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传水的美篇

程传水

笑 口 常 开

程传水

（2011.11.25）

近日，朋友送我一本《吕士民水墨漫画》。吕士民先生不愧为当代中国著名的水墨漫画大师。他的四十几幅漫画，幅幅寥寥数笔，幅幅简约文字点题，让人思索，捧腹难忍。于是乎，我又托朋友引见吕士民先生。不日，我和吕先生对面而坐，谈笑风生。吕先生六十开外，身材高挑硬朗，穿着朴实大方。说话带北方口音，思路清晰，快人快语，妙语连珠。我们谈及最多的是他的漫画作品。他很得意地听着我对他许多作品的体会，不时哈哈大笑，“真的，你看得如此认真，理解的如我一般”。他的高兴劲让我也犹如其漫画中的人物一样被逗乐了，笑声充满了雅室。

漫画本身就是通过画家手中的笔，圈圈点点而成，把生活中的诙谐而又让人忽略的一件件小事，告诉世人，让人思索，让人受益。举例来说，《老事新办》画中一对耄耋老人，自享自得，挺胸昂首，满面春风。老汉在前，老太在后，两根拐杖把手相互勾住，形成一根爱情联结线。老汉白发苍苍，银须飘扬，迷迷微笑的双眼，大步流星，老太身着时尚马甲，紧紧抓住“一线牵”，也大步流星。两老各胸佩红花一朵。画右上角一对鸳鸯喜出望外，目送这对鹤发童颜的老人。猜：二老是否钻石婚纪念日，到照像馆合影留念？是儿孙为他们准备丰盛的钻石婚宴？还是参加什么街坊里弄组织的好老伴集体活动？反正你去猜，肯定是喜事。让人也喜笑颜开，产生对美好生活的联想。《打婆婆》这幅漫画让人逗乐。画中也是两个人，一个是时髦的年轻女子，双手紧握拳头，动作是捶打一个老太婆的肩部，一个是生活富态的老太婆坐在椅子上，手扶椅背，任年轻女子双拳敲打。老太还不时回头向年轻女子微笑。画面插一段文字：“如今怪事多，儿媳常常打婆婆，越打越快活。”原来是这样！我一下子大笑起来真叫绝，“太好了”。《不顺眼》画面是一老太服饰古板，大裤衩，青布鞋，对襟马甲，背手挺胸，双目朝天；一女郎装饰时髦，胸罩乳房突起，肚皮外露，裸露大腿，金发、红眼、大耳环，小挎坤包，也挺胸，眼朝天；相互迎面大步走来，却不屑一顾，轻蔑对方，互相瞧不起，看不惯。画面无文字无语，但我也笑了，笑这时代正在发生变化，乃至新旧体制变化，新老观念的撞击。《作风不好》，一大官，头戴乌纱帽，身着官袍，腰宽体胖，满脸横肉，正听一位尖嘴猴腮的人吹风：“有人诬陷你作风不好。”大官顿时满脸愁容，坐立不安。是贪官吗？胸前画了一个“大红心”；是海瑞吗？何必那么忧愁；是小心眼偏听偏信吗？又那么体胖，不像。一幅画借古讽今，让人去想象当今社会有无其人其事。看后，我当然暗自一笑。又如《十二生肖有你吗》，画面一个老鼠，个头高大，体胖富态，直溜溜的双眼直瞪瞪那位、个头矮小、席地而卧，但却望而生畏的老猫。旁边批注，十二生肖有你吗？以物拟人，告诉看者这世间怪象，老鼠以在不在十二生肖欺负老猫了。《有情况了》画面一对年青男女正倚窗拥抱亲昵，右上角画一只黄莺，正睁大眼睛盯着，好像巨大发现：“有情况了”。画面插字“鸟是好鸟，就是话多”。你说这鸟话多不多，人家谈对象，与你何干？真是，你说笑不笑？

我把这本画册放在床头，不时翻翻，合本再想，真有许多想笑的地方。正如柯文辉先生在与吕士民夜读偶录中的对话：“聪明是几滴油，珠子浮在一锅汤面上。智慧是盐，汤里见不着，一喝才知道。”“读画以捧腹大笑。”漫画“高雅，谑而不虐，一笑了之，还会联想”。“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活着少不了笑，笑可以提神。”“笑能摆脱压抑换取轻松，缓和紧张氛围，有益身心健康。”“笑还是一个国家开放、开明、开朗，富于民族自尊的象征，宽宏、宽厚，透明水准的温度计。”“笑是高级精神享受，要笑的健康，减少庸俗恶习低级趣味的笑。”

读吕士民的漫画，不由得我想起社会生活中多么需要笑，笑是人喜怒哀乐的一种表现，笑是人的生理状态表现的基本形式，快乐的笑是人类社会充满和谐的最主要表现形式。社会提倡快乐的笑包涵：愉快的笑、哈哈大笑、爽朗一笑、捧腹大笑、开怀大笑、笑声朗朗、笑逐颜开、嫣然一笑、微微一笑、淡淡一笑、甜甜的笑，以笑声朗朗、笑逐颜开……，对于那种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笑、阴阴的笑、暗暗的笑，则嗤之以鼻。一笑了之，笑笑而已是一种心灵高雅的笑，也是一种淡然的生活态度。笑的各种形式的表现均存在人类社会活动、人与人交往、人与社会交往之中。第一种形式则是社会特别提倡的生活形态。弥勒佛的笑称：“笑天下可笑之人，容天下难容之事。”布袋和尚的笑，有人疑是弥勒佛的化身，其实则不是，是宋代人梁楷之画，此画构图简明有力，意到神足，衣袍用笔粗放，脸部笑容可掬，虽有点玩世不恭，但不乏悲天悯人的气度，同样与弥勒佛流传至今，人们一见此塑像，只是想笑，霎时丢掉烦恼，心中只是一片快乐。

笑是人类生活时刻离不开的脸部表现形式，人的性格不同，面部长相不同，生活方式不同，地域环境、人文对象不同，笑的表露形式内含当然也不同。有的人终年脸上挂满了笑，甚至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笑，做梦时都在笑，在梦中笑醒；有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对会笑的眉毛，一双明亮的大眼晴，一讲话藏有笑意；有的人天生一张滑稽的脸，人们一见此人就想笑。如果是让他去说相声或演小品的那就绝了，必定逗人哈哈大笑；有的人面无表情，言辞不多，千金难买一笑，让人感到怪异，难以接受。这种人虽然不多，但人们有近而远之之感。

为了让人类社会始终充满着温暖的笑，古往今来，多少大师级人物利用自己的特长，展示自己的才华，让自己的特技引发出人间温存的笑。漫画是-种形式，滑稽戏、小品、相声、轻喜剧也是一种形式。卓别林活跃上世纪上半叶，演技卓绝，斐声全球，让许多看了他的演出笑声迭出而延年益寿。在中国的舞台上，随着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结合，中西文化的融合，涌现出一大批滑稽大师。如漫画家方成、华君武乃至今天享誉全国的像吕士民一样的高级漫画家；相声演员马三立、侯宝林、马季，以及姜昆、冯巩、牛群：小品演员赵本山、范伟、黄宏、宋丹丹、赵丽蓉巩汉林等等。他们都是人间笑声朗朗的使者和功臣。比如赵丽蓉和巩汉林的许多小品，让人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感受到社会的和谐。黄宏和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对那个时代的社会缩影作了生动描述，让人在感受小人物的平凡甚至是愚昧时会心一笑。赵本山和范伟靠二人传从辽宁乡村走出来，两人合作多年，为广大老百姓奉献了多台充满生活气息的经典小品，特别是他们与高秀敏合作的《卖拐》.《卖车)、《拜年》、《牛大叔提干)等影响深远。后来，赵本山剧组创作的（刘老根》和《乡村爱情》在中央一套黄金时段播出，带动了乡村文艺的繁荣。据说他们在沈阳的《刘老根大舞台》火爆热烈，场汤爆满。当地人百看不厌，外地人到沈阳不看等于白跑一趟沈阳。范伟主演的轻喜剧（老大的幸福》一经播出，就受到观众的热棒，创下当年央视一套黄金档热播剧最高收视率。

笑不仅在舞台上也在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人们更加注重对笑的装饰，更加注重推进笑的商业化。如今的商场、酒店等服务行业都提倡微笑服务。只要一到商场特别是各大星级商场，门前整排的靓丽小姐统一服饰、统一微笑、统一声音，一下子让人有宾至如归之感。多年前安徽的高速公路在各收费站推出的了微笑服务项目，真的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效益。她们是用脸部的微笑和语言的微笑迎来送往，让无数人感到身心的愉快，让外地人一踏进安徽大地就有一种亲切感、文明感，如沐春风。

当然笑中也有酸甜苦辣。一种不好的社会环境和社会精神因素，会造成许多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不和谐，甚至会失掉笑声。记得季羡林先生曾写过一篇关于笑的文章叫《爽朗的笑声》。他说他在文革前结识了一位老干部，关系甚笃。这老干部整天脸上挂滿笑容，常有笑声朗朗。这笑声不是掩饰的笑，而是发自肺腑的爽朗的笑，笑声悠扬清脆，温和而热情，有极大的感染力。一听到这笑声，顿觉满室生春，一草一木仿佛充满活力。可是文革来了，那老干部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我自己也没有往日笑容了”。两人见面互不对视，不带丝毫微笑。苦恼人只能躲进自己的屋子，黯然伤心。文革结束了，他们两人都解放了，笑声一切照旧了。季羡林深有体会地写道：“一个人如果失掉了笑，那么意味着，他同时已经失掉了希望，失掉了生趣，失掉了一切。”他还说，“发现只有人会笑的是科学家，发现人失掉笑的人，是曾经沧海的人。两者都是伟大发现。”

看了吕士民的漫画，引发我诸多联想。我觉得，天下之大没有解不开的结，天下之人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安庆桐城六尺巷的典故中就有一句话：“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时光易老，岁月流逝，在构建和谐社会的今天，更需要人们笑口常开，更需要社会充滿着朗朗笑声。 （2011.6.25）

程传水、笔名轻舟， 安徽大学中文系毕业，法学研究生。

  现为安徽省政府文史馆特约研究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顾问、安徽徽文化书法艺术学会顾问、安徽电视台艺术人生栏目顾问、合肥高新区青商协会顾问，环巢书画院院长。

书法创作与文学创作兼收。

书法作品三十多次参加全国行业和全省各类专展和大赛展、名家书画精品展活动，多幅作品获奖或被机关、社会团体和民间收藏。并为“江南醇”酒、“沐阳皇菊”等商品书写商品诗词，以及为相关作者新书出版提写书名。

出版学术文集《中国监狱发展路径研究》，获省法学会2010年学术论著评选三等奖。出版散文集《飘逸的红叶》、《追着太阳走》、《轻舟行》。《飘逸的红叶》获2009年安徽省散文家协会“安徽散文奖”一等奖。《轻舟行》2019年度被合肥市有关方面推荐为全民读书书目。近二百篇论文和散文见诸国家和省级有关报刊。主编文学作品集《浴火重生》、《云自卷书心自飞》、《狱城放歌》、《书法家实用春联手册》等。

2013年举办个人小型书法展与新书《追着太阳走》发行活动，2016、2019、2021年分别牵头组织大型书画展活动。

程传水书法文学艺术得到许多媒体关注。如：《中国司法》、《中国监狱》、《犯罪与改造研究》、《人民艺术家》、《安徽政协》、《安徽治安瞭望》、《安徽监狱》、《安徽城乡文化》、《安徽日报》、《安徽商报》、《安徽大散文》等均刊登他的作品或专文介绍。出版的文学书法作品集均被安徽省图书馆、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省文史馆文学艺木馆等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