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泰伯祠

海宁妙松

日前，我去苏州吴门书道馆参加一个讲座，相邻的是苏州泰伯庙，我就借机前往一游。 苏州泰伯庙 泰伯庙位于苏州市阊门内下塘街二五O号，为纪念古公亶父（周太王）长子泰伯而建，历史可追溯至东汉，为江南地区第一座奉祀吴地开发始祖泰伯的庙宇。 《汉书·地理志第八上》记载：“会稽郡，秦置。高帝六年为荆国，十二年更名吴。……县二十六：吴，故国，周太伯所邑。……莽曰泰德。”汉代人们认为吴县为泰伯奔吴所在之故都，因而两汉之间的王莽“复古改制”将吴县（即苏州）改名为“泰德”，意为“泰伯让国之德”。东汉时期在苏州建造了吴地第一座祭祀泰伯的庙宇，即苏州泰伯庙。 泰伯庙又名至德庙。历史记载东汉永兴二年（154年）郡守麋豹建于阊门外。五代后梁乾化四年（914年）吴越王为避兵乱徙于今所，占地五十八点五亩，为江南地区最早奉祀吴地开发始祖泰伯的庙宇。北宋元祐七年（1092年）诏号至德庙。南宋建炎四年（1130年）庙毁，乾道元年（1165年）知府沈度鸠工重建，又于庙前建至德桥。后历经南宋淳祐十二年（1252年）、明宣德五年（1430年）、成化中、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万历十九年（1591年）、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崇祯二年（1629年）、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的先后葺治，主其事者有知府况钟、巡抚汤斌等名臣。咸丰十年（1860年）太平军毁庙，同治六年（1875年）重建。光绪元年（1875年）增修，民国时期亦曾修缮。抗战起，日机投下炸弹，庙西部许多房屋被炸毁。一九四七年发的土地所有权状上，庙仅占地二点八一二四亩。一九五二年十月，庙舍交泰伯小学使用，当时尚有大殿、龛位、碑记多块及桥北牌坊。文革中学校迁出，改为菜场，又在庙内挖防空洞，原有庙门、方池、塑像及三座石坊无存，旧迹仅存大殿和桥北“至德坊”。 二OO九年，迁出庙桥农贸市场开始重修。根据留存至今的《至德志》等历史资料复原泰伯庙全景，修复后泰伯庙总占地面积七千四百九十二平方米，相比之前将占地扩容近六倍。今后将作为祭祀祠堂，并增设陈列展览，展现泰伯历史文化，使之成为重要的文化景观和祭祀吴地始祖、进行传统文化教育的重要场所。 一九八二年，泰伯庙被列为苏州市文物保护单位。 至德坊 泰伯庙外围由黛瓦白粉墙围起来，前面进门处是一座四柱三间冲天式石牌坊，柱端雕刻卷云纹，柱前后两侧有葫芦形抱鼓石。中间的坊额镌有“至德坊”三字，为光绪二年巡抚吴元柄所书。牌坊前筑有平台，平台前建有石台阶。 原尚有“三让无称”、“归化”、“开吴”三坊及石桥、方池，现均已荡然无存。 至德桥 泰伯庙南面是一条河，与至德坊相对的河上有座梁式石桥，名为至德桥，俗称泰伯庙桥。 泰伯庙门厅门上的门神 跨过至德坊，来到一个院子，院子对面，是泰伯庙的门厅。这是一座硬山顶的建筑，屋脊上装饰着鱼龙脊。在屋檐下正中央挂着“泰伯庙”的匾额，两侧抱柱上挂着一副楹联：“让三固是周天下，第一初开吴世家”，寓意深远。 门厅大门上贴着一对门神，左边是黑脸尉迟恭，右边是白面秦琼。一对门神中间的边幅上印着一行字，合起来是“泰伯送福，江南開春”，意味着每年泰伯庙大门换了门神画像之时，就迎来了江南的春天。 “右達”和“左通” 在泰伯庙门厅的两侧有两座带门盖的拱形小门，砖雕门额上分别镌刻了“右達”和“左通”。 “右通”“左達”出自《千字文》中“右通廣内，左達承明”，意思是右面通向用以藏书的广内殿，左面到达朝臣休息的承明殿。 御碑亭 走进山门，面前是个硕大的院子，略呈方形，左右各有一座歇山顶四方石亭，由花岗岩建成。亭内分别竖立着一方御碑，故亭称御碑亭。 东边的御碑亭内的石碑上镌刻的是“汉恒帝颁发封奉祀侯吴允承制”，记载了东汉桓帝永兴二年（154）敕建泰伯庙的历史事件。 东汉恒帝御碑 御碑碑文：漢桓帝敕封奉祀侯吴允承制 皇帝制约國家寶賢爰及苗裔而清華列秩非克缵先傳勉自存 養者誰克承之爾吴允承鐘海岳之精英 備文質之纯懿契梅里之真源挺延陵之 特秀宜膺簡命益亢名宗兹值爾父灌陽 侯吳如勝以世系進覽太尉黄瓊等議爾 為泰伯廟主祀因錫爾為奉祀侯永主廟 祀贲之敕命庶國範有加世模克承乃有 光於社稷钦哉爾命 永興二年十二月初五日 御碑亭 西边的御碑亭内竖立的石碑是“乾隆十六年皇上谕祭文”碑，镌刻记录了清代乾隆十六年（1751年）乾隆皇帝祭拜泰伯庙的事件。 清代乾隆御碑 御碑碑文：乾隆十六年皇上諭祭文 維 乾隆十六年歲次辛未二月辛卯朔越二 十一日皇布遣散秩大臣誠毅伯烏米泰致祭於 周泰伯之靈曰惟周泰伯孝先體志友更從心值商祚之將移 早裕化家之識望南邦而戾止俾無立幼 之嫌薰遜讓於三吳遥開千萬年之文物 泯稱述于黎庶隱啓八百年之太平嘆之 德于宣尼夐乎尚矣存古祠於唐相風示 夾茲朕時邁省方致深懷古睹江鄉之殷庶宜飲 水而思源申典禮於牲牷奠備物以展敬 靈其鋻格尚克歆承 院内的古树 在两座御碑亭后面分别种植有一棵参天大树，矗立入云。尤其右边那棵朴树，树龄高达一百一十五年，高大的树冠如同一片绿云，这是苏州编号为金四O九的二级保护古树。 至德殿 与门厅遥遥相对的是至德殿，这是泰伯庙的主体建筑。殿广三间，面阔十四米，进深十米，硬山顶，饰有鱼龙脊，前加卷棚。金字朱底的“至德殿”匾额高悬殿门上方卷棚下。 殿前建有月台，四周筑有石围栏，月台前有宽阔的石阶。在殿前卷棚前侧的廊柱上挂着一副木质楹联，联曰：“肅肅清祀，烝烝孝思，讓此本基虔恭在兹；昭昭至德，奕奕㳅福，祈蚤降祝瑕陈辭”。该联系著名书法家言恭达先生于癸巳年（2013年）所书。 　殿内梁上前后高悬二块蓝底金字匾，前面一块是乾隆十六年二月乾隆南巡时在泰伯庙御笔亲书的“三讓高踪”匾，乾隆历次下江南时，都会派遣大臣来泰伯庙祭祀。后面一块是康熙四十四年圣祖仁皇帝（即康熙）南巡时，钦赐给泰伯庙御笔亲书的“至德無名”匾。 中间后壁屏风前的供台上供奉着泰伯三兄弟的彩塑神像，泰伯居中，两侧分别为仲雍和季札。屏风两侧的殿柱上挂着一副楹联，联云：“奔走句吴，王業滋興，百世荆蠻開禮樂；遜歷天下，至分無稱，千秋俎豆有餘香。” 在前殿的殿柱上也挂着一副楹联，联曰：“至诚之讓，三吴雲煙，世戀滄海社稷；德義所歸，百代俎豆，道啓鸿濛江南”。 　殿内东侧壁上镶嵌了一块清康熙二十四年《重建至德庙碑记》。 　大殿西侧也镶嵌了一块清康熙二十五年的《巡抚江南汤公长生碑》。 　大殿两侧壁上镶嵌了一幅幅巨大的刊印泰伯言论的条幅。 泰伯庙的西庑 泰伯庙除大殿外，还有东西两庑各三间，壁嵌泰伯及诸先世画像刻石，镌于光绪二年。 我看西庑一扇门开着，就进去一看。一楼以泰伯三让、泰伯奔吴、历代帝王褒崇泰伯等内容为展陈重点，突出泰伯的至高德风以及对吴地的深远影响。用铜版画的形式展示了泰伯三让王位的故事，将青铜器作为这个展室的主体视觉元素，强调吴国与中原周王朝之间的血脉关系以及中原文化与荆蛮文化的交融。 　装饰西庑展柜的商周时期的青铜器纹饰，古朴典雅，威武霸气。 苏州虎丘东周墓出土铜四系壶 （复制品） 西周晚期印纹陶罐 苏州虎丘东周墓出土铜蟠螭三足提梁盉 （复制品） 苏州虎丘东周墓出土铜豆 （复制品） 第一部分泰伯世系 黄帝至周文王之间的血脉传承 吴国世系表 （据《史记·吴世家》） 第二部分泰伯一讓 入山採藥，避立長嗣 　在商朝时，周部族的首領周太王古公亶父有三子，長泰伯，次仲雍，三季立，季历之子姬昌2自小聪明过人，才华出众，出生时就曾出现凤凰鸣啼的祥瑞征兆，深得古公亶父的宠爱。古公亶父晚年时，就想把西伯侯的位子传给孙子姬昌，他说：“我们周部族以后要兴旺起来，恐怕就在昌身上了，这是天神的意思”。然而当时的礼法是立长不立幼，泰伯作为古公亶父的长子是当仁不让的继承人，然而泰伯一旦当上了西伯侯，姬昌就没了当诸侯的机会，周的发达便无从谈起，这件事萦绕在古公亶父心头，让他很是头疼。泰伯明白父亲的心思，心想：“ 父亲想传位给姬昌，我不就成了块拦路石吗，那么，为孝顺起见，我应该早死才是，然而可恨的是我的身体竟然非常健康，该怎么办呢？实在不行我还是自动消失吧。”泰伯给仲雍说明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仲雍笑着说： “哥，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走了以后不还有我吗，诸侯的位子照样落不到姬昌头上，干脆这样好了，咱哥俩一起走吧，这样一来，季历前面没有我俩挡着，他就能顺理成章的继位了。”于是，为了成全父亲的心愿，孝悌传统文化熏陶下的泰伯和仲雍便趁父亲病重之时，以上山采药为由，离开了周原。这就是“泰伯一讓”。 　《史记·周本纪》（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汲古閣刊本）中的记载。 第三部分泰伯二讓 奔喪至孝奔吴讓位 　泰伯出走后不久，古公亶父去世，他与仲雍回来奔丧，季历拿出父亲让泰伯继位的遗嘱，哭着请求泰伯继位，然而泰伯坚决不从，他说：“父王在世时，我没有在最后时刻供养他，他去世后入殓时，我也没有参与，更没有在他的灵堂前哭灵守孝，作为不孝之子，我怎能继承他的王位？”料理完丧事后，泰伯和仲雍再次离开，季历继位。这就是“泰伯二讓”。 　《史记·吴太伯世家》（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汲古閣刊本）中的记载。 第四部分泰伯三讓 斷髪文身示不可用 　　季历继位后，整肃朝政，扩大领土，遭到商人的嫉恨，被暗害致死。泰伯又一次回来奔丧，群臣再次要他继位，他依然不从，办完丧事后立马返回，王位由其侄子姬昌继承。这位姬昌就是后来显赫的周文王，灭掉了商王朝，建立了周朝。泰伯和仲雍奔吴后，还故意把自己弄的像当地土人一样，身上刺满花纹、剪断头发，表示自己不能继承王位。这就是“泰伯三让”。 　《吴越春秋·吴泰太伯传》（四部丛刊）中的记载。 第五部分泰伯聖德 历代帝王对泰伯的褒崇 　康熙四十四年聖祖仁皇帝南巡驻蹕蘇州行宫時御筆欽賜“至德無名”匾。 　乾隆十六年皇上南巡駐蹕蘇州行宫时御筆欽賜“三讓高踪”匾。 泰伯南奔 中原文化与荆蛮文化的交融 吴泰伯像 取自清道光十年刻本《古圣贤像传略》 泰伯南奔图 （取自《吴门百贤图》） 约在公元前十二世纪，北方的周部族首领古公亶父意欲将王位传给三儿季历。泰伯、仲雍为满足父亲的意愿，让出王位给弟弟季历，就带领一部分族人，辗转曲折，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奔赴南方的梅里。那时，南方尚未开化，南方人被称为“南蛮”。泰伯、仲雍到达梅里后，见这里人烟稀少，土地广阔，就占卜定居。他们入乡随俗，断发文身，与当地民众融合起来，并向当地民众传授耕作和筑城等技术。泰伯、仲雍的这些举动极大地影响了当地人的生活，得到了当地人的敬重，当地人纷纷追随他俩。因而“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余家，立为吴太伯”(《史记·吴太伯世家第一》)。泰伯贤能，与当地民众十分和好，故而被推举为君长，并建立了封建农奴制政权，号为“勾吴”。 泰伯庙围廊一角 　泰伯庙西侧相邻的吴门书道馆，吴门书道馆的原址是至德书院。 吴门书画家塑像 进入门厅，是一个四方的庭院，院子西侧带黛瓦屋脊的粉墙上镶嵌了一块“厚德载物”的砖刻匾额，墙前的花草丛中有六位历史上著名的吴门书画家的塑像——张旭、祝允明、文徴明、王宠、陈淳、文彭。 张旭塑像 张旭，唐代人，生卒年不详。字伯高，一字季明，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官至金吾长史，世称张长史。 张旭工诗书，精楷法，草书最为知名，被誉为“草圣”。他嗜酒，与李白、贺知章等人并称为“饮中八仙”，传其常于醉中以头濡墨大书，世称“张顛”。传世书迹有《腹痛贴》《古诗四贴》等。 祝允明塑像 祝允明(1460-1526)，字希哲，号枝山、枝指生，明代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官至应天府通判，后人称“祝京兆”。其书法楷、行、草成就卓著，能博采晋、唐、宋各家之长而自成一家。明代顾璘《国宝新编》谓：“希哲书法精工，明代苏州自‘急就’以逮虞、赵，上下数千年变体，罔不得其结构，若羲、献真行，怀素狂草，尤臻笔妙。”，有“明朝第一”之称。 文徴明塑像 文徵明(1470-1559)，初名壁，更名徵仲，号衡山，明代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官授翰林院待诏。学文于吴宽，学书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相交，人称“四才子”。书法晋唐，四体俱佳。明代王世贞《艺苑厄言》谓：“待诏以小楷名海内，其所沾沾者隶耳。独篆笔不轻为人下，然亦自入能品。” 王宠塑像 王宠(1494-1533)，字履吉、履仁，号玄微子，雅宜山人，明代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以诸生贡太学。富才学，工书法，楷、行、草书俱精。初摹虞世南、王献之，后出己意，自成风格。与祝允明、文徵明并称为“吴中三杰”。《四友斋丛书》评曰：“衡山之后，书法当以王雅宜为第一。盖其书本于大令，兼之人品高旷，故神韵超逸，迥出诸人上。” 陈淳塑像 陈淳(1483-1544)，字道复，号白阳、白阳山人，明代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天才秀拔，凡经学古文、词章、书法、诗画咸臻其妙。工山水，善花卉，与徐渭并称为“青藤白阳”。书法则四体俱佳。明代王世贞《艺苑厄言》云：“道复正书初从文氏（徵明），欲取风韵，遂成媚侧。行书出杨凝式、林藩，老笔纵横可赏。” 文彭塑像 文彭(1497-1573)，字寿承，号三桥，明代长洲（今江苏苏州）人。官授秀水训导，擢任两京国子监博士，人称“文国博”。文彭系文徵明长子，幼承家学。擅书法，并自成风格，不蹈父迹。初学钟、王，后效怀素，晚年则学孙过庭。复工刻印，为吴门印派及文人印之开山鼻祖，后人奉为金科玉律，其流风一直延至当今。 承启堂 庭院对面是一座五开间带鱼龙屋脊的硬山顶厅堂，门上悬挂一方匾额，题名“承启堂”。堂前抱柱上挂着一副楹联，联云：“敬業脩身懷至德，誦經【亻睪】史育宏才”。 　　迈进承启堂，迎面是一扇开了月洞的屏风。屏风右上角题写“吴門書道”四个隶书；屏风左侧是一幅墨竹图，上方印有“太上皇帝之寶”“御書房鑑藏寶”“宜子孫”等印章。 紫藤斋 屏风后面有一间屋中屋，名“紫藤斋”。承启堂四周壁上布置着吴地历代书画家的作品。 唐代陆柬之草書《近得帖》 陆柬之（585-638），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市）人，黄门侍郎陆琛之孙，陆机裔孙，唐朝宰相陆元方伯父，唐朝书法家虞世南的外甥，草圣张旭外祖父，中国唐朝书法家，唐初书坛“四子”之一。 陆柬之自幼跟随舅舅虞世南修习，得其真传后，又学欧阳询，再学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后入唐朝，曾任著作郎，官至朝散大夫、太子司议郎、崇文侍书学士。晚年有青出于蓝之誉，书名堪与欧阳询、褚遂良比肩，名重一时。贞观十二年（638年），陆柬之病卒于京师长安，终年五十四岁。 陆柬之工正书，隶书、行书人妙品，草书笔老意古，入能品。所书龙华寺额、头陀寺碑、武丘东山碑《急就章》及《五言兰亭诗》刻帖等皆闻名，今存陆柬之书陆机《文赋》帖，世称“二绝”，开行楷书之先河。 孙过庭《景福殿赋》 孙过庭的《景福殿赋》，自然洒脱，灵动多变。赋文作者为曹魏时的何晏。原件为纸本，高二十九点二厘米，长六百厘米，全卷一百六十五行。用笔尖劲方硬，结体有章草遗意，书法艺术水平颇高。明代为项元汴所藏，有天籁阁诸书藏印记及项元汴小楷释文，亦颇精善。董其目曾选摹此卷，一十行刻于《戏鸿堂帖》中，清代軋隆刻《墨妙轩法帖》又将此卷全部摹刻。 孙过庭（646年－691年），字虔礼，杭州富阳（今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人，一作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人，唐代书法家、书法理论家。著有《书谱》二卷，已佚。今存《书谱序》，分溯源流、辨书体、评名迹、述笔法、诫学者、伤知音六部分，文思缜密，言简意深，在中国古代书法理论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中许多论点，如学书三阶段、创作中的五乖五合等，对后人仍有意义。有墨迹《书谱》传世。 晋代陆机的《平复帖》 陆机（261-303），字士衡，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因祖父陆逊初封华亭侯，亦作华亭（今上海松江）人，西晋官员、文学家、书法家。 陆机出身江南大族吴郡陆氏，为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第四子，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又同顾荣、陆云并称“洛阳三俊”。在孙吴时曾任牙门将，吴亡后出仕西晋，太康十年（289年），陆机兄弟来到洛阳，文才倾动一时，受太常张华赏识，此后名气大振。时有“二陆入洛，三张减价”之说。历任太傅祭酒、吴国郎中令、著作郎等职，与贾谧等结为“鲁公二十四友”。赵王司马伦掌权时，引为相国参军，封关中侯，于其篡位时受伪职。司马伦被诛后，险遭处死，赖成都王司马颖救免，此后便委身依之，为平原内史，世称“陆平原”。太安二年（303年），任后将军、河北大都督，率军讨伐长沙王司马乂，却大败于七里涧，最终遭谗遇害，被夷三族。 陆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诗重藻绘排偶，骈文亦佳。与弟陆云俱为西晋著名文学家，被誉为“太康之英”。与潘岳同为西晋诗坛的代表，形成“太康诗风”，世有“潘江陆海”之称。陆机亦善书法，其《平复帖》是中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书法真迹。原有文集，已佚失，宋人辑有《陆士衡文集》。 陆云草书 释文：三月十六日，云白：春节余不适。得示，知足下平安。为思面，未知何由。如何？信数之。及卿，既清邃，可之经高，言人钦之，当令征南取之也。 陆云（262-303），字士龙，吴郡华亭 (今上海市松江区)人。西晋大臣、文学家，三国吴名将陆抗之子，陆机之弟。 陆云性清正，有才理。泰始十年(274年)父亲去世后，与诸兄分领兵马。太康元年(280年)，吴国灭亡后，迁居于寿阳，成为扬州（周浚）从事史；太康十年(289年)，进入洛阳；元康初年（291年），担任公府掾、太子舍人，出任浚仪县令，为官肃然，断案明察；元康四年(294年)，出任吴王司马晏郎中令；元康六年（296年），征还洛阳，入选贾谧“金谷二十四友”，历任尚书郎、侍御史、太子中舍人、中书侍郎。八王之乱时攻伐，投靠成都王司马颖；永宁二年（302年），出任清河太守，后人称为“陆清河”；太安二年(303年)，其兄兵败，受到牵连，被杀。 陆云善于诗文，精研《老子》，能谈玄学。爱才好士，多所荐达，与陆机齐名，时号“二陆”。代表作有《为顾彦先赠妇》、《答兄机》、《谷风》等。 杨沂孙篆书楹联“邀雲作伴逺忘返；與鹤分巢宽有餘。” 杨沂孙(1813-1881)，字咏春，号濠叟、子輿，明代常熟（今属张家港市）人。官至安徽凤阳知府，父丧后归里。《清史稿》称其“耽书法，尤致力于篆、摘”,“篆、隶宗邓石如，而多自得”。笔意能融碼石碑版与钟鼎款识于一体，复能把大、小两篆融会贯通，结体古朴浑厚，线条流畅自然，终于自成风范，负名于世，可与邓石如相伯仲。 草书七律卷 此为文徵明自书诗四首。行笔张弛有度，气势恢宏，纵逸雄健，得怀素狂草之神髓，乃其盛年得意之作。此四首诗，收录于四库全书本《南田集》卷八，字句略有出入。 祝允明草書卷 此卷为祝允明草书曹植乐府《箜篌引》、《美女篇》、《白马篇》、《名都篇》四首。原诗辞旨激切，气度豪迈，透过祝允明纵逸的书风，更能令人遥想汉魏古风。运笔轻重疾徐的变化很大，显得锋势劲锐，姿态横溢。在书风上，融合了章草、隶草的古意，及张旭、怀素、黄庭坚、米芾等书家的特色。文彭评祝允明晚年草书“点画狼藉，纵横使转”，此卷即是一例。