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谈兵法·解三国（77）钟会：不忠不慧，跳梁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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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方德存，军旅书法家，中国榜书协会会员，山东省书协会员

钟会从小就聪明早慧，长大后多才多艺，知识广博又精通名理之学，夜以继日读书，因此而获得声誉。钟会受到魏国朝廷任命后，经常随司马师、司马昭出征，为他们出谋划策，渐渐成为司马昭的心腹。钟会后来虽然在外任职，但朝廷大小事，官吏任免等，他无不参与。嵇康等人被杀，都是钟会出的主意。

司马昭因为蜀将姜维多次侵扰西部边境，估计蜀地狭小，百姓大都疲惫，物力和人力将要枯竭，想大举伐蜀。朝臣中只有钟会认为蜀国可以攻取，于是任命钟会为镇西将军，持节，都督关中诸军伐蜀。

魏军攻取蜀国后，心怀叛逆之志的钟会，诬告邓艾谋反。钟会所忌惮的人只有邓艾，邓艾被押解入京后，钟会觉得功盖于世，不想再居人之下，加之猛将精兵都在自己手上，就密谋反叛，欲与蜀国降将姜维联手直捣洛阳。

钟会还没有行动，就接到司马昭的信，说：“邓艾也许会不服从朝廷的征召，现在派中护军贾充率步、骑兵一万直入斜谷，屯驻乐城，我自带十万大军驻长安，马上就能和你相见了。”钟会见信，惊恐地叫来亲信说：“逮捕邓艾，相国知道我单独就能办理；现在来了大量兵马，必定是察觉我有异心了，应该迅速发兵。”然而，令钟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反叛行动还没展开，自己就被愤怒的魏兵杀死了。

当初，司马昭想派钟会伐蜀，西曹属邵悌求见说：“现在派钟会率领十万大军伐蜀，我认为不能单独委钟会以重任，不如派其他人去。”司马昭笑着说：“我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西蜀为天下灾难，百姓不宁。我今讨伐，易如反掌，而众人都说不能伐蜀。若心有胆怯，则智慧与英勇就会丧失，而勉强使之，则必为敌所擒。只有钟会与我想法一致，今派他伐蜀，定能灭蜀。平蜀之后，即便如你所虑，该如何应对呢？不与败军之将论勇，不与亡国大夫论救国，这是因为他们吓破了胆。如蜀国灭亡，活下来的人必惊恐万状，就不足以图谋复国了。而中原将士思乡早回，不会愿意和钟会一起反叛。如果作乱，只有自取灭亡。你不必为此担忧，但请要保密。”

等到钟会密告邓艾反叛，司马昭要率兵西进，邵悌又说：“钟会的兵力比邓艾多五六倍，只需下令让钟会抓住邓艾就行，阁下不必亲自远征。”司马昭说：“你难道忘了以前说的话了吗？怎么又说我不能前行呢？尽管如此，这些话也还是不要泄露，我自当以信义待人，只要别人不辜负我。我怎能先对人生疑呢？近日贾护军问我：‘怀疑钟会吗？’我说：‘如果今天派你外出，难道又怀疑你吗？’贾充无语对我。我到长安，自然就明白了。”大军到了长安，钟会果然已死，完全如司马昭预料的那样。

《孙子兵法·谋攻篇》曰：“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对司马昭来说，他知道伐蜀时机已经成熟，知道可以战了，因而取得了灭蜀的决定性胜利；他知道只有钟会率兵出征才可以获胜，所以他必须让钟会挂帅，因而伐蜀目标得以实现；他知道如果钟会反叛，不可能得手，所以他敢于派钟会率十万大军伐蜀；他知道灭蜀后调动兵力、亲率大军出动的威慑与防范作用，所以一纸信函便让钟会吓得露出了狐狸尾巴。

通观全程，司马昭正是因为知可以行与不可以行，故而能始终掌控全局、把握主动，立于不败之地。仅凭此事的应对，世人便知司马昭的智谋与老辣是何等了得！

反观钟会，自认为聪明过人、“谋划从不失策”，觉得手握兵将、一呼百应，而并不真正知道可以反与不可以反的条件与因素，也不知道狡猾的司马昭从一开始就在防着自己、置于股掌之中，所以败是必然的。从中可以看出，钟会既不忠又不慧，如果非要说他是个聪明人，也不过是个爱耍小聪明的跳梁鼠辈而已。

（吴巨峰题）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6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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