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带荸荠香

野山

<p class="ql-block">  扬州,素有“里下河文化发源地”的美誉。在这片流域,汇聚起的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河,携浩瀚之水,导致这里水网密布,人杰地灵,物产丰富。</p><p class="ql-block"> 在这座充满传统文化韵味和底蕴的城市里,有一种水生作物经常让人留恋,那就是荸荠</p> <p class="ql-block">  每当初春降临,扬州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荸荠清香,整个城市仿佛都被荸荠的身影所占领。</p><p class="ql-block"> 夕阳西下,从借寓的东关街问井巷出来漫步,往东关城门楼子走,总能看到摊贩们摆放的卖荸荠摊位。早春的严寒,挡不住她们勤劳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荸荠放在自制的板车上,一般被堆成两堆,一堆是雪白色,加工过的,码的齐齐的,堆放在小篮子里,等着食客买下。另一堆是未加工的、有赭色的外衣,就那样的,胡乱堆放在一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拿起一颗荸荠,沉甸甸的,仿佛带着泥土的温度和古人的诗意。明末清初的彭孙贻,曾以《荸荠》一诗,赞美了这平凡却又非凡的果实。</p><p class="ql-block"> “登俎非佳果,能消亦爽咽。”</p><p class="ql-block"> 荸荠并非餐桌上的珍贵佳肴,但它有自己的独特之处。那清甜爽脆的味道,犹如山间清泉,消去了喉间的干涩。它虽不显眼,却能在冬去春来的过渡时光里,给人们带来一丝清凉的慰籍。</p> <p class="ql-block">  荸荠,上海人叫“地栗”,正规一点的叫“马蹄梨”,称马蹄是因为形似。称梨,是因为地栗生于地下,如雪梨般甘甜。扬州人及里下河地区的人,则称为“荸荠”。据说古时即有来历。</p><p class="ql-block"> 翻开《尔雅:释草第十三》章,荸荠古时叫“芍”(xiao),生于低洼之地,因常与野鸭为伍,又被称为“凫茈”(fu ci)。“凫”是野鸭,荸荠常跟野鸭一起共生一起,故称。</p><p class="ql-block"> 古时候,荸荠不作主食,一般野生于稻畦、湿地。百姓在荒年时,时常将荸荠挖来充饥。</p> <p class="ql-block">  我喜欢吃荸荠,但厌烦那层赭色外衣。喜欢买那削去外皮的,价格贵点无所谓。</p><p class="ql-block"> 站在卖荸荠的小贩前,也不用问价格,就指着白色的荸荠,竖着两根手指,说,“来两斤”,这样才能显示出上海人的潇洒与不计较。</p><p class="ql-block"> 削去外皮的荸荠,可以生食。直接吃起来,清脆爽口。也可以做汤、炒菜、做馅等。</p><p class="ql-block"> 在做肉圆的时候,如果放一点荸荠末在里面,这样的肉圆,吃起来会带有一股利爽劲,更加受欢迎,而这,正是大多数扬州人做肉圆的标准做法。</p> <p class="ql-block">  在向晚的东关街上踱步,就着昏黄的灯光,买一大包洁白的削皮地栗。</p><p class="ql-block"> 拿一个,搁嘴里,一口咬下。脆脆的荸荠肉,瞬间填满嘴巴。继而,甜甜的地栗汁液,在口中溢出。</p><p class="ql-block"> 吃着这样的野荸荠,与妻两人,挤在摩肩擦踵的游玩人群中。荸荠的淡淡芳香,瞬间吸引了周边的路人。看着他们回看的羡慕神情,走在春风沉醉的东关街上,自己仿佛有了一点陶醉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文:野山/图:手机拍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