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开国者与亡国者诗文语录选辑

李祖春

前 言

中华上下数千年的历史，印证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亘古至今，那些“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改朝换代的开国者们，大多具备超群绝伦的胆识与气魄。他们不但武略出众，更有文采非凡者，在戎马倥偬之余，吟咏出“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天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等颇具王霸之气足以流传万世的诗文名篇。相反，那些亡国者们在穷途末路之际则不免英雄气短，徒发“四海之广，匹夫无所容其身，何其痛也！”“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家！”等锥心语录，令人浩叹！有些朝代的开国者即是亡国者，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他们于生命的尽头犹且不甘屈服，诸如“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得称帝也！”等诗文语录恰可用悲壮一词来形容：悲凉而壮烈！

 此选辑中有不少诏、制、命、令、敕、书、文、表等，虽非岀自帝王本人之手，而是由中书舍人、知制诰、翰林学士等官员代撰，但大致能体现帝王本人的旨意。唯有《禅位诏》，大多违心之言，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帝王有性命之忧<当然禅位于人，亦不一定能保全性命，亡国之君一般难得善终。>。即使唐高祖李渊下诏禅位于其次子李世民、宋光宗赵惇下诏禅位于其次子赵扩，亦属迫于形势，无可奈何之举。更何况被迫禅位于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之异姓？诸如“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丞相魏王。王其毋辞！” “远惟唐、虞禅代之典，近想魏、晋揖让之风。其可昧兴替之礼，稽神祇之望？今便逊于别宫，归帝位于齐国。推圣与能，眇符前轨。”等语，看似禅位之人心甘情愿地推贤让能，实则如万箭攒心般悲愤难抑！

因年代久远、改朝换代、战乱频仍及历史上数次大规模焚书<诸如秦始皇嬴政为巩固其统治下令将除〈秦记〉、医药、卜筮、种树之外所有书籍悉数焚毁[唯博士官所藏书籍准许保留]，粱元帝萧绎兵败城破之际为泄私愤将平生珍藏的十四万余卷各类书籍付之一炬，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在编纂〈四库全书〉后将不利于其实行文化专制的七十一万余卷书籍陆续化为灰烬。>，以致有些开国者与亡国者的诗文语录留存极少甚至失传，得以流传至今者可谓弥足珍贵，故将其选编成辑亦不失为一件有意义之事。

在此，笔者按照时间顺序将中国历代开国者与亡国者的诗文语录选辑如下，以飨读者。



【上古时代】（一作：三皇五帝时代，约公元前2070年以前。三皇：一般指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五帝：一般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三皇五帝生卒年皆不详。）

燧人氏〈史称“燧皇、火祖”。有巢氏之子，华夏族。〉

伏羲氏〈本名风伏羲，一作：伏牺氏、伏戏氏、宓羲氏、包栖氏、庖栖氏，史称“羲皇、皇羲、太昊、太皞”等。燧人氏之子，华夏族。〉

神农氏〈一作：魁隗氏、连山氏、列山氏，姜姓始祖，史称“炎帝、赤帝、农皇、神农大帝、五穀神农大帝”。伏羲氏之孙，少典之子，华夏族。〉

黄帝〈本名公孙轩辕，又名姬轩辕，姬姓始祖。伏羲氏之孙，少典之子，神农氏之弟，华夏族。〉

颛顼〈本名姬颛顼。黄帝之孙，昌意之子，华夏族。〉

帝喾〈本名姬俊。黄帝之曾孙，蟜极之子，华夏族。〉

尧〈本名伊祁放勋，一作：祁放勋，史称“帝尧、尧帝、唐尧”。黄帝之玄孙，帝喾之子，华夏族，禅位于舜。〉

舜〈本名姚重华，一作：妫<guī＞重华，史称“帝舜、舜帝、虞舜”。黄帝之八世孙，瞽叟之子，华夏族，受禅于尧，禅位于禹。〉

#三皇、黄帝、颛顼、帝喾皆无诗文语录传世。

尧《禅位诏》〈暂缺〉

尧语录：

嗟！四岳，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有能使治者？（与分管四方之诸侯语）

嗟！四岳，朕在位七十载，汝能庸命，践朕位？（与分管四方之诸侯语）

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拒绝将帝位传于其子丹朱）

女谋事至而言可绩，三年矣。女登帝位。（与舜语）

舜《受禅即位诏》《禅位诏》〈皆暂缺〉

舜《歌》〈二首〉

其一

陟天之命，维时维几。

其二

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

舜语录：

有能奋庸美尧之事者，使居官相事？（与分管四方之诸侯语）

嗟，然！禹，汝平水土，维是勉哉。（与禹语，封其为治水大臣。）

弃，黎民始饥，汝后稷播时百谷。（与弃语，封其为后稷。）

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驯，汝为司徒，而敬敷五教，在宽。（与契语，封其为司徒。）

皋陶，蛮夷猾夏，寇贼奸轨。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度，五度三居。维明能信。（与皋陶语，封其为士。）

嗟！伯夷，以汝为秩宗，夙夜维敬，直哉维静絜。（与伯夷语，封其为秩宗。）

然。以夔为典乐，教稺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毋虐，简而毋傲。诗言意，歌长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能谐，毋相夺伦，神人以和。（与夔语，封其为典乐。）

龙，朕畏忌谗说殄伪，振惊朕众，命汝为纳言，夙夜出入朕命，惟信。（与龙语，封其为纳言。）

嗟！女二十有二人，敬哉，惟时相天事。（与群臣语）

吁，臣哉，臣哉！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女辅之；余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作文绣服色，女明之；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来始滑，以出入五言，女听。予即辟，女匡拂予。女无面谀，退而谤予。敬四辅臣。诸众谗嬖臣，君德诚施皆清矣。（与禹语）



【夏】（约公元前2070年～前1600年，亡于商。）

开国者：姒文命〈史称“帝禹、禹、大禹、夏禹、神禹”等。生卒年不详，华夏族。黄帝之玄孙，姒鲧之子。受禅于舜。在位约十年＜约前2070年～前2061年。夏朝建立前代舜摄政十七年，为舜守丧三年。＞，病逝于巡游途中。〉

亡国者：姒癸〈史称“帝桀、桀、夏桀”，一作：姒履癸。 ？～公元前1600年，华夏族。姒发之子。在位约五十二年＜约前1652年～前1600年＞，兵败于商，被商太祖子履<商汤＞放逐于南巢<今安徽省合肥市巢湖市＞，传说被活活饿死。〉

＃姒文命《受禅即位诏》〈暂缺〉

姒文命《襄陵操》

呜呼洪水滔天，下民愁悲，上帝愈咨。

三过吾门不入，父子道衰。

嗟嗟不欲烦下民。

姒文命语录：

吁！皆若是，惟帝其难之。知人则智，能官人；能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能知能惠，何忧乎驩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善色佞人？（与皋陶语）

於<wū>，予何言？予思日孳孳<通“孜孜”＞。（与舜语）

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皆服于水。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行山刊木。与益<伯益＞予众庶稻鲜食。以决九川致四海，浚畎浍致之川。与稷<弃>予众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余补不足，徙居。众民乃定，万国为治。（与皋陶语）

於，帝！慎乃在位，安尔止。辅德，天下大应。清意以昭待上帝命，天其重命用休。（与舜语）

姒癸语录：

天之有日，犹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乃亡矣。（与伊尹语）

吾悔不遂杀汤于夏台， 使至此！（亡国之际语）

附：夏朝帝王在位顺序表（约公元前2070年～前1600年，历经约四百七十年，共17位帝王，亡于商。）

姒文命（史称“帝禹、禹、大禹、夏禹、神禹”等。生卒年不详，华夏族。黄帝之玄孙，姒鲧之子。受禅于舜。在位约十年＜约前2070年～前2061年。夏朝建立前代舜摄政十七年，为舜守丧三年。＞，病逝于巡游途中。）

姒启（史称“帝启、夏启、夏后启、夏王启”。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文命之子。）

姒太康（史称“帝太康、夏太康”。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启之长子。即位后耽于游玩享乐，不理朝政，外出狩猎数月不归。有穷氏首领羿<史称“后羿、夷羿”。>起兵驱逐姒太康，立其弟姒中康为帝，掌控朝政，史称“太康失国”。）

姒中康（史称“帝中康、帝仲康”，一作：姒仲康、姒仲卢。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启之子，姒太康之弟。羿驱逐姒太康之后，本欲自立为帝，因诸侯不服，不得已立姒中康为帝，掌控朝政。姒中康不甘为傀儡，遣大司马胤侯征伐羿之党羽羲和，却被羿击败，郁郁而终。）

姒相（史称“帝相”。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中康之子。即位后朝政仍由羿掌控。后来羿驱逐姒相，自立为帝，数年后被其宰相寒浞<妘姓，名浞，因出生于寒国，故史称“寒浞”。>所杀，并被剁成肉泥。寒浞杀羿篡位后，姒相多年图谋复国不成，终被寒浞杀害。）

姒少康（史称“帝少康”。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相之子。姒相被杀时，其妃后缗有孕在身，从墙洞中爬出逃至娘家有仍氏，免于劫难，后来生下遗腹子姒少康。姒少康自幼立志复国，成年后得同姓部落斟灌氏与斟鄩氏之助，与夏之遗臣伯靡等人合力击败寒浞，将其擒获并凌迟处死。姒少康复国后大施德政，使夏朝国力逐渐强盛，史称“少康中兴”。）

姒杼（史称“帝杼、帝予”，一作：姒予。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少康之子。）

姒槐（史称“帝槐、帝芬”，一作：姒芬、祖武。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杼之子。）

姒芒（史称“帝芒”。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槐之子。）

姒泄（史称“帝泄、帝洩”，一作：姒洩。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芒之子。）

姒不降（史称“帝不降”。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泄之子。在位第五十九年，禅位于其弟姒扃。）

姒扃（史称“帝扃”。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泄之子，受禅于其兄姒不降。）

姒廑（史称“帝廑”，一作：姒顼。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扃之子。）

姒孔甲（史称“帝孔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不降之子，姒扃之侄，姒廑之堂兄或堂弟。）

姒皋（史称“帝皋”，一作：简皋、姒昊、后昊、姒苟等。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孔甲之子。）

姒发（史称“帝发、夏王发”。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姒皋之子。）

姒癸（史称“帝桀、桀、夏桀”，一作：姒履癸。 ？～公元前1600年，华夏族。姒发之子。在位约五十二年＜约前1652年～前1600年＞，兵败于商，被商太祖子履<商汤＞放逐于南巢<今安徽省合肥市巢湖市＞，传说被活活饿死。）

※附：夏朝都城

阳城（今河南省郑州市登封市告成镇）、阳翟（今河南省许昌市禹州市）、安邑（今山西省运城市夏县）、斟鄩（今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等。



【商】（约公元前1600年～前1046年，亡于西周。）

开国者：商太祖子履〈史称“汤、商汤、成汤、武汤、天乙、帝天乙、天乙汤、高祖乙、大乙”等。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在位约十二年＜约前1600年～前1588年。约前1617年～前1600年为夏朝商部落首领。＞病逝。〉

亡国者：商纣王子受〈史称“纣、商纣、帝辛、殷辛、后辛”，一作：子受德。 ？～公元前1046年，华夏族。子羡之子。在位约二十九年＜约前1075年～前1046年＞，兵败自焚而死，被周武王姬发枭首示众。〉

子履《盘铭》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子履语录：

予有言：人视水见形，视民知治不。（与群臣语）

汝不能敬命，予大罚殛之，无有攸赦。（讨伐葛伯时之语）

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将捕禽之网撤去三面，止留一面。）

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

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讨伐姒癸<夏桀>时誓师大会之语，史称〈汤誓〉。）

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罚殛女，毋予怨。

古禹、皋陶久劳于外，其有功乎民，民乃有安。东为江，北为济，西为河，南为淮，四渎已修，万民乃有居。后稷<弃＞降播，农殖百谷。三公咸有功于民，故后有立。昔蚩尤与其大夫作乱百姓，帝乃弗予，有状。先王言不可不勉。

不道，毋之在国，女毋我怨。（讨伐姒癸<夏桀＞胜利还都后告诫四方诸侯及九州牧伯之语，史称〈汤诰〉。）

子受语录：

夫仁义者，上所以劝下也。今昌<姬昌>好仁义，诛之不可。（与其表弟费仲语）

此一物足以释西伯<姬昌>，况其多乎！（与费仲语。）

谮西伯者，崇侯虎也。（与姬昌语）

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是何能为！（与大臣祖伊语）

吾闻圣人心有七窍。（其叔比干直言进谏，大怒，施以剖胸剜心之刑。）

附：商朝帝王在位顺序表（约公元前1600年~前1046年，历经约五百五十四年，共30位帝王，亡于西周。）

商太祖子履（史称“汤、商汤、成汤、武汤、天乙、帝天乙、天乙汤、高祖乙、大乙”等。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在位约十二年＜约前1600年～前1588年。约前1617年～前1600年为夏朝商部落首领。＞病逝。）

子胜（史称“外丙、帝外丙”。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太祖子履之次子。其兄子以跌<史称“太丁、大丁”>以嫡长子身份被立为太子，但未及继位即病逝，故由子胜继商太祖之位。）

子庸（史称“仲壬、帝仲壬”。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太祖子履之子，子胜之弟。子庸即位后，由伊尹辅政，朝政比较稳定，国力日益强盛。）

商太宗子至（史称“太甲、帝太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太祖子履之嫡长孙，子以跌之子，子胜、子庸之侄。子至即位后，暴虐不仁，伊尹将其放逐于桐宫<今河南省商丘市虞城县>，代其摄政三年，史称“伊尹放太甲”。待子至悔过自新，伊尹将其迎回至都城亳<今河南省商丘市＞。子至重新在位后勤政爱民，致诸侯归心，四境安宁。）

子绚（史称“沃丁、帝沃丁”。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太宗子至之子。子绚即位后，仍以伊尹为相，谨遵祖制，以德治国。伊尹前后辅佐子履、子胜、子庸、子至、子绚五位帝王。）

子辩（史称“太庚、帝太庚、大庚”。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太宗子至之子，子绚之弟。）

子高（史称“小甲、帝小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辩之子。）

子密（史称“雍己、帝雍己”。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辩之子，子高之弟。）

商中宗子伷<zhòu＞（史称“太戊、帝太戊、大太戊、天戊”。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辩之子，子高、子密之弟。在位长达七十五年，勤修德政，亲贤恤民，商朝大治。）

子庄（史称“仲丁、中丁、帝仲丁、帝中丁”。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中宗子伷之子。子庄病逝后，诸弟争位，其弟子发最终成功即位，并向诸弟妥协，造成商朝王位继承之混乱，致诸侯不朝，史称“九世之乱”，商朝步入衰落。）

子发（史称“外壬、帝外壬”。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中宗子伷之子，子庄之弟。）

子整（史称“河亶甲、帝河亶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中宗子伷之子，子庄、子发之弟。）

子滕（史称“祖乙、帝祖乙、且乙”。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整之子。）

子旦（史称“祖辛、帝祖辛、且辛”。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滕之子。）

子逾（史称“沃甲、帝沃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滕之子，子旦之弟。）

子新（史称“祖丁、帝祖丁、且丁”。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旦之子，子逾之侄。）

子更（史称“南庚、帝南庚”。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逾之子，子新之堂弟。）

子和（史称“阳甲、帝阳甲、象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新之子，子更之堂侄。子和在位期间，商朝内乱不止，奴隶主、贵族之间相互残杀，国势日衰。）

商世祖子旬（史称“盘庚、般庚、帝盘庚、帝般庚”。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新之子，子和之弟。商朝建立之初，以亳为都城，而后经历多次迁都。子旬即位后，先将都城迁回亳，再迁都至殷<今河南省安阳市＞，史称“盘庚迁殷”，故后世称商朝为“殷”或“殷商”。子旬在位期间励精图治，致国势复振，百姓安宁，诸侯来朝，终于结束了“九世之乱”。）

子颂（史称“小辛、帝小辛”。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新之子，子和、子旬之弟。即位后未能继续施行其兄商世祖子旬之治国良策，致商朝再度衰落。）

子敛（史称“小乙、帝小乙、小祖乙、后祖乙、亚祖乙”。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新之子，子和、子旬、子颂之弟。在位时下放太子子昭<武丁>至民间亲事稼穑，体验百姓疾苦，为日后“武丁中兴”奠定了基础。）



商高宗子昭（史称“武丁、帝武丁、殷武”。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敛之子。子昭在位五十九年，重用贤能之人，提拔刑徒傅说为宰相，对内发展生产，对外讨伐四方，征服了许多小国，疆域逐渐扩大，商朝达到鼎盛时期，史称“武丁中兴”，子昭也被称为“中兴之王”、“武丁大帝”。）

子跃（史称“祖庚、帝祖庚”，一作：子曜。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高宗子昭之子。）

商世宗子载（史称“祖甲、帝祖甲、帝甲、且甲”。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昭之子，子跃之弟。商高宗子昭偏爱幼子子载，欲废太子子跃而改立子载。子载认为此举有违礼法，恐重现“九世之乱”，遂远离都城至民间隐居。商高宗子昭病逝后，子跃即位，为报答其弟子载之厚德，指定子载为继承人。子载在位期间，遵循其父兄之治国理政方略，持续维持商朝之强盛。）

子先（史称“廪辛、帝廪辛”。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世宗子载之子。）

子嚣（史称“庚丁、康丁、帝庚丁、帝康丁、康且丁”。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商世宗子载之子，子先之弟。）

子瞿（史称“武乙、帝武乙”。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嚣之子。子瞿暴虐奢侈，荒淫无道，致国势日衰。传说其被雷击而死<一作：死于战事。＞。）

子托（史称“文丁、太丁、帝文丁、帝太丁”。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瞿之子。在位期间，将屡立战功之周侯姬历<周文王姬昌之父、周武王姬发之祖父。>囚禁，姬历绝食而死，致商、周关系恶化。）

子羡（史称“帝乙”。生卒年不详，华夏族。子托之子。子羡即位后，商朝国势日趋没落，在位末年，迁都于沬<mèi，今河南省鹤壁市淇县＞。）

商纣王子受〈史称“纣、商纣、帝辛、殷辛、后辛”，一作：子受德。 ？～公元前1046年，华夏族。子羡之子。在位约二十九年＜约前1075年～前1046年＞，兵败自焚而死，被周武王姬发枭首示众。〉

※附：商朝都城

亳（今河南省商丘市）、嚣（áo，今河南省郑州市西北、郑州市荥阳市东北。）‌、相（今河南省濮阳市北、安阳市内黄县南）、耿（今山西省运城市河津市）、庇（今山东省菏泽市郓城县北）、邢（今河北省邢台市）、殷（今河南省安阳市）、奄‌（今山东省济宁市曲阜市）、沬（一作：朝歌‌，今河南省鹤壁市淇县。）等。



【周】（约公元前1046年～前256年，包括西周和东周。）

@西周（约公元前1046年～前771年，亡于犬戎。）

开国者：周武王姬发〈 ？～约公元前1043年，华夏族。西周奠基者姬昌之嫡次子，在位约三年＜约前1046年～前1043年＞病逝。〉

亡国者：周幽王姬宫湦〈一作：姬宫涅。 ？～公元前771年，华夏族。周宣王姬静之子。在位十一年＜前782年～前771年＞，兵败于犬戎，逃亡途中被犬戎乱兵所杀。〉

姬发《致毕公高》

乐乐旨酒，宴以二公。

任仁兄弟，庶民和同。

方壮方武，穆穆克邦。

嘉爵速饮，后爵乃从。

姬发《致周公旦》

輶<yóu＞乘既翼，人备余不胄。

组士奋甲，殹<yì＞民之秀。

方壮方武，克燮仇雠。

嘉爵速饮，后爵乃复。

姬发语录：

齐栗，信哉！予无知，以先祖有德臣，小子受先功，毕立赏罚，以定其功。（与司马、司徒、司空、诸节语）

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与诸侯语）

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其三正，离逷<tì>其王父母弟，乃断弃其先祖之乐，乃为淫声，用变乱正声，怡说妇人。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讨伐子受<商纣王>誓师大会之语，史称〈太誓〉。）

远矣西土之人！

嗟！我有国冢君，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纑、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古人有言“牝<pìn＞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殷王纣维妇人言是用，自弃其先祖肆祀不答，昬<通“昏”>弃其家国，遗其王父母弟不用，乃维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俾<bǐ>暴虐于百姓，以奸轨于商国。今予发维共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过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勉哉！不过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勉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罴，如豺如离<chī，通“螭”。>，于商郊，不御克奔，以役西土，勉哉夫子！尔所不勉，其于尔身有戮。（牧野之战前誓师大会总动员之语，史称〈牧誓〉。）

膺更大命，革殷，受天明命。（与太史尹佚语）

告女：维天不飨殷，自发未生于今六十年，麋鹿在牧，蜚鸿满野。天不享殷，乃今有成。维天建殷，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不显亦不宾灭，以至今。我未定天保，何暇寐！（与其弟周公姬旦语）

姬宫湦语录：



山崩地震，此乃常事，何必告朕？（与岐山守臣语）

愚人妄说国政，如野田泄气，何足听哉？（与上卿虢石父语）

附：西周帝王在位顺序表（约公元前1046年～前771年，历经二百七十五年，共12位帝王，亡于犬戎。）

周武王姬发（ ？～约公元前1043年，华夏族。西周奠基者姬昌之嫡次子，在位约三年＜约前1046年～前1043年＞病逝。）

周成王姬诵（ ？～约公元前1021年，华夏族。周武王姬发之子。即位之初由其叔父周公姬旦摄政，在位约二十二年<约前1043年~前1021年>病逝。）

周康王姬钊（ ？~约公元前996年，华夏族。周成王姬诵之子。姬钊即位之初由其叔祖召公姬奭、毕公姬高辅政，在位约二十五年<约前1021年~前996年＞病逝。姬钊与其父姬诵共同开创了“成康之治”。）

周昭王姬瑕（ ？~约公元前977年，华夏族。周康王姬钊之子。在位约十八年<约前995年~前977年>，南征楚国时死于汉水之滨。）

周穆王姬满（ ？-约公元前922年，华夏族。周昭王姬瑕之子。在位约五十五年<约前977年~前922年>病逝。）

周共王姬繄扈（周共王，一作：周恭王；姬繄扈，一作：姬伊扈。？~约公元前900年，华夏族。周穆王姬满之子。在位约二十二年<约前922年~前900年>病逝。）

周懿王姬囏<jiān>（ ？~约公元前892年，华夏族。周共王姬繄扈之子。在位约八年<约前900年~前892年>，因大败于犬戎兼频遭罕见天灾，忧惧而逝。）

周孝王姬辟方（ ？~约公元前886年，华夏族。周穆王姬满之子，周共王姬繄扈之弟，周懿王姬囏之叔父。周懿王逝世后，理应由其太子姬燮继位，然因姬燮懦弱无能，姬辟方成功篡位。在位约六年<约前892年~前886年>病逝。）

周夷王姬燮（ ？~约公元前878年，华夏族。周懿王姬囏之子，周孝王姬辟方之侄孙。在位约七年<约前885年~前878年＞病逝。）

周厉王姬胡（ ？~公元前828年，华夏族。周夷王姬燮之子。约前878年即位。因周厉王贪财好利，奢侈专横，致民怨沸腾，谤议四起。为息谤止议，周厉王大开杀戒，令朝野人人自危，道路以目。前841年，国人终于忍无可忍，发起暴动，攻入王宫，周厉王出逃至彘<今山西省临汾市霍县东北＞，史称“彘之乱”。周厉王出逃后，朝政由周定公与召穆公共同执掌<一作：由共伯和代行天子职权或卫武公与周、召二公共同代行天子职权。＞，史称“周召共和”<一作：共和行政、共和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极具独特性之阶段。前841年史称“共和元年”，自此中国历史之精确记载开始形成。前828年<共和十四年>，周厉王病逝于彘，其子姬静被周定公、召穆公及众诸侯拥立即位，是为周宣王。周厉王在位约三十七年。）

周宣王姬静（一作：姬靖。 ？~公元前782年，华夏族。周厉王姬胡之子。在位四十六年<前828年~前782年＞病逝。姬静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使周室弱而复强，诸侯来朝，史称“宣王中兴”。）

周幽王姬宫湦（一作：姬宫涅。 ？～公元前771年，华夏族。周宣王姬静之子。在位十一年＜前782年～前771年＞，兵败于犬戎，逃亡途中被犬戎乱兵所杀。）

※附：西周都城

丰京、镐京（二者并称“丰镐”，一作：宗周，今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成周（一作：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市。）、犬丘（今陕西省西安市与咸阳市之间西咸新区沣西新城）等。

@东周（公元前770年～前256年，分为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前476年>和战国时期<公元前476年～前221年>，亡于秦。）

开国者：周平王姬宜臼〈一作：姬宜咎。 ？～公元前720年，华夏族。周幽王姬宫湦之子。在位五十年＜前770年～前720年＞病逝。〉

亡国者：周赧王姬延〈 ？～公元前256年，华夏族。周慎靓王姬定之子。在位五十九年＜前315年～前256年＞，降于诸侯国秦，同年病逝。〉

姬宜臼《文侯之命》〈一作：晋文侯命〉

父义和！丕显文、武，克慎明德，昭升于上，敷闻在下；惟时上帝，集厥命于文王。亦惟先正克左右昭事厥辟，越小大谋猷罔不率従，肆先祖怀在位。

呜呼！闵予小子嗣，造天丕愆。殄资泽于下民，侵戎我国家纯。即我御事，罔或耆寿俊在厥服，予则罔克。曰惟祖惟父，其伊恤朕躬！呜呼！有绩予一人，永绥在位。

父义和！汝克绍乃显祖，汝肇刑文、武，用会绍乃辟，追孝于前文人。汝多修，扞我于艰，若汝，予嘉。

父义和！其归视尔师，宁尔邦。用赉尔秬鬯一卣，彤弓一，彤矢百，卢弓一，卢矢百，马四匹。

父往哉！柔远能迩，惠康小民，无荒宁。简恤尔都，用成尔显德。



姬宜臼语录：

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与秦襄公<嬴姓，名不详。＞语）

姬延语录：

宜阳城方八里，材士十万，粟支数年，公仲<公仲侈>之军二十万，景翠以楚之众，临山而救之，秦必无功。（与大臣赵累语）

九鼎者，先祖传国之宝也，安敢献之？（与大臣颜率语）

附：东周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前770年～前256年，分为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前476年>和战国时期<公元前476年～前221年>，历经五百一十四年，共25位帝王，亡于秦。）

周平王姬宜臼（一作：姬宜咎。 ？～公元前720年，华夏族。周幽王姬宫湦之子。在位五十年＜前770年～前720年＞病逝。）

周桓王姬林（ ？~公元前697年，华夏族。周平王姬宜臼之孙，太子姬泄父之子，在位二十三年<前720年~前697年>病逝。）

周庄王姬佗（ ？~公元前682年，华夏族。周桓王姬林之子。在位十五年<前697年~前682年＞病逝。）

周釐<xī＞王姬胡齐（一作：周僖王。 ？~公元前677年，华夏族。周庄王姬佗之长子。在位五年<前682年~前677年＞病逝。）

周惠王姬阆<láng＞（ ？~公元前652年，华夏族。周釐王姬胡齐之子。前677年，姬阆即位。前675年，姬阆之叔父姬颓<周庄王姬佗之庶子，周釐王姬胡齐之弟。>联合蔿<wěi＞国等五位大夫发动叛乱，将姬阆逐出王城，自立为周天子，姬阆投奔郑国，史称“王子颓之乱”。前673年，郑、虢二国联军攻入王城，杀死姬颓与五位大夫，拥立姬阆复位。前652年，姬阆病逝。在位二十三年<前677年~前675年及前673年~前652年>。）

周襄王姬郑（ ？~公元前619年，华夏族。周惠王姬阆之子。在位三十三年<前652年~前619年>病逝。）

周顷王姬壬臣（ ？~公元前613年，华夏族。周襄王姬郑之子。在位六年<前619年~前613年>病逝。）

周匡王姬班（ ？~公元前607年，华夏族。周顷王姬壬臣之子。在位六年<前613年~前607年＞病逝。）

周定王姬瑜（ ？~公元前586年，华夏族。周顷王姬壬臣之子，周匡王姬班之弟。在位二十一年<前607年~前586年>病逝。）

周简王姬夷（ ？~公元前572年，华夏族。周定王姬瑜之子。在位十四年<前586年 ~ 前572年＞病逝。）

周灵王姬泄心 （ ？~公元前545年，华夏族。周简王姬夷之子。在位二十七年<前572年~前545年＞病逝。）



周景王姬贵（ ？~公元前520年，华夏族。周灵王姬泄心之子。在位二十五年<前545年~前520年>病逝。）

周悼王姬猛（ ？~公元前520年，华夏族。周景王姬贵之子。周景王在位时，先立嫡长子姬寿为太子，姬寿早逝，继立嫡子姬猛为太子。之后周景王宠爱庶长子姬朝，欲再改立太子，并令大夫宾孟<一作：宾起。>辅佐姬朝。然未及改立，周景王骤然病逝。周景王病逝后，诸大臣分为两大派系：一派拥立姬猛为天子，将姬朝之师宾孟袭杀；另一派拥立姬猛之兄姬朝为天子，将姬猛逐出王城。晋国出兵支持姬猛，护送姬猛返回王城。不久姬猛病逝<一作：被其兄姬朝所杀。>，晋国拥立姬猛之弟姬匄<gài>继位，是为周敬王。姬猛在位仅约半年<前520年＞。）

周敬王姬匄（ ？~公元前476年，华夏族。周景王姬贵之子，周悼王姬猛之弟。前520年，姬匄即位，其兄姬朝复起兵将其逐出王城。前516年，晋国再次出兵攻击姬朝，姬朝溃败，南下楚国寻求庇护，史称“王子朝奔楚”。前505年，姬匄遣人至楚国杀死姬朝。前476年，姬匄病逝，许多史学家以姬匄病逝之年作为春秋时期与战国时期之分界点<亦有史学家以前475年或前453年或前403年作为春秋时期与战国时期之分界点＞，故被后世称为春秋时期最后一位周天子。姬匄在位四十四年。）



周元王姬仁（ ？~公元前469年，华夏族。周敬王姬匄之子。在位七年<前476年~前469年＞病逝，被后世称为战国时期第一位周天子。）

周贞定王姬介（ ？~公元前441年，华夏族。周元王姫仁之子。在位二十八年<前469年~前441年＞病逝。）

周哀王姬去疾（ ？~公元前441年，华夏族。周贞定王姬介之长子。前441年即位，在位仅约三个月，被其弟姬叔所杀。）

周思王姬叔( ？~公元前441年，华夏族。周贞定王姬介之子，周哀王姬去疾之弟。前441年弑兄篡位，在位仅约五个月，被其弟姬嵬所杀。）

周考王姬嵬（一作：周考哲王、周考悊王。 ？~公元前426年，华夏族。周贞定王姬介之子，周哀王姬去疾、周思王姬叔之弟。前441年弑其兄周思王姬叔而篡位，前426年病逝。在位十五年。）

周威烈王姬午（ ？~公元前402年，华夏族。周考王姬嵬之子。在位二十三年<前425年~前402年＞病逝。）

周安王姬骄（一作：周元安王。 ？~公元前376年，华夏族。周威烈王姬午之子。在位二十六年<前402年~前376年＞病逝。）

周烈王姬喜（一作：周夷烈王。 ？~公元前369年，华夏族。周安王姬骄之子。在位七年<前376年~前369年＞病逝。）

周显王姬扁（一作：周显圣王、周显声王。 ？~公元前321年，华夏族。周安王姬骄之子，周烈王姬喜之弟。在位四十八年<前369年~前321年>病逝。）

周慎靓王姬定（一作：姬顺。 ？~公元前315年，华夏族。周显王姬扁之子。在位六年<前321年~前315年＞病逝。）

周赧王姬延（ ？～公元前256年，华夏族。周慎靓王姬定之子。在位五十九年＜前315年～前256年＞，降于诸侯国秦，同年病逝。）

※附：东周都城

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市）



【秦】（公元前221年～前207年，历经十四年，共3位帝王，亡于西楚与汉。）

开国者：秦始皇嬴政〈公元前259年～前210年，华夏族。在位十一年＜前221年～前210年。前247年～前221年为秦王。＞，病逝于东巡返京途中，年仅49岁。〉

亡国者：

①秦二世嬴胡亥〈公元前230年或前221年～前207年，华夏族。在位三年＜前210年～前207年＞，被赵高之婿咸阳令阎乐逼迫自杀，年仅23岁＜或14岁＞。〉

②秦三世嬴子婴〈一作：嬴婴。 ？～公元前206年，华夏族。前207年即位，在位仅46天，降于刘邦，一个多月后被项籍所杀。〉

嬴政《祠洛水歌》

洛阳之水，其色苍苍。

祭祀大泽，倏忽南临。

洛滨醊<zhuì>祷，色连三光。

嬴政语录：

异日韩王<韩安＞纳地效玺，请为藩臣，已而倍约，与赵、魏合从畔秦，故兴兵诛之，虏其王。寡人以为善，庶几息兵革。赵王<赵迁>使其相李牧来约盟，故归其质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兴兵诛之，得其王。赵公子嘉乃自立为代王，故举兵击灭之。魏王<魏假＞始约服入秦，已而与韩、赵谋袭秦，秦兵吏诛，遂破之。荆王<楚王熊负刍＞献青阳以西，已而畔约，击我南郡，故发兵诛，得其王，遂定其荆地。燕王<燕喜＞昏乱，其太子丹乃阴令荆轲为贼，兵吏诛，灭其国。齐王<田建>用后胜计，绝秦使，欲为乱，兵吏诛，虏其王，平齐地。寡人以眇眇之身，兴兵诛暴乱，赖宗庙之灵，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无以称成功，传后世。其议帝号。（与时任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语）

朕闻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与时任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廷尉李斯语）

天下共苦战斗不休，以有侯王。赖宗庙，天下初定，又复立国，是树兵也，而求其宁息，岂不难哉！廷尉议是。（与时任廷尉李斯语）

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与方士卢生语）

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巿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訞言以乱黔首。（闻听为其寻求长生不老药之方士侯生、卢生逃亡，愤懑不已。）

嬴胡亥语录：

朕年少，初即位，黔首未集附。先帝巡行郡县，以示彊，威服海内。今晏然不巡行，即见弱，毋以臣畜天下。（与时任郎中令赵高语）

大臣不服，官吏尚彊，及诸公子必与我争，为之柰何？（与时任郎中令赵高语）

先帝为咸阳朝廷小，故营阿房宫为室堂。未就，会上崩，罢其作者，复土郦山。郦山事大毕，今释阿房宫弗就，则是章先帝举事过也。（与群臣语）

吾闻之韩子曰：“尧舜采椽不刮，茅茨不剪，饭土塯<liù>，啜<chuò>土形，虽监门之养，不觳<què>于此。禹凿龙门，通大夏，决河亭水，放之海，身自持筑臿，胫毋毛，臣虏之劳不烈于此矣。”凡所为贵有天下者，得肆意极欲，主重明法，下不敢为非，以制御海内矣。夫虞、夏之主，贵为天子，亲处穷苦之实，以徇百姓，尚何于法？朕尊万乘，毋其实。吾欲造千乘之驾，万乘之属，充吾号名。且先帝起诸侯，兼天下，天下已定，外攘四夷以安边境，作宫室以章得意，而君观先帝功业有绪。今朕即位二年之间，群盗并起，君不能禁，又欲罢先帝之所为，是上毋以报先帝，次不为朕尽忠力，何以在位？（与时任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语）

丞相误邪？谓鹿为马！（与时任中丞相赵高语）

吾愿得一郡为王。（与赵高之婿咸阳令阎乐语）

愿为万户侯。（与阎乐语）

愿与妻子为黔首，比诸公子。（与阎乐语，临终遗言。）

嬴子婴语录：

臣闻故赵王迁<赵迁>杀其良臣李牧而用颜聚，燕王喜<燕喜>阴用荆轲之谋而倍秦之约，齐王建<田建>杀其故世忠臣而用后胜之议。此三君者，皆各以变古者失其国而殃及其身。今蒙氏，秦之大臣谋士也，而主欲一旦弃去之，臣窃以为不可。臣闻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诛杀忠臣而立无节行之人，是内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斗士之意离也，臣窃以为不可！（与秦二世胡亥语，劝其勿杀蒙恬、蒙毅兄弟。）

丞相高杀二世望夷宫，恐群臣诛之，乃详以义立我。我闻赵高乃与楚约，灭秦宗室而王关中。今使我斋、见庙，此欲因庙中杀我。我称病不行，丞相必自来，来则杀之。（与其二子语）

※附：秦朝都城

咸阳（今陕西省咸阳市）

【西楚】（公元前206年～前202年，历经4年，亡于西汉。）

开国者、亡国者：西楚霸王项籍〈公元前232年～前202年，华夏族。在位四年<前206年~前202年>，兵败垓下，自刎于乌江，年仅30岁。＜项籍自刎后，汉将王翳斩其首级，汉兵为争抢其尸死伤数十人，最终吕马童、杨喜、吕胜、杨武将其尸分割为四块向刘邦请功，五人俱被封侯。＞〉

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语录：

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与其叔父项梁语）

彼可取而代也！（目睹秦始皇嬴政出巡之语）

秦围赵急，宜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破秦军必矣。（与楚上将军宋义语）

怀王<后楚怀王/楚义帝熊心，下同。＞者，吾家所立耳，非有功伐，何以得专主约！天下初发难时，假立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怀王虽无功，固当分其地而王之。（与诸将语）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与劝其定都关中者语）

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垓下之战时与仅存二十八骑语）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与乌江亭长语）

※附：西楚都城

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

【汉】（公元前202年～公元220年，包括西汉、新、玄汉、东汉。）

@西汉（公元前202年～公元9年，亡于新。）

开国者：汉太祖/汉高帝刘邦〈史称“汉高祖”。公元前256年～前195年，汉族。在位七年＜前202年～前195年。前206年～前202年为汉王。＞病逝，终年61岁。〉

亡国者：西汉末代皇太子刘婴〈一作：孺子婴。公元5年～25年，汉族。汉中宗刘询之玄孙，楚孝王刘嚣之曾孙，广戚侯刘显之子。公元6年被立为皇太子，三年后被迫禅位于新帝王莽。后被方望、弓林拥立为帝，不久玄汉更始帝刘玄遣丞相李松将其斩杀，年仅20岁。〉

刘邦《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邦《鸿鹄歌》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羽翮<hé＞已就，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当可奈何？

虽有矰缴<zēng zhuó＞，尚安所施？

刘邦《手敕太子文》

吾遭乱世，当秦禁学，自喜，谓读书无益。洎践阼以来，时方省书，乃使人知作者之意，追思昔所行，多不是。

尧舜不以天下与子而与他人，此非为不惜天下，但子不中立耳。人有好牛马尚惜，况天下耶？吾以尔是元子，早有立意。群臣咸称汝友四皓<商山四皓：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吾所不能致，而为汝来，为可任大事也。今定汝为嗣。

吾生不学书，但读书问字而遂知耳。以此故不大工，然亦足自辞解。今视汝书，犹不如吾。汝可勤学习。每上疏，宜自书，勿使人也。

汝见萧、曹、张、陈<萧何、曹参、张良、陈平>诸公侯，吾同时人，倍年于汝者，皆拜，并语于汝诸弟。

吾得疾遂困，以如意母子<赵王刘如意与其母戚夫人＞相累。其余诸儿皆自足立，哀此儿犹小也。



刘邦语录：

嗟呼，大丈夫当如是也！（目睹秦始皇嬴政出巡之语）

始怀王<后楚怀王/楚义帝熊心，下同。＞遣我，固以能宽容。且人已降，杀之不祥。（与诸将语，赦免秦三世嬴子婴。）

父老苦秦苛法久矣！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诸吏民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耳。（与诸县父老豪杰语）

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隙。（与项籍语）

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与项籍之使者语）

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与列侯、诸将语）

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餽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与将军高起、王陵语）

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且诸君独以身随我，多者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与争功之群臣语。此语一岀，群臣皆莫敢言。）

＃刘婴《禅位诏》〈暂缺〉，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西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前202年~公元9年，历经二百一十一年，共15位帝王，亡于新。）

汉太祖/汉高帝刘邦（史称“汉高祖”。公元前256年～前195年，汉族。在位七年＜前202年～前195年。前206年～前202年为汉王。＞病逝，终年61岁。）

汉惠帝刘盈（公元前211年～前188年，汉族。汉太祖刘邦与皇后吕雉之嫡长子，在位七年<前195年～前188年>病逝，年仅23岁。）

汉前少帝（ ？～公元前184年，汉族。汉惠帝刘盈之庶长子，名不详<一作：刘恭或刘共。>。在位四年<前188年～前184年＞，由太皇太后吕雉临朝称制，后被吕雉废黜并杀害。）

汉后少帝刘弘（ ?～公元前180年，汉族。原名刘山，曾用名刘义，汉惠帝刘盈之子。在位四年<前184年～前180年>，由太皇太后吕雉临朝称制。吕雉病逝后，周勃、陈平等开国元勋将吕氏家族势力彻底铲除，并以刘弘非汉惠帝亲生子为由将其废黜。不久刘弘被杀。）

汉太宗／汉文帝刘恒（公元前203年～前157年，汉族。汉太祖刘邦第四子，在位二十三年<前180年～前157年>病逝，年仅46岁。刘恒在位期间，重德崇礼，节俭恤民，仁爱治国，使西汉经济得到恢复与发展，社会稳定，人丁兴旺。）

汉景帝刘启（公元前188年～前141年，汉族。汉太宗刘恒之子，前157年即位。前154年，刘濞等七位诸侯王联合发动叛乱，史称“七国之乱”<亦称“七王之乱”>，三个月后被平定。刘启在位期间，大力加强中央集权，省役薄赋，减轻刑罚，重视农桑，与民休息，使西汉国力大增，与其父刘恒共同开创了“文景之治”。前141年病逝，年仅47岁。在位十六年。）

汉世宗／汉武帝刘彻（公元前156年～前87年，汉族。汉景帝刘启之子，在位五十四年<前141年～前87年>病逝，终年69岁。刘彻在位期间开创了“汉武盛世”，使西汉进入鼎盛期。）

汉昭帝刘弗陵（公元前94年～前74年，汉族。汉世宗刘彻之子，前87年即位，霍光、上官桀、金日磾<mì dī>、桑弘羊受汉世宗遗诏辅政。一年后，金日磾去世。前80年，霍光除掉上官桀、桑弘羊，独揽大权。前74年，刘弗陵病逝，年仅20岁。在位十三年。）

汉废帝刘贺（公元前92年～前59年，汉族。汉世宗刘彻之孙，昌邑哀王刘髆＜bó＞之子。前74年即位，在位仅27天即被权臣霍光以行为淫乱、危及社稷为由废黜。太后上官氏诏令刘贺回到封地昌邑国，后昌邑王国被废除，降为山阳郡。前63年，汉宣帝刘询诏封刘贺为海昏侯。前59年病逝，年仅33岁。）

汉中宗／汉宣帝刘询（公元前91年～前48年，汉族。原名刘病已，汉世宗刘彻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史皇孙刘进之子。在位二十六年<前74年～前48年>病逝，年仅43岁。刘询在位期间，开创了“孝宣之治”<亦称“孝宣中兴”>，使西汉进入极盛期。）

汉高宗／汉元帝刘奭（公元前74年～前33年，汉族。汉中宗刘询之子，在位十五年<前48年～前33年＞病逝，年仅41岁。）

汉统宗／汉成帝刘骜（公元前51年～前7年，汉族。汉高宗刘奭之子，在位二十六年<前33年～前7年>，因沉湎酒色，中风猝逝，年仅44岁。）

汉哀帝刘欣（公元前25年～前1年，汉族。汉高宗刘奭之孙，定陶恭王刘康之子，在位六年<前7年～前1年>病逝，年仅24岁。）

汉元宗／汉平帝刘衎（公元前9年～公元6年，汉族。原名刘箕子，汉高宗刘奭之孙，中山孝王刘兴之子。公元前1年即位，太皇太后王政君临朝称制，以大司马王莽秉持朝政，以王莽之女为皇后。公元6年刘衎病逝<一作：被其岳父王莽毒杀。>，年仅15岁。在位七年。）

西汉末代皇太子刘婴（一作：孺子婴，汉族。公元5年～25年。汉中宗刘询之玄孙，楚孝王刘嚣之曾孙，广戚侯刘显之子。公元6年被立为皇太子，三年后被迫禅位于新帝王莽。后被方望、弓林拥立为帝，不久玄汉更始帝刘玄遣丞相李松将其斩杀，年仅20岁。）

※附：西汉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栎<yuè＞阳（今陕西省西安市阎良区）、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

@新（公元9年～23年，历经十四年，亡于玄汉。）

开国者、亡国者：新帝王莽〈公元前45年～公元23年，汉族。受禅于西汉末代皇太子刘婴，在位十四年<公元9年~23年>，被绿林起义军所杀，并被斩首示众，其舌被百姓切割分食，其尸身被数十士兵瓜分请功，终年68岁。〉

受禅即位诏

予以不德，讬于皇初祖考黄帝之后，皇始祖考虞帝<舜>之苗裔，而太皇太后<王政君＞之末属。皇天上帝隆显大佑，成命统序，符契图文，金柜策书，神明诏告，属予以天下兆民。赤帝汉氏高皇帝<刘邦＞之灵，承天命，传国金策之书，予甚祗畏，敢不钦受！以戊辰直定，御王冠，即真天子位，定有天下之号曰“新”。其改正朔，易服色，变牺牲，殊徽帜，异器制。以十二月朔癸酉为建国元年正月之朔，以鸡鸣为时。服色配德上黄，牺牲应正用白，使节之旄旛皆纯黄，其署曰“新使五威节”，以承皇天上帝威命也。

册封刘婴为定安公诏

咨尔婴，昔皇天右乃太祖<汉太祖刘邦>，历世十二，享国二百一十载，历数在于予躬。《诗》不云乎：“侯服于周，天命靡常。”封尔为定安公，永为新室宾。于戏！敬天之休，往践乃位，毋废予命。其以平原、安德、漯阴、鬲<gé>、重丘，凡户万，地方百里，为定安公国。立汉祖宗之庙于其国，与周后并，行其正朔、服色。世世以事其祖宗，永以命德茂功，享历代之祀焉。以孝平皇后<王莽之女＞为定安太后。

王莽语录：

昔周公摄位，终得复子明辟，今予独迫皇天威命，不得如意！（与西汉末代皇太子刘婴语）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百王不易之道也。汉氏诸侯或称王，至于四夷亦如之，违于古典，缪于一统。其定诸侯王之号皆称公，及四夷僭号称王者皆更为侯。（与群臣语）

帝王之道，相因而通；盛德之祚，百世享祀。予惟黄帝、帝少昊<玄嚣＞、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帝夏禹、皋陶、伊尹咸有圣德，假于皇天，功烈巍巍，光施于远。予甚嘉之，营求其后，将祚厥祀。（与群臣语）

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汉兵攻入宫殿之际与群臣语）

※附：新朝都城

常安（改西汉都城“长安”为“常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后增设东都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称常安为西都。）

@玄汉（公元23年～25年，历经两年，亡于赤眉军。）

开国者、亡国者：玄汉更始帝刘玄〈汉太祖刘邦之九世孙。 ？～公元25年，汉族。在位两年多<公元23年~25年>，降于赤眉起义军，不久被缢杀。〉

刘玄语录：

莽不如是，当与霍光等。（目睹王莽首级时之语，其宠姬韩夫人笑曰：“若不如是，帝焉得之乎？”）

虏掠得几何？（与诸将语）

※附：玄汉都城

宛城（今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

@东汉（公元25年～220年，亡于曹魏。）

开国者：汉世祖/汉光武帝刘秀〈汉太祖刘邦之九世孙，公元前5年～公元57年，汉族。在位三十二年＜公元25年～57年＞病逝，终年62岁。刘秀在位期间出现了社会逐步安定、经济日渐恢复、人口快速增长之局面，史称“光武中兴”。〉

亡国者：汉献帝刘协（公元181年～234年，汉族。汉灵帝刘宏之次子，汉后少帝刘辩之异母弟。189年即位，朝政由相国董卓掌控。192年，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利用吕布杀死董卓，随后董卓部将李傕<jué＞、郭汜等起兵作乱，杀死王允。196年，刘协听从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曹操之建议，将都城自雒阳迁至许县，曹操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断被加官进爵直至丞相、魏王。220年，曹操去世，同年刘协被迫禅位于曹操之子曹魏高祖曹丕，禅位十四年后病逝，终年53岁。在位三十一年。）

刘秀《即位诏》

皇天上帝，后土神祗，眷顾降命，属秀黎元。为人父母，秀不敢当。群下百辟，不谋同辞，咸曰：“王莽篡位，秀发愤兴兵。破王寻、王邑于昆阳，诛王郎、铜马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元元所归。”谶记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群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

刘秀《封更始为淮阳王诏》

更始<玄汉更始帝刘玄，下同。>破败，弃城逃走。妻子裸袒，流冗道路。朕甚愍之。今封更始为淮阳王。吏人敢有贼害者，罪同大逆。

刘秀《临淄劳耿弇》

昔韩信破历下以开基，今将军攻祝阿以发迹，此皆齐之西界，功足相方。而韩信袭击已降，将军独拔勍敌，其功乃难于信也。又田横烹郦生，及田横降，高帝<刘邦＞诏卫尉，不听为仇。张步前亦杀伏隆，若步来归命，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又事尤相类也。将军前在南阳，建此大策，常以为落落难合，有志者事竟成也。

刘秀《立皇太子诏》

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强，崇执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强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

刘秀《劝勉诏》

人情得足，苦于放纵，快须臾之欲，忘慎罚之义。惟诸将业远功大，诚欲传于无穷，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日慎一日。其显效未酬，名籍未立者，大鸿胪趣上，朕将察而录之。

刘秀《薄葬诏》

世以厚葬为德，薄终为鄙，至于富者奢僭，贫者殚财，法令不能禁，礼义不能止，仓卒乃知其咎。其布告天下，令知忠臣、孝子、慈兄、悌弟薄葬送终之义。

刘秀《遗诏》

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汉文帝刘恒＞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

刘秀语录：

今兵谷既少，而外寇强大，并力御之，功庶可立。如欲分散，势无俱全。且宛城未拔，不能相救，昆阳即破，一日之间，诸部亦灭矣。今不同心胆共举功名，反欲守妻子财物邪？（与诸将语）

寇贼未平，四面受敌，何遽欲正号位乎？诸将且出。（与诸将语，拒绝称帝。）

古之亡国，皆以无道，未尝闻功臣地多而灭亡者。（与博士丁恭语）



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与宗室诸母语）

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汉太宗刘恒>识终始之义，景帝<汉景帝刘启>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令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与将作大匠窦融语）

刘协《史官免罪诏》

天道幽远，事验难明。且灾异应政而至，虽探道知机，焉能无失？而欲归咎史官，益重朕之不德也。

刘协《诏曹操袭费亭侯》

诏书德行镇东将军袭费亭侯曹操，业履忠贞，辅干王室。顷遭凶暴，海内离析。操执义讨截黄巾，为国出命。夫禄以赏功，罚以绌<chù>否。今以操为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袭父费亭侯嵩<曹嵩>爵，并印绶符策。

刘协《封孙策诏》　　

董卓逆乱，凶国害民。先将军坚<孙坚>，念在平讨，雅意未遂，厥美著闻。策遵善道，求福不回。今以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

刘协《禅位诏》

朕在位三十二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曹氏。是以前王<曹操>既树神武之迹，今王<曹丕>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丞相魏王。王其毋辞！

刘协语录：

君若能相辅，则厚；不尔，幸垂恩相舍。（与时任丞相、魏公曹操语）

我亦不知命在何时！（曹操遣御史大夫郗<chī＞虑、尚书令华歆强行将皇后伏寿自宫中带走，伏寿披发徒跣，泣与献帝诀曰：“不能复相活邪？”献帝答以此语，并质问郗虑曰：“郗公，天下宁有是邪？”）

附：东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25年~220年，历经一百九十五年，共14位帝王，亡于曹魏。）

汉世祖／汉光武帝（汉太祖刘邦之九世孙，公元前5年～公元57年，汉族。在位三十二年＜公元25年～57年＞病逝，终年62岁。刘秀在位期间出现了社会逐步安定、经济日渐恢复、人口快速增长之局面，史称“光武中兴”。〉

汉显宗／汉明帝刘庄（原名刘阳。公元28年～75年，汉族。汉世祖刘秀第四子，在位十八年<公元57年～75年>病逝，年仅47岁。）

汉肃宗／汉章帝刘炟<dá＞（公元56年～88年，汉族。汉显宗刘庄第五子，在位十三年<公元75年～88年＞病逝，年仅32岁。刘炟与其父刘庄共同开创了“明章之治”，使东汉国力日益强盛。）

汉穆宗／汉和帝刘肇（一作：刘肈，公元79年～106年，汉族。汉肃宗刘炟第四子，公元88年即位，章德太后窦氏临朝称制，窦氏外戚专权。公元92年，刘肇尽诛窦氏党羽，继而亲政<窦氏于公元97年去世>。106年刘肇病逝，年仅27岁。在位十八年。刘肇亲政期间，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四夷宾服，东汉国力达到巅峰，史称“永元之隆”。）

汉殇帝刘隆（公元105年11月5日～106年9月21日，汉族。汉穆宗刘肇之子，出生仅100天即位，太后邓绥以“女君”之名代行皇权，东汉进入了女君统治时代。刘隆在位仅211天<106年2月13日～9月21日>病逝，仅存活311天。）

汉恭宗／汉安帝刘祜（公元94年～125年，汉族。汉肃宗刘炟之孙，清河孝王刘庆之子。106年即位，太后邓绥临朝称制。121年邓绥去世，刘祜亲政。125年刘祜猝逝于南巡返京途中，年仅31岁。在位十九年。）

汉前少帝刘懿（一作：刘犊， ？~125年，汉族。汉肃宗刘炟之孙，济北惠王刘寿之子，汉恭宗刘祜之堂弟。125年5月18日即位，太后阎姬临朝称制。同年12月10日刘懿病逝。在位仅206天。）

汉敬宗／汉顺帝刘保（公元115年～144年，汉族。汉恭宗刘祜之长子，125年即位。即位后发动夺宫之变，尽诛阎氏外戚并从太后阎姬处夺回天子玺绶。144年病逝，年仅29岁。在位十九年。）

汉冲帝刘炳（公元143年～145年2月15日，汉族。汉敬宗刘保之子，144年9月20日即位，太后梁妠<nàn＞临朝称制。145年2月15日刘炳病逝，未满两岁。在位仅149天。）

汉质帝刘缵<zuǎn＞（一作：刘续，公元138年～146年7月26日，汉族。汉肃宗刘炟之玄孙，渤海孝王刘鸿之子。145年2月即位，太后梁妠临朝称制。146年7月26日，刘缵被太后梁妠之兄梁冀毒杀，年仅8岁。在位仅一年多。）

汉威宗／汉桓帝刘志（公元132年～167年，汉族。汉肃宗刘炟曾孙，河间孝王刘开之孙，蠡吾侯刘翼之子，146年即位。太后梁妠临朝称制，150年病重，还政于刘志。159年刘志诛杀梁妠之兄梁冀。167年刘志病逝，年仅35岁。在位二十一年。）

汉灵帝刘宏（公元157年～189年，汉族。汉肃宗刘炟之玄孙，解渎亭侯刘苌之子。168年即位，太后窦妙临朝称制。后来窦妙之父窦武因谋杀宦官被诛，窦妙被迁往南宫，刘宏亲政。189年刘宏病逝，年仅32岁。在位二十一年。）

汉后少帝刘辩（一作：汉废帝。公元173年或176年～190年，汉族。汉灵帝刘宏与皇后何氏之嫡长子，189年即位。太后何氏临朝称制，其兄大将军何进辅弼朝政。刘辩即位后不久，何进杀死宦官蹇硕，并与司隶校尉袁绍等密谋尽诛宦官，诏令并州牧董卓进京相助。宦官张让等得知何进之谋，设计将其杀死，胁迫刘辩离宫出逃。董卓拥兵入京后，废黜刘辩为弘农王，改立刘辩之异母弟陈留王刘协为帝，自任相国，掌控朝政。刘辩被废黜后，次年在董卓威逼之下自杀，年仅17岁或14岁。在位仅136天<189年5月15日～9月28日>。）

汉献帝刘协（公元181年～234年，汉族。汉灵帝刘宏之次子，汉后少帝刘辩之异母弟。189年即位，朝政由相国董卓掌控。192年，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利用吕布杀死董卓，随后董卓之部将李傕、郭汜等起兵作乱，杀死王允。196年，刘协听从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曹操之建议，将都城自雒阳迁至许县，曹操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断被加官进爵直至丞相、魏王。220年，曹操去世。同年，刘协被迫禅位于曹操之子曹魏高祖曹丕，禅位十四年后病逝，终年53岁。在位三十一年。）



※附：东汉都城

雒阳（今河南省洛阳市）、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许县（今河南省许昌市建安区东部15公里张潘镇古城村）。



【三国】（公元220年～280年，包括曹魏、蜀汉、孙吴。）

@曹魏（公元220年～266年，亡于西晋。）

开国者：曹魏高祖／曹魏文帝曹丕〈公元187年～226年，汉族，曹魏奠基者曹操之次子。受禅于汉献帝刘协，在位六年＜220年～226年＞病逝，年仅39岁。〉

亡国者：曹魏元帝曹奂〈原名曹璜。公元246年～302年，汉族。曹魏高祖曹丕之侄，燕王曹宇之子。在位六年＜260年～266年＞，被迫禅位于晋世祖司马炎，禅位三十六年后病逝，终年56岁。〉

曹丕《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丕，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汉历世二十有四，践年四百二十有六，四海困穷，三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汉数终之极，魏家受命之符。汉主<汉献帝刘协＞以神器宜授于臣，宪章有虞，致位于丕。丕震畏天命，虽休勿休。群公庶尹六事之人，外及将士，洎于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群臣不可以无主，万几不可以无统。”丕祗承皇象，敢不钦承。卜之守龟，兆有大横。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谨择元日，与群寮登坛受帝玺绶，告类于尔大神。唯尔有神，尚飨永吉。兆民之望，祚于有魏世享。

曹丕《甲午诏》

 夫妇人与政，乱之本也。自今以后，群臣不得奏事太后，后族之家不得当辅政之任，又不得横受茅土之爵。以此诏传后世，若有背违，天下共诛之！

曹丕《与王朗书》〈节选〉

人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惟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疠数起，士人雕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

曹丕《燕歌行》〈二首〉

其一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qiàn qiàn>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其二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耿耿伏枕不能眠。

披衣出户步东西，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仰戴星月观云间。

飞鸟晨鸣，声气可怜，留连怀顾不自存。

曹丕《杂诗》

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

辗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

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

俯视清水波，仰看明月光。

天汉回西流，三五正纵横。

草虫鸣何悲，孤雁独南翔。

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

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

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

曹丕《善哉行》〈二首〉

其一

上山采薇，薄暮苦饥。

溪谷多风，霜露沾衣。

野雉群雊<gòu>，猿猴相追。

还望故乡，郁何垒垒！

高山有崖，林木有枝。

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

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汤汤川流，中有行舟。

随波转薄<通“泊”＞，有似客游。

策我良马，被我轻裘。

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其二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流郑激楚，度宫中商。

感心动耳，绮丽难忘。

离鸟夕宿，在彼中洲。

延颈鼓翼，悲鸣相求。

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嗟尔昔人，何以忘忧。

曹丕《黎阳作》〈三首〉

其一

朝发邺城，夕宿韩陵。

霖雨载涂，舆人困穷。

载驰载驱，沐雨栉风。

舍我高殿，何为泥中。

在昔周武<周武王＞，爰暨公旦<周公姬旦＞。

载主而征，救民涂炭。

彼此一时，唯天所赞。

我独何人，能不靖乱。

其二

殷殷其雷，濛濛其雨。

我徒我车，涉此艰阻。

遵彼洹湄，言刈其楚。

班之中路，涂潦是御。

辚辚大车，载低载昂。

嗷嗷仆夫，载仆载僵。

蒙涂冒雨，沾衣濡裳。

其三

千骑随风靡，万骑正龙骧。

金鼓震上下，干戚纷纵横。

白旄若素霓，丹旗发朱光。

追思太王德，胥宇识足臧。

经历万岁林，行行到黎阳。

曹丕《丹霞蔽日行》

丹霞蔽日，采虹垂天。

谷水潺潺，木落翩翩。

孤禽失群，悲鸣云间。

月盈则冲，华不再繁。

古来有之，嗟我何言。

曹丕《饮马长城窟行》

浮舟横大江，讨彼犯荆虏。

武将齐贯錍<pī，通“鈚”。＞，征人伐金鼓。

长戟十万队，幽冀百石弩。

发机若雷电，一发连四五。

曹丕语录：

王<王粲>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与一同为王粲送葬者语）



备不晓兵，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苞原隰险阻而为军者为敌所禽”，此兵忌也。孙权上事今至矣。（与群臣语，预测夷陵之战刘备必败。苞，通“包”；禽，通“擒”。）

吾欲伐不从命，以一天下，吴、蜀何先？（与太尉贾诩语）

如卿意， 更当以虏遗子孙邪？（与侍中辛毗<pí＞语）

嗟乎，固天所以限南北也！（欲渡江伐孙吴，见长江波涛汹涌，喟然长叹。）

曹奂《禅位诏》

咨尔晋王<司马炎＞：我皇祖有虞氏<舜＞诞膺灵运，受终于陶唐<尧>，亦以命于有夏<禹＞。惟三后陟配于天，而咸用光敷圣德。自兹厥后，天又辑大命于汉。火德既衰，乃眷命我高祖<曹魏高祖曹丕>。方轨虞夏四代之明显，我不敢知。惟王乃祖乃父<司马懿、司马昭>，服膺明哲，辅亮我皇家，勋德光于四海。格尔上下神祇，罔不克顺，地平天成，万邦以乂。应受上帝之命，协皇极之中。肆予一人，祗承天序，以敬授尔位，历数实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于戏！王其钦顺天命。率循训典，底绥四国，用保天休，无替我二皇之弘烈。

附：曹魏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220年~266年，历经四十六年，共5位帝王，亡于西晋。）

曹魏高祖／曹魏文帝曹丕（公元187年～226年，汉族，曹魏奠基者曹操之次子。受禅于汉献帝刘协，在位六年＜220年～226年＞病逝，年仅39岁。）

曹魏烈祖／曹魏明帝曹叡（一作：曹睿。公元204年～239年，汉族。曹魏高祖曹丕之子，在位十三年<226年～239年>病逝，年仅35岁。）

曹魏前废帝/曹魏齐王曹芳（公元232年～274年，汉族。曹魏烈祖曹叡之养子，任城王曹楷之子。239年即位，由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十年后司马懿设计将曹爽灭族，独揽朝政大权。254年，司马懿之长子司马师将曹芳废黜，降为齐王。274年曹芳病逝，年仅42岁。在位十五年。）

曹魏后废帝/曹魏高贵乡公曹髦（公元241年～260年，汉族。曹魏高祖曹丕之孙，东海王曹霖之子。在位六年<254年~260年>，因不堪朝政为司马懿之次子司马昭掌控，曹髦亲率卫士、奴仆数百人，擂鼓往攻司马昭，途中与司马昭之心腹贾充所率军队相遇，曹髦亲自挥剑迎敌，被太子舍人成济所杀，年仅19岁。曹髦死后，司马昭威逼太后郭氏下旨将曹髦废黜为庶人。）

曹魏元帝曹奂（原名曹璜。公元246年～302年，汉族。曹魏高祖曹丕之侄，燕王曹宇之子。在位六年＜260年～266年＞，被迫禅位于晋世祖司马炎，禅位三十六年后病逝，终年56岁。）

※曹魏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蜀汉（公元221年～263年，历经四十二年，共2位帝王，亡于曹魏。）

开国者：蜀汉烈祖／蜀汉昭烈帝刘备〈汉太祖刘邦之后裔，公元161年～223年，汉族。在位两年多＜221年～223年＞病逝，终年62岁。〉

亡国者：蜀汉后主／蜀汉孝怀帝刘禅〈公元207年～271年，汉族。蜀汉烈祖刘备之子，在位四十年＜223年～263年＞，降于曹魏，八年后病逝，终年64岁。〉

刘备《即位诏》

惟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皇帝备，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祗：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刘秀>震怒致诛，社稷复存。今曹操阻兵安忍，戮杀主后，滔天泯夏，罔顾天显。操子丕，载其凶逆，窃居神器。群臣将士以为社稷堕废，备宜修之，嗣武二祖<汉太祖刘邦、汉世祖刘秀＞，龚<通“恭”>行天罚。备惟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外及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在备一人。备畏天明命，又惧汉邦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寮登坛，受皇帝玺绶。修燔瘗<fán yì>，告类于天神，惟神飨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刘备《敇刘禅遗诏》〈两道〉

其一

朕初疾但下痢耳，后转杂他病，殆不自济。人五十不称夭，年已六十有余，何所复恨？不复自伤，但以卿兄弟为念。射君<射援>到，说丞相＜诸葛亮>叹卿智量，甚大增修，过于所望，审能如此，吾复何忧。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汝父德薄，勿效之。可读《汉书》《礼记》，间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意智。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未送，道亡，可自更求闻达。

其二

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

刘备语录：

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通“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与诸葛亮语）

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诸君勿复言。（与关羽、张飞语）

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与诸将语）

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刘禅＞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病笃之时与诸葛亮语。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刘禅《降书》

限分江、汉，遇值深远，阶缘蜀土，斗绝一隅，干运犯冒，渐苒历载，遂与京畿攸隔万里。每惟黄初<曹魏文帝曹丕之年号＞中，文皇帝<曹丕＞命虎牙将军鲜于辅，宣温密之诏，申三好之恩，开示门户，大义炳然，而否德暗弱，窃贪遗绪，俯仰累纪，未率大教。天威既震，人鬼归能之数，怖骇王师，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顺以从命！辄敕群帅投戈释甲，官府帑<tǎng＞藏一无所毁。百姓布野，余粮栖亩，以俟后来之惠，全元元之命。伏惟大魏布德施化，宰辅伊、周<伊尹、周公姬旦>，含覆藏疾。谨遣私署侍中张绍、光禄大夫谯周、驸马都尉邓良奉赍<jī>印绶，请命告诚，敬输忠款，存亡敕赐，惟所裁之。舆榇<chèn>在近，不复缕陈。

刘禅语录：

此间乐，不思蜀也。（与时任曹魏相国、晋公司马昭语）

※附：蜀汉都城

成都（今四川省成都市）

@孙吴（公元229年～280年，亡于西晋。）

开国者：孙吴太祖／孙吴大帝孙权〈公元182年～252年，汉族，孙吴奠基者孙坚之次子，孙策之弟。在位二十三年＜229年～252年＞病逝，终年70岁。〉

亡国者：孙吴末帝孙皓〈公元242年～284年，汉族。孙吴太祖孙权之孙，废太子孙和之子。在位十六年＜264年～280年＞，降于西晋，四年后病逝，年仅42岁。〉

孙权《即位诏》

皇帝臣孙权，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汉飨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三十有四，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孽臣曹丕，遂夺神器。丕子睿<曹叡＞继世作慝<tè>，窃名乱制。权生于东南，遭值期运。承乾秉戎，志在拯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群臣将相州郡百城执事之人，咸以为天意已去于汉，汉氏已终于天，皇帝位虚，郊祀无主，休徵嘉瑞，前后杂沓，历数在躬，不得不受。权畏天命，敢不敬从。谨择元日，登坛柴燎，即皇帝位。唯尔有神飨之！左右有吴，永绥天极。

孙权《禁农桑时役事诏》

盖君非民不立，民非谷不生。顷者以来，民多征役，岁又水旱，年谷有损，而吏或不良，侵夺民时，以致饥困。自今以来，督军郡守，其谨察非法，当农桑时，以役事扰民者，举正以闻。

孙权《责数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诏》

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众之所积也。夫能以驳致纯，不惟积乎？故能用众力，则无敌于天下矣；能用众智，则无畏于圣人矣。

孙权《蒲圻》

蒲草千里，圻上故垒。

莼蒲五月，川谷对鸣。

孙权语录：

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刘备＞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与诸葛亮语）

诸人持议，甚失孤望。今卿廓开大计，正与孤同！（与鲁肃语）

老贼<曹操>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袁绍、袁术>、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与周瑜语）

公瑾<周瑜＞，卿言至此，甚合孤心。子布<张昭>、文表<秦松>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深失所望。独卿与子敬<鲁肃＞与孤同耳，此天以卿二人赞孤也！五万兵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卿与子敬、程公<程普＞便在前发，孤当续发人众，多载资粮，为卿后援。卿能办之者诚决，邂逅不如意，便还就孤，孤当与孟德<曹操＞决之！（与周瑜语）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与吕蒙语）

孙皓《降书》

吴郡孙皓叩头死罪。昔汉室失御，九州幅裂，先人因时，略有江南，遂阻山河，与魏乖隔。大晋<西晋>龙兴，德覆四海。暗劣偷安，未喻天命。至于今者，猥烦六军，衡盖露次，还临江渚。举国震惶，假息漏刻，敢缘天朝，含弘光大。谨遣私署太常张夔等奉所佩玺绶，委质请命。

孙皓《尔汝歌》

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

上汝一杯酒，令汝寿万春。

孙皓语录：

臣于南方，亦设此座以待陛下。（与晋世祖司马炎语）

附：孙吴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229年~280年，历经五十一年，共4位帝王，亡于西晋。）

孙吴太祖／孙吴大帝孙权（公元182年～252年，汉族，孙吴奠基者孙坚之次子，孙策之弟。在位二十三年＜229年～252年＞病逝，终年70岁。）

孙吴废帝孙亮（一作：孙吴少帝。公元243年～260年，汉族。孙吴太祖孙权第七子。252年孙亮即位，由诸葛恪、孙弘、孙峻、滕胤、吕据五人共同辅政。辅政大臣之间互相残杀，首先诸葛恪杀孙弘，继而孙峻杀诸葛恪。孙峻病死后，其从弟孙綝接掌其权力。滕胤与吕据密谋推翻孙綝，因计划泄露反被诛杀，自此孙綝独擅朝政。258年，孙亮图谋铲除孙綝，孙綝得知其谋后抢先下手，将孙亮废黜，降为会稽王，迎立孙亮之兄孙休即位，是为孙吴景帝。260年，孙亮又被贬为侯官侯，在前往封地途中被逼自杀<一作：被孙休毒杀。>，年仅17岁。在位六年。）

孙吴景帝孙休（公元235年～264年，汉族。孙吴太祖孙权第六子。258年即位，即位后诛杀权臣孙綝。264年病逝，年仅29岁。在位六年。）

孙吴末帝孙皓（公元242年～284年，汉族。孙吴太祖孙权之孙，废太子孙和之子。在位十六年＜264年～280年＞，降于西晋，四年后病逝，年仅42岁。）

※附：孙吴都城

武昌（今湖北省鄂州市）、建业（今江苏省南京市）。



【晋】（公元266年～420年，包括西晋和东晋。）

@西晋（公元266年～316年，亡于前赵。）

开国者：晋世祖/晋武帝司马炎〈公元236年～290年，汉族，西晋奠基者司马懿之孙，司马师之侄，司马昭之长子。受禅于曹魏元帝曹奂，在位二十四年＜266年～290年＞病逝，终年54岁。司马炎在位期间开创了“太康之治”<亦称“太康盛世”＞。〉

亡国者：晋愍帝司马邺〈一作：司马业。公元300年～318年，汉族。晋世祖司马炎之孙，晋惠帝司马衷、晋怀帝司马炽之侄，吴敬王司马晏之子。311年，晋怀帝为前赵烈宗刘聪所俘，群臣拥立司马邺为太子，承制行事。313年，得知晋怀帝在前赵遇害，群臣推戴司马邺即位。在位三年多＜313年～316年＞，降于前赵，一年多后被前赵烈宗刘聪所杀，年仅18岁。〉

司马炎《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炎，敢用玄牡，明告于皇皇后帝：魏帝<曹魏元帝曹奂>稽协皇运，绍天明命，以命炎曰：“昔者唐尧禅位虞舜，虞舜又以禅禹，迈德垂训，多历年载。暨汉德既衰，太祖武皇帝<曹操＞拨乱济民，扶翼刘氏<汉献帝刘协＞，又用受禅于汉。粤在魏室，仍世多故，几于颠坠，实赖有晋匡拯之德，用获保厥肆祀，弘济于艰难。此则晋之有大造于魏也。诞惟四方之民，罔不祗顺。开国建侯，宣礼明刑。廓清梁、岷，苞怀扬、越。函夏兴仁，八紘<hóng>同轨。遐迩驰义，祥瑞屡臻。天人协应，无思不服。肆予宪章三后，用集大命于兹。”炎惟德不嗣，辞不获命。于是群公卿士，百辟庶僚，黎献陪隶，暨于百蛮君长，佥曰：“皇天鉴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让所得距违。”天序不可以无统，人神不可以旷主，炎虔奉皇运，畏天之威，敢不钦承休命，敬简元辰，升坛受禅，告类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万国。惟明德是飨。

司马炎《追赠羊祜诏》

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祜，蹈德冲素，思心清远。始在内职，值登大命。乃心笃诚，左右王事。入综机密，出统方岳。当终显烈，永辅朕躬。而奄忽殂陨，悼之伤怀。其追赠侍中、太傅，持节如故。

司马炎《以邓艾孙为郎中诏》

艾有功勋，受罪不逃刑，而子孙为萌隶，朕常愍之。其以嫡孙朗为郎中。

司马炎《禁上礼诏》

每念顷遇疫气死亡，为之怆然。岂以一身之休息，忘百姓之艰邪？诸上礼者皆绝之。

司马炎《丁亥诏》

嫡庶之别，所以辨上下，明贵贱。而近世以来，多皆内宠，登妃后之职，乱尊卑之序。自今以后，皆不得登用妾媵以为嫡正。

司马炎语录：

谠言謇<jiǎn >谔，所望于左右也。人主常以阿媚为患，岂以争臣为损哉！徽<郑徽>越职妄奏，岂朕之意？（与群臣语，革散骑常侍郑徽之职。）

司马邺语录：

今窘厄如此，外无救援，死于社稷，是朕事也。然念将士暴离斯酷，今欲因城未陷为羞死之事，庶令黎元免屠烂之苦。行矣遣书，朕意决矣。（与大都督、骠骑将军麹允语，决意降于前赵。）

附：西晋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266年~316年，历经五十年，共4位帝王，亡于前赵。）

晋世祖／晋武帝司马炎（公元236年～290年，汉族。西晋奠基者司马懿之孙，司马师之侄，司马昭之长子。受禅于曹魏元帝曹奂，在位二十四年＜266年～290年＞病逝，终年54岁。司马炎在位期间开创了“太康之治”<亦称“太康盛世”＞。）

晋惠帝司马衷（公元259年～307年，汉族。晋世祖司马炎之嫡次子，在位十七年<290年～307年>。因司马衷痴愚，朝政由其皇后贾南风操纵。由于贾南风专制、暴戾及擅自废黜太子引发“八王之乱”，司马衷被诸王轮番挟持，沧为傀儡，受尽凌辱。贾南风被鸩杀，司马衷或病逝或被东海王司马越毒杀，年仅48岁。）

晋怀帝司马炽（公元284年~313年，汉族。晋世祖司马炎第二十五子，晋惠帝司马衷之异母弟。307年即位。因晋惠帝在位期间“八王之乱”持续数年，以致五胡乱华。311年，司马炽为前赵烈宗刘聪所俘，两年后被鸩杀，年仅29岁。在位四年。）

晋愍帝司马邺（一作：司马业。公元300年～318年，汉族。晋世祖司马炎之孙，晋惠帝司马衷、晋怀帝司马炽之侄，吴敬王司马晏之子。311年，晋怀帝为前赵烈宗刘聪所俘，群臣拥立司马邺为太子，承制行事。313年，得知晋怀帝在前赵遇害，群臣推戴司马邺即位。在位三年多＜313年～316年＞，降于前赵，一年多后被前赵烈宗刘聪所杀，年仅18岁。）

※附：西晋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

@东晋（公元317年～420年，亡于南朝•宋。）

开国者：晋中宗/晋元帝司马睿〈晋世祖司马炎之从子，公元276年～323年，汉族。在位六年＜317年～323年＞，因权臣王敦发动兵变掌控朝政，于忧愤交加中病逝，年仅47岁。〉

亡国者：晋恭帝司马德文〈公元386年～421年，汉族。晋烈宗司马曜之次子，晋安帝司马德宗之弟。在位仅一年多＜419年～420年＞，被迫禅位于南朝•宋高祖刘裕。禅位次年被逼饮鸩酒不从，惨遭以被蒙面扼杀，年仅35岁。〉

司马睿《即位诏》

昔我高祖宣皇帝<司马懿＞诞膺期运，廓开皇基。景皇帝、文皇帝<司马师、司马昭>奕叶重光，缉熙诸夏；爰暨武皇帝<司马炎>，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功格天地，仁济宇宙。升平刑措，卅余载矣。昊天不融，降此鞠凶，怀帝<司马炽>短折，越去王都；天祸荐臻，大行皇帝<晋愍帝司马邺>崩殂。社稷无奉，六合无主，肆群后三司六事之人，弘鉴古训，刑于兴废，畴咨庶尹，至于华戎，致辑大命于朕躬。余一人畏天之威，用弗敢违，遂登坛南岳，受终文祖；焚柴颁瑞，告类上帝：惟朕寡德，绩戎洪绪。君临四海，惴惴忧惧。若涉川冰，罔知攸济。惟尔股肱爪牙之佐，文武熊罴不贰心之臣，用能宣力四方，左右我先帝，弼宁晋室，辅余一人。思与万国，共同休庆。

司马睿《诏官吏》

昔之为政者，动人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故我清静而人自正。其次听言观行，明试以功。其有政绩可述，刑狱得中，人无怨讼，久而日新。及当官软弱，茹柔吐刚，行身秽浊，修饰时誉者，各以名闻。令在事之人，仰鉴前烈，同心戮力，深思所以宽众息役，惠益百姓，无废朕命。远近礼贽，一切断之。

司马睿《禁招魂葬诏》

夫冢以藏形，庙以安神。今世招魂葬，是埋神也。其禁之。

司马睿《灾异见诏百官陈得失》

朕以寡德，纂承洪绪。上不能调和阴阳，下不能济育群生，灾异屡兴，咎徵仍见。壬子乙卯，雷震暴雨。盖天灾谴戒，所以彰朕之不德也。群公卿士，其各上封事，具陈得失，无有所讳，将亲览焉。

司马睿《讨石勒檄》

逆贼石勒，肆虐河朔，逋诛历载，游魂纵逸。复遣凶党石虎季龙<石虎，字季龙。>犬羊之众，越河南渡，纵其鸩毒。平西将军祖逖<tì>帅众讨击，应时溃散。今遣车骑将军、琅邪王裒<póu，司马裒。>等九军，锐众三万，水陆四道，径造贼场，受逖节度。有能枭季龙首者，赏绢三千匹，金五十斤，封县侯，食邑二千户。又贼党能枭送季龙首，封赏亦同之。

司马睿语录：

孤，罪人也，唯有蹈节死义，以雪天下之耻，庶赎鈇钺之诛。吾本琅邪王，诸贤见逼不已！（与群臣语，慷慨流涕，拒登帝位。）

孤负四海之责，未能思愆，何徵祥之有？（与竞献符瑞者语）

公若不忘本朝，于此息兵，则天下尚可共安也。如其不然，朕当归于琅邪，以避贤路。（遣使与叛乱者王敦语）

司马德文《禅位诏》

诏曰：夫天造草昧，树之司牧，所以陶钧三极，统天施化。故大道之行，选贤与能。隆替无常期，禅代非一族，贯之百王，由来尚矣。晋道陵迟，仍世多故，爰暨元兴<晋安帝司马德宗第二个年号＞，祸难既积。至三光贸位，冠履易所，安皇<晋安帝>播越，宗祀堕泯，则我宣、元<晋宣帝司马懿、晋元帝司马睿＞之祚，永坠于地，顾瞻区域，翦焉已倾。相国宋王<刘裕>，天纵圣德，灵武秀世，一匡颓运，再造区夏，固以兴灭继绝，舟航沦溺矣。若夫仰在璇玑，旁穆七政，薄伐不庭，开复疆宇。遂乃三俘伪主，开涤五都，雕颜卉服之乡，龙荒朔漠之长，莫不回首朝阳，沐浴玄泽。故四灵效瑞，川岳启图，嘉祥杂遝，休应炳著。玄象表革命之期，华裔注乐推之愿。代德之符，著乎幽显，瞻乌爰止，允集明哲，夫岂延康有归，咸熙告谢而已哉！昔火德既微，魏祖底绩，黄运不竞，三后肆勤。故天之历数，实有攸在。朕虽庸暗，昧于大道，永鉴废兴，为日已久。念四代之高义，稽天人之至望，予其逊位别宫，归禅于宋，一依唐、虞、汉、魏故事。

司马德文语录：

桓玄之时，晋氏已无天下，重为刘公<刘裕＞所延，将二十载。今日之事，本所甘心。（与群臣语，被迫禅位于南朝•宋高祖刘裕。）

附：东晋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17年~420年，历经一百零三年，共11位帝王，亡于南朝•宋。）

晋中宗/晋元帝司马睿（晋世祖司马炎之从子，公元276年～323年，汉族。在位六年＜317年～323年＞，因权臣王敦发动兵变掌控朝政，于忧愤交加中病逝，年仅47岁。〉

晋肃宗/晋明帝司马绍 (一作：晋肃祖。公元299年～325年。晋中宗司马睿之长子，322年即位。在位期间平定王敦之乱，停止追究王敦之党羽，稳定了东晋局势。325年病逝，年仅26岁。在位三年。）

晋显宗/晋成帝司马衍（公元321年~342年，晋肃宗司马绍之长子。325年即位，太后庾文君临朝称制。太后去世后由王导与庾亮辅政。342年病逝，年仅21岁。在位十七年。）

晋康帝司马岳（公元322年~344年。晋肃宗司马绍之嫡次子，晋显宗司马衍之弟。在位两年<342年~344年＞病逝，年仅22岁。）

晋孝宗/晋穆帝司马聃（公元343年~361年。晋康帝司马岳之长子，344年即位，由太后褚蒜子临朝称制。361年病逝，年仅18岁。在位十七年。）

晋哀帝司马丕（公元341年~365年。晋显宗司马衍之长子，361年即位，364年因服用丹药药性大发而不能听政，由太后褚蒜子临朝称制。365年司马丕因丹药中毒而逝，年仅24岁。在位四年。）

晋废帝司马奕（公元342年~386年。晋显宗司马衍之次子，晋哀帝司马丕之弟。365年即位，由太后褚蒜子临朝称制。372年被权臣桓温废黜，降封东海王，继而降封海西县公。386年病逝，年仅44岁。在位七年。）

晋太宗/晋简文帝司马昱（公元320年~372年9月12日。晋中宗司马睿之幼子，晋肃宗司马绍之异母弟，372年1月6日~9月12日在位。因受制于权臣桓温，在位仅八个多月即郁郁而终，终年52岁。）

晋烈宗/晋孝武帝司马曜（公元362年~396年。晋太宗司马昱第六子。在位二十四年<372年~396年＞，其中372年~376年由太后褚蒜子临朝称制。因酒后戏言触怒宠姬张贵人，张贵人指使宫人用被子将司马曜捂死，年仅34岁。）

晋安帝司马德宗（公元382年~419年，晋烈宗司马曜之长子。396年即位，404年1月被迫禅位于权臣桓玄。桓玄改国号为“楚”<史称“桓楚”＞，降封晋安帝为平固王。同年3月，刘裕举兵讨伐桓玄，桓玄大败，挟持晋安帝逃至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同年6月，桓玄于逃亡途中被益州督护冯迁所杀，晋安帝复位。数日后桓玄之堂侄桓振攻陷江陵，晋安帝复被掌控。405年3月，刘裕麾下大将刘毅收复江陵，桓振被杀。不久晋安帝返回都城建康。419年权臣刘裕遣亲信王韶之将司马德宗缢杀，年仅37岁。在位二十三年。）

晋恭帝司马德文（公元386年～421年。晋烈宗司马曜之次子，晋安帝司马德宗之弟。在位仅一年多＜419年～420年＞，被迫禅位于南朝•宋高祖刘裕。禅位次年被逼饮鸩酒不从，惨遭以被蒙面扼杀，年仅35岁。）



※附：东晋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五胡十六国】（公元304年～439年。五胡十六国即由鲜卑、匈奴、羯、氐、羌等五个少数民族及汉族建立之十六个国家，其中包括成汉、前赵、后赵、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前秦、后秦、西秦、胡夏。除上述十六国外，还有鲜卑人段务勿尘建立之辽西国<公元303年～338年，亡于前燕。＞；鲜卑人慕容吐谷浑建立之吐谷浑国<公元313年～663年，亡于吐蕃。>；鲜卑人拓跋猗卢建立之代国<公元315年～376年，亡于前秦，为北魏之前身。>；汉人冉闵建立之冉魏<公元350年～352年，亡于前燕。＞；鲜卑人慕容泓建立之西燕<公元384年～394年，亡于后燕。>；丁零人翟辽建立之翟魏<公元388年～392年，亡于后燕。＞；汉人谯纵建立之谯蜀<公元405年～413年，亡于东晋。＞；氐人杨茂搜建立之前仇池国<公元296年～371年，亡于前秦。＞；氐人杨定建立之后仇池国<公元385年～442年，亡于南朝•宋。＞；氐人杨文德建立之武都国<公元443年～477年，亡于北魏。>；氐人杨广香建立之阴平国<公元477年～553年，亡于西魏。＞；氐人杨文弘建立之武兴国<始建于公元478年，506年被北魏灭亡，530年重建，553年亡于西魏。＞）

@五胡十六国•成汉（亦称大成、汉，公元304年～347年，亡于东晋。）

开国者：成汉太宗/成汉武帝李雄〈公元274年～334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奠基者李特第三子。在位三十年＜304年～334年＞病逝，终年60岁。李雄在位期间，选贤任能，轻傜简刑，重教兴学，百姓富足，闾门不闭，道不拾遗。〉

亡国者：成汉末帝李势〈 ？～361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中宗李寿之长子。在位四年＜343年～347年＞，降于东晋，十四年后病逝。〉

李雄《答张骏书》

吾过为士大夫所推，然本无心于帝王也。进思为晋室元功之臣，退思共为守藩之将，扫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晋室陵迟，德声不振，引领东望，有年月矣。会获来贶，情在暗室，有何已已。知欲远遵楚<西楚＞、汉，尊崇义帝<楚义帝熊心>，《春秋》之义，于斯莫大。

李雄语录：

起兵之初，举手扞头，本不希帝王之业也。值天下丧乱，晋氏播荡，群情义举，志济涂炭，而诸君遂见推逼，处王公之上。本之基业，功由先帝<李特>。吾兄＜李荡>适统，丕祚所归，恢懿明睿，殆天所命，大事垂克，薨于戎战。班<李班＞姿性仁孝，好学夙成，必为名器。（与群臣语，欲立其兄李荡之子李班为太子。）

吾尝虑石勒跋扈，侵逼琅邪<指西晋琅邪王司马睿，下同。＞，以为耿耿。不图乃能举兵，使人欣然。（与群臣语）

贵主英名盖世，土险兵强，何不自称帝一方？（与前凉世祖张骏之使者张淳语。张淳对曰：“寡君以乃祖世济忠良，未能雪天下之耻，解众人之倒悬，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琅邪中兴江东，故万里翼戴，将成桓、文<齐桓文、晋文公＞之事，何言自取邪！”李雄闻言大惭。）

我乃祖乃父亦是晋臣，往与六郡避难此地，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琅邪若能中兴大晋于中夏，亦当率众辅之。（与张淳语）

李势《降表》

伪嘉宁二年三月十七日，略阳李势，叩头死罪。伏惟大将军<东晋安西将军桓温>节下：先人播流，恃险因衅，窃自汶、蜀。势以暗弱，复统末绪，偷安荏苒，未能改图。猥烦朱轩，践冒险阻。将士狂愚，干犯天威。仰惭俯愧，精魂飞散，甘受斧锧，以衅军鼓。伏惟大晋，天网恢弘，泽及四海，恩过阳日。逼迫仓卒，自投草野。即日到白水城，谨遣私署散骑常侍王幼奉笺以闻，并敕州郡投戈释杖。穷池之鱼，待命漏刻。

附：成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04年～347年，历经四十三年，共5位帝王，亡于东晋。）

成汉太宗/成汉武帝李雄（公元274年～334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奠基者李特第三子。在位三十年＜304年～334年＞病逝，终年60岁。李雄在位期间，选贤任能，轻傜简刑，重教兴学，百姓富足，闾门不闭，道不拾遗。）

成汉哀帝李班（公元288年~334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太宗李雄之侄，广汉壮文公李荡之子。334年8月即位，同年12月被其堂弟李越<李雄之子＞所杀，年仅46岁。在位仅三个多月。）

成汉废帝/成汉幽公李期（公元314年~338年，成汉太宗李雄之子，成汉哀帝李班之堂弟。334年与其兄李越密谋杀害其堂兄李班，篡位自立。338年，李期之堂叔李寿以“清君侧”为名起兵，攻入成都，杀死李越，将李期幽禁，废黜为邛都县公，不久李期自缢而死，年仅24岁。在位四年。）

成汉中宗/成汉昭文帝李寿（公元300年～343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太宗李雄之堂弟，篡夺其堂侄李期之位，自立为帝，在位五年<338年～343年＞病逝，年仅43岁。）

成汉末帝李势（ ？～361年，氐族之分支巴氐族。成汉中宗李寿之长子。在位四年＜343年～347年＞，降于东晋，十四年后病逝。）

※附：成汉都城

成都（今四川省成都市）

@五胡十六国•前赵（亦称匈奴汉国、汉、汉赵，公元304年～329年，亡于后赵。）

开国者：前赵高祖/前赵光文帝刘渊〈汉太祖刘邦与匈奴冒顿<mò dú >单于约为昆弟并与其和亲，允许其后代姓刘，刘渊即冒顿单于之后裔。公元252年或253年～310年，匈奴族。在位六年＜304年～310年＞病逝，终年58岁或57岁。刘渊在位期间，用人唯贤，从谏如流，厉行节俭，勤政恤民，堪称五胡十六国时期少数民族政权难得之明君。〉

亡国者：前赵末帝刘曜〈 ？～329年，匈奴族。前赵高祖刘渊之从子，刘绿之子。318年即位，平定外戚靳准叛乱。329年，兵败于后赵，受伤被俘，不久被后赵高祖石勒所杀。在位十一年。〉

刘渊《即位诏》

昔我太祖高皇帝<汉太祖/汉高帝刘邦>以神武应期，廓开大业。太宗孝文皇帝<汉太宗/汉文帝刘恒＞重以明德，升平汉道。世宗孝武皇帝<汉世宗/汉武帝刘彻>拓土攘夷，地过唐日。中宗孝宣皇帝<汉中宗/汉宣帝刘询>搜扬俊乂，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夏禹、商汤、周文王＞，功高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周>。而元、成<汉元帝刘奭、汉成帝刘骜＞多僻，哀、平<汉哀帝刘欣、汉平帝刘衎＞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我世祖光武皇帝<汉世祖/汉光武帝刘秀>诞资圣武，恢复鸿基。祀汉配天，不失旧物。俾三光晦而复明，神器幽而复显。显宗孝明皇帝、肃宗孝章皇帝<汉显宗/汉明帝刘庄、汉肃宗/汉章帝刘炟>累叶重晖，炎光再阐。自和、安<汉和帝刘肇、汉安帝刘祜>已后，皇纲渐颓，天步艰难，国统频绝。黄巾海沸于九州，群阉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猖勃，曹操父子<曹操、曹丕>凶逆相寻。故孝愍<汉献帝/汉孝愍帝刘协>委弃万国，昭烈<蜀汉烈祖/蜀汉昭烈帝刘备>播越岷蜀。冀否终有泰，旋轸旧京。何图天未悔祸，后帝<蜀汉后主刘禅>窘辱。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黎庶涂炭，靡所控告。孤今猥为群公所推，绍修三祖<汉太祖刘邦、汉世祖刘秀、蜀汉烈祖刘备＞之业。顾兹尪<wāng＞暗，战惶靡厝。但以大耻未雪，社稷无主，衔胆栖冰，勉从群议。

刘渊《致王弥书》

以将军有不世之功，超时之德，故有此迎耳，迟望将军之至。孤今亲行将军之馆，辄拂席洗爵，敬待将军。

刘渊语录：

吾每观书传，常鄙随、陆<随何、陆贾＞无武，绛、灌<周勃、灌婴>无文。道由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耻也。二生遇高皇<汉高帝刘邦>而不能建封侯之业，两公属太宗<汉太宗刘恒>而不能开庠序之美，惜哉！（与同师受业者硃纪、范隆语）

今二镇跋扈，众余十万，恐非宿卫及近都士庶所能御之，请为殿下还说五部，以赴国难。〈与丞相、成都王、皇太弟司马颖语。二镇，指兴兵讨伐司马颖之司马腾、王浚；五部，指匈奴五部。）

殿下武皇帝<晋武帝司马炎>之子，有殊勋于王室，威恩光洽，四海钦风，孰不思为殿下没命投躯者哉，何难发之有乎？王浚竖子，东嬴<东晋东瀛公司马腾＞疏属，岂能与殿下争衡邪！殿下一发邺宫，示弱于人，洛阳可复至乎？ 纵达洛阳，威权不复在殿下也。纸檄尺书，谁为人奉之？且东胡之悍不逾五部，愿殿下勉抚士众，靖以镇之，当为殿下以二部摧东嬴，三部枭王浚，二竖之首可指日而悬矣。（与司马颖语）

颖<司马颖＞不用吾言，遂自奔溃，真奴才也。然吾与其有言矣，不可不救！（与诸将语）

善！当为崇冈峻阜，何能为培塿乎！夫帝王岂有常哉？大禹出于西戎，文王<周文王姬昌>生于东夷，顾惟德所授耳。今见众十余万，皆一当晋<西晋>十，鼓行而摧乱晋，犹拉枯耳。上可成汉高<汉高帝刘邦＞之业，下不失为魏氏<曹魏>。虽然，晋人未必同我。汉有天下世长，恩德结于人心，是以昭烈<蜀汉昭烈帝刘备＞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抗衡于天下。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且可称汉，追尊后主<蜀汉后主刘禅>，以怀人望。（与左贤王刘宣等群臣语）

刘曜《议除汉宗庙改国号令》

盖闻王者之兴，必禘始祖。我皇家之先，出自夏后，居于北夷，世跨燕朔。光文<前赵光文帝刘渊＞以汉有天下岁久，恩德结于庶民，故立汉祖宗之庙，以怀民望，昭武<前赵昭武帝刘聪＞因循，遂未悛革。今欲除宗庙，改国号，御以大单于为太祖，亟议以闻。 （群臣奏曰：光文始封卢奴伯，陛下又王中山。中山，赵分也，请改国号为赵。）

刘曜语录：

此之灾瑞，诚不可知，均深戒朕之不德，朕收其忠惠多矣，何罪之有乎？（中书监刘均直言劝谏，御史弹劾其狂言瞽说，诬罔祥瑞，请依大不敬论。不从。）

先帝<前赵隐帝刘粲＞末年，实乱大伦，群阉挠政，诛灭忠良，诚是义士匡讨之秋。司空<靳准>执心忠烈，行伊、霍<伊尹、霍光＞之权，拯济涂炭，使朕及此，勋高古人，德格天地。朕方宁济大艰，终不以非命及君子贤人。司空若执忠诚，早迎大驾者，政由靳氏，祭则寡人，以朕此意布之司空，宣之朝士。（与侍中卜泰语，迫于情势假意赦免司空靳准之罪。靳准曾发动叛乱，杀死前赵隐帝刘粲，尽诛都城皇族，并掘前赵皇陵，焚毁前赵宗庙，自称“汉天王”，置百官，后被其弟靳明所杀，刘曜终灭其族。）

贤人者，天下之望也。害贤人，实塞天下之情。夫承平之君犹不敢乖臣妾之心，况于四海乎！陈安今于招贤采哲之秋，而害君子，绝当世之望，吾知其无能为也。（闻参军鲁凭为陈安所杀，为之恸哭。陈安叛乱，自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州牧、凉王。鲁凭哭谏之，被杀。）

吾军旅虽盛，不逾魏武<曹操＞之东也。畏威而来者，三有二焉。中军宿卫已皆疲老，不可用也。张氏<前凉太宗张茂＞以吾新平陈安，师徒殷盛，以形声言之，非彼五郡之众所能抗也，必怖而归命，受制称藩，吾复何求！卿等试之，不出中旬，张茂之表不至者，吾为负卿矣。（与诸将语）

石王<后赵高祖石勒，下同。>！忆重门之盟不？（被俘后与后赵高祖石勒语。勒使中书令、秘书监徐光谓曜曰：“今日之事，天使其然，复云何邪？”）

吾谓卿等久为灰土，石王仁厚，乃全宥至今邪！我杀石佗，愧之多矣。今日之祸，自其分耳。（与昔日部将刘岳、刘震语）

附：前赵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04年～329年，历经二十五年，共5位帝王，亡于后赵。）

前赵高祖/前赵光文帝刘渊（汉太祖刘邦与匈奴冒顿单于约为昆弟并与其和亲，允许其后代姓刘，刘渊即冒顿单于之后裔。公元252年或253年～310年，匈奴族。在位六年＜304年～310年＞病逝，终年58岁或57岁。刘渊在位期间，用人唯贤，从谏如流，厉行节俭，勤政恤民，堪称五胡十六国时期少数民族政权难得之明君。）

前赵废帝刘和（ ？～310年，匈奴族。前赵高祖刘渊之长子。310年即位，数天后被其弟刘聪所杀。）

前赵烈宗/前赵昭武帝刘聪（又名刘载。 ？～318年，匈奴族。前赵高祖刘渊第四子。310年，杀其兄刘和，自立为帝。318年病逝。在位八年。）

前赵隐帝刘粲（ ？～318年，匈奴族。前赵烈宗刘聪之子。318年即位，在位仅22夭，被外戚靳准所杀。）

前赵末帝刘曜〈 ？～329年，匈奴族。前赵高祖刘渊之从子，刘绿之子。318年即位，平定外戚靳准叛乱。329年，兵败于后赵，受伤被俘，不久被后赵高祖石勒所杀。在位十一年。〉

※附：前赵都城

左国城（今山西省吕梁市离石区）、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西北）、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等。

@五胡十六国•前凉（公元317年～376年，亡于前秦。）

开国者：前凉高祖/前凉昭王张寔<shí>〈一作：前凉明王。公元271年～320年，汉族。前凉奠基者张轨之子。在位三年＜317年～320年＞，被其部下阎沙等人所杀，年仅49岁。〉

亡国者：前凉悼公张天锡〈公元346年～406年，汉族。前凉世祖张骏之子，前凉世宗张重华、前凉威王张祚之弟。363年，张天锡杀其侄前凉冲王张玄靓<jìng>，篡位自立。376年，降于前秦，淝水之战后归顺东晋，406年病逝，终年60岁。在位十三年。〉

张寔《招谏文》

忝绍前踪，庶几刑政不为百姓之患，而比年饥旱，殆由庶事有缺，窃慕箴诵之言，以补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陈孤过者，答以筐篚；谤言于市者，报以羊米。

张寔语录：

门户受重恩，自当阖宗效死，忠卫社稷，以申先公之志。但叔父春秋已高，气力衰竭，军旅之事非耆耄所堪。（与其叔父张肃语）

前遣诸将多违机信，所执不同，致有乖阻。且内不和亲，焉能服物！今遣御督五将兵事，当如一体，不得令乖异之问达孤耳也。

（与太府司马韩璞语）

张天锡《遗郭瑀书》

先生潜光九皋，怀真独远。心与至境冥符，志与四时消息。岂知苍生倒悬，四海待拯者乎？孤忝承时运，负荷大业，思与贤明同赞帝道。昔傅说龙翔殷朝，尚父<姜尚＞鹰扬周室，孔圣<孔丘>车不停轨，墨子<墨翟>驾不俟旦，皆以黔首之祸不可以不救。君不独立，道由人弘故也。况今九服分为狄场，二都尽为戎穴，天子僻陋江东，名教沦于左衽，创毒之甚，开辟未闻。先生怀济世之才，坐观而不救，其于仁智，孤窃惑焉。故遣使者虚左授绥，鹤企先生，乃眷下国。

张天锡《答索商书》

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观朝荣，则敬才秀之士；玩芝兰，则爱德行之臣；观松竹，则思贞操之贤；临清流，则贵廉洁之行；览蔓草，则贱贪秽之吏；逢飙风，则恶凶狡之徒。若引而申之，触类而通之，庶无遗漏矣。

张天锡语录：

张邕凶逆无道，既灭宋氏<宋澄>，又欲倾覆我家。汝将士世为凉臣，何忍以兵相向邪！今所取者，止张邕耳，它无所问！（中护军张邕叛乱，帅甲士三百余人攻宫门，张天锡登屋大呼，邕众悉散，邕自刎而死。）

孤计决矣，言降者斩！（与群臣语。不过最终降于前秦。）

附：前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17年～376年，历经五十九年，共8位帝王，亡于前秦。）

前凉高祖/前凉昭王张寔（一作：前凉明王。公元271年～320年，汉族。前凉奠基者张轨之子。在位三年＜317年～320年＞，被其部下阎沙等人所杀，年仅49岁。）

前凉太宗/前凉成王张茂（公元277年~324年，汉族。前凉奠基者张轨之子，前凉高祖张寔之同母弟。320年即位，诛杀阎沙等叛党。324年病逝，年仅47岁。在位四年。）

前凉世祖/前凉文王张骏（公元307年~346年，汉族。前凉高祖张寔之子，前凉太宗张茂之侄。在位二十二年<324年~346年>病逝，年仅39岁。张骏在位期间，勤修德政，使前凉兵强民富，国力大增，被时人誉为“贤君”。）

前凉世宗/前凉桓王张重华（公元327年~353年，汉族。前凉世祖张骏之次子。在位七年<346年~353年>病逝，年仅26岁。）

前凉哀公张耀灵（一作：张曜灵。公元344年～355年，汉族。前凉世宗张重华之子。353年12月即位，在位仅一个月左右即被其伯父张祚与辅臣赵长等人废黜，张祚自立为君。355年，张耀灵被张祚遣人杀害，年仅11岁。）

前凉威王张祚（公元327年～355年，汉族。前凉世祖张骏之子，前凉世宗张重华之兄。354年篡夺其侄前凉哀公张耀灵之位，不久称帝。张祚淫虐无道，诛戮忠良。355年，河州刺史张瓘<guàn>起兵讨伐张祚，骁骑将军宋混与弟宋澄立即起兵响应，张祚被斩首示众，暴尸道旁，年仅28岁。在位仅一年多。）

前凉冲公<或前凉冲王>张玄靓（一作：张玄靖。公元350年～363年，汉族。前凉世宗张重华之少子，前凉哀公张耀灵之庶弟。355年即位，由张瓘、宋混辅政。363年，张玄靓被其叔父张天锡所杀，年仅13岁。在位八年。）

前凉悼公张天锡（公元346年～406年，汉族。前凉世祖张骏之子，前凉世宗张重华、前凉威王张祚之弟。363年，张天锡杀其侄前凉冲公张玄靓，篡位自立。376年，降于前秦，淝水之战后归顺东晋，406年病逝，终年60岁。在位十三年。）

※附：前凉都城

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

@五胡十六国•后赵（公元319年～351年，亡于冉魏。）

开国者：后赵高祖/后赵明帝石勒〈原名㔨勒，一作：匐勒。公元274年～333年，羯族。在位十四年＜319年～333年＞病逝，终年59岁。石勒在位期间，广罗贤才，善纳众议，发展农桑，重视教育，勤于备战，使后赵国力日渐强盛，终将前赵灭亡，周边少数民族部落纷纷归附，基本上完成了北方之统一。〉

亡国者：后赵末帝石祗〈 ？～351年，羯族。后赵太祖石虎之子。在位仅一年多＜350年～351年＞，被其部下刘显所杀，冉魏武悼天王冉闵下令焚其首级于通衢。〉

石勒《劝进王浚称帝表》

勒本小胡，出于戎裔。值晋纲弛御，海内饥乱，流离屯厄，窜命冀州，共相帅合，以救性命。今晋祚沦夷，远播吴会，中原无主，苍生无系。伏惟明公殿下，州乡贵望，四海所宗，为帝王者，非公复谁？勒所以捐躯命兴义兵诛暴乱者，正为明公驱除尔。伏愿殿下应天顺时，践登皇阼。勒奉戴明公，如天地父母，明公当察勒微心，慈眄如子也。

石勒《拒称帝书》

孤猥以寡德，忝荷崇宠，夙夜战惶，如临深薄，岂可假尊窃号，取讥四方！昔周文<周文王姬昌>以三分之重，犹服事殷朝；小白<齐桓公姜小白＞居一匡之盛，而尊崇周室。况国家道隆殷、周，孤德卑二伯<周文王、齐桓公＞哉！其亟止斯议，勿复纷纭。自今敢言，刑兹无赦！

石勒语录：

今者大饿，不可守穷。诸胡饥甚， 宜诱将冀州就谷，因执卖之，可以两济。（与太原郡邬县人郭敬语。郭敬后来归顺石勒，官至后赵上将军。）

夫人君为令，尚望威行天下，况宫阙之间乎。向驰马入门为是何人，而不弹白邪？（与宫门小执法冯翥语）

帝王之起，复何常也？赵王、赵帝，孤自取之，名号大小，岂尔所节乎！（前赵末帝刘曜遣使授石勒太宰，领大将军，进爵赵王，不久又追还策命。石勒大怒，乃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赵王。）

今寇来转逼，彼众我寡，恐攻围不解，外救不至，内粮罄绝，纵孙、吴<孙武、吴起＞重生，亦不能固也。吾将简练将士，大阵于野以决之，何如？（与诸将语）

昔周之兴也，四乳八子，今武<陈武>妻一乳四子，可谓庆过姬祥，美加曩日。其赐乳妇一人、穀百石、杂缯四疋，庶以肃迎嘉祥。（闻黎阳陈武之妻产三男一女四胞胎，下令赏之。）

李阳，壮士也。孤方取之，何以不来父老归语？令速来！沤麻池之忿，是布衣之恨。孤方崇信于天下，宁雠匹夫乎？（与父老乡亲语。石勒昔日与李阳比邻而居，常为争夺沤麻池而斗殴。）

武乡，吾之丰沛<汉太祖刘邦故乡>，万岁之后，魂灵当归之，其复之三世。（与父老乡亲语）

卿虽老，臂中犹有力，颇复与人斗。孤往日厌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与宿敌李阳追忆往事，拜为都尉。）

人岂不自知，卿言亦已太过。朕若逢高皇<汉高帝刘邦＞，当北面而事之，然犹与韩、彭<韩信、彭越>竞健而争先耳。倘遇光武<汉光武帝刘秀>，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孟德<曹操＞、司马仲达<司马懿＞，欺他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朕在二刘<刘邦、刘秀＞之间耳，轩辕<黄帝>岂所拟乎？（与中书令、秘书监徐光语）

＃石祗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后赵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19年～351年，历经三十二年，共7位帝王，亡于冉魏。）

后赵高祖/后赵明帝石勒（原名㔨勒，一作：匐勒，公元274年～333年，羯族。在位十四年＜319年～333年＞病逝，终年59岁。石勒在位期间，广罗贤才，善纳众议，发展农桑，重视教育，勤于备战，使后赵国力日渐强盛，终将前赵灭亡，周边少数民族部落纷纷归附，基本上完成了北方之统一。）

后赵废帝①/后赵海阳王石弘（公元314年～335年，羯族。后赵高祖石勒之次子。333年即位，334年被其堂兄石虎废黜，降为海阳王，次年被石虎所杀，年仅21岁。在位仅一年多。）

后赵太祖/后赵武帝石虎（公元295年～349年，羯族。后赵高祖石勒之堂侄，石寇觅之子。篡夺其堂弟石弘之位，在位十五年<334年~349年>病逝，终年54岁。）

后赵废帝②/后赵谯王石世（公元339年～349年，羯族。后赵太祖石虎之幼子。349年即位，由其母太后刘氏临朝称制。在位仅33天，被其兄石遵废黜，降为谯王，不久被杀，年仅10岁。）

后赵废帝③石遵（ ？～349年，羯族。后赵太祖石虎第九子。篡夺其弟石世之位，在位仅183天，被其部下冉闵杀害并废黜帝号。）

后赵废帝④石鉴（ ？～350年，羯族。后赵太祖石虎第三子，石世、石遵之异母兄。在位仅103天<349年～350年＞，被冉闵废黜并杀害。）

后赵末帝石祗（ ？～351年，羯族。后赵太祖石虎之子。在位仅一年多＜350年～351年＞，被其部下刘显所杀，冉魏武悼天王冉闵下令焚其首级于通衢。）

※附：后赵都城

襄国（今河北省邢台市襄都区）、邺（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

@五胡十六国•前燕（公元337年～370年，亡于前秦。）

开国者：前燕太祖/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公元297年～348年，鲜卑族。前燕奠基者慕容廆之子。在位十一年＜337年～348年＞，狩猎时坠马重伤，不治身逝，终年51岁。〉

亡国者：前燕幽帝慕容暐〈公元350年～384年，鲜卑族。前燕烈祖慕容儁之子。360年即位，由太宰慕容恪、太傅慕容评为辅政大臣。370年兵败于前秦，被俘，入仕前秦。384年意欲诱杀前秦世祖苻坚，阴谋败露被杀，年仅34岁。在位十年。〉

慕容皝语录：

贼众气锐，难与争锋，宜顾万全，慎勿轻进，必须兵集阵整，然后击之。（与其弟慕容汗语）

旧海水无凌，自仁<慕容仁＞反已来，冻合者三矣。昔汉光武<刘秀＞因滹<hū＞沱之冰以济大业，天其或者欲吾乘此而无之乎？吾计决矣，有沮谋者斩！（与群臣语）

孤方取天下，何乃降人乎！（被后赵太祖石虎率军包围，其部下劝其投降，怒斥之。）

石季龙<石虎>自以安乐诸城守防严重，城之南北必不设备。今若诡路出其不意，冀之北土尽可破也。（与诸将语）

今中原未平，方资贤杰以经世务。恪<慕容恪>智勇兼济，才堪任重，汝其委之，以成吾志！（临终嘱其太子慕容儁）

阳士秋士行高洁，忠干贞固，可托大事，汝善待之！（临终嘱慕容儁）

慕容暐《责让上庸王慕容评诏》

 王，高祖<慕容廆>之子也，宜以宗庙社稷为忧，奈何不务抚养勋劳，专以聚敛为心乎！府藏之珍货，朕岂与王爱之！若寇军冒进，王持钱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毛将安傅？钱帛可散之三军，以平寇凯旋为先也。

慕容暐语录：

朕以不天，早倾乾覆，先帝所托，唯在二公。二公懿亲硕德，勋高鲁、卫，翼赞王室，辅导朕躬，宣慈惠和，坐而待旦，虔诚夕惕，美亦至矣。故能外扫群凶，内清九土，四海晏如，政和时洽。虽宗庙社稷之灵，抑亦公之力也。今关右有未宾之氐，江、吴有遗烬之虏，方赖谋猷，混宁六合，岂宜虚己谦冲，以违委任之重！王其割二疏独善之小，以成公旦<周公姬旦＞复衮之大。（与太宰慕容恪、太傅慕容评语）

夫建德者必以终善为名，佐命者则以功成为效。公与先帝开构洪基，膺天明命，将廓夷群丑，绍复隆周之迹。灾眚<shěng>横流，乾光坠曜。朕以眇躬，猥荷大业，不能上成先帝遗志，致使二虏<前秦、东晋>游魂，所以功未成也，岂宜冲退。且古之王者，不以天下为荣，忧四海若荷担，然后仁让之风行，则比屋而可封。今道化未纯，鲸鲵未殄，宗社之重，非唯朕身，公所忧也。当思所以宁济兆庶，靖难敦风，垂美将来，侔踪周、汉，不宜崇饰常节，以违至公。（与慕容恪、慕容评语）



汝何小人，敢缚天子！（与前秦骁将巨虎语。巨虎对曰：“我梁山巨虎，受诏缚贼，何谓天子耶？”）

狐死首丘，欲归死于先人坟墓耳。（兵败被俘后与前秦世祖苻坚语）

今秦数已终，长安怪异特甚，当不复能久立。吾既笼中之人，必无还理。昔不能保守宗庙，致令倾丧若斯。吾罪人也，不足复顾吾之存亡。社稷不轻，勉建大业，以兴复为务。（被俘后遣使者传语其弟慕容泓，慕容泓随即称帝，建立西燕。）

附：前燕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37年～370年，历经三十三年，共3位帝王，亡于前秦。）

前燕太祖/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公元297年～348年，鲜卑族。前燕奠基者慕容廆之子。在位十一年＜337年～348年＞，狩猎时坠马重伤，不治身逝，终年51岁。）

前燕烈祖/前燕景昭帝慕容儁（公元319年～360年，鲜卑族。前燕太祖慕容皝之次子。在位十二年<348年~360年＞病逝，年仅41岁。）

前燕幽帝慕容暐（公元350年～384年，鲜卑族。前燕烈祖慕容儁之子。360年即位，由太宰慕容恪、太傅慕容评为辅政大臣。370年兵败于前秦，被俘，入仕前秦。384年意欲诱杀前秦世祖苻坚，阴谋败露被杀，年仅34岁。在位十年。）

※附：前燕都城

大棘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北票市）、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蓟（今北京市）、邺（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

△附：冉魏（公元350年～352年，历经两年多，亡于前燕。）

开国者、亡国者：冉魏武悼天王冉闵〈一作：染闵。后赵太祖石虎之养孙，被赐名石闵，称帝后改回本名冉闵。 ？～352年，汉族。在位两年多＜350年～352年＞，兵败突围时坐骑忽死，坠地被俘，被前燕烈祖慕容儁所杀。〉

语录：

内外六夷，敢称兵仗者斩之！（杀胡令）

近日孙、刘<孙伏都、刘铢＞构逆，支党伏诛，良善一无预也。今日已后，与官同心者留，不同者各任所之。（此令一颁，赵人百里内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门。）

赵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官悉拜牙门。（杀胡总动员令）



吾属故晋人也，今晋室犹存，请与诸君分割州郡，各称牧、守、公、侯，奉表迎晋天子<晋孝宗司马聃>还都洛阳，何如？（群臣推戴其称帝，假意推托。）

胡尚书之言，可谓识机知命矣！（与尚书胡睦语。胡睦进曰：“陛下圣德应天，宜登在位。晋氏衰微，远窜江表，岂能总驭英雄，混壹四海乎！”）

逆胡乱中原，今已诛之。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遣使告知东晋朝廷，不应。）

吾战决矣，敢沮众者斩！（与诸将语。刚愎自用，以致惨败。）

吾成师以出，将平幽州，斩慕容儁。今遇恪<慕容恪＞而避之，人将侮我矣。（与大将军董闰、车骑将军张温语）

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为不得称帝也？！（前燕烈祖慕容儁质问冉闵：“汝奴仆下才，何自妄称天子？”冉闵怒目斥之。）

※附：冉魏都城

邺（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

@五胡十六国•前秦（公元351年～394年，亡于西秦。）

开国者：前秦高祖/前秦景明帝苻健〈原名苻罴，一作：前秦明帝。公元317年～355年，氐族。前秦奠基者苻洪第三子。在位四年＜351年～355年＞病逝，年仅38岁。〉

亡国者：前秦末帝苻崇〈 ？～394年，氐族。前秦太宗苻登之子。在位仅四个多月＜394年＞，兵败后被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之从弟乞伏轲弹所杀。〉

苻健《下书求贤》

责令自公卿以下，岁举贤良、方正、孝廉、清才、多略、博学、秀才、异行各一人，以为所用。

苻健语录：

天下群官皆如王令君者，阴阳曷不和乎？（对宰相王堕赞不绝口。）



若事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复相见。（与其侄苻菁<jīng＞语）

小往大来，吉亨。昔往东而小，今还西而大，吉孰大焉！（卜筮得吉兆）

吾岂堪为秦王邪？且晋使未返，我之官爵，非汝曹所知也！（与左长史贾玄硕等语。不满于秦王之称，自称天王、大单于，不久称帝。）

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夺元才之速也！（哀叹其弟苻雄＜字元才＞之死）

六夷酋帅及大臣执权者，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临终与其太子苻生语）

＃苻崇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前秦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51年～394年，历经四十三年，共6位帝王，亡于西秦。）

前秦高祖/前秦景明帝苻健（原名苻罴，一作：前秦明帝。公元317年～355年，氐族。前秦奠基者苻洪第三子。在位四年＜351年～355年＞病逝，年仅38岁。）

前秦越厉王苻生（公元335年～357年，氐族。前秦高祖苻健之子。355年即位，因其残暴滥杀，357年被其堂弟苻坚废黜并幽禁，降为越王，不久被活活勒死，年仅22岁。在位两年。）

前秦世祖/前秦宣昭帝苻坚（公元338年～385年，氐族。前秦高祖苻健之侄，苻雄之子。357年发动兵变，废黜其堂兄暴君苻生而后即位。苻坚年少时即立下“混六合为一家，视夷狄为赤子”之壮志，在位期间任用贤能，富国强兵，统一北方，继而南伐东晋。383年淝水之战中苻坚惨败于东晋，385年被后秦将领吴忠俘获，不久后秦太祖姚苌下令将其缢死，年仅47岁。在位二十八年。）

前秦哀平帝苻丕（ ？～386年，氐族。前秦世祖苻坚之庶长子。385年即位，386年被东晋扬威将军冯该所杀。在位仅一年。）

前秦太宗/前秦高帝苻登（公元343年～394年，氐族。前秦世祖苻坚之族孙，苻敞之子。386年即位，394年在与后秦高祖姚兴作战中战死，终年51岁。在位八年。）

前秦末帝苻崇（ ？～394年，氐族。前秦太宗苻登之子。在位仅四个多月＜394年＞，兵败后被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之从弟乞伏轲弹所杀。）

※附：前秦都城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

@五胡十六国•后燕（公元384年～407年，亡于内乱，被北燕所取代。）

开国者：后燕世祖/后燕成武帝慕容垂〈原名慕容霸，因坠马折齿，其兄前燕烈祖慕容儁为其改名慕容𡙇<通“缺”>，继而为其改名慕容垂。约公元326年～396年，鲜卑族。前燕太祖慕容皝之子。在位十二年＜384年～396年＞，抱病出征北魏，病逝于班师途中，终年70岁。〉

亡国者：后燕昭文帝慕容熙〈公元385年～407年，鲜卑族。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少子，后燕中宗慕容盛之叔父。401年即位，将刺杀慕容盛之凶手段玑、秦兴、段泰等夷灭三族。407年，其部将冯跋裹胁后燕烈宗慕容宝之养子高云<慕容云>发动兵变，将其杀害，年仅22岁。在位六年。高云被推戴即位，国号仍为燕，史称“北燕”。〉

慕容垂《上苻坚表》

臣才非古人，致祸起萧墙，身婴时难，归命圣朝。陛下恩深周、汉，猥叨微顾之遇，位为列将，爵忝通侯，誓在戮力输诚，常惧不及。去夏桓冲送死，一拟云消，回讨郧城，俘馘万计，斯诚陛下神算之奇，颇亦愚臣忘死之效。方将饮马桂州，悬旌闽会，不图天助乱德，大驾班师。陛下单马奔臣，臣奉卫匪贰，岂陛下圣明鉴臣单心，皇天后土实亦知之。臣奉诏北巡，受制长乐<前秦长乐公苻丕＞。然丕外失众心，内多猜忌。今臣野次外庭，不听谒庙。丁零逆竖寇逼豫州，丕迫臣单赴，限以师程，惟给弊卒二千，尽无兵杖。复令飞龙<苻飞龙>潜为刺客。及至洛阳，平原公晖<苻晖＞复不信纳。臣窃惟进无淮阴<西汉淮阴侯韩信>功高之虑，退无李广失利之愆，惧有青蝇，交乱白黑。丁零夷夏以臣忠而见疑，乃推臣为盟主。臣受托善始，不遂令终，泣望西京，挥涕即迈。军次石门，所在云赴，虽复周武<周武王姬发＞之会于孟津，汉祖<汉太祖刘邦>之集于垓下，不期之众，实有甚焉。欲令长乐公尽众赴难，以礼发遣，而丕固守匹夫之志，不达变通之理。臣息农收集故营，以备不虞，而石越倾邺城之众，轻相掩袭，兵阵未交，越已陨首。 臣既单车悬轸，归者如云，斯实天符，非臣之力。且邺者臣国旧都，应即惠及，然后西面受制，永守东籓，上成陛下遇臣之意，下全愚臣感报之诚。今进师围邺，并喻丕以天时人事。而丕不察机运，杜门自守，时出挑战，锋戈屡交，恆<通“恒”＞恐飞矢误中， 以伤陛下天性之念。臣之此诚，未简神听，辄遏兵止锐，不敢窃攻。夫运有推移， 去来常事，惟陛下察之。

慕容垂语录：

坑之不可。赵为暴虐，王兴师伐之，将以拯民于涂炭而抚有中州也。今方始得蓟而坑其士卒，恐不可以为王师之先声，而求大功之首务。（与其兄前燕烈祖慕容儁语）

吾竭力致命以破强寇，本欲保全家国，岂知功成之后，反令身无所容。汝既知吾心，何以为吾谋？（与其世子慕容令语）

如汝之谋，事成诚为大福，不成悔之何及！不如西奔，可以万全。（与慕容令语，拒绝袭杀其叔父太傅慕容评，宁愿西奔入前秦。）

臣叔父评，燕之恶来辈也，不宜复污圣朝，愿陛下为燕戮之。（与前秦世祖苻坚语。评：慕容评；恶来：商纣王子受宠幸之臣。）

弱并于强，小并于大，此理势自然，非难知也。以陛下神武应期，威加海外，虎旅百万，韩、白<韩信、白起＞满朝，而蕞尔江南，独违王命，岂可复留之以遗子孙哉！《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陛下断自圣心足矣，何必广询朝众！晋武<晋武帝司马炎＞平吴，所仗者张、杜<张华、杜预＞二三臣而已，若从朝众之言，岂有混一之功乎！（与苻坚语）

汝言是也。然彼以赤心投命于我，若之何害之！天苟弃之，何患不亡？不若保护其危以报德，徐俟其衅而图之。既不负宿心，且可以义取天下。（与其世子慕容宝语。苻坚败于淝水之战，慕容垂部众独得保全，苻坚以千余骑投奔慕容垂，慕容宝建议杀之，慕容垂不从。）

吾昔为太傅<慕容评＞所不容，投身于秦主<前秦世祖苻坚＞，又为王猛所谮，复见昭亮。国士之礼每深，报德之分未一。如使秦运必穷，历数归我者，授首之便，何虑无之。关西之地，会非吾有，自当有扰之者，吾可端拱而定关东。君子不怙乱，不为祸先，且可观之。（与其弟慕容德语）

洛阳四面受敌，北阻大河，至于控驭燕、赵，非形胜之便，不如北取邺都，据之而制天下。（与诸将语）

吾尽忠于苻氏<前秦>，而彼专欲图吾父子，吾虽欲已，得乎！（与诸将语）

今寇贼不远，当昼止夜行，袭其不意。（与前秦广武将军苻飞龙语，设圈套杀之。）

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长乐公<苻丕>，使尽众赴京师，然后修复国家之业，与秦<前秦>永为邻好。何故暗于机运，不以邺城见归？若迷而不复，当穷极兵势，恐单马求生，亦不可得也。（与苻坚庶长子苻丕之使者姜让语）

苻丕穷寇，必无降理，不如退屯新城，开丕西归之路，以谢秦王<前秦世祖苻坚＞畴昔之恩，且为讨翟真之计。（与诸将语）

秦、晋<前秦、东晋>瓦合，相恃为强。一胜则俱豪，一失则俱溃，非同心也。今两军相继，势既未合，宜急击之。（与诸将语）

司徒<慕容德>议与吾同。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吾计决矣。且吾投老，扣囊底智，足以克之，不复留逆贼以累子孙也。（与慕容德语，决定讨伐西燕末帝慕容永。）

秦主<前秦世祖苻坚＞待我深，吾事之亦尽。但为二公<前秦长乐公苻丕、平原公苻晖＞猜忌，吾惧死而负之，每一念之，中宵不寐。（与前秦降臣光祚语）

辽<翟辽＞以一城之众，返覆三国之间，不可不讨。（与诸将语）

吾今威加四海，岂得以昔日为比！（与北魏烈祖拓跋珪之使者拓跋仪语）

汝欲使我为晋献公乎？（与皇后段氏语，拒绝废黜太子慕容宝。）

邺是旧都，宜委范阳王。（临终与其太子慕容宝语。范阳王，指慕容德。）

方今祸难尚殷，丧礼一从简易，朝终夕殡，事讫成服，三日之后，释服从政。强寇伺隙，秘勿发丧，至京然后举哀行服。（临终之语）

慕容熙语录：

待刬<通“铲”>平寇城，朕当与后<皇后>乘辇而入，不听将士先登。（即将攻陷高句丽之辽东城时，突然令将士暂停攻城，致使城中及时加强防备，最终不克而还。）

体已就冷，命遂断矣！（其皇后苻训英死，如丧考妣，号啕恸哭，拥其尸而抚之。）

善为之，朕将随后<皇后>入此陵！（与为皇后造墓者语）

鼠盗何能为？朕当还诛之！（与宦官赵洛生语。闻卫中郎将冯跋、夕阳公高云叛乱，率兵击之，兵败微服潜逃，被执身死。）

附：后燕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84年～407年，历经二十三年，共7位帝王，亡于内乱，为北燕所取代。）

后燕世祖/后燕成武帝慕容垂（原名慕容霸，因坠马折齿，其兄前燕烈祖慕容儁为其改名慕容𡙇，继而为其改名慕容垂。约公元326年～396年，鲜卑族。前燕太祖慕容皝之子。在位十二年＜384年～396年＞，抱病出征北魏，病逝于班师途中，终年70岁。）

后燕烈宗/后燕惠愍帝慕容宝（公元355年～398年，鲜卑族。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子。396年即位，398年被其舅祖<慕容垂之舅父>兰汗囚禁并杀害，年仅43岁。在位两年。）

后燕开封公慕容详（ ？～397年，鲜卑族。后燕宗室大臣，封爵开封公。前燕太祖慕容皝之曾孙，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堂侄孙。397年，北魏军队大举进攻后燕，后燕烈宗慕容宝撤出都城中山<今河北省保定市唐县>，慕容详来不及撤退，被城中军民拥戴为统帅，不久自立为帝。即位后嗜酒荒淫，刑戮无度，致使百姓忿恨，群臣离心。在位仅约两个月<397年6月~8月＞，慕容宝之弟慕容麟率兵偷袭慕容详，将其杀死。同年北魏烈祖拓跋珪率军攻入中山，发掘慕容详之墓并开棺戮尸。）

后燕赵王慕容麟（一作慕容驎。 ？～398年，鲜卑族。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庶子，后燕烈祖慕容宝之弟。慕容麟奸诈贪婪，反复无常，自幼不被其父慕容垂所喜爱。曾告发其父奔逃前秦，又出卖其长兄慕容令，致慕容令被杀，被其父放逐。后辅佐其父复国，出谋划策，渐得宠幸，封爵赵王。其兄慕容宝即位后，图谋反叛，事败逃亡。397年8月偷袭慕容详，杀之自立为帝。在位仅约两个月，兵败于北魏，被迫取消帝号，复称赵王。398年，慕容麟投奔其叔慕容德并拥立其称帝，不久再度谋反，被南燕世宗慕容德所杀。）

后燕昌黎王/后燕顿丘王兰汗（ ？～398年，鲜卑族。后燕世祖慕容垂之舅父，后燕烈宗慕容宝、后燕赵王慕容麟之舅祖，封爵顿丘王。398年5月设计杀害慕容宝，自称大都督、大单于、大将军、昌黎王，同年8月被其婿慕容盛<慕容宝之子＞所杀。在位仅两个多月。）

后燕中宗/后燕昭武帝慕容盛（公元373年～401年，鲜卑族。后燕烈宗慕容宝之庶长子，398年诛戮其杀父仇人、岳父兰汗，随后即位。401年，左将军慕容国、殿中将军秦舆、段赞等策划率禁军袭击慕容盛，事泄被杀。前将军段玑、秦舆之子秦兴、段赞之子段泰等联手刺杀慕容盛，伤重而逝，年仅28岁。在位三年。）

后燕昭文帝慕容熙（公元385年～407年，鲜卑族。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少子，后燕中宗慕容盛之叔父。401年即位，将刺杀慕容盛之凶手段玑、秦兴、段泰等夷灭三族。407年，其部将冯跋裹胁后燕烈宗慕容宝之养子高云<慕容云>发动兵变，将其杀害，年仅22岁。在位六年。高云被推戴即位，国号仍为燕，史称“北燕”。）

※附：后燕都城

荥阳（今河南省郑州市荥阳市）、中山(今河北省保定市唐县）、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

@五胡十六国•后秦（公元384年～417年，亡于东晋。）

开国者：后秦太祖/后秦武昭帝姚苌〈公元330年～394年，羌族。后秦奠基者姚弋仲第二十四子，姚襄之弟。在位十年＜384年～394年＞病逝，终年64岁。〉

亡国者：后秦末帝姚泓〈公元388年～417年，羌族。后秦高祖姚兴之长子。在位仅一年多＜416年～417年＞，降于东晋后被权臣刘裕斩首于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闹市之中，年仅29岁。〉

姚苌语录：

但令兄济，竖子安敢害苌！

（与其兄姚襄语。襄之败于麻田也，马中流矢死，苌下马以授襄，襄曰：“汝何以自免？”苌以此语答之。）

鲜卑皆有思归之志，故起而为乱，宜驱令出关，不可遏也。夫执鼷鼠之尾，犹能反噬于人。彼自知困穷，致死于我。万一失利，悔将何及！但可鸣鼓随之，彼将奔败不暇矣。（与前秦世祖苻坚之子苻睿语，苻睿不听劝谏，强攻西秦致兵败身亡。姚苌恐获罪，遂逃离前秦，建立后秦。）

燕<西燕，下同。>因怀旧之士而起兵，若功成事捷，咸有东归之思，安能久固秦川！吾欲移兵岭北，广收资实，须秦<前秦＞弊燕回，然后垂拱取之。兵不血刃，坐定天下，此卞庄得二之义也。（与群臣语）

诸卿皆与朕北面秦朝<前秦＞，今忽为君臣，得无耻乎！（酒酣，与宰相赵迁等群臣语。赵迁答曰：“天不耻以陛下为子，臣等何耻为臣？”姚苌大笑。）

登<前秦太宗苻登>迟重少决，每失时机，闻吾自行，正当广集兵资，必不能轻军深入。两月之间，足可克此三竖，吾事必矣。（与宰相姚旻、尹纬语）

与穷寇竞胜，兵家之忌也，吾将以计取之。（与诸将语）

登<苻登>众虽乱，怒气犹盛，未可轻也。（与诸将语）

登<苻登>非可猝灭，吾城亦非登所能猝拔。恶地<雷恶地＞智略非常，若南引揭飞<魏揭飞＞，东结董成，得杏城、李润而据之，长安东北非吾有也。（与群臣语）

揭飞<魏揭飞>等扇诱同恶，种类甚繁，吾虽克其魁帅，余党未易猝平。今乌集而至，吾乘胜取之，可一举无余也。（与群臣语）

登<苻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遥据吾东，此必苟曜竖子与之有谋也。缓之则其谋得成，故及其交之未合，急击之，以败散其事耳。（与其弟姚硕德语）

金槌<强金槌＞既去苻登，又欲图我，将安所归乎？且彼初来款附，宜推心以结之，奈何复以不信疑之乎？（与群臣语）

吾不如亡兄<姚襄＞有四：身长八尺五寸、臂垂过膝，人望而畏之，一也；将十万之众，与天下争衡，望麾而进，前无横隈，二也；温古知今，讲论道艺，收罗英隽，三也；董帅大众，上下咸悦，人尽死力，四也。所以得建立功业、驱策群贤者，正望算略中有片长耳。（与诸将语）

王统兄弟是吾州里，无他远志，徐成等昔在秦朝<前秦＞，并为名将。天下小定，吾方任之，奈何辄便诛害，令人丧气！（与其太子姚兴语）



有毁此诸公者，慎勿受之。汝抚骨肉以恩，接大臣以礼，待物以信，遇民以仁，四者不失，吾无忧矣。（临终与其太子姚兴语。诸公，指姚旻、姚晃、尹纬、狄伯支等辅政大臣。）

今大业垂成，兴<姚兴>才智足办，奚所复问！（临终与其弟姚晃语）

姚泓语录：

人情挫辱，则壮厉之心生；政教烦苛，则苟免之行立。上之化下，如风靡草。君等参赞朝化，弘昭政轨，不务仁恕之道，惟欲严法酷刑，岂是安上驭下之理乎！（与尚书王敏、右丞郭播语）

主上<后秦高祖姚兴>委吾后事，使式遏寇逆。吾绥御失和，以长奸寇，方当引咎责躬，归罪行间，安敢过自矜诞，以重罪责乎！（与诸将语）

悬爵于朝，所以惩劝来效，标明盛德。元子<姚泓，字元子。下同。>遭家不造，与宫臣同此百忧，独享其福，得不愧于心乎！（与其堂叔、东平公姚赞语）

元子不能崇明德义，导率群下，致祸起萧墙，变自同气，既上负祖宗，亦无颜见诸父。懿<姚懿>始构逆灭亡，恢<姚恢>复拥众内叛，将若之何？（与姚赞语）

附：后秦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84年～417年，历经三十三年，共3位帝王，亡于东晋。）

后秦太祖/后秦武昭帝姚苌（公元330年～394年，羌族。后秦奠基者姚弋仲第二十四子，姚襄之弟。在位十年＜384年～394年＞病逝，终年64岁。）

后秦高祖/后秦文桓帝姚兴（公元366年～416年，羌族。后秦太祖姚苌之嫡长子。在位二十二年<394年~416年>病逝，终年50岁。姚兴在位期间，重视水利建设，关注农业生产，怜孤恤寡，深得民心，后秦国力大增，与北魏、东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后秦末帝姚泓（公元388年～417年，羌族。后秦高祖姚兴之长子。在位仅一年多＜416年～417年＞，降于东晋后被权臣刘裕斩首于建康闹市之中，年仅29岁。）

※附：后秦都城

常安（即长安，为避后秦太祖姚苌之讳，改“长安”为“常安”，今陕西省西安市。）

@五胡十六国•西秦（始建于公元385年，400年亡于后秦，409年复国，431年亡于胡夏。）

开国者：西秦烈祖/西秦宣烈王乞伏国仁〈 ？～388年，鲜卑族。在位三年＜385年～388年＞病逝。〉

亡国者：西秦末主乞伏暮末〈 一作：乞伏慕末。 ？～431年，鲜卑族。西秦太祖乞伏炽磐之次子。428年即位，431年降于胡夏，被胡夏末帝赫连定所杀。在位两年多。〉

乞伏国仁语录：

苻氏<前秦＞往因赵石<后赵＞之乱，遂妄窃名号，穷兵极武，跨僣八州。疆宇既宁，宜绥以德，方虚广威声，勤心远略，骚动苍生，疲弊中国，违天怒人，将何以济！且物极则亏、祸盈而覆者，天之道也。以吾量之，是役也，难以免矣。当与诸君成一方之业。（与其叔父乞伏步颓等语）

苻氏<前秦>以高世之姿而困于乌合之众，可谓天也。夫守常迷运，先达耻之；见机而作，英豪之举。吾虽薄德，藉累世之资，岂可睹时来之运而不作乎！（与诸部落首领语）

先人有夺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宜抑威饵敌，羸师以张之，军法所谓怒我而怠寇也。（与诸将语）

＃乞伏暮末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西秦帝王在位顺序表（始建于公元385年，400年亡于后秦，409年复国，431年亡于胡夏。前后历经三十七年，共4位帝王。）

西秦烈祖/西秦宣烈王乞伏国仁（ ？～388年，鲜卑族。在位三年＜385年～388年＞病逝。）

西秦高祖/西秦武元王乞伏乾归（ ？～412年，鲜卑族。西秦烈祖乞伏国仁之弟。388年即位，400年兵败于后秦，投奔南凉，不久归降于后秦。409年复国，412年被其侄乞伏公府所杀<乞伏公府随后被其堂弟、乞伏乾归之子乞伏炽磐擒获并惨遭车裂>。两度在位共十五年。）

西秦太祖/西秦文昭王乞伏炽磐（一作：乞伏炽盘。 ？~428年，鲜卑族。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之长子。在位十六年<412年~428年>病逝。）

西秦末主乞伏暮末（ 一作：乞伏慕末。 ？～431年，鲜卑族。西秦太祖乞伏炽磐之次子。428年即位，431年降于胡夏，被胡夏末帝赫连定所杀。在位两年多。）

※附：西秦都城

勇士川（今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夏官营镇）、金城（今甘肃省兰州市西固区）、西城（今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清水驿乡）、苑川（今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大营川）、度坚城(今甘肃省白银市靖远县)、谭郊（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枹<fú＞罕（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市）等。

@五胡十六国•后凉（公元386年～403年，亡于后秦。）

开国者：后凉太祖/后凉懿武帝吕光〈公元337年～400年，氐族。在位十四年＜386年～400年＞，因病重禅位于其太子吕绍，随后病逝，终年63岁。〉

亡国者：后凉末主吕隆〈 ？～416年，氐族。后凉太祖吕光之侄，吕宝之子。401年，吕隆之弟吕超发动兵变，杀其堂兄后凉灵帝呂纂，拥立吕隆即位。403年，吕隆不堪南凉与北凉频繁攻击而降于后秦，416年因与其子吕弼谋反，被后秦末帝姚泓所杀。在位两年。〉

吕光《讨伐乞伏乾归书》

乾归狼子野心，前后反覆。朕方东清秦、赵，勒铭会稽，岂令竖子鸱峙洮南！且其兄弟内相离间，可乘之机，勿过今也。其敕中外戒严，朕当亲讨。

吕光《与杨轨书》

自羌胡不靖，郭黁<nún＞叛逆，南籓安否，音问两绝。行人风传，云卿拥逼百姓，为黁脣齿。卿雅志忠贞，有史鱼之操，鉴察成败，远侔古人，岂宜听纳奸邪，以亏大美！陵霜不凋者松柏也，临难不移者君子也，何图松柏凋于微霜，鸡鸣已于风雨！郭黁巫卜小数，时或误中，考之大理，率多虚谬。朕宰化寡方，泽不逮远，致世事纷纭，百城离叛。戮力一心，同济巨海者，望之于卿也。今中仓积粟数百千万，东人战士一当百余，入则言笑晏晏，出则武步凉州，吞黁咀业<北凉凉王段业>，绰有余暇。但与卿形虽君臣，心过父子，欲全卿名节，不使贻笑将来。

吕光语录：

行唐公<苻洛>以至亲为逆，此天下所共疾。愿假臣步骑五万，取之如拾遗耳。（与前秦世祖苻坚语）

吾闻李广利精诚玄感，飞泉涌出，吾等岂独无感致乎！皇天必将有济，诸君不足忧也。（与诸将语）

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诸侯；吴起之术无亲，而荆蛮<楚>以霸，何也？（与参军段业语）

取乱侮亡，武之善经，不可以累征之劳而失永逸之举。（与诸将语）

实如卿言。然我今不往，是坐待其来也。若三寇<后秦、南凉、北凉。＞连兵，东西交至，则城外皆非吾有，大事去矣。今晃<彭晃>初叛，与宁、穆<康宁、王穆>情契未密，出其仓猝，取之差易耳。（与诸将语）

今国家多难，三邻<后秦、南凉、北凉。＞伺隙，吾没之后，使纂<吕纂＞统六军，弘<吕弘＞管朝政，汝恭己无为，委重二兄<吕纂、吕弘＞，庶几可济。若内相猜忌，则萧墙之变，旦夕至矣。（临终嘱其太子呂绍）

永业<吕绍，字永业。＞才非拨乱，直以立嫡有常，猥居元首。今外有强寇，人心未宁，汝兄弟缉睦，则祚流万世；若内自相图，则祸不旋踵矣。（临终嘱其二子吕纂、吕弘，深恐其兄弟二人不倾心辅佐吕绍。纂、弘泣曰：“不敢有二心！”然吕光死后不久，吕纂即与吕弘合谋，杀吕绍而自立，随后吕弘又起兵叛乱，亦被吕纂所杀。）

汝性粗暴，深为吾忧。善辅永业<吕绍＞，勿听谗言！（临终嘱其子吕纂）

吕隆语录：

吾虽常人，属当国家之重，不能嗣守成基，保安社稷，乃以太祖<后凉太祖吕光＞之业委之于人，复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与其弟吕超语）

附：后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86年～403年，历经十七年，共4位帝王，亡于后秦。）

后凉太祖/后凉懿武帝吕光（公元337年～400年，氐族。在位十四年＜386年～400年＞，因病重禅位于其太子吕绍，随后病逝，终年63岁。）

后凉隐王吕绍（ ？～400年1月，氐族。后凉太祖吕光之子。400年1月受禅于其父吕光，仅5天后其兄吕纂、吕弘发动兵变，吕绍自杀身亡。）

后凉灵帝吕纂（ ？～401年，氐族。后凉太祖吕光之庶长子，后凉隐王吕绍之异母兄。400年发动兵变，篡夺其弟吕绍之位，401年被其堂弟吕超所杀。在位仅一年多。）

后凉末主吕隆（ ？～416年，氐族。后凉太祖吕光之侄，吕宝之子。401年，吕隆之弟吕超发动兵变，杀其堂兄后凉灵帝呂纂，拥立吕隆即位。403年，吕隆不堪南凉与北凉频繁攻击而降于后秦，416年因与其子吕弼谋反，被后秦末帝姚泓所杀。在位两年。）

※附：后凉都城

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

@五胡十六国•南凉（公元397年～414年，亡于西秦。）

开国者：南凉烈祖/南凉武王秃发乌孤〈 ？~399年，鲜卑族。在位两年多＜397年～399年＞，因酒醉坠马，伤胁而逝。〉

亡国者：南凉景王秃发傉檀〈公元365年～415年，鲜卑族。南凉烈祖秃发乌孤、南凉康王秃发利鹿孤之弟。在位十二年＜402年～414年＞，降于西秦，次年被西秦太祖乞伏炽磐鸩杀，终年50岁。〉

秃发乌孤语录：

吾得赵生，大事济矣！（与广武名士赵振语，封其为左司马。）

吕王<后凉太祖吕光>诸子贪淫，三甥暴虐，远近愁怨，吾安可违百姓之心，受不义之爵乎？吾当为帝王之事耳！（与后凉太祖吕光之使者语）

吾亦欲乘时立功，安能坐守穷谷乎！（与赵振语）

梁饥若得西平，保据山河，不可复制。饥虽骁猛，军令不整，易破也。（与群臣语）

陇右、河西，本数郡之地，遭乱分裂至十余国，吕氏<后凉>、乞伏氏<西秦＞、段氏<北凉>最强。今欲取之，三者何先？（与群臣语）

几使吕光父子大喜！（因酒醉坠马伤胁，聊以自嘲。）

方难未静，宜立长君。（临终之语，嘱以其弟秃发利鹿孤继位。）

秃发傉檀语录：

臣子逃归君父，振古通义，故魏武<曹操>善关羽之奔，秦昭<秦昭襄王嬴稷＞恕顷襄<楚顷襄王熊横>之逝。炽磐<乞伏炽磐>虽逃叛，孝心可嘉，宜垂全宥，以弘海岳之量。（其兄南凉康王秃发利鹿孤将杀欲逃亡归国之乞伏炽磐＜西秦高祖乞伏乾归之子，时为人质。＞，极力劝谏，后终为乞伏炽磐所害，国亡身死。）

臣以布衣之交待纪<姜纪>，纪必不相负也。（不听其兄秃发利鹿孤之言，厚待后凉降将姜纪，不久姜纪果然叛逃至西秦。）

安寝危邦，不思择木，老为囚虏，岂曰智也？（与被俘后凉宰相杨桓语，劝其归降。桓曰：“受吕氏厚恩，位忝端贰，虽洪水滔天，犹欲济彼俱溺，实耻为叛臣以见明主。”傉檀曰：“卿忠臣也！”以其为左司马。）

见机而作，赏之所先；守迷不变，刑之所及。吾方耀威玉门，扫平秦、陇，卿固守穷城，稽淹王宪，国有常刑，于分甘乎？（与被俘后凉昌松太守孟祎语）

孤以常才，谬为尊先君所见称，每自恐有累大人水镜之明。及忝家业，窃有怀君子。《诗》云：“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不图今日得见卿也。（与后秦使者宗敞语，宗敞之父宗燮曾执秃发褥檀之手曰：“君神爽宏拔，逸气陵云，命世之杰也，必当克清世难。恨吾年老不及见耳，以敞兄弟托君。”）

卿鲁子敬<鲁肃>之俦，恨不与卿共成大业耳！（与宗敞语）

吾得凉州三千余家，情之所寄，唯卿一人，奈何舍我去乎？（与宗敞语）

蒙逊<北凉太祖沮渠蒙逊。下同。＞往年无状，入我封畿，掠我边疆，残我禾稼。吾蓄力待时，将报东门之耻，今大军已集，卿欲沮众邪？（与宰相赵晁及太史令景保语。因不听二人谏阻，遂致惨败，匹马奔还。）

有功当杀汝以徇，无功封汝百户侯。（怒景保之谏，锁之，随军出征。）

卿，孤之蓍<shī>龟也，而不能从之，孤之深罪。（与景保语。悔不听其劝谏以致惨败，封其为安亭侯。）

二兄<秃发乌孤、秃发利鹿孤＞英姿早世，吾以不才嗣统，不能负荷大业，颠狈如是，胡颜视世，虽存若陨。庶凭子鲜存卫，藉文种复吴，卿之谓也。闻卿唯酒是耽，荒废庶事。吾年已老，卿复若斯，祖宗之业将谁寄也？（与其弟秃发文支语）

今乐都为炽磐<西秦太祖乞伏炽磐。下同。＞所陷，男夫尽杀，妇女赏军，虽欲归还，无所赴也。卿等能与吾藉乙弗之资，取契汗以赎妻子者，是所望也。不尔，归炽磐便为奴仆矣，岂忍见妻子在他人怀抱中！（与诸将语）

蒙逊、炽磐昔皆委质于吾，今而归之，不亦鄙哉！四海之广，匹夫无所容其身，何其痛也！蒙逊与吾名齐年比，炽磐姻好少年，俱其所忌，势皆不济。与其聚而同死，不如分而或全。樊尼长兄之子，宗部所寄，吾众在北者户垂二万，蒙逊方招怀遐迩，存亡继绝，汝其西也。纥勃、洛肱亦与尼俱。吾年老矣，所适不容，宁见妻子而死！（与秃发樊尼等四人语。兵败，将士皆散，惟安西将军秃发樊尼、中军将军秃发纥勃、后军将军秃发洛肱、散骑侍郎阴利鹿随从左右。）

知人固未易。大臣亲戚皆弃我去，今日忠义终始不亏者，唯卿一人而已！（穷途末路之际，与唯一不离不弃之随从阴利鹿语。）

附：南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97年～414年，历经十七年，共3位帝王，亡于西秦。）

南凉烈祖/南凉武王秃发乌孤（ ？~399年，鲜卑族。在位两年多＜397年～399年＞，因酒醉坠马，伤胁而逝。）

南凉康王秃发利鹿孤（ ？~402年，鲜卑族。南凉烈祖秃发乌孤之弟。在位三年<399年~402年＞病逝。）

南凉景王秃发傉檀（公元365年～415年，鲜卑族。南凉烈祖秃发乌孤、南凉康王秃发利鹿孤之弟。在位十二年＜402年～414年＞，降于西秦，次年被西秦太祖乞伏炽磐鸩杀，终年50岁。）

※附：南凉都城

乐都（今青海省海东市乐都区）、西平（今青海省西宁市）、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

@五胡十六国•北凉（公元397年～439年，亡于北魏。）

开国者：北凉凉王段业〈 ？～401年，汉族。本为后凉尚书、建康太守。397年，后凉宿卫沮渠蒙逊与其从兄晋阳郡太守沮渠男成发动兵变，推戴段业即位，建立北凉。401年，段业因误信沮渠男成谋反，将其赐死，沮渠蒙逊以替从兄复仇为由，起兵叛乱，将段业杀害。在位四年。沮渠蒙逊自立为君，是为北凉太祖。〉

亡国者：北凉哀王沮渠牧犍〈 ？～447年，匈奴族。北凉太祖沮渠蒙逊第三子。在位六年＜433年～439年＞，降于北魏，八年后被北魏世祖拓跋焘以谋反罪赐死。〉

段业语录：

严刑重宪，非明王之义也。（与后凉太祖吕光语）

起<白起>丧其身，鞅<商鞅>亡其家，皆残酷之致也。明公方开建大业，景行尧、舜，犹惧不济，乃慕起、鞅之为治，岂此州士女所望哉？（与吕光语）

贵主先王创业启运，功高先世，宜为国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与南凉使者麹梁明语，质疑南凉烈祖秃发乌孤传位于其弟秃发利鹿孤而不传位于其子。）

昔成王<周成王姬诵＞弱龄，周、召<周公姬旦、召公姬奭＞作宰；汉昭<汉昭帝刘弗陵>八岁，金、霍<金日磾、霍光＞夹辅。虽嗣子<南凉烈祖秃发乌孤之子秃发羌奴＞冲幼，而二叔<秃发利鹿孤、秃发傉檀＞休明，左提右挈，不亦可乎？（与麹梁明语。麹梁明对曰：“宋宣<春秋时期宋宣公子力>能以国让，《春秋》美之；孙伯符<孙策>委事仲谋<孙权>，终开有吴之业。且兄终弟及，殷汤之制也，亦圣人之格言，万代之通式。何必胤己为是，绍兄为非。”）

孤不能用子房<汉太祖刘邦之谋臣张良，字子房。此处指沮渠蒙逊。>之言，以至于此！（不听时任张掖太守、临池侯沮渠蒙逊劝谏，以致被后凉吕弘所败。）

吾疑之久矣，但非昂<田昂>无可以讨蒙逊。（与别将王丰孙语，明知右将军田昂不可用而用之，田昂果然降于沮渠蒙逊。）

孤单飘一己，为贵门所推，可见乞余命，投身岭南，庶得东还与妻子相见。（与篡位者沮渠蒙逊语，乞求饶命，被杀。）

沮渠牧犍语录：

何故尔也！（与诸将语）

附：北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97年～439年，历经四十二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魏。）

北凉凉王段业（ ？～401年，汉族。本为后凉尚书、建康太守。397年，后凉宿卫沮渠蒙逊与其从兄晋阳郡太守沮渠男成发动兵变，推戴段业即位，建立北凉。401年，段业因误信沮渠男成谋反，将其赐死，沮渠蒙逊以替从兄复仇为由，起兵叛乱，将段业杀害。在位四年。沮渠蒙逊自立为君，是为北凉太祖。）

北凉太祖/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公元368年～433年，匈奴族。401年，杀害北凉凉王段业，自立为君，433年病逝，终年65岁。在位三十二年。）

北凉哀王沮渠牧犍（ ？～447年，匈奴族。北凉太祖沮渠蒙逊第三子。在位六年＜433年～439年＞，降于北魏，八年后被北魏世祖拓跋焘以谋反罪赐死。）

※附：北凉都城

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

@五胡十六国•南燕（公元398年～410年，历经十二年，共2位帝王，亡于东晋。）

开国者：南燕世宗/南燕献武帝慕容德〈称帝后改名为慕容备德。公元336年～405年，鲜卑族。前燕太祖慕容皝之幼子，后燕世祖慕容垂之弟。在位七年＜398年～405年＞病逝，终年69岁。〉

亡国者：南燕末帝慕容超〈公元385年～410年，鲜卑族。前燕太祖慕容皝之孙，南燕世宗慕容德之侄，慕容纳之子。在位五年＜405年～410年＞，兵败于东晋被俘，被东晋权臣刘裕斩首于建康闹市之中，年仅25岁。〉

慕容德语录：

夫邻国相吞，有自来矣。秦<前秦>强而并燕，秦弱而图之，此为报仇雪辱，岂所谓负宿心也！昔邓祁侯<春秋时期邓国君主＞不纳三甥之言，终为楚所灭；吴王夫差违子胥<伍员＞之谏，取祸句践。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表也。愿不弃汤、武之成踪，追韩信之败迹，乘彼土崩，恭行天罚，斩逆氐，复宗祀，建中兴，继洪烈，天下大机，弗宜失也。若释数万之众，授干将之柄，是却天时而待后害，非至计也。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兄无疑。（与其兄后燕世祖慕容垂语）

昔三祖积德，遗咏在耳，故陛下龙飞，不谋而会，虽由圣武，亦缘旧爱，燕、赵之士乐为燕臣也。今永<西燕末帝慕容永＞既建伪号，扇动华戎，致令群竖从横，逐鹿不息，宜先除之，以一众听。昔光武<汉光武帝刘秀>驰苏茂之难，不顾百官之疲，夫岂不仁？机急故也。兵法有不得已而用之，陛下容得已乎！（与慕容垂语）

虏<北魏＞以参合<参合陂＞之捷，有轻太子<慕容宝>之心，宜及陛下神略以服之，不然，将为后患。（与慕容垂语）



卿等以社稷大计，劝吾摄政。吾亦以嗣帝<后燕烈祖慕容宝>播越，民神乏主，故权顺群议以系众心。今天方悔祸，嗣帝得还，吾将具法驾奉迎，谢罪行阙，何如？（与群臣语，得知其兄慕容垂之子后燕烈宗慕容宝前来投奔，欲奉迎之。）

吾以古人逆取顺守，其道未足，所以中路徘徊，怅然未决耳。（与中书令张华语，张华劝谏其勿纳慕容宝。）

朕虽寡薄，恭己南面而朝诸侯，在上不骄，夕惕于位，可方自古何等主也？（酒酣与群臣语）

吾方散所轻之财，招所重之死，况为亲尊而可吝乎！且弘<杜弘>为君迎亲，为父求禄，虽外如要<通“邀”>利，内实忠孝。（与张华语）

齐、鲁固多君子，当昔全盛之时，接、慎、巴生、淳于、邹、田<接舆、慎到、田巴、淳于髡[kūn]、邹衍、田骈＞之徒，廕<yìn，通“荫”。>修檐，临清沼，驰硃轮，佩长剑，恣非马之雄辞，奋谈天之逸辩，指麾则红紫成章，俯仰则丘陵生韵，至于今日，荒草颓坟，气消烟灭，永言千载，能不依然！（与尚书鲁邃语）

自顷数缠百六，宏纲暂弛，遂令奸逆乱华，旧京墟秽，每寻否运，愤慨兼怀。昔少康以一旅之众，复夏配天，况朕据三齐之地，藉五州之众，教之以军旅，训之以礼让，上下知义，人思自奋，缮甲待衅，为日久矣。但欲先定中原，扫除逋孽，然后宣布淳风，经理九服，饮马长江，悬旌陇坂。此志未遂，且韬戈耳。今者之事，王公其详议之。（与中书侍郎韩范等群臣语）

昔郤<xì>克仇齐，子胥<伍员>怨楚，终能暢其刚烈，名流千载。卿等既知投身有道，当使无惭昔人也。（与东晋降将刘轨、高雅之语）

先帝神明所敕，观此梦意，吾将死矣！（与其妻语。慕容德夜梦其父前燕太祖慕容皝曰：“汝既无子，何不早立超为太子，不尔，恶人生心。”遂依梦中其父之意，立其兄慕容纳之子慕容超为太子。）

慕容超语录：

今岁星居齐，以天道推之，不战自克。客、主势殊，以人事言之，彼远来疲弊，势不能久。吾据五州之地，拥富庶之民，铁骑万群，麦禾布野，奈何芟苗徙民，鲜自蹙弱乎！不如纵使入岘，以精骑蹂之，何忧不克！（拒绝征虏将军公孙五楼断敌粮道、坚壁清野之策，任由东晋大军深入南燕境内，终致国亡身死。）

朕嗣奉成业，不能委贤任善，而专固自由，覆水不收，悔将何及！智士逞谋，必在事危；忠臣立节，亦在临难，诸君其勉思六奇，共济艰运。（与群臣语，难得自责，怎奈悔之晚矣！）

废兴，命也。吾宁奋剑而死，不能衔璧而生！（与尚书悦寿语，宁死不降。）

※附：南燕都城

滑台（今河南省安阳市滑县）、广固（今山东省潍坊市青州市）。

@五胡十六国•西凉（公元400年～421年，亡于北凉。）

开国者：西凉太祖/西凉武昭王李暠〈公元351年～417年，汉族。在位十七年＜400年～417年＞病逝，终年66岁。李暠在位期间，知人善任，赏罚有信，重视农牧业生产，令兵士屯田，寓兵于农，使因战乱而遭破坏之经济得以迅速恢复与发展。〉

亡国者：西凉末主李恂〈 ？～421年，汉族。西凉太祖李暠之子，西凉后主李歆之弟。在位仅数月＜420年冬～421年春＞，兵败于北凉，乞降不成，自杀身亡。〉

李暠《述志赋》

涉至虚以诞驾，乘有舆于本无。禀玄元而陶衍，承景灵之冥符。荫朝云之苍蔼，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载，以育以成。幼希颜子<颜回＞曲肱之荣，游心上典，玩礼敦经。蔑玄冕于朱门，羡漆园之傲生<庄周＞。尚渔父于沧浪，善沮、溺<长沮、桀溺>之耦耕。秽鸱鸢之笼吓，钦飞凤于太清。杜世竞于方寸，绝时誉之嘉声。超霄吟于崇岭，奇秀木之凌霜。挺修干之青葱，经岁寒而弥芳。情遥遥以远寄，想四老<商山四皓：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之晖光。将戢繁荣于常衢，控云辔而高骧。攀琼枝于玄圃，漱华泉之渌浆。和吟凤之逸响，应鸣鸾于南冈。

时弗获𩇕<jìng＞，心往形留。眷驾阳林，宛首一丘。冲风沐雨，载沉载浮。利害缤纷以交错，欢感循环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闭，天地绝津而无舟。悼贞信之道薄，谢惭德于圜流。遂乃去玄览，应世宾。肇弱巾于东宫，并羽仪于英伦。践宣德之秘庭，翼明后于紫宸。赫赫谦光，崇明奕奕。岌岌王居，诜诜<shēn shēn>百辟。君希虞、夏<舜、禹>，臣庶夔、益<伯益>。

张王<前凉＞颓岩，梁后坠壑。淳风杪莽以永丧，搢绅沦胥而覆溺。吕<后凉>发衅于闺墙，厥构摧以倾颠。疾风飘于高木，回汤沸于重泉。飞尘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绝，千邑阒<qù＞而无烟。斯乃百六之恒数，起灭相因而迭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闇王命而不寻，邀非分于无象。故覆车接路而继轨，膏生灵于土壤。哀余类之忪懞，邈靡依而靡仰。求欲专而失逾远，寄玄珠于罔象。

　　悠悠凉道，鞠<jū，通“鞫”。>焉荒凶，杪杪余躬。迢迢西邦，非相期之所会，谅冥契而来同。跨弱水以建基，蹑昆墟以为墉。总奔驷之骇辔，接摧辕于峻峰。崇崖崨嶫，重险万寻。玄邃窈窕，磐纡嵚岑。榛棘交横，河广水深。狐狸夹路，鸮鵄<xiāo chī。鵄，通“鸱”。>群吟。挺非我以为用，任至当如影响。执同心以御物，怀自彼于握掌。匪矫情而任荒，乃冥合而一往。华德是用来庭，野逸所以就鞅。

休矣时英，茂哉隽哲。庶罩网以远笼，岂徒射钩与斩袂！或脱梏<gù＞而缨蕤，或后至而先列。采殊才于岩陆，拔翘彦于无际。思留侯<张良>之神遇，振高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滞。洪<臧洪>操槃<pán>而慷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关羽、张飞＞之飘杰。誓报曹<曹操>而归刘<刘备>，何义勇之超出！据断桥而横矛，亦雄姿之壮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周瑜、鲁肃＞。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樊、韩<樊哙、韩信＞之远踪，侔徽猷于召、武<召：sháo，通“韶”，歌颂舜之乐曲〈大韶〉；武：歌颂周武王之乐曲〈大武〉。>。非刘、孙<刘备、孙权>之鸿度，孰能臻兹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

崏<通“岷”，指岷山郡。＞、益<益州>既荡，三江已清。穆穆盛勋，济济隆平。御群龙而奋策，弥万载以飞荣。仰遗尘于绝代，企高山而景行。将建朱旗以启路，驱长毂<gǔ＞而迅征。靡商风以抗旆，拂招摇之华旌。资神兆于皇极，协五纬之所宁。赳赳干城，翼翼上弼。恣馘奔鲸，截彼丑类。且洒游尘于当阳，拯凉德于已坠。间昌寓之骖乘，暨襄城而按辔。知去害之在兹，体牧童之所述。审机动之至微，思遗餐而忘寐。表略韵于纨素，托精诚于白日。

李暠《手令戒诸子》

从政者当审慎赏罚，勿任爱憎，近忠正，远佞谀，勿使左右窃弄威福。毁誉之来当研核真伪，听讼折狱必和颜任理，慎勿逆诈亿<通“臆”＞必，轻加声色。务广咨询，勿自专用。吾莅事五年，虽未能息民，然含垢匿瑕，朝为寇雠，夕委心膂，粗无负于新旧，事任公平，坦然无颣<lèi>，初不容怀，有所损益。计近则如不足，经远乃为有余，庶亦无愧前人也 。

李暠语录：

兵有不战而败敌者，挫其锐也。蒙逊<北凉太祖沮渠蒙逊。下同。>新与吾盟，而遽来袭我，我闭门不与战，待其锐气竭而击之，蔑不克矣。（与群臣语）

蒙逊为百姓患，孤岂忘之？顾势力未能除耳。卿有必禽之策，当为孤陈之；直唱大言，使孤东讨，此与言“石虎小竖，宜肆诸市朝”者何异！（与司马索承明语）

吾少离荼毒，百艰备尝，于丧乱之际，遂为此方所推，才弱智浅，不能一同河右。今气力惙<chuò＞然，当不复起矣。死者大理，吾不悲之，所恨志不申耳。居元首之位者，宜深诫危殆之机。吾终之后，世子犹卿子也，善相辅导，述吾平生，勿令居人之上，专骄自任。军国之宜，委之于卿，无使筹略乖衷，失成败之要。（与同母异父之弟宋繇语，以其世子李歆相托。）

＃李恂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西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400年～421年，历经二十一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凉。）



西凉太祖/西凉武昭王李暠（公元351年～417年，汉族。在位十七年＜400年～417年＞病逝，终年66岁。李暠在位期间，知人善任，赏罚有信，重视农牧业生产，令兵士屯田，寓兵于农，使因战乱而遭破坏之经济得以恢复与发展。）

西凉后主李歆（ ？～420年，汉族。西凉太祖李暠之次子。417年即位，420年，兵败于北凉，被北凉太祖沮渠蒙逊所杀。在位三年多。）

西凉末主李恂（ ？～421年，汉族。西凉太祖李暠之子，西凉后主李歆之弟。在位仅数月＜420年冬～421年春＞，兵败于北凉，乞降不成，自杀身亡。）

※附：西凉都城

敦煌（今甘肃省酒泉市敦煌市）、酒泉（今甘肃省酒泉市）。

@五胡十六国•北燕（公元407年～436年，亡于北魏。）

开国者：北燕景宗/北燕惠懿帝高云〈后燕烈宗慕容宝之养子，被赐名慕容云，即位后改回本名。 ？～409年，被鲜卑化之高句丽人。后燕卫中郎将冯跋等发动兵变，弑杀后燕昭文帝慕容熙，拥立高云即位。在位两年多＜407年～409年＞，被近臣离班、桃仁所杀，冯跋平定叛乱后继位。〉

亡国者：北燕末主冯弘〈 ？～438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北燕太祖冯跋之弟。冯跋死后，冯弘自行宣布继位，逼令太子冯翼自杀 ，尽杀冯跋一百多个儿子。在位六年＜430年～436年＞，北魏兵临城下，冯弘逃往高句丽，两年后被高句丽长寿王高巨连所杀。）

高云语录：

吾婴疾历年，卿等所知，愿更图之。（以疾病为由拒绝即位）

吾疾苦日久，废绝世务。卿今兴建大事，谬见推逼。所以徘徊，非为身也，实惟否德不足以济元元故耳。（再三推辞，不愿即位。）

冯弘语录：

天降凶祸，大行崩背，太子不侍疾，群公不奔丧，疑有逆谋，社稷将危。吾备介弟之亲，遂摄大位以宁国家，百官叩门入者，进陛二等。（以高官厚禄收买人心）

负衅在前，忿形已露，降附取死，不如守志，更图所适也。（尚书郭渊劝其降于北魏并进献其女，乞为附庸以保全宗庙，不从。）

吾未忍为此，若事不幸，且欲东次高丽，以图后举。（与太常阳瑉<mín>语，拒送其太子冯王仁入北魏为质。）

附：北燕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407年～436年，历经二十九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魏。）

北燕景宗高云（ ？～409年，被鲜卑化之高句丽人。后燕烈宗慕容宝之养子，被赐名慕容云，即位后改回本名。后燕卫中郎将冯跋等发动兵变，弑杀后燕昭文帝慕容熙，拥立高云即位。在位两年多＜407年～409年＞，被近臣离班、桃仁所杀，冯跋平定叛乱后继位。）

北燕太祖/北燕文成帝冯跋（ ？～430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后燕昭文帝慕容熙即位后任其为卫中郎将，因事获罪，慕容熙欲杀之，遂逃匿深山。407年冯跋发动兵变，弑杀慕容熙，拥立高云即位。409年高云被近臣所杀，冯跋平定叛乱后继位。430年冯跋病重，令其太子冯翼主持朝政，其宠妃宋夫人密谋让自己之子冯受居继位，其弟冯弘闻讯率数十武士强闯后宫，射杀宫女，冯跋惊骇而逝。在位二十一年。冯跋在位期间，采取与邻为善之策，与周边各少数民族及东晋和平共处，致力于发展经济，澄清吏治，轻傜薄赋，崇儒重教，使北燕虽处于五胡十六国之乱世却一度呈现国泰民安之局面。）

北燕昭成帝冯弘（ ？～438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北燕太祖冯跋之弟。冯跋死后，冯弘自行宣布继位，逼令太子冯翼自杀 ，尽杀冯跋一百多个儿子。在位六年＜430年～436年＞，北魏兵临城下，冯弘逃往高句丽，两年后被高句丽长寿王高巨连所杀。）

※附：北燕都城

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

@五胡十六国•胡夏（公元407年～431年，亡于吐谷浑。）

开国者：胡夏世祖/胡夏武烈帝赫连勃勃〈原名刘勃勃，公元381年～425年，匈奴族。在位十八年＜407年～425年＞病逝，年仅44岁。〉

亡国者：胡夏末帝赫连定〈 ？～432年，匈奴族。胡夏世祖赫连勃勃第五子。在位三年多＜428年～431年＞，被吐谷浑军队所俘并被押送至北魏，被北魏世祖拓跋焘所杀。〉

赫连勃勃《改刘氏为赫连氏书》

朕之皇祖，北迁幽朔，改姓姒氏，后从母为刘氏。从母姓，非礼也。古之氏族无常，王者系天为子，是为徽赫，实与天连，今改姓曰赫连氏，庶协皇天之意。支庶非正统者，以铁伐为氏。庶朕宗族子孙刚锐如铁，皆堪伐人。

赫连勃勃语录：

卿知其一，未知其二。吾大业草创，士众未多。姚兴亦一时之雄，诸将用命，关中未可图也。我今专固一城，彼必并力于我，众非其敌，亡可立待。不如以骁骑风驰，出其不意，救前则击后，救后则击前。使彼疲于奔命，我则游食自若。不及十年，岭北、河东尽为我有。待兴既死，嗣子暗弱，徐取长安，在吾计中矣。（与诸将语）

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宜名新城曰统万。（定都统万城）

朕岂不知长安历世帝王之都，沃饶险固。然晋<东晋>人僻远，终不能为吾患。魏<北魏＞与我风俗略同，土壤邻接，自统万距魏境裁百余里，朕在长安，统万必危；若在统万，魏必不敢济河而西。诸卿适未见此耳。（与群臣语）

朕大禹之后，世居幽朔。祖宗重晖，常与汉、魏为敌国。中世不竞，受制于人。逮朕不肖，不能绍隆先构，国破家亡，流离漂虏。今将应运而兴，复大禹之业，卿以为何如？（与前来投奔之后秦镇北参军王买德语）

赫连定语录：

先帝以朕承大业者，岂有今日之事乎？使天假朕年，当与诸卿建季兴之业！（与群臣语）

此亦大不臧，咄咄天道，复何言哉！（畋猎时，有狐群百数鸣于其旁，令射之，无所获，恶之。）

附：胡夏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407年～431年，历经二十四年，共3位帝王，亡于吐谷浑。）

胡夏世祖/胡夏武烈帝赫连勃勃（原名刘勃勃，公元381年～425年，匈奴族。在位十八年＜407年～425年＞病逝，年仅44岁。）

胡夏废帝/胡夏中主赫连昌（又名赫连折。 ？~434年，匈奴族。胡夏世祖赫连勃勃第三子。425年即位，428年在与北魏军队作战时坠马被俘，434年自北魏出逃，途中被杀。在位两年多。）

胡夏末帝赫连定（ ？～432年，匈奴族。胡夏世祖赫连勃勃第五子。在位三年多＜428年～431年＞，被吐谷浑军队所俘并被押送至北魏，被北魏世祖拓跋焘所杀。）

※附：胡夏都城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统万城（今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无定河北岸）。



【南北朝】(公元420年～589年，包括南朝和北朝。)

@南朝（公元420年～589年，包括宋、齐、梁、陈。）

△南朝•宋（公元420年～479年，亡于齐。）

开国者：宋高祖/宋武帝刘裕〈公元363年～422年，汉族。受禅于晋恭帝司马德文，在位仅一年多＜420年～422年＞病逝，终年59岁。〉

亡国者：宋顺帝刘准〈公元467年～479年，汉族。宋太宗刘彧第三子<一作：桂阳王刘休范之子。>。在位仅一年多＜477年～479年＞，被迫禅位于齐太祖萧道成。禅位后不久被杀，年仅12岁。〉

刘裕《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裕，敢用玄牡，昭告皇天后帝：晋帝<晋恭帝司马德文>以卜世告终，历数有归。钦若景运，以命于裕。夫树君宰世，天下为公。德充帝王，乐推攸集。越俶唐、虞<尧、舜>，降暨汉、魏<东汉、曹魏＞，靡不以上哲格文祖，元勋陟帝位，故能大拯黔首，垂训无穷。晋自东迁，四维不振。宰辅焉依，为日已久。难棘隆安<晋安帝司马德宗第一个年号>，祸成元兴<晋安帝司马德宗第二个年号＞。遂至帝主迁播，宗祀堙灭。裕虽地非齐、晋，众无一旅。仰愤时难，俯悼横流。投袂一麾，则皇祀克复。及危而能持，颠而能扶。奸宄具歼，僭伪必灭。诚兴废有期，否终有数。至于大造晋室，拨乱济民。因借时来，实尸其重。加以殊俗慕义，重译来庭。正朔所暨，咸服声教。至乃三灵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协址，岁月滋着。是以群公卿士，亿兆夷人，佥曰：“皇灵降鉴于上，晋朝款诚于下。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极不可以暂旷。”遂逼群议，恭兹大礼。猥以寡德，托于兆民之上。虽仰畏天威，略是小节。顾深永怀，祗惧若霣<yǔn>。敬简元辰，升坛受禅，告类上帝，用酬万国之情。克隆天保，永祚于有宋。惟明灵是飨。

刘裕《临终手诏》

后世若有幼主，朝事一委宰相，母后不烦临朝。

刘裕《自君之出矣》

自君之出矣，金翠闇无精。

思君如日月，回还昼夜生。

刘裕《卿云赞》

非烟非云，曳紫流光。

悬华曜藻，奄郁台堂。

粤予休明，震乎珍祥。

积庆有文，灵贶无疆。

刘裕语录：

语汝姚兴：我克燕之后，息兵三年，当取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与后秦之使者语）

贼众我寡，若分兵屯守，则测人虚实。且一处失利，则沮三军之心。今聚众石头，随宜应赴，既令彼无以测多少，又于众力不分。若徒旅转集，徐更论之耳。（与诸将语）

今重镇外倾，强寇内逼，人情危骇，莫有固志。若一旦迁动，便自土崩瓦解，江北亦岂可得至！设令得至，不过延日月耳。今兵士虽少，自足一战。若其克济，则臣主同休；苟厄运必至，我当横尸庙门，遂其由来以身许国之志，不能窜伏草间苟求存活也。我计决矣，卿勿复言！（与尚书左仆射孟昶语）

桓玄篡位，鼎命已移。我首倡大义，兴复帝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成业著，遂荷九锡。今年将衰暮，崇极如此，物忌盛满，非可久安。今欲奉还爵位，归老京师。（与群臣语，以退为进。）

刘准《禅位诏》

惟德动天，玉衡所以载序；穷神知化，亿兆所以归心。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宇宙，阐扬鸿烈，大庇生民。晦往明来，积代同轨，前王踵武，世必由之。宋德湮微，昏毁相袭。景和<宋前废帝刘子业之年号，此处代指刘子业。＞骋悖于前，元徽<宋后废帝‌刘昱之年号，此处代指刘昱。＞肆虐于后，三光再霾，七庙将坠。璇极委驭，含识知泯。我文、武<宋文帝刘义隆、宋武帝刘裕＞之祚，眇焉如缀。静惟此紊，夕惕疚心。

相国齐王<萧道成>，天诞睿圣，河岳炳灵。拯倾提危，澄氛静乱。匡济艰难，功均造物。宏谋霜照，秘算云回。旌旆所临，一麾必捷；英风所拂，无思不偃。表里清夷，遐迩宁谧。既而光启宪章，弘宣礼教。奸宄之类，睹隆威而隔情；慕善之俦，仰徽猷而增厉。道迈于重华<舜＞，勋超乎文命<禹>。荡荡乎无得而称焉。是以辫发左衽之酋，款关请吏；木衣卉服之长，航海来庭。岂惟肃慎献楛<hù＞，越裳荐翚<huī>而已哉！故四奥载宅，六府克和，川陆效珍，祯祥鳞集。卿烟玉露，旦夕扬藻；嘉穟芝英，晷刻呈茂。革运斯炳，代终弥亮。负扆<yǐ>握枢，允归明哲。固以狱讼去宋，讴歌适齐。昔金政既沦，水德缔构。天之历数，皎焉攸徵。

朕虽寡昧，暗于大道，稽览隆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遗则，人神至愿乎？便逊位别宫，敬禅于齐，一依唐、虞、魏、晋故事。

刘准语录：

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家！（禅位前与中领军王敬则语）

附：南朝•宋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420年~479年，历经五十九年，共9位帝王，亡于齐。）

宋高祖/宋武帝刘裕（公元363年～422年，汉族。受禅于晋恭帝司马德文，在位仅一年多＜420年～422年＞病逝，终年59岁。）

宋少帝刘义符（公元406年~424年，汉族。宋高祖刘裕之长子，在位约两年<422年~424年>。因其沉溺于声色犬马，不理朝政，被顾命大臣谢晦、徐羡之、傅亮、檀道济以太后张氏之名义废黜，降为营阳王，不久被杀，年仅18岁。）

宋太祖/宋文帝刘义隆（公元407年~453年，汉族。宋高祖刘裕第三子，在位二十九年<424年~453年>。在位期间尽诛朝廷重臣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政由己出。被其太子刘劭所杀，年仅46岁。刘义隆开创了“元嘉之治”，国力一度极为强盛。）

元凶刘劭（公元424年~453年，汉族。453年弑杀其父宋太祖刘义隆，自立为帝，在位仅两个多月即被其弟刘骏所杀，年仅29岁。刘劭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弑父篡位之皇帝，其弑逆之举留下千古骂名，被称为“元凶”，因此很多史学家不承认其为南朝•宋之正统皇帝。）

宋世祖/宋孝武帝刘骏（公元430年~464年，汉族。宋太祖刘义隆第三子，起兵平定其兄刘劭弑父篡位之乱。在位十一年<453年~464年>病逝，年仅34岁。刘骏在位期间立志中兴，削藩平乱，勤政恤民，拔擢寒士，澄清吏治，劝课农桑，轻刑薄赋，兴学重教，加强军备，使境内大治。）

宋前废帝刘子业（公元449年～466年，汉族。宋世祖刘骏之长子，在位仅一年半<464年7月~466年1月>。在位期间荒淫乱伦，凶残暴虐，滥杀大臣，囚禁诸王，致内外百官人人自危。其叔父湘东王刘彧指使刘子业亲信寿寂之将其杀死，年仅17岁。）

宋太宗/宋明帝刘彧（公元439年~472年，汉族。宋文帝刘义隆第十一子。466年，刘彧因不堪其侄宋前废帝刘子业对其百般凌辱，买通刘子业亲信寿寂之杀死刘子业，自立为帝。473年刘彧病逝，年仅33岁。在位七年。）

宋后废帝/宋苍梧王刘昱（公元463年~477年，汉族。宋太宗刘彧之长子。473年即位，由袁粲、褚渊两位顾命大臣共同辅政。由于刘昱狂悖暴戾，嗜杀成性，致文武大臣无不惊悚。477年，中领军萧道成与直阁将军王敬则合谋买通刘昱之贴身卫士杨玉夫、杨万年，于七夕之夜将刘昱斩杀，年仅14岁。死后被废黜帝号，降为苍梧王。在位四年。）

宋顺帝刘准（公元467年～479年，汉族。宋太宗刘彧第三子<一作：桂阳王刘休范之子。>。在位仅一年多＜477年～479年＞，被迫禅位于齐太祖萧道成。禅位后不久被杀，年仅12岁。）

※附：南朝•宋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

△南朝•齐（公元479年～502年，亡于梁。）

开国者：齐太祖/齐高帝萧道成〈西汉相国萧何之二十四世孙。公元427年～482年，汉族。受禅于宋顺帝刘准，在位两年多＜479年～482年＞病逝，终年55岁。〉

亡国者：齐和帝萧宝融〈公元488年～502年，汉族。齐高宗萧鸾第八子，在位仅约一年＜501年～502年＞，被迫禅位于梁高祖萧衍。萧衍遣亲信郑伯禽逼萧宝融吞金自杀，不从，饮酒至烂醉，被杀，年仅14岁。〉

萧道成《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道成，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宋帝<宋顺帝刘准>陟鉴乾序，钦若明命，以命于道成。夫肇自生民，树以司牧，所以阐极则天，开元创物，肆兹大道。天下惟公，命不于常。昔在虞、夏，受终上代；粤自汉、魏，揖让中叶。咸炳诸典谟，载在方册。水德既微，仍世多故，实赖道成匡拯之功，以弘济于厥艰。大造颠坠，再构区宇。宣礼明刑，缔仁缉义。晷纬凝象，川岳表灵，诞惟天人，罔弗和会。乃仰协归运，景属与能，用集大命于兹。辞德匪嗣，至于累仍，而群公卿士，庶尹御事，爰及黎献，至于百戎，佥曰：“皇天眷命，不可以固违，人神无托，不可以旷主。”畏天之威，敢不祗从鸿历。敬简元辰，虔奉皇符，升坛受禅，告类上帝，以永答民衷，式敷万国。惟明灵是飨！

萧道成《群鹤咏》

八风儛遥翮，九野弄清音。

一摧云间志，为君苑中禽。

萧道成语录：

主上自诛诸弟，为太子幼弱，作万岁后计，何关他族？惟应速发，事缓当见疑。今骨肉相害，自非灵长之运，祸难将兴，方与卿等戮力耳。（与诸将语）

贼今已近，梁山岂可得至？新亭既是兵冲，所欲以死报国耳！常时乃可屈曲相从，今不得也！（与中书舍人孙千龄语）

贼虽多而乱，寻当破矣！（与诸将语）

将军受顾命，辅幼主，当此艰难之日，而深尚从容，废省羽翼。一朝事至，悔可追乎！（与尚书右仆射、中领军刘勔<miǎn＞语）



使我临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与群臣语，杜绝一切奢侈之物。可惜为帝未及三年，壮志未酬。）

萧宝融《戊辰诏》

荆、雍义举所基，实始王迹。君子劳心，细人尽力，宜加酬奖，副其乃诚。凡东讨众军及诸向义之众，可普复除。

萧宝融《禅位诏》

夫五德更始，三正迭兴，驭物资贤，登庸启圣。故帝迹所以代昌，王度所以改耀，革晦以明，由来尚矣。齐德沦微，危亡荐袭。隆昌<齐前废帝萧昭业之年号，此处代指萧昭业。>凶虐，实违天地；永元<齐后废帝萧宝卷之年号，此处代指萧宝卷。>昏暴，取紊人神。三光再沉，七庙如缀。鼎业几移，含识知泯。我高、明<齐高帝萧道成、齐明帝萧鸾＞之祚，眇焉将坠。永惟屯难，冰谷载怀。

相国梁王<萧衍>，天诞睿哲，神纵灵武，德格玄祇，功均造物。止宗社之横流，反生民之涂炭。扶倾颓构之下，拯溺逝川之中。九区重缉，四维更纽。绝礼还纪，崩乐复张。文馆盈绅，戎亭息警。浃海宇以驰风，罄轮裳而禀朔。八表呈祥，五灵效祉。岂止鳞羽祯奇，云星瑞色而已哉！勋茂于百王，道昭乎万代，固以明配上天，光华日月者也。河岳表革命之符，图谶纪代终之运。乐推之心，幽显共积；歌颂之诚，华裔同著。昔水政既微，木德升绪，天之历数，实有所归。握镜璇枢，允集明哲。

朕虽庸蔽，暗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人祇之至愿乎！今便敬禅于梁，即安姑孰，依唐、虞、晋、宋故事。

萧宝融语录：

我死不须金，醇酒足矣！（被害前与梁高祖萧衍派遣之杀手郑伯禽语）

附：南朝•齐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479年∽502年，历经二十三年，共7位帝王，亡于梁。）

齐太祖/齐高帝萧道成（西汉相国萧何之二十四世孙。公元427年～482年，汉族。受禅于宋顺帝刘准，在位两年多＜479年～482年＞病逝，终年55岁。）

齐世祖/齐武帝萧赜（公元440年~493年，汉族。齐太祖萧道成之长子，在位十一年<482年~493年>病逝，终年53岁。萧赜在位期间，开创了“永明之治”，经济与文化均呈现一派繁荣景象，社会安定祥和，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齐前废帝/齐郁林王萧昭业（公元473年～494年，汉族。齐世祖萧赜之孙，文惠太子萧长懋之长子，在位仅约一年<493年~494年＞，被其堂叔祖萧鸾所杀，年仅21岁。死后被废黜帝号，降为郁林王。）

齐中废帝/齐海陵王萧昭文（公元480年~494年，汉族。齐世祖萧赜之孙，文惠太子萧长懋之次子，齐前废帝萧昭业之异母弟。在位仅两个多月<494年8月~11月＞，被其堂叔祖萧鸾废黜，降为海陵王，不久被杀，年仅14岁。）

齐高宗/齐明帝萧鸾（公元452年~498年，汉族。齐太祖萧道成之侄，始安贞王萧道生之次子。接连废杀两帝<萧昭业、萧昭文>后即位，在位四年<494年~498年＞病逝，年仅46岁。）

齐后废帝/齐东昏侯萧宝卷（公元483年～501年，汉族。齐高宗萧鸾之次子，在位三年多<498年～501年＞。在位期间奢侈荒淫，赋敛繁苛，大兴土木，亲信宦官，肆意杀戮宗室与大臣，致人心思反，众叛亲离。宗室萧衍起兵反叛，拥立南康王萧宝融为帝，进而包围建康，与守将张稷内应外合，将萧宝卷杀害，年仅18岁。死后被废黜帝号，降为涪陵王，继而降为东昏侯。）

齐和帝萧宝融（公元488年～502年，汉族。齐高宗萧鸾第八子，在位仅约一年＜501年～502年＞，被迫禅位于梁高祖萧衍。萧衍遣亲信郑伯禽逼萧宝融吞金自杀，不从，饮酒至烂醉，被杀，年仅14岁。）

※南朝•齐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南朝•梁（公元502年～557年，亡于陈。）

开国者：梁高祖/梁武帝萧衍〈西汉相国萧何之二十五世孙，南齐宗室。公元464年～549年，汉族。受禅于齐和帝萧宝融，在位四十七年＜502年～549年＞，东魏降将侯景叛乱，将其囚禁于宫中活活饿死，终年85岁。萧衍在位前期开创了“天监之治”，使梁朝一度呈现繁荣、稳定之局面。〉

亡国者：梁敬帝萧方智〈公元543年～558年，汉族。梁世祖萧绎第九子。在位两年＜555年～557年＞，被迫禅位于陈高祖陈霸先。禅位次年被杀，年仅15岁。〉

萧衍《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衍，敢用玄牡，昭告于皇天后帝：齐氏<南朝•齐>以历运斯既，否终则亨，钦若天应，以命于衍。夫任是司牧，惟能是授。天命不于常，帝王非一族。唐谢虞受，汉替魏升。爰及晋、宋，宪章在昔。咸以君德驭四海，元功子万姓。故能大庇氓黎，光宅区宇。齐代云季，世主昏凶。狡焉群慝，是崇是长。肆厥奸回暴乱，以播虐于我有邦。俾溥天惴惴，将坠于深壑。九服八荒之内，连率岳牧之君。蹶角顿颡，匡救无术。卧薪待然，援天靡诉。衍投袂星言，推锋万里。厉其挂冠之情，用拯兆民之切。衔胆誓众，复锐屠坚。建立人主，克剪昏乱。遂因时来，宰司邦国。济民康世，实有厥劳。而晷纬呈祥，川岳效祉。朝夕坰牧，日月郊畿。代终之符既显，革运之期已萃。殊俗百蛮，重译献款。人神远迩，罔不和会。于是群公卿士，咸致厥诚，并以皇乾降命，难以谦拒。齐帝<齐和帝萧宝融>脱屣万邦，授以神器。衍自惟匪德，辞不获许。仰迫上玄之眷，俯惟亿兆之心。宸极不可久旷，民神不可乏主，遂借乐推，膺此嘉祚。以兹寡薄，临御万方。顾求夙志，永言祗惕。敬简元辰，恭兹大礼。升坛受禅，告类上帝。克播休祉，以弘盛烈。式传厥后，用永保于我有梁。惟明灵是飨。

萧衍《己卯诏》

夫有天下者，义非为己。凶荒疾疬，兵革水火，有一于此，责归元首。今祝史请祷，继诸不善，以朕身当之。永使灾害不及万姓，俾兹下民稍蒙宁息。不得为朕祈福，以增其过。特班远迩，咸令遵奉。

萧衍《壬寅诏》

朕自违桑梓，五十余载，乃眷东顾，靡日不思。今四方款关，海外有截，狱讼稍简，国务小闲，始获展敬园陵，但增感恸。故乡老少，接踵远至，情貌孜孜，若归于父，宜有以慰其此心。并可锡位一阶，并加颁赉。所经县邑，无出今年租赋。监所责民，蠲复二年。并普赉内外从官军主左右钱米各有差。

萧衍《甲子诏》



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无赖子弟过于禽兽，至于父母并皆不知。多触王宪，致及老人。耆年禁执，大可伤愍。自今有犯罪者，父母、祖父母勿坐。唯大逆不预今恩。

萧衍《襄阳蹋铜蹄歌》〈三首〉选一

陌头征人去，闺中女下机。

含情不能言，送别沾罗衣。

萧衍《东飞伯劳歌》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

谁家女儿对门居，开颜发艳照里闾。

南窗北牖挂明光，罗帷绮箔脂粉香。

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

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与谁同。

萧衍《莫愁歌》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

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

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

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

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

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擎履箱。

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嫁与东家王。

萧衍语录：

政出多门，乱其阶矣。《诗》云：“一国三公，吾谁适从？”况今有六，而可得乎！嫌隙若成，方相诛灭，当今避祸，惟有此地。勤行仁义，可坐作西伯。但诸弟在都，恐罹世患，须与益州<萧衍第八子益州刺史萧纪>图之耳。（与从舅张弘策语）

昔武王<周武王姬发＞会孟津，皆曰“纣可伐”。今昏主<齐后废帝萧宝卷>恶稔<rěn＞，穷虐极暴，诛戮朝贤，罕有遗育，生民涂炭，天命殛之。卿等同心疾恶，共兴义举，公侯将相，良在兹日，各尽勋效，我不食言！（与诸将佐语）

荆州本畏襄阳人，加唇亡齿寒，自有伤弦之急，宁不暗同邪？我若总荆、雍之兵，扫定东夏，韩、白<韩信、白起>重出，不能为计。况以无算之昏主，役御刀应敕之徒哉？我能使山阳<刘山阳>至荆，便即授首，诸君试观何如。（与诸将语）

汉口不阔一里，箭道交至，房僧寄以重兵固守，为郢城人掎角。若悉众前进，贼必绝我军后，一朝为阻，则悔无所及。今欲遣王、曹<王茂、曹景宗＞诸军济江，与荆州军相会，以逼贼垒。吾自后围鲁山，以通沔、汉。郧城、竟陵间粟，方舟而下；江陵、湘中之兵，连旗继至。粮食既足，士众稍多，围守两城，不攻自拔，天下之事，卧取之耳。（与诸将语）

得景<侯景＞则塞北可清，机会难得，岂宜胶柱！（与群臣语）

景<侯景＞孤危寄命，譬如婴儿仰人乳哺，以此事势，安能反乎？（与群臣语）

是何能为？吾以折棰笞之！（闻听东魏降将侯景仅以八千兵叛乱，笑语。）

萧方智《禅位诏》

五运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革晦以明，积代同轨，百王踵武，咸由此则。梁德湮微，祸乱荐发，太清云始，见困长蛇，承圣之季，又罹封豕。爰至天成，重窃神器，三光亟沈，七庙乏祀，含生已泯，鼎命斯坠。我武、元<梁武帝萧衍、梁元帝萧绎>之祚，有如缀旒，静惟屯剥，夕惕载怀。

相国陈王<陈霸先>，有命自天，降神惟岳，天地合德，晷曜齐明。拯社稷之横流，提亿兆之涂炭，东诛逆叛，北歼獯丑，威加四海，仁渐万国。复张崩乐，重兴绝礼，儒馆聿修，戎亭虚候，大功在舜，盛绩惟禹，巍巍荡荡，无得而称。来献白环，岂直皇虞之世；入贡素雉，非止隆周之日。固以效珍川陆，表瑞烟云，甘露醴泉，旦夕凝涌，嘉禾硃草，孳植郊甸。道昭于悠代，勋格于皇穹。明明上天，光华日月。革故著于玄象，代德彰于图谶，狱讼有归，讴歌爰适，天之历数，实有攸在。

朕虽庸貌，暗于古昔，永稽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遗典，人祇之至愿乎？今便逊位别宫，敬禅于陈，一依唐、虞、宋、齐故事。

附：南朝•梁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502年～557年，历经五十五年，共8位帝王，亡于陈。）

粱高祖/梁武帝萧衍（西汉相国萧何之二十五世孙，南齐宗室。公元464年～549年，汉族。受禅于齐和帝萧宝融，在位四十七年＜502年～549年＞，东魏降将侯景叛乱，将其囚禁于宫中活活饿死，终年85岁。萧衍在位前期开创了“天监之治”，使梁朝一度呈现繁荣、稳定之局面。）

粱废帝①/梁临贺王萧正德（约公元490年～549年，汉族。梁武帝萧衍之侄<养子>，临川王萧宏第三子。曾叛逃至北魏，因受北魏冷落而返回，被封为临贺王。548年侯景发动叛乱，萧正德与侯景勾结，合兵一处，攻入都城建康，被侯景拥立为帝。549年，被侯景废黜，降为大司马，同年被侯景所杀，终年约59岁。在位仅100余天。）

梁废帝②/梁太宗/梁简文帝萧纲（公元503年~551年，汉族。梁高祖萧衍第三子。在位两年多<549年7月~551年10月>，被侯景废黜，降为晋安王。同年被侯景杀害，年仅48岁。）

梁废帝③/梁豫章王萧栋（ ？～552年，汉族。梁高祖萧衍之曾孙，昭明太子萧统之孙，豫章安王萧欢之子。551年，叛将侯景废黜萧纲之后，拥立萧栋为帝。在位仅约三个月，萧栋被迫禅位于自称汉帝之侯景，被降为淮阴王，并与其弟萧桥、萧樛<liáo＞一起被锁于密室之中。侯景兵败逃亡后，萧栋兄弟三人重获自由，但其叔祖梁世祖萧绎却对其痛下杀手，遣宦官朱买臣将其兄弟三人沉入江中溺死。）

梁世祖/梁元帝萧绎（公元508年~555年，汉族。梁高祖萧衍第七子。侯景叛乱时，因防范诸王势力，未敢进京救父，致其父萧衍饿死于台城宫中。而后遣大将王僧辨、陈霸先平定侯景之乱。552年，即位于江陵。555年西魏攻打江陵，萧绎于绝望之际下令焚烧其毕生藏书十四万余卷，造战中国文化史上之巨大浩劫。城破后被其侄萧詧<梁高祖萧衍之孙、昭明太子萧统第三子>用土袋活活闷死。在位两年多，年仅47岁。<粱元帝被害后，萧詧在西魏扶持下于江陵称帝，建立割据政权，史称“西梁”，先后称藩于西魏、北周、隋，历经萧詧、萧岿、萧琮祖孙三代，587年亡于隋。＞）

梁废帝④/梁武陵郡王萧纪（公元508年～553年，汉族。梁高祖萧衍第八子，梁世祖萧绎之弟。被封为武陵郡王，后任益州刺史。552年于成都称帝，挥兵向江陵进发，欲与其兄萧绎争夺天下。萧绎一方面遣将迎战，一方面怂恿西魏出兵攻取成都，令萧纪东西两面受敌。553年，萧纪兵败被杀，其子亦尽被萧绎诛戮。在位仅约一年，年仅45岁。死后被废黜帝号并从宗室族谱中除名，赐姓饕餮。）

梁废帝⑤/梁建安王萧渊明（一作：梁闵帝。 ？~556年，汉族。梁高祖萧衍之侄，长沙宣武王萧懿之子。在前往接应东魏叛将侯景过程中被东魏大将军高澄所俘。555年，得知梁世祖萧绎被西魏所杀，北齐显祖高洋支持萧渊明南下建康，被王僧辩拥立为帝，在位仅四个月即被司空陈霸先废黜，降为建安王，次年毒疮发作而逝。）

梁敬帝萧方智（公元543年～558年，汉族。梁世祖萧绎第九子。在位两年＜555年～557年＞，被迫禅位于陈高祖陈霸先。禅位次年被杀，年仅15岁。）

※南朝•梁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南朝•陈（公元557年～589年，亡于隋。）

开国者：陈高祖/陈武帝陈霸先〈公元503年～559年，汉族。受禅于梁敬帝萧方智，在位仅一年多＜557年～559年＞病逝，终年56岁。〉

亡国者：陈后主/陈炀帝陈叔宝〈公元553年～604年，汉族。陈高宗陈顼之子。在位七年＜582年～589年＞，被隋军所俘，十五年后病逝，终年51岁。〉

陈霸先《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霸先，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梁氏<南朝•梁>以圮剥荐臻，历运有极。钦若天应，以命于霸先。夫肇有烝民，乃树司牧。选贤与能，未常厥姓。放勋、重华<尧、舜＞之世，咸无意于受终；当涂、典午<汉、晋>之君，虽有心于揖让。皆以英才处万乘，高勋御四海，故能大庇黔首，光宅区县。有梁末运，仍叶遘屯。獯丑凭陵，久移神器。承圣在外，非能祀夏。天未悔祸，复罹寇逆。嫡嗣废黜，宗枝僭诈。天地荡覆，纪纲泯绝。霸先爰初投袂，大拯横流。重举义兵，实戡多难。废王立帝<废黜梁建安王萧渊明，拥立梁敬帝萧方智。＞，寔通“实”＞有厥功。安国定社，用尽其力。是谓小康，方期大道。既而烟云表色，日月呈瑞。纬聚东井，龙见谯邦。除旧布新，既彰玄象。迁虞事夏，且协讴讼。九域八荒，同布衷款。百神群祀，皆有诚愿。梁帝<梁敬帝萧方智＞高谢万邦，授以大宝。霸先自惟菲薄，让德不嗣，至于再三，辞弗获许。佥以百姓须主，万机难旷。皇灵眷命，非可谦拒。畏天之威，用膺嘉祚。永言夙志，能无惭德。敬简元辰，升坛受禅。告类上帝，用答民心，永保于我有陈。惟明灵是飨！

陈霸先《庚寅诏》

开廪赈绝，育民之大惠。巡方恤患，前王之令典。朕当斯季俗，膺此乐推，君德未孚，民瘼犹甚，重兹多垒，弥疚纳隍。良由四聪弗达，千里勿应。博施之仁，何其或爽？残弊之轨，致此未康。吴州、缙州，去岁蝗旱，郢田虽疏，郑渠终涸，室靡盈积之望，家有填壑之嗟。百姓不足，兆民何赖？近已遣中书舍人江德藻衔命东阳，与令长二千石问民疾苦，仍以入台仓见米分恤。虽德非既饱，庶微慰阻饥。

陈霸先语录：

我师已老，将士疲劳，历岁相持，恐非良计，且孤军无援，入人心腹，若一战不捷，岂望生全？今藉其屡奔，人情未固，夷獠乌合，易为摧殄，正当共出百死，决力取之，无故停留，时事去矣。（与诸将语）



仆本庸虚，蒙国成造。往闻侯景渡江，即欲赴援，遭值元、兰<元景仲、兰裕＞，梗我中道。今京都覆没，主上蒙尘，君辱臣死，谁敢爱命！君侯<曲江乡侯萧勃>体则皇枝，任重方岳，不能摧锋万里，雪此冤痛，见遣一军，犹贤乎已，乃降后旨，使人慨然。仆行计决矣，凭为披述。（与梁宗室萧勃派遣之使者钟休悦语）

军志有之，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今我师既众，贼徒甚寡，应分贼兵势，以弱制强，何故聚其锋锐，令必死于我？（与诸将语）

武皇<梁武帝萧衍＞虽磐石之宗，远布四海，至于克雪仇耻，宁济艰难，唯孝元<梁元帝萧绎>而已，功业茂盛，前代未闻。我与王公<王僧辩>俱受重寄，语未绝音，声犹在耳，岂期一旦便有异图。嗣主<梁敬帝萧方智>高祖<萧衍>之孙，元皇<萧绎>之子，海内属目，天下宅心，竟有何辜，坐致废黜。远求夷狄，假立非次，观其此情，亦可知矣。（与侍臣语）

陈叔宝《玉树后庭花》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陈叔宝《临高台》

晚景登高台，回望春光来。

雾浓山后暗，日落云傍开。

烟里看鸿小，风来望叶回。

临窗已响吹，极眺且倾杯。

陈叔宝《梅花落》〈二首〉

其一

金砌落芳梅，飘零上凤台。

拂妆疑粉散，逐溜似萍开。

映日花光动，迎风香气来。

佳人早插髻，试立且徘徊。

其二

杨柳春楼边，车马飞风烟。

连娉乌孙伎，属客单于毡。

雁声不见书，蚕丝欲断弦。

欲持塞上蕊，试立将军前。

陈叔宝语录：

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摧败，彼何为者邪！（与侍臣语）

锋刃之下，未可与争，我自有计！（隋兵攻入宫中，尚书仆射袁宪、后阁舍人夏侯公韵劝其投降，不从，率后宫十余人藏于枯井之中，被俘。）

附：南朝•陈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557年~589年，历经三十二年，共5位帝王，亡于隋。）

陈高祖/陈武帝陈霸先（公元503年～559年，汉族。受禅于梁敬帝萧方智，在位仅一年多＜557年～559年＞病逝，终年56岁。）



陈世祖/陈文帝陈蒨<qiàn＞（本名陈昙蒨。公元520年或522年～566年，汉族。陈高祖陈霸先之侄，始兴昭烈王陈道谭之长子，在位七年<559年~566年>病逝，年仅46岁或44岁。陈蒨在位期间，开创了“天嘉之治”，使南朝•陈之国力得到显著提升。）

陈废帝/临海王陈伯宗（公元554年~570年，汉族。陈世祖陈蒨之嫡长子，在位两年<566年~568年>，由其叔父陈顼辅政。568年陈顼将陈伯宗废黜，降为临海王。570年病逝，年仅16岁。）

陈高宗/陈宣帝陈顼（本名陈昙顼。公元530年~582年，汉族。陈高祖陈霸先之侄，始兴昭烈王陈道谭之次子，陈世祖陈蒨之弟。篡夺其侄陈伯宗之位，自立为帝。在位十三年<569年~582年>病逝，终年52岁。陈顼在位期间，开创了“太建之治”，使南朝•陈之社会经济得到较大恢复与发展。）

陈后主/陈炀帝陈叔宝（公元553年～604年，汉族。陈高宗陈顼之子。在位七年＜582年～589年＞，被隋军所俘，十五年后病逝，终年51岁。）

※南朝•陈都城

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

@北朝（公元439年～581年。386年，拓跋珪建立北魏，其孙拓跋焘于439年统一北方，从而与南朝•宋并立对峙，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496年，拓跋宏改拓跋姓为元姓。534年，北魏孝武帝元修因与权臣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同年，高欢另立元善见为帝，史称“东魏”，后被高欢之子高洋建立之北齐所取代。535年，宇文泰鸩杀元修，另立元宝炬为帝，史称“西魏”，后被宇文泰之子宇文觉建立之北周所取代。）

△北朝•北魏（公元386年～534年，后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开国者：北魏烈祖/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公元371年～409年，鲜卑族。在位二十三年＜386年～409年＞，被其子拓跋绍所杀，年仅38岁。〉

亡国者：北魏孝武帝元修〈史称“北魏出帝”。公元510年～535年，鲜卑族。北魏高祖元宏之孙，广平武穆王元怀第三子。532年，权臣高欢废黜元朗后，拥立元修为帝。534年，元修因与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次年被宇文泰鸩杀，年仅25岁。在位两年多。〉

拓跋珪《定国号为魏诏》

　　昔朕远祖，总御幽都，控制遐国。虽践王位，未定九州。逮于朕躬，处百代之季，天下分裂，诸华乏主。民俗虽殊，抚之在德。故躬率六军，扫平中土。凶逆荡除，遐迩率服。宜仍先号，以为魏焉。布告天下，咸知朕意。

拓跋珪《乙未诏》

世俗谓汉高<汉高帝刘邦>起于布衣而有天下，此未达其故也。夫刘承尧统，旷世继德，有蛇龙之征，致云彩之应，五纬上聚，天人俱协，明革命之主，大运所钟，不可以非望求也。然狂狡之徒，所以颠蹶而不已者，诚惑于逐鹿之说，而迷于天命也。故有踵覆车之轨，蹈衅逆之踪，毒甚者倾州郡，害微者败邑里，至乃身死名颓，殃及九族，从乱随流，死而不悔，岂不痛哉！《春秋》之义，大一统之美，吴楚僣号，久加诛绝，君子贱其伪名，比之尘垢。自非继圣载德，天人合会，帝王之业，夫岂虚应？历观古今，不义而求非望者，徒丧其保家之道，而伏刀锯之诛。有国有家者，诚能推废兴之有期，审天命之不易，察征应之潜授，杜竞逐之邪言，绝奸雄之僣肆，思多福于止足，则几于神智矣。如此，则可以保荣禄于天年，流余庆于后世。夫然，故祸悖无缘而生，兵甲何因而起？凡厥来世，勖哉戒之，可不慎欤！

拓跋珪《丙申诏》

上古之治，尚德下名，有任而无爵，易治而事序，故邪谋息而不起，奸慝绝而不作。周姬之末，下凌上替，以号自定，以位制禄，卿世其官，大夫遂事，阳德不畅，议发家陪，故衅由此起，兵由此作。秦汉之弊，舍德崇侈，能否混杂，贤愚相乱，庶官失序，任非其人。于是忠义之道寝，廉耻之节废，退让之风绝，毁誉之义兴，莫不由乎贵尚名位，而祸败及之矣。古置三公，职大忧重，故曰“待罪宰相”，将委任责成，非虚宠禄也。而今世俗，佥以台辅为荣贵，企慕而求之。夫此职司，在人主之所任耳，用之则重，舍之则轻。然则官无常名，而任有定分，是则所贵者至矣，何取于鼎司之虚称也。夫桀纣之南面，虽高而可薄；姬旦之为下，虽卑而可尊。一官可以效智，荜门可以垂范。苟以道德为实，贤于覆餗<sù＞蔀家矣。故量己者，令终而义全；昧利者，身陷而名灭。利之与名，毁誉之疵竞；道之与德，神识之家宝。是故道义，治之本；名爵，治之末。名不本于道，不可以为宜；爵无补于时，不可以为用。用而不禁，为病深矣。能通其变，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来者诚思成败之理，察治乱之由，鉴殷周之失，革秦汉之弊，则几于治矣。

拓跋珪语录：

侯辰等世修职役，虽有小愆，宜且忍之。当今草创，人情未一，愚近者固应趑趄<zī jū＞，不足追也。（与诸将语）

朕量宝<慕容宝＞不能出战，必当凭城自守，偷延日月。急攻则伤士，久守则费粮，不如先平邺、信都，然后还取中山，于计为便。若移军远去，宝必散众求食民间，如此，则人心离阻，攻之易克。（与诸将语）

斯固天命，将若之何！四海之人，皆可与为国，在吾所以抚之耳，何恤乎无民！（与诸将语）

柔然驱畜产奔走数日，至水必留。我以轻骑追之，计期道里，不过三日及之矣。（与诸将语）

纣以甲子亡，周武不以甲子兴乎？（与太史令晁崇语。纣：商纣王子受；周武：周武王姬发。）

天下何物最善，可以益人神智？（与博士李先语。李先对曰：“莫若书籍。”）

昔汉武<汉武帝刘彻>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与国政，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与其子拓跋嗣语）

元修《敕高欢》

王若厌伏人情，杜绝物议，唯有归河东之兵，罢建兴之戍，送相州之粟，追济州之军，令蔡俊受代，使邸珍出徐。止戈散马，各事家业。脱须粮廪，别遣转输。则谗人结舌，疑悔不生。王高枕太原，朕垂拱京洛，终不举足渡河，以干戈相指。王若马首南向，问鼎轻重，朕虽无武，欲止不能。必为社稷宗庙，出万死之策。决在于王，非朕能定。为山止篑，相为惜之。

元修语录：

此水东流而朕西上，若得重谒洛阳庙，是卿等功也。（脱离大丞相、渤海王高欢投奔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关西大都督、略阳县公宇文泰途中与随行群臣语）

公之忠节著于遐迩，朕以寡德，负乘致寇。今日相见，深用厚颜，方以社稷委公，公其勉之！（与宇文泰语）

此处仿佛华林园<北魏都城洛阳之皇家园林＞，使人聊增凄怨。（与侍臣语，触景生情，心念故国。）

附：北魏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386年~534年，历经一百四十八年，共16位帝王，后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北魏烈祖/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公元371年～409年，鲜卑族。在位二十三年＜386年～409年＞，被其子拓跋绍所杀，年仅38岁。）

北魏太宗/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公元392年～423年，鲜卑族。北魏烈祖拓跋珪之长子。其弟清河王拓跋绍叛乱弑父，拓跋嗣起兵诛之，继而即位。在位十四年<409年～423年>病逝，年仅31岁。）

北魏世祖/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公元408年～452年，鲜卑族。北魏太宗拓跋嗣之长子，423年即位。431年至439年间先后消灭胡夏、北燕、北凉三国，还屡次出兵击败柔然、高车、吐谷浑，采取镇抚兼施之策，使西域及东北诸国遣使朝贡，完成统一北方大业，结束五胡十六国割据局面，与南朝•宋对峙，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452年被宦官宗爱所杀，年仅44岁。在位二十九年。）

北魏隐王拓跋余（ ？~452年，鲜卑族。北魏世祖拓跋焘之子。在位仅半年多<452年>，纵情声色，不问国事。欲诛宦官宗爱，反被宗爱所杀。）

北魏高宗/北魏文成帝拓跋濬（公元440年～465年，鲜卑族。北魏世祖拓跋焘之孙，景穆太子拓跋晃之长子。452年即位，诛杀宦官宗爱，平定内乱，休养生息，恢复佛教，始建云冈石窟。465年病逝，年仅25岁。在位十三年。）

北魏显祖/北魏献文帝拓跋弘（公元454年～476年，鲜卑族。北魏高宗拓跋濬之长子，465年即位。466年权臣乙浑欲篡位自立，被太后冯氏诛杀。太后冯氏临朝称制，467年还政于拓跋弘。471年拓跋弘禅位于其子拓跋宏，自称“太上皇帝”，仍掌军国大政。476年猝逝<一作：被太后冯氏毒杀。>，年仅22岁。在位六年。）

北魏高祖/北魏孝文帝元宏（原名拓跋宏，在位期间推行鲜卑族全面汉化，改拓跋姓为元姓，取汉名元宏。公元467年~499年，鲜卑族。北魏显祖拓跋弘之长子。471年即位，由太皇太后冯氏临朝称制。490年太皇太后冯氏去世，元宏亲政。499年病逝，年仅32岁。在位二十八年。元宏亲政后勤于政事，锐意改革，促进了各民族之融合，使北魏国力得到极大发展，史称“孝文中兴”。）

北魏世宗/北魏宣武帝元恪（公元483年～515年，鲜卑族。北魏高祖元宏之次子，499年即位，由咸阳王元禧、尚书令王肃等辅政，501年亲政。元恪在位期间，国势盛极一时。元恪将洛阳城扩建至100平方公里，成为近代以前全球范围内最大城市。设立四夷馆接待归降之四夷各族，扩大了北魏之国际影响力。515年元恪病逝，年仅32岁。在位十六年。）

北魏肃宗/北魏孝明帝元诩（公元510年～528年，鲜卑族。北魏世宗元恪之次子。515年即位，其母太妃胡氏除掉太后高英，被尊为太后，临朝称制。520年宰相元乂、侍中刘腾发动政变，将太后胡氏囚禁，北魏在权臣专政下天下大乱，爆发六镇起义、关陇起义，北魏由盛转衰。525年，太后胡氏联合元雍夺权，再度临朝称制，重用男宠，诛杀元诩之亲信。528年，元诩密召晋阳军阀尔朱荣率兵入京，以胁太后。事泄，元诩被太后胡氏鸩杀，年仅18岁。在位十三年。）

北魏女帝元姑娘（公元528年2月12日~？ ，鲜卑族。北魏肃宗元诩之独生女。太后胡氏鸩杀其子元诩后，将元诩才出生一个多月之独生女谎称“皇子”，拥立为帝。元姑娘即位次日，太后胡氏恐难以隐瞒真相，宣布元姑娘之真实身份，改立临洮王元宝晖之子元钊为帝。不久尔朱荣发动兵变，元姑娘下落不明。）

北魏幼主元钊（公元526年~528年，鲜卑族。北魏高祖元宏之曾孙，临洮王元愉之孙，临洮王元宝晖之子。528年4月2日，太后胡氏拥立元钊即位。尔朱荣以替北魏肃宗元诩报仇为由兴兵问罪，同年5月15日，尔朱荣占领京城洛阳，将元钊与太后胡氏等沉入黄河。元钊去世时年仅两岁。在位仅44天。）

北魏敬宗/北魏孝庄帝元子攸（公元507年～531年，鲜卑族。北魏显祖拓跋弘之孙，北魏高祖元宏之侄，彭城王元勰第三子。528年，权臣尔朱荣拥立元子攸即位。530年，尔朱荣意欲篡位，被元子攸设计诱杀。531年，元子攸被尔朱荣之堂侄尔朱兆俘虏，不久被缢杀，年仅24岁。在位两年多。）

北魏长广王/北魏东海王元晔（公元509年~532年，鲜卑族。北魏世祖拓跋焘之玄孙，扶风王元怡之次子。530年尔朱荣被元子攸所杀后，其族弟尔朱世隆拥立元晔即位。531年，尔朱世隆逼迫元晔禅位于广陵王元恭，降其为东海王。532年，元晔被北魏孝武帝元修赐死，年仅23岁。在位仅三个多月。）

北魏前废帝/北魏节闵帝元恭（公元498年～532年，鲜卑族。北魏显祖拓跋弘之孙，北魏高祖元宏之侄，广陵惠王元羽之子，531年被尔朱世隆拥立即位。532年，高欢消灭尔朱世隆，将元恭废黜，同年元恭被鸩杀，年仅34岁。在位仅一年多。）

北魏后废帝元朗（公元513年~532年，鲜卑族。北魏世祖拓跋焘之玄孙，章武王元融第三子。531年被高欢拥立即位。532年高欢诛灭尔朱氏后，将元朗废黜，降为安定郡王，同年被北魏孝武帝元修赐死，年仅19岁。在位仅半年多。）

北魏孝武帝元修（史称“北魏出帝”。公元510年～535年，鲜卑族。北魏高祖元宏之孙，广平武穆王元怀第三子。532年，权臣高欢废黜元朗后，拥立元修为帝。534年，元修因与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次年被宇文泰鸩杀，年仅25岁。在位两年多。）

※附：北魏都城

盛乐（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西北）、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东北）、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北朝•东魏（公元534年～550年，历经十六年，亡于北齐。）

开国者、亡国者：东魏孝静帝元善见〈北魏高祖元宏之曾孙，清河文宣王元亶之子。公元524年～552年，鲜卑族。534年，北魏孝武帝元修因与权臣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高欢另立元善见为帝，是为东魏。550年，元善见被迫禅位于高欢之次子北齐显祖高洋。禅位后一年多被鸩杀，年仅28岁。在位十六年。〉



禅位诏

三才剖判，百王代兴。治天静地，和神敬鬼。庇民造物，咸自灵符。非一人之大宝，实有道之神器。昔我宗祖应运，奄一区宇。历圣重光，暨于九叶。德之不嗣，仍离屯圮。盗名字者遍于九服，擅制命者非止三公。主杀朝危，人神靡系。天下之大，将非魏有。赖齐献武王<高欢>奋扬灵武，克剪多难。重悬日月，更缀参辰。庙以扫除，国由再造。鸿勋巨业，无德而称。逮文襄<高澄＞承构，世业逾广。迩安远服，海内衍武。统兹大业，尽睿穷几。研深测化，思随冥运，智与神行。恩比春天，威同夏日。坦至心于万物，被大道于八方。故百僚师师，朝无秕<bǐ＞政。网疏泽洽，率土归心。外尽江淮，风靡屈膝。辟地怀人，百城奔走。关陇慕义而请好，瀚漠仰德而致诚。伊所谓命世应期，实抚千载。祯符杂遝，异物同途。讴颂填委，殊方一致。代终之迹斯表，人灵之契已合。天道不远，我不独知。朕入纂鸿休，将承世祀。籍援立之厚，延宗社之算。静言大运，欣于避贤。远惟唐、虞禅代之典，近想魏、晋揖让之风。其可昧兴替之礼，稽神祇之望？今便逊于别宫，归帝位于齐国<北齐＞。推圣与能，眇符前轨。主者宣布天下，以时施行。

语录：

自古无不亡之国，朕亦何用此生为！（与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渤海王高澄语）

王自欲反，何关于我？我尚不惜身，何况妃嫔！（与高澄语）

此事推挹已久，谨当逊避。（与大司马、襄城王元旭语。元旭劝其禅位于丞相、齐王高洋，从之。）

将安朕何所？复若为而去？（与侍中杨愔<yīn＞语）



古人念遗簪弊履，欲与六宫别，可乎？（与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太保高隆之语）



朕畏天顺人，授位相国<高洋>。何物奴，敢逼人！（禅位于高洋后，直长赵德以破牛车一辆载元善见离宫，并上车挟持，元善见不堪其辱，厉声呵斥。）

今日不减常道乡公<曹奂＞、汉献帝<刘协＞。（与群臣语）

※附：东魏都城

邺（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西南。以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为陪都。）

△北朝•北齐（公元550年～577年，亡于北周。）

开国者：北齐显祖高洋〈公元526年～559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北齐奠基者高欢之嫡次子，受禅于东魏孝静帝元善见。在位九年＜550年～559年＞，因酗酒而猝逝，年仅33岁。〉

亡国者：

①北齐后主高纬〈公元556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受禅于其父高湛，在位十二年＜565年～577年＞，禅位于其子高恒，成为太上皇。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21岁。〉

②北齐德昌帝高延宗〈公元544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澄之子，幼时被其叔父高洋抚养，册封安德王。577年晋阳被北周包围后，高纬封高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高纬不听高延宗谏阻，弃城而逃，高延宗被部下拥立为帝，改元“德昌”。在位仅4天，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33岁。〉

③北齐幼主高恒〈一作：北齐少帝，公元570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577年受禅于其父高纬，在位仅25天，禅位于其叔祖高湝，自称“守国天王”，尊其父高纬为“无上皇”。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7岁。〉

④北齐末帝高湝〈约公元538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欢第十子。被封任城王、大丞相。577年受禅于幼主高恒，禅位诏书尚未到达，高纬、高恒父子即被俘。高湝募兵死战，数天后为北周所俘，不久被赐死，年仅39岁。〉

高洋《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洋，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否泰相沿，废兴迭用。至道无亲，应运斯辅。上览唐、虞，下稽魏、晋，莫不先天揖让，考历归终。魏氏<北魏、东魏＞多难，年将三十。孝昌<北魏肃宗元诩第四个年号＞已后，内外去之。世道横流，苍生涂炭。赖我献武<献武王高欢＞，拯其将溺。三建元首，再立宗祧<tiāo＞。扫绝群凶，芟夷奸宄。德被黔黎，勋光宇宙。文襄<高澄>嗣武，克构鸿基。功浃寰宇，威棱海外。穷发怀音，西寇纳款。青丘保候，丹穴来庭。扶翼危机，重匡颓运，是则有大造于魏室也。魏帝<东魏孝静帝元善见＞以卜世告终，上灵厌德，钦若昊天，允归大命，以禅于臣洋。夫四海至公，天下为一。总民宰世，树之以君。既川岳启符，人神效祉，群公卿士，八方兆庶，佥曰：“皇极乃顾于上，魏朝推进于下，天位不可以暂虚。”遂逼群议，恭膺大典。猥以寡薄，托于兆民之上。虽天威在颜，咫尺无远。循躬自省，实怀祗惕。敬简元辰，升坛受禅，肆类上帝，以答万国之心，永隆嘉祉，保佑有齐，以被于无穷之祚。

高洋语录：

先父亡兄<高欢、高澄>，功德如此，尚终北面，吾又何敢当？（与劝其篡位者金紫光禄大夫徐之才语）

我自作事，若欲族灭耶！（与尚书令高隆之语。高隆之反对高洋篡位，高洋以灭其族相威胁。）

即当嫁此老母与胡！（醉后与其母太后娄昭君语）

吾醉时尚不识太后，老婢何事！（醉后与其岳母——皇后李氏之母崔氏语，以鸣镝射之，复以马鞭乱击之。）

我饮酒过，须痛杖我！（与卫将军、南营州刺史、上仪同三司赵道德语）

佳人难再得，甚可惜也！（手刃所宠幸之薛嫔，支解其尸，以其骨制成琵琶，藏其首级于怀。饮宴间，将首级自怀中掏出置于盘内，号恸不已。举座惊怖，莫不丧胆。）

吾何如桀、纣？（与典御丞李集语）

#高纬《受禅即位诏》《禅位诏》<皆暂缺＞

高纬语录：

周师甚盛，若何？（与群臣语）

战是邪？不战是邪？（与大丞相高阿那肱语）

并州兄自取之，儿今去矣！（与相国、并州刺史、安德王高延宗语）

我宁使周<北周>得并州，不欲安德得之。（与侍臣语。高延宗为安德王，故以安德代指高延宗。）

高延宗《即位诏》〈节选〉

武平<北齐后主高纬之年号，此处代指高纬。＞孱弱，政由宦竖，斩关夜遁，莫知所之。王公卿士，猥见推逼，今祗承宝位。

高延宗《与高湝书》

至尊<高纬＞出奔，宗庙事重，群公劝迫，权主号令。事宁，终归叔父<高湝为高延宗之十叔>。

高延宗语录：

陛下为社稷勿动。臣为陛下岀死力战，必能破之！（与高纬语，谏其勿弃城而逃。）

死人手，何敢迫至尊！（被北周高祖宇文邕所俘，宇文邕欲握其手，故出此语。）

若任城王<高湝>据邺，臣不能知。若今主<高纬＞自守，陛下兵不血刃。（与北周高祖宇文邕语）

#高恒《受禅即位诏》《禅位诏》<皆暂缺＞，无诗文语录传世。

#高湝《受禅即位诏》<暂缺>

高湝语录：

我人臣，何容受此启！（与北齐德昌帝高延宗之使者刘子昂语）

下官神武帝<高欢>子，兄弟十五人，幸而独存，逢宗社颠覆，今日得死，无愧坟陵！（被俘时与北周上柱国、齐国公宇文宪语）

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被俘后前往邺城途中梦见宗族尽被诛杀，醒后大哭，跳下马以头抢地，血流满面。）

附：北齐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550年~577年，历经二十七年，共8位帝王，亡于北周。）

北齐显祖/北齐文宣帝高洋（公元526年～559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北齐奠基者高欢之嫡次子，受禅于东魏孝静帝元善见。在位九年＜550年～559年＞，因酗酒而猝逝，年仅33岁。）

北齐废帝高殷/北齐闵悼王（公元545年~561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北齐显祖高洋之嫡长子。在位仅九个多月<559年11月~560年9月>，其叔父高演、高湛发动兵变，逼迫太皇太后娄昭君下令将其废黜，降为济南王。561年，北齐肃宗高演密令高归彦将高殷杀害，年仅16岁。）

北齐肃宗/北齐孝昭帝高演（公元535年～561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欢第六子。560年废黜其侄高殷，自立为帝，561年因坠马伤重不治而逝，年仅26岁。在位仅一年多。）

北齐世祖/北齐武成帝高湛（公元537年～569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欢第九子。561年即位，565年禅位于其太子高纬，成为太上皇。569年病逝，年仅32岁。在位四年多。）

北齐后主高纬（公元556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受禅于其父北齐世祖高湛，在位十二年＜565年～577年＞，禅位于其子高恒，成为太上皇。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21岁。）

北齐德昌帝高延宗（公元544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澄之子，幼时被其叔父北齐显祖高洋抚养，册封安德王。577年晋阳被北周包围后，北齐后主高纬封高延宗为相国、并州刺史。高纬不听高延宗谏阻，弃城而逃，高延宗被部下拥立为帝，改元“德昌”。在位仅4天，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33岁。）

北齐幼主高恒（一作：北齐少帝，公元570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577年受禅于其父北齐后主高纬，在位仅25天，禅位于其叔祖高湝，自称“守国天王”，尊其父高纬为“无上皇”。为北周所俘后不久被赐死，年仅7岁。）

北齐末帝高湝（约公元538年～577年，被鲜卑化之汉人。高欢第十子。被封任城王、大丞相。577年受禅于北齐幼主高恒，禅位诏书尚未到达，高纬、高恒父子即被俘。高湝募兵死战，数天后为北周所俘，不久被赐死，年仅39岁。）

※附：北齐都城

邺（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西南）

△北朝•西魏（公元535年～557年，亡于北周。）

开国者：西魏文帝元宝炬〈北魏高祖元宏之孙，临洮王元愉之子。公元507年～551年，鲜卑族。534年北魏孝武帝元修与权臣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元宝炬随其岀逃。535年宇文泰鸩杀元修，另立元宝炬为帝。551年元宝炬病逝，年仅44岁。在位十六年。〉

亡国者：西魏恭帝拓跋廓〈汉名元廓，即位后受权臣宇文泰威逼恢复原姓拓跋，改名为拓跋廓。公元537年～557年，鲜卑族。西魏文帝‌元宝炬第四子。在位三年＜554年～557年＞，被迫禅位于北周孝闵帝宇文觉。禅位不久即被权臣宇文护所杀，年仅20岁。〉

元宝炬语录：

镇兵，何敢尔也！（呵斥侍中高隆之）

安有生三公而拜赠太师耶？（官居北魏太尉时，拒拜大丞相高欢之父墓。当时高欢之父被追赠为太师，而太尉位于三公之列，故岀此语。）

朕将亲总六军，与丞相扫除凶丑。（与时任丞相、大将军宇文泰语）

岂有兴百万之众为一女子邪？虽然，致人此言，朕亦何颜见将帅！（与群臣语）

望此，令人有脱屣之意。若使朕年五十，便委政储宫<太子＞，寻山饵药，不能一日万机也。（登逍遥观望嵯峨山，与侍臣语。）

拓跋廓《禅位诏》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时其宜也。天厌我魏邦，垂变以告，惟尔罔弗知。予虽不明，敢弗龚天命，格有德哉。今踵唐、虞旧典，禅位于周<北周>，庸布告遐迩焉。

附：西魏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535年~557年，历经二十二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周。）

西魏文帝元宝炬（北魏高祖元宏之孙，临洮王元愉之子。公元507年～551年，鲜卑族。534年北魏孝武帝元修与权臣高欢决裂，自洛阳逃往长安投奔另一权臣宇文泰，元宝炬随其岀逃。535年宇文泰鸩杀元修，另立元宝炬为帝。551年元宝炬病逝，年仅44岁。在位十六年。）

西魏废帝元钦（公元525年～554年，鲜卑族。西魏文帝元宝炬之嫡长子。551年即位，554年因不堪为傀儡，欲杀权臣宇文泰，密谋泄露，反被宇文泰废黜，不久被鸩杀，年仅29岁。在位两年多。）

西魏恭帝拓跋廓（汉名元廓，即位后受权臣宇文泰威逼恢复原姓拓跋，改名为拓跋廓。公元537年～557年，鲜卑族。西魏文帝‌元宝炬第四子。在位三年＜554年～557年＞，被迫禅位于北周孝闵帝宇文觉。禅位不久即被权臣宇文护所杀，年仅20岁。）

※附：西魏都城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

△北朝•北周（公元557年～581年，亡于隋。）

开国者：北周孝闵帝宇文觉〈公元542年～557年，鲜卑族。北周奠基者宇文泰第三子。受禅于西魏恭帝拓跋廓，在位仅八个多月＜557年＞，被其堂兄宇文护逼迫退位，降为略阳公并遭幽禁，不久被毒杀，年仅15岁。〉

亡国者：北周静帝宇文阐〈原名宇文衍。公元573年～581年，鲜卑族。受禅于其父北周宣帝宇文赟<yūn＞，在位仅一年多＜579年～581年＞，被迫禅位于隋高祖杨坚。禅位后不久被杀，年仅8岁。〉

＃宇文觉《受禅即位诏》〈暂缺〉

宇文觉《省视风俗以求民瘼诏》



上天有命，革魏<西魏>于周<北周>，致予一人，受兹大号。予惟古先圣王，罔弗先于省视风俗，以求民瘼，然后克治。矧<shěn＞予眇眇，又当草昧，若弗尚于达四聪、明四目之训者，其有闻知哉。有司宜分命方别之使，所以巡抚。五教何者不宣，时政有何不便；得无修身洁己，才堪佐世之人，而不为上所知；冤枉受罚，幽辱于下之徒，而不为上所理；孝义贞节，不为有司所申；鳏寡孤穷，不为有司所恤；暨黎庶衣食丰约，赋役繁省，灾厉所兴，水旱之处，并宜具闻。若有年八十已上，所在就加礼饩<xì＞。



宇文觉《免租赈民诏》

浙州去岁不登，厥民饥馑，朕用慜焉。其当州租输未毕者，悉宜免之。兼遣使巡检，有穷馁者，并加赈给。

宇文觉《减刑诏》

朕甫临大位，政教未孚，使我民农，多陷刑网。今秋律已应，将行大戮。言念群生，责在于朕。宜从肆眚，与其更新。其犯死者宜降从流，流以下各降一等。不在赦限者，不从此降。

宇文觉《举贤良诏》



帝王之治天下，罔弗博求众才，以乂厥民。今二十四军宜举贤良堪治民者，军列九人。被举之人，于后不称厥任者，所举官司，皆治其罪。

宇文觉《加授官军阶位诏》

朕闻君临天下者，非由一人，时乃上下同心所致。今文武之官及诸军人不沾爵封者，宜各授两大阶。

＃宇文阐《受禅即位诏》〈暂缺〉

宇文阐《禅位诏》

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周德将尽，妖孽递生，骨肉多虞，藩维构衅，影响同恶，过半区宇，或小或大，图帝图王，则我祖宗之业，不绝如线。

相国隋王<杨坚>，睿圣自天，英华独秀，刑法与礼仪同运，文德共武功俱远。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手运玑衡，躬命将士，芟夷奸宄，刷荡氛昆，化通冠带，威震幽遐。虞舜之大功二十，未足相比；姬发之合位三五，岂可足论。况木行已谢，火运既兴。河洛出革命之符，星辰表代终之象。烟云改色，笙簧变音。狱讼咸归，讴歌尽至。且天地合德，日月贞明，故以称大为王，照临下土。

朕虽寡昧，未达变通，幽显之情，皎然易识。今便祗顺天命，出逊别宫，禅位于隋，一依唐、虞、汉、魏故事。

附：北周帝王在位顺序表

（公元557年~581年，历经二十四年，共5位帝王，亡于隋。）

北周孝闵帝宇文觉〈公元542年～557年，鲜卑族。北周奠基者宇文泰第三子。受禅于西魏恭帝拓跋廓，在位仅八个多月＜557年＞，被其堂兄宇文护逼迫退位，降为略阳公并遭幽禁，不久被毒杀，年仅15岁。〉

北周世宗/北周明帝宇文毓（公元534年～560年，鲜卑族。宇文泰之庶长子。在位两年多<557年～560年>，被其堂兄宇文护毒杀，年仅26岁。‌临终口授遗诏传位于其四弟鲁国公宇文邕。）

北周高祖/北周武帝宇文邕（公元543年~578年，鲜卑族。宇文泰第四子。560年即位，其堂兄宇文护掌控朝政。572年，宇文邕诛杀宇文护，577年灭亡北齐，统一北方，578年病逝，年仅35岁。在位十八年。宇文邕在位期间开创了“建德之治”，使北周之经济、军事、民生等各方面皆得到较大提升。）

北周宣帝宇文赟（公元559年～580年，鲜卑族。北周高祖宇文邕之长子。578年6月即位，579年4月禅位于其长子宇文阐，自称“天元皇帝”，成为太上皇，580年6月病逝，年仅21岁。在位仅九个多月。）

北周静帝宇文阐〈原名宇文衍。公元573年～581年，鲜卑族。受禅于其父北周宣帝宇文赟，在位仅一年多＜579年～581年＞，被迫禅位于隋高祖杨坚。禅位后不久被杀，年仅8岁。〉

※附：北周都城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



【隋】（公元581年～618年，历经三十七年，共5位帝王，亡于唐。）

开国者：隋高祖/隋文帝杨坚〈公元541年～604年，汉族，受禅于北周静帝宇文阐。581年即位，587年灭亡西梁，589年灭亡南朝•陈，结束了西晋末年以来五胡十六国、南北朝两百多年之分裂割据局面，重新完成了中国统一大业，开创了“开皇之治”，使隋王朝经济繁荣，府库充盈，人丁大增，步入辉煌盛世。604年病逝＜一作：被其太子杨广所杀。＞，终年63岁。在位二十三年。〉

亡国者：

①隋世祖/隋炀帝杨广〈原名杨英，公元569年～618年，汉族。隋高祖杨坚之次子。在位十四年＜604年～618年＞，被叛臣宇文化及之党羽令狐行达缢杀于江都<今江苏省扬州市＞，年仅49岁。〉

②隋恭帝杨侑〈公元605年～619年，汉族。隋世祖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617年12月18日，杨侑被李渊拥立为帝，遥尊其祖父隋世祖杨广为太上皇。618年4月11日，隋世祖被叛臣宇文化及之党羽令狐行达缢杀。同年6月12日，杨侑被迫禅位于唐高祖李渊。禅位次年病逝或被杀，年仅14岁。在位不到半年。〉

③隋废帝杨浩〈 ？～618年，汉族。隋高祖杨坚之孙，隋世祖杨广之侄，秦孝王杨俊之长子。618年宇文化及发动叛乱缢杀杨广后以皇后萧氏之名义立杨浩为帝，同年将其废黜并鸩杀。杨浩在位仅半年多。<宇文化及篡夺杨浩之帝位后改国号为“许”，619年被农民起义军首领窦建德所杀。＞〉

④隋皇泰帝杨侗〈一作：隋皇泰主。公元604年～619年，汉族。隋世祖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之次子。杨广死后，杨侗被东都洛阳留守大臣拥立为帝，在位不到一年＜618年～619年＞，被迫禅位于王世充，不久被强灌鸩酒并遭缢杀，年仅15岁。<王世充称帝后改国号为“郑”，621年降于唐，同年被仇家唐定州刺史独孤修德‌所杀。＞〉

＃杨坚《受禅即位诏》〈暂缺〉

杨坚《伐陈檄》

昔有苗不宾，唐尧薄伐；孙皓僭虐，晋武<晋武帝司马炎>行诛。有陈窃据江表，逆天暴物。朕初受命，陈顼尚存。思欲教之以道，不以龚行为令。往来修睦，望其迁善。时日无几，衅恶已闻。厚纳叛亡，侵犯城戍，勾吴、闽、越，肆厥残忍。于时王师大举，将一车书。陈顼反地收兵，深怀震惧，责躬请约，俄而致殒。矜其丧祸，仍诏班师。叔宝<陈叔宝>承风，因求继好。载伫克念，共敦行李。每见珪璪入朝，輶轩出使，何尝不殷勤晓喻，戒以惟新。而狼子之心，出而弥野。威侮五行，怠弃三正。诛翦骨肉，夷灭才良。据手掌之地，恣溪壑之险。劫夺闾阎，资产俱竭。驱蹙内外，劳役弗已。征责女子，擅造宫室。日增月益，止足无期。帷薄嫔嫱，有逾万数。宝衣玉食，穷奢极侈。淫声乐饮，俾昼作夜。斩直言之客，灭无罪之家。剖人之肝，分人之血。欺天造恶，祭鬼求恩。歌儛衢路，酣醉宫阃。盛粉黛而执干戈，曳罗绮而呼警跸。跃马振策，从旦至昏。无所经营，驰走不息。负甲持仗，随逐徒行。追而不及，即加罪谴。自古昏乱，罕或能比。介士武夫，饥寒力役。筋髓罄于土木，性命俟于沟渠。君子潜逃，小人得志。家家隐杀戳，各各任聚敛。天灾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钳口，道路以目。倾心翘足，誓告于我。日月以冀，文奏相寻。重以背德违言，摇荡疆埸<yì＞。巴峡之下，海筮已西，江北江南，为鬼为蜮。死陇穷发掘之酷，生居极攘夺之苦。抄掠人畜，断截樵苏。市井不立，农事废寝。历阳广陵，窥觎相继。或谋图城邑，或劫剥吏人。昼伏夜游，鼠窜狗盗。彼则羸兵敝卒，来必就擒。此则重门设险，有劳籓捍。天之所覆，无非朕臣，每关听览，有怀伤恻。有梁<西梁>之国，我南籓也。其君<西梁后主萧琮＞入朝，潜相招诱，不顾朕恩。士女深迫胁之悲，城府致空虚之叹。非直朕居人上，怀此无忘。既而百辟屡以为言，兆庶不堪其请。岂容对而不诛，忍而不救！近日秋始，谋欲吊人。益部楼船，尽令东骛。便有神龙数十，腾跃江流。引伐罪之师，向金陵之路。船住则龙止，船行则龙去。四日之内，三军皆睹。岂非苍旻爱人，幽明展事。降神先路，协赞军威。以上天之灵，助戡定之力。便可出师授律，应机诛殄，在斯举也，永清吴越。其将士粮仗，水陆资须，期会进止，一准别敕。

杨坚《壬戌诏》

今率土大同，含生遂性。兵可立威，不可不戢；刑可助化，不可专行。禁卫九重之余， 镇守四方之外，戎旅军器，皆宜停罢。武力之子，俱可学文。人间甲仗，悉皆除毁。

杨坚《丙午诏》

岂可命一将军，除一小国，遐迩注意，便谓太平。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虚言而干上帝，非朕攸闻。而今以后，言及封禅，宜即禁绝。

杨坚《辛丑诏》

吴、越之人，往承弊俗，所在之处，私造大船， 因相聚结，致有侵害。江南诸州，人间有船长三丈以上，悉括入官。

杨坚《遗诏》



嗟乎！自昔晋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以至周、齐<北周、北齐>，战争相寻，年将三百。故割疆土者非一所，称帝王者非一人，书轨不同，生人涂炭。上天降鉴，爰命于朕，用登大位，岂关人力！故得拨乱反正，偃武修文，天下大同，声教远被，此又是天意欲宁区夏。所以昧旦临朝，不敢逸豫，一日万机，留心亲览，晦明寒暑，不惮劬劳，匪曰朕躬，盖为百姓故也。王公卿士，每日阙庭，刺史以下，三时朝集，何尝不罄竭心府，诫敕殷勤。义乃君臣，情兼父子。庶藉百僚智力，万国欢心，欲令率土之人，永得安乐。不谓遘疾弥留，至于大渐。此乃人生常分，何足言及！但四海百姓，衣食不丰，教化政刑，犹未尽善，兴言念此，唯以留恨。朕今年逾六十，不复称夭，但筋力精神，一时劳竭。如此之事，本非为身，止欲安养百姓，所以致此。人生子孙，谁不爱念，既为天下，事须割情。勇<杨勇＞及秀<杨秀＞等，并怀悖恶，既知无臣子之心，所以废黜。古人有言：“知臣莫若于君，知子莫若于父。”若令勇、秀得志，共治家国，必当戮辱遍于公卿，酷毒流于人庶。今恶子孙已为百姓黜屏，好子孙足堪负荷大业。此虽朕家事，理不容隐，前对文武侍卫，具已论述。皇太子广<杨广>， 地居上嗣，仁孝著闻，以其行业，堪成朕志。但令内外群官，同心戮力，以此共治天下，朕虽瞑目，何所复恨？但国家事大，不可限以常礼。既葬公除，行之自昔，今宜遵用，不劳改定。凶礼所须，才令周事。务从节俭，不得劳人。诸州总管、刺史已下，宜各率其职，不须奔赴。自古哲王，因人作法，前帝后帝，沿革随时。律令格式，或有不便于事者，宜依前敕修改，务当政要。呜呼，敬之哉！无坠朕命！

杨坚《宴秦孝王于并州作诗》

红颜讵几，玉貌须臾。

一朝花落，白发难除。

明年后岁，谁有谁无？

杨坚语录：

前世皇王，溺于嬖幸，废立之所由生。朕傍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内宠，孽子忿诤，为亡国之道邪！（与群臣语）

自古帝王未有好奢侈而能久长者。汝为储后，当以俭约为先，乃能奉承宗庙。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观之以自警戒。恐汝以今日皇太子之心忘昔时之事，故赐汝以我旧所带刀一枚，并菹<zū>酱一合，汝昔作上士时常所食也。若存记前事，应知我心。（与其太子杨勇语）

朕承天命，抚育苍生，日旰孜孜，犹恐不逮。岂学近代帝王，事不师古，传位于子，自求逸乐哉？（洛阳男子高德上书，请求隋高祖禅位于其太子杨勇，为太上皇以享清福。以此言驳斥之。）

近闻至日<冬至＞内外百官相帅<通“率”＞朝东宫，此何礼也？（与群臣语）

谁非父母生，乃至于此！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安可效尤邪！（闻其太子杨勇幸臣姬威陈述杨勇之罪状，不胜悲愤，泫然泣下。）

公有三太猛：嫉妒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无上心太猛。（与吴州总管贺若弼语）

此声似啼，朕闻之甚不喜，故与公等一听亡国之音，俱为永鉴焉。（闻南陈女乐，与公卿大臣语。）



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与群臣语）

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 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与其子秦王杨俊之幕僚语）

吉凶由人，不在于地。高纬葬父，岂不卜乎！俄而国亡。正如我家墓田，若云不吉，朕不当为天子；若云不凶，我弟不当战没。（与上仪同三司萧吉语）

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皇后独孤氏>误我！（病中闻宣华夫人陈氏被太子杨广调戏，捶床盛怒。）

杨广《征高丽诏》

黄帝五十二战，成汤二十七征，方乃德施诸侯，令行天下。卢芳小盗，汉祖<汉太祖刘邦＞尚且亲戎；隗嚣余烬，光武<汉光武帝刘秀>犹自登陇。岂不欲除暴止戈，劳而后逸者哉！朕纂成宝业，君临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沾，孰非我臣，独隔声教。蕞尔高丽，僻居荒表，鸱张狼噬，侮慢不恭，抄窃我边陲，侵轶我城镇。是以去岁出军，问罪辽碣，殪<yì>长蛇于玄菟<tú＞，戮封豕于襄平。扶余众军，风驰电逝，追奔逐北，径逾浿<pèi>水，沧海舟楫，冲贼腹心，焚其城郭，污其宫室。高元伏锧泥首，送款军门，寻请入朝，归罪司寇。朕以许其改过，乃诏班师。而长恶靡悛，宴安鸩毒，此而可忍，孰不可容！便可分命六师，百道俱进。朕当亲执武节，临御诸军，秣马丸都，观兵辽水，顺天诛于海外，救穷民于倒悬。征伐以正之，明德以诛之，止除元恶，余无所问。若有识存亡之分，悟安危之机，翻然北首，自求多福；必其同恶相济，抗拒王师，若火燎原，刑兹无赦。有司便宜宣布，咸使知闻。

杨广《失题＜一作：野望＞》

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

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

杨广《喜春游歌》<二首＞其一

禁苑百花新，佳期游上春。

轻身赵皇后，歌曲李夫人。

杨广《江都宫乐歌》

扬州旧处可淹留，台榭高明复好游。

风亭芳树迎早夏，长皋麦陇送余秋。

渌潭桂楫浮青雀，果下金鞍跃紫骝。

绿觞素蚁流霞饮，长袖清歌乐戏州。



杨广《饮马长城窟行》

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

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

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

北河见武<苏武>节，千里卷戎旌。

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

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

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

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

缘岩驿马上，乘空烽火发。

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

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

释兵仍振旅，要荒事万举。

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

杨广语录：

臣性识愚下，常守平生昆弟之意，不知何罪失爱东宫<太子杨勇＞，恒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生于投杼，鸩毒遇于杯勺，是以勤忧积念，惧履危亡。（与其母皇后独孤氏语）

天下皆谓朕承藉绪余而有四海，设令朕与士大夫高选，亦当为天子矣。（与群臣语）

外间大有人图侬，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陈后主陈叔宝之皇后沈婺华＞，且共乐饮耳！（与皇后萧氏语）

好头颈，谁当斫之！（对镜自照，与皇后萧氏语。）

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与皇后萧氏语）

卿非我故人乎！何恨而反？（与直阁裴虔通语）

我何罪至此？（与骁果军将领马文举语）

我实负百姓，至于尔辈，荣禄兼极，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为首邪？（与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将作少监宇文智及之党羽虎贲郎将司马德戡、虎贲郎将元礼、骁果军将领马文举、直阁裴虔通等语）

天子自有死法，何得加以锋刃？取鸩酒来！（与叛臣骁果军校尉令狐行达语。欲饮鸩酒自杀，令狐行达不从，遂自解练巾付之，令狐行达以练巾将其缢杀。）

杨侑《即位诏》

王道丧乱，天步不康，古往今来，代有其事，属之于朕，逢此百罹，彼苍者天，胡宁斯忍！襁褓之岁，夙遭悯凶，孺子之辰，太上<太上皇杨广>播越，兴言感动，实疚于怀。太尉唐公<李渊>，膺期作宰，时称舟楫，大拯横流，纠合义兵，翼戴皇室，与国休戚，再匡区夏，爰奉明诏，弼予幼冲，显命光临，天威咫尺，对扬尊号，悼心失图。一人在远，三让不遂，黾勉南面，厝身无所，苟利社稷，莫敢或违，俯从群议，奉遵圣旨。可大赦天下，改大业十三年为义宁元年。十一月十六日昧爽以前，大辟罪以下，皆赦除之；常赦所不免者，不在赦限。

杨侑《丁未诏》

唐王<李渊>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加前后羽葆鼓吹。

杨侑《戊辰诏》

唐王备九锡之礼，加玺绂<fú>、远游冠、绿綟绶，位在诸侯王上。唐国置丞相已下，一依旧式。

杨侑《禅位诏》

天祸隋国，大行太上皇<杨广>遇盗江都，酷甚望夷，衅深骊北。悯予小子，奄逮丕愆， 哀号承感，心情糜溃。仰惟荼毒，仇复靡申，形影相吊，罔知启处。相国唐王<李渊>，膺期命世，扶危拯溺，自北徂南，东征西怨，总九合于一匡，决百胜于千里，纠率夷夏，大庇氓黎，保乂朕躬，繄王是赖。德侔造化，功格苍旻，兆庶归心，历数斯在， 屈为人臣，载违天命。在昔虞、夏，揖让相推，苟非重华<舜>，谁堪命禹！当今九服崩离，三灵改卜，大运去矣，请避贤路。兆谋布德，顾己莫能，私僮命驾，须归籓国。予本代王，及予而代，天之所废，岂期如是！庶凭稽古之圣，以诛四凶，幸值惟新之恩，预充三恪。雪冤耻于皇祖，守禋祀为孝孙，朝闻夕殒，及泉无恨。今遵故事，逊于旧邸。庶官群辟，改事唐朝，宜依前典，趣上尊号。若释重负，感泰兼怀。假手真人，俾除丑逆。济济多士，明知朕意。

杨浩语录：

何相逼如是耶！（大丞相宇文化及遣部将董康送来鸩酒，催其速饮之。）

杨侗《赐李密书》

今日以前，咸共刷荡；使至以后，彼此通怀。七政之重，伫公匡弼；九伐之利，委公指挥。

杨侗语录：

擅相诛杀，曾不闻奏，岂为臣之道乎？公欲肆其强力，敢及我邪！（质问郑国公王世充之语）

郑公近平李密，已拜太尉，自是以来，未有殊绩。俟天下稍平，议之未晚。（与陈国公段达语，拒绝为郑国公王世充加九锡。）

天下，高祖<隋高祖杨坚>之天下。若隋祚未亡，此言不应辄发；必天命已改，何烦禅让！公等或祖祢旧臣，或台鼎高位，既有斯言，朕复何望！（段达等十余人劝其禅位于王世充，怒而答之。）

愿自今以往，不复生帝王家！（面对受王世充派遣前来索命之凶手王仁则、梁百年，哀叹号泣！）

※附：隋朝都城

大兴城（今陕西省西安市）、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唐】（公元618年～907年，亡于后梁。其间，公元690年，唐太宗李世民之才人、唐高宗李治之皇后武曌废黜其第四子唐睿宗李旦，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周”，705年，被迫禅位于其第三子唐中宗李显，恢复国号为“唐”。）

开国者：唐高祖李渊〈西凉太祖李暠之七世孙，公元566年～635年，汉族。618年受禅于隋恭帝杨侑。626年，李渊之次子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将其兄太子李建成射杀，其弟齐王李元吉亦被其部将尉迟恭射杀，李渊不得已册立李世民为太子，两个多月后被迫禅位于李世民，成为太上皇。禅位九年后病逝，终年69岁。在位八年。李渊在位期间开创了“武德之治”，为唐王朝奠定了坚实之行政、经济及军事基础。〉

亡国者：唐哀帝李柷〈本名李祚。公元892年～908年。唐昭宗李晔第九子，在位两年多＜904年～907年＞，被迫禅位于后梁太祖朱温。禅位次年被朱温鸩杀，年仅16岁。〉

李渊《受禅即位诏》

皇帝臣某，敢用玄牡，昭告于皇天后帝。生人以来，树之司牧。眷命所属，谓之大宝。历数不在，罔或偷安。故舜、禹至公，揖让而兴虞、夏；汤、武兼济，干戈而有商、周。事乃殊途，功成一致。后之创业，咸取则焉。某承家庆，世禄降祉。曰祖曰考，累功载德。赐履参墟，建侯唐旧。地居戚里，门号公宫。不绪建基，足为荣矣。但有隋属厌，大业爽德。饥馑师旅，民胥怨咨。谪见咎征，昭于皇鉴。备闻卑听，所不忍言。某守晋阳，驰心魏阙。授手濡足，拯溺救焚。大举义兵，式宁区宇。惩边荒之辫发，辑兆庶之离心。誓以捐躯，救兹生命。指除丧乱，期之乂安。有功继世，无希九五。惟身及子，竭诚尽力。率先锋镝，誓以无二。再蒙弘诱，克济艰难。电扫风驱，廓清大邑。传檄而定峨嵋，拱手而平关陇。西戎即叙，东夷底定。非启非赞，孰能兹速。尊立世嫡，翼奉宗隋。戮力辅政，无亏臣节。值鼎祚云革，天禄将移。讴歌狱讼，聿来唐邸。人神符瑞，辐凑微躬。远近宅心，华夷请命。少帝<隋恭帝杨侑>知神器有适，大运去之。逊位而禅，若隋之初。让德不嗣，群情逼请。六宗阙祀，七政未齐。罪有所归，恐当天谴。请因吉日，克举前典。设坛肆类，祗谒上帝，惠兹下人。翼子谋孙，罔敢愆德。则小则大，无或有违。对越鸿休，伏深惭惧。谨遣太尉公裴寂等，用荐告之礼，瑞册苍璧，秬鬯清酌，芗合芗萁，明粢<zī>嘉蔬，禋祀于皇皇后帝。明灵降享，□□□备羽仪法物，临轩大赦天下，改义宁二年为武德元年。□□□□□□□践祚。

李渊《禅位皇太子诏》

乾道统天，文明于是驭历；大宝曰位，宸极所以居尊。在昔勋、华<伊祁放勋、姚重华，即尧、舜。＞，不昌厥绪。揖逊之礼，旁求历试。三代以降，天下为家。继体承基，裔嗣相袭。故能孝飨宗庙，卜世长远，贻庆后昆，克隆鼎祚。朕膺期受命，握图阐极。大拯横流，载宁区夏。然而昧旦丕显，日昃坐朝。驭朽兢怀，履冰在念。忧勤庶政，九载于兹。今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高蹈风云。释累遗尘，有同脱屣。深求闲逸，用保休和。

皇太子世民，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自云雷缔构，霸业伊始，义旗之举，首创成规。京邑克平，莫非其力。乃皇极已建，天步犹艰。内发谋猷，外清氛祲<jìn＞。英图冠世，妙算穷神。伐暴除凶，无思不服。薛举负西戎之众，武周<刘武周>引北狄之兵，蝟起蜂飞，假名窃号，元戎所指，折首倾巢。王世充藉府库之资，凭山河之固，信臣精卒，承闲守险；建德<窦建德＞因之，同恶相济，金鼓才震，一纵两擒。师不逾时，戎衣大定。夷刘闼<刘黑闼＞于赵、魏，覆徐朗<徐圆朗>于谯、兖。功格穹苍，德孚宇宙。雄才宏略，振古莫俦。造我大唐，系其是赖。既而居中作相，任隆列辟。百揆时总，三阶以平。地属元良，实维固本。万邦咸正，兆庶乐推。晷纬呈象，休徵允集。华夏载伫，讴颂知归。今传皇帝位于世民，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

夫政惟通变，礼贵从宜；利在因民，义存适要。条章法度，不便于时者，随事改易，勿有疑滞。昔汉祖<刘邦＞拨乱，身定大功。群臣推奉，光宅帝位。而事父资敬，五日一朝，备礼尊崇，号称太上<太上皇＞。朕方游心恬淡，安神元默。无为拱揖，宪章往古。称谓之仪，一准汉代。庶宗社之固，申锡无疆；天禄之期，永安勿替。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李渊《临终遗诏》

既殡之后，皇帝宜于别所视军国大事。其服轻重，悉从汉制，以日易月。其陵园制度，务从俭约。斟酌汉、魏，以为规矩。

李渊《嘲苏世长》

名长意短，口正心邪。

弃忠贞于郑国，忘信义于吾家。

李渊《为秦王制诗》

圣德合天地，五宿连珠见。

和风拂世民，上下同欢宴。

李渊语录：

少帝<隋恭帝杨侑>今时，可谓吾家所立。本为社稷，上报高祖<隋高祖杨坚>，冀终隋氏，不失人臣。岂期孺子尚幼，未复明辟，侥幸之徒，讽其假孤名器。安有至尊羽仪，天子之礼，假诸臣下，何以为国孤总朝政，此事不得不知。政由己出，还自锡进。贪天之功，以为己力，孤不欺人，敢欺天也！（与元从府僚语，拒受九锡之礼。）

诸人虽复见吾言论，仍自不知至理。吾今一匡天下，三分有二，入关形势，颇似汉高祖＜刘邦>。且起军甲子，旗帜已革，如何更于少帝<隋恭帝杨侑>之处，却受九锡而求殊礼。孺子有知，不容肯行此事。既成无识，此乃吾自为之。立身以来，不欺暗室，如何今日，诬罔天听所区别帝王，激扬名理，以惩是古非今之辈，谬相劝逼。（与心腹之人语）

所以逡巡至于再三者，非徒推让，亦恐群公面谀，退为口实，然汉高<刘邦＞云：“诸侯王推高于寡人，以为皇帝位，甚便宜于天下之民，则可矣。”孤亦何能有异之哉！（与大丞相府长史、魏国公裴寂语，几番推辞，终应允受禅于隋恭帝杨侑。）

吾北面事人，失道不能救，敢忘哀乎！（闻隋世祖杨广死讯，为之恸哭。）

昔汉光武<汉光武帝刘秀＞与严子陵共寝，子陵加足于帝腹。今诸公皆名德旧齿，平生亲友，宿昔之欢，何可忘也。公勿以为嫌！（与鲁国公刘文静语）

密妄自矜大，非折简可致。吾方有事关中，若遽绝之，乃是更生一敌。不如卑辞推奖以骄其志，使为我塞成皋之道，缀东都之兵，我得专意西征。俟关中平定，据险养威，徐观鹬蚌之势，以收渔人之功，未为晚也。（与群臣语）

诸公共相翊戴以成帝业，若天下承平，可共保富贵。使王世充得志，公等岂有种乎！如薛仁果君臣，岂可不以为前鉴也！（与群臣语）

帝王自有天命，非小子所能取。借使叛去，如以蒿箭射蒿中耳！今使二贼交斗，吾可以坐收其弊。（与群臣语）

吾三人同饮是酒，以明同心。善建功名，以副朕意。丈夫一言许人，千金不易。有人确执不欲弟行，朕推赤心于弟，非他人所能间也。（与降臣邢国公李密、谋士贾闰甫语）

汝为人使臣，闻国亡，不戚而喜，以求媚于朕。不忠于李轨，肯为朕用乎！（与大凉国使者、尚书左丞邓晓语，对卖主求荣者深恶痛绝。）



当今蛮夷率服，古未尝有！（与开府仪同三司、司空、齐国公长孙无忌语，时为太上皇。）

武曌《壬寅制》

隋尚书令杨素，昔在本朝，早荷殊遇。禀凶邪之德，有谄佞之才，惑乱君上，离间骨肉。摇动冢嫡，宁唯握蛊之祸；诱扇后主<杨广>，卒成请蹯<fán>之衅。隋室丧亡，盖惟多僻，究其萌兆，职此之由。生为不忠之人，死为不义之鬼，身虽幸免，子竟族诛。斯则奸逆之谋，是为庭训；险薄之行，遂成门风。刑戮虽加，枝胤仍在，何得肩随近侍，齿列朝行？朕接统百王，恭临四海，上嘉贤佐，下恶贼臣。常欲从容于万机之余，褒贬于千载之外，况年代未远，耳目所存者乎！其杨素及兄弟子孙已下，并不得令任京官及侍卫。

武曌《腊日宣诏幸上苑》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武曌《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武曌《赐姚崇》

依依柳色变，处处春风起。

借问向盐池，何如游浐水？

武曌《制袍字赐狄仁杰》

敷政术，守清勤。

升显位，励相臣。

武曌《唐大飨拜洛乐章•致和》

神功不测兮运阴阳，包藏万宇兮孕八荒。

天符既出兮帝业昌，愿临明祀兮降祯祥。

武曌《游九龙潭》

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

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

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

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

武曌语录：

顷者周兴、来俊臣按狱，多连引朝臣，云其谋反。国有常法，朕安敢违？中间疑其不实，使近臣就狱引问，得其手状，皆自承服，朕不以为疑。自兴、俊臣死，不复闻有反者，然则前死者不有冤邪？（与诸宰相语）

卿所言，朕饫闻之，无多言！太宗<唐太宗李世民>有马名狮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朕为宫女侍侧，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楇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太宗壮朕之志。今日卿岂足污朕匕首邪？（与宰相吉顼语）

我自房陵迎汝来，固以天下授汝矣，而五贼贪功，惊我至此！（与其子唐中宗李显语。五贼，指帮助唐中宗成功复位之五位大臣：张柬之、崔玄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

公教朕为善，何得相违！（与宰相狄仁杰语）

朕梦大鹦鹉两翼皆折，何也？（与狄仁杰语。狄仁杰对曰：“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李显、李旦＞也。陛下起二子，则两翼振矣。”）

李柷《禅位诏》

宰臣文武百辟，藩岳庶尹，明听朕言：夫大宝之尊，神器之重，傥非德充宇宙，功济黔黎，著重华<舜＞纳麓之功，彰文命<禹>导川之绩，允熙帝载，克伐天工，则何以统御万邦，照临八极。元帅梁王<朱温>，龙颜瑞质，玉理奇文。以英谋睿武定寰瀛，以厚泽深仁抚华夏，神功至德，绝后光前。缇油罕纪其鸿勋，讴诵显归于至化。二十年之功业，亿兆众之推崇，迩无异言，远无异望。朕惟王圣德，光被八纮，宜顺元穹，膺兹宝命。况天文符瑞，杂沓宣明，虞、夏昌期，显于图箓。万几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久违。神祇叶心，归于有德。朕敬以天下传禅圣君，退居旧藩，以备三恪。今敕宰臣张文蔚、杨涉等，率文武百僚，备法驾奉迎梁朝，勉励肃恭，尊戴明主。冲人释兹重负，永为虞宾，获奉新朝，庆泰兼极。中外列辟，宜体朕怀。

李柷语录：

运祚去唐久矣，幸为元帅<天下兵马大元帅朱温>所延。今日天下，非予之天下，神器大宝，归于有德，又何疑焉。他人传予意不尽，卿自往大梁<开封，今河南省开封市。＞，备言此怀。（与宰相柳璨语，欲禅位于朱温。）

附：唐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618年~907年，历经二百八十九年，共22位帝王，亡于后梁。）

唐高祖李渊（西凉太祖李暠之七世孙，公元566年～635年，汉族。618年受禅于隋恭帝杨侑。626年，李渊之次子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将其兄太子李建成射杀，其弟齐王李元吉亦被其部将尉迟恭射杀，李渊不得已册立李世民为太子，两个多月后被迫禅位于李世民，成为太上皇。禅位九年后病逝，终年69岁。在位八年。李渊在位期间开创了“武德之治”，为唐王朝奠定了坚实之行政、经济及军事基础。）

唐太宗李世民（公元599年～649年，汉族。受禅于其父唐高祖李渊，在位二十三年<626年～649年>病逝，终年50岁。李世民在位期间开创了“贞观之治”，使唐王朝呈现出政治清明、经济复苏、文化繁荣、军力强盛之局面。）

唐高宗李治（公元628年～683年，汉族。唐太宗李世民第九子，在位三十四年<649年～683年＞病逝，终年55岁。李治在位初期，遵循其父唐太宗之治国理政方略，使得天下大治，史称“永徽之治”<亦称“永徽盛世”或“贞观遗风”>。）

唐中宗李显（公元656年～710年，汉族。唐高宗李治第七子＜武曌第三子＞，683年即位，684年被其母武曌废黜。在位仅55夭。）

唐睿宗李旦（公元662年～716年，汉族。唐高宗李治第八子＜武曌第四子＞，684年～690年在位，由其母武曌临朝称制。在位六年。）

武曌（一作武瞾。原名不详，唐太宗李世民赐名武媚，即位前改名武曌，谥号则天大圣皇帝→则天大圣皇后→则天顺圣皇后，史称“武则天、武后”。公元624年～705年，汉族。唐太宗李世民之才人，唐高宗李治之皇后。690年即位，改国号为“周”。705年被迫禅位于其第三子李显，恢复国号为“唐”，同年病逝，终年81岁。在位十五年。武曌在位期间，重用贤能，广开言路，使百姓安居乐业，对外贸易发达，国库充实富足，疆域极大扩张，史称“武周之治”。）

唐中宗李显（705年～710年第二次在位，受禅于其母武曌。两度在位共五年。被其皇后韦氏与女儿安乐公主合谋毒杀，终年54岁。）

唐殇帝李重茂（公元695年～714年，汉族。唐中宗李显第四子，710年即位。仅17天后，唐睿宗李旦第三子李隆基联合姑母太平公主发动政变，李重茂被迫禅位于其叔父李旦，四年后离奇去世，年仅19岁。）

唐睿宗李旦（710年第二次即位，受禅于其侄唐殇帝李重茂。712年被迫禅位于其第三子李隆基，成为太上皇，禅位四年后病逝，终年54岁。两度在位共八年。）

唐玄宗李隆基（公元685年～762年，汉族。712年受禅于其父唐睿宗李旦。在位期间开创了“开元之治”<亦称“开元盛世”>，使唐朝进入全盛时期。755年“安史之乱”爆发，756年李隆基为避战乱入蜀，同年其第三子李亨自立为帝，尊其为太上皇。762年病逝，终年77岁。在位四十四年。）

唐肃宗李亨（公元711年～762年，汉族。唐玄宗李隆基第三子，在位六年<756年～762年＞病逝，终年51岁。）

唐代宗李豫（公元726年～779年，汉族。唐肃宗李亨之长子，在位十七年<762年～779年＞病逝，终年53岁。）

唐德宗李适（公元742年～805年，汉族。唐代宗李豫之长子，在位二十六年<779年～805年>病逝，终年63岁。）

唐顺宗李诵（公元761年～806年，汉族。唐德宗李适之长子，805年即位，同年被迫禅位于其长子李纯，成为太上皇，次年病逝，年仅45岁。在位仅186天。）

唐宪宗李纯（公元778年～820年，汉族。受禅于其父唐顺宗李诵，在位十五年<805年～820年＞，被宦官陈弘志、王守澄等人谋杀，年仅42岁。李纯在位期闻致力于平定藩镇叛乱，加强中央集权，使唐朝政治、经济秩序逐步回归正轨，史称“元和中兴”。）

唐穆宗李恒（原名李宥。公元795年～824年，汉族。唐宪宗李纯第三子，在位四年<820年～824年>，因服用丹药中毒而逝，年仅29岁。）

唐敬宗李湛（公元809年～827年，汉族。唐穆宗李恒之长子，在位三年<824年～827年>，被宦官刘克明等所杀，年仅18岁。刘克明等弑杀唐敬宗后，矫诏令唐敬宗之叔父绛王李悟代理监国，两日后宦官王守澄等率兵讨伐，李悟被杀，刘克明投井自尽。王守澄等拥立唐敬宗之弟李昂为帝，是为唐文宗。）

唐文宗李昂（公元809年～840年，汉族。唐穆宗李恒之次子，827年即位。835年，李昂诛杀宦官陈弘志，赐死宦官王守澄，时隔十五年终于为其祖父唐宪宗李纯复仇。随后李昂与重臣李训、郑注等，发动“甘露之变”，企图彻底铲除日益膨胀之宦官势力，事败后被软禁。840年，李昂抑郁而终，年仅31岁。在位十三年。）

唐武宗李炎（公元814年～846年，汉族。唐穆宗李恒第五子，在位六年<840年～846年>病逝，年仅32岁。）

唐宣宗李忱（初名李怡。公元810年～859年，汉族。唐宪宗李纯第十三子，唐穆宗李恒之异母弟。在位十三年<846年～859年>，因服用所谓“长生药”<“仙丹”＞中毒而逝，年仅49岁。李忱在位期间勤于政事，招贤纳士，提倡节俭，体恤百姓，使日益衰落之唐朝恢复了几许生机，史称“大中之治”。李忱亦被誉为“小太宗。”）

唐懿宗李漼<cuǐ＞（公元833年～873年，汉族。唐宣宗李忱之长子，在位十四年<859年～873年>病逝，年仅40岁。）

唐僖宗李儇<xuān＞（公元862年～888年，汉族。唐懿宗李漼第五子，873年即位。宦官田令孜把持朝政，政局日益混乱，王仙芝、黄巢相继起义。881年，黄巢率兵攻陷长安，李儇入蜀避难。起义被镇压后于885年返回长安，不久又因藩镇混战逃难在外，历经颠沛流离，888年终得再度还都，同年病逝，年仅26岁。在位十五年。）

唐昭宗李晔（被封寿王时赐名李杰，被封皇太弟时改名李敏，即位后改名李晔。公元867年～904年，汉族。唐懿宗李漼第七子，在位十六年<888年～904年＞，被权臣朱温所杀，年仅37岁。）

唐哀帝李柷（本名李祚。公元892年～908年，汉族。唐昭宗李晔第九子，在位两年多＜904年～907年＞，被迫禅位于后梁太祖朱温。禅位次年被朱温鸩杀，年仅16岁。）

※附：唐朝都城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五代十国】（公元907年～979年，包括五代和十国。）

@五代（公元907年～960年，包括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

△五代•后梁（公元907年～923年，亡于后唐。）

开国者：后梁太祖朱温〈唐僖宗赐名朱全忠，称帝后改名朱晃。公元852年～912年，汉族。受禅于唐哀帝李柷，在位五年＜907年～912年＞，被其次子朱友珪所杀，终年60岁。〉

亡国者：后梁末帝朱友贞〈又名朱瑱<zhèn>，即位后改名朱锽<一作：朱镗[tāng]。＞。公元888年～923年，汉族。后粱太祖朱温第三子。在位十年＜913年～923年＞，亡国之际，逼迫亲信皇甫麟将其杀死，年仅35岁。〉

朱温《受禅即位诏》

王者受命于天，光宅四海，祗事上帝，宠绥下民。革故鼎新，谅历数而先定；创业垂统，知图箓以无差。神器所归，祥符合应，是以三正互用，五运相生。前朝道消，中原政散，瞻乌莫定，失鹿难追。朕经纬风雷，沐浴霜露，四征七伐，垂三十年。纠合齐盟<同盟>，翼戴唐室，随山刊木，罔惮胼胝，投袂挥戈，不遑寝处。洎上穹之所赞，知广运之不兴。莫谐辅汉之谋，徒罄事殷之礼。唐主<唐哀帝李柷>知英华已竭，算祀有终，释龟鼎以如遗，推剑绂而相授。朕惧德弗嗣，执谦允恭，避骏命于南河，眷清风于颍水。而乃列岩群后，盈廷庶官，东西南北之人，斑白缁黄之众，谓朕功盖上下，泽被幽深，宜应天以顺时，俾化家而为国。拒彼亿兆，至于再三。且曰：“七政已齐，万几难旷。勉遵令典，爰正鸿名。告天地神祗，建宗庙社稷。”顾惟凉德，曷副乐推？傈若履冰，懔如驭朽。金行启祚，玉历建元。方宏经始之规，宜布维新之令。可改唐天祐四年为开平元年，国号大梁。书载虞宾，斯为令范；诗称周客，盖有明文。是用先封，以礼后嗣。宜以曹州济阴之邑奉唐主，封为济阴王。凡曰轨仪，并遵故实。姬<周>庭多士，比是殷臣；楚国群材，终为晋用。历观前载，自有通规，但遵故事之文，勿替在公之效。应是唐朝中外文武旧臣，见任前资官爵，一切仍旧。凡百有位，无易厥章，陈力济时，尽瘁事我。古者兴王之地，受命之邦，集大勋有异庶方，沾泽所宜加等。故丰沛著启祚之美，穰<ráng>邓有建都之荣。用壮鸿基，且旌故里。爰遵令典，先示殊恩。宜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都。其东都改为西都，仍废京兆府为雍州佑国军节度使。

朱温《受禅改名令》

王者创业兴邦，立名传世，必难知而示训，从易避以便人。□或稽其符命，应彼开基之义，垂诸象德之言。爰考简书，求于往代。周王昌、发<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发＞之号，汉帝询、衎<汉宣帝刘询、汉平帝刘衎＞之文，或崇一德以徽称，或为二名而更易。先王令典，布在缣<jiān＞缃。寡人本名，兼于二字，且异帝王之号，仍兼避易之难。郡职县官，多须改换。况宗庙不迁之业，宪章百世之规，事叶典仪，岂惮革易？寡人今改名晃，是以天意雅符于明德，日光显契于瑞文，昭融万邦，理斯在是，庶顺元穹之意，永臻康济之期。宜令有司分告天地宗庙。其旧名，中外章疏不得更有回避。

朱温《与蜀王建书》

夫唐、虞致治，遵禅让之明文；汤、武开基，允人神之至愿。必有神器，是膺皇图。况古今迭代之期，英杰兴隆之数，莫不上关天命，下顺人心。启王霸之宏基，为子孙之大计。咸遵轨辙，并载简编。且念与皇帝八兄<前蜀高祖王建在兄弟之中排行第八，故被朱温尊称为“八兄”。>顷在前朝，各封异姓。土茅分裂，皆超将相之尊；鱼雁往来，久约弟兄之契。欢盟甚固，功业相推，俄隔绝于音尘，止因缘于闲谍。以至时衰土德，运应金行。虽手足胼胝，粗平多难，而星辰符瑞，谬付厥躬。当百辟之群情，极四方之积患，爰都河洛，用答乾坤。寻闻皇帝八兄奄有西陲，尽朝三蜀，别尊位号，复统高深。一时皆贺于推崇，两国愿通于情好。徵曹、刘<曹魏、蜀汉＞之往制，各有君臣；追楚<西楚>、汉之前踪，尝分疆宇。所冀同清夷夏，俱活生灵，载籍具存，恢张无爽。去岁密闻风旨，遐慰寤思，愤岐、陇之猖狂，逼褒、斜之封徼<jiào＞，欲资牵制，用速扫除。遂委永平军节度使刘郡，特遣行人，先道深意。旋已径差精甲，将击妖巢。合数镇之骁雄，鼓六师之威势，寻闻退遁，殆至灭亡。允谐犄角之谋，尤得辅车之利。近并览同、华<同州、华州＞奏报，皆进呈褒、祥书题，具悉事机，良多叹沃。今专驰卿列，备达衷怀，重论金石之交，别卜埙篪之分。山河共永，日月长悬，瞻伫好音，言不尽意。今遣光禄卿卢砒、阁门副使少府少监李元聊驰书币，专戒道途，兼有微礼，具在别幅，谨白。（以下省略数百字）

朱温《授钱镠吴越国王册文》

乃者有唐告终，王政日紊。妇寺乱常于内，蛮貊<mò＞犯顺于边，列镇张胆而相攻，大臣扪心而无措。惟思家族，遑恤朝廷。朕起自兵戎，历阶节度，忧皇天之不吊，闵黎庶之倒悬。誓众兴师，为民请命。东征西怨，共徯我后来苏；箪食壶浆，咸若厥角坠地。竟以数州之力，大翦诸国之锋。历试诸艰，遂叨九锡，稽舜、禹之禅，法隋、唐之敕。天步多艰，人情习乱。因商民之思纣，嗾<sǒu＞桀犬以吠尧。职具不共，何所不至。咨尔上柱国吴越王钱镠，山川毓秀，二五储精。以不世出之才，行大有为之主。纳交伯府，翼戴中朝。靖淮甸之邪氛，不得紊我王气；斩罗平之妖鸟，不得鸣我王郊。迨乎受禅之初，首遣宣谕之使，颇知天命，不效狂谋。匪兼二国之封，曷奖尊王之义。今遣使金紫光禄大夫尚书上柱国姚洎，使副尚书礼部主客员外罗衮持节备礼，胙土分茅，册尔为吴越国王。

呜呼，车徒万乘，何戎狄之不可膺；节制三方，何强梁之不可伏。矧<shěn>百粤夏后驻跸之地，三吴泰伯肇封之疆，句践用之以亲周，夫差因之而驾晋。方赖率三军而挺荆楚，纠列国以平淮戎，允为东海屏藩，永保中原重镇。母姑息以败事，母夸大以隳<huī＞功。钦哉，其听朕命。

朱温《与契丹耶律阿保机书》

朕今天下皆平，惟有太原未服。卿能长驱精甲，径至新庄，为我翦彼仇雠，与尔便行封册。

朱温《令诸州扑蝗诏》

令下诸州：去年有蝗虫下子处，盖前冬无雪，今春亢阳，致为灾，实伤陇亩。必虑今秋，重困稼穑。自知多在荒陂榛芜之内，所在长吏，各须分配地界，精加剪扑，以绝根本。

朱温语录：

此贼方今息师蓄锐以俟时，必来攻我。况宗权<秦宗权>度我兵少，又未知珍<朱珍>来，谓吾畏惧，止于坚守而已。今出不意，不如先击之。（与诸将语）

使吾得此人为将，天下不足平也！（由衷赞叹南吴太祖杨行密麾下猛将都指挥使王茂章）



书生辈好顺口玩人，皆此类也。车毂须用夹榆，柳木岂可为之！（朱温尝与僚佐及游客坐于大柳之下，自言自语曰：“此柳宜为车毂。”众莫应。有游客数人起应曰：“宜为车毂。”朱温大怒，令左右将附合“宜为车毂”者尽皆扑杀。）

朕辅政未久，此皆诸公推戴之力。（即位之初与群臣语）

生子当如是，李氏不亡矣！吾家诸子乃豚犬尔。（大败于晋王李存勖，悸惧长叹。）

天不使我一海内，何夺忠臣之速也！（闻魏博节度使、守太师、兼中书令、邺王罗绍威死，为之哀恸。）

我经营天下三十年，不意太原余孽<李存勖＞更昌炽如此！吾观其志不小，天复夺我年，我死，诸儿非彼敌也，吾无葬地矣！（与近臣语）

我固疑此贼，恨不早杀之。汝<朱友珪>悖逆如此，天地岂容汝乎！（临终之语，其子朱友珪弑父篡位。）

朱友贞《即位改名制》

朕仰膺天眷，近雪家仇，旋闻将相之谋，请绍祖宗之业，群情见迫，三让莫从，祗受推崇，惧不负荷。方欲蒸尝寝庙，禋类郊丘，聿徵定体之辞，用表事神之敬。其或于文尚浅，在理未周，亦冀随时，别图制义。虽臣子行孝，重更名于已孤；而君父称尊，贵难知而易避。今则虔遵古典，详考前闻，允谐龟筮之占，庶合帝王之道。载惟凉德，尤愧嘉名，中外群寮，当体朕意，宜改名锽<一作：镗。＞。

朱友贞《举废官诏》

应文武朝官，或有替罢多年，漂流在外者，宜令中书门下量才除授，勿使栖迟。或有进士策名累年，未释褐者，与初任一官，已释褐者依前资叙用。

朱友贞《报典军赵岩书》

夷门太祖<后梁太祖朱温>创业之地，居天下之冲，北拒并、汾，东至淮、海，国家藩镇，多在厥东，命将出师，利于便近。若都洛下，非良图也。公等如坚推戴，册礼宜在东京<今河南省开封市>，贼平之日，即谒洛阳陵庙。

朱友贞语录：

先帝<后梁太祖朱温>三十余年，经营社稷，千征万战，尔等皆会从行。今日先帝尚落人奸计，尔等安所逃避？（与诸将语）

郢王<朱友珪>贼害君父，违天逆地，复欲屠灭亲军，尔等苟能自趋洛阳，擒取逆竖，告谢先帝，即转祸为福矣！（与诸将语）

吾与晋人世仇，不可俟彼刀锯，卿可尽我命，无令落仇人之手。（与控鹤指挥使皇甫麟语）

卿不忍，将卖我耶？（逼迫皇甫麟将其杀死，以免被晋王李存勖俘虏而受辱。）



附：后梁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7年~923年，历经十六年，共3位帝王，亡于后唐。）

后梁太祖朱温（唐僖宗赐名朱全忠，称帝后改名朱晃。公元852年～912年，汉族。受禅于唐哀帝李柷，在位五年＜907年～912年＞，被其次子朱友珪所杀，终年60岁。）

后粱废帝朱友珪（又名朱友球。 ？～913年，后梁太祖朱温之次子。912年，朱温病重，欲传位于其养子朱友文。朱友珪闻讯率禁军突入寝殿，令亲信冯廷谔杀死其父朱温，又矫诏杀害朱友文，随后即位。913年，朱温第三子朱友贞、外甥袁象先、女婿赵岩与魏博节度使杨师厚等发动政变，朱友珪走投无路之际逼迫冯廷谔杀死自己及皇后，冯廷谔亦自杀身亡。在位仅243天，死后被其弟朱友贞废黜帝号，降为庶人。）

后梁末帝朱友贞（又名朱瑱，即位后改名朱锽<一作：朱镗。＞。公元888年～923年，后粱太祖朱温第三子。在位十年＜913年～923年＞，亡国之际，逼迫亲信皇甫麟将其杀死，年仅35岁。）

※附：后梁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开封（今河南省开封市）。

@五代•后唐（公元923年～936年，亡于后晋与契丹。）

开国者：后唐庄宗李存勖〈一作：李存勗。公元885年～926年，沙陀族，后唐奠基者李克用之子。在位三年＜923年～926年＞，死于伶官郭从谦发动之叛乱，年仅41岁。李克用之养子李嗣源被拥立继位。〉

亡国者：后唐末帝李从珂〈公元885年～936年，汉族。本姓王，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养子，赐名李从珂。在位两年多＜934年～936年＞，在后晋与契丹联合进攻之下，兵败自焚而死，终年51岁。〉

李存勖《幸洛京祀南郊敕》

朕猥以寡德，谬荷丕基，顺天行诛，因众除乱，刷宗祧之大耻，快亿兆之欢心。车书将致于混同，寰海渐从于开泰。所宜乐虔清庙，礼答圜<yuán＞丘，已定良辰，率遵旧典。朕取今月二十四日幸洛京，十二月二十三日朝献太微宫，二十四日朝献太庙，二十五日有事于南郊。经过州县，随事供备，不得妄有侵扰百姓。应诸处节度防御刺史等，不得远赴京都，擅离治所。务从简俭，以副朕怀。

李存勖《丙戌诏》

惩恶劝善，务振纪纲；激浊扬清，须明真伪。盖前王之令典，为历代之通规，必按旧章，以令多士。而有志萌僣窃，位忝崇高，累世官而皆受唐恩，贪爵禄而但从伪命，或居台铉，或处权衡，或列近职而预机谋，或当峻秩而掌刑宪，事分逆顺，理合去留。伪宰相郑珏等一十一人，皆本朝簪组，儒苑品流。虽博识多闻，备明今古；而修身慎行，颇负祖先。昧忠贞而不度安危，专利禄而全亏名节，合当大辟，无恕近亲。朕以缵嗣丕基，初平巨憝<duì>，方务好生之道，在行含垢之恩。汤网垂仁，既矜全族；舜刑投裔，兼贷一身。尔宜自新，我全大体，其为显列，不并庶僚。余外应在周行，悉仍旧贯，凡居中外，咸体朕怀。

李存勖《癸巳诏》

皇太后母仪天下，子视群生，当别建宫闱，显标名号，冀因称谓，益表尊严，宜以长寿宫为名。

李存勖《忆仙姿》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李存勖《一叶落》

一叶落，搴珠箔。此时景物正萧索。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 吹罗幕，往事思量着。

李存勖《阳台梦》

薄罗衫子金泥凤，困纤腰怯铢衣重。笑迎移步小兰丛，亸<duǒ>金翘玉凤。 娇多情脉脉，羞把同心捻弄。楚天云雨却相和，又入阳台梦。

李存勖语录：

夫盛衰有常理，祸福系神道。家世三代，尽忠王室，势穷力屈，无所愧心。物不极则不反，恶不极则不亡。今硃氏<朱温。硃，通“朱”。＞攻逼乘舆，窥伺神器，陷害良善，诬诳神祇。以臣观之，殆其极矣。大人当遵养时晦，以待其衰，何事轻为沮丧！（与其父晋王李克用语）

汴人<后梁>闻我有丧，必谓不能兴师，人以我少年嗣位，未习戎事，必有骄怠之心。若简练兵甲，倍道兼行，出其不意，以吾愤激之众，击彼骄惰之师，拉朽摧枯，未云其易，解围定霸，在此一役。（与诸将佐语）

贼帅自相鱼肉，安得不亡！（闻后梁将领自相残杀，不胜慨叹。）

梁人志在吞泽、潞，不备东方，若得东平，则溃其心腹。东平果可取乎？（与其义兄李嗣源语）

此正合朕志。丈夫得则为王，失则为虏，吾行决矣！（与时任兵部尚书、枢密使郭崇韬语）

事之成败，在此一决。若其不济，当聚吾家于魏宫而焚之！（与其魏国夫人刘氏、皇子李继岌语）

敌惠敌怨，不在后嗣。朕与梁主十年对垒，恨不生见其面！（闻后梁末帝朱友贞自焚而死，慨然叹之。）

尔常谓我小儿，今日服未？（与被俘后梁第一悍将王彦章语）

吾有天下，卿父子之功也，天下与尔共之！（与李嗣源语）

吾于十指上得天下！（与群臣语，得意忘形，不可一世。）

深知卿忠尽，然卿为朕画策，袭取汶阳，保固河津，既而自此路乘虚直趋大梁，成朕帝业，岂百战之功可比乎？今朕贵为天子，岂可使卿曾无尺寸之地乎！（与郭崇韬语）

朕思在德胜寨时，霍彦威、段凝皆予之勍敌。终日格斗，战声相闻，安知二年之间，在吾庑<wǔ>下。吾无少康、光武<汉光武帝刘秀＞之才，一旦重兴基构者，良由二三勋德同心辅翼故也。朕有时梦寝，如在戚城，思念曩<nǎng＞时挑战鏖兵，劳则劳矣，然而扬旌伐鼓，差慰人心，残垒荒沟，依然在目。予欲按德胜故寨，与卿再陈旧事。（与时任守侍中、监修国史兼枢密使郭崇韬语）

今天下负固不服者，惟吴、蜀<南吴、前蜀>耳。朕欲先有事于蜀，而蜀地险阻尤难，江南才隔荆南一水，朕欲先之，卿以为何如？（与时任荆南节度使、中书令高季兴语）

人言蜀中珍货无算，何如是之微也？（与宦官向延嗣语。郭崇韬灭前蜀，功高震主，颇遭非议。后唐庄宗遣向延嗣入蜀促其早归洛阳，郭崇韬以盗贼蜂起为由淹留成都，且因素来厌恶宦官，对向延嗣傲慢无礼，致向延嗣怀恨，面对后唐庄宗之问，答曰：“臣闻蜀破，其珍货皆入于崇韬父子，故县官＜天子之别称＞所得不多耳。”后唐庄宗遂怒形于色，杀心顿起。）

闻郭崇韬有异志，卿到，为朕诛之！（与时任检校太傅、同平章事、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西山八国云南都招抚等使孟知祥语。孟知祥尚未入蜀，随同郭崇韬出征之皇子李继笈奉皇后刘氏密令已抢先下手，遣人以铁楇将郭崇韬杀死。呜呼！自古元戎难善终！）

卿辈事吾以来，急难富贵靡不同之。今致吾至此，皆无一策以相救乎？（伶官郭从谦发动叛乱，进退两难之际与诸将语。）

李从珂《即位赦制》

王者司牧兆民，宠绥四海，爰属统临之始，宜布涣汗之恩。仰测天心，俯从人欲。所以春秋冬夏，四时先布于发生；草木禽鱼，万汇乃期于苏息。伏念大行皇帝<后唐明宗李嗣源＞承天眷佑，立极艰难，医予眇躬，嚐佐兴运。栉风沐雨，从汤征而多历勤劬；匣剑櫜<gāo>弓，赞周道而克成底定。尔后继持玉节，获受桐珪，事君必尽于忠诚，为子益坚于孝道。谅穹苍之可鉴，冀宗社之永宁。旋属杞国人忧，荆山鼎就，痛攀髯之靡及，念同轨之将臻。爰自汧<qiān＞、岐，径朝伊、洛，所冀宿参蜃辂，亲奉山陵，才觐宫闱，旋承告令。百辟坚陈于劝请，三让莫谐；六师共切于推崇，群情益固。昔夏启以讴歌有属，能承大禹之基；汉文<汉文帝刘恒>以将相叶心，克嗣高皇<汉高帝刘邦>之业。顾惟小子，岂逮前王？自缵鸿图，如登虎尾，惟当慎终若始，居安虑危，保七百载之延昌，致亿兆人之开泰。将布改元之令，爰敷在宥之文。宜改应顺元年为清泰元年，可大赦天下。四月十六日昧爽已前，内外见系囚徒，据罪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罪无轻重常赦所原者，咸赦除之。（以下省略数百字）

李从珂《禁进奉异物诏》

朕闻奇伎淫巧，增费损功，古先哲王，嚐戒其事。朕宪章百代，临御万方，以其欲致延鸿，必绝骄奢之渐；将期富庶，须除蠹耗之原。每务实以去华，期化民而成俗。近者诸色进奉宝装龙凤雕镂刺作组织之异，曾经釐革，尚敢逾违，宜在举行，贵于遵守。今后此色物，诸处不得进奉，所繇司不得辄通。

李从珂《祈雪诏》



朕君于人上，烛理不明，自冬初迄今，未降密雪，深虞愆伏，灾及黎民。宜令宰臣百寮，分诣诸祠坛祈告。

李从珂《壬辰诏》

窃盗不计赃多少，并纵火强盗，并行极法。

李从珂语录：

予之此行，事非获已。俟皇帝归阙，园寝礼终，当还守籓服。群公遽言及此，甚无谓也！（与群臣语，表明心迹，拒绝为帝。）

军不可不赏，人不可不恤，今将奈何？（与群臣语）

石郎<石敬瑭。下同。＞不惟密亲，兼自少与吾同艰难。今我为天子，非石郎尚谁托哉！（与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婿石敬瑭语）

尔等皆何物，辄据雄籓！（与护国节度使洋王李从璋、归德节度使泾王李从敏语）

朕新临天下，宜开言路。若朝士以言获罪，谁敢言者？卿为朕作诏书，宣朕意。（与翰林学士、户部郎中、知制诰马胤孙语）

卿辈皆知古今，欲佐人主致太平，今乃为谋如是！朕一女尚乳臭，卿欲弃之沙漠邪？且欲以养士之财输之虏庭，其意安在？（痛斥给事中李崧、知制诰吕琦与契丹和亲之策）

朕雅闻卿有相业，故排众议首用卿，今祸难如此，卿嘉谋皆安在乎？（与宰相卢文纪语）

卿勿言，石郎使我心胆堕地！（与群臣语）

附：后唐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23年~936年，历经十三年，共4位帝王，亡于后晋与契丹。）

后唐庄宗李存勖（一作：李存勗。公元885年～926年，沙陀族，后唐奠基者李克用之子。在位三年＜923年～926年＞，死于伶官郭从谦发动之叛乱，年仅41岁。李克用之养子李嗣源被拥立继位。）

后唐明宗李嗣源（原姓氏不详，小名邈佶烈，被后唐奠基者李克用收为养子，赐名李嗣源，称帝后改名李亶。公元867年～933年，沙陀族。926年即位，933年，李嗣源病重，其次子李从荣发动兵变，战败被杀，李嗣源闻讯惊悸而逝，终年66岁。在位七年。李嗣源在位期间，不恋声色，不乐游畋，与民休息，境内大治，开创了五代十国乱世中难得之小康局面。）

后唐闵帝李从厚（一作：后唐愍帝。公元914年~934年，沙陀族。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子。933年即位，934年李嗣源之养子李从珂起兵叛乱，攻下洛阳称帝，将李从厚废黜，降为鄂王。不久李从厚出逃被杀，年仅20岁，在位仅五个月。）

后唐末帝李从珂（公元885年～936年，汉族。本姓王，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养子，赐名李从珂。在位两年多＜934年～936年＞，在后晋与契丹联合进攻之下，兵败自焚而死，终年51岁。）

※附：后唐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

△五代•后晋（公元936年～947年，历经十一年，共2位帝王，亡于契丹。）

开国者：后晋高祖石敬瑭〈公元892年～942年，沙陀族。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婿。936年，石敬瑭以向契丹皇帝<辽太宗>耶律德光称臣、称儿、割让幽云十六州、岁贡帛三十万匹为代价，请其出兵相助共灭后唐。在位六年<936年～942年＞病逝，终年50岁。〉

亡国者：后晋少帝石重贵〈一作：后晋出帝。后晋高祖石敬瑭之侄，石敬儒之子，被石敬瑭收为养子。公元914年～974年，沙陀族。在位四年多＜942年～947年＞，契丹兵攻破京城之际欲效后唐末帝李从珂自焚，被亲兵校尉薛超抱住未遂，降于契丹，二十七年后病逝，终年60岁。〉

石敬瑭《令修唐史敕》

有唐远自高祖<唐高祖李渊>，下暨明宗<后唐明宗李嗣源>，纪传未分，书志咸阙。今耳目相接，尚可询求。若岁月寝深，何由寻访？宜令户部侍郎张昭、起居郎贾纬、秘书少监赵熙、吏部郎中郑受益、左司员外郎李为光等修撰唐史，仍令宰臣赵莹监修。

石敬瑭《立唐五庙诏》

德莫盛于继绝，礼莫大于敬先。庄宗<后唐庄宗李存勖＞立兴复之功，明宗<后唐明宗李嗣源＞垂光大之业。逮乎闵帝<后唐闵帝李从厚>，实纂本枝。然则丕绪洪源，皆尊唐氏。继周者须崇后稷<弃>，嗣汉者必奉高皇<汉高帝刘邦＞。将启严祠，当从茂典，宜立高祖<唐高祖李渊>、太宗<唐太宗李世民＞及庄宗、明宗、闵帝五庙。

石敬瑭《恤囚敕》

方枉狴牢，又萦疾疹。在典刑之自别，顾医药以何妨。实可施行，足彰仁悯。宜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及三京诸道州府，或有系囚染患者，并令逐处医博士及军医看候，于公廨钱内量支药价。或事轻者，仍许家人看候。所有罪犯合据杖责，仍候痊损日科决。

石敬瑭《宽窃盗赃罪诏》

朕自临区夏，每念生灵，恶杀为心，宝慈是务。凡于狱讼，常切哀矜。况时渐兴文，民皆知禁。宜伸轻典，用缓峻刑。今后窃盗赃满五匹处死，三匹以上决杖配流，以盗论者依律文处分。

石敬瑭《封李从益为郇公敕》

周受龙图，立夏、殷之祀；唐膺凤历，开酅<xī＞、介之封。历代相沿，百王不易。朕显符景运，肇启丕基。乃眷前朝，载稽旧典。宜开土宇，俾奉宗祧。用推继绝之仁，以示惟新之德。宜以郇国三千户封唐<后唐＞许王李从益为郇公，奉唐<后唐>之祀，服色旌旗，一依旧制。以西京至德宫为庙，牲帛器服，悉从官给。

石敬瑭语录：

夫事成于果决而败于犹豫，安有上将与叛卒入贼城，而他日得保无恙乎？大梁，天下之要会也，愿假三百骑先往取之。若幸而得之，公宜引大军亟进，如此始可自全。（与其岳父李嗣源语）

皇帝远来，士马疲倦，遽与唐<后唐＞战而大胜，何也？（与契丹皇帝<辽太宗＞耶律德光语）

石重贵《整饬吏治诏》

向者朝廷无事，经费尚多，今则师旅方兴，支赡尤广。必资国力，以济军须。近以四海灾伤，频年饥馑，赋租减少，筦<guǎn>榷亏悬，帑藏不充，公私重困。今岁三时不害，百谷用成，所在流民，渐闻归业。商旅之人稍众，山泽之利咸通，郡邑徵科，自然容易，务场课额，必有增盈，较量之闲，断可知矣。牧宰之任，选擢非轻。至于阜俗康民，丰财益国，乃为本职，固合用心。苟能一一躬亲，孜孜临莅，必绝滞凝之事，兼除侥幸之门，副我忧勤，显尔政绩。将求课最，须设科条。况藩侯郡守等，皆是良臣，各膺重委，尽倾诚款，以奉国朝。式当倚注之时，宜示劝惩之道。应天下诸州，各以系省钱谷秋夏徵科为帐籍，一季一奏，一年赋税及限，更委在任一年，次年又不稽逋，听三周年为满。三年皆得办事，即与别议陟迁。如或才到任所，课绩不前，亦当即时罢替。其间灾沴<lì>之地，须明具敷陈，审其虚真，别有处分。

于戏！朕缵承大业，于兹三年。虔奉丕基，不敢失坠。兢兢业业，若履春冰。小信未孚，咎徵斯降。旱蝗相继，连岁为灾。兵革未宁，四方多事。下惭黔首，仰愧苍穹。所赖将相公卿，元戎郡守，或先朝宿旧，或当代英贤。送往事居，始终如一。分忧共治，诚节弥坚。倚赖既深，倾输亦至。必能为国尽忠，临事公勤，不更假于指踪，固自知其陈力。凡百有位，宜体朕怀。

石重贵《亲征诏》

朕以蕃寇未平，边陲多事，选求将帅，徵发师徒，北面屯军，汾河守御。即日虽无侵轶，亦须广设堤防。朕将亲率虎貔躬擐<huàn>甲胄，俟闻南牧，即便北征。不须先定日辰，别有晓谕。所有供亿支用，宜令三司预自指挥，令随从诸司职员，并宜照常备行。诸侯不得朝觐，亦不得以进献供侍，借敛吏民。凡百臣寮，当体是意。

石重贵《降表》

孙男臣重贵，祸至神惑，运尽天亡。今与太后及妻冯氏，举族于郊野面缚待罪次。遣男镇宁节度使延煦<石延煦＞、威信节度使延宝<石延宝>，奉国宝一、金印三出迎。

石重贵语录：

天乎！吾家何负于汝，为此贼所破！（其姑父杜重威图谋称帝，拥十余万重兵却降于契丹，致后晋灭亡。）

薛超误我，不令我死！（投降后北上途中受契丹兵百般凌辱，生不如死。）

※附：后晋都城

洛阳（今河南省洛阳市）、开封（今河南省开封市）。

△五代•后汉（公元947年～950年，历经三年，共2位帝王，亡于后周。）

开国者：后汉高祖刘知远〈称帝后改名刘暠。公元895年~948年，沙陀族。在位不到一年病逝＜947年～948年＞，终年53岁。〉

亡国者：后汉隐帝刘承祐〈公元931年～950年，沙陀族。后汉高祖刘知远之次子。在位两年多＜948年～950年＞，因诛杀枢密使、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郭威全家，逼其兵变，逃亡途中被宠臣郭允明所杀，年仅19岁。〉

刘知远《至东京大赦文》

王者兴膏雨之师，所以荡瑕秽，下哀痛之诏，所以吊伤夷。朕顷自晋朝<后晋>，俾乂并土，属戎夷兆乱，致干戈日寻。每怀如毁之忧，嚐竭扶颠之力。旋以金行失驭，天骑纵暴。北陷河塞，南逾官渡。盗据宫阙，凌辱衣冠。蹂践我京畿，虔刘我生聚。田不易垄，人不聊生。犬羊布于四郊，腥秽闻于千里。人既思主，朕实疚心。遂乃建彼义旗，整斯戎略。雪万民之枉抑，期九土之和平。求理之端，惟刑是恤。况时当养物，仁在好生。爰覃解网之恩，用广泣辜之道。应天福十二年六月十五日昧爽已前，诸道州府见禁人等，已结正未结正，已发觉未发觉，除十恶五逆外，其余罪无轻重，咸赦除之。三司地征，六营军费，素悬数额，皆有限程。但以兵革屡兴，旱蝗相继，盖督吏不能开许，致疲民无以供输，苟不蠲除，转成困敝。天福十一年已前，诸道州府应系残欠税租，并特除放。朕昨夙驾河、汾，薄狩陕、虢，洎及京邑，周览神皋。禾黍废为闲田，墙屋毁为平地。凄凉满目，指顾伤心。且农夫不耕，廪食何取？蚕妇不织，府帛何输？言念流离，谅宜矜恤。况朕顷在藩翰，备谙稼穑。自临大宝，首念苍生。常久困于蕃戎，欲尽蠲其租赋。又以干戈未弭，士马方繁。月无见粮，岁无常给。特于经费，须此减除。其东西两京畿道遭契丹蹂践暴苦处，人牛俱丧，蚕麦不收。虽近复田园，固无可输纳。其东西两京一百里内，今年夏税，及沿徵物色，并与蠲放。其一百里外，曾有契丹经过劫掠之处，委本处官吏躬亲恤问，如实被契丹蹂践不虚，其今年夏税，大小麦苗子，沿徵物色等，各放一半。其京城内，先遭张彦泽明行拷捶，劫掠资财，兼被契丹毁拆屋舍，括率缗钱。久属艰危，并罹残虐。爰符望幸，用慰来苏。其京城内今年廛<chán>税，与减一半。雨露之恩，岂宜有闲？文武之吏，咸与维新。应内外臣寮及京百司并诸官吏将校等，各具名衔申奏，当与加恩。应有契丹除授诸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及令录宾寮将吏等，并各安职任，不议改更，勉思共理之规，更俟维新之命。或曾经谪宦，又念投荒，苟亡恻隐之恩，何示照临之德？应已前贬降官，未量移者当与量移，已量移者便与叙录，应该徒流者与放还。近因猃<xiǎn>允猖狂，萑<huán＞蒲充斥，交相劫剽，不问官私，遂令王事之人，空有系官之数。应属省务局钱谷，曾经契丹及草寇般<通“搬”＞擎处，据已勘到实数，仰三司具指实条奏，当议别有指挥。应系欠省司钱物，尚令逐处微催，全放则因便生奸，加罪则困穷可悯，宜下三司，据见有家业抵当外，如实无充折者，特贷余生，更无任使。亡命不逞之徒，残民蠹物之类，或隐藏山谷，或畏惧典刑，及今日已前结集为非者，并不问罪，仍令所在长吏，丁宁晓谕。如愿在军都者，量材安排；如不愿在军都者，即任归农业。与限两月，明示招携。如限满依前结集为非，不议宽恕，即严加捕捉，复罪如初。浚都重地，汴水名区，控襟带于八方，便梯航于万国，眷言王气，允称皇居。其汴州宜仍旧为东京。朕以肇兴宝历，克嗣炎精，遐追雍雒之宏规，仰仗高光之盛烈，其国号宜改为大汉。朕始事晋<后晋>，以至开国，虽易服建号，固有通规，念旧怀恩，未忍改作，其年号仍旧称天福。

于戏！帝王之道，亭毒为先；黄老之言，清静为本。用示涤瑕之典，宜敷作解之恩。矧惟临驭之初，方属艰难之运。当欲尽除疾苦，渐致康宁。用遵置器之方，庶减纳隍之虑。凡在遐迩，宜体朕怀。

刘知远《改名敕》

朕祗膺景命，肇启鸿图，适当违号之初，宜举正名之典。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养民。载考格言，抑有彝训，顾惟寡昧，敢忘率循？但君父之名，贵于易避。臣子之敬，难以斥尊。苟触类以妨言，必迂文而害理。况宗庙方建，禋祀非遥，祝嘏将期于正辞，称谓所宜于稽古。爰从改革，庶叶典章。凡百臣寮，当体朕意。今改名暠，故兹札示，想宜知悉。

刘知远语录：

明公久将兵，得士卒心。今据形胜之地，士马精强，若称兵传檄，帝业可成，奈何以一纸制书自投虎口乎！（与时任后唐天平节度使、赵国公石敬瑭语）

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与石敬瑭语，反对其称契丹皇帝<辽太宗>耶律德光为父。）

观敬达<张敬达>辈高垒深堑，欲为持久之计，无他奇策，不足虑也。愿明公四出间使，经略外事。守城至易，知远独能办之。（与石敬瑭语）

刘承祐《春令赦文》

朕以眇躬，获缵洪绪。念守器承祧之重，怀临深履薄之忧。属以元道犹艰，王室多故，天降重戾，国有大丧，奸臣乐祸以图危，群寇幸灾而伺隙。力役未息，兵革方殷。朕所以嚐胆卧薪，废食辍寝。虽居亿兆之上，不以九五为尊。渐冀承平，永安遐迩。内则禀太后之慈训，外则仗多士之忠勋。股肱叶谋，爪牙宣力。西摧三叛，抚其背而扼其喉；北挫群蕃，断其臂而折其脊。次则巴、邛啸聚，淮、海猖狂。才闻矢接锋交，已见山摧岸沮。寇难少息，师徒无亏。兼以修奉园陵，崇建宗庙。右贤左戚，同寅协恭。多事之辰，大礼无阙。负荷斯重，哀感良深。今三阳布和，四序更始，宜申兑泽，允答天休，恤狱缓刑，舍过宥罪。当万物之孚甲，开三面之网罗，顺彼发生，以召和气。应乾右二年正月一日昧爽已前，天下见系罪人，除十恶五逆，官典犯赃，合造毒药，劫家杀人，贼党正身外，其余犯人及关连者并放。如河中李守贞、凤翔王景崇、永兴赵思绾等，比与国家，素无仇衅，偶因疑惧，遂致叛违。所以命将陈师，徵辞问罪，止期旦夕，必见功收。然以彼之提封，朕之黎庶。久陷孤垒，可念非辜。易子析骸，填沟委壑，为人父母，宁不轸伤？但以屈己爱人，先王厚德；包荒含垢，列圣美谈。宜宏济物之恩，用广好生之道。其李守贞、王景崇、赵思绾等，宜令逐处都部署分明晓谕，若能翻然归顺，朕并待之如初，当保始终，享其富贵，明申信誓，固无改移。其或不认推诚，坚欲拒命，便可应时攻击，克日荡平。候收复城池，罪止元恶，其余诖<guà>误，一切不问。仍预告诸军，破城日不可杀人放火。诸处草寇等，抛弃耕农，聚集林薮<sǒu＞，昼伏夜动，害物残人，前后累令翦除，继行招谕，尚恐疑惧，特示宽恩。如能改过知非，出来陈首者，应已前所有为非，一切不问。宜令逐处节度刺史及巡检使明行晓示，宜达朝廷恩旨，冀其归业，常切抚安。不得信任节级所繇，衷私怨恸。重念征讨已来，劳役尤甚。兵犹在野，民未息肩，急赋繁徵，财殚力匮。矜恤之泽，未被于疲羸；愁叹之声，几盈于道路。尚以军旅未息，帑廪无余。犹稽蠲复之恩，空怀愧悯之意。即候边烽少弭，国患渐除，当议优饶冀获苏息。诸道藩侯郡守等，咸分寄任，共体忧劳。更宜念彼疮痍，倍加勤恤。究乡闾之疾苦，去州县之烦苛。劝课耕桑，省察冤滥。共恢政理，用副忧勤。凡百臣僚，当体朕意。

刘承祐《修高祖实录敕》

载唐、虞之盛，传彼古文；明得失之由，存乎信史。恭惟高祖皇帝<后汉高祖刘知远>受天历数，缵汉基图。戎虏蛮夷，慑灵旗而内附；礼乐征伐，建王道于大中。功格于上元，化行于率土。将欲示其轨范，约彼《春秋》。接高、光<汉高帝、汉光武帝＞纪圣之书，续班、马<班固、司马迁＞记言之典。废而不举，阙孰甚焉？左谏议大夫贾纬、左拾遗窦俨、右拾遗王伸等，才学渊深，论辩锋起，分职方提于直笔，编年允属于鸿儒。宜令纬等同修高祖实录呈进，仍令宰臣苏逢吉监修。

刘承祐语录：

事行之后，勿使有言也！（与宰相杨邠、王章语，王章对曰：“陛下但禁声，有臣在！”闻者为之战慄。）

弘肇<史弘肇>等专权，使汝曹常忧横死，今日吾得为汝主矣！（诛杀权臣史弘肇<一作：史宏肇>、杨邠、王章后与诸军校语）

※附：后汉都城

东京开封府（今河南省开封市）

△五代•后周（公元951年～960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后周太祖郭威〈公元904年～954年，汉族。因被后汉隐帝刘承祐猜忌，全家被杀，被迫发动兵变。刘承祐被宠臣郭允明所杀，后汉太后李氏被迫将皇位禅让于郭威。在位三年＜951年～954年＞病逝，终年50岁。传位于其养子<内侄>柴荣。〉

亡国者：后周恭帝柴宗训〈公元953年～973年，汉族。后周世宗柴荣第四子。959年即位，由太后符氏临朝称制，宰相范质、王溥等辅政，赵匡胤任殿前都点检，统率禁军。960年，发生“陈桥兵变”，柴宗训被迫禅位于宋太祖赵匡胤。禅位十三年后病逝，年仅20岁。在位仅半年。〉

郭威《受禅即位诏》

自古受命之君，兴邦建统，莫不上符天意，下顺人心。是以夏德既衰，爰启有商之祚；炎<炎汉，此处代指东汉。＞风不竞，肇开皇魏<曹魏>之基。朕早事前朝<后汉＞，久居重位。受遗辅政，敢忘伊、霍<伊尹、霍光＞之忠；仗钺临戎，复委韩、彭<韩信、彭越>之任。匪躬尽瘁，焦思劳心。讨叛涣于河、潼，张声援于岐、雍。竟平大憝，粗立微劳。才旋騑于关西，寻统兵于河朔。训齐师旅，固护边陲。只将身许国家，不以贼遗君父。外忧少息，内患俄生，群小连谋，大臣遇害，栋梁既坏，社稷将倾。朕方在藩维，以遭谗构。逃一生于万死，径赴阙庭；枭四罪于九衢，幸安区宇。将延汉祚，择立刘宗<后汉高祖刘知远之养子刘赟。刘赟本为刘知远之侄，其父刘崇乃刘知远之弟。>，征命已行，军情忽变。朕以众庶所迫，逃避无由，扶拥至京，尊戴为主。重以中外劝进，方岳推崇。黾勉虽顺于群心，临御实惭于凉德。改元建号，祗率于旧章；革故鼎新，宜覃于霈泽。

　　朕本姬室<周室>之远裔，虢叔<周武王姬发之叔父＞之后昆。积庆累功，格天光表。盛德既延于百世，大命复集于眇躬。今建国宜以大周为号，可改汉乾祐四年为广顺元年。自正月五日昧爽已前，应天下罪人，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故枢密使杨邠、侍卫都指挥使史宏肇、三司使王章等，以劳定国，尽节致君，千载逢时，一旦同命，悲感行路，愤结重泉，虽寻雪于沈冤，宜更伸于渥泽，并可加等追赠，备礼归葬，葬事官给，仍访子孙叙用。其余同遭枉害者，亦与追赠。马步诸军将士等，戮力叶诚，输忠效义，先则平持内难，后乃推戴朕躬，言念勋劳，所宜旌赏。其原属将士等，各与等第，超加恩命，仍赐功臣名号，已带功臣者别与改赐。应左降官，未量移者与量移，已量移者与复资，已复资者量加叙录。亡官失爵之人，宜与齿用。配流徒役人，并许放还。诸处有犯罪逃亡之人，及山林草寇等，一切不问。如赦到后一月不归本业者，复罪如初。内外前任、见任文武官僚致仕官，各与加恩。应在朝文武臣僚、内诸司使、诸道行军副使、藩方马步都指挥使，如父母在，未有恩泽者即与恩泽，已有者更与恩泽；如亡没，未曾追封赠者亦与封赠，已封赠者更与封赠。

应天下州县，所欠乾祐元年、二年已前夏秋残税及沿征物色，并三年夏税诸色残欠，并与除放。澶州已来，官路两边共二十里内，并乾祐三年残税欠税，并与除放。应河北沿边州县，自去年九月后来，曾经契丹蹂躏处，其人户应欠乾祐三年终已前积年残欠诸色税物，并与除放。应系三司主持钱谷败阙场院官取乾祐元年终已前征纳外，灼然无抵当者，委三司分析闻奏。天下仓场、库务，宜令节度使专切钤<qián＞辖，掌纳官吏一依省条指挥，不得别纳斗余、秤耗。旧来所进羡余物色，今后一切停罢。

应乘舆服御之物，不得过为华饰。宫闱器用，务从朴素。大官常膳，一切减损。诸道所有进奉，以助军国之费。其珍巧纤华及奇禽异兽鹰犬之类，不得辄有献贡。诸无用之物、不急之务，并宜停罢。帝王之道，德化为先。崇尚虚名，朕所不取。苟致治之未洽，虽多端以奚为！今后诸道所有祥瑞，不得辄有奏献。

古者用刑，本期止辟。今兹作法，义切禁非。盖承弊之时，非猛则奸凶难制；及知劝之后，在宽则典宪得宜。相时而行，庶臻中道。今后应犯窃盗贼赃及和奸者，并依晋<后晋>天福元年已前条制施行。应诸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罪并不得籍没家产、诛及骨肉，一依格令处分。

　　天下诸侯，皆有亲戚，自可慎择委任，必当克效参裨。朝廷选差，理或未当，宜矫前失，庶叶通规。其先于在京诸司差军将充诸州郡元从都押衙、孔目官、内知客等，并可停废，仍勒却还旧处职役。近代帝王陵寝，合禁樵采。唐庄宗<后唐庄宗李存勖＞、明宗<后唐明宗李嗣源>、晋高祖<后晋高祖石敬瑭＞，各置守陵十户，以近陵人户充。汉高祖皇帝<后汉高祖刘知远＞陵署职员及守宫人，时日荐飨，并守陵人户等，一切如故。仍以晋、汉<后晋、后汉＞之胄为二王后，委中书门下处分云。

郭威《为汉隐帝发丧敕》

汉高祖<刘邦>为义帝<后楚怀王/楚义帝熊心>发丧，魏明帝<曹叡>正禅陵<汉献帝刘协之陵>尊号，一时达礼，千古所称。况朕久事前朝<后汉>，常参大政，虽迁虞事夏，见夺于群情，而四海九州，咸知予夙志。宜令所司择日，为故主<后汉隐帝刘承祐>举丧，仍备山陵葬礼。

郭威《抚恤沿边流民敕》

朕以沿边百姓，适因灾沴，遂至流亡。抛弃乡园，扶携老幼，未有安泊之地，深怀愍念之心。宜切抚绥，庶令存济。边界流移人户，差使臣与所在官吏抚恤安泊。其沧、景、德管内，甚有河淤退滩之土，蒿莱无主之田，颇是膏腴，少人耕种，可令新来百姓量力佃莳<shì＞。只不得虚占土田，有妨别户居止。如是愿在别管界内居住者，亦听取便，所在关津口岸，不得阻滞。如边界有亲识可依，亦听从便，仍人给斗粟，委三司支给。候安泊定，取便耕种放差税。

郭威《临终遗诏》

晋王荣<柴荣>可于柩前即皇帝位，服纪月日一如旧制。

郭威语录：

臣幸得率行伍，假汉<后汉>威灵以破贼者，岂特臣之功，皆将相之贤，有以安朝廷，抚内外，而馈饷以时，故臣得以专事征伐。（与后汉隐帝刘承祐语）

文宣王，百代帝王师也，得无敬乎！（拜谒曲阜孔祠时与群臣语）

我若不起此疾，汝即速治山陵，不得久留殿内。陵所务从俭素，应缘山陵役力人匠，并须和雇，不计近远，不得差配百姓。陵寝不须用石柱，费人功，只以砖代之。用瓦棺纸衣。临入陵之时，召近税户三十家为陵户，下事前揭开瓦棺，遍视过陵内，切不得伤他人命。勿修下宫，不要守陵宫人，亦不得用石人石兽，只立一石记子，镌字云：“大周天子临晏驾，与嗣帝约，缘平生好俭素，只令著瓦棺纸衣葬。”若违此言，阴灵不相助。（与其养子<内侄＞柴荣语）

朕攻收河府时，见李家<唐>十八帝陵园，广费钱物人力，并遭开发。 汝不闻汉文帝<刘恒>俭素，葬在霸陵原，至今见在。如每年寒食无事时，即仰量事差人洒扫，如无人去，只遥祭。兼仰于河府、魏府各葬一副剑甲，澶州葬通天冠、绛纱袍， 东京葬一副平天冠、衮龙服。千万千万，莫忘朕言！（与柴荣语）

柴宗训《禅位诏》

 天生蒸民，树之司牧。二帝<尧、舜>推公而禅位，三王<夏禹、商汤、周武王>乘时以革命，其极一也。予末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国命有归。咨尔归德军节度使、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禀上圣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后周太祖郭威>，格于皇天。逮事世宗<后周世宗柴荣>，功存纳麓，东征西怨，厥绩懋焉。天地鬼神，享于有德。讴谣狱讼，附于至仁。应天顺民，法尧禅舜。如释得负，予其作宾。呜呼钦哉，祗畏天命。

附：后周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51年~960年，历经九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宋。）

后周太祖郭威（公元904年～954年，汉族。因被后汉隐帝刘承祐猜忌，全家被杀，被迫发动兵变。刘承祐被宠臣郭允明所杀，后汉太后李氏被迫将皇位禅让于郭威。在位三年＜951年～954年＞病逝，终年50岁。传位于其养子<内侄＞柴荣。）

后周世宗柴荣（公元921年~959年，汉族。后周太祖郭威之养子，其父为郭威之内兄柴守礼。被改名为郭荣，但仍被后世习惯性称作柴荣。在位五年多<954年~959年>病逝，年仅38岁。柴荣在位期间，澄清吏治，锐意改革，致力于统一大业，曾立下“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之壮志，使中原地区经济得以恢复，百姓丰衣足食，被誉为“五代第一明君”，可惜英年早逝，壮志未酬。）

后周恭帝柴宗训（公元953年～973年，汉族。后周世宗柴荣第四子。959年即位，由太后符氏临朝称制，宰相范质、王溥等辅政，赵匡胤任殿前都点检，统率禁军。960年，发生“陈桥兵变”，柴宗训被迫禅位于宋太祖赵匡胤。禅位十三年后病逝，年仅20岁。在位仅半年。）

※附：后周都城

东京开封府（今河南省开封市）

@十国（公元902年～979年，包括南吴、前蜀、南楚、吴越、闽、南汉、南平、后蜀、南唐、北汉。除上述十国外，还有沙陀人李克用建立之晋国<公元896年～923年，后唐之前身。>、汉人李茂贞建立之岐国<公元901年～924年，亡于后唐。李茂贞：原名宋文通，唐僖宗李儇为其赐名李茂贞。>以及武平军节度使、平海军节度使、定难军节度使<西夏之前身>、静海军节度使、义武军节度使、成德军节度使、卢龙军节度使、归义军节度使等藩镇割据势力。）

△十国•南吴（公元902年～937年，亡于南唐。）

开国者：南吴太祖杨行密〈公元852年～905年，汉族。在位三年多＜902年～905年＞病逝，终年53岁。〉

亡国者：南吴睿帝杨溥〈公元900年～938年，汉族。南吴太祖杨行密第四子，南吴烈祖杨渥、南吴高祖杨隆演之弟，在位十七年＜920年～937年＞，被迫禅位于南唐烈祖李昪，禅位次年被幽禁而逝，年仅38岁。956年被南唐元宗李璟灭族。〉

杨行密《举史实牒敕》

淮南观察使东南诸道行营都统牒：左押衙充右弩队都指挥使、溧阳洛桥镇遏使、知茶盐榷麴务、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刑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史实，牒奉处分，前件官誉驰乡里，才达变通。御边徼以多能，缉兵戎而有术。加以洞详稼穑，善抚蒸黎。赋舆深见其否臧，案簿穷知其利病。以久无宰字，尤藉招携。俾分兼领之荣，庶养新归之俗。傥闻报政，别议酬劳。事须差兼知溧阳县事准状牒举者，故牒。天复三年十一月九日牒。使检校太师、守中书令吴王押。

杨行密语录：

兵倍不战，当避其锐，骄之。（与都指挥使李神福语）

常州大城也，张训以一剑下之，岂不壮哉！（与诸将语）

吾不幸，临老两目如此。男女卑幼，苟不讳，则国家为他人所有。今昼夜思忖<cǔn＞，不如召泗州三舅来，使管勾军府事，则吾虽死无恨。（与妻朱氏语。诈称双目失明，欲诱骗妻弟朱三郎前来诛之。）

吾所以两目失明者，盖为朱三。此贼今已击杀，两目无事矣，诸公知之否？（与诸将吏语）

吾兴细微，不敢忘本，君笑我邪？（其打有补丁之衣被宣州观察使台濛发现，故出此语。）

俦<蔡俦>以此为恶，吾岂复为也？（庐州刺史蔡俦叛乱，悉毁杨行密祖、父之墓，及蔡俦兵败，诸将请杨行密掘其祖先之墓以复仇，不从。）

天下未定，而茂章居寝郁然，渠肯为我忘身乎？（与群臣语，不满于润州团练使王茂章大造府第，沉溺于享乐。）



左衙都将张颢、王茂章、李遇皆怙乱，不得为儿除之。（临终与其子杨渥语）

杨溥《禅位诏》〈暂缺〉

杨溥语录：

公之忠诚，我所知也。然翟虔无礼，宫中及宗室所须多不获。（与徐温＜南唐烈祖李昪之养父＞语）

吴祚其终乎？（与侍臣语）

附：南吴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2年~937年，历经三十五年，共4位帝王，亡于南唐。）

南吴太祖杨行密（公元852年～905年，汉族。在位三年多＜902年～905年＞病逝，终年53岁。）

南吴烈祖杨渥（一作：南吴烈宗。公元886年~908年，汉族。南吴太祖杨行密之长子。在位两年多<905年~908年＞，权臣徐温、张颢遣党羽纪祥等闯入杨渥寝宫，先举刀将其砍伤，继而用绳索将其活活勒死，对外宣称其暴病而逝，年仅22岁。）

南吴高祖杨隆演（初名杨瀛，又名杨渭。公元897年~920年，汉族。南吴太祖杨行密之次子，南吴烈祖杨渥之同母弟。908年，权臣徐温、张颢遣党羽纪祥等弑杀杨渥，拥立杨隆演即位。920年，杨隆演因长期承受徐温之欺凌忧愤而逝，年仅23岁。在位十二年。）

南吴睿帝杨溥（公元900年～938年，汉族。南吴太祖杨行密第四子，南吴烈祖杨渥、南吴高祖杨隆演之弟，在位十七年＜920年～937年＞，被迫禅位于南唐烈祖李昪，禅位次年被幽禁而逝，年仅38岁。956年被南唐元宗李璟灭族。）

※附：南吴都城

西都金陵府（今江苏省南京市）、东都江都府（今江苏省扬州市）。

△十国•前蜀（公元907年～925年，历经十八年，共2位帝王，亡于后唐。）

开国者：前蜀高祖王建〈公元847年～918年，汉族。在位十一年＜907年～918年＞病逝，终年71岁。〉

亡国者：前蜀后主王衍〈原名王宗衍。公元900年～926年，汉族，前蜀高祖王建第十一子。在位七年＜918年～925年＞，降于后唐，次年被后唐庄宗李存勖所杀，年仅26岁。〉

王建《郊天改元赦文》

州盖方舆，万汇共资其覆载；春生夏长，四时不息于推迁。所以茂成岁功，宁遂物性。帝王取象，文质递兴，连革故之令猷，数鼎新之至理。朕上膺临命，俯徇乐推，宗庙告虔，孝思即展。郊丘备礼，严配式遵。钦成享国之符，允叶奉天之道。祀军咸秩，有感必通。云龙方观于在天，雷雨须闻于作解。且汤开三面，延景祚六百余年；汉革五刑，继丕图二十四世。皆以恤辜宥罪，劝善兴仁，特行涤荡之恩，用致治平之化。自唐朝运改，土德数终。初乃召寇以缠兵，竟至迁都而灭国。贤良涂炭，朝市丘墟。生人既失其所天，大事须归于有土。遂至蛮夷沥款，士庶倾心，谓蜀都同章武<蜀汉烈祖刘备之年号＞之时，兼汉嗣绝山阳<汉献帝刘协禅位后被曹魏高祖曹丕封为山阳公>之号。共陈天命，属在朕躬。一从践位以来，益轮临深之惧。每念生民涂炭，刑政犹繁，因告类于穹是，合流恩于属县。纪年定历，既正鸿名；布泽行春，式和均气。可大赦天下，改唐天复八年为大蜀武成元年。正月十日昧爽已前，大辟罪已下，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见系囚徒，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惟十恶五逆，屠牛铸钱，故意杀人，捏窠<kē>造印，结聚徒党，逃走背军，合和毒药，私盐茶曲，持仗行劫，官典犯枉扶赃，兼渝滥身名，冒授官爵，囹圄之内，官克用情，致令冤滥，不问有赃，不在赦限。左降官不问罪轻重，并与量移；其有情无狡蛊，事不涉邪者，委中书门下酌量矜贷，使与矜复授官。州县典吏及诸色人配流在远，已经惩断者，并宜释罪放归。兼有军人百姓，先因公事关连，逃避诸州县镇不敢归还者，亦任却归本贯所在，不得勘问扰搅。朕自援旗誓众，仗钺平戎，廓定封疆，安保生聚，克成帝业，实用武功。每思将帅之劳，宜奖初终之效，其在城及东川、山南、武定、武言、武泰等道并两路前军诸镇都头节级将士等，一时即位日，虽已各有颁赐，既经大礼，更示殊恩。应都知兵马使已下至节级官健，今有优给，各有等第处分。稼穑虽登，黎元未泰，每于旦夕，常所焦劳。将渐致于昭苏，已累行其矜放。但念方屯师旅，难阙赋征，缘同切于乂安，宜共资其赡给。（以下省略数百字）

王建《诫子元膺文》

吾提三尺剑，化家为国。亲决庶狱，人无枉滥。恭俭畏慎，勤劳慈惠。无一事纵情，无一言伤物。故百官吏民，爱朕如父母，敬朕如天地。

汝襁褓富贵，不知创业之艰难。更汝之名，上应图谶。勿骄勿矜，勿盈勿忌；惟敬惟诫，惟谦惟和；内睦九族，外安百姓；赤心待群臣，恩信爱士卒。

刑罚，人之命也，无徇爱憎；奸邪，国之贼也，无信谗构；绝畋游之娱，察声色之祸。然后能保我社稷，君我民臣。吾蚤莫诫勖，恐汝遗忘。当置于几案，出入观省。（王元膺，王建之次子，初名王宗懿，改名王元坦，再改名王元膺。被册立为太子，因兵变被杀。）

王建《劝农桑诏》

昔刘先主<蜀汉烈祖刘备>入蜀，武侯<诸葛亮>劝其闭关息民，十年而后举兵，震摇关内。朕以猥眇，托于人上，爰念蒸民久罹干戈之苦，而不暇力于农桑之业。今国家渐宁，民用休息，其郡守县令务在惠绥，无侵无扰，使我赤子乐于南亩，而有《豳风•七月》之咏焉。

王建语录：

公以数万之众，困两川之人，而师久无功，奈何？唐室多故，东方诸镇，兵接都畿。公当归相天子，静中原以固根本，此蛮夷之国，不足以留公！（与西川节度使韦昭度语）

吾为神策军将时，宿卫禁中，见天子夜召学士，出入无间，恩礼亲厚如寮友，非将相可比也。（与侍臣语）

一切学朕所为，则可以保国。（与太子王元膺语）

吾百战以立基业，此辈其能守之乎！（闻太子王衍与诸王斗鸡、击球喧呼之声，喟然长叹。）

太子仁弱，朕不能违诸公之请，逾次而立之。若其不堪大业，可置诸别宫，幸勿杀之。但王氏子弟，诸公择而辅之。徐妃兄弟，止可优其禄位，慎勿使之掌兵预政，以全其宗族。（临终与群臣语）

王衍《醉妆词》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

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王衍《甘州曲》

画罗裙，能解束，称腰身。柳眉桃脸不胜春。薄媚足精神，可惜沦落在风尘。

王衍《宫词》

辉辉赫赫浮玉云，宣华池上月华新。

月华如水浸宫殿，有酒不醉真痴人。

王衍《幸秦川上梓潼山》

乔岩簇冷烟，幽径上寒天。

下瞰峨眉岭，上窥华岳巅。

驱驰非取乐，按幸为忧边。

此去如登陟，歌楼路几千。

王衍《过白卫岭和韩昭》

先朝神武力开边，画断封疆四五千。

前望陇山屯剑戟，后凭巫峡锁烽烟。

轩皇<黄帝>尚自亲平寇，嬴政徒劳爱学仙。

想到隗宫寻胜处，正应莺语暮春天。

王衍《题剑门》

缓辔逾双剑，行行蹑石棱。

作千寻壁垒，为万祀依凭。

道德虽无取，江山粗可矜。

回看城阙路，云叠树层层。

王衍语录：

早从王言，岂有今日！（王衍即位后荒淫无度，前蜀高祖王建之养子嘉王王宗寿屡次直言劝谏，不从。及至国亡，悔之晚矣！）

※附：后蜀都城

成都（今四川省成都市）

△十国•南楚（公元907年～951年，亡于南唐。）

开国者：南楚武穆王马殷〈公元 852年～930年，汉族。在位二十三年＜907年～930年＞病逝，终年78岁。马殷在位其间，致力于发展生产，改善民生，与邻国和平相处，境内大治。临终遗命诸子：兄弟相继。置剑于祠堂，曰：“违吾命者戮之！”〉

亡国者：南楚末主马希崇〈生卒年不详，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之子，南楚衡阳王马希声、南楚文昭王马希范、南楚废王马希广、南楚恭孝王马希萼之弟。在位仅数十天<951年＞，降于南唐，结局不详。〉

马殷《请求致仕表》〈节选〉

臣已营衡麓之间，爰为菟裘之地，愿归印绶以保余龄。（闻后唐灭前蜀，惧而上表。）

马殷语录：

公常有志庙食，吾等有土，当庙以报德。（闻其主帅淮南节度使孙儒为杨行密所杀，哭之。后马殷据有湖南全境，自称楚王，果然上表唐廷请求追封孙儒为司徒、乐安郡王，立庙以祭祀，不负诺言。）

吾方南图岭表，而得此人足矣！（闻南吴袁州刺史吕师周前来投奔，喜出望外。）

吾昔从孙儒渡淮，每杀不辜，多致兹异。马步院岂有冤死者乎？（与侍臣语。马步院：在马步军中设置之法庭、监狱等军法机关。）

吾老耄，政非己出，使我勋旧横罹冤酷！（闻其子马希声擅杀其首席谋士高郁，悲愤不已。）

＃马希崇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南楚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7年~951年，历经四十四年，共6位帝王，亡于南唐。）

南楚武穆王马殷（公元 852年～930年，汉族。在位二十三年＜907年～930年＞病逝，终年78岁。马殷在位其间，致力于发展生产，改善民生，与邻国和平相处，境内大治。临终遗命诸子：兄弟相继。置剑于祠堂，曰：“违吾命者戮之！”）

南楚衡阳王马希声（公元898年~932年，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之次子，在位仅一年多<930年~932年>病逝，年仅34岁。）

南楚文昭王马希范（公元899年~947年，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第四子，南楚衡阳王马希声之异母弟，在位十五年<932年~947年＞病逝，年仅48岁。）

南楚废王马希广（ ？~951年，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之子，南楚衡阳王马希声、南楚文昭王马希范之弟。947年，马希范病逝，其将领排除其诸弟中年龄最长之马希萼，拥护马希广继位。949年，马希萼在其弟马希崇挑拨之下起兵叛乱，战败，马希广念及兄弟之情，对其不予追击。950年，马希萼勾结蛮族再度叛乱，并向南唐称臣，请求出兵相助。950年，马希广兵败被擒，不久被马希萼赐死。在位三年多。）

南楚恭孝王马希萼（公元900年~953年，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之子，南楚衡阳王马希声、南楚文昭王马希范之弟，南楚废王马希广之兄。950年夺其弟马希广之位，自立为王，951年其部将发动兵变，将其囚禁，拥立其弟马希崇为君。而后马希萼又被部将拥立为衡阳王，与马希崇争战不休。马希崇因畏惧部将叛乱，降于南唐，南楚遂亡。953年马希萼病逝于南唐，享年53岁，在位仅数月。）

南楚末主马希崇（生卒年不详，汉族。南楚武穆王马殷之子，南楚衡阳王马希声、南楚文昭王马希范、南楚废王马希广、南楚恭孝王马希萼之弟。在位仅数十天<951年＞，降于南唐，结局不详。）

※附：南楚都城

长沙府（今湖南省长沙市）

△十国•吴越（公元907年～978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吴越太祖/吴越武肃王钱镠〈公元852年～932年，汉族。在位二十五年＜907年～932年＞病逝，终年80岁。钱镠在位期间息兵止戈，德政惠民，使吴越成为十国中较为繁荣、安定之处，颇受国人爱戴。〉

亡国者：吴越忠懿王钱俶〈原名钱弘俶。公元929年～988年，汉族。吴越世宗钱元瓘第九子。在位三十年＜948年～978年＞，降于北宋，十年后病逝，终年59岁。＜一作：被宋太宗赵光义鸩杀。＞〉



钱镠《巡衣锦军制还乡歌》

三节还乡兮挂锦衣，碧天朗朗兮爱日晖。

功成道上兮列旌旗，父老远来兮相追随。

家山乡眷兮会时稀，今朝设宴兮觥散飞。

斗牛无孛兮民无欺，吴越一王兮驷马归。

钱镠《没了期歌》

没了期，没了期，营基才了又仓基。

没了期，没了期，春衣才了又冬衣。

钱镠《罗汉寺偶题》

九夏听蝉吟，已知秋气临。

高梧上明月，深巷捣寒砧。

好对吴山秀，宜观浙水深。

一登灵鹫阁，宝地胜黄金。

钱镠《九日同群僚登高 <遥光素景，重九良辰，玉露将浓，霜天肃物。与僚登高四望，兼颁锦服，聊成七言四韵。＞》

淡荡晴晖杂素光，碧峰遥衬白云长。

好看塞雁归南浦，宜听砧声捣夕阳。

满野旌旗皆动色，千株橘柚尽含芳。

锦袍分赐功臣后，因向龙山醉羽觞。

钱镠语录：

各言汝功，吾择多者而立之。（与诸子语）

吾疾必不起，诸儿皆愚懦，谁可为帅者？（与群臣语）

将吏推尔，宜善守之。（与其子钱传瓘语）

子孙善事中国<中原之国，时指后唐。＞，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临终与其子钱传瓘语）

钱俶《宫中作》

廊庑周遭翠幕遮，禁林深处绝喧哗。

界开日影怜窗纸，穿破苔痕恶笋芽。

西第晚宜供露茗，小池寒欲结冰花。

谢公未是深沉量，犹把输赢局上夸。

钱俶《诗寄赠四明宝云通法师》〈二首〉

其一

海角复天涯，形分道不赊。

灯清读圜<通“圆”>觉，香暖顶袈裟。

戒比珠无类，心犹镜断瑕。

平生赖慈眼，南望一咨嗟。

其二

相望几千里，旷然违道情。

自兹成乍别，疑是隔浮生。

得旨探玄寂，无心竞利名。

苑斋正秋夜，谁伴诵经声。



钱俶语录：

务必保全吾兄，方能受命，否则当避贤路。（与兵部尚书、左丞胡进思等群臣语，嘱其善待被废黜之忠逊王钱倧。）

嗣孙俶不孝，不能守祭祀，又不能死社稷。今去国修觐，还邦未期。万一不能再扫松槚，愿王英德各遂所安，无恤坠绪。（降于北宋后拜别先王陵庙，哀泣不已。）

附：吴越历代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7年～978年，历经七十一年，共5位帝王，亡于北宋。）



吴越太祖/吴越武肃王钱镠（公元852年～932年，汉族。在位二十五年＜907年～932年＞病逝，终年80岁。钱镠在位期间息兵止戈，德政惠民，使吴越成为十国中较为繁荣、安定之处，颇受国人爱戴。）

吴越世宗/吴越文穆王钱元瓘（公元887年~941年，汉族。吴越武肃王钱镠第七子。在位九年<932年~941年>病逝，终年54岁。）

吴越成宗/吴越忠献王钱佐（原名钱弘佐。公元928年~947年，汉族。吴越世宗钱元瓘第六子。941年即位，由丞相曹仲达<原名曹弘达，吴越太祖钱镠之妹夫。>摄理政事，内衙指挥使章德安辅政。943年，钱佐亲政，947年病逝，年仅19岁。在位六年。）

吴越忠逊王钱倧（原名钱弘倧。公元929年~975年，汉族。吴越世宗钱元瓘第七子，吴越成宗钱佐之异母弟。947年即位，948年内衙统军使胡进思将其软禁，诈称其突然中风，拥立其弟钱俶即位。钱俶遣人将其兄钱倧严加保护并厚赐财物，975年钱倧病逝，年仅46岁。在位仅半年多。）

吴越忠懿王钱俶〈原名钱弘俶。公元929年～988年，汉族。吴越世宗钱元瓘第九子。在位三十年＜948年～978年＞，降于北宋，十年后病逝，终年59岁。＜一作：被宋太宗赵光义鸩杀。＞〉

※附：吴越都城

杭州（今浙江省杭州市）

△十国•闽（公元909年～945年，亡于南唐。）

开国者：闽太祖/闽忠懿王王审知〈公元862年～925年，汉族。闽国奠基者王潮之弟。在位十六年＜909年～925年＞病逝，终年63岁。王审知在位期间，轻刑薄赋，勤政爱民，使闽国大治，被后世奉为“开闽尊王”、“开闽圣王”，宋太祖赵匡胤赐匾褒封其为“八闽人祖”。〉

亡国者：闽末帝王延政〈 ？～951年，汉族。闽太祖王审知第十三子，闽嗣王王延翰、闽太宗王延钧、闽景宗王延羲之弟。因其兄王延羲即位后荒淫无度，其多次劝谏致兄弟失和，兵戈相向。943年，王延政于建州<今福建省南平市建瓯市>自立为帝，改国号为“殷”。944年，朱文进、连重遇杀害王延羲，朱文进自称闽主，王延政出兵讨伐。945年朱文进、连重遇被部下所杀，文武群臣皆拥立王延政为帝，并请其还都长乐府<今福建省福州市>，恢复国号为“闽”。此时南唐趁闽国内乱大兵压境，连下数州，王延政降于南唐，六年后病逝＜一作：结局不详。＞。在位两年多。〉

王审知语录：

春秋所以伐罪吊民，今阖府之来，其可违乎？宜询而抚之。（与其兄王潮语）

大丈夫不能安民济物，岂劳虚生乎？（立身乱世，志存高远。）

吏实为虐，尔复何辜？！（与被迫聚众造反之饥民语）

我宁为开门节度使，不作闭门天子！（拒绝群臣劝其称帝之意图，恭事后唐朝廷。）

王延政语录：

建州若失，朕将安归？（与群臣语）

附：闽国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9年～945年，历经三十六年，共6位帝王，亡于南唐。）

闽太祖/闽忠懿王王审知（公元862年～925年，汉族。闽国奠基者王潮之弟。在位十六年＜909年～925年＞病逝，终年63岁。王审知在位期间，轻刑薄赋，勤政爱民，使闽国大治，被后世奉为“开闽尊王”、“开闽圣王”，宋太祖赵匡胤赐匾褒封其为“八闽人祖”。）

闽嗣王王延翰（一作：闽嗣主。 ？~927年，汉族。闽太祖王审知之长子。925年，王延翰即位，927年，王延翰之弟王延钧与王审知之养子王延禀联手叛乱，俘获并斩杀王延翰，在位仅一年多。）

闽太宗/闽惠帝王延钧（一作：闽惠宗， 即位后更名王鏻<一作：王璘。>。 ？~935年，汉族。闽太祖王审知之次子，闽嗣王王延翰之弟。927年杀害其兄王延翰而篡位，935年被其长子王继鹏所杀。在位八年。）

闽康宗王继鹏（后改名王昶。 ？~939年，汉族。闽太宗王延钧之长子。935年弑父篡位。939年，禁军将领朱文进、连重遇因被王继鹏怀疑对皇宫纵火，起兵叛乱，拥立王继鹏之叔父王延羲即位。王继鹏在逃亡途中被其堂兄王继业擒获，王继业将其灌醉后活活勒死。在位三年多。）

闽景宗王延羲（后改名王曦。？~944年，汉族。闽太祖王审知之少子，闽嗣王王延翰、闽太宗王延钧之弟，闽康宗王继鹏之叔父。939年被朱文进、连重遇拥立即位，在位期间骄淫苛虐，横征暴敛，猜忌宗室，滥杀无辜，致国人怨恨。944年朱文进、连重遇二人因惧怕获罪又起叛心，将王延羲杀害。在位四年多。）

闽末帝王延政（ ？～951年，汉族。闽太祖王审知第十三子，闽嗣王王延翰、闽太宗王延钧、闽景宗王延羲之弟。因其兄王延羲即位后荒淫无度，其多次劝谏致兄弟失和，兵戈相向。943年，王延政于建州<今福建省南平市建瓯市>自立为帝，改国号为“殷”。944年，朱文进、连重遇杀害王延羲，朱文进自称闽主，王延政出兵讨伐。945年朱文进、连重遇被部下所杀，文武群臣皆拥立王延政为帝，并请其还都长乐府<今福建省福州市>，恢复国号为“闽”。此时南唐趁闽国内乱大兵压境，连下数州，王延政降于南唐，六年后病逝＜一作：结局不详。＞。在位两年多。）

※附：闽国都城

长乐府（今福建省福州市）、建州（今福建省南平市建瓯市）。

△十国•南汉（公元917年～971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南汉高祖刘䶮〈原名刘岩，又名刘纻，称帝后先改名为刘陟，再改名为刘龚，最后改名为刘䶮。公元889年～942年，汉族。南汉奠基者刘隐之弟。在位二十五年＜917年～942年＞病逝，终年53岁。〉

亡国者：南汉后主刘鋹〈原名刘继兴。公元942年～980年，汉族。南汉中宗刘晟之长子。在位十三年＜958年～971年＞，降于北宋，九年后病逝，年仅38岁。〉

刘䶮语录：

韶州所赖者光稠<卢光稠＞，击之，虔人必应，应则首尾受敌，此不宜直攻而可以计取。（与其兄刘隐语）

公常以我为伪廷，今反面缚，何也？（与静海节度使曲承美语）

寿、俊<刘玢、刘晟>虽长，然皆不足任吾事，惟洪昌<刘弘昌>类我，吾欲立之。奈何吾子孙不肖，后世如鼠入牛角，势当渐小尔！（与宰相王翻语）

刘鋹语录：

群臣皆自有家室，顾子孙，不能尽忠，惟宦者亲近可任。（臣下欲升迁者，皆阉而后用。）

昭、桂、连、贺<昭州、桂州、连州、贺州＞，本属湖南，今北师<北宋＞取之，足矣！其不复南也。（以为北宋不会对南汉用兵）

臣罪在不赦，陛下既待臣以不死，愿为大梁<北宋都城开封>布衣，观太平之盛，未敢饮此酒！（刘鋹好置鸩以毒臣下，降于北宋后，蒙宋太祖赵匡胤赐酒，疑酒中有毒不敢饮，赵匡胤取其酒而饮之，以示坦诚。）

附：南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17年～971年，历经五十四年，共4位帝王，亡于北宋。）

南汉高祖刘䶮（原名刘岩，又名刘纻，称帝后先改名为刘陟，再改名为刘龚，最后改名为刘䶮。公元889年～942年，汉族。南汉奠基者刘隐之弟。在位二十五年＜917年～942年＞病逝，终年53岁。）

南汉殇帝刘玢（原名刘弘度。公元920年~943年，汉族。南汉高祖刘䶮第三子，在位仅一年<942年~943年>，被其弟刘晟遣指挥使陈道庠、力士刘思潮刺杀，年仅23岁。）

南汉中宗刘晟（原名刘弘熙。公元920年～958年，汉族。南汉高祖刘䶮第四子，南汉殇帝刘玢之弟。943年遣指挥使陈道庠、力士刘思潮杀害其兄刘玢，自立为帝。嗜杀成性，尽杀其诸弟、侄子，将侄女纳入后官，即使助其篡位之陈道庠、刘思潮亦被其诛戮。958年病逝，年仅38岁。在位十五年。）

南汉后主刘鋹（原名刘继兴。公元942年～980年，汉族。南汉中宗刘晟之长子。在位十三年＜958年～971年＞，降于北宋，九年后病逝，年仅38岁。）

※附：南汉都城

兴王府（今广东省广州市）

△十国•南平（一作：荆南、北楚。公元924年～963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南平武信王高季兴〈原名高季昌，曾为朱温养子朱友让之养子，一度改名为朱季昌。公元858年～929年，汉族。在位四年多＜924年～929年＞病逝，终年71岁。〉

亡国者：南平末主高继冲〈公元943年～973年，汉族。南平贞懿王高保融之长子，南平贞安王高保勖之侄。在位仅约三个月＜962年～963年＞，降于北宋，十年后病逝，年仅30岁。〉

高季兴语录：

天下豪杰窥此举者一岁矣。今岐<岐国>人已惫，破在旦夕，而大王之所虑者，闭壁以老我师，此可以诱致之也。（与时任梁王朱温语）

臣闻蜀<前蜀>地富民饶，获之可建大利；江南国贫，地狭民少，得之恐无益。臣愿陛下释吴<南吴>先蜀。（与后唐庄宗李存勖语）



吾方寸扰乱，得非朝廷使人追而杀吾耶？梁先辈之言中矣，与其住而生，不若去而死！（朝拜后唐庄宗李存勖返回途中与随从语）

吾行有二失：来朝一失，放还一失。 且主上<后唐庄宗李存勖＞百战以取河南，对功臣夸手抄《春秋》。 又曰：“我于手指上得天下。”其自矜伐如此。 而荒于游畋，政事多废，吾可无虑矣。（与群臣语）

＃高继冲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南平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24年～963年，历经三十九年，共5位帝王，亡于北宋。）

南平武信王高季兴（原名高季昌。曾为朱温养子朱友让之养子，一度改名为朱季昌。公元858年～929年，汉族。在位四年多＜924年～929年＞病逝，终年71岁。）

南平文献王高从诲（公元891年~948年，汉族。南平武信王高季兴之长子，在位十九年<929年~948年＞病逝，终年57岁。）

南平贞懿王高保融（公元920年~960年，汉族。南平文献王高从诲第三子，在位十二年<948年~960年＞病逝，年仅40岁。因其长子高继冲年幼，故遗命其弟高保勖继位。）

南平贞安王高保勖（一作：高保勗。公元924年~962年，汉族。南平文献王高从诲第十子，南平贞懿王高保融之同母弟。在位两年多<960年~962年>病逝，年仅38岁。遗命其侄高继冲继位。）

南平末主高继冲（公元943年～973年，汉族。南平贞懿王高保融之长子，南平贞安王高保勖之侄。在位仅约三个月＜962年～963年＞，降于北宋，十年后病逝，年仅30岁。）

※附：南平都城

江陵府（今湖北省荆州市）

△十国•后蜀（公元934年～965年，历经三十一年，共2位帝王，亡于北宋。）

开国者：后蜀高祖孟知祥〈公元874年～934年，汉族。在位仅半年多＜934年＞病逝，终年60岁。〉

亡国者：后蜀后主孟昶〈原名孟承赞，一作：孟仁赞。公元919年～965年，汉族。后蜀高祖孟知祥第三子。在位三十一年＜934年～965年＞，降于北宋后不久病逝<一作：被宋太祖赵匡胤之弟赵光义鸩杀。＞，年仅46岁。〉

孟知祥《起兵西川示诸州榜》

盖闻皇王御下，恩信乖而叛离；臣子事君，猜忌生而权变。固不可刮席而忍耻，胶柱而移音。开户牖以启戎，长根芽而稔患。以至举戈问罪，誓众言征，旁庇齐民<平民＞，式求多福。某国朝懿戚，受命庄宗<后唐庄宗李存勖>。自节制于西川，遇鼎移于东洛。且以时变则变，丧君有君，因尽节而倾诚，遂梯航而入贡。五年之内，发运无虚，积数五十万粗给朝中之费，此则励勤荩于天子，欲表率于诸侯。宇内皆知，人谁不见？至于屡加官秩，亦荷宠光。不幸闲谍潜兴，窥觎显露。于阆中而立节，就列镇而益兵，摇动我军民，控扼我吭背。频将异议，累具上闻。冀粗轸于怀柔，希稍安于方面。而朝廷不以为德，转深其疑。竟乖鱼水之欢，自绝云龙之契。某与东川相公已联姻好，况密封圻。朝闻鸡犬之声，暮接笳鼙之响。地裏虽分于两镇，人心何异于一家，势比同舟，事资共济。今与东川点检马步军十五万人骑，分路往武、信、利、阆、路、黔、夔等州，问逐制置之由，与兴屯集之众。其行师法令，别载条章，务期晏宁，必无侵虐。况王氏<前蜀高祖王建＞开国，久霸成都。东则铁锁于瞿唐，北则泥封于大散。自是子孙失守，将相离心。合在蜀之烝人，固未忘于霸主。某因众多之感旧，奋武旅以开疆。伫遣四民，各安其业，然后花林步月，锦水行春，繁华何让于往年？爵禄重新于此日。凡百士庶，宜体端倪。

孟知祥语录：

公前奉使王衍<前蜀后主＞，归而请兵伐蜀，庄宗<后唐庄宗李存勖＞用公言，遂致两国俱亡。今公复来，蜀人惧矣。且天下皆废监军，公独来监吾军，何也？（与后唐客省使、西川兵马都监李严语）

尔倍道兼行，先据剑州，北军无能为也。（与牙内都指挥使李肇语）

孟昶《桃符诗<天下第一联>》

新年纳余庆；

嘉节号长春。

孟昶《避暑摩诃池上作》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

帘开明月风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

起来琼户寂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

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孟昶《诫谕辞》

朕念赤子，旰食宵衣。

托之令长，抚养安绥。

政在三异，道在七丝。

驱鸡为理，留犊为规。

宽猛所得，风俗可移。

毋令侵削，毋使疮痍。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赋舆是切，军国是资。

朕之爵赏，固不逾时。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为人父母，罔不仁慈。

特为尔戒，体朕深思。

孟昶语录：

吾见唐太宗初即位，狱吏孙伏伽上书言事，皆见嘉纳，奈何劝我拒谏耶？（与近臣语）

吾与先君<后蜀高祖孟知祥>以温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临敌，不能为吾东向放一箭，虽欲坚壁，谁与吾守者邪？（与老将石頵<jūn>语。石頵以为宋兵远来，势不能久，宜聚兵坚守以敝之。）

※附：后蜀都城

成都（今四川省成都市）

△十国•南唐（公元937年～975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南唐烈祖李昪〈原名李彭奴，被南吴太祖杨行密麾下大将徐温收为养子，改名为徐知诰，称帝后恢复本姓，改名为李昪。公元888年～943年，汉族，受禅于南吴睿帝杨溥。在位六年＜937年～943年＞，因丹药中毒疮生于背而逝，终年55岁。李昪在位期间，弭兵息战，恭俭爱民，使南唐国力日益增强。〉

亡国者：南唐后主李煜〈原名李从嘉。公元937年～978年，汉族。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在位十四年＜961年～975年＞，降于北宋，978年农历七夕节生日当天被宋太宗赵光义鸩杀，年仅41岁。〉

＃李昪受禅即位诏〈暂缺〉

李昪《举用儒吏诏》

前朝<唐朝>失御，强梗崛起，大者帝，小者王，不以兵戈，利势弗成，不以杀戮，威武弗行，民受其弊，盖有年也。或有意于息民者，尚以武人用事，不能宣流德化。其宿学巨儒，察民之故者，甚岩之下，往往有之。彼无路光亨，而进以拊伛为嫌，退以清宁为乐，则上下之情，将何以通？简易之政，将何所议乎？昔汉世祖<刘秀>数年之闲，被坚执锐，提戈斩馘，一日晏然。而兵革之事，虽父子之亲，不以一言及之，则兵为民患，其来尚矣。今唐祚中兴，与汉颇同。而眇眇之身，坐制元元之上，思所以举而错之者，茕茕在疚，罔有所发。三事大夫，可不务乎？自今宜举用儒者，以补不逮。

李昪《咏灯》

一点分明值万金，开时惟怕冷风侵。

主人若也勤挑拨，敢向尊前不尽心？

李昪语录：

兵民困苦，吾安可独乐！（与群臣语，遂悉遣侍妓，取乐器焚之。）

功业已就，而吾老矣，奈何？（与都押牙周宗语，暗示意欲取南吴而代之。周宗：大、小周后之父，南唐后主李煜之岳父。）

吾少时与宋子嵩论议，好相诘难，或吾舍子嵩还家，或子嵩拂衣而起。子嵩携衣笥<sì>望秦淮门欲去者数矣，吾常戒门者止之。吾今老矣，犹未遍达时事，况景迁<李景迁＞年少当国，故屈吾子以诲之耳。（与尚书郎陈觉语）

李煜《即位上宋太祖表》

臣本于诸子，实愧非才，自出胶庠，心疏利禄，被父、兄之荫育，乐日月以优游，思追巢、许<巢父、许由＞之余尘，远慕夷、齐<伯夷、叔齐＞之高义，既倾恳悃，上告先君<南唐元宗李璟>，固非虚词，人多知者。徒以伯仲继没，次第推迁，先世谓臣克习义方，既长且嫡，俾司国事。遽易年华，及乎暂赴豫章<今江西省南昌市＞，留居建业<今江苏省南京市>，正储副之位，分监抚之权。惧弗克堪，常深自励。不谓奄丁艰罚，遂玷缵承，因顾肯堂，不敢灭性。然念先世君临江表，垂二十年，中间务在倦勤，将思释负，臣亡兄文献太子从冀<李从冀，本名李弘冀。＞，将从内禅，已决宿心，而世宗<后周世宗柴荣＞敦劝既深，议言因息。及陛下<宋太祖赵匡胤>显膺帝籙<通“箓”＞，弥笃睿情，方誓子孙，仰酬临照。则臣向于脱屣，亦匪邀名，既嗣宗祊<bēng>，敢忘负荷？惟坚臣节，上奉天朝，若曰稍易初心，辄萌异志，岂独不遵于祖祢，实当受谴于神明。方主一国之生灵，遐赖九天之覆焘<dào，通“帱”。>。况陛下怀柔义广，煦妪仁深，必假清光，更逾曩日，远凭帝力，下抚旧邦，克获宴安，得从康泰。然所虑者，吴越国邻于敝土，近似深雠，犹恐辄向封疆，或生纷扰。臣即自严部曲，终不先有侵渔，免结衅嫌，挠干旒衣。仍虑巧肆如簧之舌，仰成投抒<通“杼”＞之疑，曲构异端，潜行诡道。愿回鉴烛，显谕是非，庶使远臣，得安危恳。

李煜《玉楼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带他马蹄轻夜月。

李煜《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李煜《浪淘沙令》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煜《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煜《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李煜《望江南》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李煜《子夜歌》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李煜《清平乐》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渡中江望石城泣下》

江南江北旧家乡，三十年来梦一场。

吴苑宫闱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

云笼远岫<xiù＞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

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闲坐细思量。

李煜语录：

绳愆纠缪，熙载有焉。（盛赞中书侍郎韩熙载）

吾终不得熙载为相也！（闻韩熙载死讯，为之叹惜。）

周公<姬旦＞、仲尼<孔丘＞，忽去人远，吾道芜塞，其谁与明？（与群臣语）

他日王师<北宋军队>见讨，孤当躬擐戎服，亲督士卒，背城一战，以存社稷。如其不获，乃聚室自焚，终不作他国之鬼。（与群臣语。宋太祖赵匡胤闻之，谓左右曰：“此措大儿语耳，徒有其口，必无其志。渠能如是，孙皓、叔宝<陈叔宝>不为降囚矣。”）

臣事大朝<北宋>，冀全宗祀，不意如是，今有死而已。（宋太祖赵匡胤遣使李穆至南唐召李煜入京，李煜不从。）

当时悔杀潘佑、李平！（亡国后与南唐翰林学士、御史大夫、吏部侍郎徐铉语）

附：南唐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37年~975年，历经三十八年，共3位帝王，亡于北宋。）

南唐烈祖李昪（原名李彭奴，被南吴太祖杨行密麾下大将徐温收为养子，改名为徐知诰，称帝后恢复本姓，改名为李昪。公元888年～943年，汉族，受禅于南吴睿帝杨溥。在位六年＜937年～943年＞，因丹药中毒疮生于背而逝，终年55岁。李昪在位期间，弭兵息战，恭俭爱民，使南唐国力日益增强。）

南唐元宗/南唐中主李璟（初名徐景通，又名徐瑶、李瑶。公元916年～961年，汉族。南唐烈祖李昪之长子。在位十八年<943年~961年>病逝，年仅45岁。）

南唐后主李煜（原名李从嘉。公元937年～978年，汉族。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在位十四年＜961年～975年＞，降于北宋，978年农历七夕节生日当天被宋太宗赵光义鸩杀，年仅41岁。）

※附：南唐都城

江宁府（今江苏省南京市）、南昌府（今江西省南昌市）。

△十国•北汉（公元951年～979年，亡于北宋。）

开国者：北汉世祖刘崇〈称帝后改名为刘旻。公元895年～954年，沙陀族。后汉高祖刘知远之弟<一作：从弟。>。在位三年多＜951年～954年＞病逝，终年59岁。〉

亡国者：北汉末帝刘继元〈 ？～992年，沙陀族。本姓何，北汉世祖刘崇之外孙，北汉睿宗刘钧之外甥<养子＞，北汉少主刘继恩之同母异父弟。在位十一年＜968年～979年＞，降于北宋，十三年后病逝。〉

刘崇语录：

吾与郭枢密<郭威>素不协，朝廷<此处代指后汉隐帝刘承祐＞幼弱，郭得志，吾无类矣。（与节度判官郑珙<gǒng>语）

吾以高祖之业，赟之冤，义不为郭公屈尔。期与公等勉力以复家国之仇。（与群臣语。高祖，指其兄后汉高祖刘知远；赟，指其子刘赟，被后周太祖郭威毒杀；郭公，指郭威。）



朕以高祖<后汉高祖刘知远>之业一朝坠地，今日位号，不得已而称之。顾我是何天子，汝曹是何节度使邪？（与代州防御使、节度副使李存瑰和马步军都指挥使、武宁节度使张元徽等语）

吾自用汉军可破也，何必契丹？近日不惟克周<后周>，亦可使契丹心服。（与诸将语）



刘继元语录：

臣闻车驾亲征，即愿束身归罪，盖亡命者惧死，逼臣不得降尔。（与宋太宗赵光义语）

附：北汉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51年~979年，历经二十八年，共4位帝王，亡于北宋。）

北汉世祖刘崇（称帝后改名为刘旻。公元895年～954年，沙陀族。后汉高祖刘知远之弟<一作：从弟。＞。在位三年多＜951年～954年＞病逝，终年59岁。）

北汉睿宗刘钧（原名刘承钧。公元926年~968年，沙陀族。北汉世祖刘崇之次子，在位十四年<954年~968年＞病逝，年仅42岁。）

北汉少主刘继恩（公元935年~968年，沙陀族。本姓薛，北汉世祖刘崇之外孙，北汉睿宗刘钧之外甥<养子＞。968年7月即位，同年9月被供奉官侯霸荣刺杀，年仅33岁。在位仅两个月。刘继恩被杀后，宰相郭无为诛杀侯霸荣，拥立刘继恩之弟刘继元为帝。）

北汉末帝刘继元（ ？～992年，沙陀族。本姓何，北汉世祖刘崇之外孙，北汉睿宗刘钧之外甥<养子>，北汉少主刘继恩之同母异父弟。在位十一年＜968年～979年＞，降于北宋，十三年后病逝。）

※附：北汉都城

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



【契丹→辽】（公元907年或916年～1125年，亡于金。）

开国者：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作：耶律阿布机、耶律阿保谨、耶律安巴坚，汉名耶律亿。公元872年～926年，契丹族。在位十九年＜907年～926年。907年当选为契丹大首领，即可汗位，916年称帝。＞，病逝于征伐渤海国班师途中，终年54岁。〉

亡国者：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公元1075年～1128年，契丹族。辽道宗耶律洪基之孙，昭怀太子耶律濬之子。1101年即位，在位期间亲近奸侫小人，疏远忠直之士，荒淫奢侈，昏庸无道，致使统治不稳，人心大乱。1125年兵败逃亡途中被金兵所俘，1128年病逝＜一作：1156年或1161年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被金废帝完颜亮逼迫与宋钦宋赵桓一起参加马球比赛，被金兵乱箭射死。>，终年53岁。在位二十四年。〉

耶律阿保机《癸酉诏》

朕自北征以来，四方狱讼，积滞颇多。今休战息民，群臣其副朕意详决之，无或冤枉。

耶律阿保机《乙酉诏》

　　上天降监，惠及烝民。圣主明王，万载一遇。朕既上承天命，下统群生，每有征行，皆奉天意。是以机谋在己，取舍如神。国令既行，人情大附，舛讹归正，遐迩无愆。可谓大含溟海，安纳泰山矣。自我国之经营，为群方之父母。宪章斯在，胤嗣何忧。升降有期，去来在我。良筹圣会，自有契于天人。众国群王，岂可化其凡骨。三年之后，岁在丙戌，时值初秋，必有归处。然未终两事，岂负亲诚。日月非遥，戒严是速。

耶律阿保机《乙亥诏》

所谓两事，一事已毕。惟渤海世仇未雪，岂宜安驻？

耶律阿保机语录：

俟其远遁，人各怀土。怀土既切，其心必离，我军乘之，破之必矣！（与诸将语）

诸弟性虽敏黠，而蓄奸稔恶。尝自矜有出人之智，安忍凶狠，谿壑可塞而贪黩无厌。求人之失，虽小而可恕，谓重如泰山。身行不义，虽入大恶，谓轻于鸿毛。昵比群小，谋及妇人，同恶相济，以危国祚。虽欲不败，其可得乎？北宰相实鲁妻余卢睹姑于国至亲，一旦负朕，从于叛逆，未置之法而病死，此天诛也。解里自幼与朕常同寝食，眷遇之厚，冠于宗属，亦与其父背大恩而从不轨，兹可恕乎？（与群臣语）

致人于死，岂朕所欲。若止负朕躬，尚可容贷。此曹恣<zì>行不道，残害忠良，涂炭生民，剽掠财产。民间昔有万马，今皆徒步，有国以来所未尝有，实不得已而诛之。（与群臣语）

凡国家庶务，巨细各殊。若宪度不明，则何以为治？群下亦何由知禁？（与侍臣语）

耶律延禧《降表》

臣耶律延禧言：今月十八日，西南、西北两路都统府差萧愈等赍到文字，准奉诏旨招谕者。伏念臣祖宗开先顺天人而建业，子孙传嗣赖功德以守成，奄有大辽，权持正统，拓土周数万里，享国逾二百年，从古以来，未之或有。迨臣纂绍，即已妄为。恃太平既久之时，隳累代常行之法。浸行侮易，先忤交和。辄无名以举兵，望有捷而张势。曲直既显，胜负自分。虽黩武之再三，曾败绩之非一。往驰信使，永讲前欢，特蒙天地之恩，许结弟兄之睦。臣更为眩惑，弗克遵依，以是再引干戈，重寻衅隙，民神共怒，智力俱穷，宝命既归，神器难守。宗庙倾覆，甘承去国之羞；骨肉既俘，独作逃生之虏。非天时之未识，缘已罪之尤深。宣谕幸闻，宸恩得浃。臣自知咎恶，犹积兢惶。伏望皇帝陛下<金太宗完颜晟>念上世之旧欢，恕愚臣之前过，许奉先人之祀，留为亡国之余，则百生荷再造之恩，一族感聚居之义。谨与见在从官，望阙俟罪。

耶律延禧语录：

阿骨打<完颜阿骨打＞意气雄豪，顾视不常，当以事诛之，不然，恐贻后患。（与枢密使萧奉先语）

大宋，兄弟之邦；臣，吾臣也。今辱吾左右，与辱吾同。（与北宋使者林摅<shū＞语）

今日苟能却强敌，安宗社，使吾终身不食亦足矣。若女真<金>必来，我有日行三五百里马若干，又与大朝<北宋＞为弟兄，夏国<西夏>为甥舅，皆可以归，亦不失一生富贵，惟恐军民被害耳。（与侍臣语）



使我至此，皆汝之由。汝急去，人不汝容。（与萧奉先语）

附：契丹→辽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07年或916年~1125年，历经二百一十八年或二百零九年，共9位帝王，亡于金。）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一作：耶律阿布机、耶律阿保谨、耶律安巴坚，汉名耶律亿。公元872年～926年，契丹族。在位十九年＜907年～926年。907年当选为契丹大首领，即可汗位，916年称帝。＞，病逝于征伐渤海国班师途中，终年54岁。）

辽太宗耶律德光（公元902年~947年，契丹族。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次子。927年即位，936年扶持石敬瑭称帝建立后晋，并与石敬瑭联手灭亡后唐，947年灭亡后晋，建国号为“大辽”，病逝于出征返京途中，年仅45岁。在位二十年。耶律德光在位期间，完成统一北方之大业，并南下中原，占据幽云十六州；引进“汉法”，改革吏治，重用汉臣，开科取士；采取农业与畜牧业并重之措施，为辽国之巩固与强大奠定了物质基础。）

辽世宗耶律阮（公元917年~951年，契丹族。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之长孙，耶律倍之长子，辽太宗耶律德光之侄。947年即位，951年辽太祖之侄耶律察割发动政变，将耶律阮杀害，年仅34岁。在位四年。）



辽穆宗耶律璟（契丹名耶律述律。公元931年~969年，契丹族。辽太宗耶律德光之长子。951年杀害耶律察割后即位，为人暴虐残忍、酗酒滥杀。969年近侍小哥、盥<guàn>人花哥及庖人辛古等六人趁辽穆宗酩酊大醉将其弑杀，年仅38岁。在位十八年。<弑杀辽穆宗之凶手被其继任者辽景宗耶律贤于973年全部捕获并处死>）

辽景宗耶律贤（公元948年~982年，契丹族。辽世宗耶律阮之次子。在位十三年<969年~982年>病逝，年仅34岁。在位期间任用贤能，虚心纳谏，将辽王朝推上中兴之路，史称“辽王朝中兴之主”。）

辽圣宗耶律隆绪（契丹名耶律文殊奴。公元972年～1031年，契丹族。辽景宗耶律贤之长子。982年即位，由其母太后萧绰临朝称制。1009年亲政，亲政之后东征西讨，灵活外交，选拔人才，整顿吏治，注重民生，救灾济困，使国势达到鼎盛，史称“辽朝盛主”。1031年病逝，终年59岁。在位四十九年。）

辽兴宗耶律宗真（公元1016年～1055年，契丹族。辽圣宗耶律隆绪与元妃萧耨<nòu>斤之长子。1031年即位，其母萧耨斤逼迫辽圣宗之皇后萧菩萨哥自缢而死，自立为皇太后并临朝称制。因耶律宗真自小被萧菩萨哥抚养，萧耨斤欲改立其次子耶律重元为帝，耶律重元将其母之计谋告知其兄耶律宗真。1034年，耶律宗真先发制人，亲率禁军一举铲除了萧耨斤之党羽，将萧耨斤废黜为庶人并押出都城软禁，后将其迎回奉养。1055年耶律宗真病逝，年仅39岁。在位二十四年。）

辽道宗耶律洪基（契丹名耶律查剌。公元1032年~1101年，契丹族。辽兴宗耶律宗真之长子。在位四十六年<1055年~1101年>病逝，终年69岁。）

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公元1075年～1128年，契丹族。辽道宗耶律洪基之孙，昭怀太子耶律濬之子。1101年即位，在位期间亲近奸侫小人，疏远忠直之士，荒淫奢侈，昏庸无道，致使统治不稳，人心大乱。1125年兵败逃亡途中被金兵所俘，1128年病逝＜一作：1156年或1161年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被金废帝完颜亮逼迫与宋钦宋赵桓一起参加马球比赛，被金兵乱箭射死。>，终年53岁。在位二十四年。）



※附：契丹→辽朝都城

五京：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巴林左旗）、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宁城县）、东京辽阳府（今辽宁省辽阳市）、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市西南）、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市）。其中上京为首都，其他四京为陪都。



【宋】（公元960年～1279年，包括北宋和南宋。）

@北宋（公元960年～1127年，亡于金。）

开国者：宋太祖赵匡胤〈公元927年～976年，汉族，受禅于后周恭帝柴宗训，在位十六年＜960年～976年＞病逝＜一作：被其弟赵光义鸩杀。＞，年仅49岁。赵匡胤在位期间先后灭亡南平、后蜀、南汉及南唐诸国，为结束五代十国以来南北分裂割据局面奠定了基础。〉

亡国者：

①宋徽宗赵佶〈公元1082年～1135年，汉族。宋神宗赵顼第十一子，宋哲宗赵煦之弟。在位二十六年＜1100年～1126年＞，禅位于其子赵桓。1127年降于金，八年后病逝，终年53岁。传说赵佶死后，金兵将其尸体熬成灯油。〉

②宋钦宗赵桓〈原名赵亶，又名赵煊。公元1100年～1156年或1161年，汉族。受禅于其父宋徽宗赵佶，在位仅一年多＜1126年～1127年＞，降于金，二十九年或三十四年后病逝＜一作：宋钦宗赵桓受金废帝完颜亮逼迫与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进行马球比赛，见耶律延禧被金兵乱箭射死，惊恐坠马，被乱马践踏而死。＞，终年56岁或61岁。〉

赵匡胤《受禅即位诏》

门下：朕以五运推移，上帝于焉眷命；三灵改卜，王者所以膺图。朕起自侧微，备尝艰险。当周邦<后周>草昧，从二帝<后周太祖郭威、后周世宗柴荣＞以徂征；洎虞舜陟方，翊嗣君而纂位。但罄一心而事上，敢期百姓之与能属。以敌国侵疆，边民罹苦，朕长驱禁旅，往靖边尘。鼓旗才出于国门，将校共推于天命。迫回京阙，欣戴眇躬。幼主<后周恭帝柴宗训＞以历数有归，寻行禅让。兆庶不可以无主，万几不可以旷时，勉徇群心，以登大宝。

昔汤、武革命，发大号以顺人；唐、汉开基，因始封而建国。宜国号大宋，改周显德七年为建隆元年。乘时抚运，既协于歌谣；及物推恩，宜周于华夏。

可大赦天下，应正月五日昧爽以前，天下罪人所犯罪已结正、未结正、已发觉、未发觉，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应贬降责授及勒停等官，并与恩泽。诸配徒役男子女人等，并放逐便。其内外马步兵士，各与等第优给。诸军内有请分料钱者，特与加等第添给。中外见任前任职官，并与加恩。文武升朝官、内诸司使、副使、禁军都指挥使以上及诸道行军司马、节度副使、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应父母妻未有官及未曾叙封者，并与恩泽；亡父母未曾封赠者，并与封赠。诸处逃亡军都限赦到百日内，仰于所在陈首，并与放罪，依旧军分收管。如出百日不来自首者，复罪如初。念彼愚民或行奸盗，属兹解网，咸许自新。诸军有草寇处，仰所在州府及巡检使臣晓谕招唤，若愿在军食粮者并与衣、粮，如愿归农者亦听取便。

于戏！革故鼎新，皇祚初膺于景命；变家为国，鸿恩宜被于寰区。更赖将相公王，同心协力，共裨寡昧，以致隆平。凡百军民，深体朕意。

赵匡胤《甲辰诏》

西京、凤翔、雄、耀等州，周文、成、康三王，秦始皇，汉高、文、景、武、元、成、哀七帝，后魏孝文，西魏文帝，后周太祖，唐高祖、太宗、中宗、肃宗、代宗、德、顺、文、武、宣、懿、僖、昭诸帝凡二十七陵，尝被盗发者，有司备法服、常服各一袭，具棺椁重葬，所在长吏致祭。

赵匡胤《封李煜为违命侯诏》

上天之德本于好生，为君之心贵乎含垢。自乱离之云瘼，致跨据之相承，谕文告而弗宾，申吊伐而斯在。庆兹混一，加以宠绥。

江南伪主李煜，承奕世之遗基，据偏方而窃号。惟乃先父早荷朝恩，当尔袭位之初，未尝禀命。朕方示以宽大，每为含容。虽陈内附之言，罔效骏奔之礼，聚兵峻垒，包蓄日彰。

朕欲全彼始终，去其疑间，虽颁召节，亦冀来朝，庶成玉帛之仪，岂愿干戈之役。蹇然弗顾，潜蓄阴谋。劳锐旅以徂征，傅孤城而问罪。洎闻危迫，累示招携，何迷复之不悛，果覆亡之自掇<duō>。

昔者唐尧光宅，非无丹浦之师；夏禹泣辜，不赦防风之罪。稽诸古典，谅有明刑。朕以道在包荒，恩推恶杀。在昔骡车出蜀，青盖辞吴，彼皆闰位之降君，不预中朝之正朔，及颁爵命，方列公侯。尔实为外臣，戾我恩德，比禅<刘禅＞与皓<孙皓＞，又非其伦。特升拱极之班，赐以列侯之号，式优待遇，尽舍尤违。可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右千牛卫上将军，仍封违命侯。

赵匡胤《咏初日》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赵匡胤语录：

扬州兵敢有过六合者，断其足！（与诸将语）

太后<后周太后符氏＞、主上<后周恭帝柴宗训>，吾皆北面事之，汝辈不得惊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 朝廷府库、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赏，违即孥戮汝。（被诸将黄袍加身时之语）

帝王之兴，自有天命，周世宗<后周世宗柴荣>见诸将方面大耳者皆杀之，我终日侍侧，不能害也。（与谏臣语）

尔谓为天子容易耶？早作乘快误决一事， 故不乐耳。（与侍臣语）

沉湎非令仪，朕宴偶醉，恒悔之。（与侍臣语）

朕欲武臣尽读书以通治道，何如？（与侍臣语）

汝以七宝饰此，当以何器贮食？所为如是，不亡何待！（见后蜀后主孟昶之宝装溺器，摏<chōng＞而碎之。）



朕推赤心于人腹中，宁肯尔耶？（南汉后主刘鋹惯于以鸩酒毒害臣下，降于北宋后蒙宋太祖赐酒，疑酒中有毒不敢饮，宋太祖取其酒饮之，以示推心置腹。）

卿至彼慎勿暴略，可示以兵威，俾自归顺，不必急攻。（伐南唐前与时任检校太傅曹彬语）

城陷之日，慎无杀戮。设若困斗，则李煜一门，不可加害。（伐南唐前与时任检校太傅曹彬、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语）

不须多言！江南亦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与南唐使者徐铉语）

朕观为臣者比多不能有终，岂忠孝薄而无以享厚福耶？（与宰相居正等语）

吾为天下主，轻事畋猎，又何罪马哉！（狩近郊，逐兔，马蹶坠地，因引佩刀刺马杀之。既而悔之，自是遂不复猎。）

五代诸侯跋扈，有枉法杀人者，朝廷置而不问。人命至重，姑息藩镇，当若是耶？自今诸州决大辟，录案闻奏，付刑部覆视之。（与诸宰相语）

赵佶《誓书》

维宣和五年，岁次癸卯，三月甲寅朔，四日丁巳，大宋皇帝致誓书于大金大圣皇帝<金太祖完颜旻>阙下：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履信思乎顺，则自天祐之，吉无不利。昨以大金大圣皇帝创兴，并有辽国，遣使计议五代以后陷入契丹燕地，幸感好意，特与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民户。缘辽国尚为大金所有，以自来与契丹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值物色，常年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数已载前后往复议定国书，每年并交绿矾二千栲栳。两界侧近入户不得交侵，盗贼逃入，彼此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人。若盗贼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虽盗贼不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

若有暴盗，或因别故，合举兵众，须得官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两朝界内地各如旧，不得遮堵道路。至如将来殊方异域，使人往还，无得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速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专具披述。

不宣。谨白。

赵佶《乙卯诏》

佛改号大觉金仙，余为仙人、大士。僧为德士，易服饰，称姓氏。寺为宫，院为观。

赵佶《禅位于皇太子手诏》

皇太子桓<赵桓>可即皇帝位。凡军国庶务，一听裁决，予当以道君号退居旧宫。

赵佶《谢恩表》

伏蒙宣命，差官馆伴臣赴和啰噶路安置，于今月二日到彼居住者。曲照烦言，止从近徙；仍敦姻好，尚赐深怜。大造难酬，抚躬知幸。窃念臣举家万指，流寓连年，自惟谴咎之深，常务省循之效。神明可质，讵敢及于匪图；天地无私，遂得安于愚分。惊涛千里，颠踬百端，幸复保于桑榆，仅免葬于鱼鳖。此盖伏遇皇帝陛下<金太宗完颜晟>垂邱山之厚德，扩日月之大明，非风波而可移，亦浸润而不受。回瞻象阙，拜渥泽以驰心；仰戴龙光，感孤情而出涕。

赵佶《在北题壁》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

赵佶《小重山》

罗绮生香娇上春。金莲开陆海，艳都城。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

万井贺升平。行歌花满路，月随人。龙楼一点玉灯明。萧韶远，高宴在蓬瀛。

赵佶《醉落魄•预赏景龙门追悼明节皇后》

无言哽噎，看灯记得年时节。行行指月行行说。愿月常圆，休要暂时缺。 今年华市灯罗列，好灯争奈人心别。人前不敢分明说。不忍抬头，羞见旧时月。

赵佶《眼儿媚》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赵佶语录：

对事已百余轴，尽言章惇于定策之际罪恶固不待言，蔡卞阴狡害政，绍圣以来，伤害人物，多出于卞，其罪更大于惇。（与宰相曾布语）



厩马也，一夕无病而卒，或者便谓星变之致。应天止如是邪？（与左正言詹丕远语）

闻近日中外有三不可之说，谓法度不可变，刘逵不可用，蔡京不可罢。（与詹丕远语）

卿所陈皆尧、舜之道，宜在经筵，朝夕辅朕。（与著作郎杨时语，封其为侍经筵。）

都城守御，宗社再安，相公之力为多。（与时任尚书右丞、东京留守李纲语）

公辅助皇帝<宋钦宗赵桓＞，捍城、守宗社有大功，若能调和父子<赵佶、赵桓>间，使无疑阻，当书青史，垂名万世。（与李纲语）

我梦四日并出，此中原争立之象。不知中原之民尚肯推戴康王<赵构>否？（与被虏北上随行之臣阁门宣赞舍人曹勋语）

如见康王，第奏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毋以我为念。（与曹勋语，令其南下见康王赵构。）

艺祖<宋太祖赵匡胤>有誓约藏之太庙，誓不杀大臣及言事官，违者不祥。（与曹勋语，嘱其将宋太祖赵匡胤之誓约转告赵构。）

赵桓《壬寅诏》

今日政令，惟遵奉上皇<太上皇宋徽宗赵佶>诏书，修复祖宗故事。群臣庶士亦当讲孔、孟之正道，察安石<王安石＞旧说之不当者，羽翼朕志，以济中兴。

赵桓《乞上皇不出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八日，赵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适何㮚等还，伏领书示及已蒙约军兵未令下城，再造之恩，何以论报？且蒙恩许免亲诣。然欲上皇<太上皇宋徽宗赵佶＞、皇子出郊，今城已破，生死之命属在贵朝，又焉敢拒？但父子之间，心所不忍，如何躬诣军前！求哀请命，如蒙曲赐矜念，更为望外允从，岂胜至幸？如其不然，自惟菲德，难胜大宝，若蒙更立本宗，但全性命，存留宗庙，保护生灵，区区一身受赐已厚，岂胜哀祈急迫恳切之至？冬序严寒，倍加珍啬。

不宣。白。



赵桓《欲亲诣军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九日，赵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孙传等归，传来意旨，欲得上皇<太上皇宋徽宗赵佶＞出郊。切以父子之间有难言者，今欲亲诣军前祈哀致谢，谨先遣秦桧驰报，不知当于甚日甚处会见？如蒙赐谕，即当依从。冬序凝寒，倍冀珍啬。

不宣。谨白。

赵桓《庚子诏》

朕即位以来，交战不已，京师再围，略无外援。比者敌已登城，按兵议和，凡所请求，靡有不从，终未肯敛兵而去。咨尔河北之民，各宜奋发忠孝，更相结集，自保土疆，使予中国不失于蕃夷。天下安平，与汝等分土共享之。朕言及此，痛若碎首。

赵桓《降表》

　　臣桓言：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窃以契丹为邻，爰构百年之好；大金辟国，更图万世之欢。航使旌绝，海峤之遥，求故地割燕、云之境，太祖大圣皇帝<金太祖完颜旻>特垂大造，许复旧疆。未阅岁时，已渝信誓，方获版图于析木，遽连阴贼于平山。结构大臣，邀回户口，虽讳恩义，尚贷罪愆。但追索其人民，犹夸大其土地，致烦帅府远抵都畿，上皇<太上皇宋徽宗赵佶＞引咎以播迁，微臣因时而受禅，惧孤城之失守，割三府以请和。屡致哀鸣，亟蒙矜许；官军才退，信誓又渝。密谕土人坚守不下，分遣兵将救援为名，复间谍于使人，见包藏之异意。遂劳再伐，并兴问罪之师；又议画河，实作疑兵之计。果难逃于英察，卒自取于交攻，尚复婴城，岂非拒命？怒极将士，齐登三里之城；祸延祖宗，将隳七庙之祀。已蠲衔璧之举，更叨授馆之恩，自知获罪之深，敢有求生之理？伏惟皇帝陛下<金太宗完颜晟>诞膺骏命，绍履鸿图，不杀之仁既追踪于汤、武，好生之德终俪美于唐、虞，所望惠顾大圣肇造之恩，庶以保全弊宋不绝之绪。虽死犹幸，受赐亦多。道里阻修，莫致吁天之请；精诚祈格，徒深就日之思。谨与叔燕王俣<yǔ>、越王偲<cāi>、弟郓王楷、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咢、和王式及宰相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奉表出郊，望阙待罪以闻。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日，大宋皇帝臣赵桓上表。

赵桓《眼儿媚》

宸传三百旧京华，仁孝自名家。一旦奸邪，倾天拆地，忍听琵琶。 如今在外多萧索，迤逦近胡沙。家邦万里，伶仃父子，向晓霜花。

赵桓《西江月》

塞雁嗈嗈南去，高飞难寄音书。只应宗社已丘墟，愿有真人为主。 岭外云藏晓日，眼前路忆平芜。寒沙风紧泪盈裾，难望燕山归路。

赵桓《西江月》

历代恢文偃武，四方晏粲无虞。奸臣招致北匈奴，边境年年侵侮。 一旦金汤失守，万邦不救銮舆。我今父子在穹庐，壮士忠臣何处？

赵桓语录：

蒙圣恩立为皇太子，乞专宫官吏不必备置，诸司庶局皆令兼摄。至于冗卒，亦乞蠲除，务从俭约，清心省事，专精问学，仰称君父教育之意。（与其父宋徽宗赵佶语）

天子大臣，不闻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器荡吾志邪！（为太子时，宰相蔡京向其奉献大食国琉璃酒器，怒而碎之。）

卿等毋留朕，朕将亲往陕西，起兵以复都城，决不可留此！（与群臣语，拒留东京<今河南省开封市>，意欲出逃。）

卿留朕，治兵御寇，专以委卿，

不令稍有疏虞。（与时任尚书右丞、东京留守李纲语）

朕不用种师道言，以至于此！（闻东京沦陷，追悔莫及，恸哭不已。）

上皇惊忧已病，不可出。必欲坚要，朕当亲往。（与宰相何㮚语。闻听金人邀其父太上皇宋徽宗至东京郊外之军营，欲亲往拒之。）

附：北宋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960年~1127年，历经一百六十七年，共9位帝王，亡于金。）

宋太祖赵匡胤（公元927年～976年，汉族，受禅于后周恭帝柴宗训，在位十六年＜960年～976年＞病逝＜一作：被其弟赵光义鸩杀。＞，年仅49岁。赵匡胤在位期间先后灭亡南平、后蜀、南汉及南唐诸国，为结束五代十国以来南北分裂割据局面奠定了基础。）

宋太宗赵光义（公元939年～997年，汉族。宋太祖赵匡胤之弟，原名赵匡义，因避赵匡胤名讳改名为赵光义，即位后又改名为赵炅。在位二十一年<976年～997年＞病逝，终年58岁。赵光义即位之初，继续其兄宋太祖赵匡胤未竟之统一大业，978年灭亡吴越，979年灭亡北汉，结束了五代十国以来长达七十余年之南北分裂割据局面。）

宋真宗赵恒（公元968年～1022年，汉族。宋太宗赵光义第三子，在位二十五年<997年～1022年>病逝，终年54岁。）

宋仁宗赵祯（原名赵受益。公元1010年～1063年，汉族。宋真宗赵恒第六子。1022年即位，由太后刘氏临朝称制，1033年太后刘氏去世后赵祯亲政，1063年病逝，终年53岁。在位四十一年。赵祯在位期间，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人口数量，皆逐渐达到了北宋乃至于中国封建王朝之巅峰，被后世誉为“仁宗盛治” <亦称“庆历、嘉祐之治”>。单论“唐宋八大家”，除韩愈、柳宗元两位唐朝大家外，其余六大家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皆活跃于宋仁宗在位时期。）

宋英宗赵曙（公元1032年～1067年，汉族。宋太宗赵光义之曾孙，商王赵元份之孙，濮王赵允让第十三子，宋仁宗赵祯之养子。在位四年<1063年～1067年>病逝，年仅35岁。）

宋神宗赵顼（公元1048年～1085年，汉族。宋英宗赵曙之长子，在位十八年<1067年～1085年>病逝，年仅37岁。赵顼在位期间，大力支持王安石变法，令司马光等编纂历史巨著〈资治通鉴〉。）

宋哲宗赵煦（公元1077年～1100年，汉族。宋神宗赵顼第六子，1085年即位，由其祖母太皇太后高氏临朝称制。1093年，太皇太后高氏去世，赵煦开始亲政。1100年，赵煦病逝，年仅23岁。在位十五年。）

宋徽宗赵佶（公元1082年～1135年，汉族。宋神宗赵顼第十一子，宋哲宗赵煦之弟。在位二十六年＜1100年～1126年＞，禅位于其子赵桓。1127年降于金，八年后病逝，终年53岁。传说赵佶死后，其尸体被金兵熬成灯油。）

宋钦宗赵桓（原名赵亶，又名赵煊。公元1100年～1156年或1161年，汉族。受禅于其父宋徽宗赵佶，在位仅一年多＜1126年～1127年＞，降于金，二十九年或三十四年后病逝＜一作：宋钦宗赵桓受金废帝完颜亮逼迫与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进行马球比赛，见耶律延禧被金兵乱箭射死，惊恐坠马，被乱马践踏而死。＞，终年56岁或61岁。）

※附：北宋都城

东京开封府（今河南省开封市）

@南宋（公元1127年～1279年，亡于元。）

开国者：宋高宗赵构〈宋徽宗赵佶之子，宋钦宗赵桓之弟，公元1107年～1187年，汉族。1127年于南京应天府即位，1162年禅位于其养子、宋太祖赵匡胤之七世孙赵昚，成为太上皇。禅位二十五年后病逝，终年80岁。在位三十五年。〉

亡国者：宋末帝赵昺〈史称“宋帝昺、宋少帝、宋幼主、祥兴帝”。公元1272年2月12日～1279年3月19日，汉族。宋度宗赵禥第三子，宋恭帝赵㬎、宋端宗赵罡之弟。1278年即位于硭洲岛，由左丞相陆秀夫、枢密副使张世杰共同辅政，文天祥被加封为少保、信国公，领兵在外浴血奋战。同年，因被叛徒陈懿出卖，文天祥于五坡岭<今广东省汕尾市海丰县北>遭元军突袭，战败被俘<因拒不投降于1283年被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杀害>。1279年，宋军在厓山<今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崖门镇>海域与元军作殊死决战，终遭惨败，赵昺被陆秀夫背负投海而死，随行群臣及十万军民投海殉国。赵昺死时年仅7岁，在位仅十个多月。不久，张世杰亦因遭遇台风覆舟溺死。<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被后世誉为“宋末三杰”，他们共同谱写了中华民族历史上一曲感天动地之英雄主义赞歌。>〉

赵构《戊戌诏》

故尚书吏部侍郎李若水忘身徇国，知死不惧，可特赠观文殿学士，赐其家银帛五百匹两，官子孙五人。

赵构《丙辰诏》

朕朝夕延见大臣，咨访庶务。群臣进对，随事尽言。退阅四方奏牍，少空则披览载籍，鉴观前古。独于讲学，久未遑暇念。虽羽檄交驰，巡幸未定，亦不可废。其以侍从四员充讲读官，万几之暇，就内殿讲读。

赵构《庚子诏》

百官闻警遣家属避兵，致物情动摇者，流。

赵构《辛酉诏》

太祖<宋太祖赵匡胤＞创业垂统，德被万世。神宗<宋神宗赵顼>诏封子孙一人为安定郡王，世世勿绝。自宣和<宋徽宗赵佶第六个年号＞末至今未举。有司其上应袭封人名，依故事举行。

赵构《丁丑诏》

 金国使来，尽割河南、陕西故地，通好于我，许还梓宫及母兄亲族，余无需索。令尚书省榜谕。

赵构《甲戌诏》

台谏风宪之地，比用非其人，党于大臣，济其喜怒，殊非耳目之寄。朕今亲除公正之士，以革前弊。继此者宜尽心乃职，毋合党缔交，败乱成法。当谨兹戒，毋自贻咎。

赵构《丙寅诏》

 讲和之策，断自朕志，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议耶？近者无知之辈，鼓倡浮言，以惑众听，至有伪撰诏命，召用旧臣，抗章公车，妄议边事，朕甚骇之。自今有此，当重置典宪。

赵构《题刘松年竹楼说听图》

小书楼下千竿竹，深火炉前一盏灯。

此处与谁相伴宿，烧丹道士坐禅僧。

赵构《题马麟亭台图卷》

后院深沉景物幽，奇花名卉弄春柔。

翠华经岁无游幸，多少亭台废不修。

赵构《渔父词》〈十五首〉选二

其一

一湖春水夜来生，几叠春山远更横。烟艇小，钓丝轻，赢得闲中万古名。

其二

谁云渔父是愚翁，一叶浮家万虑空。轻破浪，细迎风，睡起蓬窗日正中。

赵构《赐枢密院楼炤》

朕念邦家历万几，幸卿相与久维持。

孜孜广道诹询处，蹇蹇封章纳诲时。

半世奇勋惟我重，一生忠节自天知。

南归奚事将为赠，金石诗篇壮羽仪。

赵构《赐僧守璋》〈二首）

其一

久坐方知春昼长，静中心地自清凉。

人言圆觉何曾觉，但见尘劳尽日忙。

其二

古寺春山青更妍，长松修竹翠含烟。

汲泉拟欲增茶兴，暂就僧房借榻眠。

赵构语录：

国家有急，死亦何避！（身为康王入金营为人质前与同知枢密院事李棁<zhuō>语）

夜来梦皇帝脱所御袍赐吾，吾解旧衣而服所赐，此何祥也？（与幕僚语）

朕知卿忠义智略甚久，在靖康<宋钦宗赵桓之年号＞时，尝欲言于渊圣<宋钦宗>，使夷狄畏服，四方安宁，非相卿不可。今朕此志已定，卿其勿辞！（与李纲语，封其为宰相。）

朕每退朝，押班以下奏事，亦正衣冠，再坐而听，未尝与之款昵。又性不喜与妇人久处，多坐殿傍小阁，笔砚外不设长物，静思军国大事，或阅章疏。宫人有来奏事者，亦出阁子外，处分毕而后入，每日如是。（与辅臣语）

卿在台中，知无不告，言无不尽。朕将有为，正如欲一飞冲天而无羽翼者。卿为朕留，当专任用。（与时任礼部侍郎张浚语）

用兵与营造最费国用，深可戒也。（与辅臣语）

朕素闻飞军极有纪律，未知能破敌如此。（对岳家军赞不绝口）

朕念往日艰难，虽居处隘陋，饮食菲簿，亦所甘心。（与宰相赵鼎语）

君子刚正而易疏，小人柔佞而易亲，朕于任用听察之间，不敢少忽也。（与吏部尚书胡松年语）

朕为二圣<宋徽宗、宋钦宗＞在远，生灵久罹涂炭，屈己请和。而敌复肆侵陵，朕当亲总六军，往临大江，决于一战。（与辅臣语）

祖宗创业艰难，未尝不以躬俭为天下先。盖俭则不妄费，不妄费则征求寡而民心悦，此所以得天下也。宣和<宋徽宗赵佶第六个年号>以来，世习承乎之久，奢侈极矣。驯致祸乱，可不戒哉！（与辅臣语）

世忠<韩世忠＞忠勇，朕知其必成功。可令户部支银帛万疋两犒赏过江将士，以激其心。（与辅臣语）

朕初即位，昧于治体，听用非人，至今痛恨之。虽已赠官推恩，犹未足以称朕悔过之意，可更赠官赐田。虽然，死者不可复生，追痛无已！（与赵鼎语）

今日大敌在前，欲臣下趋事赴功，不可不大明赏罚。有赏而无罚，是犹有春夏而无秋冬也。万物之生何由成实！（与侍御史魏矼<kòng＞语）

光武<汉光武帝刘秀＞固无可议；若元帝<晋元帝司马睿＞，仅能保区区之江左，略无规取中原之心；肃宗<唐肃宗李亨>惑于张后、李辅国之谗，而亏人子之行，此其可戒也。（与辅臣语）

朕常日不甚御肉，多食蔬菜，近日颇杂以豆腐为羹，亦可食也。水陆之珍兼陈于前，不过一饱，何所复求？过杀生命，诚为不仁，朕实不忍。（与辅臣语）



前日岳飞入对，朕问“有良马否？”飞奏：“旧有两马，已而亡之。今所乘，不过驰百余里力便乏。”此乃未识马故也。大抵驯而易乘者乃驽马，故不耐骑而易乏；若就鞍之初不可制御，此乃马之逸群者，驰骤既远，则马力始生。（与辅臣语）

朕每论将帅，须责其挽弓骑马，人未知朕意，必谓古有文能附众、武能威敌，不在弓马之间。抑不知不能弓马，何以亲临行阵而率三军使之赴难？况今时艰，将帅宜先士卒，此朕之深意也。（与赵鼎语）

用人不须太速，须使名实加于上下，然后无异论。贤士大夫众所未知，骤加拔擢，一遭点污，则为终身之累，非所以爱惜人才也。（与赵鼎语）



朕嗣守祖宗基业，岂受金人封册！（与宰相秦桧语）

不须恤此。今日梓宫<宋徽宗赵佶之棺>、太后、渊圣皇帝<宋钦宗赵桓＞皆未还，不和则无可还之理。（赵鼎建议出兵恢复中原，不从。）

和议已成，军备尤不可弛。宜于沿江筑堡驻兵，令军中自为营田，则敛不及民，而军食常足，可以久也。（与秦桧语）

征战之事，各有地利。北狄骑兵，虽中国所不能及，若要驰骋于江淮，恐未易得志。孙权偏霸一方，而曹魏竭天下之力，终不能渡江；晋室微弱，而苻坚百万之众败于淝水；拓跋魏雄据中原，而历六朝衰乱，终不能奄有江表。自非大无道如孙皓者，岂能致北兵之得志乎？今但修政事、严武备，北兵虽强，不足畏也。（与群臣语）

人才当用实可济事者，若高谈阔论，虽可观，然徒欲近名，譬犹画饼，终不可食，何益于事？卿等宜审度之。（与辅臣语）

桧<秦桧＞为人既忌且妒。（与张浚语）

此事断自朕意，非由臣下开陈。（身为宋太宗赵光义之六世孙，却禅位于养子、宋太祖赵匡胤之七世孙赵昚。）

＃赵昺无诗文语录传世。

附：南宋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127~1279年，历经一百五十二年，共9位帝王，亡于元。）

宋高宗赵构（宋徽宗赵佶之子，宋钦宗赵桓之弟，公元1107年～1187年，汉族。1127年于南京应天府即位，1162年禅位于其养子、宋太祖赵匡胤之七世孙赵昚，成为太上皇。禅位二十五年后病逝，终年80岁。在位三十五年。）

宋孝宗赵昚（初名赵伯琮，曾用名赵瑗、赵玮，被立为太子后改名为赵昚。公元1127年～1194年，汉族。宋太祖赵匡胤之七世孙，赵子偁<chēng>之子。1162年受禅于其养父宋高宗赵构，1189年禅位于其第三子赵惇，成为太上皇。禅位五年后病逝，终年67岁。在位二十七年。赵昚在位之初锐意进取，力主北伐，却惨败于金，被迫与金签订“隆兴和议”。随后大力发展生产，整顿吏治，轻徭薄赋，与民生息，使南宋呈现出安定祥和之局面，开创了“乾淳之治”，被史家誉为“南渡诸帝之称首”。）

宋光宗赵惇（公元1147年～1200年，汉族。1189年受禅于其父宋孝宗赵昚。宋光宗懦弱多病，朝政多决于其皇后、悍妇李凤娘。李凤娘封其娘家三代为王，其数百名亲属甚至门客皆被授与官职。李凤娘还不断离间太上皇宋孝宗与宋光宗之父子关系，数年间极力阻挠宋光宗前往宋孝宗居处朝见请安。1194年，宋孝宗病逝，宋光宗竟拒绝主持丧礼。大臣赵汝愚联合韩侂胄等奏请太皇太后吴氏同意，强迫宋光宗禅位于其次子赵扩，成为太上皇。禅位六年后病逝，终年53岁。在位五年。）

宋宁宗赵扩（公元1168年～1224年，汉族。受禅于其父宋光宗赵惇，在位三十年<1194年～1224年>病逝，终年56岁。）

宋理宗赵昀（初名赵与莒，后改名为赵贵诚，又改名为赵昀。公元1205年～1264年，汉族。宋太祖赵匡胤九世孙赵希瓐之子，宋宁宗赵扩之养子。在位四十年<1224年～1264年>病逝，终年59岁。赵昀在位期间，联合大蒙古国灭亡金国<1234年>，一雪国仇家恨，但灭金次年即遭大蒙古国入侵。赵昀晚年荒淫无度，南宋国势日衰。）

宋度宗赵禥（初名赵孟启，又名赵孜。公元1240年~1274年，汉族。宋理宗赵昀同母弟赵与芮之子，被赵昀收为养子。在位十年<1264年～1274年＞病逝，年仅34岁。）

宋恭帝赵㬎（公元1271年～1323年，汉族。宋度宗赵禥之次子，1274年即位，由太皇太后谢道清临朝称制，太师、平章军国重事贾似道把持军政大权。1275年，因贾似道指挥失当、临阵脱逃，十余万宋军大败于元军，贾似道被贬为高州团练副使，赴任途中被监押使臣会稽县尉郑虎臣所杀。1276年，元军逼近南宋都城临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谢道清令右丞相兼枢密使文天祥与元军议和。文天祥大义凛然，当面怒斥元军主帅伯颜而被拘留<不久被押往大都[今北京市]，途中逃脱。>。谢道清求和不成，怀抱赵㬎投降。礼部尚书兼殿前禁军都指挥使江万载护送赵㬎之兄赵罡、赵昺逃往南方。赵㬎投降后被封为瀛国公。1288年，赵㬎被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送至吐蕃学习藏文，钻研佛经，后出家为僧，因文字狱被元英宗孛儿只斤•硕德八剌赐死，终年52岁。在位仅一年多。）

宋端宗赵罡（史称“宋帝罡”。公元1269年～1278年，汉族。宋度宗赵禥之长子，宋恭帝赵㬎之兄。1276年，宋恭帝投降于元朝后，右丞相陈宜中、保康军节度使张世杰、礼部侍郎陆秀夫等在福安府<今福建省福州市＞拥立赵昰即位，其母太妃杨氏临朝称制，以陈宜中为左丞相，张世杰为枢密副使，陆秀夫为端明殿学士、签发枢密院事。文天祥应召至福安府，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由于被元军穷追不舍，赵罡四处逃亡，惊悸成疾，于1278年病逝于硭洲岛<今广东省湛江市硇[náo]洲岛>，年仅9岁。在位仅一年多。）

宋末帝赵昺（史称“宋帝昺、宋少帝、宋幼主、祥兴帝”。公元1272年2月12日～1279年3月19日，汉族。宋度宗赵禥第三子，宋恭帝赵㬎、宋端宗赵罡之弟。1278年即位于硭洲岛，由左丞相陆秀夫、枢密副使张世杰共同辅政，文天祥被加封为少保、信国公，领兵在外浴血奋战。同年，因被叛徒陈懿出卖，文天祥于五坡岭<今广东省汕尾市海丰县北>遭元军突袭，战败被俘<因拒不投降于1283年被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杀害>。1279年，宋军在厓山<今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崖门镇>海域与元军作殊死决战，终遭惨败，赵昺被陆秀夫背负投海而死，随行群臣及十万军民投海殉国。赵昺死时年仅7岁，在位仅十个多月。不久，张世杰亦因遭遇台风覆舟溺死。<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被后世誉为“宋末三杰”，他们共同谱写了中华民族历史上一曲感天动地之英雄主义赞歌。>）

※附：南宋都城

南京应天府（今河南省商丘市）、临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福安府（今福建省福州市）、硭洲岛（今广东省湛江市硇洲岛）。



【西夏】（公元1038年～1227年，亡于大蒙古国。）

开国者：西夏景宗/西夏武烈帝李元昊〈又名拓跋元昊、赵元昊、嵬名元昊、嵬名曩霄。公元1003年～1048年，党项族。西夏奠基者李继迁之孙，李德明之子。在位十年＜1038年～1048年＞，被其太子李宁令哥所杀，年仅45岁。〉

亡国者：西夏末帝李睍〈 ？～1227年，党项族。西夏神宗李遵顼之孙，西夏献宗李德旺之侄，清平郡王<其名不详>之子。在位仅一年＜1226年～1227年＞，降于大蒙古国后不久被杀。〉

李元昊《开国称帝上大宋皇帝书》

臣祖宗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魏<北魏>之初基。

远祖思恭<李思恭＞，当唐季率兵拯难，受封赐姓。祖继迁<李继迁>，心知兵要，手握乾符，大举义旗，悉降诸部。临河五郡， 不旋踵而归；沿边七州，悉差肩而克。父德明<李德明>，嗣奉世基，勉从朝命。真王之号， 夙感于颁宣；尺土之封，显蒙于割裂。

臣偶以狂斐，制小蕃文字，改大汉衣冠。 衣冠既就，文字既行，礼乐既张，器用既备，吐蕃、塔坦、张掖、交河，莫不从伏。称王则不喜，朝帝则是从，辐辏屡期，山呼齐举，伏愿一垓之土地，建为万乘之邦家。于时再让靡遑，群集又迫，事不得已，显而行之。

遂以十月十一日郊坛备礼，为世祖始文本武兴法建礼仁孝皇帝，国称大夏，年号天授礼法延祚。

伏望皇帝陛下<宋仁宗赵祯＞，睿哲成人，宽慈及物，许以西郊之地，册为南面之君。敢竭愚庸，常敦欢好。鱼来雁往，任传邻国之音；地久天长，永镇边方之患。至诚沥恳，仰俟帝俞<通“谕”＞。

谨遣弩涉俄疾、你斯闷、卧普令济、嵬伽崖奶奉表诣阙以闻。

李元昊语录：

吾戎人，本从事鞍马，今以易不急之物已非策，又从而杀之，则人谁肯为我用乎？（其父李德明以马匹易汉物，不如意辄斩使者，遂谏之。）

吾部落实繁，财用不足，苟失众何以守邦？不若以所得俸赐招养蕃族，习练弓矢，小则四行征讨，大则侵夺封疆，上下丰盈，于计为得。（与其父李德明语）

衣毛皮，事畜牧，蕃性所便。英雄之生，当霸王耳，何锦绮为！（与其父李德明语）

先王<李德明>大错，有如此国，而犹臣拜于人耶！（与群臣语，耻于向北宋称臣。）

吾求罢兵，而南朝<北宋>不许，奈何？（激怒群臣，欲与北宋开战。）

王者制礼作乐，道在宜民。蕃俗以忠实为先，战斗为务，若唐宋之缛节繁音，吾无取焉。（与西夏文字创制者、谟宁令＜天大王＞野利仁荣语）

何夺我股肱之速也！（闻野利仁荣死，三临其丧，为之恸哭。）

此子语言不类，岂霸王之器乎？（怒斥太子李宁明过于仁慈、清心寡欲。）

如日方中，止可顺天西行，岂可逆天东下？（与群臣语）

异日力弱势衰，宜附中国<北宋>，不可专从契丹<辽。下同。>。盖契丹残虐，中国仁慈，顺中国则子孙安宁，又得岁赐、官爵；若为契丹所胁，则吾国危矣。（临终遗言）

李睍向大蒙古国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请降表〈节选〉

恳乞宽限一月，以备贡物，迁民户，而后自来朝谒。

附：西夏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038年~1227年，历经一百八十九年，共10位帝王，亡于大蒙古国。）

西夏景宗/西夏武烈帝李元昊（又名拓跋元昊、赵元昊、嵬名元昊、嵬名曩霄。公元1003年～1048年，党项族。西夏奠基者李继迁之孙，李德明之子。1038年即位。1048年，李元昊废黜其太子李宁令哥之母皇后野利氏并册封原定为太子妃之没移氏为新皇后，李宁令哥愤恨难抑，在国相没藏讹庞怂恿之下刺杀其父，李元昊被砍掉鼻子，次日因失血过多而死，年仅45岁。在位十年。没藏讹庞以弑逆之罪诛杀李宁令哥，拥立其妹没藏氏之子李谅祚为帝，是为西夏毅宗。）

西夏毅宗/西夏昭英帝李谅祚（又名拓跋谅祚、宁令两岔。公元1047年~1068年，党项族。西夏景宗李元昊与其情妇没藏氏之子。1048年周岁时即位，由其母太后没藏氏临朝称制。太后没藏氏生性淫荡，1056年因另寻新欢遭旧爱暗杀，由国舅没藏讹庞辅政。1059年，没藏讹庞将其女嫁与李谅祚为皇后，进一步掌控朝政。1061年，没藏讹庞密谋设伏刺杀李谅祚，反被李谅祚诛杀并灭族，李谅祚开始亲政。1068年病逝，年仅21岁。在位二十年。）

西夏惠宗/西夏康靖帝李秉常（又名拓跋秉常、嵬名秉常。公元1061年~1086年，党项族。西夏毅宗李谅祚之子。1068年即位，由其母太后梁氏临朝称制，以太后之弟梁乙埋为国相，1076年亲政。1081年，因欲将黄河以南之地归还北宋，结好北宋以削弱后党梁氏势力，谋泄被囚，国中大乱。北宋以五路军攻夏，战祸连年。1083年，太后梁氏与国相梁乙埋为缓和国内矛盾，不得不恢复李秉常之帝位。因始终受制于后党梁氏，李秉常忧愤成疾，于1086年病逝，年仅25岁。在位十六年<被囚禁两年未计入在位时间>。）

西夏崇宗/西夏圣文帝李乾顺（又名嵬名乾顺。公元1083年~1139年，党项族。西夏惠宗李秉常之长子。1086年即位，由其母太后梁氏临期称制，1099年亲政。1139年病逝，终年56岁。在位五十三年。李乾顺亲政后，确定了君主集权之体制，结束了累朝外戚贵族专政之局面，大力整顿吏治，减轻赋税，兴修水利，注重农桑，使西夏国力大增，开创了“乾顺盛世”。）

西夏仁宗/西夏圣德帝李仁孝（又名拓跋仁孝、嵬名仁孝。公元1124年~1193年，党项族。西夏崇宗李乾顺之子。在位五十四年<1139年~1193年>病逝，终年69岁。李仁孝在位期间，确立封建土地所有制，实行科举制，使西夏之经济、文化等诸方面得到迅猛发展，逐渐步入鼎盛时期，史称“仁孝盛世”，与其父西夏崇宗开创之“乾顺盛世”合称“崇仁之治”。）

西夏桓宗/西夏昭简帝李纯佑（公元1177年~1206年，党项族。西夏仁宗李仁孝之长子。1193年，李纯佑即位，其母太后罗氏与其堂兄李安全通奸，于1206年合谋发动政变，李安全篡位自立，将其废黜。不久李纯佑猝逝，年仅29岁。在位十三年。）

西夏襄宗/西夏敬穆帝李安全（又名失都儿忽。公元1170年~1211年，党项族。西夏崇宗李乾顺之孙，西夏仁宗李仁孝之侄，越王李仁友之子。1206年篡夺其堂弟西夏桓宗李纯佑之位，自立为帝。1211年，宗室齐王李遵顼发动政变，将其废黜。不久李安全猝逝，年仅41岁。在位五年。）

西夏神宗/西夏英文帝李遵顼（公元1163年~1226年，党项族。宗室齐国忠武王李彦宗之子。1203年获廷试进士第一名。袭封齐王，又被擢升为大都督府主。1211年发动政变，废黜西夏襄宗李安全，自立为帝。1223年受大蒙古国威逼禅位于其次子李德旺，成为太上皇。禅位三年后病逝，终年63岁。在位十二年。）

西夏献宗李德旺（公元1181年~1226年，党项族。西夏神宗李遵顼之次子。1223年受禅于其父西夏神宗，1226年，大蒙古国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亲率大军进攻西夏，连下数城，西夏危在旦夕，李德旺于惊忧交加中病逝，年仅45岁。在位两年多。）



西夏末帝李睍〈 ？～1227年，党项族。西夏神宗李遵顼之孙，西夏献宗李德旺之侄，清平郡王<其名不详>之子。在位仅一年＜1226年～1227年＞，降于大蒙古国后不久被杀。）



※附：西夏都城

兴庆府(后改名为“中兴府”，今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



【金】（公元1115年～1234年，亡于大蒙古国与南宋。）

开国者：金太祖完颜旻〈女真名完颜阿骨打<一作：完颜阿古达、完颜阿固达。＞。公元1068年～1123年，女真族。在位八年＜1115年～1123年＞，病逝于讨伐辽国班师途中，终年55岁。〉

亡国者：

①金哀宗完颜守绪〈原名完颜守礼，女真名完颜宁甲速。公元1198年9月25日～1234年2月9日，女真族。金宣宗完颜珣第三子。在位十年＜1224年～1234年＞，禅位于金宗室大臣完颜承麟，随即自缢而死，年仅36岁。金哀宗死后，其近侍将其尸体火化，被大蒙古国、南宋联军发现并将未完成火化之尸骨一分为二，各自带回国内请功。宋理宗赵昀以金哀宗之残缺尸骨祭奠供奉于太庙之宋徽宗赵佶与宋钦宗赵桓，一雪前耻。〉

②金末帝完颜承麟〈女真名完颜呼敦。 ？～1234年2月9日，女真族。金宗室大臣，受禅于金哀宗完颜守绪，即位不到一个时辰便战死于乱军之中。〉

完颜旻《戊子诏》

国中诏令，宜选善属文者为之。其令所在访求博学雄才之士，敦遣赴阙。

完颜旻《甲辰诏》

辽政不纲，人神共弃。今欲中外一统，故命汝率大军以行讨伐。尔其慎重兵事，择用善谋，赏罚必行，粮饷必继，勿扰降服，勿纵俘掠，见可而进，无淹师期。事有从权，毋须申禀。

完颜旻《戊子诏》

自破辽兵，四方来降者众，宜加优恤。自今契丹、奚、汉、渤海、系辽籍女直、室韦、达鲁古、兀惹、铁骊诸部官民，己降或为军所俘获，逃遁而还者，勿以为罪。其酋长仍官之，且使从宜居处。

完颜旻《丙戌诏》

朕屡敕将臣，安辑怀附，无或侵扰。然愚民尚多逃匿山林，即欲加兵，深所不忍。今其逃散人民，罪无轻重，咸与矜免。率众归附，授以世官。或奴婢先其主降，并释为民。其布告之，使谕朕意。

完颜旻《甲申诏》

诸州部族，归附日浅，人心未甯。今农事将兴，可遣分谕典兵之官，无纵军士动扰人民，以废农桑。

完颜旻《壬辰诏》

郡县今皆抚定，有逃散未降者，已释其罪，更宜招谕之。前后起迁户民，去乡未久，岂无怀土之心？可令所在有司，深加存恤，毋辄有骚动。衣食不足者，官赈贷之。

完颜旻语录：

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人，无为人制。（与诸将语）

同心协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违誓者，身死梃下，家属无赦！（与诸将盟誓）

女直、渤海本同一家，我兴师伐罪，不滥及无辜也。（与辽国降将梁福、额特埒<liè>语）

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与宗室完颜宗翰、完颜希尹语）

始与汝辈起兵，盖苦辽国残虐。今吾为若卑哀请降，庶几纾祸，乃欲尽行翦除，为之奈何？不若杀我一族，众共迎降，可以转祸为福。（与诸将语）



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与群臣语，定国号为金。）

辽兵心贰而情怯，虽多不足畏！（与诸将语）

敌来不迎战，去而追之，欲以此为勇耶？（与诸将语）

彼众我寡，兵不可分。视其中军最坚，辽主必在焉。败其中军，可以得志。（与诸将语）

完颜守绪语录：

卿平日矫捷有将略，万一得免，祚胤不绝，此朕志也！（禅位于完颜承麟时之语）

完颜承麟语录：

先帝在位十年，勤俭宽仁，图复旧业，有志不就，可哀也已。宜谥曰哀宗。（为完颜守绪上庙号时之语）



附：金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115年~1234年，历经一百一十九年，共10位帝王，亡于大蒙古国与南宋。）

金太祖完颜旻（女真名完颜阿骨打<一作：完颜阿古达、完颜阿固达。>。公元1068年～1123年，女真族。在位八年＜1115年～1123年＞，病逝于讨伐辽国班师途中，终年55岁。）

金太宗完颜晟（女真名完颜吴乞买。公元1075年~1135年，女真族。金太祖完颜旻之弟，在位十二年<1123年~1135年>病逝，终年60岁。）

金熙宗完颜亶（女真名完颜合剌。公元1119年~1150年，女真族。金太祖完颜旻之嫡长孙，完颜宗峻之长子。1135年即位，在位期间经常酗酒，醉后滥杀，群臣恐怖。1150年，完颜亶被其堂弟完颜亮与驸马唐括辩等合谋刺杀，年仅31岁。在位十五年。）

金前废帝/金海陵炀王完颜亮（女真名完颜迪古乃。公元1122年~1161年，女真族。金太祖完颜旻之庶长孙，完颜宗干之次子。1150年完颜亮弑杀其堂兄金熙宗完颜亶，自立为帝。1161年，完颜亮南征南宋，在瓜洲渡江时被耶律元宜等人所杀，年仅39岁。死后被废黜帝号，降为海陵王，不久被废为庶人。在位十一年。）

金世宗完颜雍（女真名完颜乌禄。公元1123年~1189年，女真族。金太祖完颜旻之孙，完颜宗辅之子。1161年完颜雍趁其堂兄金前废帝完颜亮南征南宋之际自立为帝，在位二十八年<1161年~1189年>病逝，终年66岁。完颜雍在位期间，重用汉臣，采用汉制，大力发展农业及手工业生产，恢复经济，兴学重教，并与南宋议和，休兵罢战，与民休息，使金朝呈现繁荣鼎盛之局面，史称“大定之治”，被誉为“小尧舜”。）

金章宗完颜璟（女真名完颜麻达葛。公元1168年~1208年，女真族。金世宗完颜雍之孙，完颜允恭之子，在位十八年<1190年~1208年>病逝，年仅40岁。）

金后废帝/金卫绍王完颜永济（原名完颜允济，女真名完颜兴胜。 ？~1213年，女真族。金世宗完颜雍第七子，金章宗完颜璟之叔父，在位五年<1208年~1213年>，被叛将胡沙虎遣宦官李思中鸩杀。完颜永济死后被废黜帝号，降为东海郡侯，后被追封为卫王，谥曰绍，史称“卫绍王”。）

金宣宗完颜珣（女真名完颜吾睹补。公元1163年~1224年，女真族。金世宗完颜雍之庶长孙，完颜允恭之庶长子，金章宗完颜璟之异母兄。在位十一年<1213年~1224年>病逝，终年61岁。）

金哀宗完颜守绪（原名完颜守礼，女真名完颜宁甲速。公元1198年9月25日～1234年2月9日，女真族。金宣宗完颜珣第三子。在位十年＜1224年～1234年＞，禅位于金宗室大臣完颜承麟，随即自缢而死，年仅36岁。金哀宗死后，其近侍将其尸体火化，被大蒙古国、南宋联军发现并将未完成火化之尸骨一分为二，各自带回国内请功。宋理宗赵昀以金哀宗之残缺尸骨祭奠供奉于太庙之宋徽宗赵佶与宋钦宗赵桓，一雪前耻。）

金末帝完颜承麟（女真名完颜呼敦。 ？～1234年2月9日，女真族。金宗室大臣，受禅于金哀宗完颜守绪，即位不到一个时辰便战死于乱军之中。）

※附：金朝都城

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中都大兴府（今北京市）。另外，金朝还有四个陪都：东京辽阳府（今辽宁省辽阳市）、南京开封府（今河南省开封市）、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市）、北京大定府（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宁城县西北）。



【元】（公元1271年～1368年，其前身为大蒙古国<公元1206年～1271年>，亡于明。）

开国者：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孛儿只斤，一作：博尔济锦、博尔济吉特。公元1215年～1294年，蒙古族。元朝奠基者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之孙，孛儿只斤•拖雷之子。在位二十三年＜1271年～1294年。1260年～1271年为大蒙古国皇帝。＞病逝，终年79岁。孛儿只斤•忽必烈在位期间，灭亡南宋，重新完成了全中国之大一统。〉

亡国者：元惠宗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公元1320年～1370年，蒙古族。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㻋之长子，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穆尔之侄，元宁宗孛儿只斤•懿璘质班之兄。少年时因皇室争权受牵连，先后被流放至高丽和广西。元宁宗病逝后，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被元文宗之皇后卜答失里下令迎回即位。在位三十五年＜1333年～1368年＞，明军进逼大都<今北京市＞，元惠宗仓皇逃亡北上。1370年病逝，终年50岁。〉

孛儿只斤•忽必烈《即位诏》

朕惟祖宗肇造区宇，奄有四方，武功迭兴，文治多缺，五十余年于此矣。盖时有先后，事有缓急，天下大业，非一圣一朝所能兼备也。先皇帝<孛儿只斤•蒙哥>即位之初，风飞雷厉，将大有为。忧国爱民之心虽切于己，尊贤使能之道未得其人。方董夔门之师，遽遗鼎湖之泣。岂期遗恨，竟勿克终。

肆予冲人，渡江之后，盖将深入焉，乃闻国中重以佥军之扰，黎民惊骇，若不能一朝居者。予为此惧，驿骑驰归。目前之急虽纾，境外之兵未戢。乃会群议，以集良规。不意宗盟，辄先推戴。左右万里，名王巨臣，不召而来者有之，不谋而同者皆是，咸谓国家之大统不可久旷，神人之重寄不可暂虚。求之今日，太祖嫡孙之中，先皇母弟之列，以贤以长，止予一人。虽在征伐之间，每存仁爱之念，博施济众，实可为天下主。天道助顺，人谟与能。祖训传国大典，于是乎在，孰敢不从？朕峻辞固让，至于再三，祈恳益坚，誓以死请。于是俯徇舆情，勉登大宝。

自惟寡昧，属时多艰，若涉渊冰，罔知攸济。爰当临御之始，宜新弘远之规。祖述变通，正在今日。务施实德，不尚虚文。虽承平未易遽臻，而饥渴所当先务。呜呼！历数攸归，钦应上天之命；勋亲斯托，敢忘烈祖之规？建极体元，与民更始。朕所不逮，更赖我远近宗族、中外文武，同心协力，献可替否之助也。诞告多方，体予至意！

孛儿只斤•忽必烈《至元改元诏》

应天者惟以至诚，拯民者莫如实惠。朕以菲德，获承庆基，内难未戡，外兵未戢，夫岂一日，于今五年。赖天地之畀矜，暨祖宗之垂裕，凡我同气，会于上都。虽此日之小康，敢朕心之少肆。比者星芒示儆，雨泽愆常，皆阙政之所繇，顾斯民之何罪。宜布惟新之令，溥施在宥之仁。据不鲁花、忽察、秃满、阿里察、脱火思辈，构祸我家，照依太祖皇帝<孛儿只斤•铁木真＞紥撒正典刑讫。可大赦天下，改中统五年为至元元年。于戏！否往泰来，迓<yà＞续亨嘉之会；鼎新革故，正资辅弼之良。咨尔臣民，体予至意！

孛儿只斤•忽必烈《建国号诏》

诞膺景命，奄四海以宅尊；必有美名，绍百王而纪统。肇从隆古，匪独我家。且唐之为言荡也，尧以之而著称；虞之为言乐也，舜因之而作号。驯至禹兴而汤造，互名夏大以殷中。世降以还，事殊非古。虽乘时而有国，不以义而制称。为秦为汉者，盖从初起之地名；曰隋曰唐者，又即所封之爵邑。是皆徇百姓见闻之狃<niǔ>习，要一时经制之权宜，概以至公，得无少贬？我太祖圣武皇帝<孛儿只斤•铁木真＞，握乾符而起朔土，以神武而膺帝图，四振天声，大恢土宇，舆图之广，历古所无。顷者耆宿诣庭，奏章伸请，谓既成于大业，宜早定于鸿名。在古制以当然，于朕心乎何有？可建国号曰“大元”，盖取《易经》“乾元”之义。兹大冶流形于庶品，孰名资始之功？予一人底宁于万邦，尤切体仁之要。事从因革，道协天人。于戏！称义而名，固匪为之溢美；孚休惟永，尚不负于投艰。嘉与敷天，共隆大号。

孛儿只斤•忽必烈《庚辰敕》

戍军还，有乏食及病者，令所过州城村坊主者给饮食、医药。

孛儿只斤•忽必烈《陟玩春山纪兴》

时膺韶景陟兰峰，不惮跻攀谒粹容。

花色映霞祥彩混，垆烟拂雾瑞光重。

雨沾琼干岩边竹，风袭琴声岭际松。

净刹玉毫瞻礼罢，回程仙驾驭苍龙。

孛儿只斤•忽必烈语录：

凡死罪，必详谳<yàn＞而后行刑，今一日杀二十八人，必多非辜。既杖复斩，此何刑也？（与断事官牙鲁瓦赤、不只儿语）

吾奉命南来，岂可无功遽还？（征伐南宋途中，闻听其兄孛儿只斤•蒙哥死讯，拒绝立即北归继位。）

古之善取江南者，唯曹彬一人。汝能不杀，是吾曹彬也。（与丞相伯颜语）

朕省卿所奏云：“宋之权臣不践旧约，拘留使者，实非宋主之罪。傥蒙圣慈，止罪擅命之臣，不令赵氏乏祀者。”卿言良是。卿既不忘旧主，必能辅弼我家。比卿奏上，已遣伯颜按兵不进，仍遣兵部尚书廉希贤等持书往使。果能悔过来附，既往之愆，朕复何究？至于权臣贾似道，尚无罪之之心，况肯令赵氏乏祀乎？若其执迷罔悛，未然之事，朕将何言，天其鉴之。（与南宋降臣张晏然语）

尔等何降之易耶？（与南宋诸降将语）

宰相明天道、察地理、尽人事，能兼此三者，乃为称职。尔纵有功，宰相非可觊者。回回人中阿合马才任宰相，阿里年少亦精敏，南人如吕文焕、范文虎率众来归，或可以相位处之。（与淮西宣慰使昂吉儿语）

此军国所需，非私家物，后何可得支？（与皇后察必语，指责其擅自从太府监支取缯帛表里各一。）

太祖行事，多可取者，朕皆知之。（与宋太祖赵匡胤之十一世孙赵孟頫语）

朕于廷臣有戆<zhuàng＞直忠言，未尝不悦而受之；违忤者，亦未尝加罪。盖欲养忠直，而退谀佞也。汝言甚合朕意。（与西夏少年朵儿赤语，封其为中兴路新民总管。）

民之艰苦，汝等不问，但知役民。使今年尽取之，来岁禾稼何由得种？其止之！（与兀里养合带等臣僚语，禁止征用百姓之车辆、耕牛运送军粮。）

自今国家政事得失，及朝臣邪正，宜皆为朕言之。（与南宋降臣程钜夫语）

朕治天下，重惜人命，凡有罪者必令面对再四，果实也而后罪之。非如宋权奸擅权，书片纸数字即杀人也。汝但一心奉职，毋惧忌嫉之口。（与南宋降将管如德语）

朕求贤三十年，惟得窦汉卿及李俊民二人。（与近臣语）

朕欲求如唐魏徵者，有其人乎？（与理学家、医学家、翰林院侍讲学士、昭文馆大学士窦黙<窦汉卿>语）

词臣何罪？使以誉桑哥为罪，则在廷诸臣，谁不誉之？朕亦尝誉之矣。（与中书省官员语，反对滥兴文字狱。）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旌表孝子王荐诗》〈二首〉



其一

父疾精虔祷上天，愿将己算益亲年。

孝心感格天心动，恍惚神将帝命传。

其二

母渴思瓜正岁寒，那堪山路雪漫漫。

双瓜忽产空岩里，归奉慈亲痼疾安。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答明主》

金陵使者渡江来，万里风烟一道开。

王气有时还自息，圣恩无处不昭回。

信知海内归明主，亦喜江南有俊才。

归去诚心烦为说，春风先到凤凰台。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对联：

鸟啼红树里，人在翠微中。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语录：

汝守令之职，如牧羊然。饥也，与之草；渴也，与之水。饥渴劳逸，无失其时，则羊蕃息矣。汝为我牧此民，无使之失所，而有饥渴之患，则为良牧守矣。（与即将上任之地方官语）

布朕德意，询民疾苦，疏涤冤滞，蠲除烦苛。体察官吏贤否，明加黜陟，有罪者，四品以上停职申请，五品以下就便处决。民间一切兴利除害之事，悉听举行。（与负责宣抚之官奉使语）

此事卿诚未解，史书所系甚重，非儒士泛作文字也。彼一国人君行善则国兴，朕为君者宜取以为法；彼一朝行恶则国废，朕当取以为戒。然岂止儆劝人君，其间亦有为宰相事，善则卿等宜仿效，恶则宜监戒。朕与卿等皆当取前代善恶为勉。朕或思有未至，卿等其言之。（与丞相、国史监修总裁、广平王阿鲁图语）

汝尝言天下太平无事，今红军<红巾军＞半宇内，丞相以何策待之？（与丞相脱脱语）

朕头未白，齿未落，遽谓我为老耶？（丞相哈麻密谋逼迫元顺帝禅位于太子，被其妹夫秃鲁帖木儿告知元顺帝，元顺帝怒不可遏，杖杀哈麻。）

也速已败，扩廓帖木儿远在太原，何援兵之可待也？（与脱脱之子、知枢密院事哈剌章语）

今日岂可复作徽、钦<宋徽宗、宋钦宗>？！（与宦官赵伯颜不花语）

朕不出京师，安知外事如此！（北逃途中与侍臣语）



天意如此，朕将奈何？（被迫撤离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上都镇>时与群臣语）

附：元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271年~1368年，历经九十七年，共11位帝王，亡于明。）

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孛儿只斤，一作：博尔济锦、博尔济吉特。公元1215年～1294年，蒙古族。元朝奠基者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之孙，孛儿只斤•拖雷之子。在位二十三年<1271年～1294年。1260年～1271年为大蒙古国皇帝。＞病逝，终年79岁。孛儿只斤•忽必烈在位期间，灭亡南宋，重新完成了全中国之大一统。〉

元成宗孛儿只斤•铁穆耳（公元1265年~1307年，蒙古族。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之孙，孛儿只斤•真金第三子。在位十三年<1294年~1307年>病逝，年仅42岁。）

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公元1281年~1311年，蒙古族。元成宗孛儿只斤•铁穆耳之侄，孛儿只斤•答剌麻八剌之长子，在位三年多<1307年~1311年>病逝，年仅30岁。）

元仁宗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公元1285年~1320年，蒙古族。元成宗孛儿只斤•铁穆耳之侄，孛儿只斤•答剌麻八剌第三子<嫡次子>，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之同母弟。在位九年<1311年~1320年>病逝，年仅35岁。）

元英宗孛儿只斤•硕德八剌（公元1303年~1323年，蒙古族。元仁宗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之子。在位两年多<1320年~1323年＞，被其第二皇后之兄铁失所杀，年仅20岁。）

元泰定帝孛儿只斤•也孙铁木儿（公元1293年~1328年， 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之曾孙，孛儿只斤•甘麻剌之长子。1323年即位，诛杀铁失等参与弑君之乱臣，1328年病逝，年仅35岁。在位五年。）

元天顺帝/元幼主孛儿只斤•阿速吉八（公元1320年~1328年，蒙古族。元泰定帝孛儿只斤•也孙铁木儿之长子。1328年元泰定帝在上都病逝，丞相倒剌沙专权自用，过了一个多月仍然不立太子孛儿只斤•阿速吉八为帝。知枢密院事燕帖木儿在大都发动政变，迎立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之次子孛儿只斤•图帖睦尔即位。不久，倒剌沙在上都拥立太子即位，年号“天顺”，于是爆发了两都之战。孛儿只斤•阿速吉八兵败被杀，年仅8岁。在位仅42天。）

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睦尔（公元1304年~1332年，蒙古族。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之次子。1328年即位，即位后以让位于其兄为名，前往迎接已宣布即位之兄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㻋，见面后将其兄毒杀。1332年孛儿只斤•图帖睦尔病逝，年仅28岁。在位三年多。）

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㻋（一作：孛儿只斤•火失剌、孛儿只斤•禾失剌、孛儿只斤•忽失剌。公元1300年~1329年，蒙古族。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之长子。元仁宗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即位后，按照与其兄元武宗叔侄相传之约，理应立其侄孛儿只斤•和世㻋为太子，然而元仁宗却于1316年封孛儿只斤•和世㻋为周王，出镇云南。孛儿只斤•和世㻋行至延安，与其父旧部起兵欲夺位，失败后西奔察合台汗国。1329年2月应其弟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睦尔之请在回京途中即位，同年8月被孛儿只斤•图帖睦尔以迎接之名趁会面之机毒杀，年仅29岁。在位仅约半年。）

元宁宗孛儿只斤•懿璘质班（公元1326年~1332年，蒙古族。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㻋之次子，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睦尔之侄。元文宗毒杀其兄元明宗之后，常怀疚悔，临终遗命将帝位传于其侄孛儿只斤•懿璘质班。1332年元文宗病逝，其皇后卜答失里拥立孛儿只斤•懿璘质班即位。在位仅53天病逝，年仅6岁。）

元惠宗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公元1320年～1370年，蒙古族。元明宗孛儿只斤•和世㻋之长子，元文宗孛儿只斤•图帖穆尔之侄，元宁宗孛儿只斤•懿璘质班之兄。少年时因皇室争权受牵连，先后被流放至高丽和广西。元宁宗病逝后，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被元文宗之皇后卜答失里下令迎回即位。在位三十五年＜1333年～1368年＞，明军进逼大都<今北京市＞，元惠宗仓皇逃亡北上。1370年病逝，终年50岁。）



※附：元朝都城

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上都镇）、大都（今北京市）。



【明】（公元1368年～1644年，亡于李自成建立之大顺政权。随即清军自东北进入山海关，攻占北京，逐渐消灭大顺军及明朝残余势力，统一全国。）

开国者：明太祖朱元璋〈公元1328年～1398年，汉族。在位三十年＜1368年～1398年＞病逝，终年70岁。朱元璋在位期间，大力兴修水利，重视农桑，奖励垦荒，实行军屯；下令解放奴婢；促进手工业及商业发展；严惩贪官污吏；减轻税赋。一系列惠民政策之实施，使得明朝国力日益强盛，百姓富足，府库充盈，开创了“洪武之治。”〉

亡国者：明毅宗朱由检〈其堂兄南明安宗朱由崧<一作：南明弘光帝。1645年被清军所俘，次年被杀。>为其上庙号“思宗”，后改为“毅宗”。公元1611年～1644年，汉族。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之异母弟。在位十七年＜1627年～1644年＞，李自成率大顺军攻入北京之际，朱由检自缢而死，年仅33岁。〉

朱元璋《即位诏》

朕惟中国之君，自宋运既终，天命真人于沙漠，入中国为天下主，传及子孙百有余年，今运亦终。海内土疆，豪杰分争。朕本淮右庶民，荷上天眷顾，祖宗之灵，遂乘逐鹿之秋，致英贤于左右。凡两淮、两浙、江东、江西、湖湘、汉沔、闽广、山东及西南诸部，蛮夷各处寇攘。屡命大将军<徐达>与诸将校奋扬威武，已皆戡定，民安田里。今文武大臣，有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勉循舆情。于吴二年正月初四日告祭天地于钟山之阳，即皇帝位于南郊，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明”。

朱元璋《谕日本国王书》

朕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此古今不易之定理也。粤自古昔，帝王居中国而治四夷，历代相承，咸由斯道。惟彼元君，本漠北胡夷，窃主中国，今已百年。污坏彝伦，纲常失序。由是英俊起兵，与胡相较，几二十年。朕荷上天祖宗之佑，百神效灵，诸将用命，收海内之群雄，复前代之疆宇，即皇帝位，已三年矣。比尝遣使持书，飞谕四夷，高丽、安南、占城、爪哇、西洋、琐里即能顺天奉命，称臣入贡。既而，西域诸种番王各献良马来朝，俯伏听命。北夷远遁沙漠，将及万里。特遣征虏大将军<徐达>率马步八十万出塞，追获歼厥渠魁，大统已定。蠢尔倭夷，出没海滨为寇，已尝遣人往问，久而不答，朕疑王使之故扰我民。今中国奠安，猛将无用武之地，智士无所施其谋，二十年鏖战精锐饱食终日投石超距。方将整饬巨舟，致罚于尔邦，俄闻被寇者来归，始知前日之寇非王之意，乃命有司，暂停造舟之役。呜呼！朕为中国主，此皆天造地设华、夷之分，朕若效前王，恃甲兵之众、谋士之多，远涉江海，以祸远夷安靖之民，非上帝之所托，亦人事之不然。或乃外夷小邦，故逆天道，不自安分，时来寇扰，此必神人共怒，天理难容。征讨之师，控弦以待。果能革心顺命，共保承平，不亦美乎？呜呼！钦若昊天，王道之常，抚顺伐逆，古今彝宪。王其戒之，以延尔嗣。洪武三年三月。

朱元璋《折收天下逋租诏》

朕荷天眷，代元为君，统一寰宇，主宰生民，已三十年矣。设官分职，各有攸司。迩年郡县租赋，因官吏不职，不能宣布条章，民愈穷困。今敕户部，凡天下积年逋赋，皆许随土地所便，折收绢、布、金、银等物，以免民转运之劳尔。百司一如朕命，毋怠！

朱元璋《临终遗诏》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奈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知，好善恶恶，不及远矣。今得万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宜登大位。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丧祭仪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毋妨嫁娶。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从事。

朱元璋《咏菊》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朱元璋《不惹庵示僧》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xiāo xiāo＞问姓名。

朱元璋《无题》

天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晨伴我眠。

夜间不敢长伸腿，恐踏山河社稷穿。

朱元璋《无题》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二声撅二撅。

三声四声天下白，褪尽残星与晓月。

朱元璋《咏竹》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朱元璋《庐山诗》

庐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

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

路遥西北三千界，势压东南百万州。

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再来游。

朱元璋对联：

御赐徐达

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

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

御赐劁猪匠

双手劈开生死路 ；

一刀割断是非根。

朱元璋语录：

往者吾父以是月六日亡，兄以九日亡，母以二十二日亡，一月之间，三丧相继，人生值此，其何以堪！终天之痛，念之罔极！（与起居注詹同等语，呜咽不胜，左右皆不能仰视。）

国史贵乎直笔，是非善恶皆当书之。昔唐太宗观史，虽失大体，然命直书建成<李建成>之事，是欲以公天下也。予平日言行可纪之事，是非善恶，汝等皆当明白直书，勿宜隐讳，使后世观之，不失其实也。（与起居注詹同等语）

昔吾母终时，吾年甫十七，侍母病，昼夜不离侧。吾次兄经营家事，母遣吾呼与偕来，嘱曰：“我今病，度不起，汝兄弟善相扶持，以立家业。”言讫而终。今大业垂成，母不及见，语犹在耳，痛不能堪也！（与侍臣朱升语。悲咽泣下，群臣莫不感恻。）

我思功未覆于天下，德未孚于人心，一统之势未成，四方之涂尚梗，若遽称大号，未惬舆情。自古帝王之有天下，知天命之已归，察人心之无外，犹且谦让未遑，以俟有德。常笑陈友谅初得一隅，妄自称尊，志骄气盈，卒致亡灭，贻讥于后。吾岂得更自蹈之？若天命在我，固自有时，无庸汲汲也。（与右相国李善长等语，甘于暂居吴王之位，拒绝称帝。）

古之贤君，常忧治世；而古之贤臣，亦忧治君。然贤臣之忧治君者，君常安；而明主之忧治世者，世常治。今土宇日广，斯民日蕃，而予心未尝一日忘其忧，何也？诚以久困之民，未尽苏息；抚绥之方，未尽得宜。卿等能同予之忧乎？能同予忧，庶几格天心而和气可致矣。若徒窃位苟禄，于生民之利病谩不加省，卒之祸败随至，不可得而救矣。可不惧哉！（与群臣语）

彼知利之利，而不知利之害。徒知爱利，而不知爱身。人之愚，孰有甚于此者？君子闻义则喜，见利则耻；小人见利则喜，闻义不徙。是故君子有舍生取义，小人则舍生为利，所为相反。然其人既死有不足恤，但其事可以为世之贪污者戒！（与群臣语，有感于贪吏赴井而死。）

民之为恶，譬犹衣之积垢，加以浣濯，则可以复洁。污染之民，以善导之，则可以复新。夫威以刑戮，而使民不敢犯。其为术也，浅矣。且求生于重典，是犹索鱼于釜，欲其得活，难矣。故凡从轻典，虽不求其生，自无死之道。（与中书省参政杨宪语）

吾宁不欲置酒与诸将为一日之欢？但中原未平，非宴乐之时。公等不见张氏（张士诚）所为乎？终日相与酣歌逸乐，今竟何如？宜深戒之！（与左相国、信国公徐达等诸将语）

大丈夫有志于功业者，必亲贤以广德。盖正直相亲，则善日闻；谗邪相近，则恶日染。如王保保所信，多非正人。有傅頴阳者，专为苛察细事，甚张威福。一僧略不相礼，阴譛杀之。信谗如此，岂持久之道乎？为人上者，最忌偏听。所谓偏听生奸，诚有是也。信任奸邪，假声势以济其爱憎之私，何所不至使人离心离德，功业岂能成立？（与群臣语）

军中士卒，多有因战斗而伤残者。既不可备行伍，今新宫成，宫外当设备御。可于宫墙外周围隙地，多造庐舍，令废疾者居之。昼则治生，夜则巡警，因给粮以赡之，使得有所养也。（与中书省臣语）

张氏<张士诚＞既灭，南方已平。宜致力中原，平一天下。（与太史令刘基、翰林院侍讲学士陶安语。刘基对曰：“土宇日广，人民日众，天下可以席卷矣！”）

土不可以恃广，人不可恃众。吾起兵以来，与诸豪杰相逐，每临小敌，亦若大敌，故致致胜。今王业垂就，中原虽板荡，岂可易视之？苟或不戒，成败系焉。（与刘基语。刘基对曰：“近灭张氏，彼闻而胆落。乘胜长驱，中原孰吾御者？所谓迅雷不及掩耳。”）

深究事情，方知通变。彼方犄角，相为声援，岂得遽云长驱，必凭一战之功，乃乘破竹之势？若谓天下可以径取，他人先得之矣。且尝观之，彼有可亡之机，而吾执可胜之道，必加持重，为万全之举，岂可骄忽以取不虞也！（与刘基语）

吾以布衣起兵，与今李相国<李善长>、徐相国<徐达>、汤平章<汤和>皆乡里，所居相近，远者不过百里，君臣相遇，遂成大功，甚非偶然。今扫除群雄，抚有江南，免离乱之苦。每终夜思之，不能安枕。人心难安而易动，事机难成而易坏。苟抚之失宜，施之不当，乱由是生。今中原未平，正焦劳之日，岂能坐守一方，而忘远虑乎？正当练兵选将，平定中原。诸将小心忠谨者惟徐达，听受吾言，可任斯寄。常遇春果勇有为，可以佐之。其余或为偏裨，或以守城，皆有可用之才。天若辅吾，诸将足以了之。（与给事中吴去疾等群臣语）

治天下，当先其重且急者，而后及其轻且缓者。今天下初定，所急者衣食，所重者教化。衣食给而民生，遂教化行而习俗美。足衣食者，在于劝农桑；明教化者，在于兴学校。学校兴则君子务德，农桑举则小人务本。如是为治，则不劳而政举矣。今卿辈所言，皆国家不可阙者，但非所急。卿等国之大臣，于经国之道、庇民之术，尚当为予尽心焉。（与右御史大夫邓愈等群臣语）

自古有国家者未有不资贤才而能独理也。秦之时，张良、陈平、韩信皆居隐约，汉高<汉高帝刘邦＞卒用以成帝业。朕初定天下，即延揽群才，相与图治，皆因其器而任使之。今山林岩穴岂无超群拔众之才？欲致而用之，其道何由？（与翰林侍讲学士宋濂等群臣语）

今所作宫殿，但欲朴素坚固，不事华饰，不筑苑囿，不建台榭，如此经营，费已钜万，乘危负重，工匠甚劳，有不幸而死者，忧悬朕心。尔工部可各给槥椟，令国子生送致其家，赐钞以葬，蠲其家徭役三年。（与工部臣语）

将军谋勇绝伦，故能遏乱略，削群雄。受命而出，成功而旋，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与徐达语）

朕起自徒步，大将军为朕股肱心膂。戮力行阵，东征西讨。削平群丑，克济大勋。今边胡未殄，朕方倚任为万里长城之寄。而太阴屡犯上将，朕不意遽殒其命，一旦至此大故，天何夺吾良将之速？朕夜来竟夕不寐，欷歔流涕，思尽心国家为社稷之重，安得复有斯人？（与群臣语。因徐达之死，哀伤不已。）

澹泊可以养心，俭素可以养德。纵欲败度，奢侈移性，故奇技、哇淫、游幸、畋猎皆役心损德之具。是以高台深池，庸主攸亡；卑宫陋室，圣主攸兴。朕观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在位躬行俭朴，遂成一统之业。至庚申帝<元顺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骄淫奢侈，饫粱肉于犬豕，致怨怒于神人，逸豫未终，败亡随至。此近代之事，可为明鉴。朕常以此训，诸子使知所警戒，则可长保国家矣。（与侍臣语）

昔有元治世，民庶乂安。何其至正之君<元顺帝＞，失于勤民，慢于事神，由是假手群雄，倡乱华夏。兵兴之时，朕潜草野，不得已而从戎。当时倡乱称尊者几人，恣为吞并，自相磨灭，如此者十有七年。朕西定荆楚，东平吴越，北抚华夏，为众所推戴，定鼎金陵，国号大明，改元洪武，三十年于兹，朕寿亦七十矣。静而思之，非皇天眷命，安得居天位若是之久哉？古语云：“天不与首乱。”岂非朕无心于天下，而以救民为心，故天特命之乎？近者失调受疾，卿等频来问安，礼也。尧、舜、禹、汤、文、武之世，皋、夔、稷<弃＞、契、伊尹、周、召为之臣，其有志匡主一也。朕以此示卿，卿等宜竭忠修职，副朕至怀。（病中与廷臣语）

第四子来未？（临终之语，向侍臣问其第四子燕王朱棣是否来京。依明太祖遗诏，若其驾崩，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因其担心朱棣不奉诏，故有此语。不出所料，朱棣果然前往京师，被其侄明惠宗朱允炆勒令返回封地。次年，朱棣发动叛乱，历3年篡位成功，是为明成祖。明惠宗下落不明。）

朱由检《罪己诏》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寇起。夫建州<满洲>本我属夷，流氛原吾赤子。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以全盛之天下，文武之多人，无奈夸诈得人，实功罕觏。虏乃三入，寇则七年，师徒暴露，黎庶颠连。国帑匮绌，而征调未已；闾阎彫攰<diāo guì。彫，通“雕”。>，而加派难停。中夜思惟，业已不胜愧愤。

今年正月，复致上干皇陵，祖恫<tōng＞民仇，罪实在朕。于是张兵措饷，勒限责成。伫望执讯歼渠，庶几上慰下对。又不期诸臣失算，再令溃决猖狂。甚至大将辱于小丑，兵民敢于无上。地方复遭蹂躏，生灵又罹汤火。痛心切齿，其何以堪。若不大加剿除，宇内何时休息？已再留多饷，今再调劲兵，立救元元，务在此举。惟是行间文武，主客士卒，劳苦饥寒，深切朕念。念其风餐露宿，朕不忍安卧深宫；念其饮冰食粗，朕不忍独享甘旨；念其披坚冒险，朕不忍独衣文绣。兹择十月三日避居武英殿，减膳撤乐。除典礼外，余以青衣从事，以示与我行间文武士卒甘苦相同之意，以寇平之日为止。

文武官亦各省察往过，淬励将来，上下交修，用回天意。总督、总理，徧<通“遍”>吿行间，仰体朕心，共救民命，密约联络，合围大举，直捣中坚，力歼勍寇。盖贼数虽多，真贼原少。真者就歼，其余自靡。但防埋伏更番，不可孤军深入。勿得贪取遗物，纵令奔逃。仍复裹粮相继，勿致中途阙食，有失机会。贼首必诛不赦外，其胁从蚩蠢，又不忍尽杀，量开生路，预行晓示。如投戈散去，准免追求。或乘间来归，即与安置。已许零星散遣，不得仍携械马。本地方一体拊循，严禁侵侮。其乡兵除防守本地外，有堪杀贼愿从征者，许另队随营。

总督洪承畴已奉尚方，总理卢象升亦许便宜行事。着戎政光禄太仆共发银十五万，内库发大红各色蟒缎绢布二万匹，分解各路。令巡按御史为监军监纪，稽核将士有功，督理军前赏格。或椎牛犒赏，以鼓其气。务赏罚明速，以免沈延幸冒之弊。

朱由检批复魏忠贤《久抱建祠之愧疏》

以后各处生祠，其欲举未行者，概行停止。

朱由检《血书遗诏》

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 。

朱由检《赐杨嗣昌》

盐梅今暂作干城，上将威严细柳营。

一扫寇氛从此靖，还期教养遂民生。

朱由检《赐秦良玉》〈四首〉

其一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其二

蜀锦征袍自翦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其三

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

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其四

凭将箕帚扫匈奴，一派欢声动地呼。

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朱由检语录：

皇兄过忠厚，为所欺耳。（感慨于其兄明熹宗朱由校宠幸宦官魏忠贤）

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闻其兄欲传帝位于己，惶恐力辞。）

致将素畜亡命之徒，身带凶刃，环拥随护，势若叛然，朕心甚恶！（闻魏忠贤被贬岀京时随从车骑甚众，前呼后拥，威风不减，怒而下令将其逮捕回京。魏忠贤闻讯自缢而死，被凌迟戮尸。）

五年灭奴，便是方略。朕不吝封侯之赏，卿其努力以解天下倒悬之苦，卿子孙亦受其福。（与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蓟辽督师袁崇焕语）

早平夷酋，以纾四海苍生之困。（与袁崇焕语）

严明号令，抚恤士卒，与文武同心，何难灭虏？（与袁崇焕语）

尔擅杀大帅<平辽总兵官毛文龙＞，以至今日。今又不能捍患御侮，则平日恢复之言何在？（与袁崇焕语，将其逮捕入狱，次年凌迟处死。）

虏不大创不回，朕有旨着袁崇焕相机剿杀，使他匹马不还，却也不见怎的。奴酋零骑在我城下，任其抢掠，是何道理？也不见崇焕剿杀！（后金兵临都城之际与群臣语）

袁崇焕付托不效，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款则斩帅。纵奴入犯，顿兵不战，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及奴薄城下，又潜携喇嘛于军中，坚请入城，种种罪恶。（罗列袁崇焕之罪名）

秦贼<农民起义军>蔓延，虽因无岁，总由贪官债帅不恤军民，恣行剥削，以致转徙为盗。自今边方文武，俱宜遴才选补，不得听人规避，徒取备员。其官兵分合事宜，兵部密行督抚，相机剿灭。（与陕西三边总督杨鹤语）

朕非亡国之君，事事乃亡国之象。祖宗栉风沐雨之天下，一朝失之，何面目见于地下？朕愿督师亲决一战，身死沙场无所恨，但死不瞑目耳！（与群臣语）

祖宗辛苦百战，定鼎于此土。若贼至而去，朕平日何以责乡绅士民之城守者？何以谢先经失事诸臣之得罪者？且朕一人独去，如宗庙社稷何？如十二陵寢何？如京师百万生灵何？逆贼虽披猖，朕以天地祖宗之灵，诸先生夹辅之力，或者不至此。如事不可知，国君死社稷，义之正也。朕志决矣！（与群臣语，拒绝迁都至南京<今江苏省南京市>。）

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为亡国之臣！（与群臣语）

内外文武诸臣误我！误我！（面对李自成之大顺军即将破城，穷途末路之际，仰天长叹！）

大事去矣！尔为天下母，宜死！（与皇后周氏语，令其自尽。）

汝何故生我家！（与长女长平公主朱媺娖泣语，挥剑斫之，断其左臂。长平公主五日后苏醒，两年后因思念父母抑郁成疾而死，年仅16岁。）

附：明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368年~1644年，历经二百七十六年，共16位帝王，亡于李自成建立之大顺政权。随即清军自东北进入山海关，攻占北京，逐渐消灭大顺军及明朝残余势力，统一全国。）

明太祖朱元璋（公元1328年～1398年，汉族。在位三十年＜1368年～1398年，年号“洪武”。＞病逝，终年70岁。朱元璋在位期间，大力兴修水利，重视农桑，奖励垦荒，实行军屯；下令解放奴婢；促进手工业及商业发展；严惩贪官污吏；减轻税赋。一系列惠民政策之实施，使得明朝国力日益强盛，百姓富足，府库充盈，开创了“洪武之治。”）

明惠宗朱允炆（公元1377年~？ 汉族。明太祖朱元璋之孙，懿文太子朱标之次子。1398年即位。1399年，为加强中央集权实施削藩政策，湘王朱柏自焚而死，齐王朱榑<fú＞、代王朱桂、岷王朱楩<pián>被废为庶人。其叔父燕王朱棣借口“清君侧”起兵，于1402年攻陷都城南京，朱允炆下落不明<一作：在宫中自焚而死。>。在位四年，年号“建文”。）

明成祖朱棣（其子明仁宗朱高炽为其上庙号太宗，明世宗朱厚熜改上庙号成祖。公元1360年~1424年，汉族。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其侄明惠宗朱允炆即位后为加强中央集权实施削藩政策，其以“清君侧”为名起兵篡位成功，1421年将都城自南京迁至北京。在位二十二年<1402年~1424年，年号“永乐”。>病逝，终年64岁。朱棣在位期间，经营东北，占领安南<今越南＞，五征漠北，派郑和下西洋，开发南海，派陈诚出使西域，宣扬国威，致八方来朝，开创了“永乐盛世”。）

明仁宗朱高炽（公元1378年~1425年，汉族。明成祖朱棣之长子。在位仅八个多月<1424年~1425年，年号“洪熙”。>猝逝，年仅47岁。朱高炽即位后，息兵养民，虚怀纳谏，平反冤狱，废除苛政，虽在位时间短暂，但为其子明宣宗朱瞻基之治世打下了良好基础。）

明宣宗朱瞻基（公元1398年或1399年~1435年，汉族。明仁宗朱高炽之子。在位十年<1425年~1435年，年号“宣德”。>病逝，年仅37岁或36岁。朱瞻基在位期间，继续推行休养生息之政策，轻傜薄赋，减少刑狱，整顿吏治，裁冗汰劣，使明朝政治清明，民富国强，与其父明仁宗朱高炽共同开创了“仁宣之治”。）

明英宗朱祁镇（公元1427年~1464年，汉族。明宣宗朱瞻基之长子。1435年即位，年号“正统”，初由内阁文臣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辅政，其祖母太皇太后张氏于幕后掌控朝政。1442年太皇太后张氏去世，司礼太监王振弄权干政，开启明朝宦官干政之先河。1449年，北方瓦剌部落首领也先来犯，朱祁镇受王振怂恿御驾亲征，在土木堡全军覆没，被瓦剌所俘，史称“土木之变”。也先挟持朱祁镇作为人质，兵临北京城下，于谦、石亨等击退也先，赢得北京保卫战之胜利。当时，朱祁镇之弟郕<chéng＞王朱祁钰已被拥立为帝，也先认为朱祁镇已失去利用价值，一年后将其放回。其后朱祁镇被朱祁钰软禁于南宫，严加防范。在位十四年。）

明代宗朱祁钰（公元1428年～1457年，汉族。明宣宗朱瞻基之次子，明英宗朱祁镇之弟。1449年，其兄明英宗在土木堡被瓦剌部落俘获，朱祁钰临危受命监国并登基，年号“景泰”，遥尊明英宗为太上皇。1450年明英宗被瓦剌放回，朱祁钰将其软禁于南宫。1457年石亨、徐有贞及太监曹吉祥等乘朱祁钰病重之机发动“夺门之变”，拥戴明英宗复辟，于谦等被杀。明英宗将朱祁钰之帝号废黜，降为郕王。朱祁钰被废黜一个多月后病逝<一作：为明英宗所杀＞，年仅29岁。在位八年。）

明英宗朱祁镇（公元1457年复辟，年号“天顺”。1464年病逝，年仅37岁。两度在位共二十一年。）

明宪宗朱见深（后改名为朱见濡。公元1447年~1487年，汉族。明英宗朱祁镇之长子。在位二十三年<1464年~1487年，年号“成化”。>病逝，年仅40岁。即位后恢复其叔父朱祁钰之帝号，并为于谦平反。）

明孝宗朱祐樘<chēng＞（公元1470年~1505年，汉族。明宪宗朱见深第三子。在位十八年<1487年~1505年，年号“弘治”。>病逝，年仅35岁。）

明武宗朱厚照（公元1491年~1521年，汉族。明孝宗朱祐樘之长子，在位十六年<1505年~1521年，年号“正德”。>病逝，年仅30岁。）

明世宗朱厚熜（公元1507年~1567年，汉族。明宪宗朱见深之孙，明孝宗朱祐樘之侄，兴献王朱祐杬之子，明武宗朱厚照之堂弟。在位四十六年<1521年~1567年，年号“嘉靖”。>病逝，终年60岁。）

明穆宗朱载坖（一作：朱载垕。1537年~1572年，汉族。明世宗朱厚熜第三子。在位五年多<1567年~1572年，年号“隆庆”。＞病逝，年仅35岁。）

明神宗朱翊钧（公元1563年~1620年，汉族。明穆宗朱载坖第三子。在位四十八年<1572年~1620年，年号“万历”。>病逝，终年57岁。朱翊钧在位前十年，重用首辅张居正变法，从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诸方面实行改革，一举扭转了明王朝江河日下之颓势，国力趋于极盛，是明朝中叶以来最好之时期，史称“万历中兴”。张居正去世后新法多被废除，朱翊钧在位中后期沉溺于酒色，疏于政事，甚至二十余年不上朝，致明朝国力每况愈下。）

明光宗朱常洛（公元1582年~1620年，汉族。明神宗朱翊钧之长子。1620年即位，年号“泰昌”，在位仅一个多月，因病服用鸿胪寺丞李可灼所献之“红丸”后猝逝，年仅38岁。）

明熹宗朱由校（公元1605年~1627年，汉族。明光宗朱常洛之长子。在位七年<1620年~1627年，年号“天启”。>，因欲求长生，饮“仙方灵露饮”致全身浮肿，不治病逝，年仅22岁。）

明毅宗朱由检（其堂兄南明安宗朱由崧<一作：南明弘光帝。1645年被清军所俘，次年被杀。>为其上庙号“思宗”，后改为“毅宗”。公元1611年～1644年，汉族。明光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之异母弟。在位十七年＜1627年～1644年，年号“崇祯”。＞，李自成率大顺军攻入北京之际，朱由检自缢而死，年仅33岁。）



※附：明朝都城

南京（今江苏省南京市）、北京（今北京市）。



【清】（公元1636年～1912年，其前身为后金<1616年～1636年>，亡于中华民国。）

开国者：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一作：爱新觉罗•黄台吉、爱新觉罗•洪台吉。公元1592年～1643年，满族＜由女真族改名为满族＞。清朝奠基者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第八子。在位七年＜1636年～1643年，年号“崇德”。1626年～1636年为后金大汗，年号“天聪”。＞病逝，终年51岁。清太宗在位期间，仿照明朝制度，进行大刀阔斧之封建化改革，大力加强中央集权；实行“满汉一体”，极力缓和民族矛盾；重用汉族降将，削弱明朝实力；发展生产，扩充兵力。清太宗为清朝迅速崛起、入主中原打下了坚实基础，史称“皇太极新政”。〉

亡国者：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一作：清逊帝、清废帝。公元1906年～1967年，满族。清德宗爱新觉罗•载湉之侄，爱新觉罗•载沣之长子。1908年12月2日即位，隆裕太后<清德宗之皇后叶赫那拉•静芬＞临朝称制，爱新觉罗•溥仪之父爱新觉罗•载沣被任命为监国摄政王。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在武昌爆发，全国多地纷纷响应，相继宣布独立。12月6日，爱新觉罗•载沣奉隆裕太后懿旨辞去监国摄政王之职。隆裕太后任命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为议和全权大臣，与革命党进行和平谈判。1912年1月1日，孙文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接受中华民国《清室优待条件》，被迫签署《清帝逊位诏书》，爱新觉罗•溥仪退位，清朝灭亡。1917年7月1日，长江巡阅使、安徽督军张勋率兵进入北京，拥立爱新觉罗•溥仪重登帝位。7月12日张勋所部被皖系军阀段祺瑞之“讨逆军”击溃，复辟失败。爱新觉罗•溥仪两次在位合计三年多，年号“宣统”。1932年～1945年，爱新觉罗•溥仪出任日本掌控下之伪满洲国执政、皇帝，日本战败投降后被苏联军队俘虏，后被移交中华人民共和国关押。1959年被特赦，八年后病逝，终年61岁。〉

爱新觉罗•皇太极《更改国号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创基迄今，已屈十年。方今天下乃定，民生兴旺，拟改吾天朝国号为大清王朝，即日颁诏示下。

爱新觉罗•皇太极语录：

工筑之兴，有妨农务，前以城郭边墙，事关守御，有劳民力，良非得已。兹后止葺颓坏，不复兴筑，俾民专勤南亩。满洲、汉人，毋或异视，讼狱差徭，务使均一。贝勒属下人，毋许边外行猎。市税为国费所出，听其通商贸易，私往外国及漏税者罪之。（与群臣语）

昔金熙宗<完颜亶>及金主亮<金前废帝完颜亮＞废其祖宗时冠服，改服汉人衣冠。迨至世宗<金世宗完颜雍>，始复旧制。我国家以骑射为业，今若轻循汉人之俗，不亲弓矢，则武备何由而习乎？射猎者，演武之法；服制者，立国之经。嗣后凡出师、田猎，许服便服，其余悉令遵照国初定制，仍服朝衣，并欲使后世子孙勿轻变弃祖制。（与宗室大臣语）

昔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时，我等闻明日出猎，即豫<通“预”>为调鹰蹴球。若不令往，泣请随行。（与宗室大臣语）

朕自幼随太祖出猎，未尝夺人一兽；军中所有俘获，未尝私隐一物。朕以存心正直，获承天眷。（与群臣语）

自今凡子弟十五岁以下八岁以上者，俱令读书。（与群臣语）

太祖崩时，未尝有此，天之生朕，岂为一妇人哉！（宸妃海兰珠去世后，悲痛欲绝。）

山峻则崩，木高则折，年富则衰，此乃天特贻朕以忧也。（与群臣语）

爱新觉罗•溥仪《保证书》

1、永远跟着我的母亲共产党和毛主席走。

2、为祖国社会主义事业、为人民贡献自己一切力量，直到脉搏停止。

3、以毛主席指示的六项指标为自己行动指南和鉴别香花、毒草的准绳，向一切反社会主义、反党、反人民言论行为做坚决斗争，并揭发检举。

4、从不断学习和实际劳动中，改造自己，成为脱胎换骨的真正新人。

5、永远不忘自己罪恶，争取立功赎罪。

1959年12月7日 爱新觉罗•溥仪。

爱新觉罗•溥仪狱中改裴多菲《自由与爱情》



自由诚可贵，面子价更高。

若为性命故，二者皆可抛！



附：裴多菲《自由与爱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爱新觉罗•溥仪《月亮岀来了》

月亮出来了，

她坐在院中微笑的面容，

忽然她跳起来冲着月亮鞠躬，

一面说：

好洁净的月儿，

弗呢来个哉。

爱新觉罗•溥仪语录：

当我拿着这些东西回家时，家里人都哭了。这是我这一代人的耻辱。（爱新觉罗•溥仪担任伪满洲国皇帝时应邀访问日本，日本天皇裕仁赠其天皇神器宝剑与镜子。）



为了骑自行车方便，我们祖先在几百年间没有感到不方便的宫门门槛，叫人统统锯掉。（节选自〈我的前半生〉）

我曾经做了四次皇帝：第一次是三岁时继承先人的皇位。第二次是1917年，张勋在北京复辟，拥戴我做了十天的皇帝。第三次是1932年，日本人在东北把我扶上了伪满洲国皇位，这一幕在1945年结束。第四次当皇帝，是在前年，我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获得了选举和被选举的全部权利。现在我同其他中国人民一样，是一个“集体皇帝”。（与外国记者语）

今天，我能够作为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的一个成员在这里发言，心情非常激动……有许多外国记者访问我，他们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在新中国存在，是个奇迹。不但生存，而且生活得很好，更使他们迷惑不解。在我们的社会，确实出现了这样的奇迹：把战争罪犯改造成新人。（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之发言）

附：清朝帝王在位顺序表（公元1636年~1912年，历经二百七十六年，共11位帝王，亡于中华民国。）

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公元1592年～1643年，满族＜由女真族改名为满族＞，清朝奠基者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第八子。在位七年<1636年～1643年，年号“崇德”。1626年～1636年为后金大汗，年号“天聪”。＞病逝，终年51岁。清太宗在位期间，仿照明朝制度，进行大刀阔斧之封建化改革，大力加强中央集权；实行“满汉一体”，极力缓和民族矛盾；重用汉族降将，削弱明朝实力；发展生产，扩充兵力。清太宗为清朝迅速崛起、入主中原打下了坚实基础，史称“皇太极新政”。）

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公元1638年~1661年，满族。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第九子。1643年即位，年号“顺治”，由其叔父睿亲王爱新觉罗•多尔衮摄政。1650年爱新觉罗•多尔衮去世后，清世祖亲政。1661年病逝，年仅23岁。在位十八年。清世祖是清朝入主中原之首位皇帝，在位期间逐渐消灭南方明朝残余势力，基本上完成了除台湾以外全国之统一。）

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公元1654年~1722年，满族。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第三子。1661年即位，由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位大臣辅政。1667年亲政，1669年铲除权臣鳌拜及其党羽后完全掌控朝政。清圣祖在位期间，勤于政事，吏治清明；取得了平定三藩、收复台湾、击退沙俄侵略、三次亲征噶尔丹之胜利；减轻赋税与傜役，承诺永不加赋；编纂《康熙字典》，绘制《皇舆全图》；解除海禁，设立海关，促进国际贸易。清圣祖统治时期被后世称为“康熙盛世”。在位六十一年<1661年~1722年，年号“康熙”。>病逝，终年68岁。）

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公元1678年~1735年，满族。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第四子。在位十三年<1722年~1735年，年号“雍正”。＞病逝，终年57岁。清世宗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朝乾夕惕，上承其父清圣祖之“康熙盛世”，下启其子清高宗之“乾隆盛世”，在开创“康雍乾盛世”<亦简称“康乾盛世”＞过程中居功至伟。）

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公元1711年~1799年，满族。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第四子<一作：第五子>。在位六十年零四个月<1735年10月~1796年2月，年号“乾隆”。>。1796年禅位于其第十五子爱新觉罗•颙琰，禅位后继续训政，三年后病逝，终年88岁。清高宗在位期间，将其祖父清圣祖与其父清高宗之文治武功发扬光大，使中国历史上时间跨度最长<祖孙三代长达134年＞之治世“康雍乾盛世”达到最高峰。）

清仁宗爱新觉罗•颙琰（原名爱新觉罗•永琰。公元1760年~1820年，满族。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第十五子。受禅于其父清高宗，在位二十四年<1796年~1820年，年号“嘉庆”。>病逝，终年60岁。）

清宣宗爱新觉罗•旻宁（原名爱新觉罗•绵宁。公元1782年~1850年，满族。清仁宗爱新觉罗•颙琰之次子。在位三十年<1820年~1850年，年号“道光”。>病逝，终年68岁。）

清文宗爱新觉罗•奕詝<zhǔ＞（公元1831年~1861年，满族。清宣宗爱新觉罗•旻宁第四子。在位十一年<1850年~1861年，年号“咸丰”。＞病逝，年仅30岁。）

清穆宗爱新觉罗•载淳（公元1856年~1875年，满族。清文宗爱新觉罗•奕詝之长子，1861年即位，年号“同治”，由其母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与慈安太后钮祜禄氏一同临朝称制。1873年，清穆宗亲政，但仍难摆脱慈禧太后之干预。1875年病逝，年仅19岁。在位十四年。）

清德宗爱新觉罗•载湉（公元1871年~1908年，满族。清宣宗爱新觉罗•旻宁之孙，醇亲王爱新觉罗•奕譞之子，其母为慈禧太后之妹叶赫那拉•婉贞。1875年即位，年号“光绪”，由慈禧太后与慈安太后临朝称制<1881年慈安太后去世＞。1887年清德宗亲政，慈禧太后仍以训政名义干预朝政。1889年慈禧太后归政，但幕后继续操纵着朝政大权。1898年清德宗推行维新变法遭慈禧太后扼杀，慈禧太后宣布重新训政，并将清德宗幽禁。其后清德宗虽时常临朝，但形同傀儡。1908年病逝<一作：被慈禧太后毒杀。>，年仅37岁。在位近三十四年。）

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一作：清逊帝、清废帝。公元1906年～1967年，满族。清德宗爱新觉罗•载湉之侄，爱新觉罗•载沣之长子。1908年12月2日即位，隆裕太后<清德宗之皇后叶赫那拉•静芬＞临朝称制，爱新觉罗•溥仪之父爱新觉罗•载沣被任命为监国摄政王。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在武昌爆发，全国多地纷纷响应，相继宣布独立。12月6日，爱新觉罗•载沣奉隆裕太后懿旨辞去监国摄政王之职。隆裕太后任命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为议和全权大臣，与革命党进行和平谈判。1912年1月1日，孙文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接受中华民国《清室优待条件》，被迫签署《清帝逊位诏书》，爱新觉罗•溥仪退位，清朝灭亡。1917年7月1日，长江巡阅使、安徽督军张勋率兵进入北京，拥立爱新觉罗•溥仪重登帝位。7月12日张勋所部被皖系军阀段祺瑞之“讨逆军”击溃，复辟失败。爱新觉罗•溥仪两次在位合计三年多，年号“宣统”。1932年～1945年，爱新觉罗•溥仪出任日本掌控下之伪满洲国执政、皇帝，日本战败投降后被苏联军队俘虏，后被移交中华人民共和国关押。1959年被特赦，八年后病逝，终年61岁。）

※附：清朝都城

盛京（今辽宁省沈阳市）、北京（今北京市）。



【中华民国】（公元1912年1月1日～1949年10月1日，亡于中华人民共和国。）

开国者：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文〈公元1866年11月12日～1925年3月12日，汉族。1911年12月29日当选为中华民国首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1月1日宣誓就职。1月22日，孙文发表声明称若清朝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能宣布赞成共和，将辞去临时大总统之职，并推举袁世凯继任。1月25日，袁世凯通电赞成共和。2月12日，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退位，清朝灭亡。2月13日孙文宣布辞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之职，并向参议院提岀辞呈。2月15日袁世凯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并于3月10日宣誓就职于北京，4月1日南京临时政府迁往北京，孙文正式卸任。1925年病逝，终年59岁。在位仅44天<1912年1月1日~2月13日，若将在位时间算至4月1日，则为三个月>。〉

亡国者：

①中华民国总统蒋中正〈公元1887年10月31日～1975年4月5日，汉族。自1926年起历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院长、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中国国民党总裁、第二次世界大战同盟国中国战区最高统帅。1948年4月19日当选为中华民国总统，5月20日宣誓就职，1949年1月21日宣布引退辞职，由副总统李宗仁代行总统职权，但仍幕后掌控党、政、军大权。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标志着中华民国灭亡。蒋中正1949年12月逃至台湾，1975年病逝，终年88岁。总统之任上仅在位八个月。〉

②中华民国代总统李宗仁〈公元1891年8月13日~1969年1月30日，汉族。桂系军阀首领。1949年1月22日李宗仁以中华民国副总统之身份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代总统，然党、政、军大权皆由已宣布引退辞职之前总统蒋中正幕后掌控。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标志着中华民国灭亡，中华民国总统之法律职权被取消，李宗仁代总统之资格被终止。在位仅八个多月。1949年11月飞往香港，次月出走美国，1965年冲破重重险阻偕妻回国，1969年病逝，终年78岁。〉

孙文《大总统誓词》

倾覆满洲专制政府，巩固中华民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文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至专制政府既倒，国内无变乱，民国卓立于世界，为列邦公认，斯时文当解临时大总统之职。谨以此誓于国民。（1912年1月1日）

孙文《中国同盟会政治纲领》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1905年8月）

孙文《邀黄兴至京电报》

以弟所见，项城<袁世凯＞实陷于可悲之境地，绝无可疑之余地。张振武一案，实迫于黎<黎元洪>之急电，不能不照办。中央处于危疑之境，非将顺无以副黎之望，则南北更难统一，致一时不察，竟以致此。自弟到此以来，大消北方之意见。兄当速到，则南方风潮亦止息，统一当有圆满之结果。千万先来此一行，然后赴湘。（1912年9月6日）

孙文《讨袁檄文》

壬子之二月，国民悯构兵之惨，许清室旧臣自新，竭诚志以临时政府付袁世凯，四海之内，莫不走相告曰：息兵安民，以事建设，是大仁大义举也。吾民既竭诚以望袁，今袁所报民者何如哉？辛亥之役，流血万里，人尽好生，何为而然？若知袁种之暴戾更甚于清，则又何苦膏血万户，以博一人皇帝之雄哉！所以宁死而不悔者，誓与共和相始长耳。

今袁背弃前盟，暴行帝制，解散自治会，而闾阎无安民矣；解散国会，而国家无正论矣；滥用公款，谋杀人才，而陷国家于危险之地位矣；假民党狱，而良懦多为无辜矣。有此四者，国无不亡！国亡则民奴，独袁与二三附从之奸，尚可执挺衔璧以保富贵耳。呜呼！吾民何不幸，而委此国家生命于袁氏哉！自袁为总统，野有饿莩<通“殍”＞，而都下之笙歌不彻；国多忧患，而郊祀之典礼未忘。万户涕泪，一人冠冕，其心尚有“共和”二字存耶？既忘共和，即称民贼。吾侪昔以大仁大义铸此巨错，又焉敢不犯难，誓死戮此民贼，以拯吾民。

今长江大河，万里以内，武汉京津，扼要诸军，皆已暗受旗帜，磨剑以待。一旦义旗起，呼声动天地。当以秦陇一军，出关北指；川楚一军，规画中原；闽粤旌旗横海，合齐鲁以捣京左。三军既兴，我将与诸君子扼扬子江口，定苏浙，以树东南之威。掣庭扫穴，共戮国贼，期可指日待焉。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又曰：“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正义所至，何坚不破？愿与爱国之豪俊共图之！（1914年5月）

孙文《孙文学说•自序》<节选>

文奔走国事三十余年，毕生学力尽萃于斯，精诚无间，百折不回，满清之威力所不能屈，穷途之困苦所不能挠。吾志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奋，再接再厉，用能鼓动风潮，造成时势。卒赖全国人心之倾向，仁人志士之赞襄，乃得推覆专制，创建共和。（1918年12月30日）

孙文《遗嘱》

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

 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至嘱！（1925年2月24日）

孙文《咏志》

（1899年秋）

万象阴霾扫不开，红羊劫运日相催。

顶天立地奇男子，要把乾坤扭转来。

孙文《挽刘道一》

（1907年2月）

半壁东南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

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

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

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

孙文《马背吟》

（1907年12月）

咸来意气不论功，魂梦忽惊征马中。

漠漠东南云万叠，铁鞭叱咤厉天风。

孙文对联：

题赠黄兴〈1912年4月〉

安危他日终须仗；

甘苦来时要共尝。

挽秋瑾〈秋瑾于1907年7月15日被害，1912年12月9日孙文亲临其墓祭悼并题此联。〉

江户矢丹忱，感君首赞同盟会;

轩亭洒碧血，愧我今招侠女魂。

挽宋教仁〈1913年〉两副

其一

作公民保障，谁非后死者；

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



其二

三尺剑，万言书，美雨欧风志不磨，天地有正气，豪杰自牢笼，数十年季子舌锋，效庄生索笔；

五丈原，一抔土，卧龙跃马今何在？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洒几点苌弘血泪，向屈子招魂。

挽黄兴〈1916年〉

常恨随陆无武，绛灌无文，纵九等论交到古人，此才不易；

试问夷惠谁贤，彭殇谁寿，只十载同盟有今日，后死何堪。

挽蔡锷〈1916年〉

平生慷慨班都护；

万里间关马伏波。

题谢逸桥寓所爱春楼〈1918年〉

爱国爱民，玉树芝兰佳子弟；

春风春雨，朱楼画栋好家居。

题赠宫崎寅藏〈1918年〉

环翠楼中虬髯客；

涌金门外岳飞魂。

题上海寓所〈1920年〉

满堂花醉三千客；

一剑霜寒四十州。

挽滇军阵亡将士〈1923年4月〉

讨贼矢孤忠，魂兮不朽；

为谁易幸福，生者勿忘。

孙文语录：

所以鄙人无他，惟愿诸君将振兴中国之责任，置之于自身之肩上。昔日本维新之初，亦不过数志士为之原动力耳，仅三十余年，而跻于六大强国之一。以吾侪今日为之，独不能事半功倍乎？（节选自1905年8月13日东京中国留学生为其举办的欢迎大会上之演讲）

国民属望于公，不仅在临时政府而已。十年之内，大总统非公莫属！（1912年8月24日与袁世凯语）

袁大总统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五大民族万岁！（1912年8月28日在袁世凯于北京总统府为其举办的盛大欢迎宴会上所呼之口号，以回应袁世凯所呼“中山先生万岁！”）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1916年9月15日于海宁盐官观看钱塘江大潮，有感而发。）

蒋中正《与宋美龄书》

余今无意政治活动，惟念生平倾慕之人，厥惟女士。前在粤时，曾使人向令兄姊处示意，均未得要领。当时或因政治关系，顾余今退而为山野之人矣。据实所弃，万念灰绝。曩日之百对战疆，叱咤自喜，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于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但不知此举世所弃之下野武人，女士视之，谓如何耳？（1927年8月13日）

蒋中正《致张学良密电》

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予不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于不顾。(1931年8月16日)

蒋中正《日记》摘录

自<中华民国>十七年双十节就国府主席以来，至今正三年矣。此三年之中，祸患迭起，战乱频乘，而尤以最近半年内为特甚，此皆余智力不足，用人失当，不能自拨<拔＞之过也。外侮内忧，天灾人祸之未固，由余德薄之所致。（1931年10月10日日记）

蒋中正《述志》

（1909年）

腾腾杀气满全球，力不如人万事休。

光我神州完我责，东来志岂在封侯？

蒋中正《常平站感吟一绝》

（1925年2月10日）

亲率三千子弟兵，鸱鸮未靖此东征。

艰难革命成孤愤，挥剑长空涕泪横。

蒋中正《游峨眉口占》〈二首〉

（1935年7月27日）

其一

朝霞映旭日，梵贝伴清风。

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其二

步上峨眉顶，强消天下忧。

逢寺思慈母，望儿感独游。

蒋中正对联：

自勉联〈1914年〉

穷理于事物始生之处；

研几于心意初动之时。

挽母联〈1921年6月〉

祸及贤慈，当日顽梗悔已晚；

愧为逆子，终身沉痛恨靡涯。

自勉联〈1922年〉

成败生死何足计；

毁誉得失总相忘。

自勉联〈1923年〉

从容于疆场之上；

沉潜于仁义之中。

题家祠〈1927年〉

报本尊亲，是谓至德要道；

光前裕后，所望孝子顺孙。

挽王铭章〈1938年〉

执干戈以卫家邦，壮志不还，拼取忠忱垂宇宙；

闻鼓鼙而思将帅，国殇同哭，忍标遗像肃清高。

挽陈蕴瑜〈1938年〉

裹革恨无尸，一夕苇楼埋碧血；

报国原有典，千秋青史表丹心。

挽空军四烈士陈怀民、张效贤、杨慎贤、孙金鉴〈1938年6月〉

搏斗太空，非成功即成仁，无负十年教训；

生死常事，唯为国不为己，永怀万古云霄。

贺马相伯百岁大寿〈1939年4月〉

天下皆尊一老；

文章独擅千秋。

挽郭沫若之父郭朝沛〈1939年7月〉

耄寿喜能跻，忧时何意成千古；

中原终克定，告庙勿忘慰九泉。

挽吴佩孚〈1939年12月〉

落日黯孤城，百折不回完壮志；

大风思猛士，万方多难惜斯人。

挽张自忠〈1940年〉

江淮吴楚尽知名，三略六韬，并世将才称忠武；

随枣襄樊称重镇，黄沙碧血，千秋节烈媲睢阳。

挽戴安澜〈1942年5月26日，中国远征军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因伤重不治去世。1943年4月1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为其举行国葬，蒋中正送此挽联。〉

虎头食肉负雄资，看万里长征，与敌周旋欣不忝；

马革裹尸酹壮志，惜大勋未集，虚予期望痛如何。

蒋中正语录：

非常之事，当以非常手段解决之，设若先生一再犹豫迁延，必致有束手无策，噬脐莫及，不可挽救之一日也。（1922年4月22日与孙文语，建议讨伐粤系军阀陈炯明。）

惟攘外必先安内，去腐乃能防蠹。（节选自1931年7月13日〈告全国同胞—致安内攘外书〉）

中国亡于帝国主义，我们还能当亡国奴，尚可苟延残喘；若亡于共产党，则纵肯为奴隶亦不可得。(节选自1931年8月22日南昌讲话)

外寇不足为虑，内匪实为心腹之患。如不肃清内匪，则决不能御外侮。(节选自1933年4月10日对围剿红军之将领训话）

政府对于卢沟桥事件，已确定始终一贯的方针和立场，且必以全力固守这个立场。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我们知道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所以政府必特别谨慎，以临此大事。全国国民必须严肃沉着，准备自卫。在此安危绝续之交，唯赖举国一致，服从纪律，严守秩序。希望各位回到各地，将此意转于社会，俾咸能明了局势，效忠国家，这是兄弟所恳切期望的。（节选自1937年7月17日庐山谈话）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1944年9月16日之抗战口号）

李宗仁《归国声明》

亲爱的同胞们：

在国内外一片大好形势中，我已经从海外回到人民祖国的怀抱里来了。此行受到中国共产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多方照顾，感激良深。当飞抵北京机场之际，又受到热烈的欢迎，内心感动，尤难自已。谨借此先向党和国家领导人表示由衷恳切的谢意，并述个人愿望和感触以告国人。

首先我所欲言者，即十六年来，我以海外戴罪之身，感于我全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英明领导之下，高举着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红旗，坚决奋斗，使国家蒸蒸日上，并且在最近已经连续成功地爆炸了原子弹和氢弹。这都是我全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成果。凡是在海外的中国人，除少数顽固派外，都深深为此感到荣幸。我本人尤为兴奋，毅然从海外回到国内，期望追随我全国人民之后，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并欲对一切有关爱国反帝事业有所贡献。今后自誓有生之日，即是报效祖国之年，耿耿此心，天日可表。

其次，我深愿以留美十多年所得的感受，寄语留台国民党同志。这些年来，美国表面上以“反共”为名，实际上乃进行着一系列反华、反世界人民的肮脏勾当，企图孤立中国，控制世界。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特别自约翰逊主政以后，更变本加厉，扩大侵越战争，甚欲借此挑起一场跟中国人的战争。此举不仅引起了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所同声谴责，也遭到了其国内各界知名正义人士不断的反对和抨击。此种情况，为美国立国以来所仅见。

我尤欲寄语留在台湾的国民党同志者，多年以来，美国必欲据台湾为己有，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台湾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绝不容许美国霸占。台湾与大陆的统一，纯属中国内政，绝不容许美国插手。吾党同志继承孙中山先生爱国反帝的革命遗教，与中国共产党有过两度合作的光荣历史。当此美帝国主义亟欲谋我之际，何忍引寇自重，为敌张目，甘为民族罪人、国家蟊贼？深冀我留台国民党军政同志凛于民族大义，也与我采取同一步伐，毅然回到祖国怀抱，团结抗美，一致对外，为完成国家最后统一作出有用的贡献。

最后，我深望海外侨胞和各方人士也应该坚决走爱国反帝的道路。1949年我未能接受和谈协议，至今犹感愧疚。此后一度在海外参加推动所谓“第三势力”运动，一误再误。经此教训，自念作为中国人，目前只有两条道路可循：一就是与中国广大人民站在一起，参加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一就是与反动派沆瀣一气，同为时代所背弃，另外没有别的出路。祖国早已宣布“爱国一家，不分先后”和“来去自由”的政策，此次我以戴罪之身，也能获致宽大的待遇，就是一项具体证明。亟盼海外友好乘时奋起，拥护祖国，幡然归来，犹未为晚。

宗仁老矣，对个人政治出处无所萦怀。今后唯愿尽人民一分子的责任，对祖国革命建设事业有所贡献，并望能在祖国颐养天年，于愿已足，别无他求。谨布荩忱，敬祈垂察。（1965年7月20日于北京首都机场）

李宗仁《台儿庄大捷》

（1938年4月）

戍楼拂晓角声悲，誓杀倭奴去不回。

刀砍寇头十万颗，台儿庄上祭军旗。

附：中华民国国家元首在位顺序表（公元1912年1月1日~1949年10月1日，历经三十七年，共21位国家元首。首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文于南京宣誓就职，第二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于北京宣誓就职。中华民国自袁世凯至张作霖在位期间，因北洋军阀在其政治格局中占据主导地位，故被称为“中华民国北洋政府”<亦被称为“中华民国北京政府”>。中华民国北洋政府统治时期，由于军阀割据，相互混战，国家四分五裂。为了统一全国，中国国民党政治委员会决议筹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于1925年7月1日在广州成立，选举汪兆铭为首任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自1925年7月1日至1928年6月3日一度与中华民国北洋政府南北对峙，故其间中华民国之国家元首有南北并立之情形。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先后发动两次针对北洋军阀之北伐战争<1926年7月9日~1927年7月15日，1928年4月7日~12月9日。＞，依次击败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三大军阀，统一全国。1948年5月20日蒋中正依《中华民国宪法》就任行宪后首任中华民国总统，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改组为中华民国总统府，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改为中华民国总统。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标志着中华民国灭亡。）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文（公元1866年11月12日～1925年3月12日，汉族。1911年12月29日当选为中华民国首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1月1日宣誓就职。1月22日，孙文发表声明称若清朝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能宣布赞成共和，将辞去临时大总统之职，并推举袁世凯继任。1月25日，袁世凯通电赞成共和。2月12日，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退位，清朝灭亡。2月13日孙文宣布辞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之职，并向参议院提岀辞呈。2月15日袁世凯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并于3月10日宣誓就职于北京，4月1日南京临时政府迁往北京，孙文正式卸任。1925年病逝，终年59岁。在位仅44天<1912年1月1日~2月13日，若将在位时间算至4月1日，则为三个月>。）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大总统袁世凯（公元1859年9月16日～1916年6月6日，汉族。1912年2月15日，袁世凯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3月10日15时，袁世凯在北京石大人胡同前清外务部公署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3年10月10日10时10分袁世凯在北京故宫紫禁城太和殿<金銮殿＞宣誓就职中华民国大总统。1916年1月1日，袁世凯复辟帝制，改中华民国为中华帝国，改中华民国五年为中华帝国洪宪元年，同年3月22日，宣布撤消帝制，次日将中华帝国洪宪元年重新改回为中华民国五年，恢复中华民国大总统称号，6月6日病逝，终年57岁。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及大总统之职在位合计四年，称帝仅83天。）

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公元1864年10月19日~1928年6月3日，汉族。共两次担任此职，首次在位仅一年多<1916年6月7日~1917年7月1日＞。）

中华民国代理大总统冯国璋（公元1859年1月7日~1919年12月28日，汉族。北洋军阀直系首领。在位仅一年多<1917年7月6日~1918年10月10日＞。1919年病逝，终年60岁。）

中华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公元1855年10月20日~1939年6月6日，汉族。在位三年多<1918年10月10日~1922年6月2日>。1939年病逝，终年84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周自齐（公元1869年11月17日~1923年10月21日，汉族。以国务总理兼教育总长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10天<1922年6月2日~11日>。1923年病逝，终年54岁。）

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第二次在位仅约一年<1922年6月11日~1923年6月13日＞，两度在位合计两年多。1928年病逝，终年64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高凌霨（公元1870年~1939年，汉族。以代理国务总理兼内务总长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118天<1923年6月14日~10月10日>。后投靠日本侵略者，甘当汉奸，曾任伪河北省省长兼伪天津特别市市长，1939年病逝，终年69岁。）

中华民国大总统曹锟（公元1862年12月12日~1938年5月17日，汉族。北洋军阀直系首领。以重金贿赂议长、议员之方式被选举为大总统。在位仅一年多<1923年10月10日~1924年11月2日>。1938年病逝，终年76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黄郛（公元1880年3月8日~1936年12月6日，汉族。以代理国务总理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23天<1924年11月2日~24日>。1936年病逝，终年56岁。）

中华民国临时执政段祺瑞（公元1865年3月6日~1936年11月2日，汉族。北洋军阀皖系首领，1916年~1920年为中华民国北洋政府之实际掌权者。段祺瑞于1924年11月24日~1926年4月20日为中华民国临时执政，行使中华民国国家元首之职权，在位仅一年多。1936年病逝，终年71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胡惟德（公元1863年~1933年，汉族。以国务总理兼外交总长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24天<1926年4月20日~5月13日>。1933年病逝，终年70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颜惠庆（公元1877年4月2日~1950年5月24日，汉族。以国务总理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41天<1926年5月13日~6月22日＞。1950年病逝，终年73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杜锡珪（公元1874年11月12日~1933年12月28日，汉族。以代理国务总理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102天<1926年6月22日~10月1日>。1933年病逝，终年59岁。）

中华民国摄行大总统顾维钧（公元1888年1月29日~1985年11月14日，汉族。以代理国务总理兼外交总长之身份摄行大总统之职权，在位仅八个多月<1926年10月1日~1927年6月16日>。1985年病逝，终年97岁。）

中华民国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张作霖（公元1875年3月19日~1928年6月4日，汉族。北洋军阀奉系首领。1927年6月18日，张作霖以中华民国军政府陆海军大元帅之身份行使中华民国国家元首之职权。1928年6月2日因前线奉系部队被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北伐军所攻击节节败退而发表《出关通电》，声称“本为救国而来，今救国志愿未偿，决不忍穷兵黩武，祸延中外。爰整饬所部退出京师。所有中央政务暂交国务院摄理，军事归各军团长负责。此后政治问题，悉听国民裁决。”6月3日乘京奉专列返回奉天<今辽宁省沈阳市>，6月4日凌晨5时23分，专列经过京奉铁路与南满铁路交叉处之三洞桥时被日本关东军预埋炸药炸毁，张作霖被炸成重伤，当日上午9时30分逝世，终年53岁。在位不到一年。）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汪兆铭（以笔名“精卫”闻名，史称“汪精卫”。公元1883年5月4日~1944年11月10日，汉族。在位仅八个多月<1925年7月1日~1926年3月23日>。1938年底叛国投日，1940年3月30日于南京成立傀儡政府<1940年3月30日~1945年8月16日＞，担任伪国民政府主席兼伪行政院院长、伪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伪中国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伪最高国防会议主席、伪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伪全国经济委员会委员长等职，1944年病逝于日本，终年61岁。1946年1月21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下令将位于南京梅花山之汪兆铭墓炸毁，其尸体被焚化，骨灰被随意丢弃于路旁水沟之中。）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代理主席谭延闿（公元1880年1月25日~1930年9月22日，汉族。共两次担任此职，首次在位不到一年<1926年3月30日~1927年3月11日>。）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胡衍鸿（以笔名“汉民”闻名，史称“胡汉民”。公元1879年12月9日~1936年5月12日，汉族。在位仅152天<1927年4月18日~9月16日>。1936年病逝，终年57岁。）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谭延闿（第二次在位仅八个多月<1928年2月7日~10月10日＞，两次在位合计仅一年零七个多月。1930年病逝，终年50岁。）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蒋中正（公元1887年10月31日~1975年4月5日，汉族。共两次担任此职，首次在位三年多<1928年10月10日~1931年12月15日>。）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公元1868年2月11日~1943年8月1日，汉族。在位近十二年<1931年12月15日~1943年8月1日＞。抗日战争爆发后，代表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对日本宣战。1943年，林森因车祸逝世，终年75岁。）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蒋中正（第二次在位四年多<1943年8月1日~1948年5月20日＞，两次在位合计约八年。）

中华民国总统蒋中正（在位仅八个月<1948年5月20日~1949年1月21日>。1949年12月，蒋中正败走台湾，1975年病逝，终年88岁。）

中华民国代总统李宗仁（公元1891年8月13日~1969年1月30日，汉族。桂系军阀首领。1949年1月22日李宗仁以中华民国副总统之身份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代总统，然党、政、军大权皆由已宣布引退之前总统蒋中正幕后掌控。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标志着中华民国灭亡，中华民国总统之法律职权被取消，李宗仁代总统之资格被终止。在位仅八个多月。1949年11月李宗仁飞往香港，次月出走美国，1965年冲破重重险阻偕妻回国，1969年病逝，终年78岁。）

※附：中华民国都城

南京市、北京市<袁世凯在位期间曾先后被称为顺天府、京兆地方，1928年6月28日被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改为北平特别市，后被改为北平市，1949年9月27日被定名为北京市，1949年10月1日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都城。>、广州市、武汉市、洛阳市、重庆市等。



【中华帝国】（公元1915年12月11日，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接受请愿团推戴书，次日发表了接受帝位申令。1916年1月1日复辟帝制，改中华民国五年为中华帝国洪宪元年，同年3月22日撤消帝制，3月23日废止洪宪年号，重新改称中华民国五年。）

开国者、亡国者：中华帝国洪宪帝袁世凯〈公元1859年9月16日～1916年6月6日，汉族。在位仅83天＜1916年1月1日～3月23日＞，退位后复称中华民国大总统，85天后病逝，终年57岁。〉

致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电报

共和为最良国体，世界之公认。大清皇帝<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既明诏辞位，业经世凯署名，则宣布之日，为帝政之终结，即民国之始基。从此努力进行，务令达到圆满地位，永不使君主政体再行于中国。（1912年2月12日）

大总统颁定教育要旨〈节选〉

吾国民诵习孔孟之言，苟于其所谓居仁由义而求得共和法，治国为人之真谛，将见朝野一心，共图上理，由是扬国粹而跻富强，其道又奚待外求哉！（1915年2月）

申令

此次改变国体，全岀国民公意。如有好乱之徒，造谣煽惑，勾结为奸，当执法以绳，不稍宽贷。（1915年12月13日）

册封黎元洪为武义亲王令

光复华夏，肇始武昌。追溯缔造之基，实赖山林之启。所有辛亥首义立功人员，勋业伟大，及今弥彰。凡夙昔酬庸之典，允宜加隆。上将黎元洪，建节上游，号召东南，拱卫中央，坚苦卓绝，力保大局，百折不回。癸丑赣宁之役，督师防剿，厥功尤伟。照《约法》第廿七条特颁荣施，以昭勋烈。黎元洪着册封武义亲王，带砺山河，与同休戚，盘名茂典，王其敬承。（1915年12月15日）

册封“嵩山四友”令

自古创业之主，类皆眷怀故旧，略分言情，布衣昆季之欢，太史客星之奏，流传简册，异代同符。徐世昌、赵尔巽、李经羲、张謇皆以德行勋猷，久负重望，在当代为人伦之表，在藐躬为道义之交，虽高躅大年，不复劳以朝请，而国有大故，当就谘询，既望敷陈，尤资责难，匡予不逮，即所以保我黎民，元老壮猷，关系至大。兹特颁嵩山照影各一，名曰‘嵩山四友’，用坚白首之盟，同宝墨华之寿，以尊国耆，其喻予怀。应如何优礼之处，并着政事堂具议以闻，此令。（颁于1915年12月20日。政事堂依令议决五项优待之礼：①免其称臣跪拜；②赏乘朝舆，到内宫换乘肩舆；③皇帝临朝时，四友在勤政等殿得设矮几赐坐；④每人给以岁费2万元；⑤赏穿特种朝服。）

新皇室规范

一、中华帝国大皇帝传统子孙，万世延绵。

二、大皇帝位传统嫡长子为皇太子，皇太子有故，则传嫡皇太孙。嫡皇太孙有故，则立皇二子为太子，立太子以嫡不以长。

三、中华帝国大皇帝，为汉、满、蒙、回、藏五族大皇帝，公主、郡主得下嫁五族臣民。

四、皇室自亲王以下，至于宗室，犯法治罪，与庶民同一法律。

五、亲王、郡王得为海、陆军官，不得组织政党，及为重要政治官吏。

六、永远废除太监制度。

七、宫中设立女官，永远废除采选宫女制度。

八、永远废除各方进呈贡品制度（满、蒙、回、藏各王公世爵年班朝觐贡品，仍准照常办理外）。

九、皇室典礼事务，设宫内大臣掌领之。

十、凡皇帝亲属，不得经营商业，与庶民争利。（1915年12月22日）

撤消帝制令

民国肇建，变故纷乘，薄德如予，躬膺巨艰。忧国之士，怵于祸至之无日，多主恢复帝制，以绝争端而策久安。癸丑以来，言不绝耳，予屡加呵斥，至为严峻。自上年时异势殊，几不可遏，佥谓：“中国国本，非实行君主立宪，决不足以图存，倘有葡、墨<葡萄牙、墨西哥>之争，必为越、缅<越南、缅甸>之续。”遂有多数人主张恢复帝制，言之成理，将士吏庶，同此悃忱，文电纷陈，迫切呼吁。

予以原有之地位，应有维持之责，一再宣言，人不之谅。嗣经代行立法院议定，由国民代表大会，解决国体。各省区国民代表，一致赞成君主立宪，并合词推戴。

中国主权，本于国民全体，既经国民代表大会全体表决，予更无讨论之余地，然终以骤跻大位，背弃誓词，道德信义，无以自解，掏诚辞让，以表素怀。乃该院坚谓元首誓词根于地位，当随民意为从违，责备弥周，已至无可诿避，始以筹备为词，藉塞众望，并未实行。及滇、黔变作，明令决计从缓，凡劝进之文，均不许呈递，旋即提前召集立法院，以期早日开会，征求意见，以俟转圜。

予本忧患余生，无心问世，遁迹洹上，理乱不知。辛亥事起，谬为众论所推，勉出维持，力持危局，但知救国，不知其他。中国数千年来，史册所载帝王子孙之祸，历历可征。予独何心，贪恋高位？乃国民代表，既不谅其辞让之诚，而一部分之人民，又疑为权利思想，性情隔阂，酿为厉阶。诚不足以感人，明不足以烛物，实予不德，于人何尤？辜我生灵，劳我将士，以致中情惶惑，商业凋零，抚衷内省，良用矍然。屈己从人，予何惜焉？代行立法院转陈推戴事件，予仍认为不合事宜，着将上年十二月十一日，承认帝位之案，即行撤销，由政事堂将各省区推戴书，一律发还参政院代行立法院，转发销毁。所有筹备事宜，立即停止，庶希古人罪己之诚，以洽上天好生之德，洗心涤虑，息事宁人。

盖在主张帝制者，本图巩固国基，然爱国非其道，转足以害国；其反对帝制者，亦为发抒政见，然断不至矫枉过正，危及国家。务各激发天良，捐除意见，同心协力，共济事艰，使我神州华胄，免同室操戈之祸，化乖戾为祥和。总之万方有罪，在予一人。

今承认之案，业已撤销，如有扰乱地方，自贻口实，则祸福皆由自召。本大总统本有统治全国之责，亦不能坐视沦胥而不顾也。方今闾阎困苦，纲纪凌夷，吏治不修，真才未进，言念及此，终夜以兴。长此因循，将何以国？嗣后文武百官，务当痛除积习，黾勉图功，凡应兴应革诸大端，各尽职守，实力进行，毋托空言，毋存私见。予惟以综核名实，信赏必罚，为制治之大纲。我将吏军民，尚其共体兹意！此令。（1916年3月22日）

遗嘱

予初致疾，第遗毒耳，不图因此百病丛生，竟尔不起。予死后，尔曹当恪守家风，慎勿贻门楣之玷。对于诸母及诸弟昆无失德者，尤当敬礼而护惜之。须知母虽分嫡庶，要皆为予之遗爱；弟昆虽非同胞，要皆为予之血胤，万勿显分轩轾也。夫予辛苦半生，积得财产约百数十万磅，尔曹将来噉<通“啖”＞饭之地，尚可勿忧竭蹶。果使感情浃洽，意见不生，共族而居，同室而处，岂不甚善？第患不能副予之期望耳。万一他日分产，除汝母与汝当然分受优异之份不计外，其余约分三种：（一）随予多年而生有子女者：（二）随予多年而无子女者；（三）事予未久而有所出及无所出者。当酌量以与之。大率以予财产百之十、之八、之六依次递减。至若吾女，其出室者，各给以百之一；未受聘者，各给百之三。若夫仆从婢女，谨愿者留之，狡黠者去之。然无论或去或留，悉提百之一，分别摊派之，亦以侍予之年份久暂，定酬资之多寡为断。惟分析时，须以礼貌敦请徐伯父<徐世昌＞为中证。而分书一节，亦必经徐伯父审定，始可发生效力。如有敢持异议者，非违徐伯父，即违余也。则汝侪大不孝之罪，上通于天矣。今草此遗训，并使我诸子知之。（1916年6月5日）

怀古

（约1873年）

我今独上雨花台，万古英雄付劫灰。

谓是孙策破刘处，相传梅锅屯兵来。

大江滚滚向东去，寸心郁郁何时开。

只等毛羽一丰满，飞下九天拯鸿哀。

咏怀诗〈二首〉

（约1878年）

其一

人生在世如乱麻，谁为圣贤谁奸邪？

霜雪临头凋蒲柳，风云满地起龙蛇。

治丝乱者一刀斩，所志成时万口夸。

郁郁壮怀无人识，侧身天地长咨嗟。

其二

不爱金钱不爱名，大权在手世人钦。

千古英雄曹孟德，百年毁誉太史公。

风云际会终有日，是非黑白不能明。

长歌咏志登高阁，万里江山眼底横。

感事

（约1879年）

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

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

登楼

（1909年）

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

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自题渔舟写真〈二首〉

（1909年）

其一

身世萧然百不愁，烟蓑雨笠一渔舟。

钓丝终日牵红蓼<liǎo>，好友同盟只白鸥。

投饵我非关得失，吞钩鱼却有恩仇。

回头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须一笑休。

其二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对联：

励志联（约1871年）

大野龙方蛰；

中原鹿正肥。

挽唐继尧之母李太夫人〈1912年2月〉

鹤吊事徵贤母异；

牛眠兆卜德门昌。

贺沈宝昌之母高太夫人七十寿〈1915年9月〉

五世同堂蕲寿母；

四珍复起懋才官。

语录：

三军不可夺帅，我手上如果能够掌握十万精兵，便可横行天下！（少年时自诩之语）

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1879年秋第二次乡试落第之语）

刻下时事日非，边警迭至，世凯识薄能鲜，深望先生有以教我，以固邦基。（1912年8月24日与孙文语）



俟国会选出新总统后，鄙人亦可一息仔肩，退为国民，与诸君子共谋社会上之事业。（1912年8月24日与孙文语）

中山先生万岁！（1912年8月28日于北京总统府为孙文举办盛大欢迎宴会上所呼之口号）

本大总统所见，改革国体，经纬万端，极应审慎，如急遽轻举，恐多窒碍。本大总统有保持大局之责，认为不合事宜。（1915年9月6日与支持其称帝之诸多请愿者语）

尔勿称我陛下，仍旧称我大总统！（1916年3月21日与新华宫女官长安静生语）

我之帝位，转瞬竟成泡影。我德薄能鲜，毋庸赘言。尔等亦福命不齐，跻身帝眷，不过数旬，殊堪痛惜。然我虽辞帝位，犹得为大总统，倘或天缘辐辏，日后仍可恢复帝制。奈我老矣，余生尚有望乎？（1916年3月21日与诸姬妾语）

我年已望六，死不为夭，但追忆从前，诸多错误，就是待遇卿等，亦觉厚薄不均。我死后，卿等幸勿抱怨。（1916年5月病笃之时与姬妾闵氏、叶氏语）

我尚未死，尔兄弟即吵闹不休。尔既将我害死，尚欲害死兄弟耶？（1916年5月病榻之上与长子袁克定语）

人生终有一死，不过我死在今日，太不合时。国事一误再误，将来仗老友等维持，我亦顾不得许多。惟我之家事，亦当尽托老友，愿老友勿辞！（1916年6月5日与徐世昌语）

我将死矣，我死后，尔等大小事宜，统向徐伯父<徐世昌＞请训，然后再行。须知徐伯父与我至交，尔等事徐伯父，当如事我，休得违我遗嘱！（1916年6月5日与诸子语）

此后家事，赖汝主持，我因汝生平忠厚，恐不能驾驭全家，已将大事尽托徐东海矣。（1916年6月6日与于夫人语。徐东海：徐世昌，号东海。）

我言已具遗嘱中。但我身后大殓，不必过丰，惟祭天礼服，不应废除。治丧以后，亟应带领全眷，扶柩回籍，葬我洹上。大家和睦度日，不宜再入政界，余事悉照遗嘱中履行。（1916年6月6日与诸子语）

杨度，杨度！误我，误我！（1916年6月6日临终之语）



※附：中华帝国都城

北京（今北京市）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元1949年10月1日━━）

开国者：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公元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汉族。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毛泽东当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建国后历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等国家、政党、军队最高领导职务。1976年9月9日毛泽东病逝，终年83岁。在位二十七年。〉

政论文、报告、宣言：

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节选〉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我们的革命要有不领错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团结我们的真正的朋友，以攻击我们的真正的敌人。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不可不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及其对于革命的态度，作一个大概的分析。（1925年12月1日）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节选〉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农村革命是农民阶级推翻封建地主阶级的权力的革命。农民若不用极大的力量，决不能推翻几千年根深蒂固的地主权力。农村中须有一个大的革命热潮，才能鼓动成千成万的群众，形成一个大的力量。（1927年3月）

对日战争宣言〈节选〉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特正式宣布对日战争，领导全中国工农红军和广大被压迫民众，以民族革命战争，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中国，反对一切帝国主义瓜分中国，以求中华民族彻底的解放和独立。我们号召白色统治区域的工人、农民、兵士、学生及一切劳苦民众自己起来，组织民众抗日义勇军，夺取国民党军阀的武器来武装自己，直接对日作战，成立指挥这一行动的各地革命军事委员会。白军的兵士要暴动起来，打倒反动军官，自动对日作战，成立工农红军。（1932年4月15日）

实践论〈节选〉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才是人们对于外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实际的情形是这样的，只有在社会实践过程中(物质生产过程中，阶级斗争过程中，科学实验过程中)，人们达到了思想中所预想的结果时，人们的认识才被证实了。人们想要得到工作的胜利即得到预想的结果，一定要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如果不合，就会在实践中失败。人们经过失败之后，也就从失败取得教训，改正自己的思想使之适合于外界的规律性，人们就能变失败为胜利，所谓“失败者成功之母”、“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把实践提到第一的地位，认为人的认识一点也不能离开实践，排斥一切否认实践重要性，使认识离开实践的错误理论。（1937年7月）

矛盾论〈节选〉

事物的矛盾法则，即对立统一的法则，是唯物辩证法的最根本的法则。列宁说：“就本来的意义讲，辩证法是研究对象的本质自身中的矛盾。”列宁常称这个法则为辩证法的本质，又称之为辩证法的核心。因此，我们在研究这个法则时，不得不涉及广泛的方面，不得不涉及许多的哲学问题。如果我们将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我们就在根本上懂得了唯物辩证法。这些问题是：两种宇宙观；矛盾的普遍性；矛盾的特殊性；主要的矛盾和主要的矛盾方面；矛盾诸方面的同一性和斗争性；对抗在矛盾中的地位。（1937年8月）

论持久战〈节选〉

战争的过程究竟会要怎么样？能胜利还是不能胜利？能速胜还是不能速胜？很多人都说持久战，但是为什么是持久战？怎样进行持久战？很多人都说最后胜利，但是为什么会有最后胜利？怎样争取最后胜利？

抗战十个月以来，一切经验都证明下述两种观点的不对：一种是中国必亡论，一种是中国速胜论。前者产生妥协倾向，后者产生轻敌倾向。他们看问题的方法都是主观的和片面的，一句话：非科学的。

中国会亡吗？答复：不会亡，最后胜利是中国的。中国能够速胜吗？答复：不能速胜，抗日战争是持久战。

我们的战略方针，应该是使用我们的主力在很长的变动不定的战线上作战。中国军队要胜利，必须在广阔的战场上进行高度的运动战，迅速地前进和迅速地后退，迅速地集中和迅速地分散。这并不是说要放弃一切重要的军事地点，对于这些地点，只要有利，就应配置阵地战。但是转换全局的战略方针，必然要是运动战。阵地战虽也必需，但是属于辅助性质的第二种的方针。

如果我们集中兵力在一个狭小的阵地上作消耗战的抵抗，将使我军失掉地理上和经济组织上的有利条件，犯阿比西尼亚的错误。战争的前期，我们要避免一切大的决战，要先用运动战逐渐地破坏敌人军队的精神和战斗力。

抗战的准备阶段已经过去了。这一阶段的最中心的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争取抗战的胜利。争取抗战胜利的中心关键，在使已经发动的抗战发展为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战。只有这种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战，才能使抗战得到最后的胜利。

由于当前的抗战还存在着严重的弱点，所以在今后的抗战过程中，可能发生许多挫败、退却，内部的分化、叛变，暂时和局部的妥协等不利的情况。因此，应该看到这一抗战是艰苦的持久战。但我们相信，已经发动的抗战，必将因为我党和全国人民的努力，冲破一切障碍物而继续地前进和发展。（1938年5月）

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节选〉

 蒋介石为着维持独裁，进行内战，不惜出卖国家权利于外国帝国主义，勾结美国军队留驻青岛等地，从美国招致顾问人员，参加内战的指挥和军队的训练，残杀自己的同胞。内战的飞机、坦克、枪炮、弹药，大批从美国运来。内战的经费，大批从美国借来。蒋介石则以出卖军事基地、出卖空海航权、签订奴役性商约等项比袁世凯卖国行为还要严重多倍的条件，作为酬谢美国帝国主义的礼物。总而言之，蒋介石二十年的统治，就是卖国独裁反人民的统治。到了今天，全国绝大多数人民，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都认识了蒋介石的滔天罪恶，盼望本军从速反攻，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1947年10月10日）

论人民民主专政〈节选〉

总结我们的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这个专政必须和国际革命力量团结一致。这就是我们的公式，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经验，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纲领。

党的二十八年是一个长时期，我们仅仅做了一件事，这就是取得了革命战争的基本胜利。这是值得庆祝的，因为这是人民的胜利，因为这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大国的胜利。但是我们的事情还很多，比如走路，过去的工作只不过是像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残余的敌人尚待我们扫灭，严重的经济建设任务摆在我们面前。我们熟习的东西有些快要闲起来了，我们不熟习的东西正在强迫我们去做，这就是困难。帝国主义者算定我们办不好经济，他们站在一旁看，等待我们的失败。 我们必须克服困难，我们必须学会自己不懂的东西。我们必须向一切内行的人们（不管什么人）学经济工作，拜他们做老师，恭恭敬敬地学，老老实实地学。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不要摆官僚架子。钻进去，几个月，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总可以学会的。（1949年6月30日）

别了，司徒雷登〈节选〉

我们中国人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的人们，在美国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的“救济粮”。唐朝的韩愈写过《伯夷颂》，颂的是一个对自己国家的人民不负责任、开小差逃跑、又反对武王领导的当时的人民解放战争、颇有些“民主个人主义”思想的伯夷，那是颂错了。我们应当写《闻一多颂》，写《朱自清颂》，他们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

多少一点困难怕什么。封锁吧，封锁十年八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老子说过：“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反动派，对于我们，不但“以死惧之”，而且实行叫我们死。闻一多等人之外，还在过去的三年内，用美国的卡宾枪、机关枪、迫击炮、火箭炮、榴弹炮、坦克和飞机炸弹，杀死了数百万中国人。这种情况已近尾声了，他们打了败仗了，不是他们杀过来，而是我们杀过去了，他们快要完蛋了。留给我们多少一点困难，封锁、失业、灾荒、通货膨胀、物价上升之类，确实是困难，但是，比起过去三年来已经松了一口气了。过去三年的一关也闯过了，难道不能克服这点困难吗？没有美国就不能活命吗？

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南京的美国殖民政府如鸟兽散。司徒雷登大使老爷却坐着不动，睁起眼睛看着，希望开设新店，捞一把。司徒雷登看见了什么呢？除了看见人民解放军一队一队地走过，工人、农民、学生一群一群地起来之外，他还看见了一种现象，就是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也大群地和工农兵学生等人一道喊口号，讲革命。总之是没有人去理他，使得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没有什么事做了，只好挟起皮包走路。

中国还有一部分知识分子和其他人等存有糊涂思想，对美国存有幻想，因此应当对他们进行说服、争取、教育和团结的工作，使他们站到人民方面来，不上帝国主义的当。但是整个美帝国主义在中国人民中的威信已经破产了，美国的白皮书，就是一部破产的记录。先进的人们，应当很好地利用白皮书对中国人民进行教育工作。

司徒雷登走了，白皮书来了，很好，很好！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庆祝的。（1949年8月18日）

为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

各位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今天在我国首都北京举行。代表总数一千二百二十六人，报到的代表一千二百十一人，因病因事请假没有报到的代表十五人，报到了因病因事今天临时缺席的代表七十人。今天会议实到的代表一千一百四十一人，合于法定人数。

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负有重大的任务。这次会议的任务是：制定宪法；制定几个重要的法律；通过政府工作报告；选举新的国家领导工作人员。

我们这次会议具有伟大的历史意义。这次会议是标志着我国人民从一九四九年建国以来的新胜利和新发展的里程碑，这次会议所制定的宪法将大大地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

我们的总任务是：团结全国人民，争取一切国际朋友的支援，为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为了保卫国际和平和发展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　　我国人民应当努力工作，努力学习苏联和各兄弟国家的先进经验，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互勉互助，力戒任何的虚夸和骄傲，准备在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将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经济上文化上落后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具有高度现代文化程度的伟大的国家。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正义的事业是任何敌人也攻不破的。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有充分的信心，克服一切艰难困苦，将我国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共和国。

我们正在前进，我们正在做我们的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极其光荣伟大的事业。

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全中国六万万人团结起来，为我们的共同事业而努力奋斗！

我们的伟大的祖国万岁！（1954年9月15日）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节选〉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思想。而代表先进阶级的正确思想，一旦被群众掌握，就会变成改造社会、改造世界的物质力量。人们在社会实践中从事各项斗争，有了丰富的经验，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无数客观外界的现象通过人的眼、耳、鼻、舌、身这五个官能反映到自己的头脑中来，开始是感性认识，这种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一个飞跃，变成了理性认识，这就是思想。（1963年5月）

书信：

致李立三

立三兄：

多久不和你通讯了，陈毅同志来才知道你的情形。我大病三个月，现虽好了，但精神未全复元。开慧和岸英等我时常念及他们，想和他们通讯，不知通信处。闻说泽民在上海，请兄替我通知泽民，要他把开慧的通信处告诉我，并要他写信给我。

我知识饥荒到十分，请你时常寄书报给我，能抽暇写信指导尤幸。

独秀近来行动真岂有此理，中央的驳议文件已经到此，我们当普遍地宣传。

共产主义的敬礼！

毛泽东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开慧：杨开慧，毛泽东之夫人；岸英：毛岸英，毛泽东之长子；泽民：毛泽民，毛泽东之弟；独秀：陈独秀。）

致林彪〈节选〉

我所说的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决不是如有些人所谓“有到来之可能”那样完全没有行动意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空的东西。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节选自1930年1月5日写给时任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第1纵队司令员林彪之信。后来收入〈毛泽东选集〉时应林彪之请，将其名字隐去，并将有些批评之语删改，冠以标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致徐特立

徐老同志：

你是我二十年前的先生，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先生，你将来必定还是我的先生。当革命失败的时候，许多共产党员离开了共产党，有些甚至跑到敌人那边去了，你却在一九二七年秋天加入共产党，而且取的态度是十分积极的。从那时至今长期的艰苦斗争中，你比许多青年壮年党员还要积极，还要不怕困难，还要虚心学习新的东西。什么“老”，什么“身体精神不行”，什么“困难障碍”，在你面前都降服了。而在有些人面前呢？却做了畏葸<xǐ＞不前的借口。你是懂得很多而时刻以为不足，而在有些人本来只有“半桶水”，却偏要“淌得很”。你是心里想的就是口里说的与手里做的，而在有些人他们心之某一角落，却不免藏着一些腌腌臜臜的东西。你是任何时候都是同群众在一块的，而在有些人却似乎以脱离群众为快乐。你是处处表现自己就是服从党的与革命的纪律之模范，而在有些人却似乎认为纪律只是束缚人家的，自己并不包括在内。你是革命第一，工作第一，他人第一，而在有些人却是出风头第一，休息第一，与自己第一。你总是拣难事做，从来也不躲避责任，而在有些人则只愿意拣轻松事做，遇到担当责任的关头就躲避了。所有这些方面我都是佩服你的，愿意继续地学习你的，也愿意全党同志学习你。当你六十岁生日的时候写这封信祝贺你，愿你健康，愿你长寿，愿你成为一切革命党人与全体人民的模范。

此致革命的敬礼！

毛泽东

一九三七年一月三十日于延安

致毛岸英、毛岸青

岸英、岸清二儿 ：

很早以前，接到岸英的长信，岸清的信，岸英寄来的照片本，单张相片，并且是几次的信与照片，我都未复，很对你们不起，知你们悬念。

你们长进了，很欢喜的。岸英文理通顺，字也写得不坏，有进取的志气，是很好的。惟有一事向你们建议，趁着年纪尚轻，多向自然科学学习，少谈些政治。政治是要谈的，但目前以潜心多习自然科学为宜，社会科学辅之。将来可倒置过来，以社会科学为主，自然科学为辅。总之注意科学，只有科学是真学问，将来用处无穷。

人家恭维你抬举你，这有一样好处，就是鼓励你上进；但有一样坏处，就是易长自满之气，得意忘形，有不知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危险。你们有你们的前程，或好或坏，决定于你们自己及你们的直接环境，我不想来干涉你们，我的意见，只当作建议，由你们自己考虑决定。总之我欢喜你们，望你们更好。

岸英要我写诗，我一点诗兴也没有，因此写不出。关于寄书，前年我托西安林伯渠老同志寄了一大堆给你们少年集团，听说没有收到，真是可惜。现再酌检一点寄上，大批的待后。

我的身体今年差些，自己不满意自己。读书也少，因为颇忙。你们情形如何？甚以为念。

毛泽东

一九四一年一月三十一日

致周恩来

恩来同志：

十七日电悉。尊翁逝世，政治局同人均深致哀悼，尚望节哀。重病新愈，望多休息，并注意以后在工作中节劳为盼。

毛泽东

一九四二年七月十七日二十四时

致宋庆龄

庆龄先生：重庆违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诚，与日俱积。兹者全国革命胜利在即，建设大计，亟待商筹。特派邓颖超同志趋前致候，专诚欢迎先生北上。敬希命驾莅平<北平，今北京市。＞，以便就近请教，至祈勿却为盼！专此。敬颂大安！

毛泽东

一九四九年六月十九日

致杨开智

杨开智先生：

来函已悉。老夫人健在，甚慰，敬致祝贺。岸英、岸青均在北平。岸青尚在学习。岸英或可回湘工作，他很想看外祖母。展儿于八年前在华北抗日战争中光荣地为国牺牲，她是数百万牺牲者之一，你们不必悲痛。我身体甚好，告老夫人勿念。兄从事农场生产事业甚好，家中衣食能过得去否，有便望告。此复。敬颂大安。

毛泽东

一九四九年八月十日（杨开智：毛泽东夫人杨开慧之兄；老夫人：杨开智、杨开慧之母，毛泽东之岳母；岸英：毛岸英，毛泽东之长子；岸青：毛岸青，毛泽东之次子；展儿：杨展，杨开智之女。）

致杨开智、李崇德

子珍、崇德同志：

来信收到。你们在省府工作，甚好，望积极努力，表现成绩。小儿岸英回湘为老太太上寿，并为他母亲扫墓，同时看望你们，请你们给他以指教为荷。此问近佳！

毛泽东

一九五〇年四月十三日（子珍：杨开智，字子珍；李崇德：杨开智之夫人。）

致毛泽连、毛远悌

泽连、远悌：

来信收到。慰生六婶及泽连均不要来京，也不宜在长沙住得太久，诊病完了即回韶山为好。现在人民政府决定精简节约，强调反对浪费，故不要来京，也不要在长沙住得太久。

泽连家境困难，待将来再设法略作帮助，目前不要靠望。

远悌在印厂工作，可在工作余暇进行学习。请你们代我问六婶好！祝你们都好！

毛泽东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一日（毛泽连：毛泽东之堂弟；毛远悌：毛泽东之远房侄子；慰生六婶：毛泽连之母。）

致宋庆龄

亲爱的大姐：

贺年片早已收到，甚为高兴，深致感谢！江青到外国医疗去了，尚未回来。你好吗？睡眠尚好吧？我仍如旧，十分能吃，七分能睡。最近几年大概还不至于要见上帝，然而甚矣吾衰矣。望你好生宝养身体。

毛泽东

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六日

致刘少奇

少奇同志：

前读笔记小说或别的诗话，有说贺知章事者。今日偶翻《全唐诗话》，说贺事较详，可供一阅。他从长安辞归会稽(绍兴)，年已八十六岁，可能妻已早死。其子被命为会稽司马，也可能六七十了。“儿童相见不相识”，此儿童我认为不是他自己的儿女，而是他的孙儿女或曾孙儿女，或第四代儿女，也当有别户人家的小孩子。贺知章在长安做了数十年太子宾客等官，同明皇<唐玄宗李隆基＞有君臣而兼友好之遇。他曾推荐李白于明皇，可见彼此惬洽。在长安几十年，不会没有眷属。这是我的看法。他的夫人中年逝世，他就变成独处，也未可知。他是信道教的，也有可能屏弃眷属。但一个九十多岁象齐白石这样高年的人，没有亲属共处，是不可想象的。他是诗人，又是书家(他的草书〈孝经〉，至今犹存。)。他是一个胸襟洒脱的人，不是一个清教徒式的人物。唐朝未闻官吏禁带眷属事，整个历史也未闻此事。所以不可以“少小离家”一诗便作为断定古代官吏禁带眷属的充分证明。自从听了那次你谈到此事以后，总觉不甚妥当。请你再考一考，可能你是对的，我的想法不对。睡不着觉，偶触及此事，故写了这些，以供参考。

毛泽东

一九五八年二月十日上午十时

复寻《唐书•文苑，贺知章传》(〈旧唐书•列传一百四十〉页二十四)，亦无不带家属之记载。

近年文学选本注家，有说“儿童”是贺之儿女者，纯是臆测，毫无确据。

致杨开智

开智同志：

得电惊悉杨老夫人逝世，十分哀痛。望你及你的夫人节哀。寄上五百元，以为悼仪。葬仪，可以与杨开慧同志我的亲爱的夫人同穴。我们两家同是一家，是一家，不分彼此。望你节哀顺变。敬祝大安。

毛泽东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十五日

致邓颖超

邓大姐：

自从你压迫我写诗以后，没有办法，只得从命，花了两夜未睡，写了两首词。改了几次，还未改好，现在送上请教。如有不妥，请予痛改为盼！

毛泽东

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五日

诗词：

井赞

（1906年秋）

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

清清见卵石，小鱼囿中央。

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

咏蛙

（1910年）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改西乡隆盛诗赠父亲

（1910年）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明耻篇》题志

（l915年夏）

五月七日，民国奇耻。

何以报仇？在我学子！

沁园春〈长沙〉

（1925年秋）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西江月〈井冈山〉

（1928年秋）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

清平乐〈蒋桂战争〉

（1929年秋）

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一枕黄梁再现。 红旗越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

（1930年2月）

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 此行何去？赣江风雪弥漫处。命令昨颁，十万工农下吉安。

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

（1930年7月）

六月天兵征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 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

（1931年春）

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

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

（1931年夏）

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枯木朽株齐努力。枪林逼，飞将军自重霄入。 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

忆秦娥〈娄山关〉

（1935年2月）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长征

（1935年10月）

红军不怕远征难， 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 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 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 三军过后尽开颜。

念奴娇〈昆仑〉

（1935年10月）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清平乐〈六盘山〉

（1935年10月）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沁园春〈雪〉

（1936年2月）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临江仙〈给丁玲同志〉

（1936年12月）

壁上红旗飘落照，西风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时新。洞中开宴会，招待出牢人。 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阵图开向陇山东。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挽戴安澜将军

（1943年3月）

外侮需人御，将军赋采薇。

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

浴血冬瓜守，驱倭棠吉归。

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

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1949年4月）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水调歌头〈游泳〉

（1956年6月）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到韶山

（1959年6月）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

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吊罗荣桓同志

（1963年12月）

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

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

满江红 〈和郭沫若同志〉

（1963年1月9日）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

（1965年5月）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念奴娇〈鸟儿问答〉

（1965年秋）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对联：

自勉联〈1914年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读书时书于床头〉

贵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

挽母〈1919年10月〉

疾革尚呼儿，无限关怀，万端遗恨皆须补；

长生新学佛，不能往世，一掬慈容何处寻？

挽王尔琢〈1928年10月〉

一哭尔琢，二哭尔琢，尔琢今已矣！留却重任谁承受；

生为阶级，死为阶级，阶级后如何？得到胜利方始休！

挽黄公略〈1931年9月〉

广州暴动不死，平江暴动不死，如今竟牺牲，堪恨大祸从天降；

革命战争有功，游击战争有功，毕生何奋勇，好教后世继君来。

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十三周年〈1938年3月〉

国共合作的基础如何？孙先生云：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

抗日胜利的原因何在？中国人曰：侵略战线是和平战线的死对头。

挽王铭章〈1938年5月〉

奋战守孤城，视死如归，是革命军人本色；

决心歼顽敌，以身殉国，为中华民族争光！

挽郭沫若之父郭朝沛〈1939年7月〉

先生为有道后身，衡门潜隐，克享遐龄，明达通玄超往古；

哲嗣乃文坛宗匠，戎幕奋飞，共驱日寇，丰功勒石励来兹。

挽蔡元培〈1940年3月〉

学界泰斗；

人世楷模。

挽朱德之母钟太夫人〈1944年2月〉

为母当学民族英雄贤母；

斯人无愧劳动阶级完人。

挽彭雪枫〈1944年9月〉

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

千万里破碎河山，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

挽续范亭〈1947年10月18日〉

为民族解放，为阶级翻身，事业垂成，公胡遽死；

有云水襟怀，有松柏气节，典型顿失，人尽含悲。

语录：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以后要非常注意军事，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节选自1927年在“八七”会议上之发言）

对于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对于敌，击溃其十个师不如歼灭其一个师。（节选自1936年12月在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所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之演讲）

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从战争学习战争，这是我们的主要方法。（节选自1936年12月在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所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之演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节选自1939年9月16日针对中华民国国民政府〈限制异党活动办法〉与〈中央社〉〈扫荡报〉〈新民报〉三位记者之谈话）

我们共产党人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又一个显著的标志，就是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取得最密切的联系。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节选自1945年4月24日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所作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节选自1945年6月11日〈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词〉）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节选自1946年8月与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之谈话）

在美蒋这些反动政策下，全国人民除了斗争，再无出路。为独立、为和平、为民主而斗争，仍然是现时期中国人民的基本要求。（节选自1947年2月1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所作指示〈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

一切内外反动派的进攻，不但是必须打败的，而且是能够打败的。当着天空中出现乌云的时候，我们就指出：这不过是暂时的现象，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在前头。（节选自1947年12月25日在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所作报告〈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

美国帝国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增强起来的经济力量，遇着了不稳定的日趋缩小的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这种市场的进一步缩小，就要引起经济危机的爆发。美国的战争景气，仅仅是一时的现象。它的强大，只是表面的和暂时的。国内国外的各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像一座火山，每天都在威胁美国帝国主义，美国帝国主义就是坐在这座火山上。（节选自1947年12月25日在中共中央扩大会议上所作报告〈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它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节选自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开幕词）

让那些内外反动派在我们面前发抖罢，让他们去说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罢，中国人民的不屈不挠的努力必将稳步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节选自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开幕词）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1950年10月与其同学周世钊语，适值抗美援朝战争爆发。）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节选自1957年11月17日在苏联莫斯科大学与数千名中国留学生和实习生之谈话）



※附：中华人民共和国都城

北京市



后 记

笔者自年少起即对历史与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于中国历代开国者与亡国者的诗文语录最为痴迷，因而一直想做一个有关这一题材的选辑，并数十年持续不断地搜集、整理这一方面的素材。然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其间仅从秦始皇嬴政统一六国至清末帝爱新觉罗•溥仪退位，开国者与亡国者即有一百三十余位，他们的诗文语录选辑，足以编成一本厚厚的书，更何况上溯可至三皇五帝，下延可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所以要想编好这一选辑，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因历史久远，有些年代、文字及事迹难以详考定论，以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尽可能地采纳大多数史料的说法，力求更具代表性。

由于笔者才疏学浅，错讹之处，在所难免。尚祈方家与读者不吝赐教，在此先行致谢！

《中国历代开国者与亡国者诗文语录选辑》成书感赋

摘句寻章意未休，五千年史一同收。

帝王霸业今何在？浪逐江河滚滚流。

（2024年12月31日）

△编辑此书时参考资料如下：

《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夏商周年表》【当代】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

《史记》【西汉】司马迁

《尚书》【东周•春秋时期】孔丘 编纂【东周•战国时期→秦→西汉】伏生 传承

清华大学所藏竹简＜简称“清华简”＞《耆夜》【东周•战国时期】佚名

《东周列国志》【明】冯梦龙 著【清】蔡元放 改编

《竹书纪年》【东周•春秋时期】晋国史官、【东周•战国时期】魏国史官

《战国策》【东周•战国时期】佚名 著【西汉】刘向 编纂

《汉书》【东汉】班固

《后汉书》【南朝•宋】刘晔

《三国志》【三国•蜀汉→西晋】陈寿

《江表传》【西晋】虞溥

《世说新语》【南朝•宋】刘义庆等

《晋书》【唐】房玄龄等

《晋记》【清】郭伦

《十六国春秋》【北朝•北魏】崔鸿

《十六国春秋别本》【北朝•北魏】崔鸿

《十六国春秋辑补》【清】汤球

《宋书》【南朝•梁】沈约

《南齐书》【南朝•梁】萧子显

《梁书》【唐】姚察、姚思廉

《陈书》【唐】姚思廉

《南史》【唐】李大师、李延寿

《魏书》【北朝•北齐】魏收

《北齐书》【唐】李百药

《周书》【唐】令狐德棻、岑文本、崔仁师等

《北史》【唐】李大师、李延寿

《隋书》【唐】魏征等

《隋唐两朝志传》【元末明初】罗贯中

《大唐创业起居注》【唐】温大雅

《旧唐书》【五代•后晋】赵莹等

《新唐书》【北宋】宋祁、欧阳修、范镇、吕夏卿等

《旧五代史》【北宋】薛居正监修，卢多逊、扈蒙、张澹、刘兼、李穆、李九龄等同修

《新五代史》【北宋】欧阳修

《五代史补》【北宋】陶岳

《十国春秋》【清】吴任臣

《江南野史》【北宋】龙衮

《钓矶立谈》【北宋】史温

《资治通鉴》【北宋】司马光

《契丹国志》【南宋】叶隆礼

《辽史》【元】脱脱等

《续资治通鉴长编》【南宋】李焘

《太平御览》【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

《大宋宣和遗事》【南宋】佚名

《靖康传信录》【北宋→南宋】李纲

《三朝北盟会编》【南宋】徐梦莘

《窃愤录》【南宋】辛弃疾

《宋史全文》【宋末元初】佚名

《宋史》【元】脱脱、阿鲁图等

《西夏书事》【清】吴广成

《金太祖实录》【金】完颜宗弼、完颜勖

《大金吊伐录》【金】佚名

《金史》【元】脱脱等

《元史》【明】宋濂、王袆等

《新元史》【近现代】柯劭忞

《明太祖实录》【明】董伦、王景彰、解缙、姚广孝、胡广、胡俨、黄准、杨荣等

《记述奏对》【明】毕自严

《三家世典》【明】郭勋

《明史》【清】张廷玉等

《清太宗实录》【清】赫舍里•希福、范文程、洪承畴等

《清史稿》【近现代】赵尔巽等

《建国方略》【近现代】孙文

《袁世凯全集》【当代】骆宝善、刘路生

《民国演义》【近现代】蔡东藩、许廑父

《民国名人不常见对联》【当代】俞劭华

《蒋中正日记》【近现代】蒋中正

《毛泽东选集》【近现代】毛泽东

《毛泽东书信选集》【近现代】毛泽东

《毛泽东诗词》【近现代】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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