的电梯。 这个位置就是原来的最高处，那个最通风的公共厕所就建在这里。 向山下望去，雾蒙蒙一片，小河是见不到了，但是那条山沟还隐约躺在那里。 看不到原来住的老房子了，心态一下子倒平稳了。世事沧桑，谁还会把故居给你留着？也怪我少小不努力，如果当时好好学习，积极进取，接了上帝的班，平息了所有战争和歧视，让万物都各得其所，那么我的故居肯定会被重建。不过真是那样，我也不会让他们建了。 出了小区往这边看，就是以前经常走的天生桥路。 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面前的这个小区应该就是当时的红石村。 这就是现在的天生桥商贸街，当时由于街道窄小，我们都管它叫“小街”。 在这里看到了斑竹。 现在的小街已经今非昔比，地下场所很大，饮食购物一应俱全。我在这里点了份豌杂小面，用广告语说：味道好极了。 一切都在变。希望我们的生活就像这头奋进牛，跃蹄向上，越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